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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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唐崢鵬的微笑讓夏如梔感到難過。
不僅僅是因為心疼，還有自己內心的苦楚，他每次都處心積慮地幫助她照顧她，但是這份愛她的心意，她卻負擔不起，某種共知的東西，也許會永遠阻隔在那裏。
“我知道了，我會請夏如梔一起吃過飯再好好送她回去的你放心吧。”路之遙點頭答應，並再次叮囑：“好好休息，明天再來看你。”
唐崢鵬笑著點頭，夏如梔越發心酸，幹脆扭頭就走，唐崢鵬一楞，趕緊推了一把路之遙。
“夏如梔！”路之遙追出病房。
夏如梔吸了口氣，停在了原地。
路之遙跑到她的身邊，“一起走吧。”
夏如梔沒有回答，默默地擡起腳步同行。
“夏如梔你喜歡吃什麽？中餐還是西餐？”路之遙邊走邊問。
“啊？”夏如梔楞了一下。
她以為路之遙剛剛答應請她吃飯只不過是種客套話應付唐崢鵬的而已，而且說到吃飯，她反倒想起他剛剛胃痛的樣子，她皺了皺眉反問道：“你的胃沒事了嗎？”
路之遙怔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哦，沒事，已經好多了，多虧你買的藥……”接著他又似乎想到了什麽，“啊，剛剛那些藥多少錢？”他說著還真的就站住了腳準備掏錢包。
夏如梔慌忙伸手按住他：“哎呀不用了……”
手，就這樣碰在了一起。
夏如梔微微一楞，而面前的路之遙，也同樣怔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他們居然對望了起來。
……啊，見鬼！心跳如雷。
夏如梔感到自己的臉好像燒起來了……突然間她就想起兩年前在沙灘上她曾經在內心裏無聲地向他告白過“路之遙我喜歡你”，可現在，近在咫尺，她卻依舊沒有勇氣將這句話說出來，啊……她果然是個笨蛋，也是個怪胎。她在內心深處嘲笑且鄙視著自己，低下頭，她匆促地說，“……不用了，又沒有多少錢……”然後就調轉身快步地走了起來。
路之遙並沒有馬上追上來。
他在背後註視著夏如梔疾步離去的背影，目光裏隱約浮起一種猶疑不定的東西，這道飄然而過的香氣，熟悉地像是要把過去的某一頁輕輕掀起。
他按了按胸口，胃裏的反流令他感到那裏有些灼痛，他蹙著眉忍了忍，加快腳步追上夏如梔。
走到醫院門口，路之遙說：“你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不用了。”夏如梔搖頭。
這時，救護車忽然嗚哩哇啦地從外面開進來，路之遙伸臂一拉，車子擦著夏如梔的右肩膀就急駛了過去。
“你沒事吧？”路之遙抓著她蹙眉問道。
夏如梔嚇出一頭的汗，卻又搖了搖頭說了聲“沒事”。
路之遙把她帶到靠墻的空地上，輕聲說，“在這兒等我一下。”然後，他就轉身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夏如梔楞在原地，心突然跳得好像失控脫軌的火車一樣。
路之遙很快就把車子開過來，下車，帶著夏如梔過去，為她拉開車門，手扶在車窗上為她擋頭，叮囑她系好安全帶，見她坐好了這才關上車門再從前面繞過車頭坐上了駕駛座。
所有的動作，非常紳士，夏如梔的心頭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發動車子之前路之遙又問了一次夏如梔喜歡吃什麽，見到夏如梔猶豫的眼神，他忽然說，“我真的餓了，就當是陪我吃？”他的眼神，居然一下子變得像個小孩子。
夏如梔投降了，“那就中餐吧。”
路之遙把車開到一家以本幫菜為特色的中餐館，服務生遞上菜單，路之遙依舊紳士地征詢夏如梔的意見，夏如梔卻搖頭：“我不挑的，你照你的口味來點就好了。”
其實她本來的想法是路之遙你的胃不好，所以只要點一些你能消化與接受的菜就好了，我不要緊，可結果……
路之遙點了一大堆！熱菜冷菜煎的炸的煮的湯的，琳琳瑯瑯地擺滿了一桌，這哪裏是兩個人吃，簡直都快趕上宴席了。
夏如梔蹙起眉頭開始犯難：“你點得太多了。”
“沒關系，你挑你喜歡吃的就好。”他好脾氣地對她微微笑，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夏如梔默默地起筷開始努力地吃。
席間，他們隨口聊著一些關於工作上的事（盡管很想問，但是夏如梔還是有意地避開了林芊玨的話題，最起碼，也要避開進餐的這段時間來發問吧？），夏如梔因此了解到路之遙是就職於唐氏藥業的技術部，負責一些新產品的研發與改進，看來又是成天埋首於實驗室裏的生活了，“一定很忙吧？”她一邊吃一邊隨口問著，目光卻在有意無意地觀察著路之遙有沒有在吃。
“嗯……最近，還好。”他低頭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湯，可是真要命，他喝的時候還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樣子好像在喝毒藥。
“那……大保，還有焦太他們呢？”她又問。
“焦太準備讀博，大保回了北京，我們之前的實驗小組成員差不多全都各奔東西了，也就我跟崢鵬還在一起。”他說著，放下了調羹，但並沒有繼續吃菜，他的臉色這時已有些許發白，額頭上也在開始冒汗。
夏如梔微微皺了一下眉，想了想又問：“你之前說唐崢鵬升職了？”
“哦——”說到這個，路之遙似乎來了點精神：“他今天就任市場經理了。”
“哦。”夏如梔看著他，眉目淡淡地應了一句。
“這個位置事情很多，但是發揮空間大，崢鵬一直很努力，我相信他接下來會越做越好的。”他略顯興奮地這樣說著，不過眉心的褶皺還是暴露了他正在借此忽視不適的意圖。
夏如梔一臉無謂地點了點頭，伸筷夾菜。
“你會答應他的對嗎？”他忽然定睛看著她，問：“做他的助理。”
夏如梔楞住了……她，要怎麽回答他呢？
唐氏藥業裏面，有她不能見面的人，但她能這樣告訴路之遙嗎？顯然……不能。
她搖了搖頭，“我現在的工作挺好的。”說完她就閉了嘴，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在路之遙接下來也沒再堅持這個話題。這時，她看到他又伸手拿起旁邊的茶杯喝茶，而臉色已明顯由白轉青。
真要命啊，這男人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喝茶的？她一時恨得咬牙，“路之遙，你真的沒事吧？”
“……啊？”他的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放下茶杯時，他的手背略微有些發抖，“沒事啊。”他說。
夏如梔放下了筷子，“可是你臉色很難看哎……是胃又不舒服了嗎？”難道剛剛的藥沒有起效？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善謊者，所以這大有可能。
路之遙趕緊搖頭，並且試圖附贈微笑，“沒事沒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可話沒說完，就聽見他明顯地一喘，跟著就飛快地閉了一下眼。
夏如梔一陣心浮氣躁，心裏百味雜陳。
過了一會兒，路之遙似乎緩過來了，睜開眼看見夏如梔罷了筷，他詫異地問，“怎麽不吃了？”
夏如梔沒回答，本來是打算不吃了，但又覺得不該拂了他的好意，而且，如果要選擇跟他鬧別扭，還不如早點吃完早點回家，這樣，這些愛說謊的表演者就可以早點收工了。
於是她拿起筷子就隨便再吃了幾口，然後就說：“我吃飽了，你呢？”
完全是明知故問。她鄙視著自己，卻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等待著他的回答。反正大家都是善謊者，幹脆就比比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你真的有吃飽嗎？”他微微睜大了眼睛：“你也沒吃多少啊……”
拜托！沒吃多少的人至少也比你吃得多！夏如梔沒好氣地在心裏腹誹，轉身拿起包包往外走。
路之遙慌忙跟上。
半路上碰到服務員，夏如梔跟他說埋單，服務員帶她前往櫃臺結帳，正在她轉身掏錢包時，一只大手毫不客氣地壓住了她的手。
路之遙站在她跟前，喘著氣，面色鐵青，“夏如梔，你這是幹什麽？說好是我請的啊。”
夏如梔想了想，也就沒再跟他硬爭，“那我下次再找機會請回你。”說完就收起包包急急地往外走。
她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不耐煩？動作變得超快，好像在趕時間？路之遙付完錢又著急地追上她。
外面這時下起了雨，夏如梔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路之遙看了一眼雨幕，在她背後說道，“夏如梔，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可他剛想擡腳走，卻看到夏如梔已經一頭沖了出去……
他嚇到，伸手一抓，抓著她的手肘就想往回拉，“夏如梔，你幹什麽？沒看到下雨了嗎？”
可是夏如梔沒有回答，手上在用力，試圖掙脫他。
路之遙一下子就有些著急，悶聲喝道：“夏如梔你到底要幹嘛？你是在生氣嗎？在生我的氣嗎？你是在討厭我嗎？”
討厭？聽到這個詞，她頓時回頭。
面前的這個男人，帥氣到閃閃發亮，是任何人都不會討厭他的類型好不好？更何況還是如此不起眼的我？可是，我卻真的是在討厭你呢！不，最後一句話是騙人的。
夏如梔感到一陣心痛，但還是用力地忍住了某種爆發，趁著路之遙恍神的剎那，她終於掙脫了路之遙的手，沖入了雨幕裏。
路之遙，或者我和你就只是這樣的關系。一種無法坦承的關系。我氣你不但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而且總在對我隱瞞不適，但實際上我不也是一樣嗎？我也是同樣無法對你坦承的人，所以我也是一樣的可恥。
所以……其實我是在氣我自己！
路之遙這時也已經跟著沖進了雨幕裏。雨水澆下來的瞬間，寒意頓生，冷，讓胃痛的感覺更加清晰明顯。
他快步追著她，腳踩入地上的水窪時，水花濺上來，很快就將褲腳弄濕一片，冰涼涼地貼在小腿上，很難受，他的心情愈發煩燥不堪。
但當他追上了夏如梔，並且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時候，他竟然意外地，對視到了一雙通紅的飽含了淚水的眼睛。
他驚住。
他從沒預想過這樣的情景。
盡管他曾經感激過這個女孩對他的特殊照顧，盡管他曾經一再地被她的堅強與鼓勵感動過，盡管，在今天打電話通知她來探望唐崢鵬時他也曾經為他們分別兩年後即將迎來的重逢而悄悄地期待過，可……還是沒能預想到現在的這一幕。
他在雨水中定定地看著夏如梔，心亂成了一團。
這時，夏如梔忽然張開被雨水打濕的嘴巴問道：“路之遙，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嗎？”
隱忍了這麽久，終於要徹底爆發了嗎？OMG……大家一起加油吧，哦也！！
含淚要泡泡~~~泡泡啊泡泡你們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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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遙並沒有馬上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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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梔嚇出一頭的汗，卻又搖了搖頭說了聲“沒事”。
路之遙把她帶到靠墻的空地上，輕聲說，“在這兒等我一下。”然後，他就轉身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夏如梔楞在原地，心突然跳得好像失控脫軌的火車一樣。
路之遙很快就把車子開過來，下車，帶著夏如梔過去，為她拉開車門，手扶在車窗上為她擋頭，叮囑她系好安全帶，見她坐好了這才關上車門再從前面繞過車頭坐上了駕駛座。
所有的動作，非常紳士，夏如梔的心頭湧上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發動車子之前路之遙又問了一次夏如梔喜歡吃什麽，見到夏如梔猶豫的眼神，他忽然說，“我真的餓了，就當是陪我吃？”他的眼神，居然一下子變得像個小孩子。
夏如梔投降了，“那就中餐吧。”
路之遙把車開到一家以本幫菜為特色的中餐館，服務生遞上菜單，路之遙依舊紳士地征詢夏如梔的意見，夏如梔卻搖頭：“我不挑的，你照你的口味來點就好了。”
其實她本來的想法是路之遙你的胃不好，所以只要點一些你能消化與接受的菜就好了，我不要緊，可結果……
路之遙點了一大堆！熱菜冷菜煎的炸的煮的湯的，琳琳瑯瑯地擺滿了一桌，這哪裏是兩個人吃，簡直都快趕上宴席了。
夏如梔蹙起眉頭開始犯難：“你點得太多了。”
“沒關系，你挑你喜歡吃的就好。”他好脾氣地對她微微笑，拿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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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還好。”他低頭拿起調羹喝了一口湯，可是真要命，他喝的時候還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樣子好像在喝毒藥。
“那……大保，還有焦太他們呢？”她又問。
“焦太準備讀博，大保回了北京，我們之前的實驗小組成員差不多全都各奔東西了，也就我跟崢鵬還在一起。”他說著，放下了調羹，但並沒有繼續吃菜，他的臉色這時已有些許發白，額頭上也在開始冒汗。
夏如梔微微皺了一下眉，想了想又問：“你之前說唐崢鵬升職了？”
“哦——”說到這個，路之遙似乎來了點精神：“他今天就任市場經理了。”
“哦。”夏如梔看著他，眉目淡淡地應了一句。
“這個位置事情很多，但是發揮空間大，崢鵬一直很努力，我相信他接下來會越做越好的。”他略顯興奮地這樣說著，不過眉心的褶皺還是暴露了他正在借此忽視不適的意圖。
夏如梔一臉無謂地點了點頭，伸筷夾菜。
“你會答應他的對嗎？”他忽然定睛看著她，問：“做他的助理。”
夏如梔楞住了……她，要怎麽回答他呢？
唐氏藥業裏面，有她不能見面的人，但她能這樣告訴路之遙嗎？顯然……不能。
她搖了搖頭，“我現在的工作挺好的。”說完她就閉了嘴，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
好在路之遙接下來也沒再堅持這個話題。這時，她看到他又伸手拿起旁邊的茶杯喝茶，而臉色已明顯由白轉青。
真要命啊，這男人到底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喝茶的？她一時恨得咬牙，“路之遙，你真的沒事吧？”
“……啊？”他的眼神似乎恍惚了一下，放下茶杯時，他的手背略微有些發抖，“沒事啊。”他說。
夏如梔放下了筷子，“可是你臉色很難看哎……是胃又不舒服了嗎？”難道剛剛的藥沒有起效？要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善謊者，所以這大有可能。
路之遙趕緊搖頭，並且試圖附贈微笑，“沒事沒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可話沒說完，就聽見他明顯地一喘，跟著就飛快地閉了一下眼。
夏如梔一陣心浮氣躁，心裏百味雜陳。
過了一會兒，路之遙似乎緩過來了，睜開眼看見夏如梔罷了筷，他詫異地問，“怎麽不吃了？”
夏如梔沒回答，本來是打算不吃了，但又覺得不該拂了他的好意，而且，如果要選擇跟他鬧別扭，還不如早點吃完早點回家，這樣，這些愛說謊的表演者就可以早點收工了。
於是她拿起筷子就隨便再吃了幾口，然後就說：“我吃飽了，你呢？”
完全是明知故問。她鄙視著自己，卻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等待著他的回答。反正大家都是善謊者，幹脆就比比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你真的有吃飽嗎？”他微微睜大了眼睛：“你也沒吃多少啊……”
拜托！沒吃多少的人至少也比你吃得多！夏如梔沒好氣地在心裏腹誹，轉身拿起包包往外走。
路之遙慌忙跟上。
半路上碰到服務員，夏如梔跟他說埋單，服務員帶她前往櫃臺結帳，正在她轉身掏錢包時，一只大手毫不客氣地壓住了她的手。
路之遙站在她跟前，喘著氣，面色鐵青，“夏如梔，你這是幹什麽？說好是我請的啊。”
夏如梔想了想，也就沒再跟他硬爭，“那我下次再找機會請回你。”說完就收起包包急急地往外走。
她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不耐煩？動作變得超快，好像在趕時間？路之遙付完錢又著急地追上她。
外面這時下起了雨，夏如梔在門口停住了腳步。
路之遙看了一眼雨幕，在她背後說道，“夏如梔，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可他剛想擡腳走，卻看到夏如梔已經一頭沖了出去……
他嚇到，伸手一抓，抓著她的手肘就想往回拉，“夏如梔，你幹什麽？沒看到下雨了嗎？”
可是夏如梔沒有回答，手上在用力，試圖掙脫他。
路之遙一下子就有些著急，悶聲喝道：“夏如梔你到底要幹嘛？你是在生氣嗎？在生我的氣嗎？你是在討厭我嗎？”
討厭？聽到這個詞，她頓時回頭。
面前的這個男人，帥氣到閃閃發亮，是任何人都不會討厭他的類型好不好？更何況還是如此不起眼的我？可是，我卻真的是在討厭你呢！不，最後一句話是騙人的。
夏如梔感到一陣心痛，但還是用力地忍住了某種爆發，趁著路之遙恍神的剎那，她終於掙脫了路之遙的手，沖入了雨幕裏。
路之遙，或者我和你就只是這樣的關系。一種無法坦承的關系。我氣你不但不愛護自己的身體而且總在對我隱瞞不適，但實際上我不也是一樣嗎？我也是同樣無法對你坦承的人，所以我也是一樣的可恥。
所以……其實我是在氣我自己！
路之遙這時也已經跟著沖進了雨幕裏。雨水澆下來的瞬間，寒意頓生，冷，讓胃痛的感覺更加清晰明顯。
他快步追著她，腳踩入地上的水窪時，水花濺上來，很快就將褲腳弄濕一片，冰涼涼地貼在小腿上，很難受，他的心情愈發煩燥不堪。
但當他追上了夏如梔，並且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時候，他竟然意外地，對視到了一雙通紅的飽含了淚水的眼睛。
他驚住。
他從沒預想過這樣的情景。
盡管他曾經感激過這個女孩對他的特殊照顧，盡管他曾經一再地被她的堅強與鼓勵感動過，盡管，在今天打電話通知她來探望唐崢鵬時他也曾經為他們分別兩年後即將迎來的重逢而悄悄地期待過，可……還是沒能預想到現在的這一幕。
他在雨水中定定地看著夏如梔，心亂成了一團。
這時，夏如梔忽然張開被雨水打濕的嘴巴問道：“路之遙，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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