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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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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而鏡中的她弱小被圍困在謝鶩行懷中, 被他扣著的下頜微微擡起,脖頸無力的後仰,隨著不規律的呼吸吞咽瑟顫, 肌膚紅的像滴血,眼眸彌著水澤和紅暈, 呈現著一種連霧玥自己都陌生的情態。

“你,你只是。”霧玥努力想替他再尋理由, 虛軟顫喘的嗓音卻難以成句。

“而且, 奴才似乎只能對公主產生這些妄念。”謝鶩行硬著心腸, 將小公主的那點殘存的僥幸擊碎。

霧玥如同被閃電擊中,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只聽得見急劇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直往她喉嚨口跳,讓她喘不過氣。

她就是再遲鈍, 也明白過來謝鶩行這話代表的是什麽意思了, 她還一直安慰自己, 謝鶩行只是表達親昵, 也由他抱著自己,由他攬著她腰, 廝\\.磨過她的唇,撫揉過她的腳。

如果不是單純的親昵,他那這就作為,就是,就是……

而此刻, 自己還坐在他懷裏,貼的那樣緊, 太燙太燙了,灼的她脫力發軟。

霧玥越發慌神,被戳破表象後的羞恥感,撲天蓋地,直沖進靈臺,讓她難以招架。

霧玥指尖發麻,心都是抖的,呼吸也紊亂不堪,眼裏被洇出的水霧填滿,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早該警覺的,她以為兩人這樣好的關系,可以不分彼此,可她沒考慮到,這樣會讓謝鶩行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霧玥眼裏的濕意越來越重,通紅著眼圈,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模樣。

真的被表姐說中了,太監也會有情\\.欲。

不過聽謝騖行話裏的困惑,他應當還沒有真正勘破自己的心思,霧玥眼眸亂顫,勉勵捉住一絲希冀。

還來得及,還來得及,只要她以後都和他保持距離,還能補救。

霧玥撐著發軟的身體想從他身上下去,謝鶩行環在她腰上的手不過輕輕一帶,她就又無力的跌了回去。

謝鶩行禁錮著她,緩緩吐字,“所以,公主就一直伴著奴才,可好?”

薄唇幾乎擦著霧玥的肌膚在說話,撲面而來的氣息讓霧玥顫栗不止,她把頭搖得又急又用力,破碎的嗓音裏帶著哭腔,“不成不成。”

謝鶩行聞言眼裏透出陰郁的莫測,“可是公主答應過會一直陪著奴才。”

“不一樣。”已經不一樣了,以前她能沒有顧慮的跟他相處,可現在,她連冷靜下思緒都做不到。

“哪裏不一樣。”謝鶩行逼問她。

他審慣了犯人,問話時的無形壓迫哪裏是能霧玥招架得住的,脫口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你是太監。”

說完更是沒忍住淚意,吸著鼻子嗚咽了一聲,“我日後還要嫁人的。”

謝鶩行微微松開緊箍著她的力道,霧玥只覺得松了口氣,沒看到他眼裏的危險。

小公主還念著要嫁人呢,她想嫁給誰?冷冽的寒意匯聚在眼底,沒關系,她想一個,他就殺一個。

“原來公主嫌奴才是個閹人。”謝鶩行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隱隱有一點微妙的惡劣浮在其中。

覺得他是閹人,敵不過別個麽?他偏偏要小公主除了他誰都不能要,太監也是她自己挑的!

霧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什麽,頓時後悔不已,“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鶩行看了她片刻,幽邃的眸子裏喜怒難辨,“是啊,一個殘缺的閹人,妄想與公主長久在一起,不知死活的想要沾染公主,真是罪該萬死……”

“不是的。”霧玥被他的話震驚道無以覆加,又不想他如此自疚,“你只要控制住。”

話被打斷。

“可是,奴才……控不住呢。”

最後幾個字莫測至極,又帶著至極的繾\\.綣,尾音落下的同時,謝鶩行擡指揉著霧玥軟的不成樣子的唇瓣。

這點柔嫩根本禁不住他粗糲地碾磨,逐漸透出誘人的紅,嬌滴滴的小公主更是被激得顫栗不已。

“公主不是說過什麽都要分奴才一半,公主自己當然也算。”謝鶩行像是才想起來,晦暗的眸子微微亮起細碎瀲灩灼灼的光,“公主有一半,是歸奴才的。”

霧玥潤濕的雙眸不敢置信地睜大,她是說分他吃食,不是別的,而且她怎麽能分他。

謝鶩行似乎看出了她的委屈,“公主不舍得分?”

霧玥把頭點的用力,沾在眼睫上的淚珠也跟著一顫一晃。

“可奴才惦記著。”謝鶩行目光迷離,低啞得聲音帶著蠱惑,“不若這樣,公主讓奴才嘗嘗這日思夜想的滋味究竟是如何,解了念頭,興許就能控制住了呢。”

嘗?怎麽嘗?

霧玥眼下滿是被逼出的淚,慌張想要抿住唇瓣,謝鶩行卻將指腹抵進了她的唇,壓著她的牙關,霧玥本根無力合攏,舌尖抵觸到他指上的紋路,刺癢直竄入心口,心尖兒顫麻不已。

霧玥無助的將舌頭拼命後縮,導致口中不斷分泌出唾液。

謝鶩行目光凝聚,細細看著她的檀口,喉頭微滾,眼裏炙\\.熱的燎燒著。

霧玥羞恥難當,他瘋了嗎?

不,他是混賬!竟然真的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明明以前那麽乖那麽聽話的小太監,怎麽就成這樣了。

謝鶩行逐漸靠近,放大的氣息不斷蔓延在她周身,以往她只覺得有一張無形的網在企圖將她纏繞,而這一次她無比真實的感覺到了。

不是網,而是一根根的藤曼,先是攀住她的四肢,既而瘋狂纏卷,強勁肆意的將她束縛,她逃無可逃,身體更是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呼吸激顫,同時摻雜著委屈與難以招架的異樣,催著霧玥的淚水越掉越兇。

“哭得這麽可憐。”

輕啞的嘆聲與霧玥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溫熱直沖進她的口中,侵入她的唇齒,可又沒有切實的依附。

霧玥渾身簌顫,辯了許久才辯出來,謝鶩行是將唇貼在了壓著她唇的指上。

霧玥心口狂跳不止,揪在謝鶩行衣袍上的指尖根根繃白,兩人雙唇間僅有一根指隔著,他壓得極緊,只要唇瓣一動就能碰到她的唇。

唇瓣幾乎相疊在一起的暧\\.昧畫面沖擊著霧玥的感官,濕紅的眼楞楞不敢眨動。

謝鶩行深吸著霧玥的口中顫吐出的呼吸,闔眸感受著揉在指下的嬌柔,輕吮自己的指節,眼尾浮紅,幻想著含的是小公主的唇。

他戀戀不舍的退開些許,將指上屬於自己的那抹濕意連帶著從霧玥口中勾出的津涎一同在她唇上抹開。

看到霧玥下意識抿唇,他眼裏的暗色更濃,“奴才不敢冒犯公主,可就這樣嘗,似乎解不了念頭。”

謝鶩行擡起眼睫,眼裏的欲\\.色甚至沒有散去,“看來公主這一半,還得是奴才的。”

聽著他極輕的咬字,霧玥有一種他會將自己吃掉一半的可怕錯覺。

他簡直強詞奪理,得寸進尺,膽大包天,這些霧玥想要斥責的話因為滿心的慌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幾番吸氣,好不容易尋到一點聲音,也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扯著嗓子就喚——“嬤嬤”。

……

蘭嬤嬤聽見響動趕來,一進屋就先看見站在屋內的謝鶩行,而霧玥抱膝坐在離他極遠的軟榻上,一雙眼睛紅的厲害。

“這是怎麽了?”蘭嬤嬤在兩人中間來回看著,又快走到霧玥身旁。

霧玥一把抱住蘭嬤嬤的手臂,指著謝鶩行,“快讓他走。”

謝鶩行對上蘭嬤嬤疑問的目光,淡淡解釋:“是我惹公主生氣了。”

蘭嬤嬤一聽謝鶩行這麽說,眼裏滿是無奈和好笑,半點沒往別處想。

給謝鶩行打著眼色,“那你還不快給公主賠禮道歉。”

“快讓他走。”霧玥才不要他賠禮道歉,她現在看到他就沒法冷靜,嘴唇像被火星子燎燙著,一呼吸心口就發顫。

“好好,我這就走。”謝鶩行聲音寵溺縱容

蘭嬤嬤便當又是霧玥起小性子了,畢竟謝鶩行什麽時候不是對公主百依百順。

“我送掌印出去。”

謝鶩行看著戒備驚怯的小公主,意味深長的笑說:“等公主氣消了,我再過來。”

霧玥呼吸頓時一緊,他定是還要來跟自己討那一半,她只有一個,哪有一半分他。

身體卻仿佛知道一般,從脊骨升起難捱的酥麻,令得她指尖都在發顫。

等蘭嬤嬤送走謝鶩行回來,霧玥忙不疊吩咐,“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進來。”

賭氣地模樣讓蘭嬤嬤忍俊不禁,“他這回又是怎麽惹公主生氣了?”

霧玥怎麽說得出口,不吭聲地咬住下唇,嘗到唇上的燙意,謝鶩行壓緊她唇瓣的感覺又竄進了腦子,她仿佛還能感覺到彼此絞纏在一起的氣息。

稚嫩的身體何曾受過這些,霧玥雙頰不受控制的泛紅,眼裏水霧也跟著又蓄起,眼見不住的扇動,拿手捧住滾燙的臉,“嬤嬤別問了。”

“嬤嬤不問就是了。”蘭嬤嬤見她不肯說也不好逼她,“那我讓人打水,公主早些沐浴休息。”

霧玥輕輕點頭。

沐浴完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不能入睡,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再找不出一點借口,謝鶩行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黑暗中,霧玥顫顫把手抵在唇上,不僅打主意,還做了。

燙意沿著指尖上傳,霧玥無所適從的嗚咽了一聲,他是太監呀。

腦中一團亂麻,霧玥幹脆逃避般的扯過被褥,把自己全部罩起來。

*

宜寧宮。

顧意菀看著出神的霧玥,不放心的問:“你可是遇上什麽事了?”

霧玥微渙的目光回攏,對上顧意菀關切的目光,搖頭抿出笑道:“我能有什麽事。”

顧意菀不信,她這哪是沒事的樣子,以往到她來這裏,與自己總有說不完的話,這兩日呢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不是發呆就是蹙眉嘆氣。

顧意菀急在心裏,可霧玥不願意說,她也無法,提議道:“那不如我們去走走,總待在宮裏也無趣。”

霧玥心裏也悶堵的慌,那日之後她給照月樓上下的人下了令,誰都不能讓謝鶩行進來,可就算避著不見他,問題還是在,她還是沒法不想。

想著走走也好,於是就跟著顧意菀一同往宮外走去。

……

謝鶩行從月臺的玉階往下走,一眼就看到了角樓宮墻下的那道倩影,他停下步子,目光隨著她而動。

食指有一下沒一下點在手背上,想看小公主多久會發現他。

霧玥與顧意菀說著話,走得也慢,忽然就感覺有一道燙人的目光凝在自己身上,還沒有轉過頭,她就生出一種想逃的念頭。

霧玥裝作沒有覺察,走了一段後,還是沒忍住回了頭,果不其然,謝鶩行就站在不遠處的高階之上,四目相對,自己一下就被他抓進了視線裏。

霧玥心上一緊,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面對謝鶩行會這麽無措。

“皇嫂,我們還是回去吧。”

顧意菀困惑的看著她,“不是才出來?”

“我有些走不動了。”霧玥現在只想快些回去。

顧意菀看出她不對勁,點頭應好。

霧玥拉著顧意菀就轉身,餘光似乎看見那抹青色的衣袍動了動,她走得更快。

謝鶩行在她身後輕笑開,小公主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躲的開他?不過是不想逼得太緊罷了。

但是親眼看著小公主逃,還是很難讓他不生氣吶。

……

霧玥先陪著顧意菀回到宜寧宮,之後也沒有坐,直接回了照月樓。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對面謝鶩行,別說想著改好他,只是想到他她都心旌亂顫。

霧玥就這麽在寢殿發呆到了天黑,正用著晚膳,就聽合意來通傳,“公主,掌印求見。”

霧玥想起白日裏對食的那眼,握著筷子的手捏進,急急道:“不見。”

合意應聲出去回話。

一旁的蘭嬤嬤看霧玥生了那麽多日的悶氣也不見好,想了想說:“公主要真氣不過,不如想個法子罰他。”

霧玥就是想不出法子,才這樣躲的,甕聲甕氣道:“嬤嬤就別管了,反正我不見他。”

蘭嬤嬤忍不住搖頭嘆氣,霧玥也吃不下了,讓心檀打水沐浴。

霧玥坐在浴桶裏,心不在焉的掬著水往肩上淋,忍不住想,那麽久了謝鶩行應當已經走了吧。

“奴婢去給公主拿衣裳。”心檀說著繞過玉屏,去鬥櫥裏取了寢衣,正要往回走,聽到殿門被推開的細微聲響,又轉頭看去。

見進來的是謝鶩行,心檀神色微凜,屈膝要行禮,卻被謝鶩行示意噤聲。

謝鶩行看了眼水汽繚繞的湢室,收回目光朝心檀伸出手。

心檀還沒領會到謝鶩行的意思,看他低下視線,也順著低頭看去,掌印莫不是要她手裏的衣裳?

心檀心裏有遲疑,手上的動作卻不敢遲疑,她與心蓮都是掌印安排來公主身邊伺候的,自然不敢違背。

心檀將衣裳遞給謝鶩行後,看到他的示意,又欠身退了下去。

走到殿外,心檀反身關門時,偏頭略略往湢室的方向望去,掌印已經繞過了屏風,隨著最後一角青色的衣擺也消失。

心檀收回疑慮不定的目光,將門徹底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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