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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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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小貓平時睡覺總窩在裴然頸窩,一人一貓同床共枕不過半個月,肩頭沒有溫暖的一團,他入睡有些困難。

最後還是聞見熟悉的小貓身上松軟毛發的味道才漸漸睡著。

蔚呈卻沒有安分的打算,她一定要把那個偷了自己家的人類找出來!

確定裴然已經入睡之後,蔚呈靜悄悄地起身,晃悠著身子在家裏四處巡視,只覺得多出來的味道似曾相識,多半是前幾天來探望裴然的人留下的。

但是他們的味道已經淡到幾不可聞,看起來又都不像是輕薄過裴然的樣子。

那麽真相只有一個——

裴然是被人鉆進家裏輕薄了!

這麽想著,蔚呈的危機感更重,覺得自己提高實力變強的速度必須加快,否則說不定哪天貓薄荷就被別人摘了。

蔚呈連夜制訂了作戰計劃,打算養精蓄銳,明天就去找公認的禁區最強,那個四處扇活物的漂亮魚魚打一架。

想好之後,蔚呈這才美滋滋地跳上床,找到平時睡覺的地方轉了一圈,慢悠悠地臥下,將身邊的兩腳獸當成枕頭,安然入睡。

裴然一覺醒來,發現小貓果真如他所料,一刻也離不開他。看著小貓起伏的白嫩肚皮,裴然微微嘆了口氣。

這麽黏人的小貓,不在家養著,還能把她送到哪裏去呢?

到達醫院時,陸醫生親自下樓來接人,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裴然。

上次裴然用這種待遇,還是在陛下第一次把他帶到陸醫生面前時。

“真是神奇,我們然然現在都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了,果然我就說,不應該讓你年紀輕輕就脫離群體生活。”陸醫生調侃道。

裴然並不理會她的打趣,一板一眼道:“開始檢查。”

陸醫生拿到檢查報告時眉頭緊皺,裴然看著她的表情,開始在心裏思索給小貓找下家的事。

“你不好奇嗎?”陸醫生打量著裴然,神秘兮兮道。

裴然連眉梢都沒動一下,但是根據陸醫生對他多年來的了解,這個人多半已經不耐煩了。

“很奇怪,數值非常怪。”陸醫生又重覆了一遍,“為什麽你明明中間發作過兩次,指標卻在逐漸好轉?”

陸醫生不明白的問題,裴然更不明白。

裴然松了口氣,看來暫時不用考慮把貓送走的事情了。

他以前也曾經養過一只貓,但是那只貓離家10天半個月裴然都不擔心,輪到現在這只,卻總有些放心不下。

裴然仔細思索著,大概是因為這只貓太過於粘人,又喜歡當老大,把自己的貓生搞成hard模式,所以才讓人放心不下。

“你的貓多少有些問題。”陸醫生直接道。

說起這個,裴然的視線開始飄忽,他現在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身邊躺的是貓還是人。

“而且剛剛一直沒問,”陸醫生的視線充滿了探究,“你脖子後面的……”

一開始,看見裴然脖頸上的印記,陸醫生並沒有想太多。裴然13歲被陛下選中,之後高強度的學習和訓練生活塞滿了他的人生。

難得的休息日,裴然過得也很枯燥,就算不工作,也都是窩在家裏看書讀報,鮮少出去現充。

就連陸岷每逢假期都要出去亂逛幾圈,和朋友見見面,裴然卻從來沒有這種行程。陸岷每次鬥膽叫他一起出門,也無一例外被拒絕。

現在在禁區,裏面荒無人煙,裴然金屋藏嬌的概率也不大。

但是距離近了,陸醫生是個見慣風月的老手,腺體周圍的痕跡加上抑制項圈上的手印,終於讓她晃然想起,裴然雖然很強,終究是個會被標記的omega。

那人很克制,如果不是老手,那就只能是個青瓜蛋子,還沒搞清楚怎麽標記。

想到這裏,陸醫生還有些遺憾。哪怕是個臨時標記,她都有信心,找出輕薄了裴然的人是誰。

果不其然,她問出口的瞬間,裴然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耳朵根瞬間紅起來。

“我猜猜,該不會是和你說的人和貓有關系吧?”陸醫生目不轉睛地盯著裴然,一步步試探著他的反應。

裴然搖頭,思索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是“養傷的年輕元帥腺體居然有數個吻痕”這件事還是長了翅膀一般,以難以預料的速度快速傳播開來,甚至傳到了陛下耳朵裏。

聽見這個消息時,蔚宇馳一開始當然不相信。

蔚宇馳:“你說蔚呈變成狗我都相信,裴然能突然開竅?總不能是被狗啃了吧?”

秘書長表情微妙地沈默片刻,道:“老於過去看了,裴然穿著襯衣,扣子嚴嚴實實,堅決不肯露出一點肉。”

這麽一說,這件事變得實錘起來。蔚宇馳思索片刻,下了決定:“把巫賦給我調到禁區,他跟蔚呈比較熟悉,未來十有八九要給裴然當跑腿的,讓他提前去熟悉一下。”

秘書長點頭答應下來,就聽見蔚宇馳繼續交代道:“讓他務必把禁區給我翻個底朝天,我有預感,蔚呈就在那裏。”

想起裴然問過的人和貓的事,蔚宇馳補充道:“有長得像的貓也給我抓回來做鑒定……話說回來,裴然應該不會分不清貓和虎吧?”

秘書長戰術性推眼鏡,篤定道:“元帥殿下南征北戰數十年,怎麽可能連貓和老虎都分不清楚?”

蔚宇馳覺得也是,在日歷上標註了個圈,灰藍色的眼睛裏露出一絲悵惘。

至於被許多人惦記著的蔚呈,此時正在禁區浪跡天涯。

白天禁區裏的汙染物都藏得嚴嚴實實,蔚呈晃了好幾圈,才勉強捉住幾只。而且都是小嘍啰,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所以巡邏了兩圈之後,蔚呈朝著自己真正的目的地進發。

大概是太陽不太好,那條魚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地上鹹魚躺。

那口井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顯眼,如果不是蔚呈時刻註意著,大概率會錯過。

她站到井口,朝著井裏貓貓祟祟地叫:“魚魚殿下,要不要出來說兩句話?”

可惜沒有回應,這口井如同死水一般,只回響著蔚呈自己的聲音。

她沒急著走,俗話說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蔚呈作為一只擅長狩獵的小貓咪,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端坐在井前耐心等著。

再來之前,蔚呈覆盤了見過的以及聽過被魚打的理由,多半是先撩者賤。

見一條魚躺在路中間就嗷嗷叫者沖上去想當大英雄,這麽沒禮貌的東西,他們不挨打誰挨打?

蔚呈一邊拉踩,一邊搖頭晃腦地等待著魚魚的回應。

不知等了多久,換了多少個姿勢,魚魚還是沒有出現的打算。倒是郎越來了,也探著頭往井裏看,卻只看見了一顆狗頭。

“郎越,怎麽今天魚魚不出來玩啊?”

“……”郎越看貓一眼,又看了一眼天邊,搖了搖頭。

蔚呈也沒有非要答案不可,在家躺著也是躺著,不如在這裏守株待兔。

郎越陪她坐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蔚呈繼續等著,這麽一等,就等來了裴然的車。

車子原本已經過去了又停下,蔚呈好奇地回頭看,就看見裴然從上面被人擡下來,衣服還是早上離開的那身,卻比早起時板正不少,就連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顆。

裴然回頭跟那幾個兩腳獸交代了幾句,就朝著她這邊過來。

蔚呈迎了他幾步,又擔心魚魚出來看不見貓影,以為自己走了,所以踟躕著停下腳步。

好在裴然是個省心的貓薄荷,很快就出現在了蔚呈面前,冷淡道:“你在做什麽?”

蔚呈往井邊探了探腦袋,裴然明白過來:“在等辛闕?”

小貓搖頭晃腦算作答應,裴然下意識往天邊看了看,搖了搖頭:“她說不定今天有事要忙?”

一連兩個跟辛闕很熟的往天邊看,蔚呈有些沒搞明白,難道辛闕是條能上天的真·飛魚?不然他們怎麽一個兩個都要往天上看呢?

可惜語言不通,蔚呈只能攢下這個疑惑,打算等下次問問郎越。

裴然並不著急離開,而是選擇在井邊一起等。

一人一貓並沒有註意到身後鬼鬼祟祟的視線。

是兩只不怎麽起眼的小老鼠,一個落在另一個的頭頂,身形隱匿在樹梢之中,並未露出分毫。

確定一人一貓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兩只老鼠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樹林子裏。

金絲鼠開門進屋,又極為快速地帶著松鼠關上門,從桌子上扒拉下來兩顆瓜子給松鼠:“幹得漂亮,上次他們兩個戲弄我的帳還沒算,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報仇那天看起來遙遙無期。”

松鼠抱住自己的大尾巴,清澈見底的黑眼珠子盯著金絲鼠。

“所以這個仇一定要報,現在正是好時機。”平暉的爪子摁在桌上,毛茸茸的臉上顯出幾分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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