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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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沈靈韻滿身的暴躁因為霍風華這句話徹底消失, 扭動的身體也停了下來，陪著就陪著，不過除了陪著, 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想是這麽想的，話也是這麽說出口。
“好。”
霍風華一口答應。
但當沈靈韻睡熟後, 抱著人的霍風華卻後悔了, 他幹嘛要這麽為難自己，軟玉溫香在懷, 沈靈韻能睡得著, 他可睡不著。
感受著翻-騰的氣血, 霍風華的臉憋紅了。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
把頭埋在沈靈韻的秀發中，霍風華狠狠吸了一口帶著淡香氣息的空氣, 然後一夜無眠。
他這個年紀，雖說過了楞頭青時的沖動，但還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身體絕對比楞頭青還沖動, 並不是他擁有絕佳控制力, 他的身體就能按自己的意願平息。
霍風華能最終沒有下一步行動，足夠展現他對沈靈韻的愛意。
只有真的愛，才舍不得對方受到傷害。
才能尊重對方的意願。
安撫著躁動的身體，霍風華直到天亮前才精疲力竭睡了過去，可剛閉眼，天好像就亮了。
醒來的他聽見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香江地處南方，氣溫還算適宜, 有些鳥會選擇在此越冬, 加上太平山上草木繁茂，清晨能聽到鳥叫聲很正常。
霍風華貪婪地翻了一個身, 把懷裏的人擁抱得更緊，就算天亮，他也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經常有。
下一次，得了教訓的沈靈韻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霍風華，我說你還沒夠嗎？”
沈靈韻早就醒了，只是看著霍風華眼底的青，猜到人可能一晚上沒睡好，就沒有打擾人，結果這人醒了不僅不起床，還把自己當作洋娃娃一樣四肢糾纏。
真是忍無可忍。
“不夠。”霍風華沒有睜眼，沒有睜眼，就當自己還在睡夢中，不管沈靈韻說什麽，他都沒有聽見。
“霍風華。”
沈靈韻早就知道霍風華的臉皮厚，但再次感受，她還是被對方起笑。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短，彼此也很熟悉。
看霍風華耍賴的本事見長，沈靈韻沒慣著，直接伸出手揪住男人兩個臉頰。
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臉上膠原蛋白滿滿，揪住的時候手感非常好，肌膚也挺細嫩。
“靈韻，你真狠心。”
霍風華無奈睜開眼睛，兩個臉頰在沈靈韻的手裏，他擔心再不睜眼，一會就得頂著兩個紅臉蛋去上班，那多丟他這個集團總裁的面子。
“別瞎指責。”
沈靈韻可不接受霍風華的指責，要不是對方先賴皮，她能揪對方的臉頰嗎！
“疼。”
霍風華沒有掙脫沈靈韻的手，而是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註視著沈靈韻，眼裏是化不開的濃情與愛意。
沈靈韻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面對這樣的霍風華，她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有點自責起來，“我沒用力。”但只自責一秒，她就柳眉倒豎，好家夥，男人演起戲來真的過分。
“我是擔心你手疼。”
在女人面前一貫不會說話的男人今天非常會說話。
就是有點土得掉渣。
沈靈韻的臉微微紅了，在嫌棄霍風華土得掉渣情話的同時，心裏也泛起一絲甜蜜。
“別揪了，你手嫩，揪疼了，我心疼。”霍風華是真擔心沈靈韻手疼，這雙手他可是仔細摸過的，那麽嫩滑，那麽柔弱無骨，跟他的臉皮比起來，嬌嫩無比。
因為擔心，他舍得把抱住沈靈韻的手解-放出來握住對方的一雙手。
“疼不疼。”
霍風華仔細檢查沈靈韻的手。
“不……不疼。”
沈靈韻臊得渾身發燙，鼻息間聞著霍風華的氣息，體溫好像還在飆升。
“以後不揪臉了，你要想打我，我替你打。”
霍風華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沈靈韻那纖細的指尖，滿眼都是憐惜。
“我讓你放開我都不肯，你還能自己打自己？”沈靈韻故意歪曲霍風華的話。
“那不一樣。”
霍風華把沈靈韻每根手指都憐惜地親一遍，才抱著人坐起身。
該起床了。
哪怕是那麽有錢的總裁，他還是得辛苦工作。
“對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你們什麽時候放假？”沈靈韻見霍風華正經起來，趕緊收回自己的手，然後遠離對方的懷抱。
“再上五天班就全體員工放假，今年效益好，早點放假讓他們跟家人好好過個年。”霍風華見沈靈韻跑回床上用被子包住，也沒有糾纏，而是起身後收拾起沙發上的被褥。
夫妻分床睡是兩人的事，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所以每天都是他自己鋪床疊被，然後放進衣櫃。
“年後放到幾號？”
沈靈韻知道現在可沒有過年長假的政策，而且香江是Y政府控制，這邊的節假日幾乎都跟著國際走，年後一般初二三就要上班。
霍風華疊被子的手稍微停頓半秒，才說道：“年後初十五再上班。”
“這麽久？”
沈靈韻詫異，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一定是有情況。
“接到趙安國的電話，今年大陸準備跟Y政府商議收回香江的事，中-央為了更全面了解香江，邀請我跟香江正副兩個會長去京城。”
霍風華是昨天晚上才收到這個消息的。
當時沈靈韻沒在身邊，加上晚上兩人鬧騰起來，就更不適合提這事，這會沈靈韻問起過年，他才把消息透露。
沈靈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想得更多，“你意思是今年你會跟老太太回京城過年？”唯有這樣，霍風華才會提前放假，壓後上班，不然不可能是這樣的放假安排。
“我爺爺跟父母當年沒有埋葬在祖墳地，這次有機會回去，我打算好好祭拜祭拜他們。”
霍風華放下手裏的被子，走到床邊坐下。
“靈韻……”他有話要說。
“只有你跟老太太回去，是嗎？”沈靈韻猜到了，就目前香江的形勢，還真不可能兩人同時離開。
“對不起。”
霍風華道歉。
他其實也是沒有辦法，香江這邊的生意就算沒有他坐鎮，一般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他此時面臨的問題是中-央只請他回去。
老太太能回去也是因為霍風華的爺爺。
霍爺爺平-反，老太太的身份也恢覆，回京城是正常的事，唯有沈靈韻身份不同，雖然是霍風華的合法妻子，但因為在內地一點根基都沒有，加上剛改革-開放，內地的人顧慮還很多，也就沒有受邀。
重要一點，這次霍風華被邀請回去是為了公事。
沈靈韻聽完霍風華的解釋就明白怎麽回事。
“文賦跟朝華都留給你，你做事不用顧忌什麽，要是真有人敢跳出來惹事，別留情，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一切我擔著。”霍風華抱住沈靈韻。
他也舍不得跟沈靈韻分開那麽久。
以前就算工作再忙，沒能及時回家，但他們也共處一片島嶼，這次不同，他是去京城，京城離香江很遠，飛機都得飛小半天。
“你帶阿文去吧，阿文心細，我更放心。”
沈靈韻在大是大非面前很理智。
“不用，內地很安全，國家安排得有警衛力量保護我們，文賦能力強，穩重，我才把他留給你，我不在，他能動用很多力量。”
霍風華低頭輕吻沈靈韻的面頰，還沒有分別，他就已經萬分不舍。
“那你把阿良跟阿輝都帶走。”沈靈韻想起羅容良與阿輝的身手，安排這兩人跟隨。
霍風華沈默了幾秒，說道：“我帶阿輝走，阿良留給你，他對保鏢的控制能力比阿輝強。”他所以的出發點都是為沈靈韻考慮。
“嗯。”
沈靈韻點頭，她相信霍風華的判斷。
“我保證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保證每天都跟你通電話，也保證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突然失去聯系。”沈靈韻還沒有要求什麽，霍風華就主動給自己定下規矩。
沈靈韻認真看著霍風華的眼睛，半分鐘後，點頭。
“你再休息一會，我去上班，這幾天晚上都回家吃飯。”霍風華吻了吻沈靈韻的臉頰，滿眼隱忍與不舍，恨不得把沈靈韻踹在懷裏走哪都帶著。
“這幾天我能出門嗎？”
沈靈韻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想召開年終會議？”霍風華明白沈靈韻為什麽這麽問。
“對，馬上年底，沈氏公司也要放假，放假前，不管是股東，還是員工，我們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大家好開開心心過年。”
沈靈韻後世雖然沒有經營過公司，但卻是知道流程的。
“先等等，等阿良查出那輛車的情況，沒危險後，就讓文賦跟著你，你想去哪都行。”霍風華想了想，這樣說道。
“嗯。”
沈靈韻點頭。
昨天那輛車的事要是沒查清楚，她自己也是不太敢出門的，她惜命。
霍風華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
跟沈靈韻多說了一會話，時間不知不覺就拖延了不少，八點他有個集團會議，來不及在家吃早餐，而是拿著早餐出的門。
保溫盒能保溫，從家到公司有點距離，憑霍風華吃飯的速度，到公司前，一定能吃完早餐，就是到了辦公室得再次漱口。
“老板，昨天車上的人查到了。”
就在霍風華坐在後座吃早餐時，副駕上的羅容良小聲匯報起來。
“誰？”
霍風華瞬間停下咀嚼，目露兇光看了過去。
跟在霍風華身邊多年的羅容良都被這樣的目光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是吳家的小公子。”
“吳鵬海的兒子？”
霍風華腦海裏閃過吳鵬海的容顏。
“對，吳生的小兒子，被阿爺，阿嫲寵得有點膽大。”羅容良接著匯報。
“呵，敢用槍指著我的夫人，這已經不是膽大，而是找死。”霍風華眼裏的兇光沒有減少半分，也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
昨天他沒有告訴沈靈韻車裏有槍指著對方的頭，就是擔心嚇到人，但真查出人，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板，這小子虧得有點慘。”
羅容良小心看了一眼霍風華的神情，才接著說道：“樓市中，這小子不僅把自己的私房錢全部投了進去，還把祖父母的錢也全都投了進去，樓市一崩，根本就沒有經驗的他虧到褲衩都不剩，這不，恨死了夫人。”
“他不應該更恨我嗎？”
霍風華接著吃早餐，早餐可是沈靈韻親自給他裝的，他不能辜負沈靈韻的一片心。
更重要一點，一個小屁孩還不值得影響他的食欲。
羅容良原本想不通吳靖為什麽不向霍風華動手，不過在揍了吳靖一頓後，他得到了答案：“老板，這小子怕你，也崇拜你。”
這也是霍風華看向車輛後，吳靖為什麽沒有動手的原因。
面對從小被父親耳提面命之人，吳靖就算知道自己的損失是因為霍風華，也是不敢找霍風華麻煩的，不敢找霍風華麻煩，那就找沈氏公司的老板。
沈靈韻剛好就是沈氏公司的老板。
霍風華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詫異了，想了想，問道：“跟吳生說了嗎？”養不教父之過，吳鵬海是有責任的。
“昨天晚上就把人提到吳生面前，吳生氣得狠狠把兒子揍了一頓，就算老兩口求情也沒用，皮帶都抽斷了一根。”羅容良想起吳靖的慘樣，幸災樂禍。
“進醫院了沒？”
霍風華擔心吳鵬海放水。
“進了，肋骨斷了三根，腿骨斷了一根。”羅容良挺佩服吳鵬海的狠勁。
“嗯。”
霍風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麽。
羅容良卻主動接著匯報：“吳生約您中午一起吃飯。”
“可以。”
霍風華知道吳鵬海這是替兒還債，車內因為這句話後就徹底沒了交流。
霍家大宅，沈靈韻也在起床後知道了昨天的危險來自哪。
她跟吳家交往不多，但對於吳鵬海印象還挺深的。
那次國寶拍賣，吳鵬海的行為沒少讓人註意。
“所以吳靖被他老子打進了醫院，吳生還得跟我跟霍風華賠禮道歉？”沈靈韻優雅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阿輝。
“是的，夫人。”
阿輝恭謹站在一旁。
他的匯報在霍風華的要求下隱瞞了一項，那就是沒有說出吳靖用槍指著沈靈韻腦袋的事。
“這小子會不會是被人利用了？”
沈靈韻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茶杯的杯沿，她總覺得吳靖這種行徑，要麽是腦殘，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不然不能蠢成這樣。
“要不要提醒先生，今天中午先生會跟吳生一起吃午飯。”
阿輝請示。
“提醒，讓吳生自己去查。”沈靈韻笑得別有用心。
雖然吳鵬海已經把兒子揍進了醫院，但那小子敢讓霍風華都察覺到有問題，沈靈韻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猜想，霍風華肯定隱瞞了自己什麽。
想到香江這個時期的治安，沈靈韻就心裏有數，覺得吳靖的懲罰輕了，更重要一點，她確實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麽隱情。
中午，霍風華應約跟吳鵬海吃飯。
兩人也沒有挑太遠的地方，就在太子大廈裏的高級餐廳裏吃，選這裏是因為離兩人的公司都近，還有一點就是這裏是包英毅的地盤。
安全。
包廂裏，吳鵬海看了一眼站在霍風華身後的齊文賦，有點欲言又止。
代兒子向霍風華賠禮道歉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有外人在場，他總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吳生，按道理說我不應該留人在包廂，但文賦不是外人，加上……”霍風華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等吳鵬海的好奇心被挑起後，才慢悠悠說道：“我夫人不太放心我的安全，讓文賦近身陪著。”
吳鵬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
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才嘆息一聲，開口道：“霍生，我向你跟霍太道歉，是我教子無方，才讓阿靖犯下這樣的錯誤，我是真沒想到他會拿槍指著霍太。”
霍風華沒有接話。
事情可大可小。
吳靖沒有開槍，算是小命保住了，但要是對方昨天腦子一熱真的開槍，那麽後果將會是什麽，霍風華都不敢想失去沈靈韻的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吳生，我下午一點半還有個會議，我們長話短說。”霍風華提醒吳鵬海。
作為香江商界大佬，他的時間很寶貴，沒有多餘時間浪費，今天能抽出時間見吳鵬海，已經算是很給對方面子。
要是真不給面子，兩家早就決裂了。
“霍生，你說，想要什麽樣的賠償，只要你開口，我都同意。”吳鵬海眼中都是無奈與真誠。
養了吳靖那麽個闖禍的小子，他只能幫其擦屁-股。
“讓吳靖去精神病院陪喬雪蘭半年。”霍風華沒有要吳靖的命，但也沒有輕饒，半年的精神病院生活，絕對能讓那小子長記性。
吳鵬海倒吸一口冷氣。
他再次感覺到了霍風華的狠辣。
“怎麽，舍不得？”霍風華冷厲的眼神更冷了。
“不是。”吳鵬海知道這已經是霍風華手下留情，要不然，只要報警，除了他家吳靖要去坐牢，他們吳家面子也能全部丟失。
豪門世家丟不起這個臉。
“靖仔斷了腿，傷好正好需要半年左右，去精神病醫院待段時間也好，那裏更清凈，適合他修生養性。”吳鵬海同意霍風華的決定。
霍風華這才滿意地看了吳鵬海一眼，解釋道：“其實我這是救你兒子一命。”
吳鵬海能在香江富豪圈占據一席之地，腦子就不可能是笨的。
瞬間就明白霍風華話語裏的意思。
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我家阿靖雖然被他阿爺，阿嫲慣懷了，但本性絕對不是能動刀動槍的人，這其中要是沒有人慫恿，我是不信的。”吳鵬海說出自己的懷疑。
“你應該往阿靖認識的人中去尋找答案。”霍風華只提醒到這就不再說什麽。
吳鵬海點了點頭，然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轉讓合同推向霍風華，“霍生，我知道現在地價已經不值錢，但目前來說，除了這，其他東西好像都不太適合賠償你。”
霍風華拿起認真看了起來。
銅鑼灣的一塊地，周邊挺多高檔成熟的樓盤，這塊地的占地面積還算不錯。
“我收下，事情到此結束。”
霍風華瀟灑地簽字落款，然後把自己那一份收了起來，另兩份推給吳鵬海。
吳鵬海會留下一份，另一份送去政府相關部門存檔。
“霍生，阿靖做出來的事實在是對不起，我太太會親自上門向霍太道歉。”臨走前，吳鵬海向霍風華保證。
“不用，近期我不想有人去打擾我太太。”
霍風華阻止，他擔心吳家人在沈靈韻面前不小心說漏嘴，要是把被槍指頭的事爆出來，肯定會嚇到沈靈韻。
“霍生，給你們添麻煩了。”
吳鵬海滿臉愧色地離開了。
他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家，而是讓保鏢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
住院部三樓，吳靖正一臉生無可戀躺在病床上跟幾個朋友抱怨他爹。
太多分了，親兒子啊，居然毫不心疼就踢斷了他三根肋骨，一根腿骨。
“你們說，我是不是他撿來的，我是不是跟吳家沒有血緣關系，不然沒法解釋我老豆為什麽這麽狠，三根肋骨，一根腿骨，他，他怎麽下得去手！”
吳靖顫顫巍巍用指頭比了一個三，然後又比了一個一。
最後把手捂住胸口，他心疼。
洪元正跟兩個朋友對視一眼，看向吳靖的目光都很覆雜，許嘉義更是毫不客氣地說道：“阿靖，你真用槍指了霍太的頭？”
要是真的，吳世叔沒打死阿靖都已經是看著血緣份上了。
霍風華是一般人敢招惹的嗎！
吳靖見幾個朋友都用一臉不認可的目光看著自己，也不做西子捧心了，滿臉悔恨，早知道在霍風華的面前他根本就不敢開槍，他幹嘛要去獻醜。
“你真在霍生面前動槍了？”
一直沒開口，在給吳靖削蘋果的李永昌忍不住開口了。
面對三個朋友探視的目光，吳靖終於點了點頭。
“你還真是活該。”
三個朋友異口同聲指責。
霍風華在香江有著太多的傳言，拋開商業上的天才，剩餘的傳言更是讓其神秘無比，這樣的人都敢招惹，吳靖還有命在，真是要感謝他姓吳。
有個好爹。
“我沒想到霍生也在。”吳靖一臉沮喪。
“要是霍生不在，你真的敢開槍？”李永昌問，問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註：93年香港廢除死-刑制）
洪元正與許嘉義也緊張地看著吳靖。
吳靖的臉紅了，好一會才張開嘴，結果他什麽話都沒來得及說，幾個保鏢就沖了進來，然後他就被擡出了病房。
要不是保鏢都是他認識的熟人，要不是病房外他看到了他那一臉鐵青的老豆，他差點叫救命。
“爹地，你要送我去哪？”
車上，吳靖捂著胸口痛苦地問，這會他不是裝的，是真疼。
斷了三個肋骨被這麽粗暴對待，骨頭上的裂痕肯定又深了。
吳鵬海沒有說話，吳靖要是敢再開口，他直接就是兩耳刮子扇過去，看看，他就去晚了一點，這小子差點就又口無遮攔。
真要是再讓霍風華聽到點什麽，他都保不住這小子。
吳靖被打蒙了，又見到他爹臉色實在是難看，苦著臉沒敢再吭聲，兩小時後，車停下，他才驚覺自己到了哪。
“爹地，你沒精神病，你別把我送進去。”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誰想進精神病院，吳靖也不例外，看著院門前穿白大褂的人，嚇得臉色慘白。
“好好學做人。”
吳鵬海丟下這句話就讓司機掉頭離開。
至於吳靖，已經被醫院幾個孔武有力的護工死死按壓住。
霍宅，霍風華回到家時，沈靈韻主動把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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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靈韻滿身的暴躁因為霍風華這句話徹底消失, 扭動的身體也停了下來，陪著就陪著，不過除了陪著, 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想是這麽想的，話也是這麽說出口。
“好。”
霍風華一口答應。
但當沈靈韻睡熟後, 抱著人的霍風華卻後悔了, 他幹嘛要這麽為難自己，軟玉溫香在懷, 沈靈韻能睡得著, 他可睡不著。
感受著翻-騰的氣血, 霍風華的臉憋紅了。
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
把頭埋在沈靈韻的秀發中，霍風華狠狠吸了一口帶著淡香氣息的空氣, 然後一夜無眠。
他這個年紀，雖說過了楞頭青時的沖動，但還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身體絕對比楞頭青還沖動, 並不是他擁有絕佳控制力, 他的身體就能按自己的意願平息。
霍風華能最終沒有下一步行動，足夠展現他對沈靈韻的愛意。
只有真的愛，才舍不得對方受到傷害。
才能尊重對方的意願。
安撫著躁動的身體，霍風華直到天亮前才精疲力竭睡了過去，可剛閉眼，天好像就亮了。
醒來的他聽見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香江地處南方，氣溫還算適宜, 有些鳥會選擇在此越冬, 加上太平山上草木繁茂，清晨能聽到鳥叫聲很正常。
霍風華貪婪地翻了一個身, 把懷裏的人擁抱得更緊，就算天亮，他也舍不得放開懷裏的人，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經常有。
下一次，得了教訓的沈靈韻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霍風華，我說你還沒夠嗎？”
沈靈韻早就醒了，只是看著霍風華眼底的青，猜到人可能一晚上沒睡好，就沒有打擾人，結果這人醒了不僅不起床，還把自己當作洋娃娃一樣四肢糾纏。
真是忍無可忍。
“不夠。”霍風華沒有睜眼，沒有睜眼，就當自己還在睡夢中，不管沈靈韻說什麽，他都沒有聽見。
“霍風華。”
沈靈韻早就知道霍風華的臉皮厚，但再次感受，她還是被對方起笑。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短，彼此也很熟悉。
看霍風華耍賴的本事見長，沈靈韻沒慣著，直接伸出手揪住男人兩個臉頰。
還不到三十歲的男人臉上膠原蛋白滿滿，揪住的時候手感非常好，肌膚也挺細嫩。
“靈韻，你真狠心。”
霍風華無奈睜開眼睛，兩個臉頰在沈靈韻的手裏，他擔心再不睜眼，一會就得頂著兩個紅臉蛋去上班，那多丟他這個集團總裁的面子。
“別瞎指責。”
沈靈韻可不接受霍風華的指責，要不是對方先賴皮，她能揪對方的臉頰嗎！
“疼。”
霍風華沒有掙脫沈靈韻的手，而是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靜靜地註視著沈靈韻，眼裏是化不開的濃情與愛意。
沈靈韻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面對這樣的霍風華，她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有點自責起來，“我沒用力。”但只自責一秒，她就柳眉倒豎，好家夥，男人演起戲來真的過分。
“我是擔心你手疼。”
在女人面前一貫不會說話的男人今天非常會說話。
就是有點土得掉渣。
沈靈韻的臉微微紅了，在嫌棄霍風華土得掉渣情話的同時，心裏也泛起一絲甜蜜。
“別揪了，你手嫩，揪疼了，我心疼。”霍風華是真擔心沈靈韻手疼，這雙手他可是仔細摸過的，那麽嫩滑，那麽柔弱無骨，跟他的臉皮比起來，嬌嫩無比。
因為擔心，他舍得把抱住沈靈韻的手解-放出來握住對方的一雙手。
“疼不疼。”
霍風華仔細檢查沈靈韻的手。
“不……不疼。”
沈靈韻臊得渾身發燙，鼻息間聞著霍風華的氣息，體溫好像還在飆升。
“以後不揪臉了，你要想打我，我替你打。”
霍風華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沈靈韻那纖細的指尖，滿眼都是憐惜。
“我讓你放開我都不肯，你還能自己打自己？”沈靈韻故意歪曲霍風華的話。
“那不一樣。”
霍風華把沈靈韻每根手指都憐惜地親一遍，才抱著人坐起身。
該起床了。
哪怕是那麽有錢的總裁，他還是得辛苦工作。
“對了，沒多久就要過年，你們什麽時候放假？”沈靈韻見霍風華正經起來，趕緊收回自己的手，然後遠離對方的懷抱。
“再上五天班就全體員工放假，今年效益好，早點放假讓他們跟家人好好過個年。”霍風華見沈靈韻跑回床上用被子包住，也沒有糾纏，而是起身後收拾起沙發上的被褥。
夫妻分床睡是兩人的事，可不能讓人發現了。
所以每天都是他自己鋪床疊被，然後放進衣櫃。
“年後放到幾號？”
沈靈韻知道現在可沒有過年長假的政策，而且香江是Y政府控制，這邊的節假日幾乎都跟著國際走，年後一般初二三就要上班。
霍風華疊被子的手稍微停頓半秒，才說道：“年後初十五再上班。”
“這麽久？”
沈靈韻詫異，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一定是有情況。
“接到趙安國的電話，今年大陸準備跟Y政府商議收回香江的事，中-央為了更全面了解香江，邀請我跟香江正副兩個會長去京城。”
霍風華是昨天晚上才收到這個消息的。
當時沈靈韻沒在身邊，加上晚上兩人鬧騰起來，就更不適合提這事，這會沈靈韻問起過年，他才把消息透露。
沈靈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想得更多，“你意思是今年你會跟老太太回京城過年？”唯有這樣，霍風華才會提前放假，壓後上班，不然不可能是這樣的放假安排。
“我爺爺跟父母當年沒有埋葬在祖墳地，這次有機會回去，我打算好好祭拜祭拜他們。”
霍風華放下手裏的被子，走到床邊坐下。
“靈韻……”他有話要說。
“只有你跟老太太回去，是嗎？”沈靈韻猜到了，就目前香江的形勢，還真不可能兩人同時離開。
“對不起。”
霍風華道歉。
他其實也是沒有辦法，香江這邊的生意就算沒有他坐鎮，一般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他此時面臨的問題是中-央只請他回去。
老太太能回去也是因為霍風華的爺爺。
霍爺爺平-反，老太太的身份也恢覆，回京城是正常的事，唯有沈靈韻身份不同，雖然是霍風華的合法妻子，但因為在內地一點根基都沒有，加上剛改革-開放，內地的人顧慮還很多，也就沒有受邀。
重要一點，這次霍風華被邀請回去是為了公事。
沈靈韻聽完霍風華的解釋就明白怎麽回事。
“文賦跟朝華都留給你，你做事不用顧忌什麽，要是真有人敢跳出來惹事，別留情，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一切我擔著。”霍風華抱住沈靈韻。
他也舍不得跟沈靈韻分開那麽久。
以前就算工作再忙，沒能及時回家，但他們也共處一片島嶼，這次不同，他是去京城，京城離香江很遠，飛機都得飛小半天。
“你帶阿文去吧，阿文心細，我更放心。”
沈靈韻在大是大非面前很理智。
“不用，內地很安全，國家安排得有警衛力量保護我們，文賦能力強，穩重，我才把他留給你，我不在，他能動用很多力量。”
霍風華低頭輕吻沈靈韻的面頰，還沒有分別，他就已經萬分不舍。
“那你把阿良跟阿輝都帶走。”沈靈韻想起羅容良與阿輝的身手，安排這兩人跟隨。
霍風華沈默了幾秒，說道：“我帶阿輝走，阿良留給你，他對保鏢的控制能力比阿輝強。”他所以的出發點都是為沈靈韻考慮。
“嗯。”
沈靈韻點頭，她相信霍風華的判斷。
“我保證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保證每天都跟你通電話，也保證不會再像上次一樣突然失去聯系。”沈靈韻還沒有要求什麽，霍風華就主動給自己定下規矩。
沈靈韻認真看著霍風華的眼睛，半分鐘後，點頭。
“你再休息一會，我去上班，這幾天晚上都回家吃飯。”霍風華吻了吻沈靈韻的臉頰，滿眼隱忍與不舍，恨不得把沈靈韻踹在懷裏走哪都帶著。
“這幾天我能出門嗎？”
沈靈韻突然想起一件事。
“你是想召開年終會議？”霍風華明白沈靈韻為什麽這麽問。
“對，馬上年底，沈氏公司也要放假，放假前，不管是股東，還是員工，我們都得給他們一個交代，大家好開開心心過年。”
沈靈韻後世雖然沒有經營過公司，但卻是知道流程的。
“先等等，等阿良查出那輛車的情況，沒危險後，就讓文賦跟著你，你想去哪都行。”霍風華想了想，這樣說道。
“嗯。”
沈靈韻點頭。
昨天那輛車的事要是沒查清楚，她自己也是不太敢出門的，她惜命。
霍風華沒有吃早餐就離開了。
跟沈靈韻多說了一會話，時間不知不覺就拖延了不少，八點他有個集團會議，來不及在家吃早餐，而是拿著早餐出的門。
保溫盒能保溫，從家到公司有點距離，憑霍風華吃飯的速度，到公司前，一定能吃完早餐，就是到了辦公室得再次漱口。
“老板，昨天車上的人查到了。”
就在霍風華坐在後座吃早餐時，副駕上的羅容良小聲匯報起來。
“誰？”
霍風華瞬間停下咀嚼，目露兇光看了過去。
跟在霍風華身邊多年的羅容良都被這樣的目光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是吳家的小公子。”
“吳鵬海的兒子？”
霍風華腦海裏閃過吳鵬海的容顏。
“對，吳生的小兒子，被阿爺，阿嫲寵得有點膽大。”羅容良接著匯報。
“呵，敢用槍指著我的夫人，這已經不是膽大，而是找死。”霍風華眼裏的兇光沒有減少半分，也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
昨天他沒有告訴沈靈韻車裏有槍指著對方的頭，就是擔心嚇到人，但真查出人，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板，這小子虧得有點慘。”
羅容良小心看了一眼霍風華的神情，才接著說道：“樓市中，這小子不僅把自己的私房錢全部投了進去，還把祖父母的錢也全都投了進去，樓市一崩，根本就沒有經驗的他虧到褲衩都不剩，這不，恨死了夫人。”
“他不應該更恨我嗎？”
霍風華接著吃早餐，早餐可是沈靈韻親自給他裝的，他不能辜負沈靈韻的一片心。
更重要一點，一個小屁孩還不值得影響他的食欲。
羅容良原本想不通吳靖為什麽不向霍風華動手，不過在揍了吳靖一頓後，他得到了答案：“老板，這小子怕你，也崇拜你。”
這也是霍風華看向車輛後，吳靖為什麽沒有動手的原因。
面對從小被父親耳提面命之人，吳靖就算知道自己的損失是因為霍風華，也是不敢找霍風華麻煩的，不敢找霍風華麻煩，那就找沈氏公司的老板。
沈靈韻剛好就是沈氏公司的老板。
霍風華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詫異了，想了想，問道：“跟吳生說了嗎？”養不教父之過，吳鵬海是有責任的。
“昨天晚上就把人提到吳生面前，吳生氣得狠狠把兒子揍了一頓，就算老兩口求情也沒用，皮帶都抽斷了一根。”羅容良想起吳靖的慘樣，幸災樂禍。
“進醫院了沒？”
霍風華擔心吳鵬海放水。
“進了，肋骨斷了三根，腿骨斷了一根。”羅容良挺佩服吳鵬海的狠勁。
“嗯。”
霍風華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麽。
羅容良卻主動接著匯報：“吳生約您中午一起吃飯。”
“可以。”
霍風華知道吳鵬海這是替兒還債，車內因為這句話後就徹底沒了交流。
霍家大宅，沈靈韻也在起床後知道了昨天的危險來自哪。
她跟吳家交往不多，但對於吳鵬海印象還挺深的。
那次國寶拍賣，吳鵬海的行為沒少讓人註意。
“所以吳靖被他老子打進了醫院，吳生還得跟我跟霍風華賠禮道歉？”沈靈韻優雅放下手裏的茶杯，看向阿輝。
“是的，夫人。”
阿輝恭謹站在一旁。
他的匯報在霍風華的要求下隱瞞了一項，那就是沒有說出吳靖用槍指著沈靈韻腦袋的事。
“這小子會不會是被人利用了？”
沈靈韻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茶杯的杯沿，她總覺得吳靖這種行徑，要麽是腦殘，就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不然不能蠢成這樣。
“要不要提醒先生，今天中午先生會跟吳生一起吃午飯。”
阿輝請示。
“提醒，讓吳生自己去查。”沈靈韻笑得別有用心。
雖然吳鵬海已經把兒子揍進了醫院，但那小子敢讓霍風華都察覺到有問題，沈靈韻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猜想，霍風華肯定隱瞞了自己什麽。
想到香江這個時期的治安，沈靈韻就心裏有數，覺得吳靖的懲罰輕了，更重要一點，她確實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什麽隱情。
中午，霍風華應約跟吳鵬海吃飯。
兩人也沒有挑太遠的地方，就在太子大廈裏的高級餐廳裏吃，選這裏是因為離兩人的公司都近，還有一點就是這裏是包英毅的地盤。
安全。
包廂裏，吳鵬海看了一眼站在霍風華身後的齊文賦，有點欲言又止。
代兒子向霍風華賠禮道歉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有外人在場，他總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吳生，按道理說我不應該留人在包廂，但文賦不是外人，加上……”霍風華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等吳鵬海的好奇心被挑起後，才慢悠悠說道：“我夫人不太放心我的安全，讓文賦近身陪著。”
吳鵬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
嘴角抽搐了好幾下，才嘆息一聲，開口道：“霍生，我向你跟霍太道歉，是我教子無方，才讓阿靖犯下這樣的錯誤，我是真沒想到他會拿槍指著霍太。”
霍風華沒有接話。
事情可大可小。
吳靖沒有開槍，算是小命保住了，但要是對方昨天腦子一熱真的開槍，那麽後果將會是什麽，霍風華都不敢想失去沈靈韻的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吳生，我下午一點半還有個會議，我們長話短說。”霍風華提醒吳鵬海。
作為香江商界大佬，他的時間很寶貴，沒有多餘時間浪費，今天能抽出時間見吳鵬海，已經算是很給對方面子。
要是真不給面子，兩家早就決裂了。
“霍生，你說，想要什麽樣的賠償，只要你開口，我都同意。”吳鵬海眼中都是無奈與真誠。
養了吳靖那麽個闖禍的小子，他只能幫其擦屁-股。
“讓吳靖去精神病院陪喬雪蘭半年。”霍風華沒有要吳靖的命，但也沒有輕饒，半年的精神病院生活，絕對能讓那小子長記性。
吳鵬海倒吸一口冷氣。
他再次感覺到了霍風華的狠辣。
“怎麽，舍不得？”霍風華冷厲的眼神更冷了。
“不是。”吳鵬海知道這已經是霍風華手下留情，要不然，只要報警，除了他家吳靖要去坐牢，他們吳家面子也能全部丟失。
豪門世家丟不起這個臉。
“靖仔斷了腿，傷好正好需要半年左右，去精神病醫院待段時間也好，那裏更清凈，適合他修生養性。”吳鵬海同意霍風華的決定。
霍風華這才滿意地看了吳鵬海一眼，解釋道：“其實我這是救你兒子一命。”
吳鵬海能在香江富豪圈占據一席之地，腦子就不可能是笨的。
瞬間就明白霍風華話語裏的意思。
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我家阿靖雖然被他阿爺，阿嫲慣懷了，但本性絕對不是能動刀動槍的人，這其中要是沒有人慫恿，我是不信的。”吳鵬海說出自己的懷疑。
“你應該往阿靖認識的人中去尋找答案。”霍風華只提醒到這就不再說什麽。
吳鵬海點了點頭，然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轉讓合同推向霍風華，“霍生，我知道現在地價已經不值錢，但目前來說，除了這，其他東西好像都不太適合賠償你。”
霍風華拿起認真看了起來。
銅鑼灣的一塊地，周邊挺多高檔成熟的樓盤，這塊地的占地面積還算不錯。
“我收下，事情到此結束。”
霍風華瀟灑地簽字落款，然後把自己那一份收了起來，另兩份推給吳鵬海。
吳鵬海會留下一份，另一份送去政府相關部門存檔。
“霍生，阿靖做出來的事實在是對不起，我太太會親自上門向霍太道歉。”臨走前，吳鵬海向霍風華保證。
“不用，近期我不想有人去打擾我太太。”
霍風華阻止，他擔心吳家人在沈靈韻面前不小心說漏嘴，要是把被槍指頭的事爆出來，肯定會嚇到沈靈韻。
“霍生，給你們添麻煩了。”
吳鵬海滿臉愧色地離開了。
他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家，而是讓保鏢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
住院部三樓，吳靖正一臉生無可戀躺在病床上跟幾個朋友抱怨他爹。
太多分了，親兒子啊，居然毫不心疼就踢斷了他三根肋骨，一根腿骨。
“你們說，我是不是他撿來的，我是不是跟吳家沒有血緣關系，不然沒法解釋我老豆為什麽這麽狠，三根肋骨，一根腿骨，他，他怎麽下得去手！”
吳靖顫顫巍巍用指頭比了一個三，然後又比了一個一。
最後把手捂住胸口，他心疼。
洪元正跟兩個朋友對視一眼，看向吳靖的目光都很覆雜，許嘉義更是毫不客氣地說道：“阿靖，你真用槍指了霍太的頭？”
要是真的，吳世叔沒打死阿靖都已經是看著血緣份上了。
霍風華是一般人敢招惹的嗎！
吳靖見幾個朋友都用一臉不認可的目光看著自己，也不做西子捧心了，滿臉悔恨，早知道在霍風華的面前他根本就不敢開槍，他幹嘛要去獻醜。
“你真在霍生面前動槍了？”
一直沒開口，在給吳靖削蘋果的李永昌忍不住開口了。
面對三個朋友探視的目光，吳靖終於點了點頭。
“你還真是活該。”
三個朋友異口同聲指責。
霍風華在香江有著太多的傳言，拋開商業上的天才，剩餘的傳言更是讓其神秘無比，這樣的人都敢招惹，吳靖還有命在，真是要感謝他姓吳。
有個好爹。
“我沒想到霍生也在。”吳靖一臉沮喪。
“要是霍生不在，你真的敢開槍？”李永昌問，問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註：93年香港廢除死-刑制）
洪元正與許嘉義也緊張地看著吳靖。
吳靖的臉紅了，好一會才張開嘴，結果他什麽話都沒來得及說，幾個保鏢就沖了進來，然後他就被擡出了病房。
要不是保鏢都是他認識的熟人，要不是病房外他看到了他那一臉鐵青的老豆，他差點叫救命。
“爹地，你要送我去哪？”
車上，吳靖捂著胸口痛苦地問，這會他不是裝的，是真疼。
斷了三個肋骨被這麽粗暴對待，骨頭上的裂痕肯定又深了。
吳鵬海沒有說話，吳靖要是敢再開口，他直接就是兩耳刮子扇過去，看看，他就去晚了一點，這小子差點就又口無遮攔。
真要是再讓霍風華聽到點什麽，他都保不住這小子。
吳靖被打蒙了，又見到他爹臉色實在是難看，苦著臉沒敢再吭聲，兩小時後，車停下，他才驚覺自己到了哪。
“爹地，你沒精神病，你別把我送進去。”
但凡是個正常人，就沒有誰想進精神病院，吳靖也不例外，看著院門前穿白大褂的人，嚇得臉色慘白。
“好好學做人。”
吳鵬海丟下這句話就讓司機掉頭離開。
至於吳靖，已經被醫院幾個孔武有力的護工死死按壓住。
霍宅，霍風華回到家時，沈靈韻主動把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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