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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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對，你別亂動。”
漆黑的夜空中不知從何處飛來一片赤血螢火蟲。它們在哀紅谷上空盤旋，不一會兒便四散開來，紛紛落在石壁上。
賴郁看著眼前的一顆小紅點，伸手拔掉它停留的那株將軍含枯草，如此往覆，直到周圍的赤血螢火蟲越來越少。
“寒之，你妹妹阿諾真的是個人才。”
將軍含枯草在白晝時與普通野草無疑，但到了夜晚，根莖便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芳香烴物質。
這股奇異的香味會吸引赤血螢火蟲停留。
因此凡是赤血螢火蟲聚集的地方一定生長著大量的將軍含枯草。
這還是阿諾發現的。
姐妹二人根據這隱秘的信息，經常深夜采集將軍含枯草，在這顆荒星上生活得還不錯。
感慨完，賴郁便專心致志地拔草，不知不覺間，拴在她腰上的袋子裝得滿滿當當，眼見周圍再也沒有紅光閃爍，她只好回到地面。
“還挺貴呢。”
賴郁靠在飛行器上，看著星網中的數據感嘆，正幻想發財大夢呢，餘光忽然閃過一抹紅。
那紅光越來越盛，竟將幽黑的洞穴照亮。
賴郁順著紅光映照的方向看去，驚懼地望見孔寒之的雙腳倒掛在繩索上，一條腿被一只蜥蜴死死咬住。
那紅光是蜥蜴背部的鱗片。
她趕忙操控匕首射過去，還未碰到蜥蜴頭部，匕首便失去控制掉了下去，而她也似萬箭穿顱般哀嚎起來。
幾秒後，疼痛才有所減緩，滿臉慘白的賴郁從座位底下掏出一把長刀，駕著飛行器毫不猶豫向深坑飛去，
她先是揮刀砍向那條蜥蜴，瞧見蜥蜴吃痛砸下去，才開始說教：“人，長嘴巴就是用來說話的，你怎麽不叫我啊，你妹我都救了，我怎麽可能不救你？”
孔寒之並未答話。
賴郁斬斷繩索後將她放到副駕駛位上，見她嘴唇烏紫，臉上全是黑青血管，人已經失去意識。
這是中毒了。
“從這裏趕到最近的醫院需要兩小時，來不及。”賴郁眉間緊蹙，飛快打開星網。
很快查到這種星獸叫做麗文紅龍蜥，其未孵化出幼仔的卵恰能解毒，現在剛好是蜥蜴產卵的季節。
她只好駕著飛行器俯沖至谷底。
……
“你醒了？”
賴郁回眸望向孔寒之被匕首誤傷的頭發，像狗啃的一樣，她有些心虛：“對不起啊，你頭發被我斬斷了……”
剛剛蘇醒的孔寒之還在小口呼吸空氣。
“你知道嗎，麗文紅龍蜥的一枚卵能賣五千星幣！”賴郁無比驚訝。
早知道她還是做好功課再下去，隨便撈幾枚卵都能將欠孔寒之的錢還咯。
失策，失策。
賴郁蠢蠢欲動，卻也知道孔寒之才解毒，更不要說她腿上的傷口，她不可能跟著自己一塊去冒險。
可，那是五千星幣哎，好香，好饞，她臉上不自覺露出癡笑。
一旁的孔寒之見她眼下、鼻下和嘴角都是鮮艷的血漬，偏偏她還露出桀桀之笑，面目猙獰，搭配那頭綠發，星獸都沒她可怕。
“剛剛謝謝你，那些將軍含枯草給你一半。”
賴郁目不轉睛地盯著星腦，頭也沒擡，“不用，你自己留著，我說不要就不要。”
被麗文紅龍蜥咬中需以其卵中的汁液才能解毒，賴郁定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拿到蜥蜴卵，將軍含枯草兌換的星幣必須分她一半。
想到賴郁剛剛的那句話，孔寒之淡淡開口：“麗文紅龍蜥卵比將軍含枯草值錢，要不要下去試試？”
“好！”賴郁馬上答道，生怕她反悔。
簡直是英雄所見略同！
她立刻從座位底下抽出那把長刀，看著孔寒之也從座位底下取出一把長弓。
賴郁：“……沒想到你的百寶袋在座位底下。”
兩人將裝滿將軍含枯草的袋子固定在飛行器尾部，趁著這個時間交流情報。
“將軍含枯草采摘完畢後，最遲四個小時，必須要交到雇主手中，才能以最高單價交易。”
賴郁點頭，看著手持長弓的孔寒之，道：“刨去趕路的時間，我們還有四十分鐘。”
孔寒之迎風而立，昏暗的燈光下，那道紅色的身影英姿颯爽，意氣風發，賴郁也變得瘋狂起來，駕著飛行器宛如脫韁的野狗朝谷底沖去。
一路風馳電掣，孔寒之的存在讓她信心倍增，隨即毫不猶豫又給自己的手臂來了一刀。
孔寒之只是瞥一眼，便明白她剛剛是通過這種方法引出了麗文紅龍蜥，確實是個殺伐決斷的狠人，這個朋友值得交。
“崽種們，沒想到吧，老娘又來啦！”
孔寒之：“……”確實是個殺伐決斷的弱智。
賴郁將飛行器停至谷底上空四五米處。
藏著蜥蜴卵的水潭幽深穢濁，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她竟然沒看到白色的卵殼。不過這早在賴郁的意料之中，不然她也不會白白割自己一刀。
“它們將卵挪到了別的地方，不慌，小問題。”賴郁將手臂伸出飛行器，盡情甩動。
鮮血落入潭中，綻開一朵朵血花，她頭頂的探照燈像舞臺中央的聚光燈，在幽黑的洞穴裏掃來掃去。
兩人等了幾分鐘，仍未見動靜。
賴郁並未焦急，準備將堂姐賴心的良好品德發揚光大，隨即駕著飛行器在洞底竄來竄去。竄了七八分鐘，全程只聽得到她的自言自語。
“你看看那株是不是珊瑚草？值錢嗎？啊？不值幾個錢啊？管它的，摘走摘走。”
“你的百寶袋裏有沒有玻璃罐？我看那裏有幾只彩蜘蛛，有毒啊？不管，帶走帶走。”
孔寒之滿頭黑線，任由她發瘋。
“哇，這花好看，還是新物種，帶回去哄哄小阿諾，挖走挖走。”
飛行器尾部很快裝得滿滿當當，幽綠水面也開始慢慢波動，那群蜥蜴終於忍不住了。
她沖孔寒之點頭示意，一道雷電立刻破空而入。“茲拉”一聲照亮整個谷底，隨後落在那條麗文紅龍蜥上。
這次水面劇烈波動，水底潛伏多時的麗文紅龍蜥終於暴露在視野中，賴郁看了一圈還沒有找著蜥蜴卵，對著孔寒之又是幾個響指。
幾道雷電刷刷閃動，賴郁眼尖，在一處石壁縫隙裏找到先前被自己砍傷的雌性麗文紅龍蜥，當即沖著孔寒之大喊，“在那兒！”
但那處石壁外聚集著五六條雄性麗文紅龍蜥，賴郁靈機一動，仰頭說道：“調虎離山會不會？三十六計中的……”
話還沒說完，急不可耐的孔寒之已經躍出飛行器，落入水面。
那處地勢較低，漂浮著各種汙物的積水已經淹到孔寒之的大腿位置。
賴郁探頭出去，苦口婆心：“你去地勢高點的地方，水裏有細菌，小心傷口感染。”
孔寒之不為所動，甚至朝著深水區走了兩步，水面很快沒過她的腰部。
賴郁：“……得，都是狠人，都是反骨仔。”
她也不再猶豫，掉頭飛往另一方向，拽動一根生於石壁上的長藤送到孔寒之手裏，繼而駕著飛行器停在縫隙上空。
眼看那些麗文紅龍蜥蠢蠢欲動，兩人對視一眼，孔寒之立刻朝深水區涉去，汙水很快沒過她的胸口。
雄性麗文紅龍蜥們再沒遲疑，冰冷的豎瞳鎖定孔寒之，健壯的尾巴相互摩擦，身上的紅鱗詭異地閃起了紅光，閃電般地沖著孔寒之游去。
賴郁隨即駕著飛行器下落，側身揮刀，那條瀕臨死亡的雌性麗文紅龍蜥很快肚皮向上，四腳朝天。
它的身下正是幾十枚巴掌大小的卵。
顧不得自己也會傷口感染，賴郁縱身跳入水中，借著水的浮力，輕松將那條麗文紅龍蜥拖拽出來，掏出準備多時的垃圾袋。
撿完幼卵，賴郁浮出水面，一手拽著飛行器的金屬臂，將垃圾袋放到駕駛座下。
回頭正好看見一條七八米長的巨型麗文紅龍蜥就要騰空咬中孔寒之，她一個沖刺，如離弦的箭一般殺到孔寒之面前。
孔寒之踩在巨型麗文紅龍蜥頭部，借勢一躍就踏上飛行器。
賴郁見她目露殺氣，特意將飛行器速度減慢，果然看見她將雷電聚於長弓尖端，銀白的電光飛速射入巨蜥嘴中。
片刻後，那弓也燒得焦黑，被她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水裏。
兩人頭也沒回，駕著飛行器朝谷頂飛去。賴郁心生感慨，果然真女人都是從不回頭看爆炸的。
眼看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到任務點，兩人馬上交換位置。
飛行器一到孔寒之手裏，速度比閃電還快，賴郁瞬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朝著各個方向位移。
不知吞下多少次快要嘔吐的酸澀，才到目的地。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孔寒之失心瘋一樣的速度加持下，竟才花了不到五十分鐘。
“緩緩，讓我緩緩。”賴郁癱倒在座椅上，臉頰兩側都是生理性淚水，看著面色正常的孔寒之，她不由豎起大拇指。
“大姐，先說說麗文紅龍蜥卵怎麽分，你看五五分行嗎？咱倆一人一半。”賴郁喘著粗氣，一腦袋紮進袋子裏，開始輕點卵的數量。
孔寒之有些無語，剛剛雖與雄性麗文紅龍蜥打得難舍難分，但她還是看見賴郁留了幾枚幼卵在石壁縫隙中。
“一枚蜥蜴卵價值五千星幣，你為何不全拿光？”
“啊？啥，說啥咧？”整個身子都快鉆進垃圾袋的賴郁沒聽清楚，冒了幾句家鄉話。
半響，她從垃圾袋裏露個腦袋出來，“雖說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但換個角度想，它們也沒做錯什麽對吧，萬事不要太絕嘛。”
孔寒之沒反應，賴郁也不在意，若她不是生態人，今天肯定是要一鍋端的，但她偏偏就是。
“總共二十枚蜥蜴卵，咱一人一半，毒蜘蛛和珊瑚草你二我八，有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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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你妹妹阿諾真的是個人才。”
將軍含枯草在白晝時與普通野草無疑，但到了夜晚，根莖便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芳香烴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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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凡是赤血螢火蟲聚集的地方一定生長著大量的將軍含枯草。
這還是阿諾發現的。
姐妹二人根據這隱秘的信息，經常深夜采集將軍含枯草，在這顆荒星上生活得還不錯。
感慨完，賴郁便專心致志地拔草，不知不覺間，拴在她腰上的袋子裝得滿滿當當，眼見周圍再也沒有紅光閃爍，她只好回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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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郁靠在飛行器上，看著星網中的數據感嘆，正幻想發財大夢呢，餘光忽然閃過一抹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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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光是蜥蜴背部的鱗片。
她趕忙操控匕首射過去，還未碰到蜥蜴頭部，匕首便失去控制掉了下去，而她也似萬箭穿顱般哀嚎起來。
幾秒後，疼痛才有所減緩，滿臉慘白的賴郁從座位底下掏出一把長刀，駕著飛行器毫不猶豫向深坑飛去，
她先是揮刀砍向那條蜥蜴，瞧見蜥蜴吃痛砸下去，才開始說教：“人，長嘴巴就是用來說話的，你怎麽不叫我啊，你妹我都救了，我怎麽可能不救你？”
孔寒之並未答話。
賴郁斬斷繩索後將她放到副駕駛位上，見她嘴唇烏紫，臉上全是黑青血管，人已經失去意識。
這是中毒了。
“從這裏趕到最近的醫院需要兩小時，來不及。”賴郁眉間緊蹙，飛快打開星網。
很快查到這種星獸叫做麗文紅龍蜥，其未孵化出幼仔的卵恰能解毒，現在剛好是蜥蜴產卵的季節。
她只好駕著飛行器俯沖至谷底。
……
“你醒了？”
賴郁回眸望向孔寒之被匕首誤傷的頭發，像狗啃的一樣，她有些心虛：“對不起啊，你頭發被我斬斷了……”
剛剛蘇醒的孔寒之還在小口呼吸空氣。
“你知道嗎，麗文紅龍蜥的一枚卵能賣五千星幣！”賴郁無比驚訝。
早知道她還是做好功課再下去，隨便撈幾枚卵都能將欠孔寒之的錢還咯。
失策，失策。
賴郁蠢蠢欲動，卻也知道孔寒之才解毒，更不要說她腿上的傷口，她不可能跟著自己一塊去冒險。
可，那是五千星幣哎，好香，好饞，她臉上不自覺露出癡笑。
一旁的孔寒之見她眼下、鼻下和嘴角都是鮮艷的血漬，偏偏她還露出桀桀之笑，面目猙獰，搭配那頭綠發，星獸都沒她可怕。
“剛剛謝謝你，那些將軍含枯草給你一半。”
賴郁目不轉睛地盯著星腦，頭也沒擡，“不用，你自己留著，我說不要就不要。”
被麗文紅龍蜥咬中需以其卵中的汁液才能解毒，賴郁定是費了不少力氣才拿到蜥蜴卵，將軍含枯草兌換的星幣必須分她一半。
想到賴郁剛剛的那句話，孔寒之淡淡開口：“麗文紅龍蜥卵比將軍含枯草值錢，要不要下去試試？”
“好！”賴郁馬上答道，生怕她反悔。
簡直是英雄所見略同！
她立刻從座位底下抽出那把長刀，看著孔寒之也從座位底下取出一把長弓。
賴郁：“……沒想到你的百寶袋在座位底下。”
兩人將裝滿將軍含枯草的袋子固定在飛行器尾部，趁著這個時間交流情報。
“將軍含枯草采摘完畢後，最遲四個小時，必須要交到雇主手中，才能以最高單價交易。”
賴郁點頭，看著手持長弓的孔寒之，道：“刨去趕路的時間，我們還有四十分鐘。”
孔寒之迎風而立，昏暗的燈光下，那道紅色的身影英姿颯爽，意氣風發，賴郁也變得瘋狂起來，駕著飛行器宛如脫韁的野狗朝谷底沖去。
一路風馳電掣，孔寒之的存在讓她信心倍增，隨即毫不猶豫又給自己的手臂來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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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種們，沒想到吧，老娘又來啦！”
孔寒之：“……”確實是個殺伐決斷的弱智。
賴郁將飛行器停至谷底上空四五米處。
藏著蜥蜴卵的水潭幽深穢濁，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她竟然沒看到白色的卵殼。不過這早在賴郁的意料之中，不然她也不會白白割自己一刀。
“它們將卵挪到了別的地方，不慌，小問題。”賴郁將手臂伸出飛行器，盡情甩動。
鮮血落入潭中，綻開一朵朵血花，她頭頂的探照燈像舞臺中央的聚光燈，在幽黑的洞穴裏掃來掃去。
兩人等了幾分鐘，仍未見動靜。
賴郁並未焦急，準備將堂姐賴心的良好品德發揚光大，隨即駕著飛行器在洞底竄來竄去。竄了七八分鐘，全程只聽得到她的自言自語。
“你看看那株是不是珊瑚草？值錢嗎？啊？不值幾個錢啊？管它的，摘走摘走。”
“你的百寶袋裏有沒有玻璃罐？我看那裏有幾只彩蜘蛛，有毒啊？不管，帶走帶走。”
孔寒之滿頭黑線，任由她發瘋。
“哇，這花好看，還是新物種，帶回去哄哄小阿諾，挖走挖走。”
飛行器尾部很快裝得滿滿當當，幽綠水面也開始慢慢波動，那群蜥蜴終於忍不住了。
她沖孔寒之點頭示意，一道雷電立刻破空而入。“茲拉”一聲照亮整個谷底，隨後落在那條麗文紅龍蜥上。
這次水面劇烈波動，水底潛伏多時的麗文紅龍蜥終於暴露在視野中，賴郁看了一圈還沒有找著蜥蜴卵，對著孔寒之又是幾個響指。
幾道雷電刷刷閃動，賴郁眼尖，在一處石壁縫隙裏找到先前被自己砍傷的雌性麗文紅龍蜥，當即沖著孔寒之大喊，“在那兒！”
但那處石壁外聚集著五六條雄性麗文紅龍蜥，賴郁靈機一動，仰頭說道：“調虎離山會不會？三十六計中的……”
話還沒說完，急不可耐的孔寒之已經躍出飛行器，落入水面。
那處地勢較低，漂浮著各種汙物的積水已經淹到孔寒之的大腿位置。
賴郁探頭出去，苦口婆心：“你去地勢高點的地方，水裏有細菌，小心傷口感染。”
孔寒之不為所動，甚至朝著深水區走了兩步，水面很快沒過她的腰部。
賴郁：“……得，都是狠人，都是反骨仔。”
她也不再猶豫，掉頭飛往另一方向，拽動一根生於石壁上的長藤送到孔寒之手裏，繼而駕著飛行器停在縫隙上空。
眼看那些麗文紅龍蜥蠢蠢欲動，兩人對視一眼，孔寒之立刻朝深水區涉去，汙水很快沒過她的胸口。
雄性麗文紅龍蜥們再沒遲疑，冰冷的豎瞳鎖定孔寒之，健壯的尾巴相互摩擦，身上的紅鱗詭異地閃起了紅光，閃電般地沖著孔寒之游去。
賴郁隨即駕著飛行器下落，側身揮刀，那條瀕臨死亡的雌性麗文紅龍蜥很快肚皮向上，四腳朝天。
它的身下正是幾十枚巴掌大小的卵。
顧不得自己也會傷口感染，賴郁縱身跳入水中，借著水的浮力，輕松將那條麗文紅龍蜥拖拽出來，掏出準備多時的垃圾袋。
撿完幼卵，賴郁浮出水面，一手拽著飛行器的金屬臂，將垃圾袋放到駕駛座下。
回頭正好看見一條七八米長的巨型麗文紅龍蜥就要騰空咬中孔寒之，她一個沖刺，如離弦的箭一般殺到孔寒之面前。
孔寒之踩在巨型麗文紅龍蜥頭部，借勢一躍就踏上飛行器。
賴郁見她目露殺氣，特意將飛行器速度減慢，果然看見她將雷電聚於長弓尖端，銀白的電光飛速射入巨蜥嘴中。
片刻後，那弓也燒得焦黑，被她毫不留情地扔到了水裏。
兩人頭也沒回，駕著飛行器朝谷頂飛去。賴郁心生感慨，果然真女人都是從不回頭看爆炸的。
眼看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到任務點，兩人馬上交換位置。
飛行器一到孔寒之手裏，速度比閃電還快，賴郁瞬間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朝著各個方向位移。
不知吞下多少次快要嘔吐的酸澀，才到目的地。原本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在孔寒之失心瘋一樣的速度加持下，竟才花了不到五十分鐘。
“緩緩，讓我緩緩。”賴郁癱倒在座椅上，臉頰兩側都是生理性淚水，看著面色正常的孔寒之，她不由豎起大拇指。
“大姐，先說說麗文紅龍蜥卵怎麽分，你看五五分行嗎？咱倆一人一半。”賴郁喘著粗氣，一腦袋紮進袋子裏，開始輕點卵的數量。
孔寒之有些無語，剛剛雖與雄性麗文紅龍蜥打得難舍難分，但她還是看見賴郁留了幾枚幼卵在石壁縫隙中。
“一枚蜥蜴卵價值五千星幣，你為何不全拿光？”
“啊？啥，說啥咧？”整個身子都快鉆進垃圾袋的賴郁沒聽清楚，冒了幾句家鄉話。
半響，她從垃圾袋裏露個腦袋出來，“雖說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但換個角度想，它們也沒做錯什麽對吧，萬事不要太絕嘛。”
孔寒之沒反應，賴郁也不在意，若她不是生態人，今天肯定是要一鍋端的，但她偏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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