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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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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衣

還景的規矩是半月開一次,那裏的人牙並不只單純與人間樂對接,事實上,這裏的每一個人牙都有自己的渠道去尋人,魏國人在妲坍並不少見,可俗話說小國勢弱,大多妲坍人牙是不敢動魏國人的,如果有大多都和葫蘆額喜大一般,尋一個魏國本地人一起合夥,也因此,賣來妲坍的魏國人大多都是稀缺品,前來參與的也大多是頗有小錢的富貴人士,要知道還景這條路子還需要不少門路。

喜大幾人的上游供貨這回算是被餘姝給毀了,可此次還景的拍賣會還是照開不誤,那只能說明還景裏頭又尋著了四個魏國女人替補而上。

餘姝和傅雅儀這回扮了富商與隨從,傅雅儀並沒有選擇女扮男裝,反倒穿得一身雍容貴氣,就差沒在腦門上寫下自己是個人物了。

餘姝卻沒有著女裝,昨日傅雅儀與她說完喬裝一事後她倒是確實準備了一套合身的西域衣裙,可臨到離去前又有些心虛地改了主意,也沒人規定喬裝一定得穿女裝吧?她穿身男裝不行嗎?

於是等到兩人將將出門前,一身勁瘦男裝的餘姝走到了她面前,長發高束,眉眼彎彎,乍一眼瞧過去,便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見傅雅儀在車上睨她,她梗著脖子心虛道:“夫人,我裝作小廝的模樣說不準更方便打探消息。”

傅雅儀倒是沒有說什麽,她只哼笑一聲,懶聲道:“上車吧。”

於是餘姝終於松了口氣,爬上了車。

入目的是一身西域衣裙的傅雅儀,難得見她穿一身深紫色的衣裳,用的蠶絲軟緞,流光溢彩,繁覆重巒,裙面上還有細碎的玉石點綴,她頭頂掛著一條黑色面紗,只能隱隱約約瞧出高挺的鼻尖和嫣紅的唇,面上還特意架了一副金色的鏤空面具,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冷淡而神秘,美得讓人想一把將她的面紗揭下瞧瞧真容。

“您這麽穿是不是太顯眼了些?”

餘姝好心提醒道。

“無妨。”

傅雅儀淡聲回答。

餘姝不清楚傅雅儀到底要做什麽,可顯然傅雅儀這樣穿著後餘姝無論要做什麽都會更方便些,任何人的目光都會轉移到傅雅儀身上而不會註意一旁平平無奇的小廝。

兩人坐的是一輛小小的木車,看不出任何身份與身價,前頭駕馬的卻是這昨日特意跟過來的月娘和玉安,兩人在收到餘姝的信件後都頗為興奮,格外想加入今天的任務中,於是便自請做車夫,哪怕不能進場,在外頭瞧瞧做做外援也不錯。

餘姝就這件事請示了傅雅儀後她沒什麽意見,於是也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兩人。

傅雅儀等馬車駛了出去後才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把火銃。

餘姝見狀眸光一亮,“夫人!您幫我要回來啦!”

這把火銃可是餘姝辛辛苦苦起早貪黑過了整整七天才得到的,感情非同凡響,那日在牢裏特意提一嘴就是因為想拿回來,可沒想到傅雅儀竟然短短一天不到就從官府中將這把火銃也撈了出來。

她伸手想去夠,傅雅儀卻將火銃舉高了些,手上的鏈戒隨著她的動作沙沙作響。

“可沒這麽便宜,”傅雅儀笑了笑,“你知道我把你這把火銃撈出來花了多少銀子嗎?”

餘姝:“多少?”

“足足花了五千六百兩銀子,”傅雅儀給出了個數,見著餘姝頓時睜大的眼,滿意了幾分,“我要你回去後將千礬坊的利潤四個月內翻一番。”

餘姝剛想罵梵遣官府獅子大開口,可此刻卻發現何止飯前官府獅子大開口,傅雅儀開的口也不小。

四個月翻一番,那就代表要麽回去後千礬坊要再擴張一次,然後快速再大賺一筆,要麽想辦法讓原本的千礬坊通過更新奇的手段營業,哪一種都不容易。

可是再怎麽不容易都是年末或者明年的事了,依照她們現在,十二月之前能回去就不錯了。

和傅雅儀相處這麽久,餘姝也在不知不覺變得更老練,心態更好,比如到了此刻她就幹脆答應了,累點苦點反正都是未來的餘姝要承受,現在她只想要她的寶貝火銃,一路行來,火銃已經成為她安全感的最大來源,在傅雅儀不在身邊時只有抱著火銃和子彈才會安定。

傅雅儀輕笑一聲,將火銃還給了她。

餘姝愛惜地摸了摸冰涼的管身,飛快將它放回了靴口的兜袋中,然後揚起唇,笑出兩個漂亮的酒窩,“謝謝夫人。”

這一次倒是真心的笑了,無關討好,只關愉悅。

傅雅儀收回目光,也在暗中揚了揚唇。

她以前覺得餘姝像只落了難的小孔雀,一身漂亮的羽毛被打濕,本性高傲又堅韌,可此刻卻覺得她像只小鳳凰,依舊地高傲堅韌,卻又多了幾分明艷張揚,笑起來的時候如同一團瀲灩的光,清澈的眼睛在她面前從不設防,輕易便能瞧見裏頭的喜怒哀樂,半點不用動腦子。

還景位於梵遣城郊,需要穿過大片沙漠,孤獨地矗立在沙漠中央,黃沙漫天中隱約可現幾盞明燈閃爍,再近些卻又可以見著這座建築前的車馬喧囂,令寂靜的沙漠都隱約多了幾分嘈雜。

餘姝面上也戴了一塊覆蓋全臉的怪誕面具,那是一尾橫穿了半個臉蜿蜒而上的黑色巨蟒,蛇眼正好在額頭上,仿佛在陰冷地註視旁人。

戴這個面具同樣可以吸引旁人註意力,令對方對自己的身形外貌衣著都少些關註,待到兩人進了包間後,只需要將面具一換,包管無人知曉她在幹什麽。

還景外部與遠陵一般,除了那幾盞燈和亮著橙紅色燈光的窗戶,顯得灰蒙蒙一片,可一旦入了裏邊,那便是別有洞天。

傅雅儀下馬車時哪怕在黑暗中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關註,她學著妲坍貴族女子,腳腕上還有一圈金環,行走間鈴鐺叮咚作響,裙擺翩翩若蓮,玉石閃爍,所到之處幾乎人人下意識退避,恐驚擾她半分。

餘姝跟在她身後,暢通無阻入了裏間,看門的仆從見著了兩人連忙迎上,笑道:“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用食?”

傅雅儀瞥了一眼這人,沒有說話,身後的餘姝秒懂她的意思,同樣頗為倨傲道:“打尖兒,打最頂頂的尖兒,近來餐食可到了些好的?”

仆從眸光輕閃,“要說有什麽餐食大概得請您上房時細說,這邊還請二位前來登記一番。”

這登記指的便是二人的假名和入場費,假名是方便到時候記號記人,每一場拍賣都要交足兩重費,第一重是進門的費用,第二層是進場的費用。

餘姝給仆從遞了個早就準備好的絲絨錢袋,揚起下巴報了兩個名字,“寒蟬,玉桂。”

仆從接過絲絨錢袋掂了掂,立馬眉開眼笑起來,吩咐一旁的人登記之後遞還給兩人兩張帶別針的銘牌,“容小的帶二位上去,這是證明身份的銘牌,還請兩位別至胸口,萬萬不要摘下。”

餘姝接過標有玉桂的那一張銘牌,上面勾勒了一串小小的桂花,旁邊寫了個“從”字,而傅雅儀的銘牌上則是烏雲遮月的畫,旁邊寫的是個“主”字。

兩人跟著這仆從一路往上,仆從見終於到了內場,這才介紹起今晚的貨,“前些日咱們收了幾個渡什的貨,兩乾兩坤,皆是上品,臉和身段兒極好,還有兩個會作飛旋舞,只是頗為烈性,買回去後需得調教一二,昨日又來了四個魏國的坤貨,也皆是上品,魏國女人柔弱好欺,買回家為奴為婢最是好了。”

大抵是傅雅儀的衣服和兩人的態度起了作用,著仆從哪怕沒有看到臉也默認了傅雅儀是一位妲坍的貴族,因為人身上的氣質是太明顯的東西,如傅雅儀這般大權在握的掌權者哪怕只釋放那麽一丁點兒的威壓也會天然令人相信她身份的尊貴。

餘姝從進了這裏開始就發現了,整個梵遣甚至該說從薩芬到梵遣,她都很少聽到本國語言,大多人都說的蹩腳魏國話,這是因為魏國商人給整個西域帶來了巨大的利潤,也讓他們的東西能流轉進魏國的原因,因此西域民眾或多或少都學了幾句魏國話,可還景的更加標準,從上到下,說魏國話沒有半點口音。

這是他們用來區分來人身份的方式,在西域,魏國話說得越標準往往越是有錢的象征,因為只有有錢有閑的人或許是遠行過魏國的游商才會去糾正自己的發音,去學習一口正宗的魏國話,至於魏國的客戶,那他們就更加不抗拒了,西域語言繁雜且頗為難學,魏國人很少有完全掌控的。

就是因為外鄉人不好掌控西域語言,而西域語言又太過繁多,甚至有的一聽所用語言和口音就能推測出地方的故鄉,嚴重違背了裏頭身份保密的原則,這才將還景內的語言改為魏國話。

這一點很是方便了餘姝,她實在無法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掌握一門新的語言,但傅雅儀是會的,她在西域走了數十年,哪一種語言都會一點,所以也就是在幾人往前走時,她用標準的坍元口音說道:“能不能提前看看貨?”

仆從見多識廣,聽著了這妲坍首都的口音目光立馬變得更加熱切了些,眼底卻也同時露出了幾分為難,“貴客有求,我也很想帶您去瞧瞧,可咱們這裏有規定,拍賣的貨物不可提前示客,還請您上樓上的上房喝一盞茶稍等可好?”

說罷他又好心提醒道:“貴人,咱們這最好用魏國話,您接下來可切莫再用坍元話了。”

餘姝配合默契,接話道:“你便說,你有沒有帶我們去瞧瞧的權限?”

“若是要銀子,無論多少都可以,我們家小姐第一回來這,難得好奇心大些,”她的語氣中帶著點居高臨下,“這個世界上,錢能解決的事你盡管開價便是。”

仆從在這裏見多了想拿錢砸個先機的人,可若人人都如此豈不是亂了套,哪怕眼前之人是他所見過的最貴氣的女人,可也依舊有些猶豫不決,舍不得自己可能得到的錢。

他能在大廳接待,那自然是有較高權限的人,帶人去後臺瞧瞧即將上臺的貨物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怕的是被人發現他為了賺小費壞了規矩,此間壞了規矩被發現後的責罰極其嚴重,普通的財帛並不值得他超越這個規矩。

餘姝一眼瞧出來了他眼底的掙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坍元紅寶石,在他面前晃了兩晃,見他眼睛都直了,笑道:“帶我去看一圈,瞧瞧你們這地方究竟長什麽樣,這顆紅寶石便是你的了。”

仆從又掙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財帛動人心,他在這兒幹一輩子說不定都拿不到這顆紅寶石這樣多的錢,咬了咬牙,待將兩人送進頂層的包間又沏了兩壺好茶過來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只能帶一個人去看,”他說道:“人多了容易被發現。”

餘姝等的就是這句話,頷首道:“可以,你什麽時候帶我到了那兒,這顆紅寶石便什麽時候放到你的手上。”

仆從:“好,那請貴人稍等片刻。”

說罷,他便退了出去。

傅雅儀坐在軟榻上往下看去,還景內部是個中間鏤空的形狀,與千礬坊一樓頗為相似,四面的高墻裏是一個個包間,最下頭便是聚光的圓臺,上邊放著籠子,光打在裏面,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審視目光幾乎能瞬間摧毀一個人的自尊。

餘姝趴在包間的看臺上往四周看去,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樣的材質,明明她面前的琉璃透明一片,能完整看到還景內的一切,卻又偏偏看每個包間看不到裏面,這樣的單向琉璃看著實在很好用。

她又想起來了傅雅儀給她下達的四個月讓千礬坊的利潤翻一番的要求,不知讓千礬坊開辟新的業務賣單向玻璃能不能成,若是將這種技術引進落北原崗,餘姝都能想象到其中的巨大利益。

並沒有一會兒,剛剛離去的仆從便走了回來,手上還拿了一套與他身上相同的衣裳。

“還請您先換上,記得要將另一塊銘牌和面具也佩戴好,我到外頭等您。”

待仆從離去,餘姝拿著這套衣裳左看看右看看,尋好了如何穿戴後便幹脆得解開了自己外頭的男裝,準備換上這套仆從的衣裳。

可衣服解到一半又動作微頓,躊躇起來。

按理說,一般的情況下,她的外衣裏肯定是裏衣,可她今日為了以防萬一做了件多此一舉的事——昨天她尋了套與望月樓裏頭的舞姬穿著相似的衣裳,雖然早上決定扮男裝,可思來想去後還是將那套衣裳穿在了裏面。

這是為了她進還景探查的時候萬一出了點問題,也好及時找個地方換裝,這樣方便逃脫,普通的衣裳都帶了點厚重,西域服飾多紗,男裝套上去之後會顯得格外膨脹,稍微一打量便會發覺不對勁,只有望月樓裏充滿西域風情的舞服,貼身且便捷,不會有半點蓬松感。

而能帶穿這種舞服的人進此處的大多非富即貴,哪怕稍有懷疑她也不會立馬動手,能夠讓她拖延到傅雅儀再來救她或者她找到傅雅儀。

她出門前換衣服的時候實在覺得自己是尋了個不錯的後路。

但是現在讓她換了當著傅雅儀的面露出自己裏頭的穿著便有些覺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那麽點兒布料在傅雅儀面前展露,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外頭的仆從已經在催促,餘姝咬了咬牙,“夫人,您能將眼睛閉一下嗎?”

傅雅儀回了她一個困惑的眼神。

聽著外頭仆從的又一聲催促,她幹脆些跑過去,一把拉起傅雅儀的手捂住她的眼睛,“求求您了,別看我換衣服。”

傅雅儀倒是也聽她的,松松垮垮用自己的手蓋住了眼睛,說不看還就真不看了。

餘姝見狀放下了心,趕忙將身上的男裝脫了,又拿起一旁的衣服就要往上換,剛剛披上便察覺到自己身後舞服的鏈條勾在了衣服上,她也顧不得太多,幹脆地系好系帶又帶好另一塊面具。

“夫人,好了,我先出去瞧瞧了。”她低聲說道。

傅雅儀這才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

待到餘姝除了房門,她眸光有些莫測。

她確實沒有去刻意看餘姝換衣服,這點素質還是有的,可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麽,劃過眼前的一抹亮藍倒是勾起了一點她的好奇心,讓她想瞧瞧餘姝裏頭究竟穿得是什麽了。

可傅雅儀也沒有著急,她從軟榻上起身,站到了餘姝剛剛站過的地方,目光掃過周邊幾個與她所處的包間豪華程度差不多的包間,然後垂首給白玉煙桿上點了煙,她擡手在玻璃上指了指對面那兩間,唇角勾了抹笑,低聲說道:“讓我看看,你今日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餘姝很快和那仆從沿著小路下樓進了還景內部。

她此刻頂替的身份是另一位仆從的,與身旁人並排走過,偶爾有人向兩人行禮。

穿過了一樓的圓臺,到最裏面後餘姝才發現這還有個樓道是通往地下的。

“您請跟緊我,”那仆從囑托道:“到了下頭也請您什麽都不要做,只能瞧一瞧。”

餘姝點了點頭,謹慎地跟在了那仆從身後,兩人一路行至地下,此方的情景甚至可以說是壯觀。

地下室不如樓上那般的金碧輝煌,反而顯得陰冷而殘酷,數十個高大的鐵籠子放在地面,上頭蓋著黑色的布,明明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卻仿佛這裏的一切真是物一般,可以用來圈養,來來往往的仆從個個冷漠熟練至極。

從進了還景的門開始,這裏被關住的人便不被叫人了,他們叫她們坤貨和乾貨,男為乾,女為坤,一開始只一個仆從介紹時這樣說,餘姝還只勉強只有一點不適,可此刻聽這裏的走過的人都這樣說,餘姝便不自覺多了點滲透進骨子裏的寒意。

這讓她想起自己流放的日子,同樣不被當人對待,只要回憶一下便是一陣噩夢。

“六號那裏面那個還是不吃不喝嗎?”

“被抽了好幾頓,都是這樣,渡什人向來倔得跟驢似的,不用管,總有人喜歡這種調調。”

從餘姝身旁走過的兩人這樣交談道。

餘姝聽後不動聲色,狀似好奇地問:“這個六號我能瞧瞧嗎?”

一旁的仆從點了點頭,介紹道:“六號是個渡什的坤貨,算是渡什那批貨裏最好的了,就是脾氣烈了些,一路來被打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是見人便罵,見縫便溜。”

大概因為六號太過難纏,她的籠子被安置在最角落的位置,甚至連燈光都極少,那仆從悄悄替餘姝掀了簾子,令餘姝瞧見了裏頭的光景。

裏面的女人一頭卷發,也不知是誰這樣的惡毒,將她捆在了籠子上,必須踮起腳尖才能勉強踩到地上,這是極其容易消耗人體力的姿勢,她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抽得血跡斑斑,令人不忍心多看。

餘姝目光往上移,見著了女人的臉,這時才發現她竟然是小麥色的皮膚,容顏頗濃艷,哪怕被打成了這樣也依舊目光銳利,與她對視時竟然能感受到裏面仿若豹子般的野性與生機。

她微微一楞,一旁的仆從卻已經放下了簾幕,壓低聲音問道:“您還想看看幾號?我們要快些。”

餘姝還沒有來得及回應這句話,一旁的仆從卻突然倒下了。

而在仆從的身後出現了一個握著匕首穿一身黑色胡旋裙的少女,她擊倒仆從後趁著這方角落沒人又往餘姝這裏襲來,餘姝下意識想去摸火銃,可又想起這裏並不好鬧大,收了手,這少女轉瞬便襲到了她面前。

可這少女卻並沒有立刻將餘姝也打暈,反倒一把將匕首抵到了餘姝修長的脖頸間,狠聲道:“說,魏國的人間樂抓來的幾個女人在哪裏?”

餘姝:?

餘姝這才反應過來這少女將她和仆從當成了目標,妄圖打暈一個再威脅另一個來尋人。

聽著人間樂這三個字,餘姝眸光微閃,輕聲說道:“你問人間樂做什麽?”

少女有些暴躁,嘴裏嘰裏咕嚕說了幾句坍元話後又用保準的魏國話說道:“你管我為什麽問,你要是還想要命就趕緊說。”

餘姝聳了聳肩,“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知道。”

姝寶:這種事居然還能遇到友軍??並且看上去不太聰明的亞子,好像可以騙一下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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