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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凱的願望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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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凱的願望08

現在他們對付不了沈月,劉謹謙只能一手牽一個,先帶兩個娃回教室。沈月這次沒攔著他們,不過她在小寶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微微彎下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小寶的腦門兒,小聲說道:“你媽真慘,生了你這麽個沒用的廢物。”

小寶一腦門子火,罵他可以,但罵自己媽就不能忍。但劉謹謙捏著他的手腕,防止他再暴起。

監控錄不到聲音,只能看見影像,如果別人看到小寶動手,也只會說這個孩子很野蠻,甚至會說很沒教養,畢竟沈月一直都保持著微笑,即便是剛才捏住小寶的手,也是小寶先動的手。

小寶抿著嘴,非常不開心。劉謹謙這會兒也沒辦法提醒小寶更多,但倒也不是什麽都做不了。他湊上去,仰著小臉,問沈月:“老師,你為什麽要罵小寶呀。”“老師,你為什麽要說,小寶是廢物呀。”“老師,小寶不是廢物,你別罵他。”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取悅了沈月,沈月大發慈悲地說:“行,那今天不罵了。”

小寶那個氣啊,劉謹謙拉著他的手,像是很害怕沈月似的,帶著他和凱凱走了。

“就這麽走了?便宜她了!”小寶不忿地說。

“怎麽可能,”劉謹謙說,“剛才我看到幼兒園門外面是有人經過的,人還不少。所以我有個主意,不過得計劃一下。”

“什麽主意?”小寶躍躍欲試,“是幹壞事嗎?”

“一會兒找許薇和靚仔,我們開個會。”

凱凱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有點聽不懂,但不妨礙他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兩人。

找到許薇和靚仔的時候,小朋友們正在玩切西瓜的游戲,他倆兩個十四五的青少年,玩這個就有點尬了,所以他們一個借口腳扭了,一個說肚子疼,蹲一邊說悄悄話。幾個人匯合後,找到個沒人的犄角旮旯,劉謹謙說:“中午吃完飯是午休時間,她們肯定要讓我們睡覺。”

“我們不睡。”小寶說。

“我們得睡,不過是裝睡。”劉謹謙解釋道,“裝睡後,等大家都睡著,老師們會去吃飯和洗衣服褲子什麽的。”

“為什麽要洗褲子?”

“有人尿褲子了唄。”許薇笑道。

“別亂說,”小寶紅著臉,“我們進來的很突然,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我尿褲子了。”

“沒事,”劉謹謙頂著一張四歲的臉,做著認真的表情,“就算尿了也沒關系,記你大功。”

“圖圖!!!”

“不要叫我小名,”劉謹謙說,“尤其不要喊這麽大聲。”

“哎呀你們別聊了,趕緊說計劃啊。”靚仔在一旁著急,“你們要聊出去聊,我這突然變成小孩子,怪怪的。”

凱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好像他們真的會幫助自己。

“等老師都出去了,我們就出發,去園長辦公室。”劉謹謙加快了語速,“園長辦公區的走廊的頂頭,前面有個拐角,我和許薇進去,小寶靚仔你們兩個在拐角那裏守著,要是看見有人要進辦公室,你們得想辦法拖住他,給我們報信。”

“行,沒問題。”這就是妥妥的諜戰劇情啊,小寶已經開始期待了。

“為什麽是你倆進去?”靚仔問。

許薇解釋道:“第一,我倆已經進去過一次了,對那臺電腦有一定的熟悉度。第二,可能會觸發測試。所以我倆進去。”

“啊?還會觸發測試?”小寶驚呆,“你們之前都沒說呀。”

“忘了,”劉謹謙道,“我以為這點不重要,電腦裏的視頻監控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們一會兒守門會不會觸發測試啊,”靚仔不安道,“你們是什麽題?”

“黃豆,簡答做豆腐,”劉謹謙安撫他,“應該不會太難,我們是按文理分的,不過沒有多大意義,基本都是混合題型。”

“不過我們現在都才四歲,就算給我們題目,也只能是九九乘法表之類的吧。”

“沒事,我背過圓周率,”小寶挺胸,“我保你。”

“那,我做什麽呢?”凱凱在一邊小聲開口。

幾個人看著劉謹謙,劉謹謙一琢磨,說:“你跟著我們行動。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一起行動,不分開。”

“沒錯!”許薇等人附和。

凱凱重重點了點頭,雙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

中午吃飯,沈月故意給了凱凱很少,嘴上說凱凱腸胃不好,吃多了會拉肚子胃痛。其他老師不敢有異議,但小寶舉手問:“老師,我不夠吃能再加嗎?”班上其他孩子都安靜極了,一動都不敢動,所以教室裏異常安靜,此時小寶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突兀。

“可以呀。”有個老師說。

小寶道:“那能不能直接給我多來點,我不想麻煩老師。”

“這孩子可真聰明。”老師說完,給了小寶滿滿當當一大碗飯,菜也加得滿滿的。等老師轉過身,他就把飯和菜撥給了凱凱。

“小寶,你怎麽能把吃過的食物給別的小朋友呢?”沈月看到後,說道,“如果你生病了,豈不是會傳染給其他人?小朋友們生病了,別的小朋友爸爸媽媽會心疼的。你是個壞孩子。”

許薇真想給這女人嘴縫上,每次說話都對孩子連嚇帶騙的,孩子沒毛病都給她搞出毛病了。

“老師,我沒病,不信你打電話問我爸。”許薇說,“現在就打,我爸應該在值班,他在派出所工作。”

沈月依舊嘴角帶笑,但眼神陰沈沈的:“薇薇今天話真多,說話最傷神了,中午要多睡會兒才行。”

說完,她轉身對其他老師說,“我去給他們分湯。”

“一會兒別喝湯。”劉謹謙小聲對他們說,“我怕她下藥。”他甚至還囑咐別的孩子不要喝,但其他孩子好像並不是很想理睬他們。剛才在操場玩耍時他就發現了,班上的孩子會叫凱凱,但不會叫他們。

或許是因為他們四人是多餘出來的緣故吧。

“她剛才的眼神好嚇人,我都有點怕了。”許薇拍拍心口,“果然我還是寶寶。”

“不怕,”小寶握拳,“爭取今天就完成任務,圖圖薇薇,你們加油呀!”

現在壓力給到了劉謹謙,他吃了一大口飯。別說,幼兒園夥食和口味都還是不錯的。沈月分完湯,發現其他孩子都喝了湯,又是這幾個孩子沒喝,臉色便沈了下來:“怎麽不喝湯?挑食?”

“吃飽飽,喝不下。”小寶學著孩子的模樣拍著肚皮解釋。

“你是想被老師單獨照顧嗎?你們這麽想被老師單獨照顧?”

“不喝湯我們也能睡,”劉謹謙打了個哈欠,“我現在就困了。”

沈月看著他,若有所思,目光在他身上盯了幾秒後,便不再堅持讓他們喝湯。

“果然有問題!這湯裏絕對有安眠藥!”許薇悟到了,“怎麽辦,我們怎麽取證?其他娃怎麽不聽你的呢?明明都跟他們說了別喝了。”

“誰知道呢,”靚仔說,“我覺得雖然我們變小了,跟他們在一個班,但又好像並不完全在一個班,就好像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只有凱凱是正常的,其他孩子好像多少都有點不正常。”

“是嗎?”小寶左看右看,“我怎麽看不出來啊,但他們都真的挺乖就是了。看來他們是真的怕沈月。”

劉謹謙則是覺得恰恰相反,不正常的明顯是他們幾個外來的,但現在做任務最重要,其他都靠邊站,誰都不能阻止他搞完任務回家。

爬上床,別人都秒睡,他們是裝睡,但也裝的很真,動都不動。老師們頓感輕松,都去忙自己的事了。沈月盯著幾人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便轉身也走了。

為了方便隨時查看老師走沒走,劉謹謙躺著的姿勢選了面朝門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劉謹謙沒動,只是偷偷瞇著眼睛偷看,結果看到沈月站在門口,朝屋裏看。她站在陰影裏好幾分鐘後,確定孩子們確實睡了,才離開。

劉謹謙忍不住在心裏罵罵咧咧,攤上這樣的老師,不被搞出毛病才怪。確定她確實走了,他趕快起身,輕手輕腳去拍其他幾人,凱凱也爬了起來,怕被他們落下。小寶見他姿勢有點別扭,屁股都不敢挨著床,問他是不是被沈月打屁股了,凱凱點頭。小寶想著難怪剛才吃飯坐板凳的時候,凱凱怎麽坐都好像不太舒服,應該被打得挺重了,所以坐著會痛,便說:“給我看看。”凱凱又搖頭。小寶也不能不經過人家同意就扒人褲子,只好先放棄。

幾個小孩沒穿鞋,光著腳溜到了門口,走廊上沒人,幾個人飛快沖著園長辦公室跑步。按照原定的計劃,劉謹謙和許薇再次進入了園長辦公室,辦公室依舊沒人,劉謹謙直奔電腦。或許是白天的緣故,電腦沒有關,鼠標一刷屏幕就亮了,上面還有監控的視頻畫面。劉謹謙當機立斷,關了電腦後,他讓許薇搭把手,他準備把電腦機箱給拆了。

“你幹嘛?”

“把硬盤偷走。”

許薇張著嘴:“那放哪兒啊。”

“拿著啊。”

“不是,你就這麽拿著?不怕被看到?”

劉謹謙沖她一樂,沒說話。

還好,拆電腦主機的時候沒有彈出做題測試什麽的,很快他就打開了機箱,拔走了硬盤。

“我們今天能完成任務吧。”許薇忍不住問。

“爭取,”劉謹謙說,“我可不想在這裏過夜。晚上又沒人來接我們,讓你在這裏過夜,你敢嗎?”

“我不敢,我怕睡一覺我就直接變成嬰兒了,嬰兒能幹什麽啊,那不就等於任務失敗嗎。”

劉謹謙猜測道:“我怕睡一覺第二天繼續今天的事,一直重覆,但難度會不停加大。我覺得任務的難度,是取決於我們對凱凱的態度。”

“凱凱是boss?”許薇說,“我以為boss是園長和沈月,尤其是沈月,不好對付。”

“誰不讓我們出去,誰就是boss。所以我覺得boss是凱凱。”上一個世界雖然叫小紅帽的世界,原先他們也以為小紅帽會是boss,或者外婆,但都不是,那只是小狼的世界。“走了。”

小寶他們看見劉謹謙許薇出來,松了口氣,劉謹謙走到凱凱身邊,讓凱凱把褲子脫掉。凱凱也沒問什麽,脫了外褲,裏面還剩個胖次。但因為脫了褲子,大家都看到他大腿青一塊紫一塊,屁股上也是,不是被打的就是被掐的,掐成這樣,得下多重的手啊。

“太過分了!”許薇看著凱凱有點肉嘟嘟的腿,上面的青紫實在太刺眼。劉謹謙用凱凱的外褲包住了硬盤,小寶正要問接下來做什麽,沈月就出現了。

“你們幾個,不乖哦,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懲罰。”她看向凱凱,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讓人心驚的話,“凱凱,這次被懲罰,可是會很痛很痛哦。”

劉謹謙一開始也沒轉變過來自己變成小孩後的心態,要怎麽以孩子的身份去對付老師,他也束手無策,可是剛才那一瞬間,看到沈月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著威脅的話,他突然腦袋瓜就想通了。他面露委屈奶聲奶氣說道:“老師,你這樣,我好害怕。沈月老師,你好兇。”這會兒也不能跟隊友小夥伴們通氣,只能他自己先演。

“老師兇嗎?”沈月一邊笑一邊問。

“兇,”劉謹謙撇著嘴,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不過,如果老師哄哄我,我就不怕了。”

小寶聽到這,已經目瞪口呆了。要老師哄哄?你還是我隊友嗎?我們還是一夥兒的嗎?!不是說要幹翻她的嗎?過分了啊!

小寶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看著劉謹謙,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只有凱凱特別平靜。可劉謹謙現在只盯著沈月看,還撅著小嘴。沈月一點沒拿孩子當回事,更不知道劉謹謙的小心思,她被劉謹謙這種渴求的目光討好,便揚起嘴角說道:“行吧,老師就哄哄你。你要怎麽哄呢?”

“抱抱?”劉謹謙心裏一個哆嗦,為自己的裝可愛默哀。

其實沈月不抱也沒關系,劉謹謙還有後招,但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真的是太不拿孩子當回事了,真的伸出了手。就在她雙手伸過來挨著自己的瞬間,劉謹謙大叫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一個後仰摔在了地上。這還沒完,摔倒後的劉謹謙,似乎很痛,他雙眼包著淚,望著沈月大聲喊道:“沈月老師你為什麽要打我?沈月老師你為什麽打我,我好痛啊!”

小寶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劉謹謙在幹嘛。這特麽不就是碰瓷嗎?但是,碰的好啊。頓時,他也加入了嚎叫的隊伍:“沈月老師,你為什麽要打圖圖,圖圖只是要抱抱,你為什麽要打圖圖啊!嗚嗚嗚嗚!沈月老師打圖圖啦!!”

靚仔和許薇這會兒再沒反應過來可就太傻了,兩個孩子頓時也加入了幹嚎大軍,扯著嗓子嗷嗷哭,一邊哭一邊嚷:“老師要打死圖圖啦!沈月老師要打死孩子啦!我們還只是孩子啊別傷害我們!”

“……”劉謹謙躲在地上,真的好想爬起來捂住他們的嘴!喊就喊,為什麽要帶著他的名字?!聽得他想打人。他盯著小寶,小寶居然還給他做手勢,示意他接著哭啊,接著鬧啊。

劉謹謙被整無語了。但鬧還是要鬧的。

“老師,你不要罵我媽媽,我媽媽是無辜的!”小寶居然還能跟吃飯前的劇情銜接上,他覺得自己好牛逼。

“沈月老師,你不要打我,我好痛啊。”靚仔在地上打滾。

“老師,老師你不要欺負凱凱,嗚嗚,實在要打,你就打我吧!”許薇覺得自己值得一個奧斯卡提名。

沈月完全沒想到劉謹謙會碰瓷,更沒想到從一個小孩碰瓷,現在變成好幾個小孩碰瓷,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嚷嚷開了,而且是那種吐詞非常清晰,整句整句的話說的異常清楚。

接著,劉謹謙從地上爬起來,拽起小寶,拉著凱凱,叫著許薇和靚仔,就朝幼兒園大門跑,一邊跑一邊讓大家一起大聲嚷嚷,嚷到所有老師都聽見,以後如果鬧起來,管它用沒有用,先嚷起來再說。大人不也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

小寶一邊嚷,抽空還誇獎了劉謹謙一番:“有才啊兄弟!”

幾人拉著凱凱,像小旋風一樣,一邊喊“沈月老師打我”“沈月老師罵我是廢物”,一邊跑去大門。幼兒園老師好幾個,聽到動靜都出來看,就看到幾個孩子風風火火的,不過他們喊的聲音很清晰,倒是引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幼兒園外面的人頓時被一陣哭喊聲吸引的站住了腳步,好奇看向園區裏面。沒一會兒,就看見是四個孩子沖了出來,後面還拽著一個,幾個孩子扒著大門上的金屬桿,哭的那個大聲,一邊哭一邊嚎:“老師打我們,救命啊,好痛啊,誰來救救我們!!”

“我等不到我媽來接我啦!”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再也吃不到我媽我爸做的紅燒肉了!”

劉瑾謙許薇靚仔側目看著小寶……

一聽這個,外面路過的大人頓時就重視起來了。如果只是一個孩子,可能是調皮,或者是鬧著想回家,但這好幾個孩子呢,而且一個個哭得可慘,應該不是假的。更何況孩子們都光著腳丫,還有個孩子只穿了個小褲衩就跑出來,再靠近一看,腿上屁股上全是青紫,這肯定是被打的啊。圍觀的人頓時被點燃了。

這麽點大的孩子,話都說不利索呢,被欺負了肯定說不清楚,現在他們跑出來尋求幫助,只會讓大人更心疼,更想為他們討公道。

沈月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這幾個孩子動作太快了,等她追出來的時候,幼兒園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保安的驅趕起到了反效果,本來只看熱鬧的人,都覺得保安是心虛,於是選擇了加入。沒想到短短幾分鐘,居然就這樣了?

圍欄外的幾個大媽看見沈月,頓時問孩子:“寶貝們,是不是這個老師!”

劉謹謙回頭看了一眼,淚眼婆娑的點頭:“嗯,是的。奶奶,凱凱被打的好慘啊。她每天都欺負凱凱。剛才我想幫凱凱,還被她推在地上,屁股都摔疼了!”

“奶奶奶奶,她還罵我是廢物,嗚嗚嗚,還罵我媽,我想我媽媽了!”小寶真的開始掉眼淚珠子,真情實意想媽媽。

幾位大媽一看這還得了,心疼死了。許薇拉著凱凱,將他推到門欄前,然後將剛才劉謹謙偷偷給她的被褲子包住的硬盤,塞給了大媽,說道:“奶奶,這是證據,你們一定要救我們啊。”

大媽手握著硬邦邦的東西,頓時使命感上來了,鄭重道:“孩子,你放心,奶奶一定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謝謝奶奶,”劉謹謙伸手,“那個,奶奶,能不能把褲子給我,凱凱沒穿褲子會害羞。”

小寶對凱凱的同情更上一層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看到凱凱眼中,有那麽一丟的,抱怨?

劉瑾謙:我真有才。

小寶:我覺得我能當演員!

靚仔:我對人生有了新的規劃!

許薇:嫌棄之意難以言表,好在跟你們也不是很熟……

凱凱:你們考慮一下我的情緒,謝謝。

小分隊:……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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