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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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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演唱會開了兩個小時,蘇蘇的歌非常好聽,嗓音輕松治愈,現場粉絲互動也很熱情,首次演唱會十分圓滿。

本該是放松的演唱會,郁寒卻覺得坐立難安。

不止是因為進場前青年的那句話,更多的是青年坐在她身旁,他人雖然沒說話,面無表情安靜著,卻還保持著和她入場時牽手的姿勢,手從指縫扣住,十指相扣。

“……”

兩人坐在最後排,郁寒轉眼朝他看去,青年冷白側臉隱在半明半昧的光線裏,琥珀色眸子在昏暗的環境裏幾乎漆黑,隔著一層淺淺的光,清冷又疏離。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青年視線忽然掃了過來,猝不及防兩人對視。

郁寒趕緊挪開目光。

停頓了大約一秒。

青年微微傾身,在音響轟鳴的音樂結束聲中,附在她耳畔開口,語氣輕柔像在撒嬌:“姐姐,還有點疼。”

郁寒扭過來,用眼神示意不解:哪裏疼?

青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眸光定定的,牽著她的手上移,郁寒感覺到指尖最後輕輕落在了他的唇上,柔軟溫涼。

郁寒目光看過去,被她磕到了,現在還紅著,還有點腫,但看起來很誘人,像是在鼓勵她親上去。

“……”不是,她技術有那麽差嗎?

郁寒懷疑人生。

不過不管怎麽說,都是她幹的好事,郁寒眉眼松下來,貼著唇瓣的指腹輕輕摩挲了下。

另一只手伸過去,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順著毛摸,貼近他耳邊認真道:“這樣還疼嗎?”

幾乎是在瞬間,郁寒感覺到了手下多了點不同於頭發的觸感,熱乎乎的絨耳團在她手心,輕輕顫動著。

她猛地一楞。

小狗耳朵露出來了!

音樂聲剛巧結束,全場燈光亮起,霎時一白,前排人窸窸窣窣起身。

郁寒下意識收回手,身子往後坐,兩人牽著的手也因此松開。

好在全場人頭上都戴著小動物發箍,青年的獸耳並不矚目,郁寒從他微紅的側臉順著往下看,在他身後並沒有看到大團的雪白絨尾,頓時松了口氣。

她抓住他的手腕站起來,拽著他離場往外走,上了飛船。

好好的怎麽耳朵忽然冒出來了,郁寒不太明白,正要問時,坐在副駕駛再朝著他看,粉白獸耳已經收回去了。

……嗯?

“回家嗎?”

青年終於開口,只是聲音和剛剛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郁寒沒聽出來,擺了擺手,“回公司一趟,還有點工作收尾。”

為了來聽演唱會,她把工作推後了,明天就要離開,她要趕在明天之前做完。

園區離公司很近,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路上他也一直沒說話,緊抿著唇。

郁寒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只能歸結於他可能太累了,畢竟眼下都浮著淡淡的青色,明顯是因為勞累奔波。

電梯在二十八層停下,郁寒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開口:“收尾工作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做完,你先休息一會兒,之後我有話跟你說。”

青年眼睛垂著,聲音有點遲緩:“……好。”

走進辦公室點亮燈,郁寒坐回辦公桌前,忽然看到了文件夾上貼著一張便簽,上面是熟悉的潦草不羈字體。

【什麽破玩意兒,哥給你搞定了,今天就痛痛快快好好玩一場】

郁寒微微一怔,眉眼彎了下來。

動了動手指,發了一條謝謝過去。

King回覆:【謝個p,怎麽樣了?】

郁寒:【……還沒說】

King:【……】

King:【廢物】

郁寒:【……】

King:【你是26,不是16,少整那扭扭捏捏的死出,看上哪個Omega就直接說,懂?】

King:【別人這個年紀都不知道談了多少個Omega了】

郁寒:【那你平時怎麽說的?】

對方這下沈默了半晌。

King擺爛胡說八道:【就把人一攔,往墻上一懟,強親一口,說句“給你一百萬,做我的女人”,就完了】

郁寒盯著這條消息,緊皺眉頭。

……這能行?

她思索了半天,回覆了個明白了,關掉了終端,開了靜音,開門走出去。

於是她就錯過了King又急忙發來的消息。

【我靠你不會當真了吧?】

【那我從狗血總裁劇裏看的!】

許知年的辦公室跟她在同一層,郁寒走了幾步就到了,深吸了口氣,推開了門。

幾乎是瞬間,濃郁的巧克力信息素撲面而來。

她一楞。

屋內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射進來,清晰地映出房間內的淩亂場景。

桌上本該擺放整齊的文件夾轟然倒塌,青年跌坐在地上,大團絨白狐尾垂在地板上,在他周圍文件散落了一地,金絲框眼鏡反射著月光白了一塊。

他看起來狀態很不好,靠著辦公桌,身體重重喘息著,頭頂粉白狐耳不堪顫動。

像是聽到了聲音,青年遲鈍地擡起臉來,被染濕的長睫輕顫,琥珀色眸子蒙著一層水霧,霧蒙蒙的,看不清晰裏面的情緒。

他意外於她忽然之間的闖入,眸子晃了晃,有些慌亂,聲音格外的啞。

“姐姐……”

郁寒反手關上了門,走了進去,在他面前停下。

離得近了,看到青年身旁還掉落著一支抑制劑的空針,手裏還拿著一支,看上去是正要註射。

郁寒從他手裏抽走抑制劑,看了一眼。

不是普通的抑制劑,特制的,她有了解過,這種對身體損傷更大。

她把抑制劑丟回桌上,垂眸看著他露出的白皙手臂,上面幾乎是布滿了針孔,都是近期的。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前幾天忽然能聽到他的心聲了。

Omega發熱期精神力會波動下降。

他就在這樣的身體狀況下,領導著軍隊戰爭,甚至還來回奔波,陪她聽完了一場演唱會。

還要瞞著她,註射抑制劑盡力壓制著。

而且顯然一支特制抑制劑已經無法起效果了,他的情況嚴重得多,Omega發熱期的甜蜜信息素將她團團包裹。

郁寒註視著他沾染著水汽看起來幾乎沒有理智的眼睛,伸手將他拉入懷裏,找到後頸位置,咬住腺體輸入精神力和安撫的信息素。

沒有Alpha的標記,這種方法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能讓他清醒一會兒。

不過這就夠了。

郁寒松開他,站起身把人拉起來,在青年稍稍清醒後投來的目光中,把人往墻上一按,手撐在他耳邊,氣勢很足親了上去。

這一親就有點剎不住車。

Omega本就在發熱期,狐尾控制不住地纏上來,攬住她的腰靠近,一點一點圈占,低頭緩慢舔吻。

兩人身高有些差距,這樣的姿勢並不適合,郁寒腦子裏正在想這個問題時候,腰間一緊,身子一輕,居然被抱了起來。

退後兩步,坐在了辦公桌上,變成了居高臨下的姿勢,兩條手臂圈著他的脖頸。

“唔……”

唇畔溢出尾音,舌尖抵開齒關,探了進去,和她糾纏,甜蜜的巧克力信息素味道充盈。

他好像還有理智,動作溫柔的,讓她一點點適應,再緩慢加深。又好像沒有理智,只知道黏糊糊地抱緊她,糾纏著,怎麽都不放開她。

郁寒覺得很熱,說不出的難受。

好在她還有殘存的理智,推開他,喘息著緩了片刻。

“給你一千萬,做我的Omega。”

許知年:“……”

郁寒說完這話也覺得自己的話實在欠揍,又土又油的,溫誠出的什麽破主意。

半晌,青年開口,嗓音黯啞:“你這是什麽意思?”

郁寒看著他,他像是冷靜了下來,腰間一涼,他松開了纏在她腰間的尾巴,往後退開一步。

郁寒不想讓他退開,拉住了他的手腕。

“喜歡你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語氣很輕:“不可以嗎?”

說完眼睛註視著他,有些不確定的,半映在月光裏的面容染上情/欲,唇瓣殷紅,眸光微晃。

青年安靜了許久,定定地看著她,看不出情緒。

最後只是開口,嗓音沙啞問:“只喜歡我一個嗎?”

說完,還不待她開口,追問:“不要別人,只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

郁寒點頭,這是當然的事,他這話說的,怎麽好像她是個花心的女人,喜歡好多個Omega一樣。

幾乎是在她點頭的瞬間,又被親了上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個好。

他這次動作格外重,很兇,像是在宣洩什麽情緒一樣,手緊緊攥著她的腰,透過一層薄薄的襯衫掌心熱度傳輸過來,狐尾掃過指尖,繞上手腕,圈住收緊。

郁寒很聰明,她之前不會親吻只是沒有經驗,現在學得很快,主動迎合。

甚至學會了舉一反三,另一只沒被桎梏住的手繞到青年後頸,指腹摩挲過腺體的位置,不輕不重一按。

青年悶哼聲溢出,旋即吻得更重。

郁寒吃到了隨便撩Omega的苦頭,連呼吸都難把控,像沈溺在平靜卻洶湧的深海裏,難以自救,只能緊緊抓著面前的救命稻草。

月亮的銀輝穿過落地窗傾瀉房間,安靜又明亮,邊邊角角,清晰地照出所有欲/望。

從辦公室到臥室的距離不遠,走過去耗費的時間卻格外多。

夜晚漫長。

~~~

翌日一早,郁寒醒了過來,記得自己還要趕躍遷航班,緩慢坐了起來。

空調溫暖,薄被從身上滑下,青年幫她穿好的睡衣睡了一晚,領口松散,鎖骨露出幾個暧昧的紅痕,隱入衣領。

郁寒低頭一看,自己懷裏抱著大團尾巴,雪白絨尾似乎是被她折騰的,毛發淩亂。

嗯……抱著小狗尾巴睡的願望不知不覺就被滿足了。

不對,是小狐貍。

昨晚他說了的。

身邊人還沒醒,郁寒知道他最近很累,多輸入了很多精神力,好讓他睡個好覺。

她動作很輕地把懷裏狐尾挪開,翻身下床,腳踩在絨毯上腿一軟,身體忽然一僵。

“……”

郁寒神情有些嚴肅起來。

昨晚好像就兩次來著,一次在臥室,後來在浴室洗著澡又來了一次。

Omega在發熱期這方面需求很強她是知道的,她家這只小狐貍已經是很少的了,一般Omega能向Alpha索求整晚,幾天幾夜都不停的。

而一般的女Alpha都能滿足自己的Omega,不可能會出現她這種情況。

壞了,她好像不太行。

郁寒低頭,捏了捏掛著紅痕的白皙胳膊,簡直沒有一點肌肉,毫無力量。

她分化晚,雖然精神力很強,但身體素質還是保持著以前那連Beta都不如的身體素質,是到了帝國學院才鍛煉得好一點。

而畢業後就成了社畜,天天坐辦公室,鍛煉沒有一點,病倒是有一身。

“…………”

壞了,她真的不行。

小狐貍不會也是覺得她不行,所以一晚上就兩次吧?

好像仔細想想是這樣,她都困得不行了,他還有精力洗完澡幫她穿衣服吹頭發,最後抱著她睡覺。

郁寒沈默了很久。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封閉訓練期間提高一下身體素質。

打開終端,郁寒一下就看到了溫誠的消息。

【我開玩笑的,你要真那麽說就完了,人能跟你在一塊就有鬼了】

【你可千萬別給人打錢啊!!!!】

郁寒看了眼床上的青年,又看了眼消息。

郁寒:……?

問題出在哪?

他們現在不是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嗎?

不懂,但沒時間細想了。

考慮到溫誠後面那幾個感嘆號的嚴肅性,郁寒聽勸沒打錢,回覆了條放心吧沒問題,關掉了終端。

換好衣服,郁寒正在想要不要叫醒他,告訴他自己要半年後回來,還是說在消息上留言。

忽然看到了包裏花裏胡哨的粉色項圈,她心念一動拿了出來,在芯片上錄了音,設定只要他摘下來就能聽到了。

這麽顯眼的項圈,他肯定得摘下來,她這麽想,跪到床畔,繞到他後頸,給小狐貍戴上。

青年眼睫闔著,睡得很輕,長睫隨著呼吸翕動。

他皮膚白,粉色項圈在頸間襯得他更白了,細微的陽光從窗欞灑下來,落在粉白狐耳上,清透可愛。

郁寒沒忍住,親了一口才離開。

-

許知年難得睡了個好覺,只是醒來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脖頸上多了個東西,青年垂著狐尾走到鏡前一看,是條粉色的寵物項圈。

不用說就知道誰戴的,他定定看著鏡中,目光落在頸側的紅痕上。

她說喜歡他。

雖然只是這種喜歡。

青年伸手觸碰到頸間項圈。

喜歡他的身體也好,當她的寵物也無所謂,只要她喜歡就好。

他想。

然而這個想法,在兩個月都沒能聯系上她,不知去向,完全沒有她的消息後,動搖了。

帝國動亂,老皇帝陛下留下遺旨,立七皇子為新皇。

亞利蘭帝國正值新皇繼位的變動時期。

王宮裏,情場大師許旋磕著瓜子,語氣懶洋洋的:“她真那麽說了?”

青年眉眼垂著,摩挲著頸間項圈:“嗯。”

許旋翹著二郎腿,讓外面的Alpha進來給她送了盤葡萄接著吃,訓自己的笨蛋侄子:“你是傻的嗎?這話我可跟人說多了,意思就是一夜情睡完給錢不負責,這你都肯。”

“人對你有意思,饞你身子,你就反而不能讓她那麽輕易得到,得釣著她才有戲,你這樣跟白給有什麽區別。”

“……”

“不過你是不是技術不好?”

“因為一般來說,睡完不管怎麽說都會給點錢,除非技術真的很差。”

“……”

“我的結論就是這樣,毫無疑問,你這是被白,”許旋停下,中途換了個詞,不那麽打擊自己沒談過戀愛的侄子的自尊心。

“咳,是被始亂終棄了。”

青年:。

小年:黑化

郁寶:?老婆你有項圈是真戴啊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春酲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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