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風雪迎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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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風雪迎歸人
返回飛天之巔的聖廟，凡若撤去護雲團的結界，雲團一個猛子撲進她懷中哭泣控訴。
“嚶嚶，嚶嚶嚶，娘親不要雲團了！嚶嚶，嚶嚶嚶，娘親的朋友眼中只有那個睡著的姐姐，不肯將雲團放出來……”
朋友？睡著的姐姐？凡若循雲團展開翅膀所指方向望去，終於明白它控訴的是落玄和玄雅。
正為玄雅療傷的落玄，聽見腳步聲緩緩收工讓玄雅軟軟倒入自己懷中。
“壞人！”雲團把落玄瞪得莫名其妙，凡若朝落玄抱歉一笑，抱著雲團輕撫順毛。
落玄掃一眼進殿眾人，見少了弘冥身影，“邪魔追得如何？莫弘兄呢，他沒和你們一道回來？”
凡若一聽到落玄詢問邪魔和弘冥，不禁蹙眉，又見子仙、樂珩和裊裊望過來，知曉他們為自己低落狀態擔心了一路。
調整心情後她輕聲開口：“莫弘追邪魔不知所蹤，我們一齊朝一處追，不知是否追錯方向，沒有追見他們的影子。”
落玄一陣沈默，失望之餘恨恨瞟一眼殿門口，撩開玄雅耳際的散落發絲，眼神中盡是心疼。
一陣靜默……
守在凡若身旁的子仙，此刻心中卻是萌生一個大膽猜測。
這一路，凡若神情篤定領眾人一直追至魔界外頭。當時樂珩提議回萬落秘境請喬山主出山一齊探查邪魔蹤跡，而凡若以不想讓喬山主擔心為由推掉了。
這一切讓他又重新拾回此前的猜測：凡若喜歡的人是魔人，那麽莫弘是否仍是魔人，只是用什麽秘術掩蓋魔氣，又額外修得金靈力，那邪魔亦是從莫弘家族內逃出？
魔界！
子仙眉頭一跳，不自覺偏開眼神不敢再看凡若。
若是如此，茲事體大，天君曾入魔界查探無異狀，而使得五靈族只將此前為禍凡界的魔人，視為陰陽鎮界落下前流竄魔界外的魔人。若非如此，豈不是連玄廣仙尊也未能察覺陰陽鎮界早已鎮不住魔界？
只覺如臨大敵的子仙雙眉緊蹙，卻又想到莫弘：莫弘難道是魔界中仁義仁心對抗邪魔的那一派？
凡若不知此時此刻子仙猜測已貼近真相，只知玄落心疼擔心未醒過來的玄雅，而自己亦時刻掛念弘冥安危。
【“姐姐，你瞧，我把姐夫給你平平安安帶回來了！”玄雅將弘冥拉至眼前，笑著朝自己擠擠眼睛……】凡若甩甩頭，將玄雅醒來並帶回弘冥的幻覺甩出腦海。許是自己這一路上擔心弘冥日久，久到一時出現幻覺。
唉，若幻覺是真的該多好。凡若望著昏睡中的玄雅，詢問玄落：“需我們幫忙救治玄雅嗎？”
“暫時、不用。”玄落揉揉玄雅的頭，“她識海被強行侵入，一時陷入封閉。我每日為她施三回清神術，假以時日會平安醒來。先讓她好好歇歇，我們來商討下接下來的事情。”
落玄化出一條毯子，橫抱玄雅輕輕放上去，又伸手招來另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好了。”落玄率先回茶桌旁坐下。
“如今玄雅未醒，讓落玄先當此聖廟的主人，招待諸位友人。”落玄一揮手，金靈雪茶又泡上。
聞見茶香，雲團從凡若懷中探出腦袋，眼巴巴望著那些茶杯。
落玄見狀又斟一杯茶，放於茶盤外桌面上，“雲團，乖，這一杯金靈雪茶是你的。”
又見雲團將縮入凡若懷中的腦袋擡起，瞟自己時眼中惱意頓消，嘟囔句“暫且原諒你”便飛去那茶杯旁，落玄只覺莫名其妙。
不過落玄無心深究，端起一杯茶起身朝凡若等人躬身道：“落玄代玄雅，以茶代酒，多謝諸位不懼生死，鼎力對抗邪魔！”
凡若等人舉杯回禮飲盡杯中茶，各個神色一展，一路奔波疲乏稍稍消去。
“滋滋滋滋——”一陣吸水聲吸引眾人目光，原來是雲團將鳥喙探入茶杯，笨拙吸起水來。眾人想笑卻心中還有憂慮笑不出。
子仙難掩憂色，“可惜，邪魔逃了，莫弘獨自去追蹤對抗邪魔，亦不知音訊。”
凡若眸中閃過一絲悲傷，聽見子仙安慰自己：“凡若，你先別急，莫弘吉人自有天相，假以時日定會回來……”
子仙依舊關心自己，哪怕知曉自己有“未婚夫”後亦然。
“說說邪魔。”落玄不想引發凡若更多憂心，轉移眾人註意力，“此次聖水節上的邪魔實力駭人，悄無聲息潛入玄雅識海如此之久，定有極其隱秘的目的……”
“聖水！”“凡人！”其餘眾人脫口驚叫，不少人手上茶杯一抖，金靈茶水潑出。
落玄望著潑至桌面的茶水，語氣肯定：“不錯，我想此邪魔，定是在施給凡人的聖水中，做了不為人知的大手腳！”
芊萰疑惑，“莫弘兄莫不是、修行了頗為高深的探神術？不然怎能察覺隱藏如此深的邪魔？”
為凡若著想，子仙掩蓋對莫弘的猜測，只提及邪魔：“我亦有此疑問。邪魔言語中，莫弘兄好似曾封印過那邪魔，只是讓他逃出。我們竟然不知，名不見經傳的黑檀木精靈族竟能封印如此厲害邪魔？”
“如此，我們需請出五靈族修為長者繼續探查這些聖水。看來，我得先行回蔓靈族隱地。”說著子仙還忍不住留意凡若反應。
“子仙且慢。”落玄掃一眼安靜沈睡的玄雅，攔住子仙，“不如我先行回瑩靈族隱地告知父親，遣派族人去通知其餘四靈族，你暫留於這聖女總廟幫忙可好？我總擔心那邪魔會不會卷土重來。邪魔擅潛識海，我們皆需小心！”
子仙低頭想了想，覆擡頭道：“如此也好。”轉而望向凡若，其實心中還是極為擔心凡若，守在她身旁方可放心些。
聽著大夥的商議，凡若的眼神則落在玄雅身上，期望弘冥亦能平安……
肩上一重，側頭瞧去，原來是雲團喝完茶後飛上自己肩頭。她伸手撫摸雲團羽毛，關切詢問：“雲團，你又犯困了？快回娘親袖中睡覺。”
“雲團，你白長這麽大個，不會保護娘親便罷，還直往娘親袖中、懷中鉆，護界中躲，這麽膽小這麽弱，你害不害臊？”
裊裊見事已談妥，為緩和一下凝重氣氛，又挑雲團來調笑。
“雲團沒……”雲團想說自己沒有膽小懦弱，話到嘴邊又咽下。
從進入內殿開始，它有將娘親和朋友們的對話悉數聽入耳中。
原來當時有厲害又危險的邪魔，莫弘卻想自己一人去對付，原來娘親怕自己太弱小、會受傷而不帶自己走，原來那名喚落玄的討厭鬼，急著救受傷的玄雅，才忽視雲團……
不行，我要努力修行，我要同大夥一樣強大、勇敢，對抗邪魔，保護娘親……想到這，雲團沖凡若篤定道：“娘親，你教我修行靈力！”
凡若疑惑雲團突然冒出的念頭：“為何？”
“雲團不再膽小，雲團好好修行，保護娘親，滅掉可惡邪魔！”
見雲團抖擻翅膀立志，凡弱和其餘人只當它說氣話，笑一笑不當一回事。
*
接下來日子，凡若每日前往弘冥此前離開結界外，默默守望遠方。
近來雲團一改前狀，果真如它所言開始勤加練習吐納金靈氣之術，搞得大夥驚詫不已，尤其裊裊更是目瞪口呆。後來日覆一日，勤奮似乎已成雲團本性，大夥才習以為常。
修煉之餘，雲團如今日這般跟出來，落在凡若肩頭，靜靜眺望她註目的方向。
“凡若，我前些日子不是給了你一件披風，你又忘記披出來？唉……我這還有一件，快披上，莫凍著。這兒是山巔迎風面，你守了這麽久，也不曉得疼惜自己。”
子仙溫潤聲音從身後傳來，雲團乖巧地振翅飛離凡若肩頭，接著一件青色披風落上凡若肩頭。
“雲團真乖，懂事了。”子仙朝落在一旁雪地上的雲團誇出口。
凡若未理會轉性禮讓的雲團，未理會那披風，任憑子仙細細為她紮牢系帶，脫口而出：“子仙，你說，他是不是，有危險？”
“瞎說，你以為你是萬裏眼，竟能瞧見他遇險？別自己嚇自己。”
凡若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她深知子仙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不擅說笑。
此刻如此說也是為了讓自己心中好過一些，再拂他好意便顯得自己不識好歹，“多謝你們近幾日寬慰我。我們回去吧……”凡若率先轉身飛向飛天只巔結界。
臨近結界，風挾著雪送來子仙驚呼聲——“凡若，好似是莫弘回來了！”
“子仙，你莫要又為寬慰我而說笑……”
“是真的，你快回頭看看！”
子仙喊話喊得真切歡喜，凡若將信將疑回轉身。
潔白的雪飄過她眼簾，越過子仙，透過由近及遠的漫天飛雪，從遠方飛來的一個黑影撞入眼簾。
莫哥哥，真的是你嗎？凡若雙手緊攥衣角，心中渴望是他，又生怕不是他。
多一刻等待即多一刻煎熬，凡若飛速朝前迎去，再次將子仙忽視了。她滿眼滿心只有弘冥，一路疾飛硬生生撩動一條風雪空道。
“莫哥哥……”凡若哽咽起來，她和那黑衣人相對著愈靠愈近，瞧清來人容顏。是她的莫哥哥！是她的莫哥哥！
“凡若！”弘冥喊聲傳來。
“莫、莫哥哥！”凡若清清嗓子，喊話後覺得聲音有些暗啞難聽，提振精神再喊一聲，“莫哥哥！”
這回聲音響亮，驅散心中所有陰霾。
她一個猛子撲入他懷中，雙手緊緊環住他腰側，顧不上心臟猛然悸痛一下和小姻“又來磋磨我”的抱怨。
弘冥反摟住凡若，借她沖勢讓兩人緊貼身形在空中旋了幾旋。
旋轉勢頭減緩，凡若依舊抱著弘冥不放，似乎要將無數沈積思念盡數融入這溫暖懷抱。
凡若和弘冥對視凝望，用眼神訴盡憂心相思。
“凡若，我……”弘冥剛啟唇即被凡若伸手覆上他的唇。
凡若卻是急急道：“你先不要說出實情，讓我先緩一緩……”
她深深呼吸後才詢問：“那邪魔可有抓住？他不是普通邪魔，是從魔界逃出？”
“被他逃了。”弘冥搖搖頭，“是被伊人放出，他實是我魔族上任魔尊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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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嚶嚶，娘親不要雲團了！嚶嚶，嚶嚶嚶，娘親的朋友眼中只有那個睡著的姐姐，不肯將雲團放出來……”
朋友？睡著的姐姐？凡若循雲團展開翅膀所指方向望去，終於明白它控訴的是落玄和玄雅。
正為玄雅療傷的落玄，聽見腳步聲緩緩收工讓玄雅軟軟倒入自己懷中。
“壞人！”雲團把落玄瞪得莫名其妙，凡若朝落玄抱歉一笑，抱著雲團輕撫順毛。
落玄掃一眼進殿眾人，見少了弘冥身影，“邪魔追得如何？莫弘兄呢，他沒和你們一道回來？”
凡若一聽到落玄詢問邪魔和弘冥，不禁蹙眉，又見子仙、樂珩和裊裊望過來，知曉他們為自己低落狀態擔心了一路。
調整心情後她輕聲開口：“莫弘追邪魔不知所蹤，我們一齊朝一處追，不知是否追錯方向，沒有追見他們的影子。”
落玄一陣沈默，失望之餘恨恨瞟一眼殿門口，撩開玄雅耳際的散落發絲，眼神中盡是心疼。
一陣靜默……
守在凡若身旁的子仙，此刻心中卻是萌生一個大膽猜測。
這一路，凡若神情篤定領眾人一直追至魔界外頭。當時樂珩提議回萬落秘境請喬山主出山一齊探查邪魔蹤跡，而凡若以不想讓喬山主擔心為由推掉了。
這一切讓他又重新拾回此前的猜測：凡若喜歡的人是魔人，那麽莫弘是否仍是魔人，只是用什麽秘術掩蓋魔氣，又額外修得金靈力，那邪魔亦是從莫弘家族內逃出？
魔界！
子仙眉頭一跳，不自覺偏開眼神不敢再看凡若。
若是如此，茲事體大，天君曾入魔界查探無異狀，而使得五靈族只將此前為禍凡界的魔人，視為陰陽鎮界落下前流竄魔界外的魔人。若非如此，豈不是連玄廣仙尊也未能察覺陰陽鎮界早已鎮不住魔界？
只覺如臨大敵的子仙雙眉緊蹙，卻又想到莫弘：莫弘難道是魔界中仁義仁心對抗邪魔的那一派？
凡若不知此時此刻子仙猜測已貼近真相，只知玄落心疼擔心未醒過來的玄雅，而自己亦時刻掛念弘冥安危。
【“姐姐，你瞧，我把姐夫給你平平安安帶回來了！”玄雅將弘冥拉至眼前，笑著朝自己擠擠眼睛……】凡若甩甩頭，將玄雅醒來並帶回弘冥的幻覺甩出腦海。許是自己這一路上擔心弘冥日久，久到一時出現幻覺。
唉，若幻覺是真的該多好。凡若望著昏睡中的玄雅，詢問玄落：“需我們幫忙救治玄雅嗎？”
“暫時、不用。”玄落揉揉玄雅的頭，“她識海被強行侵入，一時陷入封閉。我每日為她施三回清神術，假以時日會平安醒來。先讓她好好歇歇，我們來商討下接下來的事情。”
落玄化出一條毯子，橫抱玄雅輕輕放上去，又伸手招來另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好了。”落玄率先回茶桌旁坐下。
“如今玄雅未醒，讓落玄先當此聖廟的主人，招待諸位友人。”落玄一揮手，金靈雪茶又泡上。
聞見茶香，雲團從凡若懷中探出腦袋，眼巴巴望著那些茶杯。
落玄見狀又斟一杯茶，放於茶盤外桌面上，“雲團，乖，這一杯金靈雪茶是你的。”
又見雲團將縮入凡若懷中的腦袋擡起，瞟自己時眼中惱意頓消，嘟囔句“暫且原諒你”便飛去那茶杯旁，落玄只覺莫名其妙。
不過落玄無心深究，端起一杯茶起身朝凡若等人躬身道：“落玄代玄雅，以茶代酒，多謝諸位不懼生死，鼎力對抗邪魔！”
凡若等人舉杯回禮飲盡杯中茶，各個神色一展，一路奔波疲乏稍稍消去。
“滋滋滋滋——”一陣吸水聲吸引眾人目光，原來是雲團將鳥喙探入茶杯，笨拙吸起水來。眾人想笑卻心中還有憂慮笑不出。
子仙難掩憂色，“可惜，邪魔逃了，莫弘獨自去追蹤對抗邪魔，亦不知音訊。”
凡若眸中閃過一絲悲傷，聽見子仙安慰自己：“凡若，你先別急，莫弘吉人自有天相，假以時日定會回來……”
子仙依舊關心自己，哪怕知曉自己有“未婚夫”後亦然。
“說說邪魔。”落玄不想引發凡若更多憂心，轉移眾人註意力，“此次聖水節上的邪魔實力駭人，悄無聲息潛入玄雅識海如此之久，定有極其隱秘的目的……”
“聖水！”“凡人！”其餘眾人脫口驚叫，不少人手上茶杯一抖，金靈茶水潑出。
落玄望著潑至桌面的茶水，語氣肯定：“不錯，我想此邪魔，定是在施給凡人的聖水中，做了不為人知的大手腳！”
芊萰疑惑，“莫弘兄莫不是、修行了頗為高深的探神術？不然怎能察覺隱藏如此深的邪魔？”
為凡若著想，子仙掩蓋對莫弘的猜測，只提及邪魔：“我亦有此疑問。邪魔言語中，莫弘兄好似曾封印過那邪魔，只是讓他逃出。我們竟然不知，名不見經傳的黑檀木精靈族竟能封印如此厲害邪魔？”
“如此，我們需請出五靈族修為長者繼續探查這些聖水。看來，我得先行回蔓靈族隱地。”說著子仙還忍不住留意凡若反應。
“子仙且慢。”落玄掃一眼安靜沈睡的玄雅，攔住子仙，“不如我先行回瑩靈族隱地告知父親，遣派族人去通知其餘四靈族，你暫留於這聖女總廟幫忙可好？我總擔心那邪魔會不會卷土重來。邪魔擅潛識海，我們皆需小心！”
子仙低頭想了想，覆擡頭道：“如此也好。”轉而望向凡若，其實心中還是極為擔心凡若，守在她身旁方可放心些。
聽著大夥的商議，凡若的眼神則落在玄雅身上，期望弘冥亦能平安……
肩上一重，側頭瞧去，原來是雲團喝完茶後飛上自己肩頭。她伸手撫摸雲團羽毛，關切詢問：“雲團，你又犯困了？快回娘親袖中睡覺。”
“雲團，你白長這麽大個，不會保護娘親便罷，還直往娘親袖中、懷中鉆，護界中躲，這麽膽小這麽弱，你害不害臊？”
裊裊見事已談妥，為緩和一下凝重氣氛，又挑雲團來調笑。
“雲團沒……”雲團想說自己沒有膽小懦弱，話到嘴邊又咽下。
從進入內殿開始，它有將娘親和朋友們的對話悉數聽入耳中。
原來當時有厲害又危險的邪魔，莫弘卻想自己一人去對付，原來娘親怕自己太弱小、會受傷而不帶自己走，原來那名喚落玄的討厭鬼，急著救受傷的玄雅，才忽視雲團……
不行，我要努力修行，我要同大夥一樣強大、勇敢，對抗邪魔，保護娘親……想到這，雲團沖凡若篤定道：“娘親，你教我修行靈力！”
凡若疑惑雲團突然冒出的念頭：“為何？”
“雲團不再膽小，雲團好好修行，保護娘親，滅掉可惡邪魔！”
見雲團抖擻翅膀立志，凡弱和其餘人只當它說氣話，笑一笑不當一回事。
*
接下來日子，凡若每日前往弘冥此前離開結界外，默默守望遠方。
近來雲團一改前狀，果真如它所言開始勤加練習吐納金靈氣之術，搞得大夥驚詫不已，尤其裊裊更是目瞪口呆。後來日覆一日，勤奮似乎已成雲團本性，大夥才習以為常。
修煉之餘，雲團如今日這般跟出來，落在凡若肩頭，靜靜眺望她註目的方向。
“凡若，我前些日子不是給了你一件披風，你又忘記披出來？唉……我這還有一件，快披上，莫凍著。這兒是山巔迎風面，你守了這麽久，也不曉得疼惜自己。”
子仙溫潤聲音從身後傳來，雲團乖巧地振翅飛離凡若肩頭，接著一件青色披風落上凡若肩頭。
“雲團真乖，懂事了。”子仙朝落在一旁雪地上的雲團誇出口。
凡若未理會轉性禮讓的雲團，未理會那披風，任憑子仙細細為她紮牢系帶，脫口而出：“子仙，你說，他是不是，有危險？”
“瞎說，你以為你是萬裏眼，竟能瞧見他遇險？別自己嚇自己。”
凡若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她深知子仙從來都是一本正經不擅說笑。
此刻如此說也是為了讓自己心中好過一些，再拂他好意便顯得自己不識好歹，“多謝你們近幾日寬慰我。我們回去吧……”凡若率先轉身飛向飛天只巔結界。
臨近結界，風挾著雪送來子仙驚呼聲——“凡若，好似是莫弘回來了！”
“子仙，你莫要又為寬慰我而說笑……”
“是真的，你快回頭看看！”
子仙喊話喊得真切歡喜，凡若將信將疑回轉身。
潔白的雪飄過她眼簾，越過子仙，透過由近及遠的漫天飛雪，從遠方飛來的一個黑影撞入眼簾。
莫哥哥，真的是你嗎？凡若雙手緊攥衣角，心中渴望是他，又生怕不是他。
多一刻等待即多一刻煎熬，凡若飛速朝前迎去，再次將子仙忽視了。她滿眼滿心只有弘冥，一路疾飛硬生生撩動一條風雪空道。
“莫哥哥……”凡若哽咽起來，她和那黑衣人相對著愈靠愈近，瞧清來人容顏。是她的莫哥哥！是她的莫哥哥！
“凡若！”弘冥喊聲傳來。
“莫、莫哥哥！”凡若清清嗓子，喊話後覺得聲音有些暗啞難聽，提振精神再喊一聲，“莫哥哥！”
這回聲音響亮，驅散心中所有陰霾。
她一個猛子撲入他懷中，雙手緊緊環住他腰側，顧不上心臟猛然悸痛一下和小姻“又來磋磨我”的抱怨。
弘冥反摟住凡若，借她沖勢讓兩人緊貼身形在空中旋了幾旋。
旋轉勢頭減緩，凡若依舊抱著弘冥不放，似乎要將無數沈積思念盡數融入這溫暖懷抱。
凡若和弘冥對視凝望，用眼神訴盡憂心相思。
“凡若，我……”弘冥剛啟唇即被凡若伸手覆上他的唇。
凡若卻是急急道：“你先不要說出實情，讓我先緩一緩……”
她深深呼吸後才詢問：“那邪魔可有抓住？他不是普通邪魔，是從魔界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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