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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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津嶼口與梧州東岸的戰略詳圖，被攤在了長案之上，眾人圍聚成圈，相繼發表論點。
一番各抒己見，不知不覺間依然時過正午。
“大家想必都餓了吧？”
見眾人略顯疲態，虞遜擱下了手中的筆，側臉看向了秦提督和童國尉，提議道：“要不吩咐署內的夥房送些飯菜過來，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署內的飯菜那是給人吃的嗎？”
秦提督直搖頭：“看著就沒有食欲。”
童國尉雖然沒有開口，但一聲長嘆也足以表明態度了。
一直在國尉署高層摸爬滾打的聶曦，也適時說道：“此番軍議極度機密，這一連三日我們都不能離開這裏半步，若然吩咐署內送飯菜的話，國尉署的人身份太過敏感，多少都和軍務相關，頻繁接觸難保會有洩露之險，對在座的諸位也甚為不便。”
此番論調切中了在場所有人的擔憂，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見大家紛紛點頭，虞遜便問道：“聶左侍有何高見？”
聶曦看了一眼腹鼓腸肥的童國尉，便即回道：“最好是安排與此事毫不相幹者，諸如外面的飯莊或是酒肆，出入於偏門，除了送飯菜到我們在座諸位的臨時寢室之外，不許與任何人接觸，進出都安排專人搜身。”
說罷，聶曦不忘刻意對著上座三人笑了笑：“如此，即可免去味如嚼蠟之不快，又能起到保密之效。這不過是在下的淺見，還請三位上峰斟酌。”
一聽到“味如嚼蠟”四字，三人面面相覷，相繼點頭表示認可。
隨即，童國尉便應道：“如此，那酒肆飯莊，如何選定？”
見三人都讚同聶曦的建議，袁司丞當即見縫插針道：“太府城內各色酒樓不勝枚舉，正所謂眾口難調，可能夠讓我們所有人都滿意的，也就只有一處了。”
說罷，在場所有人都會心一笑。
他們最常去的，當然只有一家了。
童國尉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吧，那就選定城夜永樂。”
見意見一致，聶曦便看向了正對面的顧知愚：“聽聞顧少卿有一手好字，就有勞你每日寫下我們在座諸位所點菜色，而後讓人去通知城夜永樂派人來取。”
顧知愚心裏很清楚，聶曦的恭維只是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罷了。
在場所有人的官階都比自己高，記錄這種差事，除了自己，又能交給誰來做呢？
他起身恭敬回道：“不才難當聶左侍謬讚，願盡綿薄之力。”
一一記下所有人點的菜名之後，顧知愚不慎碰倒了硯臺，因此不得不重新寫一張。
這些細節，並未引起在場其他人的懷疑。
全數寫完之後，顧知愚走到了三人身旁，先是將所有人點的菜名讀了一遍，而後又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還請三位上峰檢閱，看看有無遺漏。”
“不必了。”
童國尉道：“反正已經聽過了，沒什麽遺漏，就照此送出吧。”
“卑職明白。”
得其準予，顧知愚便走到門前將門拉開半扇，對著門口守衛低聲吩咐道：“國尉有令，速去城夜永樂通報館娘，讓其遣一人來此收受菜單，記得換上便服出門，不要為外人知曉。”
守衛不敢怠慢，當即領命而去。
很快，守衛便趕到了城夜永樂，恰巧慧琳與陸喻衿正在前廳布置新送來的花瓶。
一見來人，慧琳便迎上前去：“這位客官，午膳時間已過，不知您是來定席位，還是？”
來人臉上毫無任何表情，只冷冷問道：“你們館娘何在？”
見對方板著面孔，口口聲聲要見祝貽芝，慧琳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她一面沖著身後的陸喻衿使眼色，一面對來者問道：“不知尊駕高名上姓？找我們館娘有何貴幹？”
此時陸喻衿已然回身離開前樓去往後院，結果剛進後院券門，便見到了祝貽芝正迎面朝她走了過來。
“有客人來了？”
未待陸喻衿開口，祝貽芝便隔著她側目看向了前樓方向。
陸喻衿點頭之餘也不免面露憂色：“那人看起來一板一眼的，像是來找事的。”
祝貽芝卻笑道：“別整日疑神疑鬼的，既然有客人來點名找我，哪有回避的道理？”
“要不要叫上幾個小廝大哥？”
聽陸喻衿這麽說，祝貽芝不禁搖了搖頭：“怎麽？我去是見客，又不是去打架，開門做生意的，總要弄清楚再說。”
說罷，她便繞開陸喻衿徑直走向前樓。
見到了來人，她便上前示意慧琳讓到一邊，親自迎了上去：“我就是鄙店館娘，可是閣下有事找我？”
來人上前低聲對她耳語了一番。
祝貽芝聽罷點了點頭，恭敬施禮道：“請回去轉告，就說我城夜永夜定當盡心竭力。”
有了祝貽芝這句話，來人也放心的回去覆命了。
待到那人走後，慧琳和陸喻衿這才近身上前。
“館娘，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
“沒什麽，只是有間大戶人家要在家中招待客人，需得我們連續三日送酒菜過去而已。”
祝貽芝只淡淡回說了一句。
“這是要吃流水席啊。”
得知如此，慧琳也就沒有多想。
而陸喻衿卻發覺祝貽芝眼神閃爍，明顯在回答自己的同時，腦中在想別的事情。
她可以斷定，此事必然不簡單。
只是有了先前搜查禁書一事，她不敢再貿然幹涉，以免惹出禍端來。
“小鹿。”
正當她準備裝作什麽都沒有察覺之際，祝貽芝卻直勾勾的看向了她。
那種眼神蘊含著她一時之間無法察覺的深意，讓她感到很不安。
而隨即祝貽芝朝她緩緩邁步而來：“那邊要求我們固定有個人三日之間往返送酒菜，我決定讓你去。”
“我？”
陸喻衿下意識伸手指了指自己，尷尬的笑了笑：“看這架勢他們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主兒，我這才剛進城夜永樂沒多久，萬一惹了麻煩怎麽辦？”
一邊的慧琳也深有同感：“是啊館娘，小鹿她才剛剛適應這裏，真要派人去的話，還是讓我去吧。”
一向寬和語輕的祝貽芝，此番語氣卻格外生硬：“不，我已經決定了，就讓小鹿去。”
說罷，她更向前一步，與陸喻衿咫尺相對：“當然，你可以拒絕。”
內心猶豫仿徨之際，她終於看清了祝貽芝眼神那覆雜的情感到底是什麽了。
這件事，你去是最合適的。
只身走在人流穿行的街道之上，陸喻衿開始苦笑起來，在內心暗自埋怨起自己。
居然答應了，逞什麽能啊你？
當她按照祝貽芝的指引站在國尉署的後門口時，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出現在這裏。怎麽看這次都比上次更危險，但願我還能看到第四天的太陽。”
咧嘴連喘了好幾口氣，她邁步走到了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少頃，門被打開，而門內站著的，正是先前那個去城夜永樂傳話之人。
而同樣見過陸喻衿的守衛，自然也就少廢了一番功夫。
“我奉館娘之派，前來領取今日菜單的。”
守衛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側身讓陸喻衿進門，而後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隨我來吧。”
一路跟著守衛穿過廊道小徑，陸喻衿都很少見到別人。
她猜想堂堂國尉署人不可能這麽少，自己可能被帶進了一條常人很難靠近的密道了。
直至一間八窗等分於雙門兩側的獨立屋舍前，守衛才停了下來：“你在這裏稍後，我去通報一聲。”
“好。”
待到守衛朝著門走去，陸喻衿才敢稍稍長舒一口氣。
不一會兒，她便見著那名守衛再度推門而出，而令她雙目怔看的，是緊跟著守衛走出來的顧知愚。
將手搭在門邊還未來得及將門全部關上，顧知愚的視線便掃到了正站在臺階前的陸喻衿。
他整個人僵立在那裏，就連將距離門被關上只有一拳之縫的手，也停了下來。
守衛見顧知愚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一時心奇便回眸望去。
及時回過神來的顧知愚，已然將視線從陸喻衿身上移開。
“吱呀”一聲，門也被關上了。
領著顧知愚走到陸喻衿跟前，守衛站在一旁介紹說：“她就是城夜永樂館娘派來接手菜單的女侍。”
陸喻衿躬身行禮道：“小女子小鹿，專程奉派而來。”
說罷，她恭恭敬敬的捧起了雙手：“請大人交予菜單。”
你為什麽會來？
此刻顧知愚最想說的是這六個字，不過他卻說不出口，只得從袖袋之中取出了早就寫好了的菜單，遞到了陸喻衿的掌中，冷聲說道：“回去轉告祝館娘，務必盡速備妥。”
收起菜單的陸喻衿，垂首低聲回道：“小鹿明白。”
正當陸喻衿回身之際，顧知愚沖著她的背影說道：“三日九次送餐，你一個女子只怕應付不來，讓祝館娘換個壯碩的小廝來吧。”
這句話，顧知愚本不該說，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內心很明白，可還是當著守衛的面兒說了。
駐足停步的陸喻衿，卻回身微微欠身笑道：“大人放心。”
話落，她便扭身而去。
“跟上去，雖然這裏人極少，但還是要當心，不得讓她與國尉署的任何人接觸交談。”
顧知愚內心有如倒懸一般晃蕩不寧，他側臉對著身旁的守衛吩咐道：“另外去找一個女官來，每次進出對這個女侍都要搜身，不可出任何差錯。”
守衛聽得此言，自然對顧知愚不會生疑：“是。”
凝望著消失在廊道拐角處的陸喻衿，顧知愚暗暗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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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略顯疲態，虞遜擱下了手中的筆，側臉看向了秦提督和童國尉，提議道：“要不吩咐署內的夥房送些飯菜過來，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署內的飯菜那是給人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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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國尉雖然沒有開口，但一聲長嘆也足以表明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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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論調切中了在場所有人的擔憂，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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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聶曦不忘刻意對著上座三人笑了笑：“如此，即可免去味如嚼蠟之不快，又能起到保密之效。這不過是在下的淺見，還請三位上峰斟酌。”
一聽到“味如嚼蠟”四字，三人面面相覷，相繼點頭表示認可。
隨即，童國尉便應道：“如此，那酒肆飯莊，如何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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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在場所有人都會心一笑。
他們最常去的，當然只有一家了。
童國尉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好吧，那就選定城夜永樂。”
見意見一致，聶曦便看向了正對面的顧知愚：“聽聞顧少卿有一手好字，就有勞你每日寫下我們在座諸位所點菜色，而後讓人去通知城夜永樂派人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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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的官階都比自己高，記錄這種差事，除了自己，又能交給誰來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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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記下所有人點的菜名之後，顧知愚不慎碰倒了硯臺，因此不得不重新寫一張。
這些細節，並未引起在場其他人的懷疑。
全數寫完之後，顧知愚走到了三人身旁，先是將所有人點的菜名讀了一遍，而後又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還請三位上峰檢閱，看看有無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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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國尉道：“反正已經聽過了，沒什麽遺漏，就照此送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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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陸喻衿已然回身離開前樓去往後院，結果剛進後院券門，便見到了祝貽芝正迎面朝她走了過來。
“有客人來了？”
未待陸喻衿開口，祝貽芝便隔著她側目看向了前樓方向。
陸喻衿點頭之餘也不免面露憂色：“那人看起來一板一眼的，像是來找事的。”
祝貽芝卻笑道：“別整日疑神疑鬼的，既然有客人來點名找我，哪有回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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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陸喻衿這麽說，祝貽芝不禁搖了搖頭：“怎麽？我去是見客，又不是去打架，開門做生意的，總要弄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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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了來人，她便上前示意慧琳讓到一邊，親自迎了上去：“我就是鄙店館娘，可是閣下有事找我？”
來人上前低聲對她耳語了一番。
祝貽芝聽罷點了點頭，恭敬施禮道：“請回去轉告，就說我城夜永夜定當盡心竭力。”
有了祝貽芝這句話，來人也放心的回去覆命了。
待到那人走後，慧琳和陸喻衿這才近身上前。
“館娘，何事如此神神秘秘的？”
“沒什麽，只是有間大戶人家要在家中招待客人，需得我們連續三日送酒菜過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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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如此，慧琳也就沒有多想。
而陸喻衿卻發覺祝貽芝眼神閃爍，明顯在回答自己的同時，腦中在想別的事情。
她可以斷定，此事必然不簡單。
只是有了先前搜查禁書一事，她不敢再貿然幹涉，以免惹出禍端來。
“小鹿。”
正當她準備裝作什麽都沒有察覺之際，祝貽芝卻直勾勾的看向了她。
那種眼神蘊含著她一時之間無法察覺的深意，讓她感到很不安。
而隨即祝貽芝朝她緩緩邁步而來：“那邊要求我們固定有個人三日之間往返送酒菜，我決定讓你去。”
“我？”
陸喻衿下意識伸手指了指自己，尷尬的笑了笑：“看這架勢他們想必也不是什麽好伺候的主兒，我這才剛進城夜永樂沒多久，萬一惹了麻煩怎麽辦？”
一邊的慧琳也深有同感：“是啊館娘，小鹿她才剛剛適應這裏，真要派人去的話，還是讓我去吧。”
一向寬和語輕的祝貽芝，此番語氣卻格外生硬：“不，我已經決定了，就讓小鹿去。”
說罷，她更向前一步，與陸喻衿咫尺相對：“當然，你可以拒絕。”
內心猶豫仿徨之際，她終於看清了祝貽芝眼神那覆雜的情感到底是什麽了。
這件事，你去是最合適的。
只身走在人流穿行的街道之上，陸喻衿開始苦笑起來，在內心暗自埋怨起自己。
居然答應了，逞什麽能啊你？
當她按照祝貽芝的指引站在國尉署的後門口時，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做夢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出現在這裏。怎麽看這次都比上次更危險，但願我還能看到第四天的太陽。”
咧嘴連喘了好幾口氣，她邁步走到了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少頃，門被打開，而門內站著的，正是先前那個去城夜永樂傳話之人。
而同樣見過陸喻衿的守衛，自然也就少廢了一番功夫。
“我奉館娘之派，前來領取今日菜單的。”
守衛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側身讓陸喻衿進門，而後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隨我來吧。”
一路跟著守衛穿過廊道小徑，陸喻衿都很少見到別人。
她猜想堂堂國尉署人不可能這麽少，自己可能被帶進了一條常人很難靠近的密道了。
直至一間八窗等分於雙門兩側的獨立屋舍前，守衛才停了下來：“你在這裏稍後，我去通報一聲。”
“好。”
待到守衛朝著門走去，陸喻衿才敢稍稍長舒一口氣。
不一會兒，她便見著那名守衛再度推門而出，而令她雙目怔看的，是緊跟著守衛走出來的顧知愚。
將手搭在門邊還未來得及將門全部關上，顧知愚的視線便掃到了正站在臺階前的陸喻衿。
他整個人僵立在那裏，就連將距離門被關上只有一拳之縫的手，也停了下來。
守衛見顧知愚和自己拉開了距離，一時心奇便回眸望去。
及時回過神來的顧知愚，已然將視線從陸喻衿身上移開。
“吱呀”一聲，門也被關上了。
領著顧知愚走到陸喻衿跟前，守衛站在一旁介紹說：“她就是城夜永樂館娘派來接手菜單的女侍。”
陸喻衿躬身行禮道：“小女子小鹿，專程奉派而來。”
說罷，她恭恭敬敬的捧起了雙手：“請大人交予菜單。”
你為什麽會來？
此刻顧知愚最想說的是這六個字，不過他卻說不出口，只得從袖袋之中取出了早就寫好了的菜單，遞到了陸喻衿的掌中，冷聲說道：“回去轉告祝館娘，務必盡速備妥。”
收起菜單的陸喻衿，垂首低聲回道：“小鹿明白。”
正當陸喻衿回身之際，顧知愚沖著她的背影說道：“三日九次送餐，你一個女子只怕應付不來，讓祝館娘換個壯碩的小廝來吧。”
這句話，顧知愚本不該說，會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內心很明白，可還是當著守衛的面兒說了。
駐足停步的陸喻衿，卻回身微微欠身笑道：“大人放心。”
話落，她便扭身而去。
“跟上去，雖然這裏人極少，但還是要當心，不得讓她與國尉署的任何人接觸交談。”
顧知愚內心有如倒懸一般晃蕩不寧，他側臉對著身旁的守衛吩咐道：“另外去找一個女官來，每次進出對這個女侍都要搜身，不可出任何差錯。”
守衛聽得此言，自然對顧知愚不會生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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