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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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庭中月色如水，忙於公事的女人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棵樹上。
蔚宇馳突然想起自己那不怎麽爭氣只能靠繼承才能得到皇位的失憶女兒，問身邊的秘書長：“巫賦跟他們相處得怎麽樣？”
秘書長一楞，目光有些閃爍，囁嚅著嘴唇，向來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心虛。
蔚宇馳來了興趣，讓秘書長幫忙接到了禁區的攝像頭。
冷冷清清的夜，只有頭頂的明月相伴。即將入冬的風聲凜冽，光是被攝像頭捕捉到的就足以說明風之大。
一只看起來被風一吹就跑的貓端坐在墻上，湛藍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處黑暗。
這處黑暗形狀極為詭異，明明在月光下應該映出直角，卻時不時凸出一片圓形或者橢圓的黑影。
跟汙染物打過交道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裏藏著一只還不會控制身形的汙染物。
墻上的白貓沒動，她短短的毛發被風拂動，卻穩如泰山地坐著，像是在等待一個好機會一舉拿下獵物。
湛藍的眼睛微微一動，蔚宇馳看了一眼秘書長，意思明顯。
秘書長忍著羞恥，將攝像頭調到了另一側。暴露在攝像頭下的是一只漂亮的薩摩耶，耷拉著眼皮子，顯然不是很開心。
蔚宇馳知道，秘書長的精神體就是一只薩摩耶。雖然薩摩耶看起來都大差不差，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分辨出細微的不同。
比如攝像頭底下的這只，無精打采又出現在禁區，再加上秘書長的苦瓜臉，光從這幾點就能猜到，裏面的薩摩耶就是巫賦。
搞不懂他們在搞什麽夭蛾子，蔚宇馳雙手交叉撐在臉前，問：“裴然呢？”
攝像頭又一轉，蔚宇馳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裴然，手裏拿著一藍一紅兩面旗子，下頜線緊繃，顯然態度認真。
等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動了，舉起左手裏的紅色旗子。
窩在墻上的貓動了，她悄無聲息地沿著墻頭往汙染物所在的地方走。
裴然又適時舉起藍色旗子。
巫賦也動了，晃晃悠悠地從拐角處走出來，陰影裏的汙染物突然保持著橢圓的身形，不敢動了。
小貓一個飛撲，直接將不起眼的汙染物吞吃入腹，一場不怎麽精彩，但絕對投入的狩獵結束了。
蔚宇馳沈默了一會兒，簡直要被不爭氣的閨女氣笑了，問：“他們三個就天天幹這些貓捉老鼠的事兒？”
秘書長點頭，握住遙控器的手非常想直接把屏幕關上，但終究沒有敵過蔚宇馳的沈默。
她繼續往下看。
只見原本還精神頹喪的巫賦突然跳起來：“這日子沒法過了，憑什麽每次都是你先去發起總攻，我就要當誘餌？”
剛塞了牙縫的蔚呈熟練地跳上裴然膝蓋，得意洋洋地開始狡辯：“因為我是裴然寵愛的小貓咪，你就是個房客，咱倆能一樣嗎？”
裴然顯然已經習慣了一貓一狗吵架，還綁著紗布的手擋住蔚呈的小貓臉：“不要老是跟客人吵架。”
蔚呈果然閉嘴了，只是從嗓子裏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任誰聽了拳頭都要硬。可是礙於裴然的身份，巫賦只能忍氣吞聲。
蔚宇馳明白過來為什麽秘書長的表情那麽凝重了，兒子吵架老是輸，還總是被對方強權鎮壓，任誰都丟不起這個臉。
她虛偽地安慰道：“巫賦跟你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就是太年輕，以後絕對會成為蔚呈的左膀右臂。”
秘書長露出一個營業性微笑，迫不及待地關上了屏幕。
可是貓狗大戰並沒有隨著屏幕關閉而結束。
一開始，蔚呈只是發現她不在家時裴然似乎睡得不太踏實，所以順口發出邀請，可以幫裴然做睡前運動。
如果能讓裴然看到她打獵的颯爽英姿，說不定會願意給她睡床。
這種偷偷摸摸才能上床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裴然原本就沒見過蔚呈打獵，上次欣賞她的驍勇善戰還是在裂縫中，整個人因為精神力暴走，不怎麽清醒。
哪怕現在是個小貓，他也並不介意，與其在家淺眠，不如出門逛逛，所以欣然答應了蔚呈的邀請。
至於巫賦，家裏的一個半主人都出去了，他作為被指定的“跟班”，當然要跟這兩個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靠譜的人一起。
狩獵？禁區連個陌生的鳥都飛不進來，到底哪裏來的獵可狩啊？
直到巫賦看見小貓如同閃電一般劃過，然後死死按住了一個蠕動掙紮著的黑色不明物體。
他看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一直在跟人類搶占地盤的汙染物。
巫賦走的是外交官的路子，上學時理論經驗大於實戰，畢業後又每天忙於跟各種各樣的笑面虎打交道以及跑腿，加上塔洛斯帝國管理嚴密，幾乎不讓汙染物出現在大家面前，所以他一時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蔚呈和裴然卻不同，現任皇帝蔚宇馳是在兄弟姐妹中的廝殺中脫穎而出拿到皇位的，但是她只生了蔚呈一個，只要蔚呈活著，皇位一定是她的。
蔚宇馳是個有豐富軍事經驗的優秀皇帝，自然也不會讓蔚呈做個草包，她一畢業就被塞到了邊境去跟汙染物戰鬥。
更不用說裴然了，他作為蔚宇馳培養的塔洛斯帝國的“利刃”，所到之處，全是被他超度的汙染物。
但是巫賦看見蔚呈一口吞下汙染物的場景，當場表演了瞳孔地震。
“你以前在戰場上也是這麽解決汙染物的？”巫賦顫抖著嘴唇看蔚呈，不可置信道。
這玩意兒成分不明，是可以隨便吃的東西嗎？蔚呈未免也太不講究了吧？
裴然按住巫賦，沖他搖了搖頭。
然後兩人都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小貓咪吃掉汙染物之後，身後的影子膨脹成白虎那麽大，卻又很快縮小成原來的樣子。
這一切都沒有辦法用現有的科學解釋，而且重傷失憶成為精神體但又有人類思維這件事，本來就已經非常反科學了。
巫賦深吸一口氣，這才明白陛下並不是閑得發慌才讓他來禁區做副官的。
就這樣，巫賦開始了死纏爛打要跟蔚呈一起狩獵的日子。
如果只有蔚呈一人出去狩獵，裴然是放心的，但是加上巫賦這個把知識都還給老師的小尾巴，裴然就有些擔心了。
身後有一根小尾巴還是兩根，對於蔚呈來說，沒什麽區別。她只是算著時間，把自己每天狩獵的時間縮短了，早早收工回去讓裴然睡覺。
返程的功夫，蔚呈已經窩在裴然腿上入睡。而裴然伸手幫蔚呈擋住呼嘯而來的寒風，手指被吹地青白，也只是垂眼看著蔚呈。
小貓咪像是感受到了他冰涼的手指，閉著眼就往裴然的手掌上撞，嘴裏還嘟囔著：“以後要給你織一雙棉手套才行。”
蔚呈可不是只說夢話，等休息夠了，再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說的話，蔚呈開始動手了，朝著巫賦。
“你快放精神體出來讓我看看。”蔚呈跳到客廳的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巫賦。
“幹什麽？”巫賦警惕地看著蔚呈。
“我就看看，你不會這麽小氣吧？”蔚呈賤兮兮地挑釁道。
“你看就看，手裏拿著家夥幹什麽？不發火就當人是傻子啊？”巫賦握著抹布的手青筋暴起，看著蔚呈手上耙子一樣的東西。
蔚呈用尾巴把東西舉起來示意，甚至還在自己身上扒拉了兩下：“這是把梳子，你不會連寵物用的梳子都沒見過吧，村炮！”
哪怕失去了記憶，有些肌肉記憶還在。
比如和巫賦吵架時，一定要用激將法。蔚呈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突然一楞。
已經上當的巫賦放出精神體，高傲的薩摩耶不疾不徐地走到燈下，擡頭看著蔚呈：“那你下來讓我用用。”
蔚呈想起自己的織手套大計，輕盈地跳到蔚呈背上，用尾巴操縱者梳子一通亂梳，發現不太好使，靈機一動，一只白皙的手在梳子掉到地上之前伸出去。
眼看一個妙齡女子的輪廓出現，一頭銀白的長發擋住大半個身子，卻突然被東西罩住，然後被連人帶東西一起抱住。
“不要突然變成人。”裴然箍住蔚呈的手格外用力，無語地看著對面的巫賦，“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裴然氣場強大，他說的話，巫賦不由自主地遵從。回屋之後才後知後覺裴然讓自己回避的理由，耳朵悄悄紅了。
但他轉念一想，為什麽裴然就不用回避啊？他不也是男的嗎？？
蔚呈被裴然用他平時常用的毯子罩住，只露出一雙細白的腿和柔順冰涼的發絲。
整個人被放到他的膝蓋上，鼻尖是裴然標志性貓薄荷香氣，蔚呈有些不自在。
因為視線被遮擋，她摸索著想拍裴然的手，卻錯拍成了大腿，裴然被她拍地整個人一抖。
蔚呈心虛道：“我也沒有很用力吧？就是做人有點業務不熟練罷了。”
裴然克制的聲音低低地透過布料傳進來，手卻仍然沒有松開她，低聲說：“所以才說，不要輕易就變人。”
視線被遮擋的蔚呈只能通過光線來判斷自己到了哪裏，她看著地毯上繁覆的花紋，明白這是裴然的衣帽間。
“上次……專程送來了你能穿的衣服，你穿好了再出來。”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裴然放柔了聲音補充：“好不好？”
蔚呈歪著腦袋，總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裴然能夠那麽精準地拿捏自己變人的時間？總不能是以前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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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中月色如水，忙於公事的女人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棵樹上。
蔚宇馳突然想起自己那不怎麽爭氣只能靠繼承才能得到皇位的失憶女兒，問身邊的秘書長：“巫賦跟他們相處得怎麽樣？”
秘書長一楞，目光有些閃爍，囁嚅著嘴唇，向來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心虛。
蔚宇馳來了興趣，讓秘書長幫忙接到了禁區的攝像頭。
冷冷清清的夜，只有頭頂的明月相伴。即將入冬的風聲凜冽，光是被攝像頭捕捉到的就足以說明風之大。
一只看起來被風一吹就跑的貓端坐在墻上，湛藍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處黑暗。
這處黑暗形狀極為詭異，明明在月光下應該映出直角，卻時不時凸出一片圓形或者橢圓的黑影。
跟汙染物打過交道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裏藏著一只還不會控制身形的汙染物。
墻上的白貓沒動，她短短的毛發被風拂動，卻穩如泰山地坐著，像是在等待一個好機會一舉拿下獵物。
湛藍的眼睛微微一動，蔚宇馳看了一眼秘書長，意思明顯。
秘書長忍著羞恥，將攝像頭調到了另一側。暴露在攝像頭下的是一只漂亮的薩摩耶，耷拉著眼皮子，顯然不是很開心。
蔚宇馳知道，秘書長的精神體就是一只薩摩耶。雖然薩摩耶看起來都大差不差，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分辨出細微的不同。
比如攝像頭底下的這只，無精打采又出現在禁區，再加上秘書長的苦瓜臉，光從這幾點就能猜到，裏面的薩摩耶就是巫賦。
搞不懂他們在搞什麽夭蛾子，蔚宇馳雙手交叉撐在臉前，問：“裴然呢？”
攝像頭又一轉，蔚宇馳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裴然，手裏拿著一藍一紅兩面旗子，下頜線緊繃，顯然態度認真。
等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動了，舉起左手裏的紅色旗子。
窩在墻上的貓動了，她悄無聲息地沿著墻頭往汙染物所在的地方走。
裴然又適時舉起藍色旗子。
巫賦也動了，晃晃悠悠地從拐角處走出來，陰影裏的汙染物突然保持著橢圓的身形，不敢動了。
小貓一個飛撲，直接將不起眼的汙染物吞吃入腹，一場不怎麽精彩，但絕對投入的狩獵結束了。
蔚宇馳沈默了一會兒，簡直要被不爭氣的閨女氣笑了，問：“他們三個就天天幹這些貓捉老鼠的事兒？”
秘書長點頭，握住遙控器的手非常想直接把屏幕關上，但終究沒有敵過蔚宇馳的沈默。
她繼續往下看。
只見原本還精神頹喪的巫賦突然跳起來：“這日子沒法過了，憑什麽每次都是你先去發起總攻，我就要當誘餌？”
剛塞了牙縫的蔚呈熟練地跳上裴然膝蓋，得意洋洋地開始狡辯：“因為我是裴然寵愛的小貓咪，你就是個房客，咱倆能一樣嗎？”
裴然顯然已經習慣了一貓一狗吵架，還綁著紗布的手擋住蔚呈的小貓臉：“不要老是跟客人吵架。”
蔚呈果然閉嘴了，只是從嗓子裏發出得意洋洋的笑聲，任誰聽了拳頭都要硬。可是礙於裴然的身份，巫賦只能忍氣吞聲。
蔚宇馳明白過來為什麽秘書長的表情那麽凝重了，兒子吵架老是輸，還總是被對方強權鎮壓，任誰都丟不起這個臉。
她虛偽地安慰道：“巫賦跟你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就是太年輕，以後絕對會成為蔚呈的左膀右臂。”
秘書長露出一個營業性微笑，迫不及待地關上了屏幕。
可是貓狗大戰並沒有隨著屏幕關閉而結束。
一開始，蔚呈只是發現她不在家時裴然似乎睡得不太踏實，所以順口發出邀請，可以幫裴然做睡前運動。
如果能讓裴然看到她打獵的颯爽英姿，說不定會願意給她睡床。
這種偷偷摸摸才能上床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裴然原本就沒見過蔚呈打獵，上次欣賞她的驍勇善戰還是在裂縫中，整個人因為精神力暴走，不怎麽清醒。
哪怕現在是個小貓，他也並不介意，與其在家淺眠，不如出門逛逛，所以欣然答應了蔚呈的邀請。
至於巫賦，家裏的一個半主人都出去了，他作為被指定的“跟班”，當然要跟這兩個看起來好像不怎麽靠譜的人一起。
狩獵？禁區連個陌生的鳥都飛不進來，到底哪裏來的獵可狩啊？
直到巫賦看見小貓如同閃電一般劃過，然後死死按住了一個蠕動掙紮著的黑色不明物體。
他看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一直在跟人類搶占地盤的汙染物。
巫賦走的是外交官的路子，上學時理論經驗大於實戰，畢業後又每天忙於跟各種各樣的笑面虎打交道以及跑腿，加上塔洛斯帝國管理嚴密，幾乎不讓汙染物出現在大家面前，所以他一時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蔚呈和裴然卻不同，現任皇帝蔚宇馳是在兄弟姐妹中的廝殺中脫穎而出拿到皇位的，但是她只生了蔚呈一個，只要蔚呈活著，皇位一定是她的。
蔚宇馳是個有豐富軍事經驗的優秀皇帝，自然也不會讓蔚呈做個草包，她一畢業就被塞到了邊境去跟汙染物戰鬥。
更不用說裴然了，他作為蔚宇馳培養的塔洛斯帝國的“利刃”，所到之處，全是被他超度的汙染物。
但是巫賦看見蔚呈一口吞下汙染物的場景，當場表演了瞳孔地震。
“你以前在戰場上也是這麽解決汙染物的？”巫賦顫抖著嘴唇看蔚呈，不可置信道。
這玩意兒成分不明，是可以隨便吃的東西嗎？蔚呈未免也太不講究了吧？
裴然按住巫賦，沖他搖了搖頭。
然後兩人都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小貓咪吃掉汙染物之後，身後的影子膨脹成白虎那麽大，卻又很快縮小成原來的樣子。
這一切都沒有辦法用現有的科學解釋，而且重傷失憶成為精神體但又有人類思維這件事，本來就已經非常反科學了。
巫賦深吸一口氣，這才明白陛下並不是閑得發慌才讓他來禁區做副官的。
就這樣，巫賦開始了死纏爛打要跟蔚呈一起狩獵的日子。
如果只有蔚呈一人出去狩獵，裴然是放心的，但是加上巫賦這個把知識都還給老師的小尾巴，裴然就有些擔心了。
身後有一根小尾巴還是兩根，對於蔚呈來說，沒什麽區別。她只是算著時間，把自己每天狩獵的時間縮短了，早早收工回去讓裴然睡覺。
返程的功夫，蔚呈已經窩在裴然腿上入睡。而裴然伸手幫蔚呈擋住呼嘯而來的寒風，手指被吹地青白，也只是垂眼看著蔚呈。
小貓咪像是感受到了他冰涼的手指，閉著眼就往裴然的手掌上撞，嘴裏還嘟囔著：“以後要給你織一雙棉手套才行。”
蔚呈可不是只說夢話，等休息夠了，再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說的話，蔚呈開始動手了，朝著巫賦。
“你快放精神體出來讓我看看。”蔚呈跳到客廳的燈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巫賦。
“幹什麽？”巫賦警惕地看著蔚呈。
“我就看看，你不會這麽小氣吧？”蔚呈賤兮兮地挑釁道。
“你看就看，手裏拿著家夥幹什麽？不發火就當人是傻子啊？”巫賦握著抹布的手青筋暴起，看著蔚呈手上耙子一樣的東西。
蔚呈用尾巴把東西舉起來示意，甚至還在自己身上扒拉了兩下：“這是把梳子，你不會連寵物用的梳子都沒見過吧，村炮！”
哪怕失去了記憶，有些肌肉記憶還在。
比如和巫賦吵架時，一定要用激將法。蔚呈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突然一楞。
已經上當的巫賦放出精神體，高傲的薩摩耶不疾不徐地走到燈下，擡頭看著蔚呈：“那你下來讓我用用。”
蔚呈想起自己的織手套大計，輕盈地跳到蔚呈背上，用尾巴操縱者梳子一通亂梳，發現不太好使，靈機一動，一只白皙的手在梳子掉到地上之前伸出去。
眼看一個妙齡女子的輪廓出現，一頭銀白的長發擋住大半個身子，卻突然被東西罩住，然後被連人帶東西一起抱住。
“不要突然變成人。”裴然箍住蔚呈的手格外用力，無語地看著對面的巫賦，“麻煩你先回避一下。”
裴然氣場強大，他說的話，巫賦不由自主地遵從。回屋之後才後知後覺裴然讓自己回避的理由，耳朵悄悄紅了。
但他轉念一想，為什麽裴然就不用回避啊？他不也是男的嗎？？
蔚呈被裴然用他平時常用的毯子罩住，只露出一雙細白的腿和柔順冰涼的發絲。
整個人被放到他的膝蓋上，鼻尖是裴然標志性貓薄荷香氣，蔚呈有些不自在。
因為視線被遮擋，她摸索著想拍裴然的手，卻錯拍成了大腿，裴然被她拍地整個人一抖。
蔚呈心虛道：“我也沒有很用力吧？就是做人有點業務不熟練罷了。”
裴然克制的聲音低低地透過布料傳進來，手卻仍然沒有松開她，低聲說：“所以才說，不要輕易就變人。”
視線被遮擋的蔚呈只能通過光線來判斷自己到了哪裏，她看著地毯上繁覆的花紋，明白這是裴然的衣帽間。
“上次……專程送來了你能穿的衣服，你穿好了再出來。”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裴然放柔了聲音補充：“好不好？”
蔚呈歪著腦袋，總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裴然能夠那麽精準地拿捏自己變人的時間？總不能是以前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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