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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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悶啊！孔念慈坐在小軒窗前幾乎沒從窗口跳下去。
對一個現代人來說，這裏的生活簡直是慢得無聊，悶得發慌。沒電視沒娛樂不消說，她連找一個可以聊天的對象也沒有。再這樣下去，她不自我了斷也會被活活悶死。
大概大家真的很怕她這個夫人吧，她所住的這個院落除了良辰和幾個打掃的老仆外，便再沒半個人探訪過了。很想知道那個叫李霜的女人以前到底是怎麽過日子的。
這又是跟夫人平常不一樣的舉止！良辰坐立不安地看著發呆中的“李霜”。以前夫人從不會發呆的，因為沒事時她會睡上一整天或拿胭脂水粉裝扮自己。算算日子，今天是“結蘭坊”集會的日子，夫人應該要準備出發了。
於是她小心移到孔念慈身後，輕聲提醒：“夫人，你該換衣服出門了。”
“出門？出什麽門？”孔念慈好奇地看向不敢直視自己的女孩。
“今天是‘結蘭坊’集會的日子，夫人你一向都會出席的。每個月只有這一天你才能離開王府。”已經習慣夫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她也學乖了，回答得盡量詳細明了。
什麽？一個月才準出門一次？那不是□□麽！孔念慈十分不滿，但沒有表現出來。“‘結蘭坊’是幹什麽的？”難得有機會出門，她才不會因此壞了心情。
“‘結蘭坊’是一些高官夫人和有錢太太所辦的聚會，以交流女德和詩詞為主，很多未出閣的小姐也會參加以增廣見聞。”當初王爺讓夫人參加就是看中這一點，但顯然沒收到什麽效果，參加‘結蘭坊’後夫人似乎更加變本加厲。
聽起來好象很悶的樣子，不過能有機會看到古代的豪門太太生活是個什麽樣的盛況，倒也是很令人期待。
“那就去吧！”她站起來直直往外走去。
“夫人，你不用裝扮一下嗎？”良辰及時拉住孔念慈。夫人身上一件首飾也沒有，頭發只是隨隨便便挽了個簡單的髻，穿的確良是硬逼她拿來的粗布短裙，在湘園裏沒人看見就算了，如果這樣出門就顯得太不莊重了。
“需要嗎？”孔念慈一向都不註重自己的外表。
“起……起碼換套衣裳。”良辰不敢說沒有一切外在修飾，夫人只平凡得像個丫環。
看良辰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勉為其難地說：“你找套裙子沒有那麽長的衣裳來吧。”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出醜。
良辰立即會意找出一套雪紡繡錦羅裙出來。裙擺只及小腳，文雅中給人一種靈活輕快的感覺，既好看又方便。孔念慈對良辰的眼光十分讚賞。
“良辰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孔念慈接過衣裳躲到屏風後去更換。雖然良辰不只一次表示要服侍她更衣，但她呀，沒有被人看裸體的習慣。
她不經意的讚美讓良辰驀然臉紅。夫人稱讚她呢，說出去誰會相信？
由屏風後出來，孔念慈整個人看上去亮眼了許多。“人靠衣裝”這句話一點也不假。良辰細心地挑選了支精致的發簪為她插上，配襯她身上漂亮的衣裳。見良辰還想拿些項鏈花飾往她身上擺放，她不耐煩地揮手。“行了，再怎麽裝扮還是這麽一張臉，又不會因此多個鼻子多只眼。我們還是快出發吧！”
良辰又楞住了。誰都知道夫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外貌了，但她現在卻說出這種話來？如果不是因為她一直都守在夫人身邊，她幾乎要認為這只是跟夫人長相相似的另一個女子罷了。夫人是說過要改變自己，但這也改變得太徹底了一些。
“餵！發什麽呆！”孔念慈把手放到她眼前晃了晃，招回她的魂魄。“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呃，夫人等一下，奴婢這去叫他們備馬車。”良辰福身退下。
十五歲的年紀，在現代應該還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愁的青梅季節；但在這裏，卻已要肩負一家子的生計，過早地步入了成人社會。雖然這副皮囊是二十芳齡，但她實際上已經二十六歲了（竟比那個天才大將軍小王爺霍東賢還大一歲），難免會“憂家憂國”，對於十五歲的良辰或多或少有絲同情。但也沒辦法，她沒理由拿二十一世紀的那些“驚世駭俗”的思想強加在這班古人身上。何況，她現在自身難保，哪來的閑工夫去管別人？還是先擺平自己的困境再說吧。
“那是什麽爛聚會！一群無知的女人炫耀身份地位的無聊地方罷了！”
孔念慈一路罵著回來，良辰自然是誠惶誠恐的跟在她身後不敢出聲。
她還以為自己會有幸見到什麽大家閨秀，才女佳人之類呢，原來只是一群貪慕虛榮、粗俗市儈的深閨怨婦外加三姑六婆罷了！一大群女人圍在一起相互攀比、說三道四就是所謂的交流女德詩詞？簡直是見鬼去了！那些虛偽的奉承害她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坐不到半炷香就奪門而出了。要留在那種是非之地，她倒情願回王府繼續當個“囚犯”算了。
“下個月別指望我會再去了！那種地方去多了只會汙染自己純潔的靈魂……”
叨叨念了一大篇卻無人回應，讓她覺得自己好白癡。明知自己放個屁也會把人嚇個半死，她真要收斂一點，萬一良辰害怕起來以死謝罪怎麽辦？翻下白眼，她只好把悶氣都往肚裏發洩。
咦？這又是哪？面對陌生的景象她遲疑了。
“良辰，這是什麽地方？”
“後花園的走廊。”良辰趕緊回答。她見夫人一直往這邊走來，還以為她要去後花園。
她又走錯了！？這個霍王府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非得弄得這麽大！
“你在前邊帶路吧，這裏太大，我會迷路。”她露出尷尬的表情。“麻煩你帶我回‘湘園’。”
看到她平靜的面容，良辰忐忑不安的心才定下來。如果夫人剛才那樣發嘮騷也算是生氣的話，那她今天夠幸運了，以前夫人生氣非打她一身出氣不可！相較起來，夫人最近變得比較和藹。
才剛轉了個方向，一個不明來歷的物體突然由側邊飛來，砸中了孔念慈的頭殼——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她沒理會良辰臉上幾乎是見到鬼的恐懼，彎腰拾起一個用竹藤編織的球體把玩了一下。“這是什麽？”
“是……藤球。”良辰結巴回答。她擔心地看著那個藤球。這是小少爺的玩物，要是被夫人見到小少爺，少不了又是一陣打罵。為了小少爺，她也顧不了那麽多，拉著孔念慈就要離開。
“球球！”一道細微但清晰的甜美童聲吸引了孔念慈的註意。她轉頭，看見一個天使般的小男孩往這邊搖搖晃晃地走來，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她姐那只怪獸兒子根本沒得比。她心花怒放，連忙迎上去獻寶似的遞上藤球。“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小男孩見了她掉頭就走。
以為他只是怕生，孔念慈繞到他前邊擋住他的去路，揚揚手中的藤球問：“這個你不要了嗎？這樣吧，你叫聲阿姨，阿姨就還給你好嗎？”她蹲下去朝小男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夫人？”良辰不安地叫著，不確定夫人的意圖。
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恐怯地瞅了她好一會，突然就“哇”聲大哭起來。孔念慈當下慌了手腳，急切地要抱起他來哄，誰知小男孩立即反抗不讓她碰，還哭得更加淒慘。
她只好做鬼臉逗小男孩：“阿姨錯了你別哭，哭花臉就變成大花貓了。”這下可好，她弄哭了別人的孩子，為自己已經臭名遠播的名聲再添一筆！
良辰拉開她，不讓她再接近小孩。“夫人，小少爺他……”
一個中年婦女聞聲而至，一把抱起哭泣不停的小男孩哄著，不小心瞄到一臉擔擾的孔念慈，頓時軟了腳，“咚”地給她跪下。
“夫人！都怪小的肚子不好，上了一趟茅房沒看好小少爺，小的這就給你嗑頭賠罪！夫人你大人大量放過小的這次！”
孔念慈傻了眼，張大嘴巴擠不出一句話。這麽說來這個孩子就是李霜的兒子？！世上哪有兒子見到自己的母親會像見到鬼一樣害怕的？像她姐的兒子，是見不到媽才哭的好不好。連親生兒子也不願見到她，她又進一步了解到“她”令人神憎鬼厭到哪一種地步了。
“好了，與其給我磕頭不如留點力氣照顧好少爺，你起來吧。”她有氣無力地說。實在不明白這裏的人為什麽那麽喜歡動不動就給人磕頭，不但磕的人沒尊嚴，受的人心情也不會好。索性來個眼不見為凈吧！瞥了眼縮在婦女懷中的小男孩，她無奈地走遠。誰叫她是吃人不吐骨的虎婆子呢，小孩怕她是應該的。
“良辰，這？”奶媽有點不相信夫人就此放過自己。
“放心，夫人不會再追究的。”以她最近對夫人的重新了解應該不會錯吧？她自己也不是太肯定，但這麽說能讓奶媽安心。
見夫人再次弄錯了方向，良辰快步假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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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悶啊！孔念慈坐在小軒窗前幾乎沒從窗口跳下去。
對一個現代人來說，這裏的生活簡直是慢得無聊，悶得發慌。沒電視沒娛樂不消說，她連找一個可以聊天的對象也沒有。再這樣下去，她不自我了斷也會被活活悶死。
大概大家真的很怕她這個夫人吧，她所住的這個院落除了良辰和幾個打掃的老仆外，便再沒半個人探訪過了。很想知道那個叫李霜的女人以前到底是怎麽過日子的。
這又是跟夫人平常不一樣的舉止！良辰坐立不安地看著發呆中的“李霜”。以前夫人從不會發呆的，因為沒事時她會睡上一整天或拿胭脂水粉裝扮自己。算算日子，今天是“結蘭坊”集會的日子，夫人應該要準備出發了。
於是她小心移到孔念慈身後，輕聲提醒：“夫人，你該換衣服出門了。”
“出門？出什麽門？”孔念慈好奇地看向不敢直視自己的女孩。
“今天是‘結蘭坊’集會的日子，夫人你一向都會出席的。每個月只有這一天你才能離開王府。”已經習慣夫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她也學乖了，回答得盡量詳細明了。
什麽？一個月才準出門一次？那不是□□麽！孔念慈十分不滿，但沒有表現出來。“‘結蘭坊’是幹什麽的？”難得有機會出門，她才不會因此壞了心情。
“‘結蘭坊’是一些高官夫人和有錢太太所辦的聚會，以交流女德和詩詞為主，很多未出閣的小姐也會參加以增廣見聞。”當初王爺讓夫人參加就是看中這一點，但顯然沒收到什麽效果，參加‘結蘭坊’後夫人似乎更加變本加厲。
聽起來好象很悶的樣子，不過能有機會看到古代的豪門太太生活是個什麽樣的盛況，倒也是很令人期待。
“那就去吧！”她站起來直直往外走去。
“夫人，你不用裝扮一下嗎？”良辰及時拉住孔念慈。夫人身上一件首飾也沒有，頭發只是隨隨便便挽了個簡單的髻，穿的確良是硬逼她拿來的粗布短裙，在湘園裏沒人看見就算了，如果這樣出門就顯得太不莊重了。
“需要嗎？”孔念慈一向都不註重自己的外表。
“起……起碼換套衣裳。”良辰不敢說沒有一切外在修飾，夫人只平凡得像個丫環。
看良辰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勉為其難地說：“你找套裙子沒有那麽長的衣裳來吧。”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出醜。
良辰立即會意找出一套雪紡繡錦羅裙出來。裙擺只及小腳，文雅中給人一種靈活輕快的感覺，既好看又方便。孔念慈對良辰的眼光十分讚賞。
“良辰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孔念慈接過衣裳躲到屏風後去更換。雖然良辰不只一次表示要服侍她更衣，但她呀，沒有被人看裸體的習慣。
她不經意的讚美讓良辰驀然臉紅。夫人稱讚她呢，說出去誰會相信？
由屏風後出來，孔念慈整個人看上去亮眼了許多。“人靠衣裝”這句話一點也不假。良辰細心地挑選了支精致的發簪為她插上，配襯她身上漂亮的衣裳。見良辰還想拿些項鏈花飾往她身上擺放，她不耐煩地揮手。“行了，再怎麽裝扮還是這麽一張臉，又不會因此多個鼻子多只眼。我們還是快出發吧！”
良辰又楞住了。誰都知道夫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外貌了，但她現在卻說出這種話來？如果不是因為她一直都守在夫人身邊，她幾乎要認為這只是跟夫人長相相似的另一個女子罷了。夫人是說過要改變自己，但這也改變得太徹底了一些。
“餵！發什麽呆！”孔念慈把手放到她眼前晃了晃，招回她的魂魄。“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呃，夫人等一下，奴婢這去叫他們備馬車。”良辰福身退下。
十五歲的年紀，在現代應該還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愁的青梅季節；但在這裏，卻已要肩負一家子的生計，過早地步入了成人社會。雖然這副皮囊是二十芳齡，但她實際上已經二十六歲了（竟比那個天才大將軍小王爺霍東賢還大一歲），難免會“憂家憂國”，對於十五歲的良辰或多或少有絲同情。但也沒辦法，她沒理由拿二十一世紀的那些“驚世駭俗”的思想強加在這班古人身上。何況，她現在自身難保，哪來的閑工夫去管別人？還是先擺平自己的困境再說吧。
“那是什麽爛聚會！一群無知的女人炫耀身份地位的無聊地方罷了！”
孔念慈一路罵著回來，良辰自然是誠惶誠恐的跟在她身後不敢出聲。
她還以為自己會有幸見到什麽大家閨秀，才女佳人之類呢，原來只是一群貪慕虛榮、粗俗市儈的深閨怨婦外加三姑六婆罷了！一大群女人圍在一起相互攀比、說三道四就是所謂的交流女德詩詞？簡直是見鬼去了！那些虛偽的奉承害她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坐不到半炷香就奪門而出了。要留在那種是非之地，她倒情願回王府繼續當個“囚犯”算了。
“下個月別指望我會再去了！那種地方去多了只會汙染自己純潔的靈魂……”
叨叨念了一大篇卻無人回應，讓她覺得自己好白癡。明知自己放個屁也會把人嚇個半死，她真要收斂一點，萬一良辰害怕起來以死謝罪怎麽辦？翻下白眼，她只好把悶氣都往肚裏發洩。
咦？這又是哪？面對陌生的景象她遲疑了。
“良辰，這是什麽地方？”
“後花園的走廊。”良辰趕緊回答。她見夫人一直往這邊走來，還以為她要去後花園。
她又走錯了！？這個霍王府到底是什麽鬼地方，為什麽非得弄得這麽大！
“你在前邊帶路吧，這裏太大，我會迷路。”她露出尷尬的表情。“麻煩你帶我回‘湘園’。”
看到她平靜的面容，良辰忐忑不安的心才定下來。如果夫人剛才那樣發嘮騷也算是生氣的話，那她今天夠幸運了，以前夫人生氣非打她一身出氣不可！相較起來，夫人最近變得比較和藹。
才剛轉了個方向，一個不明來歷的物體突然由側邊飛來，砸中了孔念慈的頭殼——氣氛頓時變得緊張！
她沒理會良辰臉上幾乎是見到鬼的恐懼，彎腰拾起一個用竹藤編織的球體把玩了一下。“這是什麽？”
“是……藤球。”良辰結巴回答。她擔心地看著那個藤球。這是小少爺的玩物，要是被夫人見到小少爺，少不了又是一陣打罵。為了小少爺，她也顧不了那麽多，拉著孔念慈就要離開。
“球球！”一道細微但清晰的甜美童聲吸引了孔念慈的註意。她轉頭，看見一個天使般的小男孩往這邊搖搖晃晃地走來，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她姐那只怪獸兒子根本沒得比。她心花怒放，連忙迎上去獻寶似的遞上藤球。“小朋友，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小男孩見了她掉頭就走。
以為他只是怕生，孔念慈繞到他前邊擋住他的去路，揚揚手中的藤球問：“這個你不要了嗎？這樣吧，你叫聲阿姨，阿姨就還給你好嗎？”她蹲下去朝小男孩露出和善的笑容。
“夫人？”良辰不安地叫著，不確定夫人的意圖。
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恐怯地瞅了她好一會，突然就“哇”聲大哭起來。孔念慈當下慌了手腳，急切地要抱起他來哄，誰知小男孩立即反抗不讓她碰，還哭得更加淒慘。
她只好做鬼臉逗小男孩：“阿姨錯了你別哭，哭花臉就變成大花貓了。”這下可好，她弄哭了別人的孩子，為自己已經臭名遠播的名聲再添一筆！
良辰拉開她，不讓她再接近小孩。“夫人，小少爺他……”
一個中年婦女聞聲而至，一把抱起哭泣不停的小男孩哄著，不小心瞄到一臉擔擾的孔念慈，頓時軟了腳，“咚”地給她跪下。
“夫人！都怪小的肚子不好，上了一趟茅房沒看好小少爺，小的這就給你嗑頭賠罪！夫人你大人大量放過小的這次！”
孔念慈傻了眼，張大嘴巴擠不出一句話。這麽說來這個孩子就是李霜的兒子？！世上哪有兒子見到自己的母親會像見到鬼一樣害怕的？像她姐的兒子，是見不到媽才哭的好不好。連親生兒子也不願見到她，她又進一步了解到“她”令人神憎鬼厭到哪一種地步了。
“好了，與其給我磕頭不如留點力氣照顧好少爺，你起來吧。”她有氣無力地說。實在不明白這裏的人為什麽那麽喜歡動不動就給人磕頭，不但磕的人沒尊嚴，受的人心情也不會好。索性來個眼不見為凈吧！瞥了眼縮在婦女懷中的小男孩，她無奈地走遠。誰叫她是吃人不吐骨的虎婆子呢，小孩怕她是應該的。
“良辰，這？”奶媽有點不相信夫人就此放過自己。
“放心，夫人不會再追究的。”以她最近對夫人的重新了解應該不會錯吧？她自己也不是太肯定，但這麽說能讓奶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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