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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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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修羅

穆南霜將玉劍放好,而後又解下腰間的墨玉系帶。

她看著墨玉,不由得輕笑了一聲,當時她太過於天真,以為拿了他的證身之物便能讓他有所忌憚。

這玉是要給未來妻子的,她如今卻不想再戴著。

做完這一切後,她叫長鳳備車進宮,她要把系統留下的任務做完,然後離開這個傷心地,回到現世。

沿著那條熟悉而又陌生的路,她到了宮中,穆繁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問她為何不拒絕和親。

“皇姐,大梁雖不主戰,但也不至於要公主和親以保國家安定。”穆繁眉頭緊皺,打心裏不滿她這個決定。

“大梁和南國的戰事不可避免,我這麽做不過是因為一己私心,不為其他,陛下不必憂慮。”

她說的淡然,但穆繁知道她可能是為了拖住一時,等容仁將軍回都,他的神色又沈了沈。

“皇姐,只要朕還在一日,你便不必勉強自己。”

他說的鄭重,叫穆南霜心中一陣感動,鼻頭酸了酸,她勉強撐起一個笑容道:“陛下,如今北戎戰事告捷,你何時準備迎娶江家小姐?”

聽到江晚,穆繁凝重的臉色一松,眼中充滿柔和,半晌後不好意思道:“皇姐都知道了,那便不瞞你了,朕打算下月底就開始選後,然後將她接進宮中。”

穆南霜算了算時間,還有一個月,她等不及,穆繁見她臉色起起沈沈,以為自己選的時候太過倉促,開口道:“皇姐若是覺著不妥,那半年後也可。”

“不行,下月中旬,最遲在下月中旬。”再晚些時日,她恐怕真的要嫁過去了,她要在這旬顧離開大梁之前將這些事做好。

穆繁摸了摸腦袋,有些為難,他還沒有告訴江晚自己是誰,但最終還是應下了,最後將選後之事定在了十日後。

轉眼她給自己定的半月之約就過去了,旬顧早早派人來府上詢問她的答案。

蕭清晏沒來找她,她心中的火苗已經熄滅。容仁將軍也因北方大雨遲遲未歸,她便想著為大梁再做最後一件好事,便一口答應了和親。

消息頓時傳遍了都城上下,別傅也尋上門來質問她。

“你為什麽會答應?你可以不用嫁過去的。”別傅剛一見面就如同倒豆子一般問她。

穆南霜本來也打算拒絕的,但是她回想了原書中大梁滅國便是因為長公主,具體是因為什麽卻被作者一帶而過。

書中沒提及到南國,但這都不重要,憑蕭清晏和姜軟的事情,她就可以看出原書中的命運是沒辦法改變的。

她推測,很有可能就是她拒絕了和親,引發戰爭,如今大梁朝廷也不太平,皇權幾乎被架空,若是蕭弋勾結外敵,那大梁國運風雨飄搖。

一系列的內憂外患,她在這個世界也呆了一段時間,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她一是拖延時間等容仁歸來,而是留存私心,不想由自己引發這一系列的悲劇。

容仁將軍在原書中和蕭清晏一樣是戰無不敗,驍勇善戰的戰神,只要等他回來,一切事情都好說。

而且她問過系統,原主早就死了,她想著只要在嫁到南國前回到現世,那在這個世界的她便是突然薨了,那旬顧也不能拿他如何。

“你也見到了,如今我煢煢孑立,若是犧牲我一個可以換全國百姓安穩,何樂而不為。”穆南霜將心中的話說出。

“你去和親了,那蕭世子怎麽辦?”別傅還沒理清其中變故,只以為她是為了大義。

穆南霜轉頭看向別傅,似乎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天真一般,語氣毫不客氣道:“從他不告而別到現在已經過了半月,他都不回來了,你還不知是何意嗎?”

蕭清晏做了個很長的夢,他夢見穆南霜在他面前不到兩步的距離,她正坐在拔步床邊上低頭垂淚,淚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落,滴在地上,卻刺痛他的心。

他想過去安慰她,可他卻怎麽都無法靠近她。

就像是被關在一個空間中一般,無論他怎麽朝她大聲喊,她也毫無反應。

突然他見到她起身一步步走遠,他有一種預感,就是若讓她走了,那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南霜——”夢裏他大喊一聲,隨後猛然坐起,胸口處便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

發覺剛剛那是個夢,便松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置身一片黑暗之中,空氣中燃著的是幽蘭的香氣。

萬花坊?他的眉頭輕皺,胸口處傳來的痛感提醒著他發生了什麽。

那日他帶著姜軟去百寶閣,辨認牽機櫃,他與姜軟並未一起出現,他在臨街的小路等她,閑來無事便去珍寶閣買了支簪子,準備送給穆南霜。

就在他回到小巷之時,被一夥人埋伏了。

只對付他一人,對方卻用上了近身暗衛和遠程弓箭手。

一支箭從他後方射過來,他雖沒看到,但常年練武的耳力遠比正常人的好,他本是能躲開的,但眼角餘光卻發現那根發簪掉在了不遠處。

老板娘說,這是珍寶閣這月新進的簪花,這種樣式,世間僅此一只。

便是這樣一個失神,他雖躲過身前人的刀劍,卻沒能避開身後的飛箭。

他轉身躲著面前的利器,卻叫箭矢刺入他的胸膛,他一邊躲閃著進攻,一邊毫不猶豫地拔出箭羽,帶出猙獰的碎肉,瞬時間胸口處鮮血直流,在他玄黑色衣袍上染上血色水痕。

他輕嘖了聲,這可是長公主送他的衣袍,如今算是作廢了。

胸前的傷勢叫人觸目驚心,可他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左手抽出腰間短刀,朝著身後上方的墻檐處用力一丟,便能聽到那人從高處墜下的聲音。

而後,他眼神陰鷙的看向身前的三人,手中劍花刺的一劍比一劍發狠,先慢慢地將三人拿著武器的手砍斷,鮮血濺到了他的袖口上,他微微皺眉,瞥向眼前面色痛苦的幾人。

三人手上丟了武器,又受了重傷,此刻正倒地哀嚎著,就看見這個胸口汩汩流血,面上卻帶著詭譎笑意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他薄唇輕啟,一張一合間吐出幾個字:“說罷,是誰指使的?”

沒人答他,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劍尖指向其中一人,幾個刀落間,就將其中一人四肢的關節卸了下來。

那人四肢軟爛,躺在地上只能張口嚎叫,似是覺著他太吵,他眉頭輕皺,劍尖伸入他口中,頓時地上的人只能幹瞪眼,只能發出嘶啞的嗚嗚聲。

他轉頭看向另外兩人,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驀然笑了一下,可這笑落入那三人眼中卻顯的更為陰森,其中一人開口道:“我說,我說,是蕭弋指使的,求您放過我們!”

“晚了。”

蕭清晏收起笑容,慢慢與他們周旋,裝作不經意的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像是貓兒戲鼠那般,看這幾只老鼠拼死掙紮。最後在三人恐懼的眼神下,將他們絞殺。

確保了這裏沒了旁人,手中長劍方才落地,他的面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好似剛剛那個還宛若修羅的人是旁人一般。

他拖著殘敗的身子,艱難地邁出步子,走向一邊,將那根落地的簪子重新拾起。

見到然朝他奔來,他眼前一陣發黑,最終暈了過去。

再醒來之時,便是此刻。

他捂住胸口,四處打量了一番,突然暗處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世子,你醒了!”

是然的聲音,而蕭清晏卻沒有回答,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可看到我買的發簪?”

然走向他的腳步微頓,他輕嘆了一聲走到他身邊,打開床頭的櫃子,道:“也不知這簪子有何特別之處,讓世子受了重傷也要死死攥著它。”

他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蕭清晏也未說什麽,只是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簪子,借著微暗的光確認沒有損壞後,才緩緩的接過然遞過來的水,抿了一口開口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剛剛他便聽出自己的嗓音沙啞,像是久病的人一般,便知自己睡了很久。

“已有半月了。”然如實道。

蕭清晏心中一驚,又確認了一遍後,他道:“你可與長公主說過?”

然搖了搖頭,忿忿道:“世子別想著這個女人了,她早就移情別戀了,她那般薄情寡義,配不上您。”

蕭清晏立刻聽出了他話中的關鍵,順著問道:“發生了什麽?”

然不以為然道:“那個長公主在您離開後幾日不到,就與那南國皇子眉來眼去,二人還一同吃飯來著,您還不知道吧,如今她已經答應去南國和親了,南國毒蟲遍地,長公主那般尊貴,若不是自己願意,又有誰會逼著她去和親?”

蕭清晏聞言呼吸一窒,胸口沒來由地更疼了,他想起方才做的夢,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一想到長公主與旁人歡笑的模樣,他便無法克制住這團火焰燃燒。

然看向漆黑的瞳仁,裏面仿佛結了一層薄冰,他被這眼神凍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容仁可順利回了都城?”蕭清晏問道。

“這幾日北方下了大雨,便耽擱了路程,屬下算著最快還需要兩日。”

蕭清晏捂住胸口,面無神色道:“給國公府寫一封信,就說時機已到。”

燕子只有在長公主面前是個乖順的好寶寶,在外就是六親不認的奪命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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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填三個坑可不是隨便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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