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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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她起先也不敢直接打量那女人，先是不動聲色將周圍的乘客們觀察了個遍，最後才將目光順理成章地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波浪般的黑色卷發垂到了腰下，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眼皮上塗著銀色的眼影，身上還穿著一條銀色的吊帶裙。
那裙子大腿以下的位置開了個叉，顯得女人性感妖媚又艷光四射。
隨著她的舉手投足，大腿上露出一個覆雜又精致的紋身，黑色花瓣堆簇的紅色花蕊在女人的裙下若隱若現。
看那樣式好像是幾朵黑百合，不過賴郁也不確定，黑百合的花語是“詛咒”，應當沒人會選擇把這種花紋在腿上吧。
但，沒想到真是她，她警惕地往四周掃視了幾眼，沒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說起來也是她的錯。
當初追蹤考核時，賴郁利用異能追蹤到了這個女人，當時眼前的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在“鼓掌”，雖然她及時撤回異能，但也被床上的男人發現了……
那是一段令人尷尬又記憶猶新的經歷。
賴郁也不知男人的異能是什麽，居然會察覺到她的追蹤系異能，只好打開星腦打算問問“稱霸旺財”小群裏那位見多識廣的預備指揮手。
她還在敲著字，餘光忽然瞥見了窗外的景色。
傍晚的懸浮列車穿梭在緋紅的晚霞中，一時暗一時明一時紅。
賴郁敲擊星腦的手一停，擡眸望向列車外，心裏難得的平靜後卻又卷起一股憂傷。
她還能看到這樣的落日多少次呢？她一個隨時可能暴斃的多異能者還能活多久呢？聯邦其他星球的落日是不是也這樣美？她還有機會看到嗎？
賴郁心生感慨，目光不經意間又落在那女人身上，渾身一怔，驚懼地發現車廂在女人靜謐神秘的氣質映襯下，偶爾閃過的晚霞也詭異起來。
她的心裏就這樣突兀地產生了幽暗重現和死亡降臨的預感。
列車又到一個站點。
女人盯著車門的位置忽然綻開妖媚笑容。
賴郁捂住眼睛從指縫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心臟立刻砰砰加速跳動起來，越跳越快，車廂裏的紅也越來越濃。
是他，居然是他。
男人穩步走過來，賴郁連忙垂著腦袋，暗暗安撫著胸腔內因害怕而不停顫抖的心臟，渾身的肌肉緊繃。
她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塞進座椅裏，內心祈禱他千萬不要發現她就是那個偷窺狂！
他應該記不起來了吧，畢竟距離那次誤打誤撞的跟蹤考試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應當不會發現自己，賴郁在心裏安慰著。
“擡起頭來。”
剛剛自我安慰完的賴郁：“……”
她能感受到一團黑影停留在她的正前方，賴郁繼續垂著腦袋，裝作不知道對面在叫她，反正他說話不帶主語。
“我讓你擡起頭來，綠發小姑娘。”
賴郁不為所動，反正綠頭發的人多得很，她還能裝。
“擡起頭來，否則，你會死。”男人的嗓音慵懶又隨性，但每個字裏的殺意卻是怎麽也隱藏不了。
裝不下去了。
她只好支起腦袋，一瞬間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有，但架不住那股威壓，只好擡頭看向他，盡量禮貌地問道：“您是在說我嗎？”
“當然。”男人一掌揮來。
她往側邊一閃，躲過冷冽的掌風，拔腿就跑，還未跑出幾步，一頭撞在一堵墻上，差點摔得人仰馬翻。
賴郁揉著腦袋，茫然地望向前方什麽也沒有的空氣，片刻後反應過來：那是一堵空氣墻。
她使勁拍打那堵墻壁，看著被攔在墻外的陳意、黎熠和瑞馳，感受著發動的石化和轉換對墻壁無效，大呼天要亡我！
身後就是兩道滲著殺戮之意的視線，賴郁心焦火燎，最後急中生智，大喊：“非禮啊，救命啊！變態騷擾未成年了！”
乘客們的鄙夷目光頓時聚焦在男人身上，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冷笑，手心朝上一擡，那堵墻立刻消失。
賴郁松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朝對面車廂跑去，可她還沒有跑幾步，又撞了一個狗吃屎。
那堵墻再度憑空出現。
“是你偷看我和男人上、床呀？”
身著銀色吊帶裙的女人跟上來，大波浪卷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搖曳，纖長的手指還在一縷頭發絲上打著圈兒。
雖然她看起來愜意無比，但賴郁還是感受到了死亡侵襲的氣息，猶猶豫豫地轉身，磕巴地解釋道：“姐姐……不是我。”
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嘴角上揚，環抱著雙手，似乎在說：“我看你怎麽編。”
“……”
賴郁咽了一口唾液，臉上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我們都是女人，姐姐你有的我都有呀，我為什麽要偷看你呢？”
她快被人堵到了墻上，目光越過那女人，才發現女人背後也有一堵空氣墻，兩頭的墻外都站著不明所以的乘客。
媽的，被人甕中捉鱉了。
那女人不屑地挑了一下眉，將開叉到大腿的裙子撩上去，露出雪白的長腿，說話間還微微彎了彎腰，賴郁被她卓越的事業線晃得睜不開眼。
“這些你都有嗎？”女人嗤笑一聲，嬌媚的笑聲隨著腳步越來越近。
“……我沒有。”被狠狠嘲諷的賴郁馬上認錯，道：“對不起，那天我在練習追蹤技能，但我異能等級實在是太低，追蹤到的畫面又雜又亂。”
“是嗎？那你跑什麽？”女人壓了過來，伸手撩了撩卷發，芬芳馥郁的香味撲入她鼻中。
這就不好解釋了，賴郁沈默，她跑的原因可不就是心虛嗎？
“可是我不喜歡被人追蹤呀。”女人伸出纖細的食指點了點，語調依舊甜膩隨意，可她的指尖忽然扭曲延申成一條小蛇。
那條小蛇向賴郁蜿蜒襲來，嚇得她趕緊竄開開，再一回頭，女人裸露的手臂上也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蛇。
小蛇指尖粗細，各種顏色都有，只看了一眼，賴郁頓感頭皮發麻，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不多時就生理性的幹嘔起來。
媽的，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她一邊幹嘔一邊跑，在被兩堵空氣墻包圍的狹窄車廂裏四處亂竄，盡可能躲著那女人的攻擊，確切來說，是躲避那些駭人的小蛇。
空氣墻外，三人焦急地等待。
瑞馳一下又一下地撞向那堵墻，面色漲得通紅，就連黎熠也面露沮喪，因為他的瞬移穿不過這堵空氣墻壁。
唯有陳意的眼睛一直盯著戰局。
賴郁一腳踹在女人身上，借力向後滑行一段距離，回眸正好看到陳意的眼神，驚得她連惡心都壓了下去，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怒吼了一句：“你的隊友在挨揍，你他媽還有心看美女？”
女人步步緊逼，賴郁又竄到另一邊去，還在憤憤不平，腦中忽然響起陳意的聲音。
【她是天蛇系異能人，身上的蛇被殺死後會再生，你要找到其中的天蛇，那條最關鍵。】
這堵墻明明能隔絕聲音，賴郁狐疑地看向墻外，難道是陳意的感知力連接了自己的五感？
那她剛剛罵他老色批的事情他聽到了嗎？
【……你在想什麽？還敢走神？】
賴郁回過神來，一只眼睛在女人身上掃視，一只眼睛瞪著墻外看戲的眾人，她就想問問有沒有列車員來管管。
【你的毛病就是從不主動發起攻擊，等著對面將你咬死吧。】
這是陳意的激將法，她聽出來了。
女人拳拳到位，凡是掌風掃過的地方，五顏六色的小蛇就會探出腦袋，扭曲著脖子作勢要咬她，而且再生速度極快，比那位刺金之影還要難對付一些。
最重要的是，若是一只鬼膽敢追她，赤手空拳她也得給它送回老家。
但，若是蛇追她，對不起，她先跑回老家在說。
就在這時，女人的頭上也長出七八個蛇頭，個個手腕那麽粗，尖銳的蛇牙下還在向下滴著腥臭唾液，血紅的蛇信時不時伸出，顯得她更加詭異和危險。
“大姐，你洗澡的時候瞅著自己不害怕嗎？”
賴郁快惡心得不行了，打算速戰速決。
騰空一躍，腳踩列車墻壁向對面跑去，到了近處雙腳鉤住頂部的扶手，將女人頭上的八條大蛇一同石化，一掌揮過去，那幾條石化後的蛇頭掉落在地上，她還順手將女人的吊帶裙扯爛。
女人飽滿的胸部露了出來。
賴郁不怕事地“哦豁”一聲才落到地面，心裏暗暗一松，那八條大蛇這麽粗，其中肯定有天蛇。
誰知那女人笑瞇瞇地看著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一看這情形便知自己猜錯了，只好再度掃視著女人的全身，這次女人微抿的紅唇張開，舌尖卷成花舌，忽而從裏飛出一條小蛇。
那小蛇通體如血玉一般鮮紅。
賴郁壓根沒想著躲，這條長得這麽奇特應當是天蛇，她當即迎面跑去，正欲將蛇石化，誰料那蛇在空中爆開，變成四五條小紅蛇，四五張大嘴向著手臂咬來，給她嚇得一哆嗦，慌不擇路連蛇帶著自己的手臂一同石化了……
“……嚇死我了。”賴郁汗顏。
媽的，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蛇這種恐怖的生物啊！
“膽子挺大。”
女人慵懶地站在原地，紅唇再度張開，賴郁哪能再給她機會，隔空操控地上的石蛇飛入她嘴中，將她嘴巴死死堵住。
【那不是天蛇。】
這還不是天蛇？那什麽才是？媽的，陳意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可惜，感知系異能人的感知力連接無感只能單向傳遞信息，等回去之後，賴郁一定要罵死他。
她黑沈著臉警惕地退回角落裏，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女人，才看了一會兒，渾身的汗毛紛紛立起，又開始幹嘔。
女人將嘴裏解除石化的小蛇撕咬咀嚼著，還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了舔唇角的蛇血，妖艷的面孔血腥又猙獰。
“……嘔，嘔嘔，大姐，你是個狠人。”
賴郁眼含淚水痛訴一句，垂眸一瞥，眼尖地發現女人的裙子底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伴隨而來的是一股腥臭味。
靠！這女人該不會是人和妖的結合體吧？
那朵黑百合紋身在女人腿上活了起來，花瓣葉片迅速扭曲變形，女人腿上的那團皮膚變得血肉模糊，一道紅色的微小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黑百合的花蕊中飛了出來，一瞬之間就射入了賴郁的心臟中。
這是眨眼間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砰——砰——”
幾聲槍響，列車員姍姍來遲。
“哼，放你一馬。”
遠處的男人將空氣墻撤下，女人跟在他身後飄然離去。
【——叮！】
列車到站了。
隨著車門打開，賴郁應聲倒下，先前被石化的手臂猛地摔成兩截，瞳孔也在頃刻之間失去焦距，迅速變成灰白一片。
賴郁我呀，死翹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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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先也不敢直接打量那女人，先是不動聲色將周圍的乘客們觀察了個遍，最後才將目光順理成章地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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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裙子大腿以下的位置開了個叉，顯得女人性感妖媚又艷光四射。
隨著她的舉手投足，大腿上露出一個覆雜又精致的紋身，黑色花瓣堆簇的紅色花蕊在女人的裙下若隱若現。
看那樣式好像是幾朵黑百合，不過賴郁也不確定，黑百合的花語是“詛咒”，應當沒人會選擇把這種花紋在腿上吧。
但，沒想到真是她，她警惕地往四周掃視了幾眼，沒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氣。
說起來也是她的錯。
當初追蹤考核時，賴郁利用異能追蹤到了這個女人，當時眼前的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在“鼓掌”，雖然她及時撤回異能，但也被床上的男人發現了……
那是一段令人尷尬又記憶猶新的經歷。
賴郁也不知男人的異能是什麽，居然會察覺到她的追蹤系異能，只好打開星腦打算問問“稱霸旺財”小群裏那位見多識廣的預備指揮手。
她還在敲著字，餘光忽然瞥見了窗外的景色。
傍晚的懸浮列車穿梭在緋紅的晚霞中，一時暗一時明一時紅。
賴郁敲擊星腦的手一停，擡眸望向列車外，心裏難得的平靜後卻又卷起一股憂傷。
她還能看到這樣的落日多少次呢？她一個隨時可能暴斃的多異能者還能活多久呢？聯邦其他星球的落日是不是也這樣美？她還有機會看到嗎？
賴郁心生感慨，目光不經意間又落在那女人身上，渾身一怔，驚懼地發現車廂在女人靜謐神秘的氣質映襯下，偶爾閃過的晚霞也詭異起來。
她的心裏就這樣突兀地產生了幽暗重現和死亡降臨的預感。
列車又到一個站點。
女人盯著車門的位置忽然綻開妖媚笑容。
賴郁捂住眼睛從指縫裏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心臟立刻砰砰加速跳動起來，越跳越快，車廂裏的紅也越來越濃。
是他，居然是他。
男人穩步走過來，賴郁連忙垂著腦袋，暗暗安撫著胸腔內因害怕而不停顫抖的心臟，渾身的肌肉緊繃。
她現在恨不得整個人都塞進座椅裏，內心祈禱他千萬不要發現她就是那個偷窺狂！
他應該記不起來了吧，畢竟距離那次誤打誤撞的跟蹤考試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應當不會發現自己，賴郁在心裏安慰著。
“擡起頭來。”
剛剛自我安慰完的賴郁：“……”
她能感受到一團黑影停留在她的正前方，賴郁繼續垂著腦袋，裝作不知道對面在叫她，反正他說話不帶主語。
“我讓你擡起頭來，綠發小姑娘。”
賴郁不為所動，反正綠頭發的人多得很，她還能裝。
“擡起頭來，否則，你會死。”男人的嗓音慵懶又隨性，但每個字裏的殺意卻是怎麽也隱藏不了。
裝不下去了。
她只好支起腦袋，一瞬間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有，但架不住那股威壓，只好擡頭看向他，盡量禮貌地問道：“您是在說我嗎？”
“當然。”男人一掌揮來。
她往側邊一閃，躲過冷冽的掌風，拔腿就跑，還未跑出幾步，一頭撞在一堵墻上，差點摔得人仰馬翻。
賴郁揉著腦袋，茫然地望向前方什麽也沒有的空氣，片刻後反應過來：那是一堵空氣墻。
她使勁拍打那堵墻壁，看著被攔在墻外的陳意、黎熠和瑞馳，感受著發動的石化和轉換對墻壁無效，大呼天要亡我！
身後就是兩道滲著殺戮之意的視線，賴郁心焦火燎，最後急中生智，大喊：“非禮啊，救命啊！變態騷擾未成年了！”
乘客們的鄙夷目光頓時聚焦在男人身上，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冷笑，手心朝上一擡，那堵墻立刻消失。
賴郁松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朝對面車廂跑去，可她還沒有跑幾步，又撞了一個狗吃屎。
那堵墻再度憑空出現。
“是你偷看我和男人上、床呀？”
身著銀色吊帶裙的女人跟上來，大波浪卷發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搖曳，纖長的手指還在一縷頭發絲上打著圈兒。
雖然她看起來愜意無比，但賴郁還是感受到了死亡侵襲的氣息，猶猶豫豫地轉身，磕巴地解釋道：“姐姐……不是我。”
站在女人身後的男人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嘴角上揚，環抱著雙手，似乎在說：“我看你怎麽編。”
“……”
賴郁咽了一口唾液，臉上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我們都是女人，姐姐你有的我都有呀，我為什麽要偷看你呢？”
她快被人堵到了墻上，目光越過那女人，才發現女人背後也有一堵空氣墻，兩頭的墻外都站著不明所以的乘客。
媽的，被人甕中捉鱉了。
那女人不屑地挑了一下眉，將開叉到大腿的裙子撩上去，露出雪白的長腿，說話間還微微彎了彎腰，賴郁被她卓越的事業線晃得睜不開眼。
“這些你都有嗎？”女人嗤笑一聲，嬌媚的笑聲隨著腳步越來越近。
“……我沒有。”被狠狠嘲諷的賴郁馬上認錯，道：“對不起，那天我在練習追蹤技能，但我異能等級實在是太低，追蹤到的畫面又雜又亂。”
“是嗎？那你跑什麽？”女人壓了過來，伸手撩了撩卷發，芬芳馥郁的香味撲入她鼻中。
這就不好解釋了，賴郁沈默，她跑的原因可不就是心虛嗎？
“可是我不喜歡被人追蹤呀。”女人伸出纖細的食指點了點，語調依舊甜膩隨意，可她的指尖忽然扭曲延申成一條小蛇。
那條小蛇向賴郁蜿蜒襲來，嚇得她趕緊竄開開，再一回頭，女人裸露的手臂上也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蛇。
小蛇指尖粗細，各種顏色都有，只看了一眼，賴郁頓感頭皮發麻，太陽穴突突地跳著，不多時就生理性的幹嘔起來。
媽的，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她一邊幹嘔一邊跑，在被兩堵空氣墻包圍的狹窄車廂裏四處亂竄，盡可能躲著那女人的攻擊，確切來說，是躲避那些駭人的小蛇。
空氣墻外，三人焦急地等待。
瑞馳一下又一下地撞向那堵墻，面色漲得通紅，就連黎熠也面露沮喪，因為他的瞬移穿不過這堵空氣墻壁。
唯有陳意的眼睛一直盯著戰局。
賴郁一腳踹在女人身上，借力向後滑行一段距離，回眸正好看到陳意的眼神，驚得她連惡心都壓了下去，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怒吼了一句：“你的隊友在挨揍，你他媽還有心看美女？”
女人步步緊逼，賴郁又竄到另一邊去，還在憤憤不平，腦中忽然響起陳意的聲音。
【她是天蛇系異能人，身上的蛇被殺死後會再生，你要找到其中的天蛇，那條最關鍵。】
這堵墻明明能隔絕聲音，賴郁狐疑地看向墻外，難道是陳意的感知力連接了自己的五感？
那她剛剛罵他老色批的事情他聽到了嗎？
【……你在想什麽？還敢走神？】
賴郁回過神來，一只眼睛在女人身上掃視，一只眼睛瞪著墻外看戲的眾人，她就想問問有沒有列車員來管管。
【你的毛病就是從不主動發起攻擊，等著對面將你咬死吧。】
這是陳意的激將法，她聽出來了。
女人拳拳到位，凡是掌風掃過的地方，五顏六色的小蛇就會探出腦袋，扭曲著脖子作勢要咬她，而且再生速度極快，比那位刺金之影還要難對付一些。
最重要的是，若是一只鬼膽敢追她，赤手空拳她也得給它送回老家。
但，若是蛇追她，對不起，她先跑回老家在說。
就在這時，女人的頭上也長出七八個蛇頭，個個手腕那麽粗，尖銳的蛇牙下還在向下滴著腥臭唾液，血紅的蛇信時不時伸出，顯得她更加詭異和危險。
“大姐，你洗澡的時候瞅著自己不害怕嗎？”
賴郁快惡心得不行了，打算速戰速決。
騰空一躍，腳踩列車墻壁向對面跑去，到了近處雙腳鉤住頂部的扶手，將女人頭上的八條大蛇一同石化，一掌揮過去，那幾條石化後的蛇頭掉落在地上，她還順手將女人的吊帶裙扯爛。
女人飽滿的胸部露了出來。
賴郁不怕事地“哦豁”一聲才落到地面，心裏暗暗一松，那八條大蛇這麽粗，其中肯定有天蛇。
誰知那女人笑瞇瞇地看著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她一看這情形便知自己猜錯了，只好再度掃視著女人的全身，這次女人微抿的紅唇張開，舌尖卷成花舌，忽而從裏飛出一條小蛇。
那小蛇通體如血玉一般鮮紅。
賴郁壓根沒想著躲，這條長得這麽奇特應當是天蛇，她當即迎面跑去，正欲將蛇石化，誰料那蛇在空中爆開，變成四五條小紅蛇，四五張大嘴向著手臂咬來，給她嚇得一哆嗦，慌不擇路連蛇帶著自己的手臂一同石化了……
“……嚇死我了。”賴郁汗顏。
媽的，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蛇這種恐怖的生物啊！
“膽子挺大。”
女人慵懶地站在原地，紅唇再度張開，賴郁哪能再給她機會，隔空操控地上的石蛇飛入她嘴中，將她嘴巴死死堵住。
【那不是天蛇。】
這還不是天蛇？那什麽才是？媽的，陳意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
可惜，感知系異能人的感知力連接無感只能單向傳遞信息，等回去之後，賴郁一定要罵死他。
她黑沈著臉警惕地退回角落裏，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女人，才看了一會兒，渾身的汗毛紛紛立起，又開始幹嘔。
女人將嘴裏解除石化的小蛇撕咬咀嚼著，還伸出舌頭貪婪地舔了舔唇角的蛇血，妖艷的面孔血腥又猙獰。
“……嘔，嘔嘔，大姐，你是個狠人。”
賴郁眼含淚水痛訴一句，垂眸一瞥，眼尖地發現女人的裙子底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伴隨而來的是一股腥臭味。
靠！這女人該不會是人和妖的結合體吧？
那朵黑百合紋身在女人腿上活了起來，花瓣葉片迅速扭曲變形，女人腿上的那團皮膚變得血肉模糊，一道紅色的微小殘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黑百合的花蕊中飛了出來，一瞬之間就射入了賴郁的心臟中。
這是眨眼間的事情，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砰——砰——”
幾聲槍響，列車員姍姍來遲。
“哼，放你一馬。”
遠處的男人將空氣墻撤下，女人跟在他身後飄然離去。
【——叮！】
列車到站了。
隨著車門打開，賴郁應聲倒下，先前被石化的手臂猛地摔成兩截，瞳孔也在頃刻之間失去焦距，迅速變成灰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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