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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偶遇發小 之儀使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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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裏正被趙之儀的威儀嚇住了,連忙帶著村人離開了。

趙之儀調了秦州府衙門和廂軍一起搜了沙家堡,果然如童玉錦所料,沙家堡的地下,密室密如蜘蛛網,有虛有實,特意請了專門懂易卦的人找到了藏匿之銀,數量之多,多到令人咋舌。

秦州府知府看到清一色大元寶時,直接軟癱在地,“江夏郡王,怎麽會有如此貪婪之人!”

趙之儀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不過自己是主辦人,不得不說話,“圈禁此地,我請示聖意!”

“是,是,……”

趙之儀的諜報通過飛鴿傳書傳到了誠嘉帝的龍案上,誠嘉帝看到銀兩數時,楞了整整一夜,就在內侍覺得不妥準備找太後來勸慰時,誠嘉帝醒過神來。

內侍大總管衛兆啟小心翼翼的走到誠嘉帝身邊,伸彎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聖上——”

“兆啟!”

“是小的。”

誠嘉帝哀嘆了一口氣,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腿已經麻了,伸手搭到衛兆啟伸出的手上,說道,“為何朕覺得如此累呢?”

“聖上,你一夜未眠,精氣神肯定不足!”

“不……不是……”誠嘉帝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朕想出去走走!”

“小的陪你!”

一主一仆出了禦書房,禦書房門打開時,夏日清晨的微風吹了進來,吹起桌子上的諜報,有些站立的紙片上,寫著白銀折合數:近似五千萬兩白銀。

五千萬兩白銀,什麽概念,在前文中,我們有算過一兩銀子折合多少,北宋朝中期價值600元—1300元(或1000—1800元),我們就取1000計算,5000萬再乘以1000,相當於現代幣500億,天朝某百強縣之首的財政收入是300個億左右,這還是在第二產業工業、第三產業服務業極為發達的情況下才達到的,可是大陳朝除了第一產業——農業,還有其他嗎?回答當然是否定的,那麽馬恩泰貪汙的這些銀兩,應當是一個路的總財政收入了,路是什麽概念,整個大陳朝全盛時期的版圖分為二十六路,相當於天朝二十六個省,也就是說他貪汙了一個省的一年總財政收入,這個數目不可謂不觸目驚心,怪不得誠嘉帝憂心的整夜未眠,大陳朝何止馬恩泰一個官員,如果每個都像他,那麽大陳朝將何去何從?

清風中的早晨,沒有了白天的燥熱,帶來絲絲涼爽之意,誠嘉帝揮了揮寬廣的袖子,擡頭看了看終於晴朗的天空,輕輕說道,“朕還很年輕是不是?”

衛兆啟楞了下,馬上接口回道,“聖上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

“年富力強?”

“是,聖上!”

“對,朕正是年富國強的時候!”誠嘉帝抿了一下嘴,“朕相信總有一天,國庫的豐盈不是通過打老虎所得!”

“聖上,肯定會的!”

誠嘉帝微微一笑,“來人!”

“在!”

誠嘉帝威嚴的說道:“調京畿侍衛親軍步軍歐陽夏泰將軍率兵趕往秦州府,和趙郡王合力,趁著漲潮運回所有銀子!”

“是!”

盛夏的京城除了暴雨之外,一切仿佛都很平靜。

開國公府

童玉錦閑時看看書,無聊時和童玉繡逛逛街,隔三差五還寫信給望亭的親人,大部分時間呆在聽濤院內,自由自在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方大人雖沒有參加自己上司的案子,但是他能感覺到夏琰和趙之儀在忙案子,對自己婆娘說道,“夏夫人可能正在幫候爺辦案,伶俐相親再往後推兩天吧!”

方夫人擔心的說道:“再推怕是要有人家有意見!”

“不成就不成,姻緣到了自然就到了,強求有什麽用!”方大人哼道。

“行,行,聽你的!”看著官大脾氣也大的方大人,方夫人扁了扁嘴。

京城某酒樓

蕭煥然和萬繼玉等人正準備進酒樓,發現夏琰從馬車上下來,蕭煥然大樂,叫道,“子淳,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最近怎麽樣?”夏琰笑著打招呼。

蕭煥然高興的回道:“我家老頭子把我弄進禮部,做了個都事,天天去點卯,還不錯!”

“那還真是不錯!”夏琰笑笑看向其他幾人,依然笑著,“你們幾個呢?”

“托上次長興府一戰的福,我們都在禁軍裏謀了差事,最近混得都還不錯!”喬子沛笑道。

“那就好!”

石銘榮笑道,“子淳哥要不要跟我們一道去吃頓飯?”

“不了!”

石銘榮朝後面看了看:“難道你有別的客人?”

“沒有!”夏琰回道。

蕭煥然覺得奇怪了:“咦,沒有你幹嘛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我不在這裏吃!”

“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為這裏的招牌菜來的?”蕭煥然問道。

夏琰點頭:“是,我準備帶一份回去吃!”

石銘榮笑著調貺:“子淳哥,你不在酒樓裏吃,帶回家,是不是帶給小嫂子吃?”

“知道你還說!”夏琰瞄了一眼說道。

“啊,子淳哥,還真是啊!”

夏琰不怕他們調貺,一本正徑的回道:“帶給自己妻子吃,又不是旁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對,對,帶給小妻吃!”蕭煥然促狹,把妻子變成了小妻。

“蕭小三你別笑,下次別給我逮到!”夏琰唬了一眼蕭煥然。

蕭煥然大笑道:“不會,絕對不會,我才不帶東西給自家婆娘呢!”

萬小六瞄了他一眼,說道:“自家婆娘不帶,難不成帶給相好的?”

“去你的,什麽相好的,我現在收心養性,就是去聽聽小曲,看看跳舞,其他什麽都不做!”蕭煥然哼道。

“誰信啊?”

蕭煥然連忙說道:“真的,我家老頭子說了,男人的場面還是要的,但是不可胡來,我都聽著呢!”

夏琰搖頭笑笑,“一個個的不餓啊,趕緊進去點菜吧!”

“還真是餓了!”蕭煥然笑笑,好像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子淳,方大人的女兒怎麽樣?”

“怎麽問這個?”夏琰不解。

“雲飛今天沒來,說是他的弟弟最近在相親,其中就有一個代任尚書方大人的女兒,聽人說,方大人是你舉薦上去的,他女兒不錯吧?”

夏琰給了一個蕭煥然你自己體會的眼神,“你可真想得出,你問我方大人怎麽樣,問我方大人的長子怎麽樣,我還能答上一、二,閨閣裏的小娘子們我怎麽知道!”

“嘿嘿,也是!”蕭煥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萬小六笑道:“煥然說話還是這樣不經過腦子啊”

“去,誰不經過腦子,我這不是關心雲飛的弟弟嘛!”

夏琰掃了他一眼,進了大堂,夏小同連忙跟前臺掌櫃說道,“來三份清補涼湯!”

“好咧,客官你稍等!”

蕭煥然見夏琰真要把補湯帶回去,笑道,“那我們上二樓了,你慢慢等!”

“你們隨意!”

“有空約啊,子淳!”

“等忙完這段時間。”

“行,這句話我記住了!”

“嗯”

補湯拿到後,夏琰帶著補湯回開公府了。

京城某私人別院

一個著薄錦緞的中年男人盤腿坐在主位,頭戴鑲紅瑪瑙金冠,一邊喝茶一邊聽小曲,邊上坐著兩個小丫頭,不停的幫他打扇,一副富貴閑人的模樣。

這時,移門被拉開了,進來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只見她走得妖妖嬈嬈,眉眼處盡是風情,掃了一下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爺倒是輕省,妾身忙得頭上冒汗!”

中年男人放下杯子,看到了美婦,手擡了一下,唱小曲的,服伺的丫頭都退了出去,房間內就剩他們倆人,他們如幹柴烈火般粘到了一起,一通事做完之後,婦人只著肚兜倚在男人精壯的懷裏,哆聲哆氣的低語道,“爺怎麽也不問問人家,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中年男人笑道:“你做事,我還不放心!”

“謝謝爺擡舉!”美婦人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若不是那個姓袁的,我們還能多弄點糧食出手!”

中年男人聲音突然從情意綿綿變為嚴肅:說道:“別動他!”

“爺怕什麽?”美婦轉過頭。

中年男人幽幽說道:“夏琰正在運頭上,別碰為好!”

其與說個個怕夏琰的運道正旺,不如說,夏琰從十九歲辦了淮鹽案後,他們不僅看到了夏琰的能力,更看到了誠嘉帝動官場的決心,誰敢觸這個黴頭,那真就繼了計成儒和祝檢秋的後塵了!

美婦倒底是個女人,無謂的說道:“可姓袁的不過是夏琰的連襟而以!”

“聽我的,繞過他!”中年男人強調說道。

“行,我知道了!”美婦點點頭,中年男人的話,她一向是聽的,又說起另外一件事,“這幾天,我這裏又有新夫人加入,你要不要償償鮮?”

剛才還嚴肅正經的中年男人,此刻輕佻的挑起美婦下巴說道,“你舍得我?”

美婦嬌嗔的打落了中年男人的手,妖嬈的說道:“當然舍不得,可妾知道男人喜歡新鮮,怎麽能阻止爺的樂趣呢!”

中年男人大樂:“瞧瞧你這小嘴,多少女人從我這裏過了,就你還留在我身邊,知道為什麽嗎?”

“為何?”

“識情知趣啊!”

曾經有一句話說得好,很多時候,男人不懂裝懂,女人懂裝不懂,美婦明知原因,還要裝著不懂、天真的問上一句,這樣的女人能不討男人喜歡嗎,簡直就是風月場上的高手,她們周旋於男人之間,如魚得水,好不快活!

美婦仿佛很高興的說道:“到是難為爺誇我一句了!”

“我誇你還少啊”中年男人邊說邊把手伸進了不該伸的地方,女人面上生氣,心裏樂的低低叫道:“討厭啊你!”

“口是心非的小心肝!”

後面省略N字不寫。

開國公府

夏琰帶著清補涼湯回到家了,美珍見候爺又拿了補湯回來,趕緊接過來放到桌上。

童玉錦遞了手巾過來,“今天又帶湯回來了?”

“嗯!”

童玉錦拍著雙手笑道:“太好了,又可以多吃一小碗了!”

擦完手後的夏琰如老太爺般等著童玉錦伺候,挪登,拿筷、放碗,童玉錦仿佛做了很多次,熟練的很。

咦,難道童玉錦真被夏琰上了規矩?

哼,那有,那是為何?

能為何呢,婚後戀愛,聽過沒有,這兩人進入婚後戀愛模式了,夏琰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辦公務回來,閑在家的小妻子能忍心愛人累著?當然不能,根本不要人說,主動的端碗、盛飯,恨不得餵兩口才能解了心頭憐愛之意。

夏琰泰然處之的受著小妻子帶來的全方位服務,感覺正好,在感覺正好中,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小錦把他放在心上了,如果沒有放在心中,隨自己怎麽給她立規矩,那都是沒用的,這個小女人倔強而有主見的很,可不謂自己的身份,只接受自己的心意,心意到了,一切水到渠成。

吃了幾口的童玉錦問道:“趙之儀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大概七月底回來吧!”

“哦,今天是七月十六了,那還有十多天!”

“嗯!”

童玉錦又問道:“均田制怎麽樣?”

夏琰邊吃邊回:“估計辦了馬恩泰後就會提上日程。”

“那外面的澇情怎麽樣?”童玉錦閑聊上了。

夏琰擡眼看了一眼關心時事的小妻子,回道:“水位比往年高,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漫堤。”

“哦,那就好!”童玉錦微笑著合了一下手。

“吃吧,吃好後,我想休息一會!”

“哦,好!”

開國公府正院餐廳

開國公從書房出來吃午餐,看到桌上的清補涼湯,問道,“景春樓的清補涼湯,誰帶回來的?”

“三郎!”

“這小子上道,知道我饞了,就帶回來了,不錯,不錯!”開國公一臉笑意,還是兒子好啊。

高氏眉高高的挑起,想說兩句的,想想又噎下去了,算了,不就是帶給妻子吃,給自己和四媳婦順帶了兩份嘛,人家不帶,又能把人家怎麽樣嘛,還是知足吧!

開國公府雲濤院

夏子成今天輪休,呆在家裏,看到桌子上有景春樓的菜,驚訝了一下,“誰帶回來的?”

“你三哥!”

夏子成笑笑,撈起袖子夾子一筷子,笑道:“這可是千年頭一遭。”

“別高興的太早,我聽下面丫頭們說,是你嫂子愛吃,你哥才買的,我們沾光而以!”金氏回道。

“趕緊吃吧,吃吧!”夏琰不耐煩的打斷了金氏的嘮叨。

金多撇了一下嘴,誰讓自己的相公只是個工部小都事呢,別比,對,別比。

慶昌府

鄧如楊已經到了慶昌府外城某個奄裏,躺在床上,老太太似只剩一口氣,見到鄧如楊,兩眼發光:“找……找到了?”

鄧如楊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是,找到了!”

“想不到神靈真得聽到了我的聲音,讓我死前能見到他!”老太太仿佛如願般松了一口氣。

鄧如楊看著好像就要去了的沙住持,連忙低聲喚道:“沙老夫人,我接你到京城,讓你見他最後一面!”

“他為何不能來!”老太太憂傷的低語道。

鄧如楊回道:“他是京中要臣,沒有皇上的聖喻,他不能離京!”

“那……還能見著嘛……”老太太大概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

鄧如楊說道:“沙老夫人,肯定能的,我們做船,從水路去京城,你看多好!”

“水路?”

“嗯!”

“可是……我……”老太太猶豫不定。

最後,沙住持實在太想見那失蹤的夫君了,強撐起一口氣,跟著鄧如一起到了京城。

章府

左侍郎又到章大人家下棋了,這次兩人邊下邊聊道。

只見章大人問道:“大理寺開始問案了沒有。”

左大人搖頭:“還沒有!”

章大人問道:“為何?”

“聖上口喻,等趙郡王回來再審!”

章大人拿棋子的手停住了,擡眼看向左大人,說道,“聖上在等趙小郡王?”

“是!”

章大人瞇眼說道:“又派了一位將軍去,看來動靜不會小!”

左大人笑笑,“以章大人看來,前馬大人會貪多少?”

章大人再次擡眼看向左大人,意味不明的笑笑,“一個生活儉樸、簡單到極至的官員,說他貪汙,還真沒幾個人能信!”

在大人說道:“可是夏、趙二人並著夏琰的小妻子查案查得熱火朝天,京城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呢!”

章大人笑道:“不是消停了嗎?”

左大人咂了一嘴,說道:“似乎是暴風驟雨的前兆。”

“左大人在刑部,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沒有,猜測,皇上沒讓人動案犯,一切無從知曉。”

“快了吧!”

“差不多!”

過了幾天,方大人見夏小候爺似乎都不忙了,那麽夏夫人更應當不忙了吧,和相看的人家約好,到了開國公府後花園,已經約好的禦史大夫翟夫人已經帶著幺兒已坐在後花園涼亭裏了,高氏主位,童玉錦和金氏坐在邊上,跟翟夫人一起說著話,見方夫人到了,都停下說話,稍為站了一下,迎接她們的意思。

高氏熱絡的引薦二人認識。

方伶俐一向爽朗利索,可是今天似乎很害羞木納,微微低著頭,小步碎移,倒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熱絡之後,方夫人拉著方伶俐對翟夫人說道,“這就是小女伶俐,伶俐給翟夫人見禮”

方伶俐大大方方、端端正正給翟夫人行了禮,明眸善睞,高佻修長,雙臀圓潤,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翟夫人似乎挺滿意,雙手握了一下方伶俐,“這孩子,身量真高!”

方夫人得意的笑笑,“還行吧!”

翟夫人笑笑,“孩子,坐吧!”

“謝謝夫人!”

方伶俐在丫頭的指引下,坐了下來。

相親,是相兩家之親。

方伶俐除了讓對方母親觀看,還要給男方相看。

外圍,夏琰發小翟雲飛帶著老弟正在聊天。

“子淳,自從你大婚以後,我們都沒怎麽聚過?”

“是,前幾天遇到煥然了,有時間一起約一下!”

“是嘛,那到是好!”翟雲飛笑道,“不過也不能怪你,自從長興府回來之後,你一直在辦案,他們都說你是黑面閻羅,隔幾月就要辦一個大佬,據說現在京裏的大官看到你都要繞道走,你可真行!”

夏琰笑笑,“心中無鬼,繞什麽?”

“說得也是!”翟雲飛轉頭對老弟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去給女方家長敬杯茶吧,看看女方合不合你意!”

翟雲躍早就探著脖子看了幾次門口了,聽哥哥這樣說,連忙回道,“好咧!”歡天喜地去相看小娘子了。

京城北城河碼頭

趙之儀和歐陽夏泰的船已經靠岸了,這艘外表看起來跟普通船只沒有兩樣的中等大船,上面放了一些廢棄的軍用武器,仿佛他就是去秦州路裝這些東西了。

碼頭邊上,一個身量、骨架都壯碩的胡子男人,看到了歐陽夏泰,下意識的避了避,暗想,聽人說他被大陳皇帝派到秦州路去了,難道要調往秦州路?可怎麽又回來了,難道又不是!疑疑惑惑之中,看著兩位身份不低的京城貴公子騎馬離開了碼頭。

“將軍——”

“小心!”

“是!”

兩個異族人邊說邊悄悄消失在碼頭之上。

到了京城大道,趙之儀拉住韁繩,“我去趟開公國府,把夏琰帶著,一起進宮,你……”

“這樣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歐陽夏泰說道。

“好,”

兩匹馬飛快的向開國公府奔去。

開國公府

翟雲躍已經給方夫人敬過茶了,又給其他人端了茶,包括方伶俐,他的眼睛偷偷看了好幾眼,小娘子跟自己心中想得一點都不一樣,雖然皮膚不夠白晳,眼睛也不夠大,可是看著感覺卻真不錯,端坐著,看上去就很高佻,面容柔和,暗暗正了正身子,讓自己顯得成熟穩重、有擔當的樣子。

方伶俐紅著臉,微微擡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翟雲躍,跟自己見到的其他貴公子差不多,眉清目秀,舉止有度,看上去還算不錯吧!

翟夫人見一慣嘻嘻哈哈的幺兒一本正徑起來,明白兒子的意思了,暗暗摸了一下袖中的金釵,想著臨走之前,給這個小娘子帶上,那麽她以後就是自己兒媳婦了。

翟雲躍過了一下場子,見過小娘子後退了出去。他一路小跑著到了外書房。

翟雲飛見他顯得有些興奮,笑道,“合眼了?”

翟雲躍咧開一嘴白牙,“差不多!”

“什麽叫‘差不多’”翟雲飛笑問。

“就是差不多!”翟雲躍嘿嘿一笑,“我估計娘要插金釵。”

翟雲飛眉頭動動,笑著對夏候爺說道,“看來又托了你的福,我這淘氣的弟弟終於有看上眼的了!”

夏琰笑笑沒說話,喝了口茶水。

插個題外話,在今天,很多大齡青年,不是正在相親,就是走在相親的路上,很多年輕人對這種形式非常排斥,笑話,都什麽年代了,還要相親!

可是事實是,網絡、電視等媒介,讓‘相親’這種古老的締結婚姻形式的方式再次盛行起來,再透露一點,作者就是相親而結婚的,嘿嘿,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捂嘴。

話說相親這碼事,在宋朝之前也有,但是把相親作為締結婚姻這個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的,卻是宋朝,一個完整的婚婚過程,必然由相親開始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剛才提到的金釵,是什麽意思呢,我們來解說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是封建社會婚姻的相征,很多人把它當作了包裝婚姻的惡源,但實際上在宋朝,在遵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個禮法的同時,人們加入了一個‘相親’環節,什麽意思呢,就比如此刻,方伶俐和翟雲躍在父母長輩的安排下先見個面,這真是很人性、很合理的環節,大家見了面,滿意的就在對方頭上插個金釵,不滿意的則送彩緞二匹,謂之‘壓驚’,表示沒看上,婚事不成了,是不是很有意思,並沒有像某些文學作品上所說的,大婚前沒有見過一面,所以說古人、至少宋人在婚事上是有一定自主權的,像夏琰這種陰差陽錯被賜婚的,嘿嘿,還真是個個例!哈哈,扯遠了,言歸正傳。

從碼頭而來的趙之儀,風塵仆仆的到了夏琰外書房,人還沒有進門,就聽到翟雲躍的“差不多”,邊進門邊接了一句,“什麽差不多了?”

夏琰驚醒的叫道:“之儀?”

翟雲飛禮貌的站起來:“趙郡王——”

“是我,我回來了!”趙之儀滿面笑容。

夏琰看到後面歐陽夏泰跟著進了自己的書房,打招呼說道:“夏泰,你也來了!”

“子淳——”

“雲飛——”

幾個年輕人相互擡了擡手,相互致意示禮。

禮行完後,翟雲躍大笑說道:“知道我相親,趙公子、歐陽公子都來湊熱鬧了!”

“哈哈,這麽巧啊,誰家小娘子?”趙之儀笑著問道。

翟雲飛回道:“方又行方大人家的長女。”

“方……誰……”趙之儀感覺自己的腦袋嗡了一下,口結的問道。

翟雲躍以為趙之儀不知道方大人,解釋說道:“方大人家的長女——方大娘子!”

趙之儀臉色有些懵,口無擇言的問道:“你為何要跟她相親?”

翟雲躍被趙之儀說蒙了,下意識回道:“啊……我……我娘說我是家中最小,不太懂事,找個長女做我媳婦,幫我持家,挺好的呀!”

“你……你……”趙之儀白皙的臉憋得通紅,他能說什麽呢,別人又不知道自己心儀方大娘子,自己又不能說出來,說自己心儀方大娘子,那別人會以什麽的眼神去看方大娘子,他糾結得不知該如是好,看看夏琰,想說什麽,說不出口,看看翟雲飛,也想說什麽,可似乎說什麽都不合適,隱隱的頭竟然冒汗了。

原本漫不經心的夏琰,雙眉挑起,不動聲色的又看了一眼翟雲飛,然後垂下眼。

歐陽夏泰搞不明白怎麽回事,幹脆喝水去了。

過來人翟雲飛本來是不明白,可是看著糾結得臉都紅了的趙之儀,還有什麽不懂的,他居然心儀方大人的長女,這……沒聽說啊,難道因為辦公差,還沒來得及相親?

翟雲躍沒看懂趙之儀的糾結,見趙之儀不知說什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娶個長女不合適啊!”

不知道自己要說啥的趙之儀連忙接話,“對,對,不合適,還有,我告訴你,我聽人說,方大人的女兒會打架,你打得過他嗎?”

“啊……”翟雲躍成功的被嚇住了,“會……打架?”

“嗯,我在查案時,無意中聽人說起,你還認為合適嗎?”

“……”翟雲躍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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