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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大比的日期臨近，僅剩下不到兩周的時間。
這個月陳夫子已經免了陸凝凝的早課，道法課本就是修身養性摒除雜念的，沒有太直接的用途功效。老夫子優哉游哉囑咐她專心習武提升，看看臨時抱金佛腳，能不能抱出個名堂出來。
也不知道夫子有什麽迷之自信覺得她能一個月精進修為，陸凝凝打著雞血起早貪黑地刻苦修煉，才堪堪把破漏丹田的“地基”打好，距離煉氣一階尚且差一截兒。
她心底其實沒有特別大的信心，但也想通過會武測一測自己現在是個什麽菜雞水平。後面的日子大部分時間都在專心致志啃“尚一心法”，專註呼吸吐納，養氣歸元。
外功不行就只好拼內功了。
今晨，陸凝凝研讀到心法的第九節，碰到個百思不解之處，於是帶著自己的手稿去找夫子解惑。
她來到學堂的時候，察覺出今日大家的氣氛有些異樣的沈重。平日裏嬉皮笑臉雞飛狗跳的弟子們都消停了下來，坐在座位上，壓著嗓子交頭接耳，不再大聲喧嘩。
這氣氛帶動著陸凝凝心頭都沈甸甸的，她不由放輕腳步，輕手輕腳地湊到幾名弟子旁邊，小聲問他們：“今天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幾個弟子聞聲回頭，詫異地同她對視一眼，神色俱都頗為凝重。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忙將陸凝凝拉過來，隱晦說道：“昨夜有人遇襲了。”
陸凝凝同他們一樣訝然地瞪大了眼兒：“什麽？！”
“是住在見月山谷附近的弟子出了事，還是個劍修。聽說讓人發現的時候，兩只手都被砍掉了，半個身子浸在血泊裏，就剩最後一絲氣息……若是巡山的弟子再晚個一時片刻，恐怕那人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有可能是情殺。”另一個黑發小女孩舉著枚西洋傳來的鏡片，一臉探究地看向陸凝凝，“我聽聞那弟子讓人發現的時候，只穿著單薄的中衣，下褲都解開了，半片遮擋都沒有。”
“或許是同情人幽會纏綿的時候，倆人一言不合——”
“那也不對呀！”有人突然出聲打斷她，“情殺為何砍雙手？為什麽不砍斷男子的陽根？”
他們毫不避諱地交流探討，盡管人人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半大孩子模樣，但在古代異世修界，幾人見多識廣頗為早熟，聊天的尺度毫不避諱，讓人咂舌。
陸凝凝聽幾人聊得口沫四濺、昏天暗地，越來越興致勃勃-起來，又說或許是個連環殺人案件，兇手要借用旁人軀幹覆活什麽人，今日是一雙手，明日可能是雙足、雙腿、眼珠子……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手掌心不知不覺滲出一層冷汗，聽他們的描述堪比R級恐怖片的程度。
作為現代人的陸凝凝不怕鬼神，但對殺人這種事向來膽子小，只覺得暗不見光的陰謀算計比一切妖魔鬼怪都要恐懼駭人。
這事件的確惡劣得很，地玄門往日雖也有弟子誤入秘境奇遇，或者遇到山野的怪獸莫名失蹤，但遭同門的毒手重傷卻是罕見。
加之會武日期將至，更讓執事堂的長老們重視起來，幾位老夫子都被臨時喊去開會，故而今日的早課推遲半個時辰。
只聽談論的話題越來越血腥陰暗，陸凝凝連忙擺手退出，她坐在學屋門檻外邊，擡袖擦去一腦門子的冷汗，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好嚇人。
這個世界比現世要危險得多。
此時，日頭正盛，照落的陽光穿破林霧，散射出令人頭暈目眩的金色光芒。
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夫子回來，陸凝凝只好先行回去，自己想辦法攻破心法的難題。
她本就想象力豐富，安靜獨處時容易發散思維。在回去的路上，腦海全是幾人低聲談論的畫面，不由得一根根汗毛倒豎，只覺得渾身透出一股冷意，不斷幻想有什麽黑衣人在身後跟蹤尾隨。
風聲鶴唳，宛如鬼涕。
陸凝凝緊攥住袖口，胸口心跳聲如擂鼓，她不敢回頭去看，不由得加快腳步，目光盯著自己的足尖，如一陣風兒急忙狂奔向住處。
就在快接近住地的時候，迎面撞上一個高大的玄衣黑影。
“啊！”
陸凝凝大腦空白，幾乎驚叫著跳了起來，她驚魂未定，擡頭看向對方，待視線聚焦之後，一顆亂蹦的心臟才從喉口落了下去，如釋重負：“謝師兄……原來是你。”
謝臨寒幾步上前，扶穩她晃動的身子，關切體貼道：“凝凝，你的臉色似乎很差，可是又遇到刁難你的弟子？”
陸凝凝搖頭：“不是……”
此地不宜說話，她將師兄拉進屋子裏，仔細關好大門，坐下來後，這才將在學堂裏聽到的談論和猜測一一告訴謝臨寒。
“這可是在瓊陽山啊，師兄！”
陸凝凝手裏捧著杯熱茶，用杯壁的熱意溫暖冰涼的手指，嚴肅道：“你說那個兇犯是不是太猖狂了點兒？”
“有什麽私仇需要砍手砍腳？同門之間的齟齬不過都是小事，大事上告刑罰臺的人處理就好。這樣的手段未免太不人道、太殘忍。”
她一面說著，一面搖首嘆氣。
聽完陸凝凝這番話，謝臨寒溫潤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肅然和嚴峻，他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驚愕和不解，仿佛也沒能料到瓊陽山轄內會發生這樣惡劣的人為案件。
青年俊美的眉峰微微下壓，低眉似有所想，思索了一番後，認同地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兇犯的行徑未免太過殘忍，令人難以揣測。”
“我也會派出人手去調查此事。”
他說著，語氣和緩下來，莞爾地笑了笑，擡手輕揉幾下少女烏黑的腦袋，話音裏滿是令人安心的溫柔之意：“凝凝，你別怕。”
“師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這幾日抽空多陪陪你，好嗎？”
陸凝凝可能真的有些嚇到了，任由他溫熱的大手覆蓋在發頂，她白著臉點了點頭：“好吧，麻煩師兄。”
謝臨寒臉上帶著可靠的兄長一樣的溫和笑意，搖首柔聲說道：“凝凝，保護你的安危無虞，本就是身為師兄的分內之事。”
接下來的幾日，陸凝凝再沒有出過屋宅大門。
她每日刻苦修煉鉆研，白天在謝臨寒的指導下練習最簡單的劍招，晚上便獨自悶在屋內打坐入靜，梳理冥想心法上的不通之處。
謝臨寒一天至少能抽出六個時辰陪著她。
師兄幾乎給她手把手的教學指導，關於運劍時的呼吸吐納，關於手臂和腳步的姿勢變化，如何挽出一手漂亮的劍花，甚至另去寶閣幫她選了一口最適宜的輕靈薄劍。
他像老父親一樣無微不至，給陸凝凝安排的學劍整體強度不大，非常溫和，恰到好處。
為了將全部心神放在會武比試上，陸凝凝無暇他想，暫時將一切紛擾的念頭拋諸身後，暫時顧不上其他煩惱。
也不知是夫子給的心法太契合、還是謝師兄天賦異稟教得好，不過十多日的光景過去，陸凝凝整個人已然神光煥發，丹田氣息暢爽，執劍的架勢也像模像樣，終於在會武的前兩天突破了煉氣——第一階！！
可喜可賀！！
都說萬事開頭難，能邁出決定性的第一步，之後的路途仿佛就顯得不那麽遙遠了。
謝臨寒同樣為她感到十分高興，當晚，換下寬大的道袍，穿了套日常的服飾，系上圍裙，束起衣袖，專門下廚做幾個拿手好菜慶祝。
相比起之前有意識地拉開距離，經過這十幾天的接觸和嚴肅正經的教學相處下來，陸凝凝逐漸對師兄卸下了有些別扭的心防。
舉起手，瓷杯和瓷杯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幹！”
“幹！”
二人相對而笑，在室內明亮的燭輝中，共飲茶湯。
倘若，能拋開一切外部條件，陸凝凝覺得她和師兄相處有一種自然又舒服的感覺。
“謝師兄，你為什麽連廚藝也這麽好呀？”
這個角度看他的臉，真的很完美，睫毛又黑又長。長得帥、修為高，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又有錢又大方，性格還溫柔細膩、謙遜正直、為人著想。
嗚嗚嗚，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啊！
大抵是魚湯裏加了些料酒的緣故，陸凝凝此刻有點兒暈乎，她擡起頭來，透過一片暖色調的搖曳燭光，靜靜望著謝臨寒那張如玉雕琢的側臉，總覺得過去也見過這樣的他。
過去……
是已經過去的過去。
這幾天，她能回憶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
只有兩個人的安靜相處，仿佛又將她拽進了那段無人打擾的靜謐時光。
秋冬時節，茅草屋外犁出的幾畝田地裏，收獲一茬一茬胖乎乎的大白菜，個個碧綠鮮嫩。
少年在地裏忙活了一天，幾個艷陽天的日光暴曬之下，依然膚白俊朗，半點兒也沒有變黑過。
陸凝凝懷疑他這個人就是不會曬黑也不會長痘痘和皺紋的神仙哥哥！
少年和她在一起，懷著忐忑的心情，試吃自己親手種出來的蔬菜。吃完，兩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好似從未吃過這般美味的白菜，俱都覺得比客棧酒樓裏的要好吃多了。
種出來的白菜太多了，卻舍不得拿去賣，然後吃了好幾個月都沒吃完。
想到這裏，陸凝凝忍不住笑了出來。可那明明、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炒青菜罷了！
“我原先於廚藝，亦是一竅不通。”謝臨寒的嗓音像山間流水一樣，緩緩淌進她的耳朵裏，“是因為一個人。”
“那個人曾跟我說，她學不會做飯，也不想天天下廚。廚竈的油煙會熏到眼睛，還會加快肌膚發黃衰老……我不怕這些，於是就學著給她做飯。”
“真好。”
陸凝凝笑起來，埋頭幹飯，掩去眼裏浮出的淚光，突然不說話了。
在安靜下來的咀嚼聲中，謝臨寒又盛了一碗湯，擱在她手邊，溫聲說道：“凝凝，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陸凝凝從飯碗裏擡起頭，腮幫子裝得鼓鼓的，嘴角還粘著飯粒。
她的眼眸亮得驚人，若有水光湧現，嘴裏的飯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問他：“師兄，可是、可是她什麽也不會呀。”
“她那麽普通平常、隨處可見……你到底喜歡她什麽呢？”
話音落地。
陸凝凝覺得，今天晚上，她一定是昏了頭，才會問謝臨寒這些。
謝臨寒聽完她這些無厘頭的問話後，神色平靜沒有明顯的變化。他牽動薄唇，輕輕笑了一下，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輕聲對她說：“凝凝。”
“她並不是隨處可見的。”
“這些年——我只遇到了她一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慶幸，此時此刻還能找回來。”
下一更在明天23點之後，努力憋個大肥章出來啊啊啊（抱拳）！
其實這篇文會不會有最終cp或者是男主還沒確定好……讓故事發展自己告訴我吧（合十祈禱）。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烤芋頭 2瓶；Andre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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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氛帶動著陸凝凝心頭都沈甸甸的，她不由放輕腳步，輕手輕腳地湊到幾名弟子旁邊，小聲問他們：“今天是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
幾個弟子聞聲回頭，詫異地同她對視一眼，神色俱都頗為凝重。其中一人咽了口唾沫，忙將陸凝凝拉過來，隱晦說道：“昨夜有人遇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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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住在見月山谷附近的弟子出了事，還是個劍修。聽說讓人發現的時候，兩只手都被砍掉了，半個身子浸在血泊裏，就剩最後一絲氣息……若是巡山的弟子再晚個一時片刻，恐怕那人就得去見閻王爺了。”
“有可能是情殺。”另一個黑發小女孩舉著枚西洋傳來的鏡片，一臉探究地看向陸凝凝，“我聽聞那弟子讓人發現的時候，只穿著單薄的中衣，下褲都解開了，半片遮擋都沒有。”
“或許是同情人幽會纏綿的時候，倆人一言不合——”
“那也不對呀！”有人突然出聲打斷她，“情殺為何砍雙手？為什麽不砍斷男子的陽根？”
他們毫不避諱地交流探討，盡管人人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半大孩子模樣，但在古代異世修界，幾人見多識廣頗為早熟，聊天的尺度毫不避諱，讓人咂舌。
陸凝凝聽幾人聊得口沫四濺、昏天暗地，越來越興致勃勃-起來，又說或許是個連環殺人案件，兇手要借用旁人軀幹覆活什麽人，今日是一雙手，明日可能是雙足、雙腿、眼珠子……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手掌心不知不覺滲出一層冷汗，聽他們的描述堪比R級恐怖片的程度。
作為現代人的陸凝凝不怕鬼神，但對殺人這種事向來膽子小，只覺得暗不見光的陰謀算計比一切妖魔鬼怪都要恐懼駭人。
這事件的確惡劣得很，地玄門往日雖也有弟子誤入秘境奇遇，或者遇到山野的怪獸莫名失蹤，但遭同門的毒手重傷卻是罕見。
加之會武日期將至，更讓執事堂的長老們重視起來，幾位老夫子都被臨時喊去開會，故而今日的早課推遲半個時辰。
只聽談論的話題越來越血腥陰暗，陸凝凝連忙擺手退出，她坐在學屋門檻外邊，擡袖擦去一腦門子的冷汗，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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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日頭正盛，照落的陽光穿破林霧，散射出令人頭暈目眩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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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凝凝緊攥住袖口，胸口心跳聲如擂鼓，她不敢回頭去看，不由得加快腳步，目光盯著自己的足尖，如一陣風兒急忙狂奔向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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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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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凝凝搖頭：“不是……”
此地不宜說話，她將師兄拉進屋子裏，仔細關好大門，坐下來後，這才將在學堂裏聽到的談論和猜測一一告訴謝臨寒。
“這可是在瓊陽山啊，師兄！”
陸凝凝手裏捧著杯熱茶，用杯壁的熱意溫暖冰涼的手指，嚴肅道：“你說那個兇犯是不是太猖狂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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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說著，一面搖首嘆氣。
聽完陸凝凝這番話，謝臨寒溫潤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肅然和嚴峻，他眼裏閃過一絲淡淡的驚愕和不解，仿佛也沒能料到瓊陽山轄內會發生這樣惡劣的人為案件。
青年俊美的眉峰微微下壓，低眉似有所想，思索了一番後，認同地點了點頭：“嗯，你說得對，兇犯的行徑未免太過殘忍，令人難以揣測。”
“我也會派出人手去調查此事。”
他說著，語氣和緩下來，莞爾地笑了笑，擡手輕揉幾下少女烏黑的腦袋，話音裏滿是令人安心的溫柔之意：“凝凝，你別怕。”
“師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這幾日抽空多陪陪你，好嗎？”
陸凝凝可能真的有些嚇到了，任由他溫熱的大手覆蓋在發頂，她白著臉點了點頭：“好吧，麻煩師兄。”
謝臨寒臉上帶著可靠的兄長一樣的溫和笑意，搖首柔聲說道：“凝凝，保護你的安危無虞，本就是身為師兄的分內之事。”
接下來的幾日，陸凝凝再沒有出過屋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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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幾乎給她手把手的教學指導，關於運劍時的呼吸吐納，關於手臂和腳步的姿勢變化，如何挽出一手漂亮的劍花，甚至另去寶閣幫她選了一口最適宜的輕靈薄劍。
他像老父親一樣無微不至，給陸凝凝安排的學劍整體強度不大，非常溫和，恰到好處。
為了將全部心神放在會武比試上，陸凝凝無暇他想，暫時將一切紛擾的念頭拋諸身後，暫時顧不上其他煩惱。
也不知是夫子給的心法太契合、還是謝師兄天賦異稟教得好，不過十多日的光景過去，陸凝凝整個人已然神光煥發，丹田氣息暢爽，執劍的架勢也像模像樣，終於在會武的前兩天突破了煉氣——第一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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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魚湯裏加了些料酒的緣故，陸凝凝此刻有點兒暈乎，她擡起頭來，透過一片暖色調的搖曳燭光，靜靜望著謝臨寒那張如玉雕琢的側臉，總覺得過去也見過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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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能回憶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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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先於廚藝，亦是一竅不通。”謝臨寒的嗓音像山間流水一樣，緩緩淌進她的耳朵裏，“是因為一個人。”
“那個人曾跟我說，她學不會做飯，也不想天天下廚。廚竈的油煙會熏到眼睛，還會加快肌膚發黃衰老……我不怕這些，於是就學著給她做飯。”
“真好。”
陸凝凝笑起來，埋頭幹飯，掩去眼裏浮出的淚光，突然不說話了。
在安靜下來的咀嚼聲中，謝臨寒又盛了一碗湯，擱在她手邊，溫聲說道：“凝凝，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陸凝凝從飯碗裏擡起頭，腮幫子裝得鼓鼓的，嘴角還粘著飯粒。
她的眼眸亮得驚人，若有水光湧現，嘴裏的飯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問他：“師兄，可是、可是她什麽也不會呀。”
“她那麽普通平常、隨處可見……你到底喜歡她什麽呢？”
話音落地。
陸凝凝覺得，今天晚上，她一定是昏了頭，才會問謝臨寒這些。
謝臨寒聽完她這些無厘頭的問話後，神色平靜沒有明顯的變化。他牽動薄唇，輕輕笑了一下，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輕聲對她說：“凝凝。”
“她並不是隨處可見的。”
“這些年——我只遇到了她一個，再也遇不到第二個。慶幸，此時此刻還能找回來。”
下一更在明天23點之後，努力憋個大肥章出來啊啊啊（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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