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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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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

大戰在即,jsg 聽狗男人與李大將軍聊天,如無?意外,等明年李大將軍率兵北進, 秦瓊便要帶領左武衛軍坐鎮京師,防止敵人從偏僻小路奇襲長安。

在這個節骨眼上,狗男人居然敢私下接觸胡人商隊, 還是這樣一支十分可疑的胡人商隊,萬一出?點什麽問題,憑狗男人一個三品武官怕是兜不住。

“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貨車停穩, 吳珝跳下來道, “這個地方我認得,是左武衛大將軍府,你們商隊還跟秦大將軍有聯系?”

阿史那思?摩聞言挑了挑眉:“郎君不是第一次進城嗎, 怎會認得這裏?”

玄武門宮變後, 秦瓊一直在家養病,並未受到李世民的重用, 相應地將軍府也比較偏僻, 不經?常在長安城晃悠恐怕很難發現。

呃……被揭穿了。

沒?想到為首這男人生?得威武雄壯,倒是個心細如發的,吳珝訕訕笑道:“讓兄臺見笑了, 我這不是健忘想不起悅來書齋在哪裏, 臉上掛不住,隨口一說嗎。”

阿史那思?摩也笑:“郎君想不起來, 我倒是想起來了,悅來書齋就在兄臺剛剛上車那條街的隔壁, 好像正在粉墻,將匾額摘了。”

以對方的細致, 帶著她閑逛了這麽久,早派人打聽出?來了吧,吳珝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找不到了。今日勞煩兄臺實?多,敢問兄臺姓名,以圖後報。”

阿史那思?摩朝她一拱手:“在下李思?摩,經?常帶商隊往來漠北與?長安。”

末尾又加了一句:“在下的商隊曾得左武衛大將軍庇護,與?秦大將軍算是舊識。”

李思?摩?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思?摩……思?摩?吳珝記得突厥有一位名將好像叫阿史那思?摩。史料記載,因為阿史那思?摩長得像外域胡人,不像突厥人,從小便被親爹嫌棄。

可?等他有機會掌握突厥的兵權,搖身一變成了突厥的戰神,在軍功上絕不遜於秦瓊當年。

明年李靖大敗突厥,突利二汗一幹人全部降唐,只有阿史那思?摩一直追隨向北逃竄的頡利可?汗,然後與?頡利可?汗一起被俘。

頡利可?汗被抓到長安跳舞,太?宗皇帝卻?重用了阿史那思?摩,大膽將戰敗後的突厥交給阿史那思?摩,封他為可?汗。

這時候兩邊還未開戰,阿史那思?摩仍舊只是一個小透明,吳珝想著仰起頭看向自稱李思?摩的這個男人,越看越覺得有可?能?。

寧可?信其有。

若在這時候抓住突厥未來的戰神,將他囚禁在長安,明年那場著名的惡戰——惡陽嶺之戰將不覆存在,大唐這邊能?少死不少將士。

溜,趕緊溜,溜進左武衛大將軍府告訴狗男人去,雖然現在的突厥戰神還只是一個小透明,當細作抓住也能?幫狗男人立功吧。

對!就這麽辦!

前面便是左武衛大將軍府,可?就在吳珝轉身要跑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緊接著被人捆住手腳,扔進了一輛馬車裏,耳邊響起阿史那思?摩的冷笑:“那個外室是她吧?”

很快有人回?話:“正是。”

答話那個人聲音非常熟悉,吳珝在黑暗中睜大眼睛,是楊豫之!

她與?楊豫之的恩怨,純屬個人行?為,頂破了天算人民內部矛盾,可?楊豫之居然因為個人恩怨勾結突厥,這就是賣國了啊!

這個狗漢奸賣國賊,從前是她小看了他!

抓漢奸倒在其次,關鍵放走了阿史那思?摩,明年的惡陽嶺又將是一場血戰。成千上萬的將士倒在那裏,他們又是誰的兒子,誰的丈夫,誰的父親呢?

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吳珝的求生?欲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可?手腳都被死死綁住了,根本掙不開,頭也被黑布袋蒙著,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馬車很快動起來,跑得飛快,能?聽見車夫揚鞭抽在馬匹身上的聲音,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半個時辰便能?出?城。

出?了長安城,她逃跑的機會將更加渺茫。

眼睛看不見,吳珝便用耳朵聽,同時用下巴輕輕摩擦脖頸間的白玉小葫蘆。

這個小葫蘆是她自己的設定,她記得小葫蘆有個特別的功能?,輕輕摩擦可?以散發香氣,且留香持久。

這時候也不知道狗男人在做什麽,但願耳鬢廝磨時他所說的喜歡她身上的香,以及這種特殊香氣能?治他的病,都是真的。

但願他的鼻子對她的香格外敏感,能?夠順著香味找到她。

可?能?香味太?過濃烈,隱約聽見車夫小聲嘀咕:“什麽東西?這麽香?”

阿史那思?摩粗糲的嗓音再次響起:“剛剛經?過一間香料店,有人失手打碎了盛香料的瓶子。”

依然是標準的長安官話。

吳珝嚇出?一身冷汗,只得放緩了動作,其實?她的嘴沒?有塞東西?,完全可?以呼救。可?那樣的話,極易被人滅口,還可?能?連累附近的官兵和百姓。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吳珝磨了磨牙,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以不變應萬變。

疾馳中的馬車忽然放緩,吳珝一個沒?留神額角撞在了車壁上,疼得悶哼出?聲。

緊接著車頭的方向微微揚起,好像有人跳下了馬車,然後車尾方向一沈,應該是有人進到車廂裏了。

耳邊響起阿史那思?摩壓得很低的聲音:“前方是城門了,再敢出?聲要你性命。”

仿佛還不放心,吳珝腦袋上的布袋被人粗魯取下,襆頭巾也被一並扯掉,滿頭青絲垂落。

青絲落下,眼前出?現了一張充滿異域風情的俊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半天才不自在地挪開,原本抓在手中的那塊臟兮兮的布團被無?情丟棄。

男人擡手在身上摸了摸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時間沒?找到,英俊的臉上露出?氣惱的表情。

都這時候了,吳珝哪裏還有心情鑒賞美男,忙將視線從男人臉上轉移到剛剛被他拋棄的那塊臟兮兮的布團上,內心無?比抗拒。

她身上有手帕,她不想被臟布堵嘴。

於是朝男人扭了扭腰肢,不敢開口,只能?用眼神示意,她腰間的荷包裏有手帕,現在她的手腳都被綁了,想堵她嘴的話,麻煩用她自帶的幹凈手帕。

然後對面男人的俊臉肉眼可?見地紅了,吳珝:“……”

吳珝眨眨眼,瞬間妖姬附體。媚眼如絲,柔弱無?骨,扭動腰肢朝著男人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每一下都挪得風情萬種,花枝亂顫,就在兩人身體即將接觸的剎那,眼前又是一黑。

還好沒?堵嘴,被重新?套上黑布袋的瞬間,吳珝長長吐出?一口氣。

下一秒車尾揚起,車頭發沈,吳珝猜阿史那思?摩應該被她刺激得坐回?原位了。

很快車頭傳來車夫的低聲問話:“嘴堵上了?”

半天阿史那思?摩才回?答了一個“嗯”。

馬車停下,又開動,空氣開始變涼,變得清新?,吳珝動了動鼻子,心往下沈,她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

又行?了小半日,吳珝從風吹進來的方向判斷,馬車應該一直朝西?北疾馳。

西?北,李思?摩,極具異域風情的臉,現在吳珝幾乎可?以斷定,劫持她的人就是突厥未來的戰神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如何與?楊豫之勾搭在一起,吳珝理不出?頭緒便不想了,讓她困惑的是,阿史那思?摩劫持自己有什麽用?

難道是為了吃菜?

那也太?饞了,與?阿史那思?摩戰神的人設不符。

戰神……戰神……難道是為了治傷?

此前她只給薛兄、楊兄和許女官治過上,剩下的就是大動物、小動物和流浪動物了,她的神醫之名就已?經?遠播到突厥了嗎?

她這麽低調,長安城恐怕都沒?幾個人知道吧。

再說請神醫有靠綁的嗎,她越看自己越像一個人質。

人質都是拿來要挾的,阿史那思?摩想用她要挾誰?

便宜爹?她第一次被綁架,便宜爹連個屁都不敢放。

除了便宜爹還能?有誰?

腦中忽然閃過狗男人的冰山臉,好像只有他還有些戰略價值,可?明年平突厥的人是李靖,不是秦瓊,秦瓊奉命坐鎮京城。

是了,秦瓊沒?有娶妻,只跟她這一個女人有來往,對方細作肯定認為她是秦瓊的相好,所以想劫持她要挾秦瓊放棄對長安城的防守,再來一個釜底抽薪或者?圍魏救趙?

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吳珝苦笑。

狗男人到現在還沒?追過來,也許在忙根本不知道她被人劫持了,也許香味淡了他並沒?註意……

也許他早已?知曉,卻?覺得沒?必要只身犯險吧。

李世民從慶善宮返回?長安城的時候已?然接近午時,走到城門口忽然勒住馬jsg,回?頭問王公公:“王德,你聞沒?聞到一股香氣?”

王公公吸了吸鼻子,搖頭:“除了塵土氣,老奴什麽也聞不到。”

不對,這香氣雖淡,卻?是他喜歡的味道,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坐在馬背上朝西?北方向望去。

恰在此時,有暗衛來報,說今天早晨有一支胡人商隊抵達長安城,進城之後曾經?在左武衛大將軍府附近徘徊許久。

說到此處,暗衛頓了頓,還是道:“卑職親眼看見武家小娘子坐在胡人商隊的貨車上,與?那商隊頭目有說有笑。”

這幾個暗衛原本是被派去盯著吳珝的,後來被吳珝發現,李世民便讓他們撤離,轉而去盯著秦瓊了。

不是他不信任秦瓊,而是秦瓊賦閑在家那段時間曾與?異族交往。

如今大戰在即,秦瓊又肩負坐鎮京師的重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得不防。

“你說什麽?!”李世民攥緊了手中的馬鞭。

暗衛只得硬著頭皮將剛才的話重覆了一遍,有涼風吹過,才驚覺自己汗濕了衣背。

李世民又看了一眼西?北方向暗沈沈的天空,疾言厲色追問:“商隊為首的那個胡人長什麽樣?可?會說官話?”

暗衛想了想趕緊回?答:“那人容貌深邃,肯定不是突厥人,這段時間京城門禁極嚴,不可?能?放突厥人入城。此人說得一口標準官話,一看便是經?常在京城走動的。”

容貌深邃,一看就不是突厥人,會說標準官話,李世民蹙起的眉頭緊緊鎖住,他好像猜出?來人是誰了。

突厥確實?有個容貌深邃一看就不像本族人的家夥,那人因為容貌的緣故一度被邊緣化,手中沒?有兵權,卻?曾經?幾次作為突厥使者?進出?長安城。

當時還是太?上皇在位,太?上皇很喜歡那個家夥,許他在長安居住,因此說得一口標準官話。

如今全都拿來算計他了。

跑到長安來搶他的女人,想以此要挾他,動搖他的意志和軍心,簡直做夢!

兩世為人,他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延誤戰機,從而賠上大唐將士們的性命!

他不會,他不會……笑話,他根本不會!

想著長腿一夾馬腹,駿馬破風朝西?北方向疾馳而去,他的女人,他當然要自己追回?來。

王公公都嚇傻了,來不及多想,一邊追一邊問:“陛下,陛下要去哪裏?”

回?給他的只有一陣煙塵。

暗衛見勢不好,紛紛策馬直追,可?陛下的馬實?在太?快,使出?吃奶的勁頭也只能?看見煙塵中的一個尾燈。

另一邊的馬車仍在疾馳,阿史那思?摩坐在車夫身邊擡手搶過鞭子,揚聲吩咐車夫:“你去後邊看看,那個外室為何這樣安靜,可?別出?什麽事!”

大汗派遣他的時候明確說過,要活口。

車夫聞言精神大振,一邊□□,一邊向阿史那思?摩求證:“大汗只說帶活口回?去,別的什麽都沒?說,對吧?”

阿史那思?摩白他一眼:“漢人女子視貞潔如生?命,你別亂來。”

車夫滿不在乎:“管她呢,留著一口氣不就好了。依我看李世民後宮全是美女,未必會為了一個外室動搖軍心。這女子落在大汗手上,還能?有個好?不如先讓我過個頭茬,嘗嘗鮮。”

想起少女水波粼粼的杏眼,阿史那思?摩強行?將長鞭塞還給了車夫,沒?等馬車停穩便一躍而下。

車夫撇撇嘴,大聲吆喝:“行?,你過頭茬水,二茬總該是我的了吧。”

沒?人理他。

出?了長安城,前排兩人說話便不再遮遮掩掩,吳珝躺在車廂裏聽得分明,心中冰涼一片。

感覺有人鉆進車廂,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想要活口,你就別過來,不然我一頭碰死!”

吳珝的座右銘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沒?錯,但這不代表她願意受辱。

來人哪裏肯聽,仍舊在靠近她,吳珝手腳都被捆縛,腦袋上套著黑布袋,動彈一下都很難,更別說反抗了。

怎麽辦?怎麽辦!

不慌,不要慌,她被捆成這副鬼樣子,男人想要侵犯她也不能?夠。

在侵犯之前,必然會給她松綁,至少腳上的繩子得解開。

下一秒,腳上的繩子被粗暴扯開了,吳珝:“……”

還能?怎麽辦,用腳踢啊,眼前什麽也看不見,只能?憑感覺亂踢一通。

然後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了,吳珝一把扯下頭上的黑布袋,蜷縮在最近的角落裏,警惕望著眼前的男人:“你、你別過來!不然我咬舌自盡了!”

男人扯了扯唇角,並沒?有下一步動作,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笑起來:“怎麽不扭了?你不是很會扭嗎?”

吳珝:“……”

此一時彼一時,吳珝不想糾纏這個問題,見對方還算規矩,打算先了解一下情況:“你們是突厥人?”

男人無?所謂地點點頭,此時已?然遠離長安城,再不怕有什麽追兵,告訴她又何妨。

吳珝自顧自盤邏輯:“所以你們綁我,是為了要挾人?”

她沒?提秦瓊,怕自己猜錯了給對方一個溫馨提示。

男人再次點頭,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某處虛空,並不看她。

“用我能?要挾誰呢?”

吳珝很想笑得風輕雲淡,可?被人綁架難免心情緊張,笑容很是勉強,“你看,我都被你們綁了這麽久,也不見有人來追,可?見我實?在沒?什麽價值。你們打錯算盤了!”

給她松綁之後,男人懶洋洋靠在車廂後部,長腿無?處安放只得屈起,魁偉的身形好似一座小山。

他遠離一些才擡眼看她:“大汗只讓我抓你回?去,你的價值自然由大汗定奪。”

儼然一副拿錢辦事,啥也不管的架勢。

天被聊死了,吳珝含恨閉麥,聽隔壁男人忽然問:“你今年幾歲?”

吳珝故意往小了說:“十歲。”

做個人吧,她才十歲,還是個孩子。

男人咧嘴一笑:“十歲在草原可?以嫁人了。”

不是吧,十歲就能?嫁人了嗎,唐朝還要十三歲呢,吳珝苦逼地想,早知道說九歲好了。

“那、那行?,等到了草原,我的親事便交給你了。”吳珝嘆口氣道。

她與?狗男人只是合作者?,偶爾有些小暧昧,在大是大非面前,狗男人絕不會為了她自毀長城,陷長安百姓於不顧。

吳珝對狗男人絕對放心,這樣的結果?也是她願意看到的。

可?誰的命不是命呢,她也不想死啊,哪怕有一線生?機都不想錯過。

隔壁男人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憋了半天才道:“萬一大汗覺得你沒?有價值,我會盡量保住你的性命。”

真的可?以嗎?吳珝星星眼,開始展示才藝:“綁我之前,你應該提前了解過吧,我會種菜,會種水果?,我還會畫人像,我畫的人像可?逼真了,每一幅都價值連城。你若能?救我性命,我必然不會讓你吃虧。”

隔壁男人看向她,仿佛對她所說半點不感興趣,直白道:“大汗若將你賞給我,你便是我的……奴隸。”

本來想說女人,又怕嚇到她,臨時改口變成了奴隸。

奴隸呀,能?活著就行?,吳珝信心滿滿:“行?吧,奴隸就奴隸,我會是一個很能?賺錢的奴隸!”

阿史那思?摩:“……”他看起來很窮嗎?

自認為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對方是真聽不明白還是裝聽不明白,李世民看著挺正常的,沒?想到他養的外室竟然是朵奇葩。

張嘴閉嘴全是錢,這是掉錢眼兒了嗎?

阿史那思?摩剛想把話說開,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人,耳尖忽然動了動,眉峰蹙起。

吳珝才要給男人畫大餅,轉眼便不見了人。撩起車簾朝外看,只見男人趴在地上,一邊耳朵緊貼地面,眼睛微瞇,好像在仔細分辨著什麽。

片刻後,男人站起身,彎小指吹出?一聲口哨。哨音才落,不知從哪兒跑來一匹駿馬,男人翻身上馬,提起鞍橋上一把長長的馬刀。

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車夫大約也聽見了哨音,馬車緩緩停在距離一人一馬不遠處的地方,跳下馬車,扛著長矛走了過去。

“怎麽,有人追來了?”車夫表情嚴肅地問。

馬背上的男人點點頭:“人不多,只有幾騎。”

車夫哈哈大笑:“幾騎也敢追來,不要命了嗎?”

馬背上的男人沒?說話。

差不多一刻鐘之後,快馬帶著煙塵而來,馬背上坐著一個天神般的男人。

是狗男人來救她了!

他居然真的循著香氣找了過來!

這一刻在吳珝眼中,秦瓊便是那個駕著五彩祥雲來娶她的蓋世英雄,天是他,地是他,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都是他。

她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不管不顧地沖出?馬車,小炮彈一般沖向他,口中喊jsg著:“秦瓊!我在這兒!”

誰?秦瓊?秦瓊在哪兒?阿史那思?摩擡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沒?有,又揉了揉還是沒?有。

對面單人單騎,哪裏有秦瓊的影子?

由於太?過震驚,阿史那思?摩都沒?顧上去阻攔吳珝,倒是車夫擡起長槍,擋住了吳珝的路!

車夫攔住人,也發出?了靈魂的拷問:“哎?你怎麽給她松綁了?秦瓊?秦瓊在哪兒?”

阿史那思?摩被可?汗邊緣化那些年苦練漢語,雖未掌過兵,卻?作為使節幾次出?入長安城。

那幾年,李世民已?然獲封天策上將,每次國宴都與?當時的太?子李建成陪伴在李淵左右。

他們自然是見過的,並且一見如故,惺惺相惜。

只不過礙於身份,李世民並未與?他有太?多交情,倒是秦瓊不避嫌地與?他相交甚深,引為知己,這麽多年未曾斷絕。

哪怕他幾乎沒?怎麽上過戰場,也從突厥將領和秦瓊口中聽說了一些關於李世民的舊聞。

世人都道李世民是武將,殊不知他平時寡言,關鍵時刻也有舌戰群儒的本事。

三年前在便橋,李世民僅用六騎,連哄帶騙嚇退了突厥二十萬鐵騎,可?汗撤退之後才覺不對,只恨戰機早失,無?奈退兵。

類似的事情,還有當年在雁門關,李世民智退突厥十幾萬鐵騎,救下被圍困了三十三天的煬帝。

那年李世民好像還不到十八歲。

在秦瓊眼中,李世民在打仗之前先搞人心態的做法是先禮後兵,可?在阿史那思?摩看來就是純純的動搖軍心,分化鬥志,詭計多端。

軍心散了,鬥志沒?了,還打什麽打!

就在他自以為了解李世民的套路,以為李世民會跟他先禮後兵搞他心態的時候,對面駿馬忽然動了,僅一個照面,手腕被鞭子抽中,馬刀脫手“哐當”落地。

阿史那思?摩:“……”

慌忙後撤中,聽見他的同伴阿史那隕大喊一聲:“李世民,你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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