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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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面具人捂住被踢痛的胸口，動作上看明明痛得要死，但面具上依舊是那個誇張的笑，看起來很是詭異。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往後面跑去。
路慎撩袍進去。
剛走出一步，側頭：“怎麽，還楞著不走，等我來請？”
語氣不善。
花釉趕緊提著小裙群跟上去。
誰知道他怎麽回事啊。
莫非是聽到樓上有人笑他就不高興了？
在橋上不還好好的助草為樂嗎？
真是的，男人的心，猜不透。
面具人跑到大堂裏的櫃臺後躲著，但櫃臺實在小，花釉看到他露出來的衣袍一腳還一抖一抖的，就想笑。
路慎一個眼刀飛過來，花釉立刻閉上嘴。
這個才是得罪不起的。
可怕。
路慎從收納戒中拿出黑袋，往桌上一扔。
裝獸骨的黑袋輕飄飄的就落到了櫃臺之上，像是空的。
面具人“鐺鐺鐺”打響鈴鐺，櫃臺上拜訪的木雕小人即刻現形。
木雕人的神態就要靈活正常許多。
“既然能夠找到黑市當鋪來，想必這位先生一定不凡。”木雕人偏頭看向面具人，微笑不減，“又何必去為難一個小東西。”
不知木雕人怎麽做的，只是簡單的一籠袖，那面具人就進了他的袖子，接著，木雕人便從袖口裏掏出個戴面具的小木雕，放到了櫃臺上。
“踢壞了我們的夥計，這誤工的活兒，可是很難算的。”
花釉為難地看向路慎，很是著急，真怕他又動起手來。聽可是別人的地盤。
在路慎跟人討價還價的時候，花釉正在想一百種怎麽逃跑的方法。
“這是你們主子要的東西。”路慎沒接他的話，拉著臉，道，“今日錯過了，改日你們主子問起來，可要當心你的小命。”
明明是句平淡無奇的話，花釉分明看到那櫃臺上的面具人木雕又狠狠地抖了一抖。
“哈哈。”木雕人捏住抖動的面具人，禮貌地對路慎笑了笑，隨後低頭咬牙切齒道：“再抖櫃臺都要塌了，你要把他們都叫醒麽？”
面具人抖得更厲害了。
木雕人忍無可忍，一腳踹飛了面具人。
世界清靜了。
“哈哈哈。”木雕人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黑布袋。
“兩百塊靈石。”路慎道。
“兩百塊？！”木雕人的聲音都劈叉了，“你怎麽不去搶？”
“的確是你們主子搶不到的東西。”路慎淡淡開口，胸有成竹。
兩百塊靈石賣了獸骨，交易結束後，一聲雞鳴沖天而起，剎那間，房屋坍塌融化，變成薄霧。
花釉被一陣強光刺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紅日從山間探出腦袋，四周的晨霧逃散消失。
“這……”太神奇了。
比九重天可有意思多了。
“消失的鬼市去哪兒了？”花釉轉頭問，結果看到路慎還十分不悅的臉，她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說你的仇人多，莫非你平日裏都是那樣結下仇人的？”
她搖了搖頭，看到路慎更加陰沈的臉，還要再接再厲再添一把火，嘆道：“那可不算你結仇啊，就算人家找來了，也該說是他們報仇。”
路慎舔著後槽牙，意味不明地看著花釉。
在花釉擔心他會不會突然發瘋給自己也來上這麽一腳的時候，路慎給她丟過來一個東西。
是收納戒。
裏面原本裝的是獸骨，現在裝的是獸骨換來的兩百個靈石。
由信徒的香火煉成的靈石。
可以用來修煉的靈石。
花釉拿著收納戒，有點不知所措。
“那什麽，你認識他們主子嗎？你怎麽知道他們主子需要獸骨啊？”
“騙他們的。”路慎淡淡道。
半響，又實在是不甘，忍不住問道，“你腦子裏，到底都想些什麽？”
花釉腦子一片空白：“啊？”
此時，鬼市。
“什麽東西能值兩百個靈石？”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接過手下遞來的黑布袋。
“那人趾高氣昂的，一來就踢壞了笑面，我見他不像尋常人物，更怕耽誤了主人您的大事，為保險起見，更是為了主人您……”
“行了別廢話。”紅衣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長什麽樣？”
“這……”木雕人支支吾吾，“帶著面具，看不清。”
“面具？”紅衣男人一手支在面前的書案上，上半身靠近木雕人，“打傷笑面的人帶著笑面做的面具？”
“是、是。”
“有意思。”紅衣男人懶洋洋地躺回去，把布袋子拖過來，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讓我看看是什麽東西。”他慢悠悠地拆開，“空的！”
“啊……啊？”木雕人楞在當場。
完了，活不了了。
與此同時。
作為有錢人，尤其是像劉大富這樣的有錢人，一般都是要睡到下午才起床的。
但今日不同，他要吃魔物，因此特地起了個大早，他要把魔物的制作過程從頭到尾地看一遍。
別說他活這麽大沒吃過，恐怕是當今聖上，也一定沒吃過。
他被三個仆人扶著——兩個分別扶住他的左右手，另一個托住他的後腰，身後還跟了幾十個仆人，方便跟這三人輪崗。
就這樣，劉大富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廚房走去。
他知道，那關住魔物的籠子就放在廚房。
可現在：“東西呢？！”
劉大富對著空蕩蕩的籠子怒吼。
在仆從的安撫下，他決定再花兩百兩請來花釉，讓她再抓一只獸物來。
但說起來……
那位自稱神明的人長什麽模樣來著？
他明明記得啊，明明看到花釉的時候，是知道她長什麽樣的。
真是奇了怪了。
劉大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並且因為過度用腦，現在又困了。在幾十個仆從的攙扶下，他重新回到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躺下了。
-
路慎並沒有把所有的靈石都給花釉。
在路慎跟她說這話時，花釉明顯的松了口氣。
她知道路慎是為了她好，具體也說不上為什麽就松了口氣，但路慎又不高興了。
“你放心，以後會讓你還的。”
花釉想說她不是那個意思，但在路慎說完後，她的的確確是真的又松了口氣。
這表情顯然是沒逃過路慎的雙眼，但他已經生氣了，無法氣上加氣，只能督促花釉趕緊用了那一百塊靈石。
靈石是信徒的香火凝成的，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於修煉。
而且因為純凈度極高，比一般的香火更有用。
一百塊靈石比一百個信徒的香火還管用。
路慎留下的那一百塊留給了自己用。
他的身體太弱了。
如果放在有心的時候，被他踢一腳的笑面人不會只是撞破了大門這麽簡單，只要他想，整座依山而建的高樓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毀掉。
這些天來他也一直在嘗試修煉，但太慢了。
靈石能夠幫助他。
等他用完一百塊靈石，花釉也用完了那一百塊，就是可以換心的時候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沒有尋找信徒的日子裏，他們兩個都在道觀裏吸收靈石。
是夜。
路慎已經吸收完了靈石，他的身體足以承受換心。
但花釉還沒有。
她一向這麽慢。
路慎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花釉所在的房間。
想起那日在鬼市看到的畫面。
當鋪的二樓能夠勾人魂魄。它能看到來人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從而放大，吸引人前去。
他自然知道自己內心的執念。
這時，打坐修煉的花釉仿佛感知到了路慎的註視，緩緩睜開了眼。
“你又在偷看我。”花釉對外界的敏感性分布得相當不均勻，有些地方神經大條，有時候又心細如發。
“看你有沒有認真修煉。”路慎臉不紅心不亂地開口，“你果然懈怠。”
花釉還剩了二十多塊靈石沒有吸納：“太多啦，這跟香火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我要慢慢適應了才能吸收。”
她伸了個懶腰，借勢躺倒。
路慎給她做的床真是舒服。
她想起什麽，扭過頭問：“你以前有喜歡過人嗎？”
路慎眼瞼微擡，無聲回應。
“那你講講你們怎麽認識的吧。”花釉來了精神，支著下巴說。
路慎看著她，大概是很快就要剜了花釉的心，他生出些許耐心，講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我認識她的時候，”路慎緩緩開口，“年歲也並不大。”
他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的神，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部落。只是恰巧降生在有傾，才隨了當地望族的姓。
第一次看到花釉，是兩族還交好的時候，那時候花釉就已經是大葉峰的神女。
路氏族長有意撮合他兒子路野和花釉的婚事，那次說是兩族議事，其實是想讓路野勾引花釉。
他那時閑得無聊，也就跟著一同去了。
要說的話，路野長得不算差，但品性實在是壞。
路野聽他爹的話，為了求取神女以獲得族內更大的支持，便偽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以商討大計為由邀請神女，神女果然答應了他的邀約。
傳聞中神女性情淡漠，是個隔絕情愛的人，他實在想知道路野是怎麽碰釘子的，就化作了鳥兒，一路跟隨著路野。
就在開滿了桃花的山谷裏，他看到了花釉。
初見時也並未覺得驚艷，尤其是一襲素色的衣服跟這花團錦簇的春天極為不搭。
待到走進了看，才發現她原來穿的是綠色，極淺極淺的綠，顏色淡到幾乎白了。
她的神情也是淡漠，不過更多是未經世事的單純。像一塊未開化的璞玉，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濕漉漉的，只是神情冷漠，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哦，那她最後嫁給了你還是嫁給了那個壞人？”
整個故事路慎都沒有說明姓甚名誰，花釉也毫無察覺。
“她誰都沒有嫁。”路慎說。
花釉回味起來似有什麽不對：“等等，你說的那個神女，不會就是我吧？”
“你覺得呢？”路慎銳利的眼神看向她，花釉知道路慎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不是她，還莫名生出一些落寞。
“原來你還不止喜歡了一個人。”花釉說。
“那是自然。”路慎氣定神閑地回道。
“那、那我是第幾個？”花釉沒忍住問，在心底告訴自己就是純八卦，這就是純八卦。
那個女孩子不喜歡八卦？她不過是這其中平平凡凡的一個而已。
路慎就等著她這句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讓我數數……嗯，你是……第250個。”
回應他的是花釉扔過來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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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慎一個眼刀飛過來，花釉立刻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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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路慎從收納戒中拿出黑袋，往桌上一扔。
裝獸骨的黑袋輕飄飄的就落到了櫃臺之上，像是空的。
面具人“鐺鐺鐺”打響鈴鐺，櫃臺上拜訪的木雕小人即刻現形。
木雕人的神態就要靈活正常許多。
“既然能夠找到黑市當鋪來，想必這位先生一定不凡。”木雕人偏頭看向面具人，微笑不減，“又何必去為難一個小東西。”
不知木雕人怎麽做的，只是簡單的一籠袖，那面具人就進了他的袖子，接著，木雕人便從袖口裏掏出個戴面具的小木雕，放到了櫃臺上。
“踢壞了我們的夥計，這誤工的活兒，可是很難算的。”
花釉為難地看向路慎，很是著急，真怕他又動起手來。聽可是別人的地盤。
在路慎跟人討價還價的時候，花釉正在想一百種怎麽逃跑的方法。
“這是你們主子要的東西。”路慎沒接他的話，拉著臉，道，“今日錯過了，改日你們主子問起來，可要當心你的小命。”
明明是句平淡無奇的話，花釉分明看到那櫃臺上的面具人木雕又狠狠地抖了一抖。
“哈哈。”木雕人捏住抖動的面具人，禮貌地對路慎笑了笑，隨後低頭咬牙切齒道：“再抖櫃臺都要塌了，你要把他們都叫醒麽？”
面具人抖得更厲害了。
木雕人忍無可忍，一腳踹飛了面具人。
世界清靜了。
“哈哈哈。”木雕人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黑布袋。
“兩百塊靈石。”路慎道。
“兩百塊？！”木雕人的聲音都劈叉了，“你怎麽不去搶？”
“的確是你們主子搶不到的東西。”路慎淡淡開口，胸有成竹。
兩百塊靈石賣了獸骨，交易結束後，一聲雞鳴沖天而起，剎那間，房屋坍塌融化，變成薄霧。
花釉被一陣強光刺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紅日從山間探出腦袋，四周的晨霧逃散消失。
“這……”太神奇了。
比九重天可有意思多了。
“消失的鬼市去哪兒了？”花釉轉頭問，結果看到路慎還十分不悅的臉，她起了逗弄的心思，“你說你的仇人多，莫非你平日裏都是那樣結下仇人的？”
她搖了搖頭，看到路慎更加陰沈的臉，還要再接再厲再添一把火，嘆道：“那可不算你結仇啊，就算人家找來了，也該說是他們報仇。”
路慎舔著後槽牙，意味不明地看著花釉。
在花釉擔心他會不會突然發瘋給自己也來上這麽一腳的時候，路慎給她丟過來一個東西。
是收納戒。
裏面原本裝的是獸骨，現在裝的是獸骨換來的兩百個靈石。
由信徒的香火煉成的靈石。
可以用來修煉的靈石。
花釉拿著收納戒，有點不知所措。
“那什麽，你認識他們主子嗎？你怎麽知道他們主子需要獸骨啊？”
“騙他們的。”路慎淡淡道。
半響，又實在是不甘，忍不住問道，“你腦子裏，到底都想些什麽？”
花釉腦子一片空白：“啊？”
此時，鬼市。
“什麽東西能值兩百個靈石？”一個身穿紅衣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接過手下遞來的黑布袋。
“那人趾高氣昂的，一來就踢壞了笑面，我見他不像尋常人物，更怕耽誤了主人您的大事，為保險起見，更是為了主人您……”
“行了別廢話。”紅衣男人不耐煩地打斷他，“長什麽樣？”
“這……”木雕人支支吾吾，“帶著面具，看不清。”
“面具？”紅衣男人一手支在面前的書案上，上半身靠近木雕人，“打傷笑面的人帶著笑面做的面具？”
“是、是。”
“有意思。”紅衣男人懶洋洋地躺回去，把布袋子拖過來，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讓我看看是什麽東西。”他慢悠悠地拆開，“空的！”
“啊……啊？”木雕人楞在當場。
完了，活不了了。
與此同時。
作為有錢人，尤其是像劉大富這樣的有錢人，一般都是要睡到下午才起床的。
但今日不同，他要吃魔物，因此特地起了個大早，他要把魔物的制作過程從頭到尾地看一遍。
別說他活這麽大沒吃過，恐怕是當今聖上，也一定沒吃過。
他被三個仆人扶著——兩個分別扶住他的左右手，另一個托住他的後腰，身後還跟了幾十個仆人，方便跟這三人輪崗。
就這樣，劉大富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廚房走去。
他知道，那關住魔物的籠子就放在廚房。
可現在：“東西呢？！”
劉大富對著空蕩蕩的籠子怒吼。
在仆從的安撫下，他決定再花兩百兩請來花釉，讓她再抓一只獸物來。
但說起來……
那位自稱神明的人長什麽模樣來著？
他明明記得啊，明明看到花釉的時候，是知道她長什麽樣的。
真是奇了怪了。
劉大富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並且因為過度用腦，現在又困了。在幾十個仆從的攙扶下，他重新回到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躺下了。
-
路慎並沒有把所有的靈石都給花釉。
在路慎跟她說這話時，花釉明顯的松了口氣。
她知道路慎是為了她好，具體也說不上為什麽就松了口氣，但路慎又不高興了。
“你放心，以後會讓你還的。”
花釉想說她不是那個意思，但在路慎說完後，她的的確確是真的又松了口氣。
這表情顯然是沒逃過路慎的雙眼，但他已經生氣了，無法氣上加氣，只能督促花釉趕緊用了那一百塊靈石。
靈石是信徒的香火凝成的，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於修煉。
而且因為純凈度極高，比一般的香火更有用。
一百塊靈石比一百個信徒的香火還管用。
路慎留下的那一百塊留給了自己用。
他的身體太弱了。
如果放在有心的時候，被他踢一腳的笑面人不會只是撞破了大門這麽簡單，只要他想，整座依山而建的高樓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毀掉。
這些天來他也一直在嘗試修煉，但太慢了。
靈石能夠幫助他。
等他用完一百塊靈石，花釉也用完了那一百塊，就是可以換心的時候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沒有尋找信徒的日子裏，他們兩個都在道觀裏吸收靈石。
是夜。
路慎已經吸收完了靈石，他的身體足以承受換心。
但花釉還沒有。
她一向這麽慢。
路慎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花釉所在的房間。
想起那日在鬼市看到的畫面。
當鋪的二樓能夠勾人魂魄。它能看到來人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從而放大，吸引人前去。
他自然知道自己內心的執念。
這時，打坐修煉的花釉仿佛感知到了路慎的註視，緩緩睜開了眼。
“你又在偷看我。”花釉對外界的敏感性分布得相當不均勻，有些地方神經大條，有時候又心細如發。
“看你有沒有認真修煉。”路慎臉不紅心不亂地開口，“你果然懈怠。”
花釉還剩了二十多塊靈石沒有吸納：“太多啦，這跟香火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我要慢慢適應了才能吸收。”
她伸了個懶腰，借勢躺倒。
路慎給她做的床真是舒服。
她想起什麽，扭過頭問：“你以前有喜歡過人嗎？”
路慎眼瞼微擡，無聲回應。
“那你講講你們怎麽認識的吧。”花釉來了精神，支著下巴說。
路慎看著她，大概是很快就要剜了花釉的心，他生出些許耐心，講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我認識她的時候，”路慎緩緩開口，“年歲也並不大。”
他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的神，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部落。只是恰巧降生在有傾，才隨了當地望族的姓。
第一次看到花釉，是兩族還交好的時候，那時候花釉就已經是大葉峰的神女。
路氏族長有意撮合他兒子路野和花釉的婚事，那次說是兩族議事，其實是想讓路野勾引花釉。
他那時閑得無聊，也就跟著一同去了。
要說的話，路野長得不算差，但品性實在是壞。
路野聽他爹的話，為了求取神女以獲得族內更大的支持，便偽裝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以商討大計為由邀請神女，神女果然答應了他的邀約。
傳聞中神女性情淡漠，是個隔絕情愛的人，他實在想知道路野是怎麽碰釘子的，就化作了鳥兒，一路跟隨著路野。
就在開滿了桃花的山谷裏，他看到了花釉。
初見時也並未覺得驚艷，尤其是一襲素色的衣服跟這花團錦簇的春天極為不搭。
待到走進了看，才發現她原來穿的是綠色，極淺極淺的綠，顏色淡到幾乎白了。
她的神情也是淡漠，不過更多是未經世事的單純。像一塊未開化的璞玉，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濕漉漉的，只是神情冷漠，像一塊堅硬的石頭。
“哦，那她最後嫁給了你還是嫁給了那個壞人？”
整個故事路慎都沒有說明姓甚名誰，花釉也毫無察覺。
“她誰都沒有嫁。”路慎說。
花釉回味起來似有什麽不對：“等等，你說的那個神女，不會就是我吧？”
“你覺得呢？”路慎銳利的眼神看向她，花釉知道路慎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不是她，還莫名生出一些落寞。
“原來你還不止喜歡了一個人。”花釉說。
“那是自然。”路慎氣定神閑地回道。
“那、那我是第幾個？”花釉沒忍住問，在心底告訴自己就是純八卦，這就是純八卦。
那個女孩子不喜歡八卦？她不過是這其中平平凡凡的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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