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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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提到顧知愚，陸喻衿的臉色稍稍遲疑了一下。
見岳謙毒舌的勁兒又上來了，不忘挖苦自己，陸喻衿倒也沒與他多做計較。
“那好啊，若是到那時真被打傷了不能動彈，我可就要在拂葉齋掛著長診了，說不定還要吃住在你這兒呢。”
說罷，她也學著岳謙的模樣，抄著手湊上前：“上次的醬汁肉，我還沒吃夠呢。”
一聽這話，岳謙眉尖一顫：“好啊，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到那時該用掃把還是雞毛撣子，我還真不知該選哪一個了。”
“你選這做什麽？”
看著陸喻衿那一臉疑惑的表情，岳謙右手肘抵案面托著腮幫子笑道：“趕蒼蠅啊。”
兩人言語互相調侃之際，岳謙無意間看到門外有個人，忙擱下手抱怨道：“都是因為你，害我沒能及時把打烊的牌子掛出去。”
說罷，他對門外沒生沒氣的回道：“今日歇張，要看病的話，明日請早。”
回眸看去，只見門外站著的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向自己問路的南兮。
“吔？南兮，你的鋪面租約簽好了嗎？”
“嗯，已經簽好了。”
見陸喻衿喚出了她的名字，岳謙一臉納悶看向了南兮，並重新審視著她：“她把隔壁鋪面租下來了？”
“是啊。”
陸喻衿迎上去問道：“你是來專程和岳大夫打聲招呼的嗎？”
“也不全是。”
看了一眼趴伏在櫃臺上的岳謙，南兮道：“岳大夫，我是新搬到隔壁的，往後請多多指教。”
岳謙直身冷冷回說：“指教與否，難道你還會搬走不成？”
擔心南兮不習慣岳謙這生硬的口吻，陸喻衿忙低聲解釋道：“不用理會他說什麽，其實他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人不壞的。”
“你很了解我嘛。”
一面伸手一一拉開抽屜檢查裏面的存藥，岳謙一面頭也不回的冷聲回道：“別替我瞎做評判。”
反觀南兮，倒是對岳謙這般難稱友善的口吻絲毫不介意，而是上前問道：“敢問岳大夫，貴醫館可有外敷用的壯骨藥貼？”
聽南兮這麽問，岳謙方才扭臉上下打量著她：“難怪方才見你走路有些奇怪，你腰椎勞損過度，定然時常酸痛難忍。看你這嬌弱的身段，也不像是碼頭扛包的，指尖有針孔，應當是長時間躬身坐著縫補的繡娘吧？”
未曾想岳謙只認真看了自己一眼，不僅瞧出了只所患何疾，更看出了自己所從何業，南兮不禁有些錯愕。
而身旁依然有過類似經驗的陸喻衿，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先前大夫給我配的壯骨藥貼已經用完了。”
說著，南兮取出了隨身帶來的一張藥方，行至櫃臺前遞向岳謙：“不知岳大夫能夠能否照著此方給我再配一些。”
低眉瞥了一眼南兮手中的藥方，岳謙隨即又擡眉掃了一眼她那略顯憔悴的面色，擡手將藥方自她手中抽離，並當著南兮的面兒將藥方撕得稀碎。
“你這是做什麽！”
一見他此舉，南兮頓時面露驚色，伸手想要將藥方搶回來，可卻被岳謙捏成一團對手丟掉了地上。
“為何要撕了它！”
相較於怒氣滿布芳容的南兮，岳謙卻顯得很冷淡：“你這藥方是哪來的？”
南兮趕忙蹲下將撕成碎片的藥方一點一點撿起來，怒目圓睜瞪著岳謙：“是一位到處游歷的名醫開給我的，你就算是配不出來，也不必撕了它吧？”
“貼了多久？”
岳謙的口吻也略有些不耐煩。
“一個月零八天。”
聽罷，岳謙又問：“貼在現在了，可有些許好轉？”
被岳謙冷不丁這麽一問，南兮一時之間竟無法作答，可一看到岳謙那輕蔑的眼神，她努著嘴反駁道：“當然有！”
“呵，但願你的腰像你的嘴那麽硬就好了。”
冷呵一聲後，岳謙不再與其爭辯，而是抽出了一旁寫方子用的黃紙，擡筆便在硯臺裏蘸了蘸墨水，於紙上刷刷刷寫下了一張方子，而後推到了南兮面前：“那張方子沒有用，要想盡快調理的話，從今日起換這個吧。”
怒容未消的南兮，低頭看了一眼岳謙所寫的方子，試著問道：“多少錢一貼？”
“三十...”
註意到南兮左手五指之上皆是時間由遠有近的針點痕跡，岳謙隨即改口道：“十五文一貼，貼滿一個月，應該會有明顯好轉。”
“這麽貴？”
在陸喻衿看來，比起聽了價格後嚇得後退一步的南兮而言，瞪大了眼睛且合不上張大嘴巴的岳謙，才像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貴？”
岳謙聳肩冷笑了一聲，問道：“那你說多少錢一貼？”
短暫抿嘴沈思之後，南兮微微欠身探看著與自己隔案相對的岳謙：“五文一貼行不行？”
一聽這價格，岳謙鼓著嘴側過臉長吹了一口氣，而後扭過臉露出了極為勉強的笑容回道：“你這樣，你給我二十文，什麽藥都不用貼了，我幫你去買一支拐杖，你以後拄著拐走吧，這樣比較省。”
“你嘴巴怎麽這麽毒啊？虧你還是行醫的。”
南兮不再理會他：“先前給那位大夫給我配的也不過才三文一貼，我還給你漲了兩文呢。”
“聽你這口氣，我還得謝謝你了。”
面如土色的岳謙木楞楞的看向了一旁的陸喻衿：“聽到了嗎？她拿我和那個騙人的庸醫比，我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
對此陸喻衿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不肯就算了，我去找別家醫館。”
一氣之下，南兮微微撅著嘴扭身便氣沖沖的朝著門口走去。
可沒走兩步，她又倒退著回到了櫃臺邊，低聲之中透著些許嬌弱：“不如這樣吧？六文一貼，行不行？”
“你把我弄糊塗了，咱倆誰做誰的生意？”
岳謙簡直是哭笑不得：“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整個一錢串子啊你，恨不能從我這裏再摳點銅板回去，真是不知好歹，我...”
“誒，好了好了。”
眼看岳謙就要壓不住火氣了，陸喻衿趕忙上前輕輕按撫南兮的雙肩，同時對岳謙笑道：“南兮她剛剛到這裏，並不了解岳大夫你的醫術有多高。不如這樣吧，岳大夫你先給她開五天的用量，若是有效的話，想必南兮也會信服你的藥價。”
“我的醫術不需要她來認可。”
雖然她已然居中調停，可岳謙似乎仍舊不打算買她的賬。
於是陸喻衿又道：“兩位日後可就是鄰居了，第一次見面還是給彼此留個好印象嘛。再者岳大夫醫術高超，我早有領教。”
一語方落，陸喻衿不忘補了一句：“我想，岳大夫該不是真的怕自己的藥方，會被那個江湖有意給比下去的，你說是吧？”
生性高傲的岳謙，被陸喻衿拿梯子往上這麽一推，想要輕易下臺，已經來不及了。
“說好了，只有五天。”
他咳嗽了兩聲：“藥膏需煎熬放冷，明天一早你來拿吧。”
交付了五日藥貼的錢後，陸喻衿便陪著南兮一同出門。
“方才真是謝謝小鹿你了。”
“沒什麽，其實岳大夫這個人心眼兒很好，就是那張嘴不饒人，你往後與他為鄰，能都讓著他點，就讓著他吧。”
兩人雙手緊握，一見如故。
聽到鋪面內有聲響，陸喻衿察覺南兮面有憂色，便問道：“那位少年是...”
“他是我弟弟，因染了病，所以神智只有不到五歲而已，且不會開口說話。”
顯然，陸喻衿再三小心，還是勾起了南兮的傷心事。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他可能又撞倒椅子了，我待會兒去看看。”
南兮笑道：“我會在這裏開一間制衣鋪，以後若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但凡小修小補的，我不收你的錢。”
陸喻衿也笑道：“那我就先謝謝了。”
聽鋪內又有響動，南兮便匆匆與其拜別，而後快步進了店門。
“唉。”
方才和南兮雙手緊握之際，陸喻衿也發覺了她手指上的針點，再加上得知其弟的病情，她不禁長聲嘆道：“年歲和我相差無幾，肩上卻承擔著這麽重的擔子。”
“你很喜歡這般多愁善感嗎？”
循聲側目望去，只見岳謙就站在門內靠著門框邊，歪斜腦袋看著她：“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陸喻衿不解其意，便問：“此話何意？”
岳謙伸手指著她的嘴角，微微笑道：“這一巴掌力道掌握得實在是太好了，既讓你有傷，又不至於將你的臉打腫，看起來並不像是對你有所不滿，而是為了打給別人看的。”
末了，岳謙試著問說：“是知愚那小子嗎？”
一聽岳謙這般說，陸喻衿頓時一驚，禁不住邊搖頭直咂嘴：“你真是大夫嗎？看你更像是算命的。”
岳謙邁過門檻，雙手交叉於袖袋之中抱胸，行至陸喻衿面前：“看樣子，在某個場合他為了保護你才不得已這麽做的。雖然自我退出仕途之後就不再過問軍政了，那小子也什麽都不和我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心裏藏了很多事不能對人說。”
話落，陸喻衿發現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柔光：“我是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你和知愚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瓜葛。不過，看在他身心如此疲憊的份兒上，你就別給他添亂了，若然他有事的話，很多人會傷心的。”
這番話，如木槌撞擊石鐘，雖言辭難得輕緩，卻也激蕩著她的內心。
沈思少頃，她垂首笑了笑：“你的話我記住了。”
“那就好。”
岳謙淡淡一笑，隨即抽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攤在了她的眼前。
“幹什麽？”
瞧著他臉色又變回了那冷冰冰的模樣，陸喻衿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
“還和我裝糊塗，你也想學隔壁那個錢串子嗎？拿我我的藥不用給錢？”
“說就說嘛。”
陸喻衿取出了腰際的荷包，小聲嘟囔道：“還真是物以類聚，翻臉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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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岳謙毒舌的勁兒又上來了，不忘挖苦自己，陸喻衿倒也沒與他多做計較。
“那好啊，若是到那時真被打傷了不能動彈，我可就要在拂葉齋掛著長診了，說不定還要吃住在你這兒呢。”
說罷，她也學著岳謙的模樣，抄著手湊上前：“上次的醬汁肉，我還沒吃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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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趴伏在櫃臺上的岳謙，南兮道：“岳大夫，我是新搬到隔壁的，往後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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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南兮，倒是對岳謙這般難稱友善的口吻絲毫不介意，而是上前問道：“敢問岳大夫，貴醫館可有外敷用的壯骨藥貼？”
聽南兮這麽問，岳謙方才扭臉上下打量著她：“難怪方才見你走路有些奇怪，你腰椎勞損過度，定然時常酸痛難忍。看你這嬌弱的身段，也不像是碼頭扛包的，指尖有針孔，應當是長時間躬身坐著縫補的繡娘吧？”
未曾想岳謙只認真看了自己一眼，不僅瞧出了只所患何疾，更看出了自己所從何業，南兮不禁有些錯愕。
而身旁依然有過類似經驗的陸喻衿，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先前大夫給我配的壯骨藥貼已經用完了。”
說著，南兮取出了隨身帶來的一張藥方，行至櫃臺前遞向岳謙：“不知岳大夫能夠能否照著此方給我再配一些。”
低眉瞥了一眼南兮手中的藥方，岳謙隨即又擡眉掃了一眼她那略顯憔悴的面色，擡手將藥方自她手中抽離，並當著南兮的面兒將藥方撕得稀碎。
“你這是做什麽！”
一見他此舉，南兮頓時面露驚色，伸手想要將藥方搶回來，可卻被岳謙捏成一團對手丟掉了地上。
“為何要撕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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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兮趕忙蹲下將撕成碎片的藥方一點一點撿起來，怒目圓睜瞪著岳謙：“是一位到處游歷的名醫開給我的，你就算是配不出來，也不必撕了它吧？”
“貼了多久？”
岳謙的口吻也略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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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岳謙又問：“貼在現在了，可有些許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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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呵一聲後，岳謙不再與其爭辯，而是抽出了一旁寫方子用的黃紙，擡筆便在硯臺裏蘸了蘸墨水，於紙上刷刷刷寫下了一張方子，而後推到了南兮面前：“那張方子沒有用，要想盡快調理的話，從今日起換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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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價格，岳謙鼓著嘴側過臉長吹了一口氣，而後扭過臉露出了極為勉強的笑容回道：“你這樣，你給我二十文，什麽藥都不用貼了，我幫你去買一支拐杖，你以後拄著拐走吧，這樣比較省。”
“你嘴巴怎麽這麽毒啊？虧你還是行醫的。”
南兮不再理會他：“先前給那位大夫給我配的也不過才三文一貼，我還給你漲了兩文呢。”
“聽你這口氣，我還得謝謝你了。”
面如土色的岳謙木楞楞的看向了一旁的陸喻衿：“聽到了嗎？她拿我和那個騙人的庸醫比，我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
對此陸喻衿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得尷尬的笑了笑。
“不肯就算了，我去找別家醫館。”
一氣之下，南兮微微撅著嘴扭身便氣沖沖的朝著門口走去。
可沒走兩步，她又倒退著回到了櫃臺邊，低聲之中透著些許嬌弱：“不如這樣吧？六文一貼，行不行？”
“你把我弄糊塗了，咱倆誰做誰的生意？”
岳謙簡直是哭笑不得：“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整個一錢串子啊你，恨不能從我這裏再摳點銅板回去，真是不知好歹，我...”
“誒，好了好了。”
眼看岳謙就要壓不住火氣了，陸喻衿趕忙上前輕輕按撫南兮的雙肩，同時對岳謙笑道：“南兮她剛剛到這裏，並不了解岳大夫你的醫術有多高。不如這樣吧，岳大夫你先給她開五天的用量，若是有效的話，想必南兮也會信服你的藥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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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方落，陸喻衿不忘補了一句：“我想，岳大夫該不是真的怕自己的藥方，會被那個江湖有意給比下去的，你說是吧？”
生性高傲的岳謙，被陸喻衿拿梯子往上這麽一推，想要輕易下臺，已經來不及了。
“說好了，只有五天。”
他咳嗽了兩聲：“藥膏需煎熬放冷，明天一早你來拿吧。”
交付了五日藥貼的錢後，陸喻衿便陪著南兮一同出門。
“方才真是謝謝小鹿你了。”
“沒什麽，其實岳大夫這個人心眼兒很好，就是那張嘴不饒人，你往後與他為鄰，能都讓著他點，就讓著他吧。”
兩人雙手緊握，一見如故。
聽到鋪面內有聲響，陸喻衿察覺南兮面有憂色，便問道：“那位少年是...”
“他是我弟弟，因染了病，所以神智只有不到五歲而已，且不會開口說話。”
顯然，陸喻衿再三小心，還是勾起了南兮的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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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他可能又撞倒椅子了，我待會兒去看看。”
南兮笑道：“我會在這裏開一間制衣鋪，以後若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但凡小修小補的，我不收你的錢。”
陸喻衿也笑道：“那我就先謝謝了。”
聽鋪內又有響動，南兮便匆匆與其拜別，而後快步進了店門。
“唉。”
方才和南兮雙手緊握之際，陸喻衿也發覺了她手指上的針點，再加上得知其弟的病情，她不禁長聲嘆道：“年歲和我相差無幾，肩上卻承擔著這麽重的擔子。”
“你很喜歡這般多愁善感嗎？”
循聲側目望去，只見岳謙就站在門內靠著門框邊，歪斜腦袋看著她：“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陸喻衿不解其意，便問：“此話何意？”
岳謙伸手指著她的嘴角，微微笑道：“這一巴掌力道掌握得實在是太好了，既讓你有傷，又不至於將你的臉打腫，看起來並不像是對你有所不滿，而是為了打給別人看的。”
末了，岳謙試著問說：“是知愚那小子嗎？”
一聽岳謙這般說，陸喻衿頓時一驚，禁不住邊搖頭直咂嘴：“你真是大夫嗎？看你更像是算命的。”
岳謙邁過門檻，雙手交叉於袖袋之中抱胸，行至陸喻衿面前：“看樣子，在某個場合他為了保護你才不得已這麽做的。雖然自我退出仕途之後就不再過問軍政了，那小子也什麽都不和我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心裏藏了很多事不能對人說。”
話落，陸喻衿發現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柔光：“我是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你和知愚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瓜葛。不過，看在他身心如此疲憊的份兒上，你就別給他添亂了，若然他有事的話，很多人會傷心的。”
這番話，如木槌撞擊石鐘，雖言辭難得輕緩，卻也激蕩著她的內心。
沈思少頃，她垂首笑了笑：“你的話我記住了。”
“那就好。”
岳謙淡淡一笑，隨即抽出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上攤在了她的眼前。
“幹什麽？”
瞧著他臉色又變回了那冷冰冰的模樣，陸喻衿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
“還和我裝糊塗，你也想學隔壁那個錢串子嗎？拿我我的藥不用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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