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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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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一衍寫下歌詞:青草香, 明月光, 照我病入膏肓。

她租住的舊小區雜草叢生,別說修剪形狀了, 草不跟人搶道,就算物業有做事了。

眺望圓月,有人嘗到了鄉愁, 有人道出了思念, 也有一雙男女,單純覺得月亮好大,像個餅。

黃一衍跟藍焰學了這招, 將野蠻生長的淒淒荒草,吹噓成了青草花香。

她租住的房子,地段偏僻。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安靜還是躲人。

那天,她拎了簡單的行李就走。車子駛離永湖山莊, 她心底浮現出逃離般的倉皇。可知,她當年離家出走,都不曾慌張過。

這個叫寧火的東西, 竟讓她如履薄冰。

他說去出軌。

她惡意地想,你去呀, 去呀。去了,她就再不懼怕他的溫柔。

也罷, 他是世界的萬人迷,該飛走了。

拉黑了寧火,那些炙熱纏綿的白日和夜晚, 變成了潘多拉魔盒。

黃一衍皮膚上的印記越來越淺,唯獨背上還有幾個齒印。

沒辦法,犬科,野蠻。有時狠了,他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呼出長氣,不能再想他了。

黃一衍辦了另外的電話卡。她用新號碼註冊了直播賬號和娛博賬號,ID叫:江飛白。

再開了一個直播間。

以前,玩吉他的喜歡上街賣唱。

黃一衍和劉永巖剛到S市,就在天橋上邊彈邊唱。

那時,她剛學吉他沒多久,彈得不如劉永巖。他的鼓勵是她的動力。後來,她打通了任督二脈,技巧突發猛進,他就無聲了。

當今網絡發達,直播間可比上天橋輕松多了。

就如易昊軍所言,黃一衍沒有資本,沒有後臺。她最大的底氣是她的實力。

除此之外,她制造了噱頭。她穿上新買的短裙、吊帶襪,調低攝像頭,露出了絕對領域。

最後,她拿起了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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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日日車工作室的官博推送了一個直播間。

@日日車工作室:意外驚喜!夠味夠勁的妹子Solo!Keep on rockin' in the free world!貌似是個新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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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火給黃一衍發出的好友驗證全部石沈大海。

她從來都不撞南墻不回頭。她說了離,她肯定離。

他發現,原來她一逃走,他就抓不住她。他不認識她的朋友。或者說,她就沒幾個朋友。他記得,她曾經在一個叫紅窩的酒吧駐唱。於是,他去了酒吧。

這裏是一間清吧。

再清,也還是酒吧。燈紅酒綠的空氣,逃不開原始欲/望的浮靡。寧火點了一打B52,趕走了兩個女人。在第三個女人到來之際,他起身去了吧臺。

吧臺小哥的眼睛在寧火的俊臉上停留了幾秒。

寧火笑問:“聽說這裏以前有個女子樂隊?搖滾的。”

“是啊。”酒吧小哥點頭,“解散好久了,你現在慕名而來,晚了。”

“這樣啊。”寧火單手撐在吧臺,“為什麽解散了?聽說挺紅的,我正想見識見識。”

“去年就走了。”酒吧小哥跟著單手一撐,“吉他手結了婚,不跟別人玩音樂了。”

“相夫教子啊,很賢惠。”寧火笑意深深,“她老公是什麽人啊?”

酒吧小哥非常健談,把知道的一一爆料。“和她是同鄉,也玩搖滾。交往很多年了,感情非常穩定。”

聽到第一句,寧火的表情就變了。二、三、四句疊加了幾重難看。

酒吧小哥眼力勁不太好,樂呵呵說:“挺牛的吧。她老公的Band隊也小有名氣。”

寧火閉耳不聽。

這破酒吧,早點倒閉算了。

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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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彩排的那天,海客早上五點就給寧火打了電話,拉長嗓子吆喝:“起床咯!”

混沌中的寧火一聽,多像黃溪鎮收破爛的叫聲。

他起床,出門去往海客約好的造型工作室。

由於睡眠不足,寧火更頹廢慵懶。

造型師伸出尾指,輕輕刮了刮寧火的下眼皮,問,“昨晚幹嘛去了?”男人間的這種話題,免不了暧昧的暗示。

寧火擡了擡眼皮,看向了鏡子。“喝了酒,睡不好。”

“嘿。”造型師笑了,“別人都是喝酒醉死,你居然喝到失眠?”

“嗯。”因為擾人的春夢又來了。寧火正值壯年,血氣方剛,才爽沒幾天,又被迫禁欲。巨大的落差令他燥火直燒。想逮的人不知躲在哪,他的心底浮起涼薄的戾氣。

造型師拍拍寧火的肩,說:“海客把寶都壓到你身上了,你別掉鏈子。”

“知道。”

去電視臺的路上,寧火打了一陣盹。將到時才睜開眼。

海客問,“很累?”

“不是。”寧火半開玩笑問:“這節目我能不能不幹了?”

海客的眼珠子幾乎要跳出眼眶,他吼道:“你說呢?”

海客非常敬業。當娛記,為了跑新聞一天不吃飯。轉行策劃,他視自己負責的藝人為兄弟。不過,有幾個紅了後,就和他疏遠了。他幹了這麽多年,沒個著落,整日受氣。

譬如,寧火在黃一衍那受的氣,都轉給海客了。

“明白了。”寧火點頭,“海哥。”

“你小子這麽叫的時候,肯定沒好事。”海客衰弱的神經狂跳,帶了這麽個小子,海客擔心自己要折壽幾年。

寧火笑,“我的前途就交給你了。”

海客大喘了口氣,摸摸鼻子,緩和語氣說:“其實我也是剛接觸影視圈,和廣告界不一樣。互相學習吧,有事跟我商量。”

以寧火的條件,要找正式的大公司簽約不是難事,但他甘願和海客這種業餘打雜的捆綁。

海客覺得,寧火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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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定名為:《我一定愛上你》。

張導說話時,自動省略前三個字,說:“這是愛上你的劇本。你們的職業做了點調整。模特的那個,你沒上過電視走秀,就改成咖啡師了,接地氣。還有,那個網店店主,改成快遞員,比較引起草根共鳴。”

節目共有三對嘉賓。男的一個清冷,一個隨和,至於寧火,張導的備註是:桃花。“劇本寫了每一集的沖突點,你們揣摩揣摩,劇本沒寫的,可以臨場發揮。發揮不到位,也別怕,我們有剪輯師。”

拍攝現場在一棟湖邊別墅。除了衛生間和浴室,其他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

張導又說:“記得表情管理。雖然有後期,但我希望,能盡量保留多點畫面。好了,正式拍攝時間是在下個星期五。”

交代完,張導有事暫離。

“嗨。”一個女嘉賓趕緊向寧火走過來。她剛剛已經偷瞄他好幾次了。

海客問寧火:“你以前勾搭的?”

“不認識。”寧火說。

女嘉賓主動介紹說:“海哥,我是錢衛娜,範鷺的朋友。”

她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海客心口都發熱。他說:“恭喜,你也通過了。”

“是啊。”錢衛娜悄聲說,“其他的好像都有來頭。”

其他的來頭,海客不知道。不過……他看一眼簽約時遇到的女人。

她叫章玟。在劇本上,她需在第一集和寧火擦出火花。

章玟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側過頭。

又是一個大美女,海客何止心口熱,連掌心都出汗了。他憨憨地笑。

她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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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衛娜沒有經紀人,她自稱野生動物。得知海客兼作藝人經紀,她緊緊跟著,一口一個“海哥”叫得甜。

海客覺得,這小姑娘很符合她的劇本人設——率真。

彩排結束,他約她一起吃飯。

錢衛娜笑,“其實我約你們也行。”

“嗯?”海客看著她的大眼睛。

錢衛娜說:“範鷺家在附近。我約了去她家吃飯,既然大夥都認識,一塊吧。”

寧火聽到範鷺這個名字,倒是迅速想起了神似明望舒的妝容。

“也好。”海客的頭點到一半,頓了下,“方便再加一個人嗎?”

錢衛娜問:“誰啊?”

海客答:“我的一個藝人,和寧火搭檔的。”

自從姜迎夏面試失敗,海客檢討自己是不是孤立姜迎夏了。他要重新把她拉進集體。

“好啊。”錢衛娜欣然答應。

海客這個藝名,切中了他的性格——海納百客。

好在,範鷺的房子夠大,一夥人過去也不擁擠。

姜迎夏晚了十幾分鐘到。

範鷺笑盈盈地過去開門,見到來人,她表情暗了些。

姜迎夏哪知,那天和她瞪眼的女人就是請客的範鷺。她斜睨範鷺一眼,妖嬈地走向寧火。

送了安全套,寧火卻沒有回應。姜迎夏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近期沒有男人,見到寧火,心底瞬間潮濕又柔軟。

女人的蕩漾,女人更懂。範鷺鄙視地看著姜迎夏。

吃飯時,姜迎夏主動拉過椅子,坐到寧火的左邊。

海客在寧火右邊。兩人說到手游,起了興致,吃到一半,拿起手機就開局。

錢衛娜和範鷺在另一邊聊天。

姜迎夏和她倆無話可說。她靠向寧火,托腮凝望。

寧火擡頭。

這不經意的一眼,撥動了她。

姜迎夏看向範鷺和錢衛娜。

兩個女人還在聊指甲顏色。

姜迎夏左手扶頸,身子往寧火靠。

寧火盯著手機屏幕,沒有留意。

姜迎夏彎起笑容,脫下右腳的高跟鞋,穿著黑絲的腳尖輕輕踮在他的腳踝上,她用腳趾勾動他。

他擡頭看過來。

她笑,一手伸進桌布下,摩挲他的大腿。

他表情不動,僅僅眉毛擡起。

範鷺時時留意著寧火,見姜迎夏的一手忽然垂了下去,範鷺警覺。

範鷺身子靠後,撩開了桌布。看不清,但猜到了怎麽回事。

這個賤女人!心底話差點脫口而出,範鷺咬牙才忍住了。

接著,有幾件事同時發生。

姜迎夏的手指向上跳,直奔危險部位。

寧火及時伸手擋開。

這邊,輸得慘兮兮的海客說:“不玩了,不玩了。”

那邊,坐在姜迎夏對面的範鷺伸直了腿,高跟鞋狠狠地踢向姜迎夏空閑的左腿。

“啊!”姜迎夏痛叫出聲,手腳都縮了回來。

寧火理了理褲子。黃一衍離開以後,他憋得狠了。活色生香的誘惑,多少帶點刺激。

不過,他的心思被海客的話拉了過去。

海客跳出游戲之後,又刷娛博。“哇,瞿華暉的熱搜竟然被魔鬼之手江飛白給壓了。”

“誰?”寧火忽然問。

“瞿華暉。”海客模仿粉絲的叫法,補充說:“蛐蛐啊。”

“後邊那個。”

“哦,魔鬼之手。”

“我問名字。”

“啊。”海客看一眼寧火。

寧火眼如刀刃。

海客不自覺坐直身子,“江……江飛白。”

作者有話要說: 初十前,隔日更。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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