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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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燕爾
床邊早就擺好了軟凳，沈初筠走過去坐下。
“害怕了吧？不要緊的，這樣的事，先前也有過，我瞧這次比上次還好點。”莊呈昱緩緩地道。
“這會兒感覺如何？”沈初筠問道。
“無大礙。”莊呈昱看著沈初筠，笑道，“這會兒瞧著，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成親那日上了妝，是沒瞧出來。”
原來他也記得這事呢，沈初筠心道。
“世子也與從前一樣。”沈初筠道，確實是一樣的，說話的語氣神態都一樣。
“你那時那樣小，也記得呢。”莊呈昱笑容更甚些。
“難得出去一趟，又遇著那些事，想忘也忘不了。”沈初筠道。
莊呈昱笑笑：“這幾日可習慣？可有人怠慢你？”
“習慣是不太習慣，但沒有人怠慢我，世子有心了。”沈初筠實話實說，如今在這肯定是和從前在定遠侯府小院不一樣的。
兩人客客氣氣地說著話，沈初筠想，也不知道天底下的新婚夫婦一開始都說些什麽。
“聽聞你喜歡種花，若是閑著無事，可叫人帶你去花房瞧瞧。”莊呈昱道。
沈初筠看看莊呈昱：“世子多保重自己才是。”
莊呈昱微笑道：“你說的是，我也保重。”
沈初筠看著莊呈昱放在被子上的雙手，大紅的被子襯得他的手很白。成親那日，他的手那樣涼，這會兒不知道熱一點沒。沈初筠覺得他的手應該放在被子裏……
猶豫了片刻，沈初筠才道：“世子的手，要不要放被子裏，外頭涼。”
莊呈昱倒是很乖，立馬將手放進了被子，沈初筠見他手放進去後被子有些滑下來了，便給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有勞了。”莊呈昱道。
他們是夫妻，沈初筠給他蓋個被子，也屬正常吧，沈初筠心道。
“世子連我喜好種花都知道，我對世子卻知之甚少，明日世子多與我說些可好？”沈初筠知道莊呈昱不能勞累，想著自己還是識趣點早點離開，免得惹得貴妃娘娘的人不快。
“好。你回去歇著吧，茶案上有幾本書，你拿回去看。”莊呈昱道。
沈初筠拿了書，離開了新房，她感覺自己像是去別人家做客。
此後幾日的晌午時分，沈初筠都會被請到新房，陪莊呈昱說話。
沈初筠漸漸地對莊呈昱的病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這怪病是在十二歲開始突發的，發病時會吐血，時好時壞，不管什麽名醫都查不出病因。這兩人越發嚴重些，想想也時，一個人總是吐血，時間久了身子越來越虧，只會越發嚴重。
沈初筠也聽江嬤嬤說過外頭的一些傳聞，很多人都說是莊世子的繼母喬氏給他下了西域奇毒。聽莊呈昱這些日子的話，他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喬氏，偶爾提及兩個繼弟，也很是喜歡。
莊呈昱的這一點，沈初筠很欣賞，想必肯定也有人與他說過喬氏毒害他之事，但他不會因為這點就對喬氏和兩位弟弟有偏見。莊世子絕對不是人雲亦雲之人，他有自己的主張，所以他同樣不會相信自己是天煞孤星。
莊呈昱似乎好些了，卻又沒有完全好，至少還沒有好到成親前。每日醒的時間少，睡的時間多，不過每日總歸要和沈初筠說一會兒話。
沈初筠也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過她總覺得自己是在這做客，沒有一點覺得這兒是她的家。對於莊呈昱，沈初筠也沒有覺得他是自己的夫君，只覺得他是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
這不是沈初筠能改變的現狀。當然，她做不了什麽，有些人卻著急了。
這日護國公將常大夫叫進了書房，面色凝重地問道：“世子如今身子如何？可有辦法留下子嗣？”
常大夫臉色難看：“世子如今不適宜與女子同房，對其身子不利。”
“這我能不知道？那你說世子什麽時候能好轉？能要子嗣？”護國公聲音有些犀利。
“這……”常大夫也為難，太子殿下說了，一切以世子的身子為要緊，千萬不要同意貴妃和護國公一家什麽留個子嗣就行了的混賬話。可他對世子這病也毫無把握，翻遍了醫術也找不到對癥的藥。
護國公長嘆一聲道：“我和貴妃娘娘的意思都是想辦法給他留個子嗣，這他萬一哪天……”
常大夫見慣了這種事，心裏也理解，只能太子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再者，世子本人也是極有主張的人，他不會認人擺布的。
常大夫道：“這事也得聽世子本人的意見，如果不然，總不能給他下藥吧，他這身子可經不住，到時候別說子嗣了，可能直接人都沒了。”
護國公看看常大夫：“你就沒有辦法。”
“老夫無能。”常大夫道。
護國擺擺手：“你先回去吧，世子勞你費心了。”
護國公知道常大夫說的都對，可他也怕世子突然哪天昏倒了就再也醒不過來，到時候……
護國公回到正院，找來了喬氏。
“大媳婦那邊，你也用點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免她晨昏定省可不是想做什麽好婆婆，你就是躲懶，不想管呈昱他們的事。”護國公沒好氣地道。
喬氏身子一扭，坐在護國公身邊：“你叫我怎麽管，我不要命的嘛，外頭說我什麽的都有，還說世子是病是我害的呢！什麽西域奇毒，我倒哪裏找這種東西？貴妃娘娘本就對我有意見，我哪還敢管。”
“你管那些做什麽？我可疑心你？呈昱可疑心你？”護國公道。
喬氏小聲道：“世子是明理的好孩子。”
“知道就好，你沒事把大媳婦找來說說話。”護國公道。
喬氏裝傻：“說什麽呀！”
護國公冷哼一聲：“別給我打馬虎眼。”
“知道了，知道了。”喬氏忙嬌聲應道，她一看護國公臉冷下來，就知道再不放聰明點，她就要倒黴。
喬氏應下護國公的話，次日便叫人請沈初筠到正院來。
沈初筠來到正院，給喬氏行了禮後，喬氏親熱地道：“初筠啊，聽說你喜歡種花，尤其是茶花，我這才得了一盆，交給花房怕他們種不好，等會兒叫人搬到你們院裏。”
“多謝母親。”沈初筠疑惑地道了謝，她自覺自己不是什麽招人喜歡的人，怎麽夫人好好的要送自己花？
喬氏笑笑：“世子這會兒好多了吧，我這也不太好過去照顧，有勞你了。”
“都是丫鬟們在伺候，媳婦也未曾做過什麽。”沈初筠道。
喬氏看看沈初筠，嘆道：“你和世子都是可憐孩子，不過你比世子還要可憐些。”
沈初筠這會兒明白，今日夫人找自己必然是有事的。
“能嫁進國公府，便是我的福分了。”沈初筠道。
“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喬氏臉上堆滿笑。
沈初筠也面帶微笑，沒有接話。
喬氏繼續道：“如今你和世子還分房睡呢？”
沈初筠一楞，隨即點頭：“是。”
喬氏嘆道：“你呀，也是可憐沒個人教你，你們新婚燕爾的，總要和世子多在一處待著才是。”
“母親說的是。”沈初筠這會兒有點摸清楚喬氏想要說什麽了，這事之前她也挺江嬤嬤提起過，國公府和貴妃娘娘都想要世子留下子嗣。
喬氏見沈初筠應下，便道：“咱們女子啊，還是要有孩子傍身。”
“您說的對。”沈初筠應道。
喬氏很滿意沈初筠的應答，不過想想也是，這沈氏如今世子在，有世子護著還好，若世子沒了，有個孩子，她才能在國公府立足。她又不傻，肯定知道這裏頭的利害。
其實貴妃那邊也是想讓莊呈昱早點留下子嗣的，只是她不滿意沈初筠這個人，總覺得她天煞孤星的名聲不好，成親第一日就把世子給克到了，因此才不讓沈初筠靠近莊呈昱。
沈初筠從正院回去後不久，喬氏就讓人把茶花給搬過來了，沈初筠讓人將花和她自己帶過來的花一起放在院子角落。
江嬤嬤沒有和沈初筠一起去，不過問了雙喜之後，也知道夫人叫沈初筠過去說什麽了。
“小姐，您怎麽想的？”江嬤嬤問道。
沈初筠擺弄著新得的茶花，隨口道：“不怎麽想，聽聽就算了。”
江嬤嬤遲疑了片刻道：“您覺得夫人說的不對嗎？”在江嬤嬤看來，沈初筠若是能有個孩子是最好不過的。
“他們把我和世子當什麽了。”沈初筠淡淡地道。
江嬤嬤不解：“小姐覺得不對？”
沈初筠看看江嬤嬤：“沖喜也好，要子嗣也罷，有一樣是我和世子願意的嗎？”
江嬤嬤不吱聲。
沈初筠嘆道：“罷了，你們不懂。”
江嬤嬤倒不是不懂，只是到了如今，讓小姐有個孩子，對她難道不是最好的麽？
丁香來請沈初筠。
今日莊呈昱氣色不錯，沈初筠和往常一樣坐到床邊。
“母親找你了？”莊呈昱直接問道。
“嗯，世子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吧。”沈初筠淡淡地道。
莊呈昱笑笑：“知道。”
“那世子怎麽想的呢？”沈初筠又問。
“倒也不急於一時。”莊呈昱溫潤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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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早就擺好了軟凳，沈初筠走過去坐下。
“害怕了吧？不要緊的，這樣的事，先前也有過，我瞧這次比上次還好點。”莊呈昱緩緩地道。
“這會兒感覺如何？”沈初筠問道。
“無大礙。”莊呈昱看著沈初筠，笑道，“這會兒瞧著，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成親那日上了妝，是沒瞧出來。”
原來他也記得這事呢，沈初筠心道。
“世子也與從前一樣。”沈初筠道，確實是一樣的，說話的語氣神態都一樣。
“你那時那樣小，也記得呢。”莊呈昱笑容更甚些。
“難得出去一趟，又遇著那些事，想忘也忘不了。”沈初筠道。
莊呈昱笑笑：“這幾日可習慣？可有人怠慢你？”
“習慣是不太習慣，但沒有人怠慢我，世子有心了。”沈初筠實話實說，如今在這肯定是和從前在定遠侯府小院不一樣的。
兩人客客氣氣地說著話，沈初筠想，也不知道天底下的新婚夫婦一開始都說些什麽。
“聽聞你喜歡種花，若是閑著無事，可叫人帶你去花房瞧瞧。”莊呈昱道。
沈初筠看看莊呈昱：“世子多保重自己才是。”
莊呈昱微笑道：“你說的是，我也保重。”
沈初筠看著莊呈昱放在被子上的雙手，大紅的被子襯得他的手很白。成親那日，他的手那樣涼，這會兒不知道熱一點沒。沈初筠覺得他的手應該放在被子裏……
猶豫了片刻，沈初筠才道：“世子的手，要不要放被子裏，外頭涼。”
莊呈昱倒是很乖，立馬將手放進了被子，沈初筠見他手放進去後被子有些滑下來了，便給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有勞了。”莊呈昱道。
他們是夫妻，沈初筠給他蓋個被子，也屬正常吧，沈初筠心道。
“世子連我喜好種花都知道，我對世子卻知之甚少，明日世子多與我說些可好？”沈初筠知道莊呈昱不能勞累，想著自己還是識趣點早點離開，免得惹得貴妃娘娘的人不快。
“好。你回去歇著吧，茶案上有幾本書，你拿回去看。”莊呈昱道。
沈初筠拿了書，離開了新房，她感覺自己像是去別人家做客。
此後幾日的晌午時分，沈初筠都會被請到新房，陪莊呈昱說話。
沈初筠漸漸地對莊呈昱的病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這怪病是在十二歲開始突發的，發病時會吐血，時好時壞，不管什麽名醫都查不出病因。這兩人越發嚴重些，想想也時，一個人總是吐血，時間久了身子越來越虧，只會越發嚴重。
沈初筠也聽江嬤嬤說過外頭的一些傳聞，很多人都說是莊世子的繼母喬氏給他下了西域奇毒。聽莊呈昱這些日子的話，他似乎從來沒有懷疑過喬氏，偶爾提及兩個繼弟，也很是喜歡。
莊呈昱的這一點，沈初筠很欣賞，想必肯定也有人與他說過喬氏毒害他之事，但他不會因為這點就對喬氏和兩位弟弟有偏見。莊世子絕對不是人雲亦雲之人，他有自己的主張，所以他同樣不會相信自己是天煞孤星。
莊呈昱似乎好些了，卻又沒有完全好，至少還沒有好到成親前。每日醒的時間少，睡的時間多，不過每日總歸要和沈初筠說一會兒話。
沈初筠也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不過她總覺得自己是在這做客，沒有一點覺得這兒是她的家。對於莊呈昱，沈初筠也沒有覺得他是自己的夫君，只覺得他是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哥哥。
這不是沈初筠能改變的現狀。當然，她做不了什麽，有些人卻著急了。
這日護國公將常大夫叫進了書房，面色凝重地問道：“世子如今身子如何？可有辦法留下子嗣？”
常大夫臉色難看：“世子如今不適宜與女子同房，對其身子不利。”
“這我能不知道？那你說世子什麽時候能好轉？能要子嗣？”護國公聲音有些犀利。
“這……”常大夫也為難，太子殿下說了，一切以世子的身子為要緊，千萬不要同意貴妃和護國公一家什麽留個子嗣就行了的混賬話。可他對世子這病也毫無把握，翻遍了醫術也找不到對癥的藥。
護國公長嘆一聲道：“我和貴妃娘娘的意思都是想辦法給他留個子嗣，這他萬一哪天……”
常大夫見慣了這種事，心裏也理解，只能太子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再者，世子本人也是極有主張的人，他不會認人擺布的。
常大夫道：“這事也得聽世子本人的意見，如果不然，總不能給他下藥吧，他這身子可經不住，到時候別說子嗣了，可能直接人都沒了。”
護國公看看常大夫：“你就沒有辦法。”
“老夫無能。”常大夫道。
護國擺擺手：“你先回去吧，世子勞你費心了。”
護國公知道常大夫說的都對，可他也怕世子突然哪天昏倒了就再也醒不過來，到時候……
護國公回到正院，找來了喬氏。
“大媳婦那邊，你也用點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免她晨昏定省可不是想做什麽好婆婆，你就是躲懶，不想管呈昱他們的事。”護國公沒好氣地道。
喬氏身子一扭，坐在護國公身邊：“你叫我怎麽管，我不要命的嘛，外頭說我什麽的都有，還說世子是病是我害的呢！什麽西域奇毒，我倒哪裏找這種東西？貴妃娘娘本就對我有意見，我哪還敢管。”
“你管那些做什麽？我可疑心你？呈昱可疑心你？”護國公道。
喬氏小聲道：“世子是明理的好孩子。”
“知道就好，你沒事把大媳婦找來說說話。”護國公道。
喬氏裝傻：“說什麽呀！”
護國公冷哼一聲：“別給我打馬虎眼。”
“知道了，知道了。”喬氏忙嬌聲應道，她一看護國公臉冷下來，就知道再不放聰明點，她就要倒黴。
喬氏應下護國公的話，次日便叫人請沈初筠到正院來。
沈初筠來到正院，給喬氏行了禮後，喬氏親熱地道：“初筠啊，聽說你喜歡種花，尤其是茶花，我這才得了一盆，交給花房怕他們種不好，等會兒叫人搬到你們院裏。”
“多謝母親。”沈初筠疑惑地道了謝，她自覺自己不是什麽招人喜歡的人，怎麽夫人好好的要送自己花？
喬氏笑笑：“世子這會兒好多了吧，我這也不太好過去照顧，有勞你了。”
“都是丫鬟們在伺候，媳婦也未曾做過什麽。”沈初筠道。
喬氏看看沈初筠，嘆道：“你和世子都是可憐孩子，不過你比世子還要可憐些。”
沈初筠這會兒明白，今日夫人找自己必然是有事的。
“能嫁進國公府，便是我的福分了。”沈初筠道。
“你能這麽想，真是太好了。”喬氏臉上堆滿笑。
沈初筠也面帶微笑，沒有接話。
喬氏繼續道：“如今你和世子還分房睡呢？”
沈初筠一楞，隨即點頭：“是。”
喬氏嘆道：“你呀，也是可憐沒個人教你，你們新婚燕爾的，總要和世子多在一處待著才是。”
“母親說的是。”沈初筠這會兒有點摸清楚喬氏想要說什麽了，這事之前她也挺江嬤嬤提起過，國公府和貴妃娘娘都想要世子留下子嗣。
喬氏見沈初筠應下，便道：“咱們女子啊，還是要有孩子傍身。”
“您說的對。”沈初筠應道。
喬氏很滿意沈初筠的應答，不過想想也是，這沈氏如今世子在，有世子護著還好，若世子沒了，有個孩子，她才能在國公府立足。她又不傻，肯定知道這裏頭的利害。
其實貴妃那邊也是想讓莊呈昱早點留下子嗣的，只是她不滿意沈初筠這個人，總覺得她天煞孤星的名聲不好，成親第一日就把世子給克到了，因此才不讓沈初筠靠近莊呈昱。
沈初筠從正院回去後不久，喬氏就讓人把茶花給搬過來了，沈初筠讓人將花和她自己帶過來的花一起放在院子角落。
江嬤嬤沒有和沈初筠一起去，不過問了雙喜之後，也知道夫人叫沈初筠過去說什麽了。
“小姐，您怎麽想的？”江嬤嬤問道。
沈初筠擺弄著新得的茶花，隨口道：“不怎麽想，聽聽就算了。”
江嬤嬤遲疑了片刻道：“您覺得夫人說的不對嗎？”在江嬤嬤看來，沈初筠若是能有個孩子是最好不過的。
“他們把我和世子當什麽了。”沈初筠淡淡地道。
江嬤嬤不解：“小姐覺得不對？”
沈初筠看看江嬤嬤：“沖喜也好，要子嗣也罷，有一樣是我和世子願意的嗎？”
江嬤嬤不吱聲。
沈初筠嘆道：“罷了，你們不懂。”
江嬤嬤倒不是不懂，只是到了如今，讓小姐有個孩子，對她難道不是最好的麽？
丁香來請沈初筠。
今日莊呈昱氣色不錯，沈初筠和往常一樣坐到床邊。
“母親找你了？”莊呈昱直接問道。
“嗯，世子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吧。”沈初筠淡淡地道。
莊呈昱笑笑：“知道。”
“那世子怎麽想的呢？”沈初筠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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