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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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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打臉

‘主、主子?’

春杏都驚呆了,一向膽小的主子打、打了宋格格跟前的大丫頭?

那頭春杏震驚,春葉更呆滯,她沒想到以往一向膽小的李格格真的敢打她?

臉上火辣辣的疼傳來,春葉囂張的心思被一盆冷水潑來,到底是冷靜了。

她本來想故技重施的,可眼前的李格格大大方方打她就算了,甚至眼中的膽怯消失了,這仿佛昨晚一晚上侍寢後,對方就真的上了一臺階一樣。

春葉心底不信,可到底想起來眼前的李格格再不得寵,對方也是主子,她敢無視春杏春桃,卻不敢真的得罪李蔓蔓,她忍了臉上的痛,不鹹不淡問,“哦,是李格格啊,奴婢給李格格請安,格格萬安。”

她的禮儀並不是很周到,應該說,整個府邸對不受寵的李格格都不是特別尊重。

平時行禮,多半都是這種特別怠慢的請安禮。

“不知格格叫住奴婢是有什麽吩咐嗎?”

春葉眼神傲慢,視線對上李蔓蔓都是鄙視。

畢竟一個是有生育的格格,一個是不得寵的格格,這地位天差地別不為過。

偏偏李蔓蔓看著她,聲音冷淡道:“這熱水是誰的,去大廚房找管事太監查一查就知道了,何必用叫木頭答應的方式?”

春葉臉色一變,尤其看著李格格不過是侍寢一次後,整個人都如沐浴在春色中一般,身上那種魅態壓制不住就算了,態度更是以前天差地別。

她本以為,不過就是兩桶熱水,量對方也不敢鬧到大廚房去?

誰知不過一次侍寢,李格格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春葉態度傲慢道:“格格說的是,只是格格可想清楚了,真要鬧到大廚房去?”

李蔓蔓擦了擦手,她是想不通,不過一個宮女丫頭都能將原身的兩個丫頭欺負成這樣了?

她都沒理一臉囂張的丫頭,而是朝春杏幾人的方向走。

她一步步走近,壓著春杏的嬤嬤太監下意識都往後退了退。

“還不放開?”

她嗓子還有點啞,身體大概也是累到極致,身體帶著一身疲態。

“哦哦。”太監嬤嬤下意識放開後,春杏才像竄天猴一樣忽然飛奔到主子身邊。

春杏剛想說話,只是等一擡頭瞧見春葉臉上的譏諷,她心底咯噔一下,急忙跟主子咬耳朵:“主子,主子爺特別喜歡大格格,真鬧上去了,咱們可能要吃虧,”

見主子看她,春杏又低聲道:“熏香。”

她們這麽大的把柄在宋格格手裏,春杏真是怕得後背都出了汗。

熏香,不管什麽原因,鬧到福晉那,她們怕不是都得沒命?

李蔓蔓:?

她回頭看了看原身丫頭一眼,見這丫頭額頭都是冷汗,顯然是怕到了極致。

她又指了指原身另外一個跪著的丫頭,她都叫起來了,跪著那丫頭還沒起來呢。

李蔓蔓問:“所以你們跪著,也是因為怕這個?”

春杏眼中是又怕又興奮,不過到底還是點點頭。

“有我呢,先起來吧。”李蔓蔓讓春桃起來,春杏就飛奔過去拉人。

春桃身上有傷,春杏就讓她先去處理一下,她在這裏守著主子。

……

李蔓蔓見丫頭都起來了,這才走到春葉跟前問,“如果我說是呢?”

僅僅一句話,春葉臉色就是一僵,接著,她又聽李格格道:“天子尚且有講理的地方,這麽說,在府邸你家格格就一手遮天,企圖用強權壓制我嗎?”

“還是說,你早上特意來找麻煩,是想掩蓋昨晚熏香的真相?”

“格格慎言。”

春葉厲聲,臉色大變,卻是氣得口不擇言起來;“是格格你自己去買的熏香,去勾引的主子爺,咱們沒有揭穿你就罷了,你還敢在這血口噴人。”

春葉話剛說完,啪一聲,臉上就又遭了一巴掌。

“你……”

臉上遭了一巴掌,春葉眼睛還在噴火,擡手就想朝李蔓蔓打過來,只是她的手被眼疾手快的春杏拉住了。

“住手。”

關鍵時刻,一身素雅旗裝的宋格格來了。

她瞧見自己丫頭被打了一巴掌,眼色微瞇了瞇,握緊手裏錦帕才朝葉蔓菁道歉:“李妹妹,都是姐姐沒管好丫頭,你別氣壞了身子。”

瞧見正主出來了,李蔓蔓才收回隱隱有些發疼的手,聲音淡淡道:“宋姐姐,這狗咬人,狗被打死打殘都是咎由自取,你說是不是?”

宋氏臉色一僵,“妹妹說的是。”

頓了頓,她又意有所指道:“不過春葉有一句話說的對,妹妹給爺下熏香這種事情,到底妹妹是初犯,在咱們賞菊院都沒人嚼舌根,妹妹也別到處亂說才是。”

“這畢竟是殺頭的罪呢。”

李蔓蔓招呼春杏春桃重新提上熱水,聞言停下步子,在宋氏跟前停頓:“給爺下熏香?”

她踩著步子,如暗香浮動一般,帶起陣陣暖香,整個人說不出的魅惑嬌態。

“熏香,可不是宋姐姐提議的?”

“我。”

宋氏握緊錦帕,心底咯噔一下。

那矗立在木質水桶前的人,肌膚也還如往常一般粗糙,甚至衣服也並沒穿今年宮裏最流行的款式,可無形中,她就在她身上感受到男人最喜歡的那種嬌俏。

一身媚態也跟妖精一般吸引人,一顰一笑無不帶著魅惑,這氣質不過是一個晚上的侍寢,竟然比宮裏娘娘還好。

本以為是個身份低下的格格,誰知道,一晚上侍寢後,臉上的媚態和風情,都完全變成男人最愛的那款,她很難淡定了,爺真能面對這種轉變不動心思?

想起這個,宋氏心底就血氣翻湧,大格格身體不好,太醫說不一定能養活,她本來也沒動別的心思,就想將女兒養大。

誰知道越到後面身體越虛弱了,著急之下,她也想趕緊得爺重視,再生一個孩子,不管男女都行,偏她幾次以大格格的名義去叫爺,爺一來看到大格格身體都沒讓她侍寢的意思。

眼看爺大半年沒進來了,婢女這才提議讓隔壁不得寵的傻子去下熏香吸引爺來賞菊院。

李氏不得寵,那她侍寢也不過是情理之中。

她知道這事情有風險,偏爺寵大格格,熏香是李氏所下,爺要怪罪也怪不到她身上。

誰成想?

出了這麽大簍子。

爺警惕性會如此之高,從頭到尾沒讓她近身,直接讓李氏撿這麽大個漏?

她昨晚聽了一晚上暧昧聲,心梗一整晚,早上眼睛都熬紅了。

丫頭看不過,這才有早上一幕,誰成想,對方一晚上侍寢過後,絲毫不給她面子不說,還直接打了丫頭一巴掌。

她氣得心頭一梗,後悔給這傻子支招了。

誰知道這還不算,這傻子還說了一句讓她急得滿頭大汗的話:“哦,這還是宋姐姐說爺最喜歡那款呢。”

宋氏臉色一僵,嘴唇顫抖道:“我道的是府裏的熏香,不是外面買的。”

“當然,我也是為你好。”

李蔓蔓扯住披風將脖子上痕跡壓住,就這麽俏生生地立在她跟前,聲音不鹹不淡道:“真是為我好?而不是你想給爺下藥侍寢?”

“你……”宋氏臉色一變,臉上顏色幾番變幻,被李蔓蔓嚇得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李蔓蔓踩著不太熟練的花盆底,噠噠噠地走到臉上一臉無血色的宋氏跟前,毫不留情道:“宋姐姐,就爺這樣幾經皇宮洗禮長大的皇子,能輕易被一個後院女子下熏香嗎?”

頓了頓,又道:“晚宴我的旗裝是你贈,特殊熏香是你丫頭支招的,還在當時一直往爺身邊靠,你說,你能有什麽心思呢?”

砰一聲,有什麽掉落地面,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太監唱聲:“福晉到!”

屋子裏,一下寂靜無聲,聽到外面聲音的眾人都被震得呆滯原地。

……

屋裏寂靜無聲後,很快眾人就臉色一變。

誰都沒想到,福晉居然會屈尊降貴到賞菊院。

宋氏心底一緊,生怕李氏真的莽撞不管不顧將熏香說出來,宋氏憋屈退步。

宋氏握緊拳頭,血氣翻湧,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最後僵硬著道:“是姐姐說錯話了。”

她看著李氏不過一場侍寢後,以往本來感覺暗淡無光的肌膚,好像忽然有光澤了似的,就是一身魅態都難以壓制,可等她仔細一看還是蠟黃蠟黃的。

不過宋氏心底到底隱隱滋生了後悔的念頭,她總感覺這個李氏,一場侍寢後,就跟變了個人一般。

她,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幾人也顧不上說話,各自帶著丫頭出門迎接福晉,卻聽到門砰一聲從外面打開,福晉已經帶著人進得內門來。

來人大約二十歲,一身黃色福晉旗裝,外罩一身紫色狐裘,梳著清宮流行的兩把頭發髻,耳朵脖子都是戴得同色珍珠耳環和項鏈,手上也是簡單的白玉手鐲,說不出的端莊秀麗。

只是看那臉,也是比較端莊大方的方形臉。

眾人上前請安:“妾(奴婢)請福晉安,福晉萬安。”

那拉氏只在客廳的上坐上坐下,這才擡手讓兩人起身:“都起來吧,本宮聽聞你們賞菊院打起來了,剛從宮裏回來就急急忙忙過來了,怎麽回事?”

聽到福晉的話,宋氏小心看了一眼李蔓蔓,斟酌道:“回福晉的話,是誤會。”

“誤會?”

那拉氏看一眼李蔓蔓,點她出來說話:“李氏,本宮記得你進府邸以來,昨晚第一次侍寢吧。本來今天應該帶你進宮給德妃娘娘請安的,你說,怎麽回事?”

李蔓蔓斟酌道:“勞福晉記掛,”

“就是我早上起來聽到外邊吵鬧,起來就察覺丫頭跟宋姐姐的丫頭吵起來,對方還問我記得我幹了什麽好事不?還讓我識趣一點將熱水讓給她,不然就要我好看。”

稱呼要說什麽婢妾她實在是不習慣,可她現在還不清楚她身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事,貿然與人為敵還不明智。

可她這一番話說出來,差點沒讓宋氏和其丫頭春葉氣個半死。

尤其春葉憋屈死了,更沒想到李格格這麽大膽,她想說話,就被主子的眼神死死壓住了。她一口血堵在胸口,不敢說話了。

那拉氏坐在上首,手有節律地拍著寶座扶手,似十分公正問:“宋氏,是這樣嗎?”

宋氏看著福晉看過來的眼神,後背頓時濕了,她此時只感一股涼氣襲來。

她握了握手,即便心底被氣得氣血翻湧,可她是萬萬不敢辯解真相的,只得低頭道;“都是丫頭不懂事,回頭婢妾會好好訓斥春葉……”

她還在震驚剛剛李氏的態度,對著福晉‘我啊我’的,她剛想給李氏上上眼藥水,就聽上首福晉道:“既如此,就是說你的丫頭的確是沒教育好,以下犯上,還敢對主子無禮。”

“來人呀,那就拖出去打吧,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可別沒了規矩。”

很快外邊有親衛近來拖人。

貼身太監問要打多少板?

那拉氏道:“30大板吧。”

這聲音一響起,頓時屋裏響起一片痛哭聲:“福晉饒命,福晉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啊。”

春葉被拉出去時,整個人嚇得臉色煞白,聲音都嚇的變了調。

宋氏更是蒼白著臉跪下,“福晉息怒,春葉也是一時間鬼迷心竅,婢妾會好好教訓她的。”

“打。”

那拉氏就跟聽不到似的,直接讓打。

啪啪啪。

“福晉饒命啊!”

外邊棍子聲,哭泣聲,還有各種求饒聲,甚至是屋裏宋氏哭著求饒聲都響起來。

李蔓菁就站在那拉氏左邊的位置下,她右手邊就是春杏春桃,此時這兩個丫頭都嚇傻了,整個人沒了反應。

才不過一個照面,就有這種丫頭被打個半死的場景在跟前,這也讓李蔓蔓謹慎不少。

耳邊都是各種嗚嗚聲,痛苦聲和板子聲。

“李氏……”

李蔓蔓上前,就聽那拉氏問:“可解氣了?”

李蔓蔓嘆氣,這家人的女主人好一手敲打,那拉氏打的人,這是對她一頓敲打。

然後再好像都是替她做主,多半還說她解氣了就不打了,還給足了她面子,其實都是在讓她跟宋氏撕。

這真是……

李蔓蔓一雙漂亮眸子盯著上首的那拉氏,聲音也同樣好聽到:“福晉,我沒生氣。”

“哦?”

那拉氏忽然擡眸打量而來,“那你可是要為那個丫頭求情?”

李蔓蔓:?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宋氏忽然就哭著跟李蔓蔓求情:“求妹妹高擡貴手,饒過春葉一命吧,等她回來一定讓她做牛做馬報答你,她搶熱水是因為想給大格格早上洗漱,可是大廚房那邊說沒熱水了,才會搶的。”

仿佛她不饒恕春葉,她就罪不可赦,就是故意為難大格格。

李蔓蔓只想休息,偏這家女主人要拿她敲打後院女人,她才不想成為福晉的劍。

李蔓蔓一雙漂亮眸子凝著那拉氏,聲音宛若山間精靈一般響起:“好呀,福晉仁慈,可跟我沒什麽關系呀。”

這話賭得那拉氏一梗,揮手讓親衛們放手,丫頭被放下來,被太監擡著從門口路過,人已經暈了過去。

就是那旗裝上都有點點血跡滲出,也不知是打的多重,才不過區區二十多版就能要一個丫頭的命,小花妖簡直是嘆為觀止。

這人類的競爭,可比她當花妖時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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