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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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昏黃的房間裏，男人面色蒼白，渾身濕漉漉，就連稍長的頭發都慢悠悠地往下滴水。
濕潤的貓薄荷氣息撲面而來，蔚呈險些呼吸不上來。
迷離的湛藍眼睛在感受到裴然比平時略高的體溫時瞬間清明，蔚呈甩了甩腦袋，定定望著裴然，發現他已經失去意識。
蔚呈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跌跌撞撞地撞開臥室門，從床頭櫃上找出他常吃的藥，叼在嘴裏往外跑。
房子裏落下貓咪歪歪扭扭濕噠噠的梅花印，有一只比另外三只略輕。
濃郁的貓薄荷香味讓蔚呈無法保持清醒，屋子裏有一扇窗沒有關，風雨順著落進來，可惜現在已經無人顧及。
蔚呈努力睜大雙眼，突然發現自己的貓爪變成了一雙人手，指甲靈活地劃開薄膜，塞進裴然的嘴裏。
他的唇瓣柔軟冰涼，透過手指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到蔚呈的腦子裏。
蔚呈險些將水杯碰到地上，卻還是在一瞬間托住，另一只手掰開裴然的嘴往裏灌。
水順著她顫抖的手不斷墜落，蔚呈完成任務，下意識地貼近濕漉漉的貓薄荷，整個人靠近他，又將他從輪椅上拉下來。
尖銳的犬牙含吮著裴然後頸不明顯的凸起，意識尖銳地沖撞著蔚呈，叫她將眼前的貓薄荷據為己有。
冰冷的銀灰色頸環激起蔚呈殘存的意識，她的唇瓣不斷摩挲著，在他脖頸周圍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紅的印子。
纖細的手指也握住裴然的頸壞，像是有些嫌棄這個東西，想毫不猶豫地毀掉。
裴然這一覺要比平時難捱很多，他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控制著，翻身都不怎麽順暢。
但是暴走的精神力好像奇異地被安撫了，身子變得無比輕盈，像是被什麽東西包裹其中，一絲一縷地安撫著自己。
裴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是自家小貓的味道。他正欲繼續睡，想碰碰一旁的小貓，卻摸到一把絲滑的長發，和貓毛完全不同的觸感。
他瞬間張開雙眼，發現懷裏居然多了個長發人類！
這人背對著他，身子被散亂的白色長發包裹著，如同一個完整的蚌殼，將柔軟的部分包裹其中。
裴然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他瞬間起身，腦子裏百轉千回，發現自己居然在客廳地板上睡過去，那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裏出現的？
他眉頭緊皺，探出手打算制住那人。卻在轉瞬之間看見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貓，背對著他的身子上是白中透灰的茂密毛發。
蔚呈一覺醒來，發現裴然對自己的態度詭異。
不僅目光躲閃，就連語氣也比平時冷淡，甚至主動去隔壁找蘇善佳。
她不解地撓撓耳朵，問郎越：“你家的兩腳獸是不是也有這個破毛病，動不動就生氣？”
郎越晃了晃尾巴，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蘇善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裴然，深棕色的眼睛裏沒有了往日的堅定，反而飄忽又疑惑。
他也不由恍惚道：“昨天晚上找小貓時的雨水進腦子裏了？”
裴然一如既往地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遲疑著提出問題：“你聽說過貓的報恩嗎？”
蘇善佳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外，頓時八卦起來：“被你的貓用什麽投餵了？小老鼠還是小鳥？”
他是18G沖浪選手，見過不少現實版的貓的報恩，給主人或者幫助過他們的人類送去各式各樣的貓貓小零食，數量比較多的是老鼠和鳥。
他又看了看裴然的表情，遲疑道：“總不能是把辛闕給捉了吧？”
“貓會變成人嗎？”裴然突然問。
蘇善佳露出微妙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裴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裴然知道在蘇善佳這裏問不出什麽了，冷靜地打開書房門，看見躺在郎越背上打滾的小貓咪，手指下意識地抓緊輪椅。
他輕聲道：“貓，咱們回家。”
蔚呈從郎越身上跳下來，又跳到裴然膝上，柔順得不可思議。
裴然輕輕舒了一口氣，決定求助專業人士。
接到裴然的消息時，陸獸醫正在吃飯，看見屏幕上的那句話，差點把手機摔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裴然的精神狀態，陸獸醫欲言又止，本著科學的態度，跟同事們共同討論了這個話題。
“同志們，貓貓有沒有可能變成人類？”
原本的敲擊鍵盤聲和同事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全部消失，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陸獸醫。
“如果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回家休息吧，這個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真的沒有發燒嗎？怎麽剛來上班就開始說胡話了？”
“根據咱們以往的案例來看，沒見過貓貓變成人的情況，這你應該去問精神科。”
陸獸醫的手指顫抖著，給裴然的主治醫生，她的親堂姐發去消息。
陸醫生剛開完會，就看見一個小時前妹妹的留言。她很快就猜到，這多半是裴然問的。
貓貓變成人的先例有沒有她不知道，只知道裴然在很多年前精神力不穩定時，很長一段時間是以幼鳥的形態生活的。
陸醫生心思一轉，想起憑空消失的蔚呈，瞬間腦補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但如果是貓貓變成了蔚呈，他們不止一次碰過面，裴然不可能認不出來。
她給堂妹發了消息，又親自聯系裴然。
電話一接通，陸醫生直截了當地發問：“發現什麽了？是有貓在你面前變成了人？”
裴然的目光落在那團貓身上，沈吟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精神力暴走產生的新後遺癥，抑或是他尚未清醒的幻覺。
“只是做出一個合理的推測，”裴然垂下眼睫，想起失蹤的皇太女，話鋒一轉，隨口道，“皇太女有沒有可能變成了貓？”
陸醫生和裴然相處過十幾年，對他再了解不過，自然沒信他的話，但也沒有拆穿他。
蔚呈和裴然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他根本不可能突然關心蔚呈的死活，除非其中出現了什麽意外。
裴然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問不出來，她又問了裴然幾句情況，得知他又淋雨犯了病，將裴然罵了個狗血淋頭。
蔚呈是被陸醫生怒氣沖沖的聲音吵醒的，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不由得讚同點頭。
兩腳獸怎麽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如果不好好做人，以後還怎麽服務小貓咪呢？
裴然一直註意著小貓的動靜，看見她像是聽懂陸醫生的話一般搖頭晃腦，心裏怪異的感覺更甚。
小貓真的可以做到這麽聰明嗎？
他決定去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這天蔚呈再去開貓貓大會時，身後跟了個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看見裴然，一群貓四散開來，警惕地爬到高處，看著蔚呈身邊的兩腳獸。
“什麽情況啊？怎麽開會還帶家屬呢？”三花舔著爪子，不解道。
“是啊貓姐，貓貓開會怎麽能讓人類參與呢？”大貍晃著尾巴，警惕地看著裴然。
盡管裴然已經投餵過他們一個星期，可是他們始終都沒正面遇見過。
對於這群貓來說，裴然是蔚呈的貓薄荷，有歸屬的貓薄荷當然不能被他們隨意吸啦。
對於裴然而言，他只是幫蔚呈餵小貓，並不打算跟這群貓有更多的接觸。
蔚呈也很苦惱，甩著尾巴回答：“這個兩腳獸不知道什麽情況，非要粘著我。”
裴然聽不懂小貓之間的交流，他只是將膝上的貓糧和食盆放在地上，開始倒貓糧。
清脆的響聲引起貓貓們的註意，他們眼放綠光，直勾勾地盯著裴然的動作，像是隨時打算撲上去。
大貍的口水掉下來，被藏在下面的大白貓罵罵咧咧，第一個跳下去，朝著裴然狂奔。
“比起大貍口水，我更想吃香香的貓糧啊嗚嗚嗚嗚。”
有了一只貓帶領，其他貓也毫不猶豫地跟上，團團圍住裴然，開始大口幹飯。
裴然倒完了最後一袋貓糧，看著遠遠望著這邊的自家小貓，朝她伸出手：“貓兒，過來。”
蔚呈動了動尾巴，距離她不遠處的長毛白橘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你們家這位該不會是為了你討好我們吧？畢竟之前禁區可每一個人類這麽好心給我們買貓糧。”
蔚呈輕巧地沿著墻往裴然的方向走去，湛藍的眼珠子露出幾分狡黠：“說不定他是想收買貓心。”
看不透裴然莫名其妙的做法，倒是擋不住蔚呈發散思維。
這人從大清早就怪怪的，總不能是因為她昨晚弄臟了地板吧？
說起昨晚，蔚呈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她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裴然看起來完全不像之前犯病後的虛弱，這又是為什麽？
此時裴然微微彎腰，想收起放在地上的貓碗。
衣服微微下墜，露出他脆弱的後頸。看見上面的印子，湛藍眼睛裏的黑色豎瞳驟然一縮，所有貓都被嚇得停下了進食的動作。
這不同尋常的氣氛沒有被在場唯一的人類感受到，他看著貓貓們不約而同停下進食，不由得望向懷裏的小祖宗。
她此時的狀態算不得好，像是被侵犯了領地一般，定定地看著自己。
裴然略一思索，以為她是因為自己來餵貓吃醋了，眸間不由得染上笑意：“我只是來做個實驗，沒有跟你搶老大位置的意思。”
只有和蔚呈視線齊平的長毛白橘看見了一切，不由得在心裏罵這兩腳獸腦子不聰明，這是誰當老大的問題嗎？
變人前菜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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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房間裏，男人面色蒼白，渾身濕漉漉，就連稍長的頭發都慢悠悠地往下滴水。
濕潤的貓薄荷氣息撲面而來，蔚呈險些呼吸不上來。
迷離的湛藍眼睛在感受到裴然比平時略高的體溫時瞬間清明，蔚呈甩了甩腦袋，定定望著裴然，發現他已經失去意識。
蔚呈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跌跌撞撞地撞開臥室門，從床頭櫃上找出他常吃的藥，叼在嘴裏往外跑。
房子裏落下貓咪歪歪扭扭濕噠噠的梅花印，有一只比另外三只略輕。
濃郁的貓薄荷香味讓蔚呈無法保持清醒，屋子裏有一扇窗沒有關，風雨順著落進來，可惜現在已經無人顧及。
蔚呈努力睜大雙眼，突然發現自己的貓爪變成了一雙人手，指甲靈活地劃開薄膜，塞進裴然的嘴裏。
他的唇瓣柔軟冰涼，透過手指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到蔚呈的腦子裏。
蔚呈險些將水杯碰到地上，卻還是在一瞬間托住，另一只手掰開裴然的嘴往裏灌。
水順著她顫抖的手不斷墜落，蔚呈完成任務，下意識地貼近濕漉漉的貓薄荷，整個人靠近他，又將他從輪椅上拉下來。
尖銳的犬牙含吮著裴然後頸不明顯的凸起，意識尖銳地沖撞著蔚呈，叫她將眼前的貓薄荷據為己有。
冰冷的銀灰色頸環激起蔚呈殘存的意識，她的唇瓣不斷摩挲著，在他脖頸周圍留下一個又一個紅紅的印子。
纖細的手指也握住裴然的頸壞，像是有些嫌棄這個東西，想毫不猶豫地毀掉。
裴然這一覺要比平時難捱很多，他感覺到自己被什麽東西控制著，翻身都不怎麽順暢。
但是暴走的精神力好像奇異地被安撫了，身子變得無比輕盈，像是被什麽東西包裹其中，一絲一縷地安撫著自己。
裴然深深吸了一口氣，是自家小貓的味道。他正欲繼續睡，想碰碰一旁的小貓，卻摸到一把絲滑的長發，和貓毛完全不同的觸感。
他瞬間張開雙眼，發現懷裏居然多了個長發人類！
這人背對著他，身子被散亂的白色長發包裹著，如同一個完整的蚌殼，將柔軟的部分包裹其中。
裴然這輩子都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他瞬間起身，腦子裏百轉千回，發現自己居然在客廳地板上睡過去，那這個人到底是從哪裏出現的？
他眉頭緊皺，探出手打算制住那人。卻在轉瞬之間看見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貓，背對著他的身子上是白中透灰的茂密毛發。
蔚呈一覺醒來，發現裴然對自己的態度詭異。
不僅目光躲閃，就連語氣也比平時冷淡，甚至主動去隔壁找蘇善佳。
她不解地撓撓耳朵，問郎越：“你家的兩腳獸是不是也有這個破毛病，動不動就生氣？”
郎越晃了晃尾巴，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蘇善佳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裴然，深棕色的眼睛裏沒有了往日的堅定，反而飄忽又疑惑。
他也不由恍惚道：“昨天晚上找小貓時的雨水進腦子裏了？”
裴然一如既往地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反應，只是遲疑著提出問題：“你聽說過貓的報恩嗎？”
蘇善佳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外，頓時八卦起來：“被你的貓用什麽投餵了？小老鼠還是小鳥？”
他是18G沖浪選手，見過不少現實版的貓的報恩，給主人或者幫助過他們的人類送去各式各樣的貓貓小零食，數量比較多的是老鼠和鳥。
他又看了看裴然的表情，遲疑道：“總不能是把辛闕給捉了吧？”
“貓會變成人嗎？”裴然突然問。
蘇善佳露出微妙的表情，上下打量著裴然：“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裴然知道在蘇善佳這裏問不出什麽了，冷靜地打開書房門，看見躺在郎越背上打滾的小貓咪，手指下意識地抓緊輪椅。
他輕聲道：“貓，咱們回家。”
蔚呈從郎越身上跳下來，又跳到裴然膝上，柔順得不可思議。
裴然輕輕舒了一口氣，決定求助專業人士。
接到裴然的消息時，陸獸醫正在吃飯，看見屏幕上的那句話，差點把手機摔了。
她甚至有些懷疑裴然的精神狀態，陸獸醫欲言又止，本著科學的態度，跟同事們共同討論了這個話題。
“同志們，貓貓有沒有可能變成人類？”
原本的敲擊鍵盤聲和同事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全部消失，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陸獸醫。
“如果身體不舒服就請假回家休息吧，這個班也不是非上不可。”
“真的沒有發燒嗎？怎麽剛來上班就開始說胡話了？”
“根據咱們以往的案例來看，沒見過貓貓變成人的情況，這你應該去問精神科。”
陸獸醫的手指顫抖著，給裴然的主治醫生，她的親堂姐發去消息。
陸醫生剛開完會，就看見一個小時前妹妹的留言。她很快就猜到，這多半是裴然問的。
貓貓變成人的先例有沒有她不知道，只知道裴然在很多年前精神力不穩定時，很長一段時間是以幼鳥的形態生活的。
陸醫生心思一轉，想起憑空消失的蔚呈，瞬間腦補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但如果是貓貓變成了蔚呈，他們不止一次碰過面，裴然不可能認不出來。
她給堂妹發了消息，又親自聯系裴然。
電話一接通，陸醫生直截了當地發問：“發現什麽了？是有貓在你面前變成了人？”
裴然的目光落在那團貓身上，沈吟片刻，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精神力暴走產生的新後遺癥，抑或是他尚未清醒的幻覺。
“只是做出一個合理的推測，”裴然垂下眼睫，想起失蹤的皇太女，話鋒一轉，隨口道，“皇太女有沒有可能變成了貓？”
陸醫生和裴然相處過十幾年，對他再了解不過，自然沒信他的話，但也沒有拆穿他。
蔚呈和裴然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他根本不可能突然關心蔚呈的死活，除非其中出現了什麽意外。
裴然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問不出來，她又問了裴然幾句情況，得知他又淋雨犯了病，將裴然罵了個狗血淋頭。
蔚呈是被陸醫生怒氣沖沖的聲音吵醒的，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不由得讚同點頭。
兩腳獸怎麽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如果不好好做人，以後還怎麽服務小貓咪呢？
裴然一直註意著小貓的動靜，看見她像是聽懂陸醫生的話一般搖頭晃腦，心裏怪異的感覺更甚。
小貓真的可以做到這麽聰明嗎？
他決定去證實一下自己的想法。
這天蔚呈再去開貓貓大會時，身後跟了個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看見裴然，一群貓四散開來，警惕地爬到高處，看著蔚呈身邊的兩腳獸。
“什麽情況啊？怎麽開會還帶家屬呢？”三花舔著爪子，不解道。
“是啊貓姐，貓貓開會怎麽能讓人類參與呢？”大貍晃著尾巴，警惕地看著裴然。
盡管裴然已經投餵過他們一個星期，可是他們始終都沒正面遇見過。
對於這群貓來說，裴然是蔚呈的貓薄荷，有歸屬的貓薄荷當然不能被他們隨意吸啦。
對於裴然而言，他只是幫蔚呈餵小貓，並不打算跟這群貓有更多的接觸。
蔚呈也很苦惱，甩著尾巴回答：“這個兩腳獸不知道什麽情況，非要粘著我。”
裴然聽不懂小貓之間的交流，他只是將膝上的貓糧和食盆放在地上，開始倒貓糧。
清脆的響聲引起貓貓們的註意，他們眼放綠光，直勾勾地盯著裴然的動作，像是隨時打算撲上去。
大貍的口水掉下來，被藏在下面的大白貓罵罵咧咧，第一個跳下去，朝著裴然狂奔。
“比起大貍口水，我更想吃香香的貓糧啊嗚嗚嗚嗚。”
有了一只貓帶領，其他貓也毫不猶豫地跟上，團團圍住裴然，開始大口幹飯。
裴然倒完了最後一袋貓糧，看著遠遠望著這邊的自家小貓，朝她伸出手：“貓兒，過來。”
蔚呈動了動尾巴，距離她不遠處的長毛白橘倒是看出了點門道：“你們家這位該不會是為了你討好我們吧？畢竟之前禁區可每一個人類這麽好心給我們買貓糧。”
蔚呈輕巧地沿著墻往裴然的方向走去，湛藍的眼珠子露出幾分狡黠：“說不定他是想收買貓心。”
看不透裴然莫名其妙的做法，倒是擋不住蔚呈發散思維。
這人從大清早就怪怪的，總不能是因為她昨晚弄臟了地板吧？
說起昨晚，蔚呈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她醒來時已經躺在床上了，裴然看起來完全不像之前犯病後的虛弱，這又是為什麽？
此時裴然微微彎腰，想收起放在地上的貓碗。
衣服微微下墜，露出他脆弱的後頸。看見上面的印子，湛藍眼睛裏的黑色豎瞳驟然一縮，所有貓都被嚇得停下了進食的動作。
這不同尋常的氣氛沒有被在場唯一的人類感受到，他看著貓貓們不約而同停下進食，不由得望向懷裏的小祖宗。
她此時的狀態算不得好，像是被侵犯了領地一般，定定地看著自己。
裴然略一思索，以為她是因為自己來餵貓吃醋了，眸間不由得染上笑意：“我只是來做個實驗，沒有跟你搶老大位置的意思。”
只有和蔚呈視線齊平的長毛白橘看見了一切，不由得在心裏罵這兩腳獸腦子不聰明，這是誰當老大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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