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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鳳凰花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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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鳳凰花釵

陸無極沈默地看了她片刻, 似乎在觀察她所言真假。

對於他的默不作聲,麗妃完全心驚肉跳,窒息一般的難受。

“你從宴席上消失, 這些伺候的奴才竟然一無所知。既然伺候不好主子,自然也不用再浪費糧食了。”陸無極沒有質問她去哪兒了, 反而開始安撫她。

只是這些話,並沒有讓麗妃放松, 相反她更加緊張了。

“皇上, 有些奴才,臣妾用習慣了,能不能為他們求個情?”

她倒不是真的心疼奴才們,主要是那些宮人都有把柄在她手裏,很好使喚,屬於她自己的勢力。

可是如今換了一波新的宮人, 還是皇上派來的, 恐怕很難收買成自己人, 以後做事必定束手束腳。

“愛妃,你就是太心軟, 這次與之前不同,必須得懲治,否則不成體統。你好好休息,朕之後再來看你。”

陸無極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根本不再理會她。

麗妃張張嘴, 想要挽留, 可是看著他走得如此堅決,卻又閉上了嘴。

她如今剛清醒, 事情究竟如何發展,她一無所知。

自己暈倒之後,又是如何回來的。

翠芳如今身在何方,是誰指使她的?

她滿頭霧水,急需有人告知經過,可是一眼望過去,全是生面孔,就連最基礎的詢問都要小心翼翼的。

陸無極回到龍乾宮,秦友安很快也回來了。

“皇上,彩霞宮的宮人們已經處置了。麗妃那邊,還需要奴才再添把火嗎?”他詢問。

陸無極擺手:“麗妃原本就是個蠢的,沒有這些宮人,就等於砍了她的手腳和大腦,不必再管她。”

大年初一,薊城四處張燈結彩,歡慶新年,皇宮也不例外。

陳雪瑩起了個大早,準備去給皇後娘娘請安。

陸昭起得更早,他先打了一套拳法,練過功之後,才去洗漱一番。

等他收拾停當進入主殿的時候,陳雪瑩還坐在梳妝臺前,讓宮女給她編發。

“時辰快到了。”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母後是不會介意的,她之前說過,就喜歡我這種真性情的晚輩。可惜她的孩子們,一個賽一個不討人歡心,所以就指望我給她帶去歡樂了。”

陸昭抿了抿唇,他都有些佩服陳雪瑩了,無論說什麽話,最後都能拐到誇自己,順帶踩一腳別人,踩一捧一玩得很溜。

“遲到可不會讓人高興。”他反駁。

“你不懂,遲到也是一種撒嬌的方式。”陳雪瑩信誓旦旦地道。

這一句話,又把他弄沈默了,他的確聽不懂。

男人輕嘆一口氣,慢步走上前,透過鏡子瞧著她。

陳雪瑩還挺有警覺性的,見他過來,立刻擡手護住自己的頭發。

“你忽然湊這麽近做什麽?不會是想搞亂吧?我可警告你,搞亂了就重新弄,本宮才不會委曲求全!”

陸昭嗤笑一聲,沒好氣地道:“孤在你眼裏,就這麽無聊嗎?弄亂你的頭發,孤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你就不弄了嗎?你可是個小變態,說不定就想看本宮倒黴呢!”陳雪瑩翻了個白眼。

男人撇嘴,他從衣袖裏取出一支紅寶石做的鳳凰花釵,上下拋接了幾次。

“嘖,這可是我最喜歡的金釵,你別玩壞咯!”陳雪瑩立刻擡眼瞪他。

這支釵就是放在之前的首飾盒中,被陸昭一股腦全拿走了,到現在還沒還給她,此刻他還敢取出一支金釵,在她面前把玩,挑釁意味十足。

“今日新年頭一天,外面積雪很厚,孤瞧見這支釵,就覺得它很襯雪景。”

陸昭沒有再與她鬥嘴,而是很認真地說出一句話,之後便將金釵放在梳妝臺上,意味不言而喻,叫她戴上。

陳雪瑩微微一怔,忽而忍不住勾起唇角輕笑了起來。

“原來太子殿下,也會關註風花雪月啊。這麽有氛圍的話,都不像從你嘴裏說出來。”她拿起釵,手指輕輕摩挲著花朵。

寶石被雕刻成花瓣的形狀,圍成一圈,組成一朵朵盛放的鳳凰花,栩栩如生,嫣紅璀璨。

“孤有眼睛,自然會分辨美醜。在雪景裏殺人,是最美的。敵人的鮮血拋灑在皚皚白雪上,滾燙的血珠子很快融化了雪粒,又被寒冷凍結成冰晶。這鳳凰花就很像血。”

陸昭下一秒就不當人,就差為殺人吟詩一首了。

在旁邊伺候的葉菁,聽完這段話,一雙手都開始發抖。

36度的嘴,是怎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語。

陳雪瑩皺眉:“陸昭,大過年的,你非得找不痛快是吧?本宮最喜歡這支釵,結果被你這麽一說,以後還怎麽戴得出去,完全沒了興致,晦氣東西!”

她這一句“晦氣東西”,也不知道是在罵陸昭,還是在罵金釵。

她當場抓住金釵,轉身往他臉上丟,明顯是不稀罕了。

陸昭一把接住金釵,頓時有些發楞,他顯然又說錯話了。

“孤喜歡敵人的血,因為那代表了勝利和愜意,是在誇這支釵好看。”他沈默片刻後,輕聲解釋了一句。

他雖然平時會和陳雪瑩打嘴炮,但是不包括方才那段話。

他是真覺得好看,想著讓她戴上的。

陳雪瑩直接翻了個白眼:“本宮最討厭血!”

她的視線與鏡中人交匯,陸昭不再是冷面的感覺,相反眼神裏還透著幾分茫然。

“說話。”她語氣霸道地道。

“孤不知該說什麽。孤只是覺得這支釵好看,今日戴上會有好兆頭。”他憋了半晌才說出這句話來。

陳雪瑩輕嘆一口氣,忍不住碎碎念道:“我真是服了你了,一會兒殺人,一會兒敵人的鮮血,哪裏來的好兆頭,分明是惡兆。不過算啦,指望你說句人話也不容易,本宮人美心善,既是殿下的一片心意,那就戴上吧。”

葉菁一聽此話,立刻很有眼力見地拿過金釵,想要往她的發髻上戴。

不過卻被陳雪瑩截胡了,重新遞給陸昭。

“既是你想看,那就親自替我戴吧。”

這回換陸昭怔住,原本他想說,他沒幫人戴過,只怕伺候不了挑剔的大燕公主。

不過方才被她兇過,好不容易讓她松口了,著實不想再惹怒她,只能沈默地湊過來。

眼神示意葉菁,讓她告訴自己,要戴在哪裏。

偏偏葉菁見到他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平時伺候的時候都縮到角落裏,更別提眼神交流了,那是頭都不敢擡。

陸昭這眼神被完全忽略了,他就僵在原地。

還是花蓉註意到了,立刻伸手點了點陳雪瑩的右側發髻。

今日她梳的是飛天髻,張揚又貴氣。

陸昭拿著這根金釵,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簡直如臨大敵。

他這雙手,殺過敵,斬過狼,握過刀槍劍戟,都耍得虎虎生風,可是如今卻被這支小小金釵給為難住了,生怕勾纏了她的發絲。

好在有花蓉給他做參照,連金釵插-入的角度和方向,她都比劃清楚了,總算是將這鳳凰花釵戴好了。

烏黑的發,配上這支嫣紅貴氣的金釵,果然很好看。

他不禁看了一眼銅鏡,鏡中的沒人膚白如雪,紅艷艷的鳳凰花,將她的唇瓣也襯得越發鮮紅,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陳雪瑩揚起唇角,沖他盈盈一笑。

陸昭立刻垂下眼瞼,躲避的速度一如既往的靈敏。

“你躲什麽?本宮又不是洪水猛獸。”陳雪瑩皺眉不滿。

“走吧,已經遲了,遲太久就不是撒嬌,而是不放在心上。”陸昭岔開話題。

她沒有再糾纏,站起身,兩邊的宮女立刻蹲下來替她整理好裙擺,一行人才擺駕鳳藻宮。

果然如陸昭所說,外面是白茫茫一片,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陳雪瑩皺眉,她最討厭穿木屐,好在轎輦很快來了。

陸昭不再講究什麽艱苦作風了,與她同乘。

一進入鳳藻宮,溫暖立刻襲來,將外面的風雪隔絕,好似來到了春天一般。

“昭兒和雪瑩來了。”皇後溫柔的聲音從內殿傳來。

二人還沒作答,就聽到內殿傳來一道粗嘎的聲音:“母後,兒臣要回去練劍,先回了。”

“慢著,這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你幾回,就不能留下來多陪母後說說話嗎?”皇後立刻開始挽留。

陳雪瑩脫下披風,湊近炭盆將身上的寒氣驅散,才慢步走進內殿。

“喲,我說哪來的鴨子叫,原來是四弟來了。些許時日不見,你當初那把好嗓子,怎麽變成了這樣,是被火熏得,還是哭啞了?”

她擡頭看過去,皇後靠在軟墊上,依然還有些微喘。

不知是不是兩個兒子都到齊了,她臉上帶著幾分紅暈,興致頗高。

而四皇子則比之前抽條了許多,明顯長高了,臉上的輪廓線條也更加清晰,開始進入變聲期了。

四皇子瞪著她,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又怕被她嘲笑,最後又閉上了。

陳雪瑩哈哈一笑,並不會因為他的退讓就放棄,這可是難得的嬉笑話題,怎麽都不能放過。

“大過年的,四弟連句話都不說,真是好傷人心啊。”她故作嘆氣。

“你們來得這般遲,還好意思挑我的理!”

終於,陸清月還是沒忍住,直接開口懟了回去。

“那不是體恤你年紀小,應當是有許多話想對母後說,所以我和陸昭特地慢慢過來的,就為了讓你跟母後撒撒嬌,哭哭鼻子。”陳雪瑩馬上回道。

“誰撒嬌、哭鼻子了?我從出生起,就不會撒嬌。從懂事開始,就沒有再哭了!”陸清月嗤笑一聲,臉上的神色十分不屑。

這句話倒是戳到了皇後的傷心事,陸家皇室這教養皇子的變態方式,讓他們母子早早分離,孩子們自小就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唯有堅強,根本不會沖她撒嬌。

陸清月說完之後,也忍不住看向皇後,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那你懂事挺晚的,上個月我還看你哭來著。嚎得那個大聲啊,還哭得很醜,眼淚鼻涕一大把。四弟,不是嫂子說你,你可真是個愛哭包。從我嫁到北齊來,都看你哭過多少回了,一雙手也數不過來!”

她邊說邊攤開手掌,表示他有多愛哭。

她這毫無芥蒂的調侃,瞬間就將皇後內心的自責和難受沖散了許多,轉而生出了幾分興趣。

幼子這副活潑好動的模樣,她很少見到。

她牽掛著四皇子,四皇子也心知肚明,想要體貼病弱的母親。

可是皇家的規矩,讓他倆離得很遠,明明是親生母子,感情卻相當生疏,經常說上幾句話就會冷場。

兩人都會刻意避開某些禁忌,不想觸碰彼此的傷疤,可是以陸家這種變態環境,處處都是禁忌話題,想延伸一下都難。

雙方都想為彼此考慮,初衷是好的,但聊天一旦束手束腳,就容易陷入無話可說的境地。

反而陳雪瑩進來之後,處處挑著陸清月不高興的地方說,氛圍倒是熱鬧友好。

就連四皇子哭都能拿來調侃,他之前哭是為了自己死去的狼兄弟們,如今能毫無芥蒂地說出來,可見已經從那段傷感之中走了出來,透著一股安心感。

“切,我哭那麽多次,有一大半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說。仗著背後有人幫你,就以大欺小,還放火燒我。”陸清月面色黑沈,他顯然是覺得丟臉。

“下回技不如人,就不要先挑釁。先招惹了別人,卻又打不過,只能灰溜溜地敗退。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會哭得更難看,以後對別人動手的時候,多長點腦子!”陳雪瑩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她絲毫沒有要讓著的意思。

陸清月張張嘴想反駁,但是卻說不出什麽站住腳的話,只能將茶盞一放,起身道:“母後,兒臣告退。”

“哎,說不過就要跑是什麽道理?肯定又要躲起來哭了!”

“誰要哭啊,你瞧仔細了,小爺連眼睛都沒紅一下!”他瞪大了一雙眼睛,證明自己的平靜。

殊不知他整個人前傾,完全激動的模樣,看起來絲毫不冷靜。

“那就留下來證明自己。誰知道你這會兒是不是忍著呢,一轉身就眼淚吧嗒吧嗒掉!”陳雪瑩明顯在使激將法。

“哼!”陸清月冷哼一聲,還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一副他待在這兒證明自己,但休想讓他再多說一句話的架勢。

陳雪瑩沒再搭理她,轉而和皇後聊了起來。

她在現代能把白富美顧客哄得興高采烈,面對皇後自然也不在話下,好聽話說得恰到好處,又不會諂媚,只覺得很悅耳。

皇後原本面對兩個兒子,其實是很拘謹的。

她不能照顧他們,十分愧疚,但又很想與他們親近,卻因為兒子們都長大了,而且性格一個比一個刺頭,根本不需要她照顧,甚至也無法與她親近。

可是此刻與陳雪瑩想談甚歡之後,皇後逐漸忘記了緊繃感,慢慢放松自己,還能在陳雪瑩拋出有關於陸昭的話題時,自然接過。

原本難熬的新年請安,今日竟然過得那麽快。

皇後被嬤嬤提醒了,才反應過來,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她幾乎一直保持著很濃的談興,哪怕她還舍不得分開,身體也堅持不住了,開始咳喘起來。

她從袖中取出禮單,道:“這是陸昭和兒媳替您準備的,裏面除了補品之外,那些好玩兒的小物件,都是兒媳搜羅來的。您若是閑來無事,可以帶著宮人們一起玩玩,打發時間。”

“與母後說話,實在是太高興了,都忘了時間。您休息吧,兒媳就帶著他們倆擺件走了。”陳雪瑩起身告辭。

皇後立刻讓嬤嬤接過禮單,她也準備了年禮,交給陳雪瑩之後,就握住她的手,一時之間舍不得松開。

“這幾日都不用上朝,陸昭也有空了,明日我們再來。”陳雪瑩自然知曉她的未盡之意,馬上向她保證。

皇後立刻轉頭看向陸昭,似乎生怕長子不同意。

陸昭對上她的視線,輕輕一點頭,應承了下來。

皇後再次看向四皇子,陸清月只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顯然不準備答應下來,胳膊卻被陳雪瑩掐了一把。

“母後放心,四弟也回來的,他若是賴床不起,就讓陸昭把他扔雪地裏醒醒神。”陳雪瑩直接替四皇子做主了。

陸清月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陸昭推著離開。

幾人剛走出鳳藻宮的大門,陸清月就不幹了。

“你自己想送人情,怎麽拿我作筏子?”

陳雪瑩一聽他說這話,頓時冷下臉來:“才學得幾天人話,就開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了?這宮裏是你母親,我送什麽人情?你若不想孝順,就直接與她劃清關系,若想當個孝子,該陪她的時候就來,別整這一套心不甘情不願,磨磨唧唧黏黏糊糊。”

“面對真正關心你的人時,鈍刀子才最紮人。”

她這一通搶白,直接把陸清月給弄沈默了。

他臉色有些發白,原本滿臉倔強的神情消失了,梗著的脖子也收了回去。

“我沒說不情願,就是責怪你搶功勞。你不說,我也是要來陪的。”他硬著頭皮辯駁道,只是語氣很虛,顯然怕再挨一頓訓。

不知為何,他與陳雪瑩作對了無數次,哪怕被火燒被踢到爬不起來,他都不覺得心虛,依然堅定決心下次還來。

可這回竟然生出退卻之心,甚至隱隱有些發怵,他總結為陳雪瑩比之前更加強勢了。

“你最好是,這幾天閑來有空就來鳳藻宮坐坐,我盯著你啊。看你是不是說大話!”陳雪瑩輕哼一聲,語氣也緩和了些,不過話語裏還是沒有放過。

陸清月擡頭,悄悄打量著她的臉色,見她沒有黑沈著臉,才放心嘀咕:“你方才在鳳藻宮說話那麽好聽,怎麽一出來就窮兇極惡的。跟被誰咬急眼了似的!”

說實話,方才看著她與皇後聊天,陸清月都以為陳雪瑩被掉包了。

她竟然有如此溫柔討喜的一面,蒼天可憐見,他是頭一回看見。

之前哪怕面對陸無極,陳雪瑩也是插科打諢居多,話語裏還要陰陽怪氣一下麗妃,總之是能感覺到其中的不滿。

但面對皇後時,她簡直像個善男信女一般,都快佛光普照了。

“別人對本宮什麽樣兒,本宮就對別人什麽樣兒。你若是覺得我兇狠,就拿面鏡子照照,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缺德模樣!”陳雪瑩轉頭,沖他展顏一笑,說出來的話依然相當不友好。

聽著這熟悉的帶刺話語,陸清月徹底沒脾氣了。

得,這個味兒就對了。

“今日為了緩和氣氛,本宮說得口幹舌燥,你們倆連個擺件都不如,擺件至少好看,你倆就是木頭樁子,還沒有一點眼色,都不會倒杯茶給我潤潤喉。明日萬不能這樣了,回去之後必須預想好一個話題,明日請安時與母後交流。”陳雪瑩說這話的時候,語速有些急迫,能聽出來聲音都有些啞了。

“憑什——”陸清月張嘴就想反駁。

陳雪瑩一低頭與他對視上,瞬間激動的少年,就縮了回去。

“知道了,不過不要太指望,我哪懂你們女人說得那些。”陸清月仍然不服氣。

陳雪瑩輕哼一聲,“那是因為你蠢,才聽不懂。聽不懂就學,學不來就說說自己的事情。母後與你分別多年,肯定對你的事情非常好奇,你給她匯報匯報?你不會愚笨到自己做了什麽,都說不清楚吧?”

“誰蠢了?大哥,你怎麽不說話,堂堂太子就任由一個女人擺布嗎?”陸清月只好求助援兵。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陸昭,瞬間被兩道視線鎖定。

“小弟,戰場上打不贏認輸不丟人,但是打不贏不承認還想請援兵的,才丟人。”陸昭忍不住教育他。

這句話乍聽起來,驢唇不對馬嘴,但是陸清月立刻明白,這是在點他呢。

“誰說我輸了?明天你們就瞧好了吧!”陸清月見大哥不靠譜,直接轉身溜之大吉。

他才不要繼續待了,接下來肯定就要夫妻聯手了,上回大哥大嫂齊心協力,把陸清風整得灰頭土臉,他才不像二哥那麽蠢。

陸昭見他跑走了,悄悄松了一口氣,認為這事兒翻篇了。

結果他一扭頭,就對上了陳雪瑩似笑非笑的眼神。

“太子殿下,他跑得快,我管不著。不過我們倆可是一塊兒回的,路上你就認真想一想,等用膳的時候,仔細給本宮說說,你明日準備聊什麽。”

陸昭輕吸一口氣,他怔怔地看著陳雪瑩,沈默片刻,忽而極其認真地開口。

“太子妃,孤一直覺得這支鳳凰花釵很配雪景,實際上更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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