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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青蓮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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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嬤嬤在宮中早練成隨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如今不動聲色的觀察眾位貴女那都是小意思。

趙家的姑娘是早就熟悉的,宋家姑娘卻是第一回 見!

但即便眾位姑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陶嬤嬤還是一眼就看見站在最後的蘇蘇。沒辦法,這位姑娘長得太漂亮了,便是陶嬤嬤在宮中見慣了美人兒,也不得不承認蘇蘇的美是最特別的,讓已經見了一回的她依舊沒有抵抗力,就像這個姑娘見了自己依舊露出“崇拜、佩服、驚嘆”的眼神兒一樣,卻不知,她在別人眼中,也一樣是“驚嘆”!

這樣的女孩子,也怪不得宋老夫人每每擡舉,讓太妃都記住了這麽一個才貌雙全的小丫鬟。今日郡主擺宴,太妃還叫人正經給她下了個帖子,囑咐人不得怠慢了去。

陶嬤嬤引著姑娘們向太妃的榮樂堂行去,邊走邊道:“今兒個來的客人,還有太妃娘娘家安南伯府的三位姑娘,王妃娘家榮顯侯府的四位姑娘。安南伯府的二少夫人是個好玩的,今個也陪著妹妹們來了。還有便是平順伯府的沈縣君,如今都在太妃那呢。”

大楚王府的規格布局都差不多,不過恭親王府是親王爵,與王爵府邸又大了近三分之一。

過了約二百米的夾道,便進了內院。孫芳卿與蘇蘇在最後面,小聲說著才見到的陶嬤嬤,感嘆著不愧是在宮裏當過尚儀的,又說起那幾個仆婦,可謂規矩嚴謹。

蘇蘇一邊輕聲附和著她,一邊想著陶嬤嬤所說的安南伯府的二夫人,如果不出意外,這位二少夫人應該便是阮七娘。蘇蘇敢肯定,阮七娘是為了自己而來,否則,她一個已經成親的少婦,怎麽會參加未婚姑娘們舉辦的小宴?

榮樂堂的格局和隨安堂也差不多,不過是更大更豪華,擺設也更加精致,呈現一種低調的奢華!

蘇蘇跟著宋老夫人也算是見多了好東西的,但太妃身下坐著的那張看上去不甚起眼卻是金絲楠木的羅漢床,宋家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還有墻上掛的字畫,小幾上擺的香爐,太妃手裏的暖玉把件,真真是叫人知道什麽叫底蘊!

宋家花了天大的代價得了個只能降等襲三代的順安伯,還高興的和天上掉餡餅的似的,為的不過就是一個出身底蘊!

蘇蘇在腦袋裏想東想西也不妨礙她和眾姑娘們見過太妃、王妃、慶寧郡主和沈縣君,還有王府的兩位庶女、榮顯侯府的姑娘和安南伯府的姑娘並阮七娘!

蘇蘇作為一個丫鬟,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本就有些顯眼,沒想到太妃還特意道:“蘇蘇丫頭到本宮跟前來!”

太妃不過見了蘇蘇兩三次,印象卻非常深刻,一是蘇蘇的長相,二就是宋老夫人的擡舉,三便是這丫頭出的風頭!不是哪家的一個小丫鬟都能讓宮裏的娘娘們都特意賞東西的!

更別提如今連太後都知道禧妃娘家有個才貌雙全有情有義的小丫鬟了!

這事要說還是蘇蘇制的香,因著八月十五進獻的那款十二花神香品讓禧妃和小公主得了皇上讚譽,也讓蘇蘇得了皇後娘娘的賞賜!

十一月初是太後壽辰,因不是整壽不準備大辦,但是各處的禮物卻不能不送的,禧妃便發話讓蘇蘇制作一款香品!

知道太後信佛,蘇蘇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做了一款禮佛香,整整九九八十一朵巴掌大小的玉雕青蓮,最珍貴的卻是青蓮中心拇指肚大小的蓮蓬中的共七百二十九顆九色蓮子,用料算不上頂珍貴,卻用了秘法制成,九色九香,而一香卻又分成前調中調尾調三種香型。

原本太後也不關心這香是誰制成的,她用著舒心自然是賞進獻的禧妃,但是前天太妃和昌隆大長公主、鎮國公老夫人進宮與太後閑話家常,就看到了這款香,說起來知道是禧妃進獻的,用過宋老夫人送的香品的三人自然知道這肯定是蘇蘇的手筆。

誰知道一向不愛誇人的鎮國公老夫人居然像太後誇了幾句宋老夫人,跟著居然提了提蘇蘇那個小丫鬟,讓太後也讚了句有情有義,心靈手巧,可惜了等等!

太後自然不會親自召見一個小丫鬟的,但是卻提了“下回安順伯府老夫人進宮,叫她到哀家這來坐坐!她常年在南邊,比咱們一輩子沒出過京城的可有見識!瞧著禧妃,就知道她也是個好的!”這話雖不過是私底下說的,不會傳到外面去,但也可看出禧妃在太後皇帝眼裏還是很有分量的!

回了王府,太妃知道孫女要擺個小宴招待一下新朋友,便順手把蘇蘇的名字也填上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鎮國公老夫人要給她一個體面,不過也不妨礙自己也推一把,不過是個小丫鬟,自己也不圖什麽,就只當發發善心得了!

先前見的時候不過是丫鬟的打扮,今個再一見,也不禁讚了一聲好,真真是可惜了這樣的品貌!美人誰都偏心一點,心裏就不知不覺多了一份憐惜:“好丫頭,那青蓮盛世真是好巧的心思,太後娘娘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也讚了一聲妙!我和你家老夫人可說了,今個蘇蘇不拿出壓箱底的本事讓本宮見見,我可就扣下你家的姑娘們和我這個老婆子作伴了!”

蘇蘇有點搞不清什麽狀況,不過青蓮盛世卻是知道的,是自己應禧妃要求設計的一款香品,她倒是沒感覺制香有什麽困難,不過是“拿來主義”,但是那九九八十一朵玉雕青蓮卻是花了好大一筆銀子,請了專門的玉雕師傅,用了老夫人私庫裏最珍貴的一整塊玻璃種帝王綠翡翠。

一朵青蓮的用料至少可以扣出兩副鐲子加一些小掛件,整整八十一朵,可以想象一下這塊翡翠的大小和價值!

太後剛過完生日,結果如何宋家還沒收到信兒,不過如今聽太妃這麽一說,蘇蘇就知道結果一定對得起那塊翡翠和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了!

蘇蘇依舊是笑得清淺的樣子,不驕不躁,讓人又高看了一眼,“什麽好東西太妃沒見過?蘇蘇就那麽點本事,還能翻出如來佛祖的五指山,看來我們家姑娘只能留在王府了!”說著做了個“我也是無能為力的表情”看著宋家幾位姑娘,逗的在座的姑娘們一下就笑了。

慶寧郡主拉著沈縣君,對六姑娘笑道:“你說她有多好多好,我還不信,今個見了才知道你還少說了一點,這丫頭可真逗!”

阮七娘見著十三娘,那是打心眼裏高興,見妹妹好似無意間看了自己一眼,上前裝可憐道:“早知道今個來了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妹妹,我就不來了,沒得讓姑奶奶越發看不見我了!”

太妃拉了她坐到跟前,笑罵道:“這是誰家的,好大的臉,一個小媳婦到我這吃姑娘們的飛醋來了?”

阮七娘裝作羞愧難當的樣兒,往太妃懷裏紮,“可不就是您家的!”逗的在場眾人是越發不拘束了!

王妃再旁看著也拿帕子掩嘴笑,眼神無意中掃過旁邊的蘇蘇,在一看阮七娘,“咦”了一聲,道:“先前我便看著這丫頭眼熟,如今這麽一對比,可不是與二侄媳婦有幾分相像,這丫頭的眼睛也看著眼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聽王妃這麽一說,太妃和其他人也仔細打量了一番蘇蘇和阮七娘,太妃道:“還別說,鼻子嘴巴竟是一般模樣,這眼睛……”太妃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一緊縮,快的讓人無所察覺,便道:“這雙眼睛長得是真真的好!”

太妃這話卻是盯著阮七娘說的,見她稍變了變得臉色,心中微嘆!面上卻不動聲色看了王妃一眼,王妃和婆婆自是十分默契,便見王妃笑著對女兒道:“今個是你擺宴,要和小姐妹們好好相處!”

太妃也接口道:“都玩去吧,女孩子家家的,在家裏玩一天少一天,千萬不要拘束了!”然後看著阮七娘笑道:“這裏面就你最大,可把嬌客們照顧好了,要是哪個不滿意,我不僅找慶寧,還要罰你!”

阮七娘愁眉苦臉的對眾女道:“好妹妹們,哪天請你們去銀泰樓逛逛!”眾女只管掩嘴笑!

之後眾女跟著慶寧郡主和阮七娘來到王府最大的後花園,不僅有一小片梅林,還有玻璃花房,因為天氣原因,中午的正宴便擺在花房裏,但因為昨夜下了雪,今天正是欣賞雪地紅梅的好時機,所以在梅林裏也用屏風隔開一個小空間,布置著矮幾和蒲團,不僅有紅泥小爐還有精致小點,可見郡主是真花了心思的。

蘇蘇到底身份尷尬,好在有宋家姐妹和阮七娘在中間調節,加上今個來的姑娘大多是十一二或者**歲的,對蘇蘇更多是好奇,開了場氣氛就緩和了!

再小的女孩子也有女人的特性,八卦之後便是衣服首飾,胭脂水粉!而這些都是蘇蘇擅長的,加上蘇蘇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溫和和無害的,讓人很容易卸下心防,便是開始因為太妃格外重視蘇蘇而嫉妒瞧不起的女孩子也發現蘇蘇卻是是“吃喝玩樂,衣行住食”樣樣精通!

宋家三位姑娘和兩位表小姐也交到了可心的朋友,便是五姑娘,也不是真的笨蛋,早就收起了在家裏的那副小家子氣!五姑娘除了心思歪點,琴棋書畫禮儀規矩那也是經過名家教導的,真才實學,不知內裏的也要誇讚一聲才貌雙全的!

大家既然已經認識,又走了想要相交的朋友,以後就三五成群的起身賞梅,有那風雅的還一起集了梅花上的雪水。蘇蘇則是和阮七娘走到了一起,眾人也只見到兩人聊吃的聊的興趣相投,卻不知這兩人是姐妹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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