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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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意小鹿般的雙眼又蓄滿了淚水，“你自小錦衣玉食，又怎麽想過我和我姐一個月都舍不得吃一頓肉，姐妹兩的衣服換著穿，我長的漂亮又不是我的錯，那些男人對我好，我沒父母教我做人，我被浮華金錢迷了眼睛。可我現在知錯了啊，早就不和那些人壞蛋說話，他們只想對我做壞事。”
沈意邊哽咽邊說，她說的基本都是事實，漂亮的年輕女孩，沒有人管教，自然讓那些有錢男人有機可乘。
落在年老爺耳朵裏，第一，沈意無父無母，生活困苦；第二，有人想非禮外孫女；第三，蘇瑪麗無理取鬧。
沈意很著急地對年老爺說，生怕年老爺不要她，“外公，我現在是好孩子。”
年老爺鼻子一酸，外孫女這幅生怕外公不要她的樣子，可憐兮兮，老人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揉了揉沈意的腦袋，“誰都會犯錯，誰都有改正的機會，尤其是年輕人。其實是外公的錯，你父母走後本該是外公照顧管教你。意意乖，外公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老爺子認為，沈意缺乏管教，不能怪旁人，是他的錯。
沈念十五歲，沈意十三歲時，父母因意外火災過世。老爺子那一年正好也失去了老太太，痛擊之下，他也跟著大病了一場，讓人去把兩個外孫女接回家，去接他們的人回來告訴他說，沈家姐妹不願意過來，說“死老頭子怎麽不去死，爸爸媽媽的死都是因為死老頭子”，老爺子又被氣病了一場。
中間兩年，老爺子有默默關註她們，但沒再去接她們回來。自敦敦出生後，老爺子又讓人去接了，沈念仍舊大門緊閉，不讓人進去。
沈意考研，是他有意托人把她弄進a大的。沈意的私生活，他自然有所耳聞。大多都是聽蘇蘇講的，現在看來，不完全是蘇蘇講的那些，他一輩子識人無數，今日一見，沈意是個好孩子。
唉，老嘍，誰都可以拿張布蒙住他的眼睛，誰都不把他當回事。義子成樹，心也大了。但是年家的家業，怎麽會全權給一個外人，年老爺最重情誼一個人，把血肉親情看得比什麽都重。
“意意，你想不想來年氏上班？”年老爺問。
沈意直接說，“不想。”她只想拿到她該拿的股份，上班還要和蘇志高勾心鬥角，她最怕麻煩。
瞧，我的外孫女就不是個俗人，“這樣啊，那讓外公想想辦法。”
沈意留下來和外公吃了午飯，下午和老人家下了棋，黃昏時分，沈意牽著外公的手在象山下漫步，老人家走得很慢很慢，沈意也跟他緩緩挪著步子，沒有一點不耐煩。
“你嫌棄外公老了嗎？”
“怎麽會，以前您牽著媽媽的手，現在我來牽您的手。人都會老，我怎會嫌棄您老，何況您是我外公。”
沈意看著嬌滴滴小淚包，實則通透懂事，比她媽媽好太多，這一下午，年老爺和沈意之間缺失的親情，仿佛被填得半滿。
女孩弓著腰小心攙扶老人的背影，落入遠處孟巡的眼中，孟巡正巧下午回趟老宅，竟然看到了沈意。
孟巡把車停好，在後視鏡中整理整理儀表，盡管臉上每一個圓弧和折角都完美無瑕，但在沈意面前，他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應付。
他狀似不經意的與祖孫倆偶遇，檸檬色的夕陽映在沈意臉畔，更襯得她皮膚白皙，像是油畫中的美麗少女，暗稠的光線下有種虛幻感。
他開口向年老爺問好，“年爺爺，您好。”
“你好啊，小孟。今天回家啦？”
“嗯，回來看看我爺爺奶奶。”
“哦，這是我外孫女沈意。”年老爺語氣中略帶自豪。
孟巡盯著沈意，目光侵略，“嗯，幾天前剛認識呢。是吧，沈意？”
沈意現在害怕他把她下藥的事告訴外公，就像做錯事害怕被家長知道的小孩，“嗯，幾天前在水族館遇到了孟先生，孟先生體貼地幫我和敦敦撿回了水杯。”
孟巡似笑非笑的，輕輕頷首，“年爺爺，我先走了。沈意，我們明天見。”
誰要跟你明天見。沈意和年老爺回家後，老人家依依不舍地和沈意告別，讓她下周要來，裝可憐說不知他還有幾個周末了。
沈意說，“來來來。”
司機把沈意送走，年爺爺在門外一直望著，沈意從後視鏡中看到，有些心酸，不管走到哪裏，總有人一直等你回家。
“沈小姐，前面有輛車。”
孟巡下車，敲敲她的車窗，沈意把車窗降下來，昨天拒絕他一時爽，現在見到孟巡肅著臉的樣子，她有些怵，扯著唇微笑，“孟先生，您有何貴幹啊？”
“想幹的，有很多。”他臉上一般被夕陽照著，面部表情的樣子有幾分說不上來的邪氣。
沈意永遠猜不到，這個男人下一步想做什麽，也沒聽懂他弦外之音。
“加我微信。”孟巡居高臨下，女孩長睫有如纖羽，皮膚幾乎半透明，衛衣露出一些她纖細的鎖骨，他繼續說，“收我律師函。”
他說完之後就走了，坐上車，黑色邁巴赫駛遠。
完了，孟巡要告我。沈意掏出手機，沒骨氣地添加他的微信，心裏想著千萬別記仇拒絕我、千萬別記仇拒絕我，你拒絕我我就不加你了。
孟巡看到她主動添加了他，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前座的司機以為他看差了眼，孟總多少年沒笑過了。
*
沈意回到家中，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八點。沈念剛送一對父女出去，這位爸爸帶著女兒來報名學鋼琴，以後每周一三五晚上七點來學。
沈念一邊收拾合同，一邊向妹妹感嘆，“現在的父母壓力大，小孩壓力也大呀，才六七歲，就不說課業補習班了，興趣愛好又是鋼琴又是舞蹈。我們敦敦以後怎麽辦呀。”
敦敦在看動畫片，聞言擡頭跟媽媽說，“敦敦不學，敦敦只要和媽媽學鋼琴。”
沈念捏了捏兒子的臉，“可是媽媽不想你落後呀。所有的同學都在跑，哎呀，好難啊。”
“現在著急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
沈意脫下衛衣，她裏面還穿了一件緊身秋衣，腰細胸形挺拔美好。從臥室拿了睡衣和毛巾，去衛生間洗澡。
手機正好這時候響了，“孟巡已通過你的驗證，現在你們可以聊天了”。
沈意把手機丟到床上，心裏五味雜陳，一轉身撞到打開的衣櫃門，胸好痛，房間太小了，只能放下一張床和桌子、衣櫃。
忍痛揉了揉，想到孟巡還摸了她一晚上的胸，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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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邊哽咽邊說，她說的基本都是事實，漂亮的年輕女孩，沒有人管教，自然讓那些有錢男人有機可乘。
落在年老爺耳朵裏，第一，沈意無父無母，生活困苦；第二，有人想非禮外孫女；第三，蘇瑪麗無理取鬧。
沈意很著急地對年老爺說，生怕年老爺不要她，“外公，我現在是好孩子。”
年老爺鼻子一酸，外孫女這幅生怕外公不要她的樣子，可憐兮兮，老人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他揉了揉沈意的腦袋，“誰都會犯錯，誰都有改正的機會，尤其是年輕人。其實是外公的錯，你父母走後本該是外公照顧管教你。意意乖，外公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老爺子認為，沈意缺乏管教，不能怪旁人，是他的錯。
沈念十五歲，沈意十三歲時，父母因意外火災過世。老爺子那一年正好也失去了老太太，痛擊之下，他也跟著大病了一場，讓人去把兩個外孫女接回家，去接他們的人回來告訴他說，沈家姐妹不願意過來，說“死老頭子怎麽不去死，爸爸媽媽的死都是因為死老頭子”，老爺子又被氣病了一場。
中間兩年，老爺子有默默關註她們，但沒再去接她們回來。自敦敦出生後，老爺子又讓人去接了，沈念仍舊大門緊閉，不讓人進去。
沈意考研，是他有意托人把她弄進a大的。沈意的私生活，他自然有所耳聞。大多都是聽蘇蘇講的，現在看來，不完全是蘇蘇講的那些，他一輩子識人無數，今日一見，沈意是個好孩子。
唉，老嘍，誰都可以拿張布蒙住他的眼睛，誰都不把他當回事。義子成樹，心也大了。但是年家的家業，怎麽會全權給一個外人，年老爺最重情誼一個人，把血肉親情看得比什麽都重。
“意意，你想不想來年氏上班？”年老爺問。
沈意直接說，“不想。”她只想拿到她該拿的股份，上班還要和蘇志高勾心鬥角，她最怕麻煩。
瞧，我的外孫女就不是個俗人，“這樣啊，那讓外公想想辦法。”
沈意留下來和外公吃了午飯，下午和老人家下了棋，黃昏時分，沈意牽著外公的手在象山下漫步，老人家走得很慢很慢，沈意也跟他緩緩挪著步子，沒有一點不耐煩。
“你嫌棄外公老了嗎？”
“怎麽會，以前您牽著媽媽的手，現在我來牽您的手。人都會老，我怎會嫌棄您老，何況您是我外公。”
沈意看著嬌滴滴小淚包，實則通透懂事，比她媽媽好太多，這一下午，年老爺和沈意之間缺失的親情，仿佛被填得半滿。
女孩弓著腰小心攙扶老人的背影，落入遠處孟巡的眼中，孟巡正巧下午回趟老宅，竟然看到了沈意。
孟巡把車停好，在後視鏡中整理整理儀表，盡管臉上每一個圓弧和折角都完美無瑕，但在沈意面前，他不得不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應付。
他狀似不經意的與祖孫倆偶遇，檸檬色的夕陽映在沈意臉畔，更襯得她皮膚白皙，像是油畫中的美麗少女，暗稠的光線下有種虛幻感。
他開口向年老爺問好，“年爺爺，您好。”
“你好啊，小孟。今天回家啦？”
“嗯，回來看看我爺爺奶奶。”
“哦，這是我外孫女沈意。”年老爺語氣中略帶自豪。
孟巡盯著沈意，目光侵略，“嗯，幾天前剛認識呢。是吧，沈意？”
沈意現在害怕他把她下藥的事告訴外公，就像做錯事害怕被家長知道的小孩，“嗯，幾天前在水族館遇到了孟先生，孟先生體貼地幫我和敦敦撿回了水杯。”
孟巡似笑非笑的，輕輕頷首，“年爺爺，我先走了。沈意，我們明天見。”
誰要跟你明天見。沈意和年老爺回家後，老人家依依不舍地和沈意告別，讓她下周要來，裝可憐說不知他還有幾個周末了。
沈意說，“來來來。”
司機把沈意送走，年爺爺在門外一直望著，沈意從後視鏡中看到，有些心酸，不管走到哪裏，總有人一直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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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永遠猜不到，這個男人下一步想做什麽，也沒聽懂他弦外之音。
“加我微信。”孟巡居高臨下，女孩長睫有如纖羽，皮膚幾乎半透明，衛衣露出一些她纖細的鎖骨，他繼續說，“收我律師函。”
他說完之後就走了，坐上車，黑色邁巴赫駛遠。
完了，孟巡要告我。沈意掏出手機，沒骨氣地添加他的微信，心裏想著千萬別記仇拒絕我、千萬別記仇拒絕我，你拒絕我我就不加你了。
孟巡看到她主動添加了他，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前座的司機以為他看差了眼，孟總多少年沒笑過了。
*
沈意回到家中，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八點。沈念剛送一對父女出去，這位爸爸帶著女兒來報名學鋼琴，以後每周一三五晚上七點來學。
沈念一邊收拾合同，一邊向妹妹感嘆，“現在的父母壓力大，小孩壓力也大呀，才六七歲，就不說課業補習班了，興趣愛好又是鋼琴又是舞蹈。我們敦敦以後怎麽辦呀。”
敦敦在看動畫片，聞言擡頭跟媽媽說，“敦敦不學，敦敦只要和媽媽學鋼琴。”
沈念捏了捏兒子的臉，“可是媽媽不想你落後呀。所有的同學都在跑，哎呀，好難啊。”
“現在著急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
沈意脫下衛衣，她裏面還穿了一件緊身秋衣，腰細胸形挺拔美好。從臥室拿了睡衣和毛巾，去衛生間洗澡。
手機正好這時候響了，“孟巡已通過你的驗證，現在你們可以聊天了”。
沈意把手機丟到床上，心裏五味雜陳，一轉身撞到打開的衣櫃門，胸好痛，房間太小了，只能放下一張床和桌子、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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