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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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林隕？是你嗎？你別嚇我……”
車裏黑得不見五指，賴郁慌張地摸到照明燈的開關位置，可任憑她怎麽按，那燈就是不亮，她只好擡掌嘗試聚起雷電。
好一會兒，一簇青色小火焰才從她的指尖冒出，火焰的光不大，只能驅散眼前的一小團黑暗，恰好能讓她看清楚身旁的人。
不是林隕。
賴郁松了口氣，垂眸細細打量，這人手臂上的肌肉形狀遠不如瑞馳，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不是車裏任何人穿著的樣式。
她就著指尖上的光往上移動視線，伸手緩緩拿掉他臉上的面罩。青色火焰逐漸照亮他的面孔——是林殞三個守衛中的一個。
“神經病吧？不好好守著你們家小太子爬到我床上幹什麽？”賴郁趕忙躥到一旁。
氣憤之下，她指尖那蹙青色火焰居然“噗”地一聲熄滅了，車內再度漆黑一團。
“回頭我一定要和你們老大告狀。”她摸黑走到地車前排位置，循著記憶找到照明燈的開關，小聲嘀咕了一句：“該不會是林隕的統帥老爹對我不滿意，找這種人來毀我清白吧……”
說著，照明燈打開，她扭頭一看，那個守衛睡得四仰八叉，明顯沒聽到她在說話。
他胸口處有一團濃稠的藍色液體，就是她先前摸到的奇怪東西，四肢也有不少這樣的液體，呈噴濺狀，像是有人將油漆潑到了他身上一樣。
“這是你的異能嗎？”賴郁踢了他一腳，見他沒反應，怒道：“你可是林隕的守衛，怎麽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她無語地註視著那名守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隨即轉身看窗外，霧太大了，只能看到被光照成一束束的黃色霧氣。
“算了，我還是下車吧。”
賴郁打開車門，一陣狂風灌進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比賽結束沒幾天，怎麽山裏突然變得這麽冷？
她攏緊戰鬥服，在車燈的指引下，朝著瑞馳和林隕休憩的那棵樹走去。
“哎，人呢？”賴郁圍著樹轉了一圈，又舉著指尖的雷火在周圍找了找，還是不見他們的影子，急得大喊：“林殞，瑞馳，你們在哪兒？”
沒有回應。
連剩下的兩個守衛的身影也沒有看到。
賴郁打開星腦，顯示的幾條未讀消息都是黎熠和陳意發來的，以他倆的性格，有事一定會叫醒她，如果覺得叫醒她不好，也會給她留言。
可是，這兩人沒有給她發消息，她也沒有任何他們試圖叫醒她的記憶。
出事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間，賴郁心裏的弦就開始緊繃，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開星腦開始聯系兩人。
這次，仍舊沒有得到回覆。
幾個通訊都顯示“撥通失敗”。
“媽的，聯邦通訊公司不是說在任何位置都能使用星腦嗎？這地方居然沒有信號！”賴郁臉色陰沈，咒罵道：“這群孫子就知道忽悠人。”
她擡頭看著四周，遠處的山看不清楚形狀，與天和地相連，天上連顆星子也沒有，周圍除了霧就是霧。
這夜無比黑沈，甚至比她所見過任何一個夜晚還要黑，黑得有些不正常。
她掉頭走進車裏，道：“起來！他們不見了。”
那守衛還在睡，賴郁伸手給了他兩巴掌，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後座，她凝神望著昏暗視野裏的後座，心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重。
她擡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同時將自己的感知放大，車裏的所有事物的動態全部被她獲悉。
沒有鼻息，沒有呼吸，這人身上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生機，像是……
像是死了。
她有些不相信，伸手再度觸碰他，守衛的身軀仍舊是溫熱的，整個人的姿態也像睡著了一般安詳寧靜。
“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賴郁給他放了個治愈術，盼著他能醒來。
她等了幾分鐘，仍舊沒能看到他有蘇醒的跡象，也沒有心思細想他到底是怎麽了，拎起放在車裏的那把光刀便跳車出去。
她一邊打開地圖細看，一邊堅持不懈地撥打林隕的星腦，時不時朝四周大喊。
可是，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睡前聲聲入耳的飛鳥蟲鳴都消失不見，她豎著耳朵聽了一陣子，除了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再無其他的聲音，這個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叮叮叮！主人該起床啦！】
一道急促的提示音響起，這是她的鬧鐘聲，在如此安靜的夜裏響起，驚得她心跳快了幾分。
原來已經六點了。
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點天已經亮了，就算山中天亮得晚，四周也不至於如此黑。
賴郁擡眸打量周圍，除了濃濃的霧，什麽也看不見，天和地，這裏的樹木和萬物像是被一張黑色的幕布裹了起來，亦或是將她裝進了一個黑色的籠子裏……
她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施展追蹤。
意識裏最先出現了瑞馳的身影，他在一團白霧圍繞的地方呼呼大睡，還不時摳摳肚皮，迷霧中能清晰看到他胸口起伏的動作。
“看樣子，瑞馳沒有危險。”賴郁松了口氣，繼續施展追蹤。
霧還是一樣的霧，但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霧有形狀，像是一條條會呼吸的鐵鏈，來回穿梭，輕輕晃動。
鐵鏈纏繞之下是陷入昏睡狀態的林隕。
她放慢呼吸，屏氣凝神，盡可能多地將記憶中林隕的氣味和存在放到意識裏，追蹤到的畫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在一處疑似山坳的地方生長著一棵巨樹，巨樹很像山毛櫸，但又不是，樹幹極其粗大，十人圍住也抱不下。
大樹的枝葉茂盛繁密，交錯纏繞，每一枝都緊緊相擁。樹像是花期已過，層層樹葉隨風婆娑，吹落枯萎的花瓣和爛葉，也不見野鳥停駐，四周幽靜漆黑一片。
樹下有重重陰影，林隕就躺在那棵樹下。
他的身上蓋滿了掉落的枯葉和花瓣，以往他那最是清潤溫和的藍眸緊緊閉著，闔上的眼尾有一滴血，他的嘴角也掛著觸目驚心的黑血，面色慘白宛若一具廢棄多時的玩偶。
林隕受傷了，傷得還很嚴重。
賴郁呼吸一滯，身體緊繃，竭力控制顫抖的身軀，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但知道此刻的她一定雙眼通紅，就連呼吸也困難起來，她握著光刀的手也顫了顫，追蹤到的畫面很快碎了。
待她要再次發動異能時，周圍的霧開始瘋狂湧動，裹著車燈的黃色暖光扭曲變形，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唯一的光逐漸變淡。
賴郁提著刀，緩緩回頭。
地車的光飄飄忽忽，看著很近，好像又很遠，又是一陣大霧吹來，帶著刺骨的冷掃過她的面頰，刮過她的眼瞼。
待她再睜開眼睛，最後一點淡得快看不見的光也消失了，面前虛無一片。
那輛地車和車上的守衛都消失了。
好一會兒，賴郁才定下神來，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察覺到身體並任何不適——這霧沒有毒。
林隕和瑞馳恐怕就是被這奇怪的霧弄走了，不知這霧是什麽奇怪的星獸弄出來的。
她冷靜下來，將這裏的位置和事情經過編輯成文字發到小群裏，消息顯示並未發送成功，賴郁也沒氣餒，總不可能一直沒有信號。
“我的分身時效沒有那麽長，精神力也不能支撐同時尋找兩人。”她望著指尖青火低喃，“我該先去找誰？”
瑞馳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霧，沒有明顯的地標，要找到他有些困難，倒是林隕那棵巨樹好找。
而且……
林殞受傷了，更需要她。
瑞馳，你等我。
她咬了咬唇，決定先從巨樹入手。
打定主意的賴郁立馬打開地圖，地圖上標有幾百個地理位置，很詳細，她大概掃了一眼，竟沒有哪個地名裏提到了“巨樹”或是與樹有關聯的地方。
這霧的移動也沒有明顯的方向軌跡，四周一片漆黑，一個一個地點去找也來不及。
賴郁仔細回憶了一下追蹤到的畫面。
那樹是棵擎天巨樹，比以往見過的樹都要高大，這樣的樹特點鮮明。
她相信，就算是地圖裏沒有顯示這棵樹，但那些參賽的學長學姐但凡見過這棵樹的，一定會對那個地方有印象，甚至是難以忘記。
可惜，她現在誰也聯系不上，只能靠自己。
賴郁淒慘地笑笑，心中竟沒有膽怯的情緒存在，她不信鬼神，如今處在這樣詭秘淒涼的氣氛中也不害怕，只是擔心林隕和瑞馳等不到她。
他倆若出事了，她都不敢想自己該如何面對隊友和林殞的父親。
“既然如此，那我就以血為媒，以身為儀。”
賴郁的指尖再次升起一簇青色火焰，就著火光，她揮動光刀，對準食指、中指、無名指的第二指節和掌心三道紋中的第二道割了下去。
削鐵如泥的光刀只是輕輕滑過，三股鮮血便立刻噴湧而出，她忍著痛伸手去拿脖間的項鏈，輕輕一拽，林隕贈與她的那枚寒空戒便掉落了下來。
她將戒指握在溢血的掌間，用力一捏，兩顆一大一小的藍寶石很快脫離戒圈，嵌入到她掌心的傷口中。
屬於林隕的磅礴又熟悉的精神力傾灑而出，她捏緊寶石，待那寶石全部染上血，伸出流血的三指在空中畫了個十字星的圖案。
頃刻間，似乎有兩個力大無窮的勇士將她在夜風吹得有些僵硬和冰冷的身體往前拖拽，她左手上的血越流越多，眼前黑霧不斷翻湧滾動，慢慢出現了形狀。
一個熟悉的黑發藍眼的召喚物出現，比在訓練室嘗試的還要精細不少，雖然也還只是一團霧，但身形和外貌已經很像林隕了。
“帶我去找他！快！”她顧不得手上的疼，嘶啞地叫出聲。
賴郁：技多不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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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隕？是你嗎？你別嚇我……”
車裏黑得不見五指，賴郁慌張地摸到照明燈的開關位置，可任憑她怎麽按，那燈就是不亮，她只好擡掌嘗試聚起雷電。
好一會兒，一簇青色小火焰才從她的指尖冒出，火焰的光不大，只能驅散眼前的一小團黑暗，恰好能讓她看清楚身旁的人。
不是林隕。
賴郁松了口氣，垂眸細細打量，這人手臂上的肌肉形狀遠不如瑞馳，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奇怪，不是車裏任何人穿著的樣式。
她就著指尖上的光往上移動視線，伸手緩緩拿掉他臉上的面罩。青色火焰逐漸照亮他的面孔——是林殞三個守衛中的一個。
“神經病吧？不好好守著你們家小太子爬到我床上幹什麽？”賴郁趕忙躥到一旁。
氣憤之下，她指尖那蹙青色火焰居然“噗”地一聲熄滅了，車內再度漆黑一團。
“回頭我一定要和你們老大告狀。”她摸黑走到地車前排位置，循著記憶找到照明燈的開關，小聲嘀咕了一句：“該不會是林隕的統帥老爹對我不滿意，找這種人來毀我清白吧……”
說著，照明燈打開，她扭頭一看，那個守衛睡得四仰八叉，明顯沒聽到她在說話。
他胸口處有一團濃稠的藍色液體，就是她先前摸到的奇怪東西，四肢也有不少這樣的液體，呈噴濺狀，像是有人將油漆潑到了他身上一樣。
“這是你的異能嗎？”賴郁踢了他一腳，見他沒反應，怒道：“你可是林隕的守衛，怎麽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她無語地註視著那名守衛，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隨即轉身看窗外，霧太大了，只能看到被光照成一束束的黃色霧氣。
“算了，我還是下車吧。”
賴郁打開車門，一陣狂風灌進來，冷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比賽結束沒幾天，怎麽山裏突然變得這麽冷？
她攏緊戰鬥服，在車燈的指引下，朝著瑞馳和林隕休憩的那棵樹走去。
“哎，人呢？”賴郁圍著樹轉了一圈，又舉著指尖的雷火在周圍找了找，還是不見他們的影子，急得大喊：“林殞，瑞馳，你們在哪兒？”
沒有回應。
連剩下的兩個守衛的身影也沒有看到。
賴郁打開星腦，顯示的幾條未讀消息都是黎熠和陳意發來的，以他倆的性格，有事一定會叫醒她，如果覺得叫醒她不好，也會給她留言。
可是，這兩人沒有給她發消息，她也沒有任何他們試圖叫醒她的記憶。
出事了。
這個念頭出現的一瞬間，賴郁心裏的弦就開始緊繃，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開星腦開始聯系兩人。
這次，仍舊沒有得到回覆。
幾個通訊都顯示“撥通失敗”。
“媽的，聯邦通訊公司不是說在任何位置都能使用星腦嗎？這地方居然沒有信號！”賴郁臉色陰沈，咒罵道：“這群孫子就知道忽悠人。”
她擡頭看著四周，遠處的山看不清楚形狀，與天和地相連，天上連顆星子也沒有，周圍除了霧就是霧。
這夜無比黑沈，甚至比她所見過任何一個夜晚還要黑，黑得有些不正常。
她掉頭走進車裏，道：“起來！他們不見了。”
那守衛還在睡，賴郁伸手給了他兩巴掌，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後座，她凝神望著昏暗視野裏的後座，心頭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重。
她擡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同時將自己的感知放大，車裏的所有事物的動態全部被她獲悉。
沒有鼻息，沒有呼吸，這人身上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生機，像是……
像是死了。
她有些不相信，伸手再度觸碰他，守衛的身軀仍舊是溫熱的，整個人的姿態也像睡著了一般安詳寧靜。
“你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賴郁給他放了個治愈術，盼著他能醒來。
她等了幾分鐘，仍舊沒能看到他有蘇醒的跡象，也沒有心思細想他到底是怎麽了，拎起放在車裏的那把光刀便跳車出去。
她一邊打開地圖細看，一邊堅持不懈地撥打林隕的星腦，時不時朝四周大喊。
可是，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睡前聲聲入耳的飛鳥蟲鳴都消失不見，她豎著耳朵聽了一陣子，除了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再無其他的聲音，這個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靜音鍵。
【叮叮叮！主人該起床啦！】
一道急促的提示音響起，這是她的鬧鐘聲，在如此安靜的夜裏響起，驚得她心跳快了幾分。
原來已經六點了。
照常理來說，這個時間點天已經亮了，就算山中天亮得晚，四周也不至於如此黑。
賴郁擡眸打量周圍，除了濃濃的霧，什麽也看不見，天和地，這裏的樹木和萬物像是被一張黑色的幕布裹了起來，亦或是將她裝進了一個黑色的籠子裏……
她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施展追蹤。
意識裏最先出現了瑞馳的身影，他在一團白霧圍繞的地方呼呼大睡，還不時摳摳肚皮，迷霧中能清晰看到他胸口起伏的動作。
“看樣子，瑞馳沒有危險。”賴郁松了口氣，繼續施展追蹤。
霧還是一樣的霧，但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霧有形狀，像是一條條會呼吸的鐵鏈，來回穿梭，輕輕晃動。
鐵鏈纏繞之下是陷入昏睡狀態的林隕。
她放慢呼吸，屏氣凝神，盡可能多地將記憶中林隕的氣味和存在放到意識裏，追蹤到的畫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在一處疑似山坳的地方生長著一棵巨樹，巨樹很像山毛櫸，但又不是，樹幹極其粗大，十人圍住也抱不下。
大樹的枝葉茂盛繁密，交錯纏繞，每一枝都緊緊相擁。樹像是花期已過，層層樹葉隨風婆娑，吹落枯萎的花瓣和爛葉，也不見野鳥停駐，四周幽靜漆黑一片。
樹下有重重陰影，林隕就躺在那棵樹下。
他的身上蓋滿了掉落的枯葉和花瓣，以往他那最是清潤溫和的藍眸緊緊閉著，闔上的眼尾有一滴血，他的嘴角也掛著觸目驚心的黑血，面色慘白宛若一具廢棄多時的玩偶。
林隕受傷了，傷得還很嚴重。
賴郁呼吸一滯，身體緊繃，竭力控制顫抖的身軀，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但知道此刻的她一定雙眼通紅，就連呼吸也困難起來，她握著光刀的手也顫了顫，追蹤到的畫面很快碎了。
待她要再次發動異能時，周圍的霧開始瘋狂湧動，裹著車燈的黃色暖光扭曲變形，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身後唯一的光逐漸變淡。
賴郁提著刀，緩緩回頭。
地車的光飄飄忽忽，看著很近，好像又很遠，又是一陣大霧吹來，帶著刺骨的冷掃過她的面頰，刮過她的眼瞼。
待她再睜開眼睛，最後一點淡得快看不見的光也消失了，面前虛無一片。
那輛地車和車上的守衛都消失了。
好一會兒，賴郁才定下神來，深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察覺到身體並任何不適——這霧沒有毒。
林隕和瑞馳恐怕就是被這奇怪的霧弄走了，不知這霧是什麽奇怪的星獸弄出來的。
她冷靜下來，將這裏的位置和事情經過編輯成文字發到小群裏，消息顯示並未發送成功，賴郁也沒氣餒，總不可能一直沒有信號。
“我的分身時效沒有那麽長，精神力也不能支撐同時尋找兩人。”她望著指尖青火低喃，“我該先去找誰？”
瑞馳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霧，沒有明顯的地標，要找到他有些困難，倒是林隕那棵巨樹好找。
而且……
林殞受傷了，更需要她。
瑞馳，你等我。
她咬了咬唇，決定先從巨樹入手。
打定主意的賴郁立馬打開地圖，地圖上標有幾百個地理位置，很詳細，她大概掃了一眼，竟沒有哪個地名裏提到了“巨樹”或是與樹有關聯的地方。
這霧的移動也沒有明顯的方向軌跡，四周一片漆黑，一個一個地點去找也來不及。
賴郁仔細回憶了一下追蹤到的畫面。
那樹是棵擎天巨樹，比以往見過的樹都要高大，這樣的樹特點鮮明。
她相信，就算是地圖裏沒有顯示這棵樹，但那些參賽的學長學姐但凡見過這棵樹的，一定會對那個地方有印象，甚至是難以忘記。
可惜，她現在誰也聯系不上，只能靠自己。
賴郁淒慘地笑笑，心中竟沒有膽怯的情緒存在，她不信鬼神，如今處在這樣詭秘淒涼的氣氛中也不害怕，只是擔心林隕和瑞馳等不到她。
他倆若出事了，她都不敢想自己該如何面對隊友和林殞的父親。
“既然如此，那我就以血為媒，以身為儀。”
賴郁的指尖再次升起一簇青色火焰，就著火光，她揮動光刀，對準食指、中指、無名指的第二指節和掌心三道紋中的第二道割了下去。
削鐵如泥的光刀只是輕輕滑過，三股鮮血便立刻噴湧而出，她忍著痛伸手去拿脖間的項鏈，輕輕一拽，林隕贈與她的那枚寒空戒便掉落了下來。
她將戒指握在溢血的掌間，用力一捏，兩顆一大一小的藍寶石很快脫離戒圈，嵌入到她掌心的傷口中。
屬於林隕的磅礴又熟悉的精神力傾灑而出，她捏緊寶石，待那寶石全部染上血，伸出流血的三指在空中畫了個十字星的圖案。
頃刻間，似乎有兩個力大無窮的勇士將她在夜風吹得有些僵硬和冰冷的身體往前拖拽，她左手上的血越流越多，眼前黑霧不斷翻湧滾動，慢慢出現了形狀。
一個熟悉的黑發藍眼的召喚物出現，比在訓練室嘗試的還要精細不少，雖然也還只是一團霧，但身形和外貌已經很像林隕了。
“帶我去找他！快！”她顧不得手上的疼，嘶啞地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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