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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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兩人回到道觀後，花釉主張先休息個一年半載的，畢竟抓猹也著實辛苦，累著了，應該好好休息。
路慎都懶得理她，丟下花釉去了村子裏，大半天過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等花釉出來曬太陽的時候，正好遇到兩個打獵回家的村民，看到她後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小跑著走了。
接連路過好幾個獵戶都這樣，過了一會兒，花釉終於看到個眼熟的，是偷偷上山的馮小孩兒。
馮小孩兒說：“你可出了大名了，現在全村子裏都在討論你。”
花釉：“討論我什麽？”
“你明明是個修仙的，幹嘛非得說自己是神明。”說完，馮小孩兒湊近花釉 ，悄聲問，“話又說回來，下周我就該去學堂入學考試了，你能用法術幫我作弊嗎？”
花釉：“……”
“你們滅猹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求你們辦事，估計也沒時間幫我了。”馮小孩兒老成地嘆了口氣。
花釉抓到重點：“為什麽？什麽叫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馮小孩兒說：“我們的祈願神明從來不曾理會，所以有什麽事，我們都是找修士的。”
馮小孩兒隨手指向某個山頭：“喏，那個長了很多竹子的山頭頭，有個修仙的門派，如果遇到實在無法解決的事，族長就會派人去那裏找修士。不過族長說沒事就別找，我聽我娘說連她都沒見過修士呢。”
“既然你來了，當然找你就更方便了。”
花釉擡手止住他的話，故作高深地負手而立：“抓猹費了我太多法力，我現在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更好的幫你們解決問題。”
“哦，你要偷懶。”馮小孩兒揭穿她。
“……”花釉辯解，“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幫你們，這怎麽能算偷懶的，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我這是……”
馮小孩兒正深有同感的點頭，準備發表一段跟學習有關的想法，身後走來一個像青筍一樣挺拔清俊的身影，不容置喙地說：“有村民幫你介紹了業務，現在就出發。”
馮小孩兒回過頭，只見花釉那負手而立的身影逐漸在風裏崩潰、瓦解。
“我才休息了一天都不到。”花釉流淚滿面，被路慎毫不憐香惜玉地拖進了道觀，通知她為了明天早上能到山下的苦主家，他們最遲要在月上梢頭的時候出發。
“你還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路慎望向下墜的落日，又看向抓著門框不肯走的花釉，“哦，我知道了，你想現在就走。”
花釉下一瞬就松開了手，破敗的門“吱呀”一聲關上。
路慎對著還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馮小孩兒，薄唇輕啟，兇惡道：“滾。”
馮小孩兒屁滾尿流地跑了。
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讓他有種還什麽都沒發生，就要被吃掉的感覺。
月上樹梢，路慎說到做到，把花釉從稻草墊上拖了起來，叫她出發。
夜深露重，花釉怕長袍打濕了生病，一路貼心地用法力給路慎烘幹著走。
路慎發現後，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這樣我會感動麽？”
花釉誠實道：“不然。山裏寒氣重，你要是生病了，治好你所需要的法力更多，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你生病，你說是吧？”
最後說得自己也覺得自己很是聰明，挑了下眉，得意地看著路慎，就差把“快誇我”寫在腦門上了。
路慎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一向會算計。”
花釉撓頭，不知道說錯了什麽，總覺得路慎心情不好了，嘀咕道：“怎麽覺得這誇也不算誇的。”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天亮時抵達了山腳的小鎮。
還正好碰上了趕集日。
街上熙熙攘攘，有推著車賣的，有擔著擔子賣的，還有的直接把貨物都擺在了地上。
花釉已經忘記了在人界的事，現下看什麽都新奇得很。
看到什麽都想要停下來看看。
花釉最後在一個書攤面前止步。
有一本的封面是個封面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女，頭戴金冠，腳蹬紫靴，把一個紅臉黑牙的醜八怪按在地上打。這個畫面一下就抓住了花釉的眼睛。
話本的名字叫神女大戰大魔頭。
花釉走過去，覺得很稀奇，問攤主這講的是什麽故事。
攤主：“這說的是傳說中，大葉峰蘭氏的神女，為了他們蘭氏一族，臨危受命，和那個毀天滅地的大魔頭打了三天三夜，天昏地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那叫一個無與倫比……”
“不是。”花釉正聽得出神，一旁的路慎忽然開口。
“不是什麽？”花釉問。
路慎說：“神女不長這樣。”
花釉看了眼手裏的封面，神女英姿勃勃，女生男相：“那長什麽樣的？”
路慎停頓了一下：“她，她很素凈。”
花釉還沒見過用素凈形容長相的，但路慎的語氣聽起來竟有種惋惜的意味，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接著路慎又道：“就似尋常人家的姑娘，不會戴金冠，身上也沒有這麽多的法器。”
花釉把話本抖了一抖：“說得像你認識她。”
擡眼看到路慎似是陷入回憶，她道：“法器少，又素凈，那說明她是個很低調的人啊。”
路慎看向她。
花釉對著空氣chua chua出了兩拳：“赤手空拳也能打敗大魔頭，肯定天上地下第一厲害！”
路慎直接無語了，決定不跟她糾纏。
花釉比照著地上的幾本話本，自言自語道：“要麽就是大魔頭特別脆弱，一拳就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路慎本來的都走到前面了，聞言又倒退回來：“哦，我忘了說，她還特別瘦弱，根本不是大魔頭的對手。”
花釉脫口而出：“瘦弱？跟你一樣嗎？”
路慎舔著後槽牙：“我瘦弱？”
他冷笑道：“你們所謂的神女才是真正的弱。大魔頭拎起她就跟抓小雞崽一樣，還打敗大魔頭，大魔頭根本不是她能打敗的。”
“這個我知道，有別的話本講過。”花釉舉手搶答，“說大魔頭其實是神族全族合力鎮壓的，神女只是刺出了殺死大魔頭的最後一劍，才被人流傳是她殺了大魔頭。其實是她搶了別人的功勞。”
路慎搖頭：“這也是胡說。”
花釉不信：“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還有的話本說他們其實是戀人呢。”
路慎的腳步徹底停住，皺著眉頭，十分嫌惡的樣子：“你說什麽？”
花釉：“戀人啊。他們兩個其實你愛我我愛你的，主角是他倆的戀愛話本有好多呢，比神女打敗大魔頭拯救世界的話本還多。”
花釉仰頭，期待地看著他，帶著點兒不明顯的小歡喜：“所以他們是，真的？”
路慎擰著眉頭，訓她：“真的假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花釉炫耀似地從袖子裏拿出一本：“當當，當然是因為很好看啊，寫得跟真的一樣。”說著，她打開話本，照著念，“代表正義一方的神女，和代表邪惡一方的大魔頭，兩個註定要成為宿敵的人，卻陰差陽錯相愛了。是選擇為正義獻身，還是選擇此生只會心動一次的愛人呢？”
結尾拉長的語調讓路慎後背都麻了一下，花釉只看到路慎一瞬僵直的背影，接著手裏的話本就被他奪走，後者稍微用了點兒法力就把話本撕碎了。
路慎：“整天看些沒用的東西，對你有什麽用！”
花釉氣道：“讓我開心！”
路慎沒說話，花釉說：“總比你好，每天都惹我生氣！”
路慎看著她，忽然道：“他們不是人。”
花釉心想怎麽就不是人了，接著才明白路慎糾正的是她剛才說大魔頭和神女是人的事。
路慎又往前走去了，還挺快，花釉追上他：“對哦，大魔頭是魔。”
路慎這次頭也沒回，沒什麽感情地解釋道：“路、大魔頭不是魔，他是天地自然孕育的神……要說人，被人歡呼愛戴的神女才應該是個人。”
“那為什麽叫神女？”花釉不解。
路慎：“她的父母親各自都擁有一點神的血脈，她只能算個半神。”
花釉邊走邊從袖口裏掏出另一個話本：“啊，這本書的確提到了。果然是你說的那樣，半人半神的神女，試圖拯救墮入魔道的神明，是相互拯救的故事。”
路慎已經不想去追究她到底買了多少話本了，冷笑道：“拯救？不過是利用而已。”
走了一段路，發現花釉沒跟上，路慎不耐煩地倒回去找，看到了在路邊攤看得津津有味的花釉。
看到路慎來了，花釉對路慎的臭臉毫無察覺，很興奮地跟他招手：“你看這本，跟你說的一模一樣！神女心懷天下，才沒有什麽小情小愛，只是略施小計，就讓大魔頭神魂顛倒，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大魔頭的……啊！”
路慎捏住了她的手腕：“說夠了沒有？”
花釉疼得叫出聲，不滿地踹了他一腳，掙脫了手：“我倒想問問你呢，你自己都看，怎麽我看就不行了？”
路慎：“我什麽時候看過？”
花釉：“那你還把劇情都講得如數家珍？”
盯著路慎陰晴轉換的面孔，英俊的樣貌都被她氣得扭曲了，花釉那不甚靈光的腦袋瓜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這些話本不會都是你寫的吧？”
“那你是更傾向於他們是戀人呢，還是宿敵呀？”花釉自顧自地說，“或者他們是宿敵但相愛？”
這樣說著花釉就已經忍不住竊喜：“一聽就好刺激哦。”
路慎沈默地看著她，等到花釉的興奮勁兒過去了，他才意有所指地開口：“花釉，你真的失憶了？”
花釉眨眨眼：“我說過了啊。不算失憶，只是忘記了。九重天的仙官為我查看過，說我什麽毛病都沒有。”
路慎問，“那些神也知道你失憶了？”
花釉不打算跟他糾結是不是失憶了：“不，我成神後不像其他的神明一樣，到處發展信徒，專心搞事業。因為每天睡大覺，過於與眾不同，主神以為我生病了，就叫了仙官為我查看。”
花釉嘆了口氣，兩手一攤：“事實證明，我沒有生病，只是懶。”
此後直到到了苦主家裏，路慎都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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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道觀後，花釉主張先休息個一年半載的，畢竟抓猹也著實辛苦，累著了，應該好好休息。
路慎都懶得理她，丟下花釉去了村子裏，大半天過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等花釉出來曬太陽的時候，正好遇到兩個打獵回家的村民，看到她後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小跑著走了。
接連路過好幾個獵戶都這樣，過了一會兒，花釉終於看到個眼熟的，是偷偷上山的馮小孩兒。
馮小孩兒說：“你可出了大名了，現在全村子裏都在討論你。”
花釉：“討論我什麽？”
“你明明是個修仙的，幹嘛非得說自己是神明。”說完，馮小孩兒湊近花釉 ，悄聲問，“話又說回來，下周我就該去學堂入學考試了，你能用法術幫我作弊嗎？”
花釉：“……”
“你們滅猹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求你們辦事，估計也沒時間幫我了。”馮小孩兒老成地嘆了口氣。
花釉抓到重點：“為什麽？什麽叫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馮小孩兒說：“我們的祈願神明從來不曾理會，所以有什麽事，我們都是找修士的。”
馮小孩兒隨手指向某個山頭：“喏，那個長了很多竹子的山頭頭，有個修仙的門派，如果遇到實在無法解決的事，族長就會派人去那裏找修士。不過族長說沒事就別找，我聽我娘說連她都沒見過修士呢。”
“既然你來了，當然找你就更方便了。”
花釉擡手止住他的話，故作高深地負手而立：“抓猹費了我太多法力，我現在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更好的幫你們解決問題。”
“哦，你要偷懶。”馮小孩兒揭穿她。
“……”花釉辯解，“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幫你們，這怎麽能算偷懶的，這叫磨刀不誤砍柴工，我這是……”
馮小孩兒正深有同感的點頭，準備發表一段跟學習有關的想法，身後走來一個像青筍一樣挺拔清俊的身影，不容置喙地說：“有村民幫你介紹了業務，現在就出發。”
馮小孩兒回過頭，只見花釉那負手而立的身影逐漸在風裏崩潰、瓦解。
“我才休息了一天都不到。”花釉流淚滿面，被路慎毫不憐香惜玉地拖進了道觀，通知她為了明天早上能到山下的苦主家，他們最遲要在月上梢頭的時候出發。
“你還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路慎望向下墜的落日，又看向抓著門框不肯走的花釉，“哦，我知道了，你想現在就走。”
花釉下一瞬就松開了手，破敗的門“吱呀”一聲關上。
路慎對著還站在門口看熱鬧的馮小孩兒，薄唇輕啟，兇惡道：“滾。”
馮小孩兒屁滾尿流地跑了。
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讓他有種還什麽都沒發生，就要被吃掉的感覺。
月上樹梢，路慎說到做到，把花釉從稻草墊上拖了起來，叫她出發。
夜深露重，花釉怕長袍打濕了生病，一路貼心地用法力給路慎烘幹著走。
路慎發現後，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這樣我會感動麽？”
花釉誠實道：“不然。山裏寒氣重，你要是生病了，治好你所需要的法力更多，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你生病，你說是吧？”
最後說得自己也覺得自己很是聰明，挑了下眉，得意地看著路慎，就差把“快誇我”寫在腦門上了。
路慎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一向會算計。”
花釉撓頭，不知道說錯了什麽，總覺得路慎心情不好了，嘀咕道：“怎麽覺得這誇也不算誇的。”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天亮時抵達了山腳的小鎮。
還正好碰上了趕集日。
街上熙熙攘攘，有推著車賣的，有擔著擔子賣的，還有的直接把貨物都擺在了地上。
花釉已經忘記了在人界的事，現下看什麽都新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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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釉最後在一個書攤面前止步。
有一本的封面是個封面是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女，頭戴金冠，腳蹬紫靴，把一個紅臉黑牙的醜八怪按在地上打。這個畫面一下就抓住了花釉的眼睛。
話本的名字叫神女大戰大魔頭。
花釉走過去，覺得很稀奇，問攤主這講的是什麽故事。
攤主：“這說的是傳說中，大葉峰蘭氏的神女，為了他們蘭氏一族，臨危受命，和那個毀天滅地的大魔頭打了三天三夜，天昏地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那叫一個無與倫比……”
“不是。”花釉正聽得出神，一旁的路慎忽然開口。
“不是什麽？”花釉問。
路慎說：“神女不長這樣。”
花釉看了眼手裏的封面，神女英姿勃勃，女生男相：“那長什麽樣的？”
路慎停頓了一下：“她，她很素凈。”
花釉還沒見過用素凈形容長相的，但路慎的語氣聽起來竟有種惋惜的意味，她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接著路慎又道：“就似尋常人家的姑娘，不會戴金冠，身上也沒有這麽多的法器。”
花釉把話本抖了一抖：“說得像你認識她。”
擡眼看到路慎似是陷入回憶，她道：“法器少，又素凈，那說明她是個很低調的人啊。”
路慎看向她。
花釉對著空氣chua chua出了兩拳：“赤手空拳也能打敗大魔頭，肯定天上地下第一厲害！”
路慎直接無語了，決定不跟她糾纏。
花釉比照著地上的幾本話本，自言自語道：“要麽就是大魔頭特別脆弱，一拳就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路慎本來的都走到前面了，聞言又倒退回來：“哦，我忘了說，她還特別瘦弱，根本不是大魔頭的對手。”
花釉脫口而出：“瘦弱？跟你一樣嗎？”
路慎舔著後槽牙：“我瘦弱？”
他冷笑道：“你們所謂的神女才是真正的弱。大魔頭拎起她就跟抓小雞崽一樣，還打敗大魔頭，大魔頭根本不是她能打敗的。”
“這個我知道，有別的話本講過。”花釉舉手搶答，“說大魔頭其實是神族全族合力鎮壓的，神女只是刺出了殺死大魔頭的最後一劍，才被人流傳是她殺了大魔頭。其實是她搶了別人的功勞。”
路慎搖頭：“這也是胡說。”
花釉不信：“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還有的話本說他們其實是戀人呢。”
路慎的腳步徹底停住，皺著眉頭，十分嫌惡的樣子：“你說什麽？”
花釉：“戀人啊。他們兩個其實你愛我我愛你的，主角是他倆的戀愛話本有好多呢，比神女打敗大魔頭拯救世界的話本還多。”
花釉仰頭，期待地看著他，帶著點兒不明顯的小歡喜：“所以他們是，真的？”
路慎擰著眉頭，訓她：“真的假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花釉炫耀似地從袖子裏拿出一本：“當當，當然是因為很好看啊，寫得跟真的一樣。”說著，她打開話本，照著念，“代表正義一方的神女，和代表邪惡一方的大魔頭，兩個註定要成為宿敵的人，卻陰差陽錯相愛了。是選擇為正義獻身，還是選擇此生只會心動一次的愛人呢？”
結尾拉長的語調讓路慎後背都麻了一下，花釉只看到路慎一瞬僵直的背影，接著手裏的話本就被他奪走，後者稍微用了點兒法力就把話本撕碎了。
路慎：“整天看些沒用的東西，對你有什麽用！”
花釉氣道：“讓我開心！”
路慎沒說話，花釉說：“總比你好，每天都惹我生氣！”
路慎看著她，忽然道：“他們不是人。”
花釉心想怎麽就不是人了，接著才明白路慎糾正的是她剛才說大魔頭和神女是人的事。
路慎又往前走去了，還挺快，花釉追上他：“對哦，大魔頭是魔。”
路慎這次頭也沒回，沒什麽感情地解釋道：“路、大魔頭不是魔，他是天地自然孕育的神……要說人，被人歡呼愛戴的神女才應該是個人。”
“那為什麽叫神女？”花釉不解。
路慎：“她的父母親各自都擁有一點神的血脈，她只能算個半神。”
花釉邊走邊從袖口裏掏出另一個話本：“啊，這本書的確提到了。果然是你說的那樣，半人半神的神女，試圖拯救墮入魔道的神明，是相互拯救的故事。”
路慎已經不想去追究她到底買了多少話本了，冷笑道：“拯救？不過是利用而已。”
走了一段路，發現花釉沒跟上，路慎不耐煩地倒回去找，看到了在路邊攤看得津津有味的花釉。
看到路慎來了，花釉對路慎的臭臉毫無察覺，很興奮地跟他招手：“你看這本，跟你說的一模一樣！神女心懷天下，才沒有什麽小情小愛，只是略施小計，就讓大魔頭神魂顛倒，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得到大魔頭的……啊！”
路慎捏住了她的手腕：“說夠了沒有？”
花釉疼得叫出聲，不滿地踹了他一腳，掙脫了手：“我倒想問問你呢，你自己都看，怎麽我看就不行了？”
路慎：“我什麽時候看過？”
花釉：“那你還把劇情都講得如數家珍？”
盯著路慎陰晴轉換的面孔，英俊的樣貌都被她氣得扭曲了，花釉那不甚靈光的腦袋瓜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這些話本不會都是你寫的吧？”
“那你是更傾向於他們是戀人呢，還是宿敵呀？”花釉自顧自地說，“或者他們是宿敵但相愛？”
這樣說著花釉就已經忍不住竊喜：“一聽就好刺激哦。”
路慎沈默地看著她，等到花釉的興奮勁兒過去了，他才意有所指地開口：“花釉，你真的失憶了？”
花釉眨眨眼：“我說過了啊。不算失憶，只是忘記了。九重天的仙官為我查看過，說我什麽毛病都沒有。”
路慎問，“那些神也知道你失憶了？”
花釉不打算跟他糾結是不是失憶了：“不，我成神後不像其他的神明一樣，到處發展信徒，專心搞事業。因為每天睡大覺，過於與眾不同，主神以為我生病了，就叫了仙官為我查看。”
花釉嘆了口氣，兩手一攤：“事實證明，我沒有生病，只是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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