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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今日匆忙才……”

“我又不缺銀子。”昭虞將剩下的銀票放進荷包, “要留下用晚膳嗎?”

莫方與搖頭:“不留了, 我要出趟遠門。”

“出遠門?”昭虞疑惑, “這都要過年了, 可是要趕在年前回來?”

莫方與看著她眼底都是笑:“去的地方遠, 歸期不定。”

莫府一貫依附於泰安王府, 眼下泰安王府要沒了, 狡兔死走狗烹,為免牽連, 他速速離去才是正事。

昭虞點頭:“那祝你一路順風。”

莫方與上前張開雙臂:“抱一個?”

昭虞嫌棄的退後一步:“不要。”

金穗銀穗警惕地看著莫方與,莫方與無奈收回手臂, 將銀票放在桌上:“你保重。”

昭虞拿起銀票塞給他:“你要出遠門, 自己留著吧。”

指尖一觸即分,莫方與怔了片刻, 隨後緊緊攥著銀票:“昭虞, 我若是……”

昭虞看著他, 等他下文。

半晌,莫方與垂首淺笑:“罷了,你又不懂,且等我回來。”

昭虞叫住他,隨後喚過金穗交代了句什麼。

片刻金穗抱著一卷畫回來,昭虞將畫交給莫方與:“若你出門在外吃不上飯了,就將畫賣了。”

銀子她就這麼多,可畫卻多的是。

莫方與:……

倒也沒有那麼窮。

去取畫的金穗沒想到此畫是這麼個用途,解釋也不是,是不解釋也不是,一時梗在原地。

莫方與卻笑得開心:“多謝。”

待他出了宜園,滿懷期待地打開畫卷,面上的笑瞬間僵住。

他吸了口氣,莫非昭虞知曉他的心思,才特意送了他這麼一幅畫?

倒是不太像……

可若不是如此,他媽.的為什麼送他一副江硯白的畫像?!

真是草了。

扔了又舍不得,可拿著實在膈應!

*

且說江硯白,不知他哪裏來的本事,竟真在日落前獵了一對大雁回來。

江府得了長公主授意,早早便開始預備著了,是以第二日便提了禮上門。

不明真相的人見這陣仗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宜園應當是江四郎的居所沒錯吧?

哪家貴女竟這般大膽,敢向江四郎提親?

媒人冷不丁聞聽此言:……

這些人倒是頗敢想。

宜園內,衛氏端坐主位,今日她非是江家人,而是作為昭虞的長輩在此。

昭虞沒有娘家人,卻不能沒有長輩張羅,衛氏便自己請纓來了,不過走個流程,她樂得出這個力。

前院的人各自忙著,後院的昭虞則蹙眉看著江硯白的後肘:“這傷是昨日摔的?”

江硯白將袖子撩下來不讓她看。

“大人昨日怎麼不上藥?”

江硯白笑:“昨日忘了,又不是什麼大傷。”

昭虞才不信他這般說辭,傷口那麼大,又不是不會疼,怎得就忘了?

她還要問,方貴突然叩門:“四爺,大夫人請您去一趟。”

江硯白點了點昭虞的鼻尖:“別想了,過兩日就會好。”

見他走遠,昭虞悄悄喚來方福:“大人的傷可是昨日摔的?”

方福撓頭:“是。”

“那他為何不上藥?”

方福看了一眼昭虞:“四爺說那藥油味道大,您若在宴上聞到了定是會心疼他,便、便耽擱到了今日。”

昭虞:……

這個理由她倒是沒想到。

半晌江硯白回來後,昭虞第一句話就是:“大人,您以後受了傷便大膽上藥,我不會心疼的。”

江硯白:?

不是,他方才沒聽清,她說不會什麼?

目睹全程的銀穗猛地咳出聲,臉憋得通紅。

江硯白一臉覆雜地看了看昭虞:“昭昭說,不會什麼?”

昭虞瞟過他的手肘,幾不可見地蹙眉:“不會心疼。”

江硯白緩步走到桌邊,端起微涼的茶淺啜一口,不死心地又回頭問:“不會什麼?”

昭虞:……

他是耳背嗎?

直到午膳前,銀穗主動找了江硯白解釋經過,江硯白皺了半天的眉頭才舒展開。

“原來是心疼我。”

江硯白心裏舒坦了。

他一舒坦,便想著投桃報李。

昭虞按住他的手一臉正經地看向窗外:“如今還是白日。”

江硯白垂首淺啄她唇角:“昭昭不是最喜白日麼?”

昭虞無從辯解,白日裏確實……另有一番滋味。

一陣胡鬧下來,便是在這隆冬季節,兩人還是香汗染鬢。

沐浴過後,昭虞闔眸小歇,覺得錦被下不對勁便撒眸看了江硯白一眼,江硯白無聲輕笑,倒是不敢再放肆。

“聽說,你昨日送了莫方與一幅畫?”

昭虞點頭:“嗯。”

“昭昭還未送過我……”

昭虞一言難盡地看著他:“畫都在書房擱著,大人想要自去拿就是了。”

“那怎麼能一樣?”江硯白撩起她的一縷發絲在手指間把玩,“得昭昭送的才算。”

“待會兒給您。”昭虞嘖了一聲,真是個麻煩精。

江硯白想到昨日金穗說的事心情更好些:“昭昭可知昨日送出去的是哪副?”

昭虞打了個哈欠:“不曉得,叫金穗去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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