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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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即便是憂心如焚，可顧知愚卻只得理智的否認一切，裝作對祝貽芝被捕一事毫不關心。
“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
李透倒是不慌不忙，一臉從容：“夜螢之中的部首帶頭背叛，而下面地位最高的虞遜和祝貽芝也都被抓了，剩下的一些小魚小蝦要麽狼狽奔逃，要麽望風歸順，即便是有人看不清形勢而想要做無謂的抗爭，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你們無端鎖拿我，究竟有什麽證據，認定了我和夜螢有關？”
“是沒有。”
見顧知愚到了這個地步依舊從容如常，甚至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李透淡淡一笑，忽然湊著身子上前，近距離逼視著顧知愚：“不過錢消材的供詞之上，可出現了對你不利的話。他說，當初接應他從浣衣坊逃離的時候，那個蒙面的人，聲音和你有幾分想象，所以不排除你是夜螢逆黨的可能。”
話落，李透仔細琢磨著顧知愚的眼仁：“你知道的，光是錢消材這樣的口供，我們就必須要對你進行核查才行。這也就是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這種捕風捉影的話，也可以給我定罪嗎？”
對此顧知愚冷呵了一聲：“你未免也太不把國尉署放在眼裏了。”
“國尉署？”
李透聽罷冷笑一聲：“你們那個童國尉現下是一個頭兩個大，先前水師提督秦勇歸被罷黜沒過多久，現在督總參虞遜又是叛逆黨羽，國尉署威信掃地，眼下對於他而言，光是硬扛著湣宗的怒火就已經足夠忙的了，哪裏有閑工夫來管你？”
一切正如李透所言，這一點顧知愚也很清楚。
正當這時，一旁的下屬神情慌張的湊到了李透耳邊，小聲嘟囔了幾句。
看了一眼顧知愚，李透笑道：“我們派出追捕虞遜妻兒已經有了回報，你要一起聽聽嗎？”
一想到陸喻衿正和他們在一起，顧知愚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
猶豫片刻後，下屬只得如實回道：“巡檢介子虛的屍體已經在獐子林被發現了，另外他身上的銘牌和隨身衣服都不見了。除此之外，虞遜妻兒的下落至今還沒有找到。”
“你說什麽？介子虛死了！”
李透聽罷當即神色大變，隨即追問道：“怎麽可能呢？虞遜的妻兒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錢消材所提供名單上的人不都被我們控制住了嗎？還會有誰協助他們逃走？”
原本想要給顧知愚最後一擊，好徹底摧毀他薄弱意志的李透，萬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岔子。
而這對於顧知愚來說，卻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這就證明了一點，陸喻衿一定成功保護他們離開了。
不僅如此，甚至還設法殺死了對他們緊追不舍的介子虛，這更令人感到讚嘆。
正是這個消息，讓顧知愚重新振作，先前籠罩他心上所有的額陰霾頃刻間都一掃而空。
宛若漆黑的夜色之中，升起了一輪旭日。
意識到自己打擊顧知愚不成，反倒給了他很大的鼓舞，李透自是十分懊惱。
不過她隨即揮手遣離下屬，上前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麽手段，使得那母子三人能夠在重重包圍之下逃出生天，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
重新打起精神來的顧知愚，依舊對一切矢口否認：“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長篇大論，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好，就說些你聽得懂的吧。”
左側嘴角微微上揚，李透的神情令顧知愚很不安：“方才我不說過嗎？你到底是不是夜螢，就看你自己的選擇。就在重傷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所有人的罪狀都已經定了下來，除了你之外。而祝貽芝和虞遜在欽察監受盡了酷刑也不肯不說一個字，我們認定他們是絕對不會開口的了，湣宗親自審問了虞遜，卻被他氣得吐了血，於是當場下令明日一早就將他們於西岸邊斬首示眾。”
話落，她擡起右手直指對著顧知愚：“而行刑的人，就是你...”
“我？”
“沒錯。”
看著滿臉愕然的顧知愚，李透覆笑道：“感謝父親吧，這是他親自向湣宗請求得到的一次機會，只要你肯親手砍下虞遜和祝貽芝的頭顱，就證明你和夜螢之間沒有關系。”
“你們想要看到的，還不止如此吧？”
顧知愚垂首低聲道：“行刑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親手砍下了他們的頭顱，不僅僅是向你們效忠表示清白，更會讓幸存的夜螢人認定我是叛徒，他們必定會恨我入骨，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和他們分道揚鑣，從此和夜螢反目成仇。”
“真聰明。”
見顧知愚如此直白的說出了李巖政和自己的目的，李透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個叫小鹿的女人服下了父親給的攝心丹，卻沒有受到洗腦而依舊保持著清醒的神智，自那以後，父親就認定了夜螢的洗腦能力淩駕於攝心丹之上。所以你一時被他們蠱惑也是可以原諒的。”
一語未落，李透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這座島很快將要迎來巨變，你要和我們一起迎來全新的局面，而父親也希望在那個時刻，你能夠在我們的身邊。”
回應李透的，是死一般的沈寂。
“你有這樣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父親也說了，孩子難免會有走錯路的時候，重要的是，能夠及時回到正道上來。”
李透擱在顧知愚左肩上的手暗暗加重了一些力道：“你不應該和除了我們之外的人站在一起，這樣什麽都改變不了，反而會給你自己帶來災禍。你懂嗎？”
見顧知愚依舊不回答，李透也不再和他多說。
“好了，行刑之日就定在了後天，有什麽雜念的話，就在這之前統統倒空吧。”
從囚室走出來後，李透回到了家宅，見到了像往常一樣站在那裏修剪盆栽的李知政。
“都和他說了？”
未等李透開口，背對著她的李巖政便率先問了。
“是。”
李透拱手回道：“他沒有表態。”
“沒有急於表態就是在考慮了，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說罷，李巖政笑著剪下了一小段柳枝，輕輕擱在了一旁文英手捧的盛盤之上：“也是時候讓他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文英，這時卻突然插了一句：“義父，女兒以為，顧知愚既然已經歪了心思，若是繼續將此人留在身邊的話，或許反倒是個禍害。”
此話一出，李透當即面露不悅之色，那雙直勾勾盯著文英的眼睛，好似要剜出她心臟的尖刀。
“哦？”
李巖政一面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盆景松，一面挑眉笑道：“那依著你的意思，是不是應該把他和虞遜、祝貽芝一同處死算了？”
察覺到李巖政語調不對，文英趕忙跪在地上解釋說：“女兒沒有要指使父親行事之意，只是為我們的大計著想，覺著身邊不能留有隱患，別無他意！”
“要想毀滅一個人的肉體很簡單，不過要想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就需要花點功夫了。”
將手中的剪刀輕輕擱在了盛盤之上，李巖政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直到現在為止，讓他將來繼承我的打算，我也沒有放棄過。”
“可是...”
一聽他這麽說，垂首的文英眉頭緊皺：“他可是和夜螢勾結的啊。”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著他和我像。”
李巖政扭臉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文英：“曾經我也是夜螢的一員，只是那個時候，湣宗還沒有東渡至此。經過這件事，他應該也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就好像我當初一樣，繼續堅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反倒會讓他想明白自己究竟應該走什麽樣的道路。”
末了，他自顧自的笑了笑：“或者說，更加堅定才對...”
兩日之後，顧知愚被帶到了西岸，北堤沙行刑場。
不多時，押送著祝貽芝、虞遜、聶曦等共計十四名夜螢成員的囚車也陸續趕到了這裏。
當顧知愚親眼看到祝貽芝就被關在囚車內的那一刻，所有僥幸的期望就此落空了。
站在顧知愚身旁的李透取出了鑰匙，解開了他腳踝上所戴著的鐐銬。
“好了，去向這裏所有人證明，你和夜螢沒有關系吧。”
很快，十四人被一一押向了行刑臺。
在當眾宣讀了虞遜、祝貽芝等人的罪行之後，持刀的劊子手便行登臺，總計六名，沒一人處決兩名。
待到監斬官下令，頭兩個人的頭顱便手起刀落。
直至輪到聶曦。
他看到了就站在監斬官身旁不遠的顧知愚，死前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待到劊子手的刀快速落下，顧知愚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剩下了最後兩個人。
虞遜和祝貽芝。
在場的所有人都盯著顧知愚，而李透也將手中的佩劍遞到了他的面前。
“去吧。”
緩緩睜開了雙眼，顧知愚擡手接過了佩劍，邁著極為沈重的步伐朝著行刑臺而去。
踩踏著臺階的他，每走上一步都恨不得帶著虞遜和祝貽芝逃走。
可手腳皆被鐵鏈拴在行刑臺上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半步。
走到了二人中間，顧知愚方才停下腳步。
“我很高興，送我最後一程的人是你。”
突然，已經被打到遍體鱗傷的祝貽芝，微微咧動著幹澀的嘴唇：“謝謝。”
而左側的虞遜也低聲道：“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不要猶豫。”
“行刑！”
監斬官一聲令下，顧知愚雙目緊閉，右手握著劍柄將其抽出。
一道劍影閃過，快到在場許多人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貽芝和虞遜的身軀都倒了下來。
而他們的頭顱，則順著行刑臺滾落到了海裏...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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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無端鎖拿我，究竟有什麽證據，認定了我和夜螢有關？”
“是沒有。”
見顧知愚到了這個地步依舊從容如常，甚至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李透淡淡一笑，忽然湊著身子上前，近距離逼視著顧知愚：“不過錢消材的供詞之上，可出現了對你不利的話。他說，當初接應他從浣衣坊逃離的時候，那個蒙面的人，聲音和你有幾分想象，所以不排除你是夜螢逆黨的可能。”
話落，李透仔細琢磨著顧知愚的眼仁：“你知道的，光是錢消材這樣的口供，我們就必須要對你進行核查才行。這也就是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這種捕風捉影的話，也可以給我定罪嗎？”
對此顧知愚冷呵了一聲：“你未免也太不把國尉署放在眼裏了。”
“國尉署？”
李透聽罷冷笑一聲：“你們那個童國尉現下是一個頭兩個大，先前水師提督秦勇歸被罷黜沒過多久，現在督總參虞遜又是叛逆黨羽，國尉署威信掃地，眼下對於他而言，光是硬扛著湣宗的怒火就已經足夠忙的了，哪裏有閑工夫來管你？”
一切正如李透所言，這一點顧知愚也很清楚。
正當這時，一旁的下屬神情慌張的湊到了李透耳邊，小聲嘟囔了幾句。
看了一眼顧知愚，李透笑道：“我們派出追捕虞遜妻兒已經有了回報，你要一起聽聽嗎？”
一想到陸喻衿正和他們在一起，顧知愚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
猶豫片刻後，下屬只得如實回道：“巡檢介子虛的屍體已經在獐子林被發現了，另外他身上的銘牌和隨身衣服都不見了。除此之外，虞遜妻兒的下落至今還沒有找到。”
“你說什麽？介子虛死了！”
李透聽罷當即神色大變，隨即追問道：“怎麽可能呢？虞遜的妻兒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錢消材所提供名單上的人不都被我們控制住了嗎？還會有誰協助他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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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對於顧知愚來說，卻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這就證明了一點，陸喻衿一定成功保護他們離開了。
不僅如此，甚至還設法殺死了對他們緊追不舍的介子虛，這更令人感到讚嘆。
正是這個消息，讓顧知愚重新振作，先前籠罩他心上所有的額陰霾頃刻間都一掃而空。
宛若漆黑的夜色之中，升起了一輪旭日。
意識到自己打擊顧知愚不成，反倒給了他很大的鼓舞，李透自是十分懊惱。
不過她隨即揮手遣離下屬，上前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麽手段，使得那母子三人能夠在重重包圍之下逃出生天，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
重新打起精神來的顧知愚，依舊對一切矢口否認：“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長篇大論，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那好，就說些你聽得懂的吧。”
左側嘴角微微上揚，李透的神情令顧知愚很不安：“方才我不說過嗎？你到底是不是夜螢，就看你自己的選擇。就在重傷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所有人的罪狀都已經定了下來，除了你之外。而祝貽芝和虞遜在欽察監受盡了酷刑也不肯不說一個字，我們認定他們是絕對不會開口的了，湣宗親自審問了虞遜，卻被他氣得吐了血，於是當場下令明日一早就將他們於西岸邊斬首示眾。”
話落，她擡起右手直指對著顧知愚：“而行刑的人，就是你...”
“我？”
“沒錯。”
看著滿臉愕然的顧知愚，李透覆笑道：“感謝父親吧，這是他親自向湣宗請求得到的一次機會，只要你肯親手砍下虞遜和祝貽芝的頭顱，就證明你和夜螢之間沒有關系。”
“你們想要看到的，還不止如此吧？”
顧知愚垂首低聲道：“行刑在眾目睽睽之下，我親手砍下了他們的頭顱，不僅僅是向你們效忠表示清白，更會讓幸存的夜螢人認定我是叛徒，他們必定會恨我入骨，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和他們分道揚鑣，從此和夜螢反目成仇。”
“真聰明。”
見顧知愚如此直白的說出了李巖政和自己的目的，李透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個叫小鹿的女人服下了父親給的攝心丹，卻沒有受到洗腦而依舊保持著清醒的神智，自那以後，父親就認定了夜螢的洗腦能力淩駕於攝心丹之上。所以你一時被他們蠱惑也是可以原諒的。”
一語未落，李透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這也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這座島很快將要迎來巨變，你要和我們一起迎來全新的局面，而父親也希望在那個時刻，你能夠在我們的身邊。”
回應李透的，是死一般的沈寂。
“你有這樣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父親也說了，孩子難免會有走錯路的時候，重要的是，能夠及時回到正道上來。”
李透擱在顧知愚左肩上的手暗暗加重了一些力道：“你不應該和除了我們之外的人站在一起，這樣什麽都改變不了，反而會給你自己帶來災禍。你懂嗎？”
見顧知愚依舊不回答，李透也不再和他多說。
“好了，行刑之日就定在了後天，有什麽雜念的話，就在這之前統統倒空吧。”
從囚室走出來後，李透回到了家宅，見到了像往常一樣站在那裏修剪盆栽的李知政。
“都和他說了？”
未等李透開口，背對著她的李巖政便率先問了。
“是。”
李透拱手回道：“他沒有表態。”
“沒有急於表態就是在考慮了，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說罷，李巖政笑著剪下了一小段柳枝，輕輕擱在了一旁文英手捧的盛盤之上：“也是時候讓他徹底清醒過來，自己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文英，這時卻突然插了一句：“義父，女兒以為，顧知愚既然已經歪了心思，若是繼續將此人留在身邊的話，或許反倒是個禍害。”
此話一出，李透當即面露不悅之色，那雙直勾勾盯著文英的眼睛，好似要剜出她心臟的尖刀。
“哦？”
李巖政一面仔細觀察著面前的盆景松，一面挑眉笑道：“那依著你的意思，是不是應該把他和虞遜、祝貽芝一同處死算了？”
察覺到李巖政語調不對，文英趕忙跪在地上解釋說：“女兒沒有要指使父親行事之意，只是為我們的大計著想，覺著身邊不能留有隱患，別無他意！”
“要想毀滅一個人的肉體很簡單，不過要想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就需要花點功夫了。”
將手中的剪刀輕輕擱在了盛盤之上，李巖政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曾經對他寄予厚望，直到現在為止，讓他將來繼承我的打算，我也沒有放棄過。”
“可是...”
一聽他這麽說，垂首的文英眉頭緊皺：“他可是和夜螢勾結的啊。”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著他和我像。”
李巖政扭臉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文英：“曾經我也是夜螢的一員，只是那個時候，湣宗還沒有東渡至此。經過這件事，他應該也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就好像我當初一樣，繼續堅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反倒會讓他想明白自己究竟應該走什麽樣的道路。”
末了，他自顧自的笑了笑：“或者說，更加堅定才對...”
兩日之後，顧知愚被帶到了西岸，北堤沙行刑場。
不多時，押送著祝貽芝、虞遜、聶曦等共計十四名夜螢成員的囚車也陸續趕到了這裏。
當顧知愚親眼看到祝貽芝就被關在囚車內的那一刻，所有僥幸的期望就此落空了。
站在顧知愚身旁的李透取出了鑰匙，解開了他腳踝上所戴著的鐐銬。
“好了，去向這裏所有人證明，你和夜螢沒有關系吧。”
很快，十四人被一一押向了行刑臺。
在當眾宣讀了虞遜、祝貽芝等人的罪行之後，持刀的劊子手便行登臺，總計六名，沒一人處決兩名。
待到監斬官下令，頭兩個人的頭顱便手起刀落。
直至輪到聶曦。
他看到了就站在監斬官身旁不遠的顧知愚，死前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待到劊子手的刀快速落下，顧知愚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只剩下了最後兩個人。
虞遜和祝貽芝。
在場的所有人都盯著顧知愚，而李透也將手中的佩劍遞到了他的面前。
“去吧。”
緩緩睜開了雙眼，顧知愚擡手接過了佩劍，邁著極為沈重的步伐朝著行刑臺而去。
踩踏著臺階的他，每走上一步都恨不得帶著虞遜和祝貽芝逃走。
可手腳皆被鐵鏈拴在行刑臺上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半步。
走到了二人中間，顧知愚方才停下腳步。
“我很高興，送我最後一程的人是你。”
突然，已經被打到遍體鱗傷的祝貽芝，微微咧動著幹澀的嘴唇：“謝謝。”
而左側的虞遜也低聲道：“記住我對你說的話，不要猶豫。”
“行刑！”
監斬官一聲令下，顧知愚雙目緊閉，右手握著劍柄將其抽出。
一道劍影閃過，快到在場許多人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貽芝和虞遜的身軀都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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