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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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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質局和氣象局,兩個部門強強聯合。薩楚拉沒頭沒尾忙了一整年的功夫, 又是協調和氣象局的工作, 又是帶著自己的同事們下鄉去實地考察。

這才終於讓鋪開的十幾個監測站投入了工作,一切也走上了正軌。

第二年雨季來襲, 雨勢來的迅猛,但當雨量剛到警戒線的位置, 警報就立刻拉響。

一整個夏天沒有一人因為山洪地質災害而傷亡, 當然跑的著急崴了腳的不算, 那是他自己人不行, 不能怨地不平。

靳陽和局裏許下的五年之約也已到期,打了個報告後輪崗的申請也被順利通過了。

在屋裏收拾行李的時候靳陽還有些感慨萬千, 特別是卡其爾此刻正站在他身旁,和他道別。

“哎呀靳哥你可算要走了。”

卡其爾雙手背在身後, 臉上竟然帶著喜悅。

靳陽隨手抓了一把,抓到一只白襪子朝他扔了過去。卡其爾讓靳陽折騰了兩三年,每天都是幹重活,沒個休息的時候。

那身礙事的肥肉早就甩掉,現在也算的上是一個黑瘦黑瘦的年輕人。

敏捷的躲過靳陽扔過來的白襪子, 卡其爾背著手:“嘖嘖嘖…”

“你個沒良心的, 我白傳授給你那麽多文化知識了。”

卡其爾躲了過去,靳陽還得親自去把掉在地上的襪子撿回來。

抖掉了上面沾染的灰塵,靳陽把襪子折好塞進了行李包裏, 沖著卡其爾指了指。

“沒良心!”

卡其爾見靳陽真不樂意,趕緊討好的上前幾步, 雙手去捉靳陽指著他的手。

誰料還沒捉到,卡其爾瞟見了行李包裹裏的白襪子,想起靳陽剛剛是用這只手撿過的。

立馬重新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後,放棄了去討好靳陽的念頭。

卡其爾繞著炕邊走了幾圈,說:“靳哥,我可算盼到你走了。”

“可不嘛,我走了你就是領導了!”

靳陽隊卡其爾這點小心思還不是門兒清。

按理說一起共事五年,卡其爾見他走怎麽著也得傷心一下子吧?

好歹意思意思對不對?

但即將自己主事的喜悅沖昏了卡其爾的頭腦,恨不得自己上來給靳陽收拾行李。

“靳哥!”

卡其爾伸過來一只手,抓著靳陽放在一旁的外套,殷勤的遞了上來。

靳陽沒好氣的把外套接了過來,穿在了身上。

時節已經是暮夏,早晚天氣微涼,但穿上外套還是有些熱,靳陽腦門上冒了汗。

卡其爾連忙找了把扇子給他扇了起來:“靳哥要不我幫你吧?”

靳陽擡手在腦門兒上抹了一把,沒回頭,聲音不大只他二人能夠聽到。

“你性子急躁,以後遇到什麽問題拿不準主意的,就到青城來問我。”

卡其爾搖著蒲扇的手頓了一秒,笑道:“靳哥到時候可別嫌我煩!”

行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靳陽把背包往肩上一扛,薩楚拉不在,他這五年在伊盟也沒積攢下什麽東西。

“啥時候娶媳婦也告訴我們,我和你嫂子給你隨份子。”

靳陽扛著行李不方便,卡其爾放下扇子走到前頭給他開了屋門。

這還不算完,卡其爾還小跑著到車前,給靳陽開了車門。

行李放進了車裏,靳陽也進了車裏,只剩卡其爾站在車外。

他身形高大,擋住了陽光,車內黑壓壓的一片。

“靳哥,你路上慢點!”

卡其爾拍著車窗,臉貼在玻璃上和靳陽喊道。

“行!”

靳陽插上鑰匙,系好安全帶,發動汽車準備出發了。

“沒事兒和嫂子回來看看!”

卡其爾這會兒才真的有了幾分離別的傷感。

“知道啦!”

風水輪流轉,換靳陽不耐煩了。

他搖下窗戶,最後一次囑咐卡其爾:“好好幹,別犯錯誤!”

卡其爾點點頭:“靳哥你趕緊走吧!”

好不容易有點舍不得你,一句話說的感覺又沒了。

“得得得,再見!”

靳陽搖上了車窗玻璃,但給自己留了一道透氣的縫隙,腳踩油門兒飛馳而去。

卡其爾站在原地沖靳陽的車揮了半天手,直到看不見人了才折回了屋裏。

先把窗臺擺的花挪到桌上,又把桌上擺著的地圖掛到了墻上,最後走到書架子旁邊,準備把靳陽的書都撤下來的時候,卡其爾收回了手。

算啦,留個念想吧!

卡其爾背著手做到了靳陽的椅子上,身子往後一靠,舒坦!

伊盟這邊卡其爾正享受著升職的快感,他這個只能叫升職,還算不上升官兒。

青城那邊,靳陽連開了四五個小時的車,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家。

每周回一次的感覺和今天完全不一樣。

汽車停穩在大門外,即便夏日白天遠比黑夜漫長,此刻明月也早就掛在頭頂的天上了。

靳陽背著行李下車,騰不開手,只好擡腳咚咚咚的在大門上踢了幾腳。

“我回來了!”

他扯長脖子吼了一句,隔壁的鄰居都聽見了。

院子裏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似有人歡欣鼓舞的飛奔而來。

大門朝裏面拉開,入眼是薩楚拉寫滿期待的一張臉。

她看清靳陽之後,雙眼比天上的新月還要彎,踮起腳幾乎是撞進了靳陽懷裏。

嗵的一聲行李跌在地上,靳陽雙手回抱,緊緊的把薩楚拉攬在了懷裏。

“我回來了,我不走了!”

靳陽等這一天等了兩年,終於讓他等到了。

伊盟荒灘獨自一人的寂寥長夜,他再也不用體驗了。

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麽能讓你我分開。

除非滄海變幻桑田,除非整個地球再次被冰雪覆蓋,除非小行星撞擊地表激蕩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只有那時,你我才會分別。

“哎呦現在的年輕人你說說!”

額吉等了半天不見倆人兒進來,走到門口一看,瞧見兩口子抱在一起。

她撿起地上的行李,探出頭在門外瞧了又瞧,怕被街坊左右的看見。

“回家再抱啊!”

額吉皺緊眉頭大力扯開了抱在一處,許久未見的夫妻倆。

事實上,讓你們分開不需要劇烈的地質運動。

只消丈母娘的一個眼神罷了。

“大晚上的誰能看見?”

薩楚拉扁著嘴,即便額吉不樂意,她還是挽著靳陽的胳膊往進走。

額吉關緊大門,嘴裏嘟嘟囔囔的:“咋這麽不知道羞呢!”

沒了白天的燥熱,暮夏的夜裏正是微風拂面,絲絲涼爽透徹心扉。

院子裏擺著一個大方桌,老靳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旁邊坐著薩楚拉剛從外地回來的父親。

額吉快走了幾步,趕在閨女和女婿之前落了座,懷裏抱著嗷嗷大叫的小長夏。

桌面上有魚有肉有菜,端的是豐盛。

靳陽跟老婆一起落座,肩並肩的並排坐在馬紮上。

薩楚拉給靳陽大大的夾了一筷子菜,嘴角的笑意抹不去的濃。

“早就等著你回來了!”

老靳沒兒媳婦貼心,他給靳陽倒了滿滿一杯酒,推到兒子的手邊。

靳陽平時倒是不喝酒,一來是怕酒桌上喝高了犯錯誤,別稀裏糊塗的答應了那些小礦長無理的請求。

二來吧,靳陽一喝酒就上頭,沒這本事。

但今日不同,他們這一家子想要聚齊可是難得。

靳陽不光接過了老頭子倒上的酒,還親自起身,挨個給長輩們倒滿,最後眼神黏黏糊糊的落在薩楚拉身上,只倒了半杯。

耳邊有蛐蛐的叫聲,清風徐來撫過面龐,軟軟的像母親的手。鼻尖繞著飯菜的香氣,日子還能更美嗎?

靳陽擡手高舉起酒杯,敬幾位長輩。

“團圓飯!”

叮叮幾聲,酒杯碰撞清脆的很,一桌五人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靳陽一杯酒下了肚,臉色比進門時要紅。瞧著不清醒吧,嘴皮子還很利索。

滿滿的再度給自己和薩楚拉斟滿酒,他雙手端著酒杯,說:“讓你受苦了!”

薩楚拉按下靳陽的酒杯,給他換了一杯茶,雙手端起茶杯,和靳陽的碰了一下。

“我從沒覺的苦。”

她勾起嘴角說道。

額吉捂著小長夏的眼睛,嘖嘖的咂著嘴搖著頭,嫌棄的看著閨女和女婿。

“你倆有話就不能進屋去說?”

真應了額吉那句話,半夜裏,靳陽有一肚子話要和薩楚拉說。

等媳婦把小長夏哄得進入了夢鄉,靳陽急吼吼的摟著老婆進了被窩。

大夏天的倒也不嫌熱,非得緊緊的包在一起。

怪熱的,薩楚拉蹬開被子,掙紮了幾下都被靳陽靠臂力制服。

靳陽的下巴搭在薩楚拉的頸窩,深吸一口氣就能嗅到老婆發絲間若隱若現的香氣,面上帶著眷戀,他拱了幾下後才不甘心的停住。

“明天我帶要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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