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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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0 章
賴郁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擡頭看他，表情苦澀又落寞， “如果我說那只君王級星獸因我而來，你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郁郁寡歡的原因？”黎熠茫然回望她，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很正常。”
星獸一般會被源晶吸引，那是因為源晶是從它們體內結出來的，自然難以抗拒源晶的吸引力；除源晶外，能吸引星獸的便是作為食物之一的人類。
賴郁這話說得有些古怪，他百思不得其解，只當她是因為瑞馳受傷和林隕被冷凍而自責，於是好心安慰。
“賴郁，從你抽中桂香樓613時，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後面你覺醒了幾十個異能，我更覺得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仍然認為‘怪物’這個詞不太準確，你就是你，是獨一無二的你，你是聯邦的最強全能力者，也是聖西爾的屎王，才不是什麽怪物呢。”
他像模像樣地安慰完，左右看了看，鬼使神差地湊到駕駛位去，終於忍不住多日的八卦之魂。
“要不，你給我講講在第一賽場你是怎麽失蹤的？還有你失蹤之後發生了什麽，以及林隕的精神力為什麽會失控。”說著，他心虛地搓了搓手。
由於她先前醒來時狀態不佳，老師們並沒有追問她當時的具體情況，甚至也叮囑幾人她不開口，便不要主動去問。
賴郁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一只手搭在指揮臺上，一只手漫不經心地玩著刀柄，顯得心事重重。
“那天夜裏……我被一個噩夢嚇醒了，醒來發現身旁躺著林隕的守衛，他身體雖然溫熱如常人但早沒了生機，我意識到不對勁，馬上跳出了地車。”
“山林裏的霧很大很濃，把視線全部遮住，我什麽也看不見，任我怎麽呼喊也找不到他們，就連星腦也沒了信號，最後我施展了追蹤……”
說到這裏，她停了停，眼尾泛紅，擡眸望向黎熠時面頰已經掛上淚珠，低聲嗚咽。
“我確實追蹤到他們了，我看到瑞馳被困在一團霧裏，林隕被鎖在一棵擎天巨樹下，我猶豫了幾秒，選擇……選擇救林隕。”她的聲音開始顫抖，每個字的尾音都帶著哭腔。
黎熠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因為在“二選一”裏沒選瑞馳而自責，難怪她吞吞吐吐，對待幾人也不似往日那般熱情。
“你別哭啊，哎喲，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誰的位置更好找就先找誰，誰受的傷重就先找誰，誰沒有自保能力就優先考慮救誰。”
黎熠笨拙地給她擦去眼淚，見她哭得越來越大聲，急得原地跺了兩腳，喊道：“真的，我和瑞馳穿一條褲子，他心裏想什麽我都清楚，他不會怪你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不會怪你。”
“可是我看到他……看到他露出可怕的表情，憎惡又怨恨地看著我，說後悔和我成為朋友，說他後悔遇到我，我知道那是虛假的，可我還是害怕真實的他在心裏是不是也這樣想過。”
“不可能，瑞馳不可能說這種話，也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黎熠連連搖頭否認，隨即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如果當時失蹤的是我和林隕，我也希望你也去救他，只要你沒事，先救誰對我而言真的無所謂，你如果因救我而陷入危險，才是我要自責的。”
“真的？”賴郁擡起眼睛看他。
“真的，真的，你別難受了，你一哭比寒之電我還難受。”黎熠渾身惡寒，從開學見到賴郁開始，他真沒見過她哭過幾次，總感覺渾身都不得勁，趕緊岔開話題，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
“我通過召喚找到了林隕被困的地方。”賴郁低頭看著掌心一條暗紅的傷痕，沒什麽表情，“這就是儀式留下的傷疤。”
使用召喚後，她昏迷了，等她醒來時，仍舊處於一片看不見的黑暗中，像虛無般化不開的寂靜裏面唯有她的心跳和另一道更加虛弱的心跳聲。
她循著聲音望去，除了一團黑還是黑。
幸好，她還能感受到林隕仍舊被那霧化為的鐵鏈鎖在樹下，她想靠在他身邊。
然而，失血過多導致她渾身乏力，腦子也一片眩暈，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一點一點爬去。
賴郁的手輕易穿過那鐵鏈觸及到了林隕的身軀，她心下寬慰的同時試圖叫醒林隕，可無論是聲音還是觸碰，他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她沒有放棄，每隔一段時間喚一次，但林隕仍舊無言，像一塊安靜得令人惶恐又窒息的石頭。
在漫無邊際的黑裏，她不敢睡去，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弱，精神力一點一點消逝，屬於“生”的氣息逐漸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眼前，她這樣想。
於是，賴郁顫巍巍地支起身子，將兩只無力的手一左一右放在鐵鏈上，用盡她的所有力氣試圖扯斷鐵鏈。
那鐵鏈被她拽得斷成兩截，不過瞬息之間又再度覆原，她試了好幾次，鐵鏈可以輕易打開，但是又很快合上，無論她將林殞挪到什麽位置，那鐵鏈始終將他死死困住。
那鐵鏈似乎就是專門用來鎖他的，賴郁意識到這裏，遂放棄了打開鐵鏈的想法。
就這樣過了三天，這裏依舊沒有一絲光線，黑沈得像一個牢籠，在沒有光的作用下，她的精神力恢覆得很慢，但只要恢覆一絲精神力，她便對著林隕施展治愈。
重覆幾天之後，林隕雖沒能醒來，但心跳聲不再虛弱，她緩了一口氣，隨即開始治愈自己，如此往覆。
在沒有光和食物的作用下，她越加虛弱，再加上本就失血過多，損耗極大，一天之中的大半時間都處於昏闕狀態。
幸好，霧也逐漸散去。
絲絲陽光穿過茵茵婆娑的樹葉照下來，雖然算不得明媚，但也驅散了此處的黑暗，曬在她身上時，冰涼的身軀才產生了暖洋洋的感覺，也讓她看到了希望。
賴郁閉著眼睛貪婪地吸收著那為數不多的陽光，感覺全身的細胞和器官正在蘇醒過來，好半晌，她才睜開眼睛。
乍然與半月未見的陽光相撞，她的雙眼刺痛不已，不得不打開手掌遮住些許陽光。
陽光下，她掌心的血口越發猙獰。
皮肉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反而向兩側裂開一個大口子，使得掌心的血管和骨頭隱隱可見，乍一看去，像是手裏握著一只血紅的眼睛。
她已經麻木了，根本沒覺得痛，只是定定地看著傷口兩側的綠色絲線蠕動，隨著光線越來越亮，那綠色絲線蠕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是葉綠素——她的身體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光合作用，看來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天無絕人之路。”賴郁微微松了口氣，借著一縷縷光線打量此處。
第一眼，她心裏就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地方，她好像來過。然而，她又能百分百地確定，這地方她從未來過。
這裏幽深陰暗，雖被陽光驅散了一些黑，可也黑得看不到四周，倒是能勉強看清眼前這棵參天大樹。
樹幹無比粗壯，樹皮紋路縱行，雄偉蒼勁，上半截樹梢隱在黑霧之中，只有下半截深褐色的樹幹露出，濃蔭如幕，郁郁森森，不達盡頭。
她側躺著，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到這棵樹的樹頂，只能看到在百丈之外的樹冠上有一方巴掌大小的淡藍色。
那是天空。
這棵樹長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裏。
洞穴出口還極為狹窄，光線從百米至上的洞口灑下來時，映起陣陣飄渺的霧氣，霧氣翻湧飛舞，逐漸消散，洞穴也因此越來越亮。
賴郁這才發現這洞內裏極大極深，像是能裝得下一座宏偉高樓，四周的洞壁看似在眼前，卻又遠得不能觸及，以她的實力竟有些看不清。
“或許是我太虛弱了，再等等。”
她沒有貿然起身，一來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星獸，二來得養精蓄銳，無論如何，這裏不能久待，瑞馳還在等她。
等到陽光灑滿身，賴郁緩過勁來，她坐起身往一旁看去，林殞嘴角的血跡和眼尾的血都變成了黑色，可他身上並沒有外傷。
“能導致一位超3S等級的指揮官吐血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惹的星獸。”她暗暗警惕起來，掃視四周，打算趁現在將林隕帶走。
然而……
光雖驅散了這裏的絕大多數霧，那黑霧化為的鎖鏈還是死死地拴在樹上，也捆綁住了林殞。
她不可能將樹也給帶走。
可這鐵鏈劈開了也會再度接上，速度極快，那麽短的時間，她根本無法將人安全帶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劈開這棵樹。”
賴郁緩緩將刀撿起，她閉上了眼睛平靜了片刻，這把刀很鋒利，削鐵如泥，那些全身金屬化的星獸也敵不過她的憤然一刀。
只是，眼下橫著劈還是豎著劈是個問題，橫著劈，不知這巨樹在地面下的根有多長，豎著劈，又不知這巨樹的樹幹有多高。
“算了，不管了。”
“鏘”地一聲，洞穴裏的寂靜被她一刀破壞，那霧化為的鐵鏈竟也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樹皮竟紋絲不動。
她又是一刀，手腕被震得沒有了知覺，持刀的右手虎口處甚至撕開了一道血口，左手掌心的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
這棵樹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她那把無堅不摧的光刀竟然在它身上只留下了淺淺一道印子。
三四秒後，那印子竟然消失了。
這樹，到底是不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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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郁沈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擡頭看他，表情苦澀又落寞， “如果我說那只君王級星獸因我而來，你會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郁郁寡歡的原因？”黎熠茫然回望她，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很正常。”
星獸一般會被源晶吸引，那是因為源晶是從它們體內結出來的，自然難以抗拒源晶的吸引力；除源晶外，能吸引星獸的便是作為食物之一的人類。
賴郁這話說得有些古怪，他百思不得其解，只當她是因為瑞馳受傷和林隕被冷凍而自責，於是好心安慰。
“賴郁，從你抽中桂香樓613時，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後面你覺醒了幾十個異能，我更覺得你不是一般人，但我仍然認為‘怪物’這個詞不太準確，你就是你，是獨一無二的你，你是聯邦的最強全能力者，也是聖西爾的屎王，才不是什麽怪物呢。”
他像模像樣地安慰完，左右看了看，鬼使神差地湊到駕駛位去，終於忍不住多日的八卦之魂。
“要不，你給我講講在第一賽場你是怎麽失蹤的？還有你失蹤之後發生了什麽，以及林隕的精神力為什麽會失控。”說著，他心虛地搓了搓手。
由於她先前醒來時狀態不佳，老師們並沒有追問她當時的具體情況，甚至也叮囑幾人她不開口，便不要主動去問。
賴郁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一只手搭在指揮臺上，一只手漫不經心地玩著刀柄，顯得心事重重。
“那天夜裏……我被一個噩夢嚇醒了，醒來發現身旁躺著林隕的守衛，他身體雖然溫熱如常人但早沒了生機，我意識到不對勁，馬上跳出了地車。”
“山林裏的霧很大很濃，把視線全部遮住，我什麽也看不見，任我怎麽呼喊也找不到他們，就連星腦也沒了信號，最後我施展了追蹤……”
說到這裏，她停了停，眼尾泛紅，擡眸望向黎熠時面頰已經掛上淚珠，低聲嗚咽。
“我確實追蹤到他們了，我看到瑞馳被困在一團霧裏，林隕被鎖在一棵擎天巨樹下，我猶豫了幾秒，選擇……選擇救林隕。”她的聲音開始顫抖，每個字的尾音都帶著哭腔。
黎熠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因為在“二選一”裏沒選瑞馳而自責，難怪她吞吞吐吐，對待幾人也不似往日那般熱情。
“你別哭啊，哎喲，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誰的位置更好找就先找誰，誰受的傷重就先找誰，誰沒有自保能力就優先考慮救誰。”
黎熠笨拙地給她擦去眼淚，見她哭得越來越大聲，急得原地跺了兩腳，喊道：“真的，我和瑞馳穿一條褲子，他心裏想什麽我都清楚，他不會怪你的，你相信我，他一定不會怪你。”
“可是我看到他……看到他露出可怕的表情，憎惡又怨恨地看著我，說後悔和我成為朋友，說他後悔遇到我，我知道那是虛假的，可我還是害怕真實的他在心裏是不是也這樣想過。”
“不可能，瑞馳不可能說這種話，也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黎熠連連搖頭否認，隨即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如果當時失蹤的是我和林隕，我也希望你也去救他，只要你沒事，先救誰對我而言真的無所謂，你如果因救我而陷入危險，才是我要自責的。”
“真的？”賴郁擡起眼睛看他。
“真的，真的，你別難受了，你一哭比寒之電我還難受。”黎熠渾身惡寒，從開學見到賴郁開始，他真沒見過她哭過幾次，總感覺渾身都不得勁，趕緊岔開話題，道：“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
“我通過召喚找到了林隕被困的地方。”賴郁低頭看著掌心一條暗紅的傷痕，沒什麽表情，“這就是儀式留下的傷疤。”
使用召喚後，她昏迷了，等她醒來時，仍舊處於一片看不見的黑暗中，像虛無般化不開的寂靜裏面唯有她的心跳和另一道更加虛弱的心跳聲。
她循著聲音望去，除了一團黑還是黑。
幸好，她還能感受到林隕仍舊被那霧化為的鐵鏈鎖在樹下，她想靠在他身邊。
然而，失血過多導致她渾身乏力，腦子也一片眩暈，但她還是強忍著不適，一點一點爬去。
賴郁的手輕易穿過那鐵鏈觸及到了林隕的身軀，她心下寬慰的同時試圖叫醒林隕，可無論是聲音還是觸碰，他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她沒有放棄，每隔一段時間喚一次，但林隕仍舊無言，像一塊安靜得令人惶恐又窒息的石頭。
在漫無邊際的黑裏，她不敢睡去，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越來越弱，精神力一點一點消逝，屬於“生”的氣息逐漸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眼前，她這樣想。
於是，賴郁顫巍巍地支起身子，將兩只無力的手一左一右放在鐵鏈上，用盡她的所有力氣試圖扯斷鐵鏈。
那鐵鏈被她拽得斷成兩截，不過瞬息之間又再度覆原，她試了好幾次，鐵鏈可以輕易打開，但是又很快合上，無論她將林殞挪到什麽位置，那鐵鏈始終將他死死困住。
那鐵鏈似乎就是專門用來鎖他的，賴郁意識到這裏，遂放棄了打開鐵鏈的想法。
就這樣過了三天，這裏依舊沒有一絲光線，黑沈得像一個牢籠，在沒有光的作用下，她的精神力恢覆得很慢，但只要恢覆一絲精神力，她便對著林隕施展治愈。
重覆幾天之後，林隕雖沒能醒來，但心跳聲不再虛弱，她緩了一口氣，隨即開始治愈自己，如此往覆。
在沒有光和食物的作用下，她越加虛弱，再加上本就失血過多，損耗極大，一天之中的大半時間都處於昏闕狀態。
幸好，霧也逐漸散去。
絲絲陽光穿過茵茵婆娑的樹葉照下來，雖然算不得明媚，但也驅散了此處的黑暗，曬在她身上時，冰涼的身軀才產生了暖洋洋的感覺，也讓她看到了希望。
賴郁閉著眼睛貪婪地吸收著那為數不多的陽光，感覺全身的細胞和器官正在蘇醒過來，好半晌，她才睜開眼睛。
乍然與半月未見的陽光相撞，她的雙眼刺痛不已，不得不打開手掌遮住些許陽光。
陽光下，她掌心的血口越發猙獰。
皮肉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反而向兩側裂開一個大口子，使得掌心的血管和骨頭隱隱可見，乍一看去，像是手裏握著一只血紅的眼睛。
她已經麻木了，根本沒覺得痛，只是定定地看著傷口兩側的綠色絲線蠕動，隨著光線越來越亮，那綠色絲線蠕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是葉綠素——她的身體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光合作用，看來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天無絕人之路。”賴郁微微松了口氣，借著一縷縷光線打量此處。
第一眼，她心裏就生出一絲奇怪的感覺，這地方，她好像來過。然而，她又能百分百地確定，這地方她從未來過。
這裏幽深陰暗，雖被陽光驅散了一些黑，可也黑得看不到四周，倒是能勉強看清眼前這棵參天大樹。
樹幹無比粗壯，樹皮紋路縱行，雄偉蒼勁，上半截樹梢隱在黑霧之中，只有下半截深褐色的樹幹露出，濃蔭如幕，郁郁森森，不達盡頭。
她側躺著，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到這棵樹的樹頂，只能看到在百丈之外的樹冠上有一方巴掌大小的淡藍色。
那是天空。
這棵樹長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裏。
洞穴出口還極為狹窄，光線從百米至上的洞口灑下來時，映起陣陣飄渺的霧氣，霧氣翻湧飛舞，逐漸消散，洞穴也因此越來越亮。
賴郁這才發現這洞內裏極大極深，像是能裝得下一座宏偉高樓，四周的洞壁看似在眼前，卻又遠得不能觸及，以她的實力竟有些看不清。
“或許是我太虛弱了，再等等。”
她沒有貿然起身，一來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星獸，二來得養精蓄銳，無論如何，這裏不能久待，瑞馳還在等她。
等到陽光灑滿身，賴郁緩過勁來，她坐起身往一旁看去，林殞嘴角的血跡和眼尾的血都變成了黑色，可他身上並沒有外傷。
“能導致一位超3S等級的指揮官吐血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惹的星獸。”她暗暗警惕起來，掃視四周，打算趁現在將林隕帶走。
然而……
光雖驅散了這裏的絕大多數霧，那黑霧化為的鎖鏈還是死死地拴在樹上，也捆綁住了林殞。
她不可能將樹也給帶走。
可這鐵鏈劈開了也會再度接上，速度極快，那麽短的時間，她根本無法將人安全帶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劈開這棵樹。”
賴郁緩緩將刀撿起，她閉上了眼睛平靜了片刻，這把刀很鋒利，削鐵如泥，那些全身金屬化的星獸也敵不過她的憤然一刀。
只是，眼下橫著劈還是豎著劈是個問題，橫著劈，不知這巨樹在地面下的根有多長，豎著劈，又不知這巨樹的樹幹有多高。
“算了，不管了。”
“鏘”地一聲，洞穴裏的寂靜被她一刀破壞，那霧化為的鐵鏈竟也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樹皮竟紋絲不動。
她又是一刀，手腕被震得沒有了知覺，持刀的右手虎口處甚至撕開了一道血口，左手掌心的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
這棵樹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她那把無堅不摧的光刀竟然在它身上只留下了淺淺一道印子。
三四秒後，那印子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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