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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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鳳華宮。
“娘娘，您好歹吃一些吧。”
顏華是皇後的貼身女官，此時面色憂慮地站在皇後床前，柔聲勸著。
姜皇後靠坐在床上面色蒼白憔悴，她沒有應聲只問道：“晚晚有消息了嗎？”這句話她一天要問三四回，顏華嘆了一聲，將手中的參粥放回托盤上安慰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經派了很多人在找了，想必很快會有小公主的消息，您別太焦心，當心身體。”
姜皇後眼神暗淡，眼圈也紅紅的，她伸手抓著顏華的雙手，淒楚道：“晚晚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自從小公主失蹤後，皇後就病倒了，兩個月下來仍舊不見好轉，反而愈加嚴重，她看著皇後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早已將擄走小公主的人罵了千萬遍。
“娘娘，不會的，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平平安安。”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都快被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實在讓人不得不感到絕望。
淚珠從蒼白的臉頰上滾落，姜皇後無聲地哭泣，看著主子這樣，顏華心裏也是十分酸楚，小公主善良可愛討人喜歡從來沒有與人結怨，到底是誰將她擄走了。
顏華擦了擦眼角，“娘娘，您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啊。”
就在這時，宮人突然唱報，“太子殿下到。”
裴景身穿鵝黃色鑲金邊繡五爪金龍的錦袍，黑發一絲不茍地束在頭頂，棱角分明的臉上兩道濃黑的劍眉下是一雙沈穩冷靜的眼睛，容貌英俊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皇家威嚴與貴氣。
“母後！”
剛跨過門檻，裴景便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小的哭泣聲，他面露擔憂快步走了進去。
顏華屈身行禮，太子一揮手，走到皇後床前問道：“母後怎麽又哭了，您身體不好太醫囑咐過不可傷心憂神。”
顏華道：“太子殿下，您快勸勸娘娘吧，娘娘這幾日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裴景臉上的自責更重了，“母後，都怪兒臣弄丟了妹妹，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切不可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裴景對於帶妹妹去相府參加宴會這件事十分後悔，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大膽到在相府擄人，擄的還是宮裏最受寵的小公主。
在發現裴晚不見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讓侍衛封鎖了丞相府，可是那時候正是宴散時分，賓客已經走了一半，就算封鎖了相府也是無濟於事了。
隨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就派出了大批人馬按照來賓名單逐一排查仍舊沒有發現裴晚的蹤跡。
因弄丟了妹妹，他還被皇上罰跪了整整一天，若不是朝臣求情只怕皇帝的鞭子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眼見皇後病成這樣，裴景的心裏如同刀割一般，妹妹是他看著長大的，又時分聰明漂亮，平時也很黏他，卻不想被他弄丟了，那幾天他夜夜難眠，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派人查了一遍仍舊毫無所獲，至今已經兩個月了。
皇後看著明顯消瘦的兒子，心中的怨懟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她知道，兒子也很自責，這段時間除了忙碌國事一心都撲在尋找女兒的事情上，往日神采飛揚英俊瀟灑的模樣也被磨得消失了大半。
“景兒，母後只是但你妹妹，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她的消息，母後擔心她....”
裴景立刻道：“不會的，母後，妹妹不會有事的。”
姜皇後擦幹了眼淚，“晚兒她會不會被人帶出京城了？”
“應該不可能，那日妹妹消失後，我便立刻下令飛鴿傳書封鎖了城門，相府距離城門快馬也要半個多時辰，他們不可能會這麽快。”
皇後又問，“晚兒從未與人結下仇怨，就連宮女太監她也一向尊重，是不是與皇家有仇的人對我們懷恨在心所以擄走了她。”
這個想法他們之前就說過，裴景著重調查了這些年皇帝在位宣判的抄家、流放、斬首等禍及家人的罪臣，但是均沒有發現。
他將此事與皇後說了，皇後沈吟了一會，突然道：“既如此，你是否查過你們在外的風流債？”
裴景一楞，“母後的意思？”
皇後冷笑，“有時候風流債比抄家砍頭還要嚴重，皇宮裏除了晚兒還有四位公主，只是她們要麽不是中宮公主，要麽不受皇帝寵愛，且她們都曾出宮參加過宴會，還不止一次為何從未出事？”
想到這裏，皇後越發覺得自己的思路沒錯，她看著裴景問：“你有沒有在外面拋棄過某個女子，如今人家要報覆所以抓走了你的妹妹。”
裴景立即搖頭，“母後，兒臣可以發誓，從未有過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
皇後看他表情嚴肅認真，點了點頭，自語道：“難道是你父皇？”皇帝寵愛小公主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皇宮裏除了太子就小公主最得寵，奇珍異寶皇帝賞賜的連庫房都堆不下。
突然，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裴景目光如炬一下察覺出不對勁，“母後，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皇後沒有回答，對顏華道：“快，給本宮更衣，我要去陛下那裏。”
一刻鐘後，皇後腳步匆匆地趕去了皇帝的書房。
永安院。
“大夫，她的情況怎麽樣？“
房間裏，周寒陽詢問來定時為徐音診脈的大夫。
老大夫面色有些凝重，良久，收了脈對周寒陽道：“情況不大好，徐姑娘昏睡了好幾年，身體的情況一直在緩慢下降，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撐不過三個月。”
“什麽？”周寒陽大驚，“怎麽這麽嚴重？大夫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老大夫沈思了片刻嘆了口氣搖頭道：“徐姑娘中的毒世間罕見，能用湯藥吊了這幾年命已經盡了老夫所能了，實在是對不住。”
周寒陽面色十分難看，坐倒在椅子中，他絕望地看著徐音，“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丫鬟送大夫出了門，裴晚走到他身邊道：“寒陽哥哥，生死有命。”
周寒陽苦澀地笑了，他看著裴晚，表情十分難過，“晚兒，其實，我騙了你，徐音她不是我的好朋友。”
裴晚一楞，眸色變深，心裏升起一絲不安，她緩緩道：“那她是你什麽人？”
這一刻，她幾乎屏住了呼吸，心跳的非常快，生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無法接受的回答。
周寒陽緩緩道：“徐音，她曾是我的未婚妻。”
裴晚頓時呆住，一股心酸難過襲上心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原來是這樣。”
周寒陽見她失了魂的模樣，伸手拉著她的手解釋道：“她父親曾經救我的爹，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就口頭約定了這門親事，我們本該成婚，只是徐家突遭大難全家只剩下徐音一人，她流落江湖輾轉多年我們才又遇到。”
他看著裴晚，“本該履行兩家的約定，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了你，只能對不起她，後來我再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成了這樣。”
他說的簡單真摯，裴晚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她沒想到周寒陽的表白來的這麽突然，表情頓時變得羞澀起來。
她看向床上的徐音，這才有了一種真實的愧疚感，因為周寒陽的話。
周寒陽穿了裴晚的心思，嘆了口氣語氣萬分愧疚，“當年答應過父親會好好照顧她，如今她家裏只剩她一個人，我卻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說完，他的眼神又露出一抹冰寒，“還有將她傷害成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那些人，為她報仇。”
裴晚內心的愧疚更重了，她從小到大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當下愧疚的無以覆加，她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周寒陽一直想要的話。
“寒陽哥哥，我可以救徐姑娘。”
周寒陽猛地擡頭看她，似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道：“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不能這樣！”
裴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沒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周寒陽露出心疼的表情，還想要說什麽，卻被裴晚攔下，她那雙星辰般的眸子裏滿是對周寒陽的情意，柔聲道：“就當是...我搶走了寒陽哥哥的心對徐姑娘的補償。”
周寒陽見終於達到目的，臉上也露出由衷的微笑，伸手將裴晚攬入懷中，“謝謝！”
徐音因為昏迷時間太長，自主吞咽的能力一天天變弱，只能靠丫鬟強制餵吊命的湯藥，裴晚無法像救周寒陽那樣直接讓徐雪服用她的血，便打算將血液放進湯藥中，一來可以控制出血量，而來可以觀察徐音喝下後的情況。
上一次割開的手腕才愈合，手腕上還有一道顯眼的疤痕，裴晚將匕首遞給周寒陽，“寒陽哥哥，你來吧。”
周寒陽接過匕首，看著眼前那膚白如雪的手腕，裴晚身材纖細，手腕更是細的仿佛一用力就會被折斷，薄薄的皮下埋著淡青色的血管，只要輕輕一劃就會流出殷紅的鮮血。
周寒陽的手輕微地顫抖起來，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挽著衣袖的手上，那裏一條長長的深粉色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曾經的傷口有多可怖，那是她為自己受的傷。
“寒陽哥哥，怎麽了？”裴晚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男人問。
周寒陽看著她沖自己微笑，臉色還是蒼白的，原先紅潤的唇瓣如今也變得發白，圓潤的臉頰也似乎消瘦了很多。
不知為何，周寒陽有些下不去手，心臟更是緊張地亂跳。
在裴晚又一次催促下，他呼了口氣穩住了心緒，擡手抓住裴晚的手腕，鋒利的刀刃輕輕劃過，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很快匯成一道血線快速往碗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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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華宮。
“娘娘，您好歹吃一些吧。”
顏華是皇後的貼身女官，此時面色憂慮地站在皇後床前，柔聲勸著。
姜皇後靠坐在床上面色蒼白憔悴，她沒有應聲只問道：“晚晚有消息了嗎？”這句話她一天要問三四回，顏華嘆了一聲，將手中的參粥放回托盤上安慰道：“娘娘，太子殿下已經派了很多人在找了，想必很快會有小公主的消息，您別太焦心，當心身體。”
姜皇後眼神暗淡，眼圈也紅紅的，她伸手抓著顏華的雙手，淒楚道：“晚晚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自從小公主失蹤後，皇後就病倒了，兩個月下來仍舊不見好轉，反而愈加嚴重，她看著皇後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早已將擄走小公主的人罵了千萬遍。
“娘娘，不會的，小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平平安安。”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都快被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實在讓人不得不感到絕望。
淚珠從蒼白的臉頰上滾落，姜皇後無聲地哭泣，看著主子這樣，顏華心裏也是十分酸楚，小公主善良可愛討人喜歡從來沒有與人結怨，到底是誰將她擄走了。
顏華擦了擦眼角，“娘娘，您自己也要保重身體啊。”
就在這時，宮人突然唱報，“太子殿下到。”
裴景身穿鵝黃色鑲金邊繡五爪金龍的錦袍，黑發一絲不茍地束在頭頂，棱角分明的臉上兩道濃黑的劍眉下是一雙沈穩冷靜的眼睛，容貌英俊身姿挺拔，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皇家威嚴與貴氣。
“母後！”
剛跨過門檻，裴景便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小的哭泣聲，他面露擔憂快步走了進去。
顏華屈身行禮，太子一揮手，走到皇後床前問道：“母後怎麽又哭了，您身體不好太醫囑咐過不可傷心憂神。”
顏華道：“太子殿下，您快勸勸娘娘吧，娘娘這幾日都沒怎麽吃東西，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
裴景臉上的自責更重了，“母後，都怪兒臣弄丟了妹妹，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切不可傷害自己的身體啊。”
裴景對於帶妹妹去相府參加宴會這件事十分後悔，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大膽到在相府擄人，擄的還是宮裏最受寵的小公主。
在發現裴晚不見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讓侍衛封鎖了丞相府，可是那時候正是宴散時分，賓客已經走了一半，就算封鎖了相府也是無濟於事了。
隨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他就派出了大批人馬按照來賓名單逐一排查仍舊沒有發現裴晚的蹤跡。
因弄丟了妹妹，他還被皇上罰跪了整整一天，若不是朝臣求情只怕皇帝的鞭子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眼見皇後病成這樣，裴景的心裏如同刀割一般，妹妹是他看著長大的，又時分聰明漂亮，平時也很黏他，卻不想被他弄丟了，那幾天他夜夜難眠，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派人查了一遍仍舊毫無所獲，至今已經兩個月了。
皇後看著明顯消瘦的兒子，心中的怨懟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她知道，兒子也很自責，這段時間除了忙碌國事一心都撲在尋找女兒的事情上，往日神采飛揚英俊瀟灑的模樣也被磨得消失了大半。
“景兒，母後只是但你妹妹，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她的消息，母後擔心她....”
裴景立刻道：“不會的，母後，妹妹不會有事的。”
姜皇後擦幹了眼淚，“晚兒她會不會被人帶出京城了？”
“應該不可能，那日妹妹消失後，我便立刻下令飛鴿傳書封鎖了城門，相府距離城門快馬也要半個多時辰，他們不可能會這麽快。”
皇後又問，“晚兒從未與人結下仇怨，就連宮女太監她也一向尊重，是不是與皇家有仇的人對我們懷恨在心所以擄走了她。”
這個想法他們之前就說過，裴景著重調查了這些年皇帝在位宣判的抄家、流放、斬首等禍及家人的罪臣，但是均沒有發現。
他將此事與皇後說了，皇後沈吟了一會，突然道：“既如此，你是否查過你們在外的風流債？”
裴景一楞，“母後的意思？”
皇後冷笑，“有時候風流債比抄家砍頭還要嚴重，皇宮裏除了晚兒還有四位公主，只是她們要麽不是中宮公主，要麽不受皇帝寵愛，且她們都曾出宮參加過宴會，還不止一次為何從未出事？”
想到這裏，皇後越發覺得自己的思路沒錯，她看著裴景問：“你有沒有在外面拋棄過某個女子，如今人家要報覆所以抓走了你的妹妹。”
裴景立即搖頭，“母後，兒臣可以發誓，從未有過這種始亂終棄的事情。”
皇後看他表情嚴肅認真，點了點頭，自語道：“難道是你父皇？”皇帝寵愛小公主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皇宮裏除了太子就小公主最得寵，奇珍異寶皇帝賞賜的連庫房都堆不下。
突然，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裴景目光如炬一下察覺出不對勁，“母後，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皇後沒有回答，對顏華道：“快，給本宮更衣，我要去陛下那裏。”
一刻鐘後，皇後腳步匆匆地趕去了皇帝的書房。
永安院。
“大夫，她的情況怎麽樣？“
房間裏，周寒陽詢問來定時為徐音診脈的大夫。
老大夫面色有些凝重，良久，收了脈對周寒陽道：“情況不大好，徐姑娘昏睡了好幾年，身體的情況一直在緩慢下降，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撐不過三個月。”
“什麽？”周寒陽大驚，“怎麽這麽嚴重？大夫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老大夫沈思了片刻嘆了口氣搖頭道：“徐姑娘中的毒世間罕見，能用湯藥吊了這幾年命已經盡了老夫所能了，實在是對不住。”
周寒陽面色十分難看，坐倒在椅子中，他絕望地看著徐音，“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丫鬟送大夫出了門，裴晚走到他身邊道：“寒陽哥哥，生死有命。”
周寒陽苦澀地笑了，他看著裴晚，表情十分難過，“晚兒，其實，我騙了你，徐音她不是我的好朋友。”
裴晚一楞，眸色變深，心裏升起一絲不安，她緩緩道：“那她是你什麽人？”
這一刻，她幾乎屏住了呼吸，心跳的非常快，生怕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無法接受的回答。
周寒陽緩緩道：“徐音，她曾是我的未婚妻。”
裴晚頓時呆住，一股心酸難過襲上心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原來是這樣。”
周寒陽見她失了魂的模樣，伸手拉著她的手解釋道：“她父親曾經救我的爹，後來他們成了好朋友，就口頭約定了這門親事，我們本該成婚，只是徐家突遭大難全家只剩下徐音一人，她流落江湖輾轉多年我們才又遇到。”
他看著裴晚，“本該履行兩家的約定，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了你，只能對不起她，後來我再遇到她的時候，她就成了這樣。”
他說的簡單真摯，裴晚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撲通撲通地狂跳著，她沒想到周寒陽的表白來的這麽突然，表情頓時變得羞澀起來。
她看向床上的徐音，這才有了一種真實的愧疚感，因為周寒陽的話。
周寒陽穿了裴晚的心思，嘆了口氣語氣萬分愧疚，“當年答應過父親會好好照顧她，如今她家裏只剩她一個人，我卻要眼睜睜看著她死去。”
說完，他的眼神又露出一抹冰寒，“還有將她傷害成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那些人，為她報仇。”
裴晚內心的愧疚更重了，她從小到大從未做過什麽對不起別人的事，當下愧疚的無以覆加，她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周寒陽一直想要的話。
“寒陽哥哥，我可以救徐姑娘。”
周寒陽猛地擡頭看她，似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道：“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不能這樣！”
裴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沒事的，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周寒陽露出心疼的表情，還想要說什麽，卻被裴晚攔下，她那雙星辰般的眸子裏滿是對周寒陽的情意，柔聲道：“就當是...我搶走了寒陽哥哥的心對徐姑娘的補償。”
周寒陽見終於達到目的，臉上也露出由衷的微笑，伸手將裴晚攬入懷中，“謝謝！”
徐音因為昏迷時間太長，自主吞咽的能力一天天變弱，只能靠丫鬟強制餵吊命的湯藥，裴晚無法像救周寒陽那樣直接讓徐雪服用她的血，便打算將血液放進湯藥中，一來可以控制出血量，而來可以觀察徐音喝下後的情況。
上一次割開的手腕才愈合，手腕上還有一道顯眼的疤痕，裴晚將匕首遞給周寒陽，“寒陽哥哥，你來吧。”
周寒陽接過匕首，看著眼前那膚白如雪的手腕，裴晚身材纖細，手腕更是細的仿佛一用力就會被折斷，薄薄的皮下埋著淡青色的血管，只要輕輕一劃就會流出殷紅的鮮血。
周寒陽的手輕微地顫抖起來，他的目光落在那只挽著衣袖的手上，那裏一條長長的深粉色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曾經的傷口有多可怖，那是她為自己受的傷。
“寒陽哥哥，怎麽了？”裴晚疑惑地看著一動不動男人問。
周寒陽看著她沖自己微笑，臉色還是蒼白的，原先紅潤的唇瓣如今也變得發白，圓潤的臉頰也似乎消瘦了很多。
不知為何，周寒陽有些下不去手，心臟更是緊張地亂跳。
在裴晚又一次催促下，他呼了口氣穩住了心緒，擡手抓住裴晚的手腕，鋒利的刀刃輕輕劃過，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很快匯成一道血線快速往碗中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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