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福禍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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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晚飯時，順安伯府隨安堂裏擺了兩桌，老夫人、世子夫人並幾位姑娘一桌，幾位少爺除了還小的七少爺、八少爺外又坐了一桌。
這種熱鬧景象不年不節的在平日裏很少見。
名義就是慶賀六少爺月考得了魁首，美的六少爺即便是下午被自家哥哥加寫了五張大字，也乖乖寫了。
待到了快結束，在外面有飯局的大老爺也提前回來湊了個熱鬧。
今個去恭親王府的幾位姑娘見老夫人和蘇蘇跟沒事兒人似的，皆心思各異，但總算松了一口氣。
只五姑娘嫉恨的看了一眼蘇蘇，心裏恨得不行。
她每日拜菩薩抄佛經心裏想的也是自己為什麽不是嫡女？為什麽祖母待一個丫鬟比對她還要好？又想著一樣的宋家姑娘，為什麽四姐一個妓子生的庶女都能有那麽好的前程？
五姑娘是滿腦子不甘不願。
好在她不過是個深宅庶女，無權無勢，年紀又小，如今又與高家斷了聯系，否則真不知要掀起什麽風浪來！
晚飯後，老夫人讓丫鬟們避了出去，單留了大老爺和世子，將白天的事告訴了兩人。
大老爺父子兩個皆是皺眉，恭親王的名聲著實不好，蘇蘇若是進了恭親王府，別人不會說恭親王強搶民女，只會說宋家為了巴結恭親王，連府裏的小丫鬟都送去當了侍妾。
眾多貴婦對蘇蘇都有印象，是個多才多藝的忠仆，宋家本就有暴發戶的名聲，在攤上賣仆求榮，真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而且宋家已經暗中投靠恪王門下，上位者最愛猜疑不說，便是為了恭親王這麽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將自家精心教養的姑娘搭進去，也有點兒太不值得！
大老爺果斷搖頭，見自家親娘臉露微笑，心中還少酸了一下，待蘇蘇那個小丫頭比待親兒子還好。
而世子也是心思百轉，面上道:“蘇蘇進了恭親王府，對咱們家、對蘇蘇都沒有益處。想必恭親王也不會沒規矩的向祖母討要身邊的丫鬟。而且如今蘇蘇是良民，這段時間便不要讓蘇蘇出府了。”
世子想了想，還是加上一句，“祖母還是抓緊時間給蘇蘇說個好人家吧！”
以蘇蘇的樣貌，恭親王不會是唯一，而恭親王府以宋家的權勢還擔待的起，下回換一個宋家得罪不起的呢！
老夫人看著搖頭拒絕的兒子和孫子，很欣慰作為宋家未來的領頭人，他們沒有被權勢迷了眼。
老夫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遞給大老爺，“你看看這個。”
大老爺接過來一看，挑了挑眉，笑道:“這事全由娘娘做主便是，如若真成了，也算天作良緣，成了一段佳話。”
然後將信遞給好奇的兒子，“那洪笙比咱們家更早就投入恪王門下，讓恪王安排到西北去升資歷，看來是要重用的！蘇蘇如若真能嫁給他，倒也是高攀了。”
柿子也看了信，正是九月裏老夫人收到的洪笙來信。
“雖不合規矩，到底誠心誠意，不過還是去封信將事情經過講清，如若洪兄弟還願意，便先給兩人換了庚貼、婚書，等蘇蘇及笄便商量婚事。不過這事蘇蘇可知？”
老夫人難得一楞，有些尷尬，“光顧著著急了，反而沒和她說。”老夫人這才是關心責亂。
他們在這商量的再好，如若蘇蘇不同意也是白搭。
大老爺卻不在意，“那丫頭最聽娘的話，說一聲便是，再說了，那洪笙也是一等一的品貌，三弟還說過，如若不是侄女們還小，他都想讓洪笙給他當姑爺呢。”
老夫人聽後有些不滿兒子看清蘇蘇。
“蘇蘇除了身份低些，學識品貌那也是一等一的，如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還舍不得將她說給洪笙呢！笙哥兒人品雖不錯，只西北到底也太遠了。”
如若不是蘇蘇出身低，又哪裏輪的著洪笙？只這話老夫人壓在心底，到底意難平。
“蘇蘇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爹爹還是個秀才，我尋思著，如若這門親事真成了，我就從私房裏給她多添些嫁妝。”
大老爺和世子對錢財之物還真是不太看重。
聽了這話，大老爺忙道:“蘇蘇是娘手把手調教的，如若這門親事真成了，也是為咱們家添了門助力！蘇蘇的嫁妝自不用娘操心，便是不能和家裏正經的姑娘比，兒子私下裏再貼補些，總不會叫人小瞧了蘇蘇去。只不說別的，蘇蘇也是在太後和皇後娘娘面前掛了名的，娘進宮和妹妹商量一番才是。”
等順安伯父子出了隨安堂，老夫人才叫蘇蘇進來，將那封信給了蘇蘇。
“原想多留你幾年，待你大了再說這事，誰成想出了這檔子事？你看看，要是願意，明天我就叫人給洪笙送信，要是不願意，那便罷了！”
蘇蘇有些莫名其妙，好長時間沒聽到“洪笙”這個名字了。不過聽了老夫人的話，到底有些心理準備。
蘇蘇看了看信，才知道竟然還有這回事，怪不得當日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如今宋家還能護住自己，但也不能直接打恭親王的臉，總得找個理由拒絕。要不自己一夜之間毀了容，要不就是自己有婚約。
毀容是不可能的，只能選擇早早嫁出去，洪笙先前有意，如今倉促間更是最好的選擇了！
至於願不願意，來到這個時空這麽些年，蘇蘇早就認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意義，也不奢求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從蘇蘇能接受入恭親王府為侍妾，其實就可以看出她一個很現實的人。如今能有更好的選擇，還有什麽不願意呢？
而且洪笙在西北，在哈密，那是蘇蘇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談到親事，楊柳、寧翠都是心懷喜悅、不安、期盼，羞紅了臉，而蘇蘇則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洪笙她見過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幼時的情份，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蘇蘇冷靜的分析一番，最後點點頭，“如若洪大哥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還依舊願意娶奴婢，那奴婢也沒什麽不願意的。只是舍不得老夫人，原本可以在您身邊多呆幾年的。”
想到離開老夫人，蘇蘇倒是紅了眼，讓老夫人也是一陣難過。
“傻孩子，我又哪裏舍得你嫁那麽遠？不過你大老爺說了，笙哥兒是個有本事的，哪裏能一輩子都呆在西北，不定哪時就到京裏做官了，還怕沒有相處的時候？”
這些事旁人是一點兒不知，三位姑娘兩位表姑娘又被老夫人下了封口令，隨安堂裏一如往常。
只寧翠私下裏抱著蘇蘇哭了一場，蘇蘇想告訴她洪笙的事，不過到底沒做準。
而且老夫人為了以防萬一，也暗中囑咐寧翠的娘，借著給寧翠相看人家的機會，再多挑幾家好的，至少不許比楊柳定的黃家差，寧翠知道了這個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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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熱鬧景象不年不節的在平日裏很少見。
名義就是慶賀六少爺月考得了魁首，美的六少爺即便是下午被自家哥哥加寫了五張大字，也乖乖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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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去恭親王府的幾位姑娘見老夫人和蘇蘇跟沒事兒人似的，皆心思各異，但總算松了一口氣。
只五姑娘嫉恨的看了一眼蘇蘇，心裏恨得不行。
她每日拜菩薩抄佛經心裏想的也是自己為什麽不是嫡女？為什麽祖母待一個丫鬟比對她還要好？又想著一樣的宋家姑娘，為什麽四姐一個妓子生的庶女都能有那麽好的前程？
五姑娘是滿腦子不甘不願。
好在她不過是個深宅庶女，無權無勢，年紀又小，如今又與高家斷了聯系，否則真不知要掀起什麽風浪來！
晚飯後，老夫人讓丫鬟們避了出去，單留了大老爺和世子，將白天的事告訴了兩人。
大老爺父子兩個皆是皺眉，恭親王的名聲著實不好，蘇蘇若是進了恭親王府，別人不會說恭親王強搶民女，只會說宋家為了巴結恭親王，連府裏的小丫鬟都送去當了侍妾。
眾多貴婦對蘇蘇都有印象，是個多才多藝的忠仆，宋家本就有暴發戶的名聲，在攤上賣仆求榮，真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而且宋家已經暗中投靠恪王門下，上位者最愛猜疑不說，便是為了恭親王這麽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將自家精心教養的姑娘搭進去，也有點兒太不值得！
大老爺果斷搖頭，見自家親娘臉露微笑，心中還少酸了一下，待蘇蘇那個小丫頭比待親兒子還好。
而世子也是心思百轉，面上道:“蘇蘇進了恭親王府，對咱們家、對蘇蘇都沒有益處。想必恭親王也不會沒規矩的向祖母討要身邊的丫鬟。而且如今蘇蘇是良民，這段時間便不要讓蘇蘇出府了。”
世子想了想，還是加上一句，“祖母還是抓緊時間給蘇蘇說個好人家吧！”
以蘇蘇的樣貌，恭親王不會是唯一，而恭親王府以宋家的權勢還擔待的起，下回換一個宋家得罪不起的呢！
老夫人看著搖頭拒絕的兒子和孫子，很欣慰作為宋家未來的領頭人，他們沒有被權勢迷了眼。
老夫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遞給大老爺，“你看看這個。”
大老爺接過來一看，挑了挑眉，笑道:“這事全由娘娘做主便是，如若真成了，也算天作良緣，成了一段佳話。”
然後將信遞給好奇的兒子，“那洪笙比咱們家更早就投入恪王門下，讓恪王安排到西北去升資歷，看來是要重用的！蘇蘇如若真能嫁給他，倒也是高攀了。”
柿子也看了信，正是九月裏老夫人收到的洪笙來信。
“雖不合規矩，到底誠心誠意，不過還是去封信將事情經過講清，如若洪兄弟還願意，便先給兩人換了庚貼、婚書，等蘇蘇及笄便商量婚事。不過這事蘇蘇可知？”
老夫人難得一楞，有些尷尬，“光顧著著急了，反而沒和她說。”老夫人這才是關心責亂。
他們在這商量的再好，如若蘇蘇不同意也是白搭。
大老爺卻不在意，“那丫頭最聽娘的話，說一聲便是，再說了，那洪笙也是一等一的品貌，三弟還說過，如若不是侄女們還小，他都想讓洪笙給他當姑爺呢。”
老夫人聽後有些不滿兒子看清蘇蘇。
“蘇蘇除了身份低些，學識品貌那也是一等一的，如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我還舍不得將她說給洪笙呢！笙哥兒人品雖不錯，只西北到底也太遠了。”
如若不是蘇蘇出身低，又哪裏輪的著洪笙？只這話老夫人壓在心底，到底意難平。
“蘇蘇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爹爹還是個秀才，我尋思著，如若這門親事真成了，我就從私房裏給她多添些嫁妝。”
大老爺和世子對錢財之物還真是不太看重。
聽了這話，大老爺忙道:“蘇蘇是娘手把手調教的，如若這門親事真成了，也是為咱們家添了門助力！蘇蘇的嫁妝自不用娘操心，便是不能和家裏正經的姑娘比，兒子私下裏再貼補些，總不會叫人小瞧了蘇蘇去。只不說別的，蘇蘇也是在太後和皇後娘娘面前掛了名的，娘進宮和妹妹商量一番才是。”
等順安伯父子出了隨安堂，老夫人才叫蘇蘇進來，將那封信給了蘇蘇。
“原想多留你幾年，待你大了再說這事，誰成想出了這檔子事？你看看，要是願意，明天我就叫人給洪笙送信，要是不願意，那便罷了！”
蘇蘇有些莫名其妙，好長時間沒聽到“洪笙”這個名字了。不過聽了老夫人的話，到底有些心理準備。
蘇蘇看了看信，才知道竟然還有這回事，怪不得當日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如今宋家還能護住自己，但也不能直接打恭親王的臉，總得找個理由拒絕。要不自己一夜之間毀了容，要不就是自己有婚約。
毀容是不可能的，只能選擇早早嫁出去，洪笙先前有意，如今倉促間更是最好的選擇了！
至於願不願意，來到這個時空這麽些年，蘇蘇早就認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意義，也不奢求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從蘇蘇能接受入恭親王府為侍妾，其實就可以看出她一個很現實的人。如今能有更好的選擇，還有什麽不願意呢？
而且洪笙在西北，在哈密，那是蘇蘇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談到親事，楊柳、寧翠都是心懷喜悅、不安、期盼，羞紅了臉，而蘇蘇則全然沒有這種感覺。
洪笙她見過也有一定的了解，加上幼時的情份，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蘇蘇冷靜的分析一番，最後點點頭，“如若洪大哥清楚發生了什麽事，還依舊願意娶奴婢，那奴婢也沒什麽不願意的。只是舍不得老夫人，原本可以在您身邊多呆幾年的。”
想到離開老夫人，蘇蘇倒是紅了眼，讓老夫人也是一陣難過。
“傻孩子，我又哪裏舍得你嫁那麽遠？不過你大老爺說了，笙哥兒是個有本事的，哪裏能一輩子都呆在西北，不定哪時就到京裏做官了，還怕沒有相處的時候？”
這些事旁人是一點兒不知，三位姑娘兩位表姑娘又被老夫人下了封口令，隨安堂裏一如往常。
只寧翠私下裏抱著蘇蘇哭了一場，蘇蘇想告訴她洪笙的事，不過到底沒做準。
而且老夫人為了以防萬一，也暗中囑咐寧翠的娘，借著給寧翠相看人家的機會，再多挑幾家好的，至少不許比楊柳定的黃家差，寧翠知道了這個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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