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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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結果孟巡挨了一巴掌。
孟巡臉上清晰地浮現五指印，可見下手之狠。
打完之後沈意又怕了，他不會真在這裏做出什麽來吧，沒想到他回頭看，順著他的目光，沈意居然看到了金針菇男正舉著手機拍他們兩，然後跑了。
沈意急哭，“他會報覆我的。”
孟巡拇指擦她臉上的眼淚，她唇角被他咬破了，心又疼，怪自己沒克制住，“別急，我會處理。”
從前女孩的心思他不屑於猜，只會“玩弄”公司裏那群女強人的心思，孟巡不把她們當女人，都是見桿往上爭權奪利的人，比男人心狠手辣多了，她們也不會傻到去喜歡他。
孟巡整理她被揉皺的衣服，把書包撿起來，臨走前說，“如果我只想和你發生關系，那晚早就做了，何必兜一大圈。”剩下的他沒說，也是為了想長久地得到她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身體。
沈意回到寢室，徐如意和許君正在寢室煮螺螄粉，味道感人，幾天不來，寢室就和被酸筍醋過一邊似的，許君這段時間在瘋狂中獎螺螄粉和各種零食，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徐如意說許君都快穿不下婚紗了。
沈意把桌上的電腦往書包裏塞，要去圖書館。
許君對徐如意使眼色，今天沈意的狀態不對啊，居然不對寢室煮螺螄粉表示反抗。
徐如意咳嗽了一聲，“沈意，我昨天微博中獎了一套HR眼霜。”她最近狂中各種化妝品，當然都分享給三個人，前幾日還有人想買她的錦鯉微博號。
沈意不鹹不淡地“哦”了聲，卷發蓬蓬地放下來，側著頭。
“沈意，要吃嗎？”許君問她。
“不吃了，我先走了。”沈意回答。
“等等，你嘴巴怎麽破皮了。”徐如意喊住她。
深谙其道的兩人很快知道沈意紅腫的嘴唇是被吻出來的。徐如意圍著她左看右看，“嘖，沈意，這次追求你的男人是狼啊，哇，脖子上都有草莓印，那男人是不是比較狂野，那方面賊他媽強。”
徐如意吸溜一口螺螄粉，滿足地喟嘆，又說，“沈意，你這小身板的，剛才在西區滾二月花了？”
“我滾你妹呢我，他不是我男朋友。”沈意放下書包，拉椅子坐下，遇了心事也想和好朋友分享，“他強吻了我。”
“哇，地點？”徐如意問。
“西區小樹林。”沈意回答。
“猜中了。”
沈意把她的苦惱說出來，“男人都只想和女人上|床，並不是真心喜歡？”
徐如意對著沈意的臉嘆氣，沈意捂住鼻子，太臭了。徐如意牌感情調和專家上線，“當你在考慮這件事的時候，說明你開始在乎他了。”
“我沒有……可能，有點吧，他還挺帥來著。”
許君勸她，“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還是得看能力、經濟和對你好不好。”她未婚夫很普通，但是她很知足。
徐如意接茬，“誒，沒錯，因為生理構造不同，男人天生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或者說下半身的思考對他們來說占據大腦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對男人來說，喜歡你和想上你是不矛盾的。
當然也有完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想上你但是不喜歡你，在我眼裏這種人就是垃圾，這種男人很容易辨認啊，喜不喜歡的你自己看不出來麽，他要是只想上你的話肯定特別猴急啊，做不了前期那麽多鋪墊。”
“哦。”道理都懂，輪到自己身上反而迷糊了。
“是不是孟巡啊？”徐如意問，“嘖，這男人一看就是哪方面欲|望很強的人，那手多長，迷人。”
沈意臉發燙，皮膚上似乎還殘留著那時熾烈的溫度。
最後他脫下西服，挽在胳膊中遮住下面才走的。路上好像還碰到了熟人，談笑風聲了一會。
徐如意和許君向她傳達，孟巡真的是愛她的，不然也不會追去a國啊，想和她上|床那晚早就把她上了，何苦追她。
“所以我的身體對他來說並沒有吸引力？”沈意問。
許君：？？？
徐如意道高一丈，“得要嘗嘗才知道啊，你說是不是啊？”
沈意捂著耳朵走了，論開黃腔不是比不過徐如意，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突然的害羞，孟巡大混蛋。
407的寢室群名改成了小樹苗、紫色花花、火紅嘴唇的小圖標，意喻在西區小樹林發生的不可告人。
徐如意還把自己頭像換成了學校西區水杉林，去外面公司面試前特地拐去那邊拍了幾張二月蘭的照片，發在寢室群裏，化身詩人，“最美不過人間四月天，最美不過戀人低頭剎那的嬌羞。”
沈意:“明天開始你就中不了獎了！”
沈意打完字，手機郵箱中收到了某房產公司補錄的通知，但是時間比較緊。“嗷”地叫一聲，趕緊回寢室換正裝和高跟鞋去面試，在手機裏呼叫徐如意，“洞幺洞幺，我已拿到XX地產面試資格，等等我，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銀蛇銀蛇，收到收到，跑慢點，我在經緯007北緯007等你，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收到收到。”
陳同學在西門口開車等她們，徐如意坐在副駕駛上，等沈意一上車，陳同學飛似地趕去面試地點。
徐如意面試挺開心的，她幾乎橫掃了a市所有知名公司，但最想拿到的還是這個地產公司，雖說近幾年地產黃昏，但幾千個億的資產怎麽可能一夜蒸發掉呢，起碼還能養活幾代打工仔，地產公司工資高，一年能開價30萬，對於她們這些文科專業不具備技能的人來說，挺可觀的了。
一名男性hr問她，“你是A大管理學院的學生啊。”
“是的。”徐如意微笑地回答，語氣誠懇，你就是我爹的模樣。
“那你認識許林栗老師嗎？”他接著問。
“認識，她是我導師。”徐如意說。
“哦，這麽巧，她是我老婆。”男hr笑瞇瞇地說。
晴天霹靂，徐如意笑容被雷劈焦了，就說最近中獎太多總有一天會倒黴，她導師根本不允許她實習，知道了她偷偷實習的事肯定會各種摧殘她。
徐如意垂頭喪氣地出來，跟沈意說自己肯定沒戲，小導師就是小導師，從來都是以自己利益為重不管學生死活，研究室對他們來說就是廉價韭菜，割一茬冒一茬，完全是廉價勞動力。
沈意安慰她，“算了，反正你也拿了那麽多實習崗，去別的地方也一樣。”
徐如意傷心地說，“我想進地產啊，地產有錢，我家庭條件不像你，我爸媽身體不好，沒退休工資，我還是個獨生女，今後養老就指望我了。”
“意意。”
夏利馮單手插著口袋，玉樹臨風，一副好巧哦的樣子，“你在面試啊。”
“馮總，這麽巧。”沈意懷疑自己補錄的面試郵件是他操作的。
“想進什麽崗位跟姐夫說。”夏利馮拍拍沈意的肩，姐夫罩你。
旁邊的一群面試者：？？？老總都這麽明目張膽的？
最後沈意讓夏利馮幫忙和裏面的一位hr說說，讓徐如意進去，她自己就不進去了，強扭的瓜不甜。
沈意一個人離開，難道自己就真的是混吃混喝等死的命麽。
走到公交車站下等公交，正午車流如織，正是午飯的時候，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沈念打電話給她，“意意，中午回家吃飯嗎？”姐妹倆過日子，吵架後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認錯，不然這日子還怎麽過得下去，一般都是沈念遷就妹妹。
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沈意鼻子一酸，“姐姐，他們都瞧不起我。”
“先回家。”
沈意掛了電話，旁邊坐在長椅上的人站起來，他手裏拎著一個皮紙袋，看著挺沈，上來就發傳單，“這是我們公司的傳單，美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來我們公司，我們把您打造成華國第一女星，我看您的形象特別符合我們公司的定位，您那悲傷的感染力，我剛剛聽的都快哭了。”
出於禮貌，沈意接了傳單，“謝謝。”
她上了公交車，沒想到那發傳單的男人也跟著上來了，坐到她身後的位置，滔滔不絕地講，“別看我現在發傳單，我之前可是資深星探的，出去誰不叫我一聲六爺，就現在紅頭半邊天的影帝謝君臨，最開始可是我發現的他，我們公司是沒落了，十年前那可是第一娛樂經紀公司，現在被姓馬的女人打壓得不成樣子，唉，不說了，美女您加入我們公司，我們公司肯定傾盡全力打造你。”
沈意沒有理會他，低頭玩手機。
車上的其他乘客還以為是他在騷擾沈意，整輛車就他嘰嘰呱呱地說。有男性乘客看不下去，“人家女孩子不願意，你逼逼叨叨幹啥呢，這是性騷擾知不知道。”
“誒，大哥您別這麽說，我一沒摸二沒言語騷擾，我只是做工作，”自稱六爺的中年男人一副中年男禿頂腎虛樣，眼袋比眼睛大，五短身材，戴著副蛤|蟆鏡，親自遞給剛剛抨擊他的男人一張名片，“我真是正經經紀人，名片您拿好。”
然後又回到座位邊，沒坐著，拉吊環站在沈意後邊，暗忖拿下沈意他們公司就起來了，保準沈意能一炮而紅，滔滔不絕噴唾沫星。
“各位叔叔爺爺奶奶大哥嫂子，這位是真美女啊，天然的，誰遇到不印象深刻，天生做明星的命，您下凡辛苦，讓我們凡人開開眼，您瞧那電視機裏一半都是整容臉，讓我們洗洗眼睛也成啊。這位大哥，您就說，這位小姐美不美，是不是你見過最美的人。”
男人面紅耳赤，脖子上有顆大痣，紅著臉說，“是。對不起啊美女，我只是說實話，沒想怎麽樣。”
路人視線探究，沈意側過臉，這人怎麽有完沒完。
六爺滿意地坐下，對大痣男發射了一個wink,隨後小聲向沈意道歉，“對不住，我這著急上火的，您要是簽了我們公司，底薪至少是月10萬的數，提成再詳談，我是非常有誠意的。”說著掏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沈意把傳單掏出來，“我不想做明星，但是對做經紀人有些想法。”做明星太累了，私生活全部曝光在鎂光燈下，太可憐了。
六爺一聽有戲，先讓她幹幾個月經紀人也行，幾個月之後想要明星光環了，再打造她不是不行，這女孩往那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天生做明星的料。
沈意和他互留了聯系方式後下車。大痣男坐到六爺前面，“怎麽樣，能簽？”
六爺又喝了一口枸杞茶，“難說，唉，怎麽公司真的要倒了麽？被馬琳搞了十年，到頭了。”
沈意把傳單拿回家，海龍王一把搶過傳單，狂叫著，“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還沒問你，那位是？”沈意擡了擡下巴，脫下西服外套。
廚房裏一個穿校服的少年在端菜，少年端著菜一回頭，與沈意的目光碰到，簡直電流四射，沈意和少年同時驚呆。
沈意扶著沙發，又來一個作精，她帶過的男主裴羽，17歲，少爺脾氣，喜歡打游戲不上進，家裏人把他送到穿書游戲中來，安排學渣變學霸的主劇情。他剛開始嚷嚷，“爸爸媽媽你們比楊永信還毒。”後來沈迷穿書，無法自拔。
相較於海龍王的雌雄難辨，裴羽則是陽光國民弟弟般的初戀臉，笑起來有顆小虎牙，身量比海龍王矮一點點，海龍王有股子邪氣，裴羽更純，笑起來有柔光。
裴羽一臉臭屁的佯裝不滿意，“這是什麽，是命運的指引。”
這頓飯對沈意來說有點難以下咽，“姐，以後別什麽人都往家裏放。”
沈念說，“小羽早上救了阿海呢。”一個學生，怎麽可能是壞人。
裴羽叮叮咚咚戳碗裏的飯，我怎麽就是外人了，然後給海龍王夾菜，愛憐地說，“阿海，多吃點，你都瘦了。”
沈意：？？？裴羽這是對海龍王有意思？
海龍王羞怯地“嗯”了聲，然後給裴羽的碗裏夾紅燒肉，“你也是呢。”
裴羽撅著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紅燒肉亮晶晶的肉皮，“阿海做的，真好吃，想天天吃。”
“嗯。”海龍王嬌滴滴地彎腰夾菜，露出豐滿的誘人的乳|溝。
裴羽顫抖地咽下一口海鮮湯，鼻孔發熱。
沈意遮住敦敦的眼，別辣到小孩的眼睛。裴羽是同性戀嗎，不是吧，沈意帶了他幾個月，他是學渣變學霸的劇情，也和同班的班花搞過暧昧。
吃完飯後，裴羽主動洗碗，洗完後拉起海龍王的手，出去散步消食，海龍王順從地跟在少年身後。
小區的茂密的櫻花樹下，地上覆蓋一層繽紛的白色花瓣，空氣彌漫著甜甜香味。
一片花瓣飄落到裴羽頭上，海龍王伸手摘掉，眼中似有星辰大海。
裴羽看呆，像海般神秘的女人，波浪一下下地撩著他的心，阿海比班上那些未成年女同學好看太多，他喜歡阿海這種成熟的充滿女性魅力的女人，他喃喃地蠕動嘴唇，笨拙又由衷地說，“你好漂亮啊。”
海龍王笑，露出貝殼般晶潤的牙齒，“你要是見我孿生哥哥會覺得他也好看的呢，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
“小羽，阿海永遠都不會騙你。”
海龍王騙裴羽，眼睛都不帶眨的。他想拉裴羽入夥，裴羽形象氣質非常好，符合他的標準，男團報名截止時間在下周一，他只剩下一周時間了。
海龍王回家後，沈意正等著他。
“你又在弄什麽鬼呢？這次是想騙裴羽？他才十七歲，你也下得了手。“沈意抱臂審問他。
海龍王嘻嘻一笑，“怎麽能叫騙他，這是愛的謊言。等成名後他一定會感謝我的。”
沈意跟他說裴羽也是玩家，別玩脫了，裴羽年紀小，才17歲，真正的權利層官二代，要是惹毛了他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
海龍王再三保證自己會掌握好分寸，其實心裏也沒底，為了成名他已經不擇手段了，反正都是虛擬游戲，又不會死人，大不了失敗後重新穿越一次。
敦敦在睡午覺，沈念躺在孩子身邊翻樂譜，沈意爬上來，小聲問她，“姐，外公之前有對不起過我們嗎？”
沈念嘆口氣，告訴妹妹幾年前她生病發燒，去向外公求助，然後被傭人罵“滾”的事。
沈意氣急，心疼姐姐，才十幾歲，向長輩求助還被罵回家，沒錢坐車一路走回來，比如萍還慘。
“姐姐，那肯定不是外公，我估摸著那時候外公正在生病，沒精力管那些刁奴，其實外公也很可憐，公司的權力大半都被蘇志高把著，蘇志高這幾年也越來越不孝順，外公的日子難過，上次見他還在生病呢。”
沈意把事態誇大，其實年氏公司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反正把外公說的很可憐就是了，姐姐肯定會心軟。
“下周一是爸媽的忌日。”沈念忽然說。
對這個身體的爸媽，沈意沒什麽印象，只是說，“姐姐，要準備什麽嗎？”
“我來準備就好了，你記得把下周一空出來。”沈念輕聲說，想到上午沈意的電話，“找實習那麽難？”
“也不是難，實習好找，就是我能看上的看不上我。”
沈念說，“別那麽挑。”
“姐姐，你也別那麽挑。”
說著姐妹兩笑了起來。沈念下午要去游樂場，夏利馮說帶孩子玩蹦床。
夏利馮覺得自從在水族館遇到沈意後，他的人生簡直開了掛，從此之後兒子有了，老婆也……雖說老婆還在追，但是也指日可待，“水滴石穿”為馮家家訓之一，他就不信他夏利馮一顆赤子之心融化不了沈念的心，況且她的心還麽軟。
心軟的沈念把孩子交給夏利馮就要走，說下午約了人上課。
夏利馮心都要碎了，他們有我好看。
敦敦小聲說，“媽媽沒課的。”
沈念辯解，“臨時有約。”
夏利馮顛了顛胳膊上兒子的小屁股，敦敦心領神會，“爸爸照顧不好敦敦，敦敦會感冒發燒。”
沈念只好陪著了。
她在場外坐著，看著父子兩玩，敦敦蹦起來往上飛，夏利馮也跟著蹦，然後從半空中接住住兒子，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周五下午，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在玩，她和沈意小時候，爸爸媽媽也經常帶他們出來玩，爸爸會把她彈得老高後接住，在天上飛。那時候她會嚇哭，蒙著眼睛不敢看，沈意咯吱咯吱笑，飛得越高越開心，“姐姐別怕，爸爸會接住我們。”
爸爸媽媽，已經走了快十年啊。每逢這段時間總是很傷感，那條街的瓦斯怎麽就爆炸了呢，當時17個人逝世，受傷的有一百多個，震驚全國。警察讓姐妹倆認領屍體，媽媽還好一點，被爸爸護在懷中，而爸爸全身被燒得不成樣子，只憑著無名指戴著的婚戒才把他們兩辨認出來。
“媽媽！”敦敦笑臉天真，撲向沈念，“媽媽陪我們，好不好。”
她也曾這麽在媽媽的懷裏撒嬌，她還記得媽媽懷裏玉蘭花般的清香，媽媽和她一樣不喜歡運動，但還是會站起身，溫柔地說，“真是拿念念沒辦法呀。”
敦敦玩累了，拉著媽媽鉆滑梯迷宮。
夏利馮跟著母子兩在後面爬，一擡頭就是沈念擺動的蜜桃臀……
“敦敦？”沈念不像小孩，爬久了有些累，“敦敦？”
敦敦的聲音從別處傳來，“敦敦和媽媽叔叔捉迷藏，你們快來找敦敦。”
夏利馮：我兒子總是幹的那麽漂亮。
沈念坐下來擦汗，夏利馮坐到她身邊，從襯衫口袋中掏出一條絲帕，“帶孩子很累吧，幾個月有幾個月的累法，長大了有長大了的累法。”
沈念推說，“不用，還好，敦敦帶給我的歡樂比累多很多。”
感謝他來到她的生命，最開始因為不知道自己懷孕，知道後已經四個多月了，她一邊想打胎，一邊心軟舍不得，孩子有什麽錯，拖著拖著月份越來越大，也有感情了，堅持生了下來，姐妹倆都沒帶孩子的經驗，手忙腳亂地照顧寶寶。
哺乳那段時間最難熬，夜裏起來三四次，覺都睡不足，不是沒崩潰過，怎麽也哄不好時會跟著孩子一起崩潰大哭，沈意會在旁邊安慰，樓上的爺爺奶奶也幫了很多。
有時候事情沒有說到了不幸的地步，還是要看心態，看到孩子純真的笑臉，平安長大，什麽都是值得的。
“叔叔媽媽，你們還沒找到我嗎？”敦敦喊道。
“來了來了。”
再看下去他會流鼻血，這回夏利馮在爬在前頭，西服褲繃緊，正好勾勒出他結實的翹臀，絕對強而有力。
沈念低頭看路，沒怎麽看他，在半人高的通道裏爬動，前面是繩網，寫著禁止五歲以下的兒童攀爬，這裏應該是去找敦敦最近的路，沈念之前來過好幾次，聽到兒子的聲音方向都知道他藏到哪裏去了，“夏利，走繩網。”
夏利馮照做，繩網路短，但不好爬，兩個人爬起來很晃。
“誒。”沈念腳卡在粗繩的網洞裏了，她穿的白帆布鞋，小腿又細，越陷越深。
“別動，”夏利馮爬回來，繩網一下下抖著。
沈念靠著繩網，手指不安地揪身後粗魯的繩結。
夏利馮自信地朝她爬來，只顧著看她羞怯的顏色，一不留神胳膊掉進了繩孔，臉撞上繩網，沈念噗嗤一笑，這顧頭不顧尾的樣子，簡直和敦敦一模一樣。
沈念解了半天，把小腿從繩裏抽出來，夏利馮故意說自己卡住了動不了要幫忙。
沈念只好去幫他，兩人上半身湊到了一起，夏利馮呼吸著有她在的甜軟的空氣，她精致的鼻尖冒出一些汗珠，不著粉黛的皮膚瑩白紅潤，夏利馮往前湊一點她就後退，瞪著他，“要不要給你解了？”
繩網橋忽地一陣晃動，沈念一手扶上他的肩膀借力，夏利馮手抽出來，把她護在懷裏，身下的繩子有些硌人又粗糙，這麽晃著她肯定受不了。
原來是敦敦在橋頭拉繩子，“快來呀快來呀。啊，叔叔，你在親媽媽嗎？”
一家三口在迷宮橋玩的照片，傳到了前妻龔楠手機上，指甲嵌入掌心，“狐貍精，還說沒勾引我的人。”
對面的馬琳在喝咖啡，“誰又惹你了？”
“姑姑，沈家姐妹你認識吧？就是姑姑之前的閨蜜，年清越的女兒。”
本來笑著的馬琳頓時垮下臉，沈家姐妹，十年沒聽過她們的名字，年清越的女兒們，也是，影帝謝君臨的女兒，沈家姐妹“死去”的父親以另一個身份存活在世，這個秘密在她心裏埋藏了十年。
“你和她們有什麽關系？”馬琳強勢地拿過她的手機，照片上只拍了她們的側臉，真是像極了年清越，一路子的嬌嫩白蓮花樣，“你前夫夏利馮？”
“是不是前夫還不一定呢，對是他，沈念給他生了兒子，在我和夏利馮結婚之前生的。”
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馬琳扶額，“和她媽一樣，天生的狐貍精，在男人面前就知道哭哭啼啼，什麽都不會。”
龔楠笑，“可男人們就吃她們那套啊。”
“誰說不是。可長久得到，還得靠手段。”她靠手段，把年清越前後喜歡的兩個男人都搶了過來，一個成了她老公，一個成了她“情人”。
“情人”打電話來了，“我最近有些頭疼，總會做奇奇怪怪的夢，星耀男團選拔，能不能幫我推掉？”
馬琳當場就拎起了金鉆手提包，語氣擔心，“你在家裏嗎，有沒有叫醫生，我馬上來。”
謝君臨十分敬業，從業十年從未用過替身，他說不舒服是真的十分嚴重了。但是星耀男團選拔他不能缺席，人員已內定，他們自己公司就有5個練習生，謝君臨不鎮場的話保不齊名額就會被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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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孟巡挨了一巴掌。
孟巡臉上清晰地浮現五指印，可見下手之狠。
打完之後沈意又怕了，他不會真在這裏做出什麽來吧，沒想到他回頭看，順著他的目光，沈意居然看到了金針菇男正舉著手機拍他們兩，然後跑了。
沈意急哭，“他會報覆我的。”
孟巡拇指擦她臉上的眼淚，她唇角被他咬破了，心又疼，怪自己沒克制住，“別急，我會處理。”
從前女孩的心思他不屑於猜，只會“玩弄”公司裏那群女強人的心思，孟巡不把她們當女人，都是見桿往上爭權奪利的人，比男人心狠手辣多了，她們也不會傻到去喜歡他。
孟巡整理她被揉皺的衣服，把書包撿起來，臨走前說，“如果我只想和你發生關系，那晚早就做了，何必兜一大圈。”剩下的他沒說，也是為了想長久地得到她的一切，當然也包括身體。
沈意回到寢室，徐如意和許君正在寢室煮螺螄粉，味道感人，幾天不來，寢室就和被酸筍醋過一邊似的，許君這段時間在瘋狂中獎螺螄粉和各種零食，整個人都胖了一圈，徐如意說許君都快穿不下婚紗了。
沈意把桌上的電腦往書包裏塞，要去圖書館。
許君對徐如意使眼色，今天沈意的狀態不對啊，居然不對寢室煮螺螄粉表示反抗。
徐如意咳嗽了一聲，“沈意，我昨天微博中獎了一套HR眼霜。”她最近狂中各種化妝品，當然都分享給三個人，前幾日還有人想買她的錦鯉微博號。
沈意不鹹不淡地“哦”了聲，卷發蓬蓬地放下來，側著頭。
“沈意，要吃嗎？”許君問她。
“不吃了，我先走了。”沈意回答。
“等等，你嘴巴怎麽破皮了。”徐如意喊住她。
深谙其道的兩人很快知道沈意紅腫的嘴唇是被吻出來的。徐如意圍著她左看右看，“嘖，沈意，這次追求你的男人是狼啊，哇，脖子上都有草莓印，那男人是不是比較狂野，那方面賊他媽強。”
徐如意吸溜一口螺螄粉，滿足地喟嘆，又說，“沈意，你這小身板的，剛才在西區滾二月花了？”
“我滾你妹呢我，他不是我男朋友。”沈意放下書包，拉椅子坐下，遇了心事也想和好朋友分享，“他強吻了我。”
“哇，地點？”徐如意問。
“西區小樹林。”沈意回答。
“猜中了。”
沈意把她的苦惱說出來，“男人都只想和女人上|床，並不是真心喜歡？”
徐如意對著沈意的臉嘆氣，沈意捂住鼻子，太臭了。徐如意牌感情調和專家上線，“當你在考慮這件事的時候，說明你開始在乎他了。”
“我沒有……可能，有點吧，他還挺帥來著。”
許君勸她，“看男人不能只看表面，還是得看能力、經濟和對你好不好。”她未婚夫很普通，但是她很知足。
徐如意接茬，“誒，沒錯，因為生理構造不同，男人天生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或者說下半身的思考對他們來說占據大腦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對男人來說，喜歡你和想上你是不矛盾的。
當然也有完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想上你但是不喜歡你，在我眼裏這種人就是垃圾，這種男人很容易辨認啊，喜不喜歡的你自己看不出來麽，他要是只想上你的話肯定特別猴急啊，做不了前期那麽多鋪墊。”
“哦。”道理都懂，輪到自己身上反而迷糊了。
“是不是孟巡啊？”徐如意問，“嘖，這男人一看就是哪方面欲|望很強的人，那手多長，迷人。”
沈意臉發燙，皮膚上似乎還殘留著那時熾烈的溫度。
最後他脫下西服，挽在胳膊中遮住下面才走的。路上好像還碰到了熟人，談笑風聲了一會。
徐如意和許君向她傳達，孟巡真的是愛她的，不然也不會追去a國啊，想和她上|床那晚早就把她上了，何苦追她。
“所以我的身體對他來說並沒有吸引力？”沈意問。
許君：？？？
徐如意道高一丈，“得要嘗嘗才知道啊，你說是不是啊？”
沈意捂著耳朵走了，論開黃腔不是比不過徐如意，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突然的害羞，孟巡大混蛋。
407的寢室群名改成了小樹苗、紫色花花、火紅嘴唇的小圖標，意喻在西區小樹林發生的不可告人。
徐如意還把自己頭像換成了學校西區水杉林，去外面公司面試前特地拐去那邊拍了幾張二月蘭的照片，發在寢室群裏，化身詩人，“最美不過人間四月天，最美不過戀人低頭剎那的嬌羞。”
沈意:“明天開始你就中不了獎了！”
沈意打完字，手機郵箱中收到了某房產公司補錄的通知，但是時間比較緊。“嗷”地叫一聲，趕緊回寢室換正裝和高跟鞋去面試，在手機裏呼叫徐如意，“洞幺洞幺，我已拿到XX地產面試資格，等等我，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銀蛇銀蛇，收到收到，跑慢點，我在經緯007北緯007等你，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
“收到收到。”
陳同學在西門口開車等她們，徐如意坐在副駕駛上，等沈意一上車，陳同學飛似地趕去面試地點。
徐如意面試挺開心的，她幾乎橫掃了a市所有知名公司，但最想拿到的還是這個地產公司，雖說近幾年地產黃昏，但幾千個億的資產怎麽可能一夜蒸發掉呢，起碼還能養活幾代打工仔，地產公司工資高，一年能開價30萬，對於她們這些文科專業不具備技能的人來說，挺可觀的了。
一名男性hr問她，“你是A大管理學院的學生啊。”
“是的。”徐如意微笑地回答，語氣誠懇，你就是我爹的模樣。
“那你認識許林栗老師嗎？”他接著問。
“認識，她是我導師。”徐如意說。
“哦，這麽巧，她是我老婆。”男hr笑瞇瞇地說。
晴天霹靂，徐如意笑容被雷劈焦了，就說最近中獎太多總有一天會倒黴，她導師根本不允許她實習，知道了她偷偷實習的事肯定會各種摧殘她。
徐如意垂頭喪氣地出來，跟沈意說自己肯定沒戲，小導師就是小導師，從來都是以自己利益為重不管學生死活，研究室對他們來說就是廉價韭菜，割一茬冒一茬，完全是廉價勞動力。
沈意安慰她，“算了，反正你也拿了那麽多實習崗，去別的地方也一樣。”
徐如意傷心地說，“我想進地產啊，地產有錢，我家庭條件不像你，我爸媽身體不好，沒退休工資，我還是個獨生女，今後養老就指望我了。”
“意意。”
夏利馮單手插著口袋，玉樹臨風，一副好巧哦的樣子，“你在面試啊。”
“馮總，這麽巧。”沈意懷疑自己補錄的面試郵件是他操作的。
“想進什麽崗位跟姐夫說。”夏利馮拍拍沈意的肩，姐夫罩你。
旁邊的一群面試者：？？？老總都這麽明目張膽的？
最後沈意讓夏利馮幫忙和裏面的一位hr說說，讓徐如意進去，她自己就不進去了，強扭的瓜不甜。
沈意一個人離開，難道自己就真的是混吃混喝等死的命麽。
走到公交車站下等公交，正午車流如織，正是午飯的時候，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沈念打電話給她，“意意，中午回家吃飯嗎？”姐妹倆過日子，吵架後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認錯，不然這日子還怎麽過得下去，一般都是沈念遷就妹妹。
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沈意鼻子一酸，“姐姐，他們都瞧不起我。”
“先回家。”
沈意掛了電話，旁邊坐在長椅上的人站起來，他手裏拎著一個皮紙袋，看著挺沈，上來就發傳單，“這是我們公司的傳單，美女，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來我們公司，我們把您打造成華國第一女星，我看您的形象特別符合我們公司的定位，您那悲傷的感染力，我剛剛聽的都快哭了。”
出於禮貌，沈意接了傳單，“謝謝。”
她上了公交車，沒想到那發傳單的男人也跟著上來了，坐到她身後的位置，滔滔不絕地講，“別看我現在發傳單，我之前可是資深星探的，出去誰不叫我一聲六爺，就現在紅頭半邊天的影帝謝君臨，最開始可是我發現的他，我們公司是沒落了，十年前那可是第一娛樂經紀公司，現在被姓馬的女人打壓得不成樣子，唉，不說了，美女您加入我們公司，我們公司肯定傾盡全力打造你。”
沈意沒有理會他，低頭玩手機。
車上的其他乘客還以為是他在騷擾沈意，整輛車就他嘰嘰呱呱地說。有男性乘客看不下去，“人家女孩子不願意，你逼逼叨叨幹啥呢，這是性騷擾知不知道。”
“誒，大哥您別這麽說，我一沒摸二沒言語騷擾，我只是做工作，”自稱六爺的中年男人一副中年男禿頂腎虛樣，眼袋比眼睛大，五短身材，戴著副蛤|蟆鏡，親自遞給剛剛抨擊他的男人一張名片，“我真是正經經紀人，名片您拿好。”
然後又回到座位邊，沒坐著，拉吊環站在沈意後邊，暗忖拿下沈意他們公司就起來了，保準沈意能一炮而紅，滔滔不絕噴唾沫星。
“各位叔叔爺爺奶奶大哥嫂子，這位是真美女啊，天然的，誰遇到不印象深刻，天生做明星的命，您下凡辛苦，讓我們凡人開開眼，您瞧那電視機裏一半都是整容臉，讓我們洗洗眼睛也成啊。這位大哥，您就說，這位小姐美不美，是不是你見過最美的人。”
男人面紅耳赤，脖子上有顆大痣，紅著臉說，“是。對不起啊美女，我只是說實話，沒想怎麽樣。”
路人視線探究，沈意側過臉，這人怎麽有完沒完。
六爺滿意地坐下，對大痣男發射了一個wink,隨後小聲向沈意道歉，“對不住，我這著急上火的，您要是簽了我們公司，底薪至少是月10萬的數，提成再詳談，我是非常有誠意的。”說著掏出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沈意把傳單掏出來，“我不想做明星，但是對做經紀人有些想法。”做明星太累了，私生活全部曝光在鎂光燈下，太可憐了。
六爺一聽有戲，先讓她幹幾個月經紀人也行，幾個月之後想要明星光環了，再打造她不是不行，這女孩往那一站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天生做明星的料。
沈意和他互留了聯系方式後下車。大痣男坐到六爺前面，“怎麽樣，能簽？”
六爺又喝了一口枸杞茶，“難說，唉，怎麽公司真的要倒了麽？被馬琳搞了十年，到頭了。”
沈意把傳單拿回家，海龍王一把搶過傳單，狂叫著，“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還沒問你，那位是？”沈意擡了擡下巴，脫下西服外套。
廚房裏一個穿校服的少年在端菜，少年端著菜一回頭，與沈意的目光碰到，簡直電流四射，沈意和少年同時驚呆。
沈意扶著沙發，又來一個作精，她帶過的男主裴羽，17歲，少爺脾氣，喜歡打游戲不上進，家裏人把他送到穿書游戲中來，安排學渣變學霸的主劇情。他剛開始嚷嚷，“爸爸媽媽你們比楊永信還毒。”後來沈迷穿書，無法自拔。
相較於海龍王的雌雄難辨，裴羽則是陽光國民弟弟般的初戀臉，笑起來有顆小虎牙，身量比海龍王矮一點點，海龍王有股子邪氣，裴羽更純，笑起來有柔光。
裴羽一臉臭屁的佯裝不滿意，“這是什麽，是命運的指引。”
這頓飯對沈意來說有點難以下咽，“姐，以後別什麽人都往家裏放。”
沈念說，“小羽早上救了阿海呢。”一個學生，怎麽可能是壞人。
裴羽叮叮咚咚戳碗裏的飯，我怎麽就是外人了，然後給海龍王夾菜，愛憐地說，“阿海，多吃點，你都瘦了。”
沈意：？？？裴羽這是對海龍王有意思？
海龍王羞怯地“嗯”了聲，然後給裴羽的碗裏夾紅燒肉，“你也是呢。”
裴羽撅著嘴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紅燒肉亮晶晶的肉皮，“阿海做的，真好吃，想天天吃。”
“嗯。”海龍王嬌滴滴地彎腰夾菜，露出豐滿的誘人的乳|溝。
裴羽顫抖地咽下一口海鮮湯，鼻孔發熱。
沈意遮住敦敦的眼，別辣到小孩的眼睛。裴羽是同性戀嗎，不是吧，沈意帶了他幾個月，他是學渣變學霸的劇情，也和同班的班花搞過暧昧。
吃完飯後，裴羽主動洗碗，洗完後拉起海龍王的手，出去散步消食，海龍王順從地跟在少年身後。
小區的茂密的櫻花樹下，地上覆蓋一層繽紛的白色花瓣，空氣彌漫著甜甜香味。
一片花瓣飄落到裴羽頭上，海龍王伸手摘掉，眼中似有星辰大海。
裴羽看呆，像海般神秘的女人，波浪一下下地撩著他的心，阿海比班上那些未成年女同學好看太多，他喜歡阿海這種成熟的充滿女性魅力的女人，他喃喃地蠕動嘴唇，笨拙又由衷地說，“你好漂亮啊。”
海龍王笑，露出貝殼般晶潤的牙齒，“你要是見我孿生哥哥會覺得他也好看的呢，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
“小羽，阿海永遠都不會騙你。”
海龍王騙裴羽，眼睛都不帶眨的。他想拉裴羽入夥，裴羽形象氣質非常好，符合他的標準，男團報名截止時間在下周一，他只剩下一周時間了。
海龍王回家後，沈意正等著他。
“你又在弄什麽鬼呢？這次是想騙裴羽？他才十七歲，你也下得了手。“沈意抱臂審問他。
海龍王嘻嘻一笑，“怎麽能叫騙他，這是愛的謊言。等成名後他一定會感謝我的。”
沈意跟他說裴羽也是玩家，別玩脫了，裴羽年紀小，才17歲，真正的權利層官二代，要是惹毛了他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
海龍王再三保證自己會掌握好分寸，其實心裏也沒底，為了成名他已經不擇手段了，反正都是虛擬游戲，又不會死人，大不了失敗後重新穿越一次。
敦敦在睡午覺，沈念躺在孩子身邊翻樂譜，沈意爬上來，小聲問她，“姐，外公之前有對不起過我們嗎？”
沈念嘆口氣，告訴妹妹幾年前她生病發燒，去向外公求助，然後被傭人罵“滾”的事。
沈意氣急，心疼姐姐，才十幾歲，向長輩求助還被罵回家，沒錢坐車一路走回來，比如萍還慘。
“姐姐，那肯定不是外公，我估摸著那時候外公正在生病，沒精力管那些刁奴，其實外公也很可憐，公司的權力大半都被蘇志高把著，蘇志高這幾年也越來越不孝順，外公的日子難過，上次見他還在生病呢。”
沈意把事態誇大，其實年氏公司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反正把外公說的很可憐就是了，姐姐肯定會心軟。
“下周一是爸媽的忌日。”沈念忽然說。
對這個身體的爸媽，沈意沒什麽印象，只是說，“姐姐，要準備什麽嗎？”
“我來準備就好了，你記得把下周一空出來。”沈念輕聲說，想到上午沈意的電話，“找實習那麽難？”
“也不是難，實習好找，就是我能看上的看不上我。”
沈念說，“別那麽挑。”
“姐姐，你也別那麽挑。”
說著姐妹兩笑了起來。沈念下午要去游樂場，夏利馮說帶孩子玩蹦床。
夏利馮覺得自從在水族館遇到沈意後，他的人生簡直開了掛，從此之後兒子有了，老婆也……雖說老婆還在追，但是也指日可待，“水滴石穿”為馮家家訓之一，他就不信他夏利馮一顆赤子之心融化不了沈念的心，況且她的心還麽軟。
心軟的沈念把孩子交給夏利馮就要走，說下午約了人上課。
夏利馮心都要碎了，他們有我好看。
敦敦小聲說，“媽媽沒課的。”
沈念辯解，“臨時有約。”
夏利馮顛了顛胳膊上兒子的小屁股，敦敦心領神會，“爸爸照顧不好敦敦，敦敦會感冒發燒。”
沈念只好陪著了。
她在場外坐著，看著父子兩玩，敦敦蹦起來往上飛，夏利馮也跟著蹦，然後從半空中接住住兒子，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周五下午，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在玩，她和沈意小時候，爸爸媽媽也經常帶他們出來玩，爸爸會把她彈得老高後接住，在天上飛。那時候她會嚇哭，蒙著眼睛不敢看，沈意咯吱咯吱笑，飛得越高越開心，“姐姐別怕，爸爸會接住我們。”
爸爸媽媽，已經走了快十年啊。每逢這段時間總是很傷感，那條街的瓦斯怎麽就爆炸了呢，當時17個人逝世，受傷的有一百多個，震驚全國。警察讓姐妹倆認領屍體，媽媽還好一點，被爸爸護在懷中，而爸爸全身被燒得不成樣子，只憑著無名指戴著的婚戒才把他們兩辨認出來。
“媽媽！”敦敦笑臉天真，撲向沈念，“媽媽陪我們，好不好。”
她也曾這麽在媽媽的懷裏撒嬌，她還記得媽媽懷裏玉蘭花般的清香，媽媽和她一樣不喜歡運動，但還是會站起身，溫柔地說，“真是拿念念沒辦法呀。”
敦敦玩累了，拉著媽媽鉆滑梯迷宮。
夏利馮跟著母子兩在後面爬，一擡頭就是沈念擺動的蜜桃臀……
“敦敦？”沈念不像小孩，爬久了有些累，“敦敦？”
敦敦的聲音從別處傳來，“敦敦和媽媽叔叔捉迷藏，你們快來找敦敦。”
夏利馮：我兒子總是幹的那麽漂亮。
沈念坐下來擦汗，夏利馮坐到她身邊，從襯衫口袋中掏出一條絲帕，“帶孩子很累吧，幾個月有幾個月的累法，長大了有長大了的累法。”
沈念推說，“不用，還好，敦敦帶給我的歡樂比累多很多。”
感謝他來到她的生命，最開始因為不知道自己懷孕，知道後已經四個多月了，她一邊想打胎，一邊心軟舍不得，孩子有什麽錯，拖著拖著月份越來越大，也有感情了，堅持生了下來，姐妹倆都沒帶孩子的經驗，手忙腳亂地照顧寶寶。
哺乳那段時間最難熬，夜裏起來三四次，覺都睡不足，不是沒崩潰過，怎麽也哄不好時會跟著孩子一起崩潰大哭，沈意會在旁邊安慰，樓上的爺爺奶奶也幫了很多。
有時候事情沒有說到了不幸的地步，還是要看心態，看到孩子純真的笑臉，平安長大，什麽都是值得的。
“叔叔媽媽，你們還沒找到我嗎？”敦敦喊道。
“來了來了。”
再看下去他會流鼻血，這回夏利馮在爬在前頭，西服褲繃緊，正好勾勒出他結實的翹臀，絕對強而有力。
沈念低頭看路，沒怎麽看他，在半人高的通道裏爬動，前面是繩網，寫著禁止五歲以下的兒童攀爬，這裏應該是去找敦敦最近的路，沈念之前來過好幾次，聽到兒子的聲音方向都知道他藏到哪裏去了，“夏利，走繩網。”
夏利馮照做，繩網路短，但不好爬，兩個人爬起來很晃。
“誒。”沈念腳卡在粗繩的網洞裏了，她穿的白帆布鞋，小腿又細，越陷越深。
“別動，”夏利馮爬回來，繩網一下下抖著。
沈念靠著繩網，手指不安地揪身後粗魯的繩結。
夏利馮自信地朝她爬來，只顧著看她羞怯的顏色，一不留神胳膊掉進了繩孔，臉撞上繩網，沈念噗嗤一笑，這顧頭不顧尾的樣子，簡直和敦敦一模一樣。
沈念解了半天，把小腿從繩裏抽出來，夏利馮故意說自己卡住了動不了要幫忙。
沈念只好去幫他，兩人上半身湊到了一起，夏利馮呼吸著有她在的甜軟的空氣，她精致的鼻尖冒出一些汗珠，不著粉黛的皮膚瑩白紅潤，夏利馮往前湊一點她就後退，瞪著他，“要不要給你解了？”
繩網橋忽地一陣晃動，沈念一手扶上他的肩膀借力，夏利馮手抽出來，把她護在懷裏，身下的繩子有些硌人又粗糙，這麽晃著她肯定受不了。
原來是敦敦在橋頭拉繩子，“快來呀快來呀。啊，叔叔，你在親媽媽嗎？”
一家三口在迷宮橋玩的照片，傳到了前妻龔楠手機上，指甲嵌入掌心，“狐貍精，還說沒勾引我的人。”
對面的馬琳在喝咖啡，“誰又惹你了？”
“姑姑，沈家姐妹你認識吧？就是姑姑之前的閨蜜，年清越的女兒。”
本來笑著的馬琳頓時垮下臉，沈家姐妹，十年沒聽過她們的名字，年清越的女兒們，也是，影帝謝君臨的女兒，沈家姐妹“死去”的父親以另一個身份存活在世，這個秘密在她心裏埋藏了十年。
“你和她們有什麽關系？”馬琳強勢地拿過她的手機，照片上只拍了她們的側臉，真是像極了年清越，一路子的嬌嫩白蓮花樣，“你前夫夏利馮？”
“是不是前夫還不一定呢，對是他，沈念給他生了兒子，在我和夏利馮結婚之前生的。”
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馬琳扶額，“和她媽一樣，天生的狐貍精，在男人面前就知道哭哭啼啼，什麽都不會。”
龔楠笑，“可男人們就吃她們那套啊。”
“誰說不是。可長久得到，還得靠手段。”她靠手段，把年清越前後喜歡的兩個男人都搶了過來，一個成了她老公，一個成了她“情人”。
“情人”打電話來了，“我最近有些頭疼，總會做奇奇怪怪的夢，星耀男團選拔，能不能幫我推掉？”
馬琳當場就拎起了金鉆手提包，語氣擔心，“你在家裏嗎，有沒有叫醫生，我馬上來。”
謝君臨十分敬業，從業十年從未用過替身，他說不舒服是真的十分嚴重了。但是星耀男團選拔他不能缺席，人員已內定，他們自己公司就有5個練習生，謝君臨不鎮場的話保不齊名額就會被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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