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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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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馬上趕過去的票,她開始漫長的煎熬跟等待,到了那邊阿爾直接去了馮時在天鵝湖的別墅,已經關門了,她只能去老宅找馮青,新來的仆人說馮青去參加了什麽晚宴。

阿爾輾轉到了那邊卻需要邀請函進入,她在門口來來回回等,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直接沖上去喊了聲:“馮青姐。”

對方始料未及,瞧了半天才說:“阿爾?你怎麽來了,眼睛怎麽了。”

“馮時呢?”

“他出國了。”

阿爾斬釘截鐵道:“他出事兒了!”

馮青趕緊把她拽到一邊,低聲道:“別胡說八道 ,你現在太激動,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聊。”

不知何時已經有輛停在了她們面前,大門嘩啦打開,有個健碩的男人坐在裏面,並不是霍睿凡,馮青推著阿爾上車,又交待司機去酒店。到了地方,馮青隨著阿爾下車,又同那人交待道:“你先走吧。”

那人說:“我等你。”

“我不回去。”

“那現在就走。”男人說完出來幾乎是把馮青往車裏拽的,她壓著憤怒道:“你註意一點行不行!”

阿爾看著那倆人暧昧的拉拉扯扯,感覺什麽都變了,亂七八糟的,沒有一條在正常的軌道上,怎麽會這樣呢?

馮青再次強調:“馮時他確實出國了,阿爾我沒騙你。你都說了他給你賬戶打錢了,怎麽會住監獄呢,都是胡說八道,你別亂想,趕緊回去比賽,等他回來馬上給你打電話。”

“可是……”

“別可是了,我騙你幹嘛。”馮青說著往床邊推她,“洗個澡好好休息吧,別亂想。”

對方說的信誓旦旦,阿爾依舊半信半疑道:“ 現在可以跟他打電話嗎?”

“他跟著一個老教授在實驗室閉關呢,再說現在那邊是半夜,他都睡著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男人推開了門縫詢問:“說完了嗎?”

馮青回頭,“馬上。”她又安撫阿爾道:“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馮青姐。”阿爾喊了她一聲問:“你離婚了嗎?”

她笑笑:“沒有。這些都不重要,好好休息,明天回去吧,再見。”

門再次被關上,而阿爾的激動心情仿佛掉進了水池裏石頭,噗通一聲再沒聲響,她想如果馮時真的出國就好了,她倒想他是出國了。馮青說的話阿爾半信半疑,不得已她只能聯系許久未見的趙國平。

……

“那誰啊,長得挺漂亮的。”

“你別打她的主意。”

邱東抹著唇道:“嘴邊的都吃不到,我哪兒有那閑心。”他說著貼了過去。

馮青推開他道:“交易結束,面子也攢夠了,現在誰都知道邱老板魅力無限,別纏著我。”

“哪有你這樣的,過河拆橋,明明說好今晚陪我的。”

馮青臉上帶著絲疲憊道:“以後再說,我回家。”

邱東搭住她的肩膀道:“哎,別走啊。”

“你害我還不夠嗎?”

邱東臉上抹過尷尬,他不自在的掻了下頭發,目光往別處瞧,“都是酒精的禍,我上次喝多了才會給你亂發短信的,誰知道會被霍睿凡看見,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瞞你,誰知道我跟你說什麽你信什麽,哪有我這樣的牛郎啊,真是。”他的舌頭在後牙槽磨了磨叉腰道:“你回去幹嗎,跟個仇人面對面,不難受?快回來。”

馮青惡狠狠的瞪著他道:“不是拜你所賜?!”

“可別!”邱東笑出聲來,“我可不會把你媽氣暈,還有你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弟弟,也不是我弄進去的。”微頓,他又腦洞大開道:“哎,你的真愛不會是你弟弟吧,我看你東跑西跑的,不就是個沒血緣關系的人嘛,沒了他你們馮家都是你的,說起來他還是你最大的敵人。”

馮青剜了他一眼走的更快,邱東忙追過去搭住馮青的肩膀道:“真是怕你了,生什麽氣,馮時明天出來,我帶你去接他,高興沒,笑一個。”

馮青沒搭理他,邱東只好貼著臉皮上去,好言好語的把人哄上車了,送到家門口了他還不死心的問道:“還下來嗎?”

“不了。”

邱東主動抱了她一下,吻了吻馮青的鬢角道:“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說完他也不松手,緊緊的抱著她問道:“你就不能跟我道個別?”

等不到回應,他灰撲撲的又親了她幾下才說:“走吧走吧,趕緊走,沒良心的東西。”

……

馮青回去家裏只有保姆在照顧嘟嘟,兒子睡的正香,保姆告訴她孩子很乖,也不鬧吃飽了就睡覺,霍睿凡前天來看過孩子,看完就走了說是工作忙。

是挺忙的,現在母親倒了,公司上上下下還是不是霍睿凡,他算是如了心願,可不得忙啊。馮青扶著發脹的額頭道:“今晚有沒有去醫院看我媽。”

對方道:“看了,跟早上一樣,醫生說沒什麽大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馮青點點頭,她看了會兒兒子又沖了個澡躺下,夜色如墨,她躺在床上不禁長籲一口氣,以前家裏母親頂著,她跟馮時順風順水什麽都不會顧慮,現在潘玉珠轟然倒下,馮時還跟馮家沒關系,她對公司業務一無所知,霍睿凡順理成章接手。

她現在才開始恨當初自己為什麽活的那麽安逸,如今真是手足無措 。想起那天,母親才倒下,公司的董事會上霍睿凡就說馮時不是家裏的親生孩子,對著那麽多股東,到處都是記者,整個城市都嘩然,馮青完全不敢相信,但是親子鑒定不能作假啊,馮時確實跟母親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一切就仿佛是晴天霹靂,給了整個馮家重重的一擊,亂了,亂了,都亂了。跟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弟弟是抱來的,更有傳聞說當年馮年的去世跟潘玉珠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霍睿凡,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是馮家一份子的人死活要讓馮時滾蛋。

馮青說:“他是我弟弟啊,不管怎麽樣,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我把他當成親弟弟了。”

霍睿凡不依,又說:“給他套房子得了,難道還要養著這個寄生蟲?”

這件事情還未平息,那個說好分手的邱東又戳破了兩人的關系,霍睿凡惱羞成怒回來打了馮青,第二天馮時知道了還了手,正好給了霍睿凡理由,連著他從前的那些問題,一並提交把馮時給扣進了監獄。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自己真算是引狼入室,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知道了,可是已經晚了。馮青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道何時才迷迷糊糊睡著,還沒睡踏實,床邊震動,她睜開眼才發現旁邊躺著個人。

霍睿凡還沒睡著,問了句:“回來了?”

馮青掀開被子就起床,對方拽住了她道:“還早,不睡會兒了。”

“你不覺得自己虛偽嗎?”

“青青。”

“松手!”

對方放低了姿態道:“我承認在這段婚姻裏你我都犯了錯,我們還是相愛的,而且我們還有寶寶了,能不能互相原諒一次,給寶寶一個健康的家庭。”

“所以呢?你讓我跟一個氣死我媽把我弟弟送進監獄的人共度餘生?”她氣的笑出了聲,“霍睿凡,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收起你的狼心狗肺。”

“青青。”

“別叫我!也別給我提孩子,他不見是說你的。”

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嘟嘟在搖籃裏翻了個身又哇哇大哭起來,保姆邊哄著邊給餵奶,奈何聲響越來越大,她搖搖頭道:“哎,造什麽孽啊。”

等樓上漸漸平息下來,馮青才戴著墨鏡離開。

邱東早就到了,見著馮青就擺手,冷嘲熱諷道:“大陰天的你戴什麽墨鏡?”他伸手要去摘卻被馮青躲開。

邱東皮笑肉不笑道:“吵架了?不和就離婚。”

馮青擡著臉看他,態度咄咄逼人:“然後嫁給你?你除了有點兒小錢跟這身肌肉還有什麽。”

“嘿!”邱東冷眉倒豎,“你跟他沒吵夠又來跟我吵對吧,我還就告訴你了,我是沒他那麽心眼兒多,可我的錢全是我自己賺的,誰也沒靠過。”

馮青往旁邊走了走,她目光落在黑色的監獄大門上直接忽略邱東,男人不依跟上去道:“你這個人知不知道尊重人。”

她仰頭讓頭發垂在腦後道:“即便我離婚了也要找個能幫我的,絕對不是你。”

“你可別病急亂投醫,你們家現在亂七八糟,誰都想借機參一腳,小心再被人算計。”邱東憤然咒道,負氣不再言語。

馮青毫無回應,毅然走在前面,直到黑色的大門哐當一聲打開,馮時穿著皺巴巴的襯衣從裏面走出來,頭發短了,倒是多了幾分幹凈利落。馮青上去抱住他道:“你受委屈了。”

“沒關系,媽媽呢?”

“還在醫院呢,沒好的跡象。”

邱東瞧著那擁抱的姐弟咳了一聲,把馮青拉開,又同馮時道:“都是成年人了,動怒是必然,脾氣 改改別動手動腳的,一點也不成熟。”

馮時抿唇,受教的點點頭。

馮青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見是阿爾,猶豫數秒,便接通了,那邊說:“姐,我看到馮時了。”不等她答,阿爾又說:“我就知道你騙我。”

“我……”她後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

馮時問:“誰?”

“阿爾。”馮青道:“她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你的事兒跑來了,我跟她說你出國了,她不信。”

“現在呢?”

馮青無奈道:“她跟我說看見你了。”

馮時點點頭,他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遠處大樹背後露著淡粉的衣角,他道:“姐,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說。”

馮青點點頭,邱東攬著她上了車,黑色的車輛在路上繞了個彎兒才開向筆直的大路,邱東瞅著後視鏡裏的一對兒男女道:“馮時魅力還挺大了,都這樣了還有人願意跟。”

馮青歪著腦袋道:“阿爾是個好姑娘。”

他勾唇一笑道:“對啊,比你強點兒,哎,你說我要是搖身一變成什麽霸道總裁,你會不會死活要嫁給我啊。”

“會 ,你倒是變啊!”

邱東從鼻子裏冷笑:“變了也看不上你。”

“停車。”

“荒郊野外的停什麽停。”

“我叫你停車你聽見了沒有。”

邱東瞪她:“跟老子耍橫是吧。”他猛的在轉彎,嗤的一聲剎車,捏著她的下巴狠狠道:“你們家這樣跟老子沒關系,要怪就怪自己眼瞎嫁了個白眼兒狼。我他媽現在可稀罕你,我得不到的就毀了,老子看你跟那個人能有多好! ”

“混蛋。”馮青擡手啪的在他臉上就一巴掌,她打開車門翩然下車,嘭的一聲摔上車門。

“哭什麽?”

阿爾垂著腦袋,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沒言語。

馮時擡手揉了揉肉她的發頂,“變漂亮了。”他認真的審視著她的發頂,“是不是又長高了,嗯?”

阿爾緊緊咬著唇不說話。

馮時笑道:“認生了?擡起臉來,讓我看看。”他捏著她的下巴,“擡起頭來,快點。快快快,哭什麽。”

阿爾滿心酸澀,脖子上仿佛掛了個鉛錘似的怎麽都擡不動,馮時的大手在她脖頸上捏了捏道:“好了,別哭。”

“都是因為我。”

“跟你沒關系寶貝兒。”

她哽咽道:“我沒有信守承諾,要不是我一直找你怎麽會這樣,我都知道了。”

說完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馮時把她摟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那也是我先去找你的,別自責,不怪你,我現在不也很不錯嗎?”

“可是……”

他的大手捧著她的臉,手指輕輕摩挲道:“沒什麽可是,進去一趟也好,成熟了不少,以後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那,那他們有沒有把你趕出來。”

馮時道:“誰能把我趕出來,那是我家,現在我還姓馮,戶口本上是我的名字,誰能說什麽,好了,別哭了。”

阿爾終於在心底松了口氣,又問道:“那你出事兒了怎麽不跟我說,我一直以為你跟別人跑了,特別害怕。”

馮時溫柔笑笑,回道:“多大點兒事兒。”他忽然俯身把人橫抱起來,顛了顛擰著眉頭道:“怎麽瘦了,吃的不好?”

阿爾看著那張頗為青春的臉道:“為了保持身材每天都吃蔬菜跟水果,不能吃肉,零食也不能亂吃。”

“那你偷偷吃。”

“不敢。”

馮時放下她道:“真乖,好了,我們回去。”說著一只手緊緊攥著她的手掌,阿爾依舊心事重重的模樣,又問道:“你真的沒騙我吧,你千萬別騙我,有什麽我也可以幫你分擔。”

馮時道:“嗯,我知道 。”

阿爾看著他一臉平靜,臉上終於輕松了些,只是眼睛哭的有些腫回去冰敷了才好些,晚上馮時帶著阿爾去看潘玉珠,她平靜的躺在病床一動不動,周邊的器械滴滴答答作響顯示著生命跡象。

馮時詢問醫生情況,還是那樣的境況,平平淡淡並沒有好轉的跡象。馮時邊給她梳頭發邊道:“媽,你想要休息就好好休息一陣吧,現在是很好的機會,但是不能太貪,總要醒過來我還想跟您說話呢。”

阿爾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要給潘玉珠潤唇,她看著低聲呢喃的馮時,他嗓音醇厚,整個人臉上帶著種醉人的深沈,整個人煥然一新,有點像徐晉安,又不像,阿爾說不清,總覺得面前的男人十分可靠。

臨行前,兩人又幫潘玉珠翻了身。

一路上馮時都沒再說話,布滿血絲的眼裏藏著戾氣跟焦灼,阿爾輕輕貼在他胸口道:“我知道你難受,也別太難受。”

馮時淡漠道:“我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氣,被人宰割,可現在有股勁兒卻沒地方用。”

阿爾道:“慢慢來,不著急。”

可馮時能不著急嗎?

……

馮時回去的時候老宅的管家仆人正在打掃,見到馮時一邊高興一邊又數落霍睿凡道:“這姑爺也是,非得把太太珍藏的畫集賣掉不行,還有花房說是浪費地方不讓種了,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

馮時無奈道:“我不是少爺了叫我名字就好。”

“哪裏的話,太太認您您就是,不聽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吃飯了沒,我讓他們準備準備。”

馮時道:“不麻煩。”微頓他又問:“我媽出事那天都誰進出了她的房間?”

那仆人想想道:“姑爺這個人心思太重了,太太有死命令,誰也不準進她的書房,現在倒好,太太不清醒,你也被人框進去了,他自己倒是進出從容我說了幾次都不見好,而且,我跟你你說,太太暈倒之前跟姑爺見過一面,我但是在外面打掃衛生來著,也沒聽清裏面說什麽,後來太太就暈倒了。”

“我媽書房不是有攝像頭,錄像呢?給我看看。”

仆人點點頭,又帶著馮時去取帶子,一邊道:“本來是擔心太太突然犯病安的攝像頭,沒想到出了這個個事兒,哎……不過警察也也看過了,太太跟姑爺說話的時候離的老遠,之後太太忽然休克,也聽不清說了什麽。”

馮時便聽解釋邊放了錄像帶,他雖然看不到霍睿凡的面容卻清楚的看到母親臉上,從平靜到沈默,後來莫名暈倒。他看幾遍都察覺不出其中的端倪,這似乎成了個無頭懸案,而霍睿凡說只是去交待公務,別的什麽都沒說。

馮時依舊記得那天董事會上霍睿凡咄咄逼人的態度,以及那份把他從雲端上推下來的親子鑒定,霍睿凡居心不良是肯定,然而他現在卻沒證據絆倒對方。

徐晉安,鐘思忠,現在又是自己的母親,一個個接連出事,馮時奇怪,這中間到底牽扯了什麽樣的秘密,這其中肯定有一個人知道,但是那個人藏頭夾尾,他像一只狡猾的狐貍把所有人耍的團團轉,到最後只是自己收漁翁之利。

阿爾端了茶水過來見他一臉愁思道:“怎麽了?”

馮時接過水搖搖頭,又看向她道:“ 阿爾,你當初是怎麽找到我的。我是說……”馮時臉上帶著絲探究,“世界這麽大,你為什麽會來羊城,而且羊城這麽大,我們那時候身份差很多,我很好奇你怎麽找到我的。”

阿爾坐下道:“是晉安的照片,後面寫的地址就是羊城,還有個九月照相館,我去那兒找了,別人說變成了你們公司的大樓。”

“是嘛。”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又道:“還以為有什麽很重要的理由原因,我當時選那個地方也是一時興起,算了。”他雙手拍在腿上道:“明天再說,睡覺去吧。”

阿爾拉了他一下道:“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跟你說。”

馮時坐定,問道:“什麽事。”

“我又見了趙國平趙隊長了,跟他聊了聊,他現在還沒放棄鐘管家的案子,也同我說了懷疑對象。雖然那天天時地利人和,兇手沒留下任何證據。但是他重新梳理案子的時候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什麽?”

阿爾道:“當初馮青姐說鐘管家出事那天下午,她睡了一個明明三個小時卻感覺睡了很久很久,他在想當時馮青姐是不是看錯時間了。而且整個事件裏,受益最大的也就是霍睿凡,懷疑他並非無中生有,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馮時嘆了口氣道:“是啊,連血液中的DNA提取都失敗了。”

“那你現在恨我嗎?”

馮時的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道:“怎麽還在問這個問題,比起我自己的利益我現在更關心的是媽媽的健康,鐘叔的案子。再說,男子漢頂天立地,我怎麽可能被這種事情打倒。”

阿爾笑笑:“那你以後不準打架了。”她說完擡頭輕輕吻了吻馮時的臉頰。

這次相遇並不如從前那般迫切熱烈,她只是枕在他的肩窩裏,馮時似乎也沒什麽睡意,倆人隨便聊了幾句直到沈沈睡去,夢裏一片泥濘,濕濡粘稠,她被緊緊的捆著呼吸苦難,直到從夢裏掙紮著醒來,阿爾才發現男人在自己身上喘息,沈重有隱忍,他緊緊的扣著她的手指喊寶貝兒,直到欲望釋放出去才徹底壓在自己身上。

她沒動,只是緊緊抱著他,許久,馮時翻了個身,他也沒松手,兩人相互依靠,肌膚相親,似乎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可靠的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色漸漸亮起來,微風吹動著紗簾。

男人用青澀的胡茬蹭了蹭她的臉頰,阿爾吻了吻他的鬢角道:“該起床了。”

“不想動。”

“那就再躺一會兒。”

“嗯。”

靜了兩秒,他又問:“你什麽時候走?”

“去哪裏?”阿爾不明所以。

“參加模特比賽,不是進了地區覆賽了嗎?”

她閉著眼睛搖搖頭,“不了,我不走了,我要跟著你,你別讓我離開你了。”

“可是……”

阿爾捧著他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認真道:“不,你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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