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癮治療中心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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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癮治療中心13
驊梅這場加試是逃不過去了，她從床上下來，穿好外套，問道：“去哪兒加試？”
“樓下有老師帶。”大媽冷漠的像個機器。
“多久？”
“不知道。”
“那我出去後，會記過嗎？會算違規嗎？”驊梅問。
大媽說：“不參加加試才算違規，才會記過。”
“行。”驊梅轉身對宋靈說，“你先睡吧。”
宋靈無語：“我哪兒睡得著啊。”
驊梅跟在大媽身後下了樓，樓道裏很安靜，到了一樓外面，她看見了站在那裏的老師，是之前迎新時在會議禮堂提醒她不能先寫測試卷的那個男老師。
“就我一個？”
男人看著驊梅，點點頭：“對。”
“那走吧。”
男人想說什麽，但還是轉過身沈默地讓驊梅跟他走。一路上驊梅都提著心，眼睛也四下觀察，註意力也格外的集中，以便察覺到有意外。
“我姓劉。”前面的男人突然出聲。
他沒回頭，只是一邊走，一邊說，如果不是這個人身後只有驊梅一人，驊梅都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劉老師。”驊梅客氣道。驊梅察覺出這人對她似乎有些好感，倒不是她自戀，只是在這詭異的機構裏，這個劉姓男人，在別人的襯托下，顯得正常了許多。當然，這也不代表這人就是好人，只是因為這裏上到主任，下到教官，都充滿了目的性，目前為止，這位劉老師倒是格外的和善。至少在跟驊梅說話的時候，很和善。
這玩意兒現在就是只能跟機構裏的人比，所以這種對比也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但驊梅還是想利用對方的好感來套套話。
“劉老師，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加試嗎？為什麽呢？”驊梅把聲音放軟，不像平時那麽強勢。
劉老師微微側過頭，說道：“不止，但也不多，不過我來接你。”
驊梅不太懂最後一句什麽意思，只好說道：“那，謝謝你。”
“不謝，”劉老師沈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接著一邊走一邊說，“你像個刺猬，這樣不好，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兒子白天訓練的時候讓教官失了面子，不過……”
後面的話聲音太小，驊梅沒聽清，但前面的話她聽懂了，是因為她昨天和今天表現的太突出了，上午那個教官想教訓劉謹謙，結果也沒教訓成，機構的人對她不滿意了。“他們是想把我轟出去嗎？”驊梅問道，“那會把錢退給我嗎？”
劉老師腳步微頓，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不會放她出去，也不會退錢。
驊梅得出結論。
實在無恥。
她想了想，又擔心道：“也不知道測試難不難，萬一我沒通過怎麽辦？”
“沒通過是好事，沒通過比較好。”
“哦。”那看來必須通過才行，不然任務老是沒進度，“謝謝。”
“你喜歡你的孩子嗎？”
對方莫名其妙突然問到這個，這問題還真把驊梅問住了。她不認為這是個隨便問問的問題，一定是出於什麽目的，甚至方便對方做出什麽結論，以便後續的發展。但想到下午課堂那些瘋癲的家長，她還是回答道：“我喜歡我的孩子，畢竟是我親生的。”
“只要是你生的，你就會喜歡，對吧。”
“這不是……”驊梅本來想說這不是廢話嗎，但想起自己現在的人設，趕緊打住，補救道，“目前我就這麽一個。”
“還會有的，女人只要不絕經，就能生。”
驊梅瞬間毛骨悚然，她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盒鎮世界埋藏在地下世界的罪惡，她慢下步子，和前面帶路的男人拉開了一點距離，並在腦海中呼喊劉謹謙，但劉謹謙沒有回應，驊梅心就沈下去了，心跳也咚咚跳個不停。不過她在這會兒也挺佩服自己，因為她想到了一句女人調侃男人的話：孩子是不是你的不好說，但肯定是我的，畢竟是我生的。
男人領著驊梅來到了後山上的矮樓，他推開一間亮著燈的房門，房間不大，裏面有幾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張卷子，男人說：“記住我說的話。”
哪句？不通過比較好那句嗎？
那真是抱歉了。
驊梅嘴裏應了聲嗯，但心裏早就做了決定。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眼題，全是跟教育有關的，也不知道這些題出了給她考是為了什麽，但只要她寫完後，就應該能知道了。
男人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的答題時間。”
“一個小時？”
“現在十一點。”
答完題十二點，可真是個好時間。
“開始吧。”
驊梅不再分心，這些題全是選擇題，第一題斐斯泰洛認為，道德教育最簡單的要素是什麽。兒童對上帝的愛，兒童對全人類的愛，兒童對母親的愛，兒童對父親的愛，四選一。驊梅選了兒童對母親的愛。這題她在之前學習的時候題庫裏有，所以她知道答案。下一道依舊是兒童社會教育的題，兒童的什麽是兒童自身發展的一種內在積極性，是兒童主動探索外部世界的支撐。四個選項，主動性，活動性，好動性和自信心，這題選主動性。
這些題給普通學生或者不是教育學專業的家長做，有一定的難度，但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只不過這些人口口聲聲打著教育的旗號，幹的卻不是教育的事。不過試題的最後一道倒是讓她想了一會兒。
“請您告訴我：追求自由是一種惡習還是一種美德？”
這道題的後面是一串下劃線___，但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標註，這道題是讓她回答還是怎麽。她拿著筆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拿不定主意。那個劉老師看到她的糾結，過來小聲問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驊梅沒擡頭看他，還是看著這道題：“沒。”
“有不明白的可以問我。”劉老師怕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驊梅擡頭看著他，說：“沒有。”
“你真是……”
驊梅懶得聽他嗶嗶，低頭看著題目。
出題的人或許是想迷惑答題者，又或者是想讓答題的人拿不定註意，反正沒安好心，那種把人刷得團團轉，玩弄人心的心思，在後面那串下劃線上上躥下跳的蹦跶，就想看答題者出醜。
既然出題人不說，那驊梅就能鉆空子。
說這是簡答行，你說這是填空當然也沒問題啊。
驊梅在後面的下劃線上落筆：選自安德烈耶夫《撒旦日記》。
倒不是她多博學，而是她在網上關註了一個博主，那個博主是主修俄語的，時不時就會發一些俄文書的原書摘抄，她刷到的時候就會看一眼。所以吧，上網還是挺有用的，不然這道題她就不會了。只不過這句話放在試題的最後，就像是混在測試題的性學說一樣，耐人尋味。文字的使用者是人，這些人用文字當武器玩弄人，真的很惡心。
“寫完了。”驊梅放下筆，對站在門口的劉老師說。
只用了四十分鐘，劉老師走進來，給她判卷子，等看到她全對後，驊梅從劉老師緊緊抿著的嘴角，能感覺出這個男人生氣了。
“全對。”
“謝謝。”
“你知道全對意味著什麽嗎？”
驊梅看著他：“我通過了測試。”
“那你知道通過測試後，你會面臨什麽嗎？”
驊梅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開玩笑說：“覺得我有天賦，你們會聘請我？”
“走吧。”
“去哪兒？”她警惕起來。
劉老師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然後對驊梅說：“你通過了測試，接下來就是自然淘汰。”
“什麽意思？”驊梅皺起眉，“我通過了加試，什麽是自然淘汰？”
“因為你通過了，懂嗎？”劉老師回過頭，有些惱怒，“我跟你說了，不通過比較好，你為什麽不聽？”
“因為我都會。”
“最後一題你可以不答。”
“可它就在那兒，如果不讓人答，為什麽要出這些題？”
“我是為你好。”
這句話就真的很讓人惱火，這大晚上的，把她叫出來，給她搞什麽加試，也讓她很惱火：“我也說過了，謝謝你。”
“你別後悔。”
“不會。”
驊梅繼續跟著劉老師，前面是手電筒的微光，她預感自己的任務進度即將突破0，因為他們來到了一片小樹林，而劉謹謙，此時就站在不遠處，之所以她沒辦法跟兒子聯系，是因為此時的劉謹謙沒穿上衣，他正光著上身站在那裏。在外側，還有幾個男人，驊梅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白天的教官，其他幾個都沒見過，這幾個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紀也都不相同，他們轉頭看向驊梅的時候，目光中的興奮讓驊梅感到了不適和危險，那個教官此時直白的幸災樂禍，絲毫不加掩飾，甚至有些雀躍。
“這是幹什麽？”驊梅強忍著鎮定問道，“我的孩子為什麽也在這裏？你們為什麽要脫掉他的上衣？”
教官將劉謹謙的身子轉了一下，後背對著驊梅，驊梅看到了孩子赤裸的背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大x，像是一個靶子，她當即明白了這幫人要做什麽。
“是要玩游戲嗎？”
“對啊，”教官呵呵一笑，“這個時間，正好是狩獵的時間，你真是運氣不好。”
“我剛才的加試全對，為什麽還要進行這個游戲？”
“就是因為你全對，”教官拍了拍驊梅的臉，但被一旁的劉老師呵斥了一聲，教官對著劉老師切了一聲，像是很看不起對方，“全對，就不行。”
“我跟孩子是狩獵對象，你們，是狩獵者？”驊梅問。
“對。”
“既然這樣，那你們得讓我明白為什麽，不然我以後怕是沒機會問了。”
“行吧，”教官此時興致正高，“你全對，說明你文化程度高，也說明了你有想法，不容易被擺布。尤其你今天表現太突出了，刺頭，知道嗎？這是上面給你的標簽，刺頭代表著麻煩，既然是麻煩，就要被除掉。”
“你夠了，說的太多了。”劉老師上前一步。
教官嘿嘿笑了聲：“心疼？得了吧你。不過看在你的份兒上，不會讓她死，但能活到什麽程度，就得看她自己了。你不就喜歡動不了的嗎？這會兒裝什麽好人。”
驊梅看向那個男人，姓劉的讓她活著，但那個教官又說對方喜歡動不了的……手腳殘廢了才動不了吧……這都什麽變態？這家機構又是作為什麽樣的存在才會吸納這群變態？
“我要和我的孩子說說話。”驊梅的要求被拒絕，但她很快換了個說法，“我想和我的孩子，道別，母子一場，有始有終。”
這回那些人同意了，驊梅沒耽誤時間，快步走到了劉謹謙身邊，擁抱了他，趁這會兒功夫，她再次將標記貼紙貼在了劉謹謙的褲腰處，她在兒子的耳邊輕聲說：“要活下去，我們一起。”
“嗯。”劉謹謙抱住驊梅，渾身都在顫抖，甚至都帶著一點鼻音了。
“行了，開始吧！”那邊開始催促。
劉謹謙抓著驊梅的胳膊，擔心不已，腦子裏飛速過了一遍近期內得到的道具，提醒他媽媽道：“老媽，你可以用鬼新郎和病毒！”
驊梅自然不很擔心他，快速叮囑：“保護好自己。”
說完，驊梅被人往後拽了一把，跟劉謹謙拉開了距離。
劉老師退到後面，走出了這場狩獵的戰場，其他人的手裏，有的拿了木棍，有的拿了弓箭，還有的或許是覺得就一對無助的母子兩人，無需武器，只要赤手空拳就能將對方擊倒。
“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讓你們先跑，不能一個方向哦，分開跑，不然就算犯規，”一個男人說，“犯規的話，一方就要親自殺死另一方，當然，如果在沒有犯規的情況下，一方先於我們將另一方殺死，那就算獲勝，這個人可以活下去，還可以加入我們，”他手指在驊梅和劉謹謙中間滑動著，“你們，是會一起死掉，還是有誰會成為幸存者呢？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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驊梅這場加試是逃不過去了，她從床上下來，穿好外套，問道：“去哪兒加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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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出去後，會記過嗎？會算違規嗎？”驊梅問。
大媽說：“不參加加試才算違規，才會記過。”
“行。”驊梅轉身對宋靈說，“你先睡吧。”
宋靈無語：“我哪兒睡得著啊。”
驊梅跟在大媽身後下了樓，樓道裏很安靜，到了一樓外面，她看見了站在那裏的老師，是之前迎新時在會議禮堂提醒她不能先寫測試卷的那個男老師。
“就我一個？”
男人看著驊梅，點點頭：“對。”
“那走吧。”
男人想說什麽，但還是轉過身沈默地讓驊梅跟他走。一路上驊梅都提著心，眼睛也四下觀察，註意力也格外的集中，以便察覺到有意外。
“我姓劉。”前面的男人突然出聲。
他沒回頭，只是一邊走，一邊說，如果不是這個人身後只有驊梅一人，驊梅都不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劉老師。”驊梅客氣道。驊梅察覺出這人對她似乎有些好感，倒不是她自戀，只是在這詭異的機構裏，這個劉姓男人，在別人的襯托下，顯得正常了許多。當然，這也不代表這人就是好人，只是因為這裏上到主任，下到教官，都充滿了目的性，目前為止，這位劉老師倒是格外的和善。至少在跟驊梅說話的時候，很和善。
這玩意兒現在就是只能跟機構裏的人比，所以這種對比也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但驊梅還是想利用對方的好感來套套話。
“劉老師，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加試嗎？為什麽呢？”驊梅把聲音放軟，不像平時那麽強勢。
劉老師微微側過頭，說道：“不止，但也不多，不過我來接你。”
驊梅不太懂最後一句什麽意思，只好說道：“那，謝謝你。”
“不謝，”劉老師沈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接著一邊走一邊說，“你像個刺猬，這樣不好，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而且你兒子白天訓練的時候讓教官失了面子，不過……”
後面的話聲音太小，驊梅沒聽清，但前面的話她聽懂了，是因為她昨天和今天表現的太突出了，上午那個教官想教訓劉謹謙，結果也沒教訓成，機構的人對她不滿意了。“他們是想把我轟出去嗎？”驊梅問道，“那會把錢退給我嗎？”
劉老師腳步微頓，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不會放她出去，也不會退錢。
驊梅得出結論。
實在無恥。
她想了想，又擔心道：“也不知道測試難不難，萬一我沒通過怎麽辦？”
“沒通過是好事，沒通過比較好。”
“哦。”那看來必須通過才行，不然任務老是沒進度，“謝謝。”
“你喜歡你的孩子嗎？”
對方莫名其妙突然問到這個，這問題還真把驊梅問住了。她不認為這是個隨便問問的問題，一定是出於什麽目的，甚至方便對方做出什麽結論，以便後續的發展。但想到下午課堂那些瘋癲的家長，她還是回答道：“我喜歡我的孩子，畢竟是我親生的。”
“只要是你生的，你就會喜歡，對吧。”
“這不是……”驊梅本來想說這不是廢話嗎，但想起自己現在的人設，趕緊打住，補救道，“目前我就這麽一個。”
“還會有的，女人只要不絕經，就能生。”
驊梅瞬間毛骨悚然，她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盒鎮世界埋藏在地下世界的罪惡，她慢下步子，和前面帶路的男人拉開了一點距離，並在腦海中呼喊劉謹謙，但劉謹謙沒有回應，驊梅心就沈下去了，心跳也咚咚跳個不停。不過她在這會兒也挺佩服自己，因為她想到了一句女人調侃男人的話：孩子是不是你的不好說，但肯定是我的，畢竟是我生的。
男人領著驊梅來到了後山上的矮樓，他推開一間亮著燈的房門，房間不大，裏面有幾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張卷子，男人說：“記住我說的話。”
哪句？不通過比較好那句嗎？
那真是抱歉了。
驊梅嘴裏應了聲嗯，但心裏早就做了決定。坐在椅子上，她看了眼題，全是跟教育有關的，也不知道這些題出了給她考是為了什麽，但只要她寫完後，就應該能知道了。
男人看了下時間：“一個小時的答題時間。”
“一個小時？”
“現在十一點。”
答完題十二點，可真是個好時間。
“開始吧。”
驊梅不再分心，這些題全是選擇題，第一題斐斯泰洛認為，道德教育最簡單的要素是什麽。兒童對上帝的愛，兒童對全人類的愛，兒童對母親的愛，兒童對父親的愛，四選一。驊梅選了兒童對母親的愛。這題她在之前學習的時候題庫裏有，所以她知道答案。下一道依舊是兒童社會教育的題，兒童的什麽是兒童自身發展的一種內在積極性，是兒童主動探索外部世界的支撐。四個選項，主動性，活動性，好動性和自信心，這題選主動性。
這些題給普通學生或者不是教育學專業的家長做，有一定的難度，但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只不過這些人口口聲聲打著教育的旗號，幹的卻不是教育的事。不過試題的最後一道倒是讓她想了一會兒。
“請您告訴我：追求自由是一種惡習還是一種美德？”
這道題的後面是一串下劃線___，但並沒有給出明確的標註，這道題是讓她回答還是怎麽。她拿著筆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拿不定主意。那個劉老師看到她的糾結，過來小聲問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驊梅沒擡頭看他，還是看著這道題：“沒。”
“有不明白的可以問我。”劉老師怕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驊梅擡頭看著他，說：“沒有。”
“你真是……”
驊梅懶得聽他嗶嗶，低頭看著題目。
出題的人或許是想迷惑答題者，又或者是想讓答題的人拿不定註意，反正沒安好心，那種把人刷得團團轉，玩弄人心的心思，在後面那串下劃線上上躥下跳的蹦跶，就想看答題者出醜。
既然出題人不說，那驊梅就能鉆空子。
說這是簡答行，你說這是填空當然也沒問題啊。
驊梅在後面的下劃線上落筆：選自安德烈耶夫《撒旦日記》。
倒不是她多博學，而是她在網上關註了一個博主，那個博主是主修俄語的，時不時就會發一些俄文書的原書摘抄，她刷到的時候就會看一眼。所以吧，上網還是挺有用的，不然這道題她就不會了。只不過這句話放在試題的最後，就像是混在測試題的性學說一樣，耐人尋味。文字的使用者是人，這些人用文字當武器玩弄人，真的很惡心。
“寫完了。”驊梅放下筆，對站在門口的劉老師說。
只用了四十分鐘，劉老師走進來，給她判卷子，等看到她全對後，驊梅從劉老師緊緊抿著的嘴角，能感覺出這個男人生氣了。
“全對。”
“謝謝。”
“你知道全對意味著什麽嗎？”
驊梅看著他：“我通過了測試。”
“那你知道通過測試後，你會面臨什麽嗎？”
驊梅放松身體，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開玩笑說：“覺得我有天賦，你們會聘請我？”
“走吧。”
“去哪兒？”她警惕起來。
劉老師走到門口，左右看了看，然後對驊梅說：“你通過了測試，接下來就是自然淘汰。”
“什麽意思？”驊梅皺起眉，“我通過了加試，什麽是自然淘汰？”
“因為你通過了，懂嗎？”劉老師回過頭，有些惱怒，“我跟你說了，不通過比較好，你為什麽不聽？”
“因為我都會。”
“最後一題你可以不答。”
“可它就在那兒，如果不讓人答，為什麽要出這些題？”
“我是為你好。”
這句話就真的很讓人惱火，這大晚上的，把她叫出來，給她搞什麽加試，也讓她很惱火：“我也說過了，謝謝你。”
“你別後悔。”
“不會。”
驊梅繼續跟著劉老師，前面是手電筒的微光，她預感自己的任務進度即將突破0，因為他們來到了一片小樹林，而劉謹謙，此時就站在不遠處，之所以她沒辦法跟兒子聯系，是因為此時的劉謹謙沒穿上衣，他正光著上身站在那裏。在外側，還有幾個男人，驊梅認出了其中一個是白天的教官，其他幾個都沒見過，這幾個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年紀也都不相同，他們轉頭看向驊梅的時候，目光中的興奮讓驊梅感到了不適和危險，那個教官此時直白的幸災樂禍，絲毫不加掩飾，甚至有些雀躍。
“這是幹什麽？”驊梅強忍著鎮定問道，“我的孩子為什麽也在這裏？你們為什麽要脫掉他的上衣？”
教官將劉謹謙的身子轉了一下，後背對著驊梅，驊梅看到了孩子赤裸的背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大x，像是一個靶子，她當即明白了這幫人要做什麽。
“是要玩游戲嗎？”
“對啊，”教官呵呵一笑，“這個時間，正好是狩獵的時間，你真是運氣不好。”
“我剛才的加試全對，為什麽還要進行這個游戲？”
“就是因為你全對，”教官拍了拍驊梅的臉，但被一旁的劉老師呵斥了一聲，教官對著劉老師切了一聲，像是很看不起對方，“全對，就不行。”
“我跟孩子是狩獵對象，你們，是狩獵者？”驊梅問。
“對。”
“既然這樣，那你們得讓我明白為什麽，不然我以後怕是沒機會問了。”
“行吧，”教官此時興致正高，“你全對，說明你文化程度高，也說明了你有想法，不容易被擺布。尤其你今天表現太突出了，刺頭，知道嗎？這是上面給你的標簽，刺頭代表著麻煩，既然是麻煩，就要被除掉。”
“你夠了，說的太多了。”劉老師上前一步。
教官嘿嘿笑了聲：“心疼？得了吧你。不過看在你的份兒上，不會讓她死，但能活到什麽程度，就得看她自己了。你不就喜歡動不了的嗎？這會兒裝什麽好人。”
驊梅看向那個男人，姓劉的讓她活著，但那個教官又說對方喜歡動不了的……手腳殘廢了才動不了吧……這都什麽變態？這家機構又是作為什麽樣的存在才會吸納這群變態？
“我要和我的孩子說說話。”驊梅的要求被拒絕，但她很快換了個說法，“我想和我的孩子，道別，母子一場，有始有終。”
這回那些人同意了，驊梅沒耽誤時間，快步走到了劉謹謙身邊，擁抱了他，趁這會兒功夫，她再次將標記貼紙貼在了劉謹謙的褲腰處，她在兒子的耳邊輕聲說：“要活下去，我們一起。”
“嗯。”劉謹謙抱住驊梅，渾身都在顫抖，甚至都帶著一點鼻音了。
“行了，開始吧！”那邊開始催促。
劉謹謙抓著驊梅的胳膊，擔心不已，腦子裏飛速過了一遍近期內得到的道具，提醒他媽媽道：“老媽，你可以用鬼新郎和病毒！”
驊梅自然不很擔心他，快速叮囑：“保護好自己。”
說完，驊梅被人往後拽了一把，跟劉謹謙拉開了距離。
劉老師退到後面，走出了這場狩獵的戰場，其他人的手裏，有的拿了木棍，有的拿了弓箭，還有的或許是覺得就一對無助的母子兩人，無需武器，只要赤手空拳就能將對方擊倒。
“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讓你們先跑，不能一個方向哦，分開跑，不然就算犯規，”一個男人說，“犯規的話，一方就要親自殺死另一方，當然，如果在沒有犯規的情況下，一方先於我們將另一方殺死，那就算獲勝，這個人可以活下去，還可以加入我們，”他手指在驊梅和劉謹謙中間滑動著，“你們，是會一起死掉，還是有誰會成為幸存者呢？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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