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流沙驚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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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流沙驚魂夜
夜幕漸起，子仙、裊裊在凡若的指向中降下雲頭，下方是一處沙丘圍攏的沙谷。
凡若辨了辨，這處沙谷外形，同昨夜再次入夢的背影仙人展示的沙谷一模一樣。
夢中仙人提示“你的宿命之人亟待你的救贖，你且去尋凡間沙域這處沙谷，尋找你內心答案。”
裊裊先行落下沙谷，子仙停在半空，望著周圍高高隆起的沙丘，喚裊裊道：“百鳥仙子，這是一處沙谷，盡是虛沙的背風坡。我們還是去那處大沙丘另一面迎風坡歇息安全些。”
一小股細沙突然從一處沙丘流下，差點淹到裊裊的腳。
裊裊一閃身飛上半空，嘴裏嘟囔：“不過區區凡界沙域，有那麽危險嗎？真是麻煩。”
不過還是口嫌體直地靠近凡若，一同跟隨子仙選一處大沙丘背谷面。
凡若一本正經說道：“還是這裏安全些，百鳥你是不知這凡界沙域有一種沙塵暴，鋪天蓋地的大風和沙塵，頗難應對。有了這些沙丘的阻擋，哪怕再遇上沙塵暴，我們也會輕松些。”
“凡若說得極是。”子仙笑著瞧向凡若，看她一臉嚴肅，想起兩人在沙塵暴中扶持前行的時光。
他又遙指前方：“而且，前方有一處沙漠火地，傳聞乃數月前天變所現，沙域凡人稱其焚金火地，說是天水澆不滅，黃金只作煙，可見其火勢驚人！我們最好不要靠近。”
裊裊奇道：“你不是守護凡界林域的嗎，你怎麽曉得？”
“既然要護送你們來尋人，自然是來前查閱古籍，以防……”
“以防什麽？”這回是凡若好奇接話。
以防上次和凡若你同行時、猝然不妨遭遇沙塵暴的情況再發生。
子仙雖這麽想，嘴上卻只略顯隨意答道：“以防止人還沒找到，我們倒陷入危險。”
三人說話間，有駝鈴聲渺渺傳來，遠端有一些黑色小點移來間漸漸成為肉眼可見的駝隊。
駝隊靠近後選中三人旁邊另一處沙丘迎風面。駝隊領頭人是一個黑臉壯漢，他瞧見容貌風采上乘的三人，只驚艷一瞬便化作平常心，隔著沙丘朝三人一拱手，打個招呼。
凡若三人紛紛回禮，那人轉而自顧呼喝著安排駝夫紮下營。
夜幕降臨，子仙背對凡人悄悄變出五條毯子，將其中四條分給凡若和裊裊，關切道：“沙漠夜涼，一鋪一蓋，你們可暖些。”
自己卻只留一條，盤膝打坐於毯上。
“子仙，這條毯子還是給你吧。”一旁凡若發現這一狀況，以為是子仙毯子不夠，將自己手上的一條遞還他。
“今夜我邊修煉邊值守，不需要。你留著吧，好好歇一歇，明日繼續找人。”
見他推辭，凡若不好再說什麽。轉頭見裊裊已躺在毯上，身上也蓋一條，她跟著一並做了。
子仙瞟了眼側身背對他躺著的凡若，臉上欣慰一笑後閉眼打坐。
裊裊偷偷躲在毯下，掏出一張傳訊符，壓低聲音傳訊息：“芊萰，你要到了吧。我們今夜在凡界沙域一處沙谷過夜，我將方位傳給你。”
“你……”裊裊停頓一下，糾結要說些什麽好，想不出來幹脆匆匆結束留訊，“我要睡了，你來了喚醒我。”
*
入夜，隔壁沙丘上傳出刻意壓低渾厚嗓子的詢問聲：“小礫子怎的不見了？！”
“領隊，他去後頭背風坡了，急著去方便，還有沙矮子也陪同去了。”
“這小崽子，就他人小尿多！我還是跟去瞧瞧才放心。”
不一會兒，沙丘後頭傳來一陣驚叫“啊——有蠍子”，“救命！救命！”接著一陣童音呼救聲在沙谷中震蕩開。
子仙倏然睜開眼，凡若和裊裊也被吵醒紛紛從毯子躍起，三人不約而同大踏步朝沙丘後趕去。
隔壁沙丘上駝隊也騷動起來，有幾個駝夫紛紛沖往後頭的沙谷。
眾人先後趕到沙谷，淡淡月色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仿佛被釘入沙谷，一動不動。
“小礫子！”“領隊！”“你們說話呀！你們怎麽了！”大夥焦急詢問，朝兩人靠近。
“你是不是被蠍子咬了中毒了動不了？”原先那個值守的高個駝夫焦急問道。
“流沙，流沙，你們，你們不要靠近！”黑臉領隊忍不住微微扭頭，朝眾人方向喊話，嗓子仿佛掙紮著破開被卡住的狀態，嘶啞而沈重。
“我沒中毒，蠍子掉進流沙！我也陷進來，救我！”小礫子強自鎮定也壓不住小身板顫抖。
眾人才發現領隊和小礫子雙腿均被沙子湮沒，身子好似被怪獸吞吸著，還在緩緩下沈。
“流沙！我回去拿繩子！”“我也去！”有兩人已轉身沖回營地。
凡若朝子仙和裊裊神識傳音：“我們要不要施法救他們上來！”
子仙回覆：“他們拿繩子去了，常年行走沙漠自然有法自救，我們少用術法幹擾凡事！”
裊裊瞧見兩個凡人被困流沙位置，距離昨日自己下腳地方只有幾步遠，不禁露出後怕神色。
“沙啦沙啦”一陣沙子傾瀉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四周沙丘背風坡上的沙子，不斷往領隊和孩子所在低窪處傾洩。
沙丘上凹陷沙槽兩側，仿佛有一條條小蛇向上快速游走，詭異得令人心驚，而伴著大量沙子壓下，領隊和孩子下沈速度瞬間加快！
“別亂動！會陷得更快！”領隊沖滿臉害怕的小礫子喊一嗓子，小礫子瞬間不敢動彈。
“繩子來了沒！快點！繩子——”有人大喊出聲。
“來了！繩子來了！”回駝隊取繩子的兩個駝夫，在沙丘頂因傾瀉而下的沙子一滑腳，整個人順著沙子滾落。
兩人滾至沙丘下未作停留，大步趕來奮力將繩子一拋。各有一條繩子，甩到領隊和小礫子身旁。
他們倆夠著繩子後緊緊拽住，眾人拉上繩子另一頭往外緩緩拉，凡若三人也拉住繩子後頭幫忙。
領隊和孩子的身子被一點一點拔出流沙。
從眾人外圍沙地上，陡然冒出一只只黑亮的蠍子。它們朝著眾人奔襲，瞬間靠近。趁眾人不妨，一只只瞬間跳至眾人身上，噴出一股股黑煙。
有魔氣！凡若三人正全神貫註拔著繩子，猝不及防，待發覺已晚，和那些大叫“蠍子蠍子”的凡人一般瞬間中招，紛紛倒下。
一大股黑煙漫來將眾人身影吞沒，濃煙中有一雙雙看不見的魔手伸出，悄無聲息彈出幾滴透明水珠，彈向凡若三人。
凡若只覺雙眼一涼，有被雨水滴入的感覺，瞬間靈力盡失，眼前一黑。
魔手趁著凡若三人倒下瞬間，將三人同駝夫一齊推入流沙。流沙谷周圍一處沙丘頂上，沙堆中漸漸化出一只黃沙色蜥蜴，暗夜中飛快眨巴下眼睛，匆匆遁身而去……
*
翌日，待芊靈族少主芊萰飛至空無一人的流沙谷，急得團團轉。
他飛離流沙谷搜尋附近，發現有個凡人躺在一處沙丘上閉眼休息，忙落地上前詢問。
“這位兄臺。”芊萰一開口，把那人嚇得直挺挺彈跳開數步，回頭探來發現是一位書生樣公子，“公子何、何事？”
那人身形矮小膽子也小，戰戰兢兢頗為警惕，明顯害怕的樣子。
“抱歉嚇著你，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向你詢問三位朋友去向。”
芊萰望著眼前這個矮子，伸手遙指遠端的流沙谷，將三人的音容笑貌形容一番。
“啊——你是那三人的朋友！”矮子松一口氣，大叫道。
“你見過三人？”芊萰頗為驚喜，“不知如何稱呼你？”
“公子，小人命喚沙力，大夥，就是駝夫，駝隊大夥皆喚我沙矮子。”
“沙矮……”芊萰接著話茬一叫，頓得不妥改口道，“沙力，請問，我朋友都去哪兒了？我尋了一遭，未曾找著人。”
“公子，小人昨夜和小礫子，駝隊一個小孩，去駐地所在沙谷一面背風坡準備小解。因小人突然肚子疼，又想大解，覺得去遠離駝隊另一個沙丘外頭好些。小礫子懶得跟我走，獨自留在背風坡，誰知，他竟下到沙谷去，然後好像，好像遇見蠍子，然後又好像遭遇、流沙。”
沙矮子回憶起昨夜隱約聽見的喊聲。
“待我匆匆大解完畢提上褲子趕回，剛從沙丘一探頭，發現沙谷起一陣濃煙，罩向裏頭很多人，小人害怕極了，便逃開了。”回想起來，沙矮子還是肩膀緊繃，害怕得緊。
芊萰正欲開口請沙矮子幫忙，沙矮子瞧見他懇切表情，搶先連連擺手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公子也別去那沙谷！怕是有惡鬼！聽聞近來沙漠中陸續有駝隊失蹤！”
“有惡鬼，有惡鬼，有惡鬼……”沙矮子驚悚大叫，丟下芊萰獨自跑開，又開始逃亡。
*
凡界沙域魔魂宮一處山洞，洞壁是厚厚冰層，泛著藍幽幽的冷芒，洞中央有幾個猩紅魔血池。
漓夢正巡視這些魔血池，艷歌亦步亦趨緊跟著，愛慕的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
其中一個魔血池，凡若同裊裊、子仙還有樂珩，四人被浸泡入沸騰血水中，只露出緊閉雙目的腦袋在池面上。
凡若置身其間緊閉雙眼，靈力和五感被封，對周遭際遇一無所知。
包裹她周身的魔血，嘗試著慢慢侵入她的肌膚，這促使她丹田處的紅蓮業火種子外殼，又慢慢打開一條細小的縫，將一小縷又一小縷侵入的魔血吞噬了。
她額間有從無到有浮現一個淡紅蓮花印。
魔衛正向漓夢稟告：“啟稟護法，這一男兩女是昨夜從流沙谷中擒來的，會法術！”
艷歌聞言望過去，一眼瞧見五官長得和主上一般模樣的蔓子仙，堪堪嚇一大跳。
可漓夢護法同時瞟過去，望了望那人，面無波瀾。
艷歌見他反應，乖覺地默不作聲。她又瞧見凡若，感覺有點眼熟，一時沒想起來。
漓夢查看魔血池中四人，尤其多瞟子仙幾眼，沖屬下道：“這四個非凡人，近期務必嚴加看管！此外，流沙谷可有其他異樣？”
“是！”魔衛繼而稟告，“昨日有個華服男子在流沙谷上空飛旋數圈後飛走了。”
“華服男子？長什麽樣？”漓夢問道。
“那人未降下空來，屬下未曾瞧清。因不知他意圖，未敢輕舉妄動。”
“嗯，切不可讓外界發現魔魂宮！但一旦發現任何異常，設法將涉事者擒住！”
“屬下謹記護法命令，加強流沙谷附近戒備。”
漓夢正待離開魔血洞，轉身間突然瞥見血池中凡若額間有異樣。
他轉身飛至血池之上，手上一道細水流出，將凡若卷出血池拖至他面前。滌凈她身上沾染的魔血，終於瞧清她額間有一個淡淡紅蓮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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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仙人提示“你的宿命之人亟待你的救贖，你且去尋凡間沙域這處沙谷，尋找你內心答案。”
裊裊先行落下沙谷，子仙停在半空，望著周圍高高隆起的沙丘，喚裊裊道：“百鳥仙子，這是一處沙谷，盡是虛沙的背風坡。我們還是去那處大沙丘另一面迎風坡歇息安全些。”
一小股細沙突然從一處沙丘流下，差點淹到裊裊的腳。
裊裊一閃身飛上半空，嘴裏嘟囔：“不過區區凡界沙域，有那麽危險嗎？真是麻煩。”
不過還是口嫌體直地靠近凡若，一同跟隨子仙選一處大沙丘背谷面。
凡若一本正經說道：“還是這裏安全些，百鳥你是不知這凡界沙域有一種沙塵暴，鋪天蓋地的大風和沙塵，頗難應對。有了這些沙丘的阻擋，哪怕再遇上沙塵暴，我們也會輕松些。”
“凡若說得極是。”子仙笑著瞧向凡若，看她一臉嚴肅，想起兩人在沙塵暴中扶持前行的時光。
他又遙指前方：“而且，前方有一處沙漠火地，傳聞乃數月前天變所現，沙域凡人稱其焚金火地，說是天水澆不滅，黃金只作煙，可見其火勢驚人！我們最好不要靠近。”
裊裊奇道：“你不是守護凡界林域的嗎，你怎麽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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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什麽？”這回是凡若好奇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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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仙雖這麽想，嘴上卻只略顯隨意答道：“以防止人還沒找到，我們倒陷入危險。”
三人說話間，有駝鈴聲渺渺傳來，遠端有一些黑色小點移來間漸漸成為肉眼可見的駝隊。
駝隊靠近後選中三人旁邊另一處沙丘迎風面。駝隊領頭人是一個黑臉壯漢，他瞧見容貌風采上乘的三人，只驚艷一瞬便化作平常心，隔著沙丘朝三人一拱手，打個招呼。
凡若三人紛紛回禮，那人轉而自顧呼喝著安排駝夫紮下營。
夜幕降臨，子仙背對凡人悄悄變出五條毯子，將其中四條分給凡若和裊裊，關切道：“沙漠夜涼，一鋪一蓋，你們可暖些。”
自己卻只留一條，盤膝打坐於毯上。
“子仙，這條毯子還是給你吧。”一旁凡若發現這一狀況，以為是子仙毯子不夠，將自己手上的一條遞還他。
“今夜我邊修煉邊值守，不需要。你留著吧，好好歇一歇，明日繼續找人。”
見他推辭，凡若不好再說什麽。轉頭見裊裊已躺在毯上，身上也蓋一條，她跟著一並做了。
子仙瞟了眼側身背對他躺著的凡若，臉上欣慰一笑後閉眼打坐。
裊裊偷偷躲在毯下，掏出一張傳訊符，壓低聲音傳訊息：“芊萰，你要到了吧。我們今夜在凡界沙域一處沙谷過夜，我將方位傳給你。”
“你……”裊裊停頓一下，糾結要說些什麽好，想不出來幹脆匆匆結束留訊，“我要睡了，你來了喚醒我。”
*
入夜，隔壁沙丘上傳出刻意壓低渾厚嗓子的詢問聲：“小礫子怎的不見了？！”
“領隊，他去後頭背風坡了，急著去方便，還有沙矮子也陪同去了。”
“這小崽子，就他人小尿多！我還是跟去瞧瞧才放心。”
不一會兒，沙丘後頭傳來一陣驚叫“啊——有蠍子”，“救命！救命！”接著一陣童音呼救聲在沙谷中震蕩開。
子仙倏然睜開眼，凡若和裊裊也被吵醒紛紛從毯子躍起，三人不約而同大踏步朝沙丘後趕去。
隔壁沙丘上駝隊也騷動起來，有幾個駝夫紛紛沖往後頭的沙谷。
眾人先後趕到沙谷，淡淡月色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仿佛被釘入沙谷，一動不動。
“小礫子！”“領隊！”“你們說話呀！你們怎麽了！”大夥焦急詢問，朝兩人靠近。
“你是不是被蠍子咬了中毒了動不了？”原先那個值守的高個駝夫焦急問道。
“流沙，流沙，你們，你們不要靠近！”黑臉領隊忍不住微微扭頭，朝眾人方向喊話，嗓子仿佛掙紮著破開被卡住的狀態，嘶啞而沈重。
“我沒中毒，蠍子掉進流沙！我也陷進來，救我！”小礫子強自鎮定也壓不住小身板顫抖。
眾人才發現領隊和小礫子雙腿均被沙子湮沒，身子好似被怪獸吞吸著，還在緩緩下沈。
“流沙！我回去拿繩子！”“我也去！”有兩人已轉身沖回營地。
凡若朝子仙和裊裊神識傳音：“我們要不要施法救他們上來！”
子仙回覆：“他們拿繩子去了，常年行走沙漠自然有法自救，我們少用術法幹擾凡事！”
裊裊瞧見兩個凡人被困流沙位置，距離昨日自己下腳地方只有幾步遠，不禁露出後怕神色。
“沙啦沙啦”一陣沙子傾瀉聲音傳來，眾人循聲望去，發現四周沙丘背風坡上的沙子，不斷往領隊和孩子所在低窪處傾洩。
沙丘上凹陷沙槽兩側，仿佛有一條條小蛇向上快速游走，詭異得令人心驚，而伴著大量沙子壓下，領隊和孩子下沈速度瞬間加快！
“別亂動！會陷得更快！”領隊沖滿臉害怕的小礫子喊一嗓子，小礫子瞬間不敢動彈。
“繩子來了沒！快點！繩子——”有人大喊出聲。
“來了！繩子來了！”回駝隊取繩子的兩個駝夫，在沙丘頂因傾瀉而下的沙子一滑腳，整個人順著沙子滾落。
兩人滾至沙丘下未作停留，大步趕來奮力將繩子一拋。各有一條繩子，甩到領隊和小礫子身旁。
他們倆夠著繩子後緊緊拽住，眾人拉上繩子另一頭往外緩緩拉，凡若三人也拉住繩子後頭幫忙。
領隊和孩子的身子被一點一點拔出流沙。
從眾人外圍沙地上，陡然冒出一只只黑亮的蠍子。它們朝著眾人奔襲，瞬間靠近。趁眾人不妨，一只只瞬間跳至眾人身上，噴出一股股黑煙。
有魔氣！凡若三人正全神貫註拔著繩子，猝不及防，待發覺已晚，和那些大叫“蠍子蠍子”的凡人一般瞬間中招，紛紛倒下。
一大股黑煙漫來將眾人身影吞沒，濃煙中有一雙雙看不見的魔手伸出，悄無聲息彈出幾滴透明水珠，彈向凡若三人。
凡若只覺雙眼一涼，有被雨水滴入的感覺，瞬間靈力盡失，眼前一黑。
魔手趁著凡若三人倒下瞬間，將三人同駝夫一齊推入流沙。流沙谷周圍一處沙丘頂上，沙堆中漸漸化出一只黃沙色蜥蜴，暗夜中飛快眨巴下眼睛，匆匆遁身而去……
*
翌日，待芊靈族少主芊萰飛至空無一人的流沙谷，急得團團轉。
他飛離流沙谷搜尋附近，發現有個凡人躺在一處沙丘上閉眼休息，忙落地上前詢問。
“這位兄臺。”芊萰一開口，把那人嚇得直挺挺彈跳開數步，回頭探來發現是一位書生樣公子，“公子何、何事？”
那人身形矮小膽子也小，戰戰兢兢頗為警惕，明顯害怕的樣子。
“抱歉嚇著你，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向你詢問三位朋友去向。”
芊萰望著眼前這個矮子，伸手遙指遠端的流沙谷，將三人的音容笑貌形容一番。
“啊——你是那三人的朋友！”矮子松一口氣，大叫道。
“你見過三人？”芊萰頗為驚喜，“不知如何稱呼你？”
“公子，小人命喚沙力，大夥，就是駝夫，駝隊大夥皆喚我沙矮子。”
“沙矮……”芊萰接著話茬一叫，頓得不妥改口道，“沙力，請問，我朋友都去哪兒了？我尋了一遭，未曾找著人。”
“公子，小人昨夜和小礫子，駝隊一個小孩，去駐地所在沙谷一面背風坡準備小解。因小人突然肚子疼，又想大解，覺得去遠離駝隊另一個沙丘外頭好些。小礫子懶得跟我走，獨自留在背風坡，誰知，他竟下到沙谷去，然後好像，好像遇見蠍子，然後又好像遭遇、流沙。”
沙矮子回憶起昨夜隱約聽見的喊聲。
“待我匆匆大解完畢提上褲子趕回，剛從沙丘一探頭，發現沙谷起一陣濃煙，罩向裏頭很多人，小人害怕極了，便逃開了。”回想起來，沙矮子還是肩膀緊繃，害怕得緊。
芊萰正欲開口請沙矮子幫忙，沙矮子瞧見他懇切表情，搶先連連擺手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公子也別去那沙谷！怕是有惡鬼！聽聞近來沙漠中陸續有駝隊失蹤！”
“有惡鬼，有惡鬼，有惡鬼……”沙矮子驚悚大叫，丟下芊萰獨自跑開，又開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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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沙域魔魂宮一處山洞，洞壁是厚厚冰層，泛著藍幽幽的冷芒，洞中央有幾個猩紅魔血池。
漓夢正巡視這些魔血池，艷歌亦步亦趨緊跟著，愛慕的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
其中一個魔血池，凡若同裊裊、子仙還有樂珩，四人被浸泡入沸騰血水中，只露出緊閉雙目的腦袋在池面上。
凡若置身其間緊閉雙眼，靈力和五感被封，對周遭際遇一無所知。
包裹她周身的魔血，嘗試著慢慢侵入她的肌膚，這促使她丹田處的紅蓮業火種子外殼，又慢慢打開一條細小的縫，將一小縷又一小縷侵入的魔血吞噬了。
她額間有從無到有浮現一個淡紅蓮花印。
魔衛正向漓夢稟告：“啟稟護法，這一男兩女是昨夜從流沙谷中擒來的，會法術！”
艷歌聞言望過去，一眼瞧見五官長得和主上一般模樣的蔓子仙，堪堪嚇一大跳。
可漓夢護法同時瞟過去，望了望那人，面無波瀾。
艷歌見他反應，乖覺地默不作聲。她又瞧見凡若，感覺有點眼熟，一時沒想起來。
漓夢查看魔血池中四人，尤其多瞟子仙幾眼，沖屬下道：“這四個非凡人，近期務必嚴加看管！此外，流沙谷可有其他異樣？”
“是！”魔衛繼而稟告，“昨日有個華服男子在流沙谷上空飛旋數圈後飛走了。”
“華服男子？長什麽樣？”漓夢問道。
“那人未降下空來，屬下未曾瞧清。因不知他意圖，未敢輕舉妄動。”
“嗯，切不可讓外界發現魔魂宮！但一旦發現任何異常，設法將涉事者擒住！”
“屬下謹記護法命令，加強流沙谷附近戒備。”
漓夢正待離開魔血洞，轉身間突然瞥見血池中凡若額間有異樣。
他轉身飛至血池之上，手上一道細水流出，將凡若卷出血池拖至他面前。滌凈她身上沾染的魔血，終於瞧清她額間有一個淡淡紅蓮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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