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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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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青生了個男孩兒,還未足月再加上 母親本身體質差,孩子只能在保溫箱裏呆著。霍睿凡一邊愧疚一邊疑竇叢生,直到確認孩子的血型才輕輕的松了口氣。一邊跟馮青道歉又哄她,馮青卻躺在床上不言語。

所有人都替他們高興,畢竟努力了這麽多年一朝得子,倒是夫婦倆態度平平。

潘玉珠在忙著給孩子起名字,馮時給孩子買了對兒小金鎖,他挑選的當頭給阿爾打了個電話,詢問買鏤空的好還是平面的好。馮時在醫院呆了許久,詢問了醫生,對方並沒給他準確的答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馮青,她的肚子已經顯懷,臉色看起來並不好,看見馮時打招呼也無精打采。

馮時關心道:“你怎麽了?”

馮青擺擺手:“沒事,最近吐的厲害,休息不好。”

“姐夫呢?他怎麽沒送你。”

“他有事出去了,媽媽呢,怎麽樣?”

馮時搖搖頭:“還沒醒。”

馮青無奈的嘆了聲,便同馮時一同去路邊的咖啡館坐了坐,說起鐘管家,馮青也一陣唏噓,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被殺,又說:“前段時間我見鐘叔,他還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要找個地方好好養老,但是又舍不得羊城,我同你姐夫商量還想把豫園留給他做養老的地方,本來計劃跟媽媽商量一下的,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馮時垂了下腦袋,回道:“你現在別想這個問題了,好好養胎。”

馮青點點頭,正說著馮時手機就響了,柯宇森風風火火的催問:“你在哪兒,我要給你個驚喜。”

“你又鬧什麽?”

那邊火急火燎道:“什麽鬧啊,我是為你好,快點告訴我地址。”

“我在醫院呢,看我媽。”

馮時話音兒剛落,那邊就掛斷了,不過十來分鐘,柯宇森便趕來,一手提著個果籃,一手拉著個人,那兩條大辮子在陽光下格外晃眼,馮時微微皺眉。

阿爾使勁兒往回扯,嘴裏反抗道:“你放開我!”

柯宇森一把把她拉到馮時的面前,嘴裏得意道:“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專門跑了一趟給你找了味良藥,怎麽樣,感謝我吧。”

“阿爾?好久不見。”馮青招呼了一句。

她面頰紅潤,羞澀低頭也不敢看馮時,低聲回了句:“馮青姐好。”

一旁的馮時微微蹙眉,瞪著柯宇森道:“你到底要幹嘛。”

對方眉毛一挑,“什麽態度,不感謝我還發脾氣。”他擺擺手,“我是閑的蛋疼才多管閑事,隨便你們,我先走了。”

馮青也借口探望母親進了醫院大樓,烈日下,一對男女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開口,馮時先走一步,不過幾米遠的地方,他又回頭道:“站在那裏幹嘛?”

阿爾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緊張道:“我……”

“那你在那裏站著吧。”

阿爾未再言語,踩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

過了一段時間沒見,阿爾感覺到了馮時的變化,他比以前要沈穩許多也不如從前那般嬉皮笑臉了,一時間讓她手足無措,這倒讓她懷念起當初那個馮時了,車上異常安靜,阿爾主動找話題道:“柯宇森去找我,非得讓我來羊城,所以我才到這裏的。”

馮時沒言語,阿爾有問道:“你怎麽樣?”

“還好,有些累而已。”

“鐘管家他怎麽樣了?”

“這個我也發愁,案子毫無進展,豫園那邊偏僻,並沒目擊證人,警察初步推斷是熟人作案。”

阿爾低頭沈思了數秒,楞楞道:“是誰會這麽狠心殺了一個老人家。”

“如果都跟你一樣的想法,世上就不需要警察了。不過你來了也好,能幫忙就幫忙吧,我現在只希望能給鐘叔一個交待,也讓他能瞑目。”

阿爾點點頭:“我會的。”

……

馮時把阿爾帶到了天鵝湖,他並未呆多久,只讓阿爾自己找間房住下,想吃什麽可以讓保姆做,之後便匆匆離開。

阿爾點點頭,她站在這熟悉的房間裏看著熟悉的環境,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似的,從前她只是想找到自己丈夫的下落,沒想到如今演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她站在原地噓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很喪,徐晉安認識自己,他去世了,自己跟鐘管家才分開幾個月竟然被人殺害了。她站在原地胡思亂想了一通,又去沖了個澡,自己被柯宇森強行拉開,走的著急也沒帶什麽衣物,阿爾準備去買一件替換的衣物,但是去之前她還是先買了鮮花跟糕點去徐晉安的墳前。

墓碑明顯被人打掃過,鮮花微微有些雕謝,水果籃裏的食物並沒腐爛的痕跡。

不是馮時就是鐘管家放的吧,阿爾這樣想,不過不管是誰買的,晉安應該不是很喜歡,裏面有桃子,徐晉安對桃子過敏。

阿爾念叨了一通,臨走前還特意把要把裏面的桃子拿走,只是她還沒拿出來,就有人喊道:“餵,幹嘛呢!”

阿爾一回頭看到個保安裝扮的大爺,對方過來斥責她的行為:“你怎麽隨便拿別人的祭品。”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來祭奠我丈夫的,但是別人買了他不喜歡吃的桃子,所以我才要拿走。”

大爺目光懷疑的在她身上掃來掃去,又看看墓碑,咕噥道:“哦,我想起來,你之前來過。”

阿爾點點頭:“是我是我。”

“最近來看他的人倒是不少,還有個跟他長得一樣的。”

阿爾道:“那是他弟弟。”

“你丈夫家基因倒是不錯,幾個兄弟都長得挺好看。”

“幾個?”阿爾不禁疑惑,“他只有一個孿生兄弟啊。”

大爺道:“我沒記錯吧,半個月前還有人來,高高瘦瘦的,穿著西裝,我記得挺清楚的啊。”

那肯定不是馮時,更不是鐘管家,阿爾奇怪,還有誰會來看徐晉安,又問道:“那個人還有什麽特征?”

“戴個眼鏡?我轉悠的時候看到的,沒自己觀察人家。”

戴眼鏡的人會是誰,阿爾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會有誰來看徐晉安。她疑惑的回到住處,本想等著馮時回來問明到底是誰來過,沒想到她困倦不堪了馮時都沒回來。

夜裏她夢到了許久未見的徐晉安,他依舊笑瞇瞇的站在陽光深處,周圍落英繽紛,看的人心裏暖融融的,她喊一聲,對方朝著她看過來,輕輕的喊了聲阿爾。

阿爾一個激靈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陽光照的人睜不開眼,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樓正好碰到馮時,他正坐在桌前吃早餐。

阿爾招呼了一聲,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四點多鐘。”

“那你要註意身體。”

馮時點點頭。

阿爾喝了兩口粥,又想起昨天的境遇,便如實說給了馮時,又詢問道:“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他還給晉安買了桃子,晉安吃桃子過敏的,我想他應該不是晉安生前認識的人。”

馮時凝神想了想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兩人得不出答案,便不再研究,吃過早飯馮時去洗漱了一下正要出門,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潘玉珠醒了,馮時忙道:“好的,我現在過去。”

阿爾上前道:“我也去。”她擔心馮時不準,便道:“畢竟她也是晉安的媽媽,我也擔心她的健康。”

馮時點頭,兩人便一同去了醫院。

……

潘玉珠是早上醒來的,這讓醫院頗為驚喜,馮時他們到的時候,馮青正在給母親餵雞湯。見到馮時,她還能準確的辨認是對方是誰,就連看到阿爾時,眼神也少了從前的淩厲與咄咄逼人,只是溫和的笑道:“孩子,大老遠跑來看我啊,費心了。”

阿爾道:“不要緊的阿姨,我應該的。”

潘玉珠扯了個差強人意的笑,便同兒子攀談起來,內容無非是公司最近出了什麽狀況,又或者遇到了什麽問題,要麽關心一下馮青肚子裏的孩子,對於鐘管家的事倒是只字不提。

阿爾站在一旁頗為尷尬,她甚至已經計劃好一會兒找個機會離開。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來,是林佳蘿,她拿著一束鮮花,嘴裏說著慶幸,上前給了潘玉珠一個大大的擁抱,用哭腔道:“阿姨,你讓我擔心死了,謝謝老天保佑你醒了。”

潘玉珠拍拍她的背道:“好孩子,阿姨沒事。”

馮青道:“我去外面找個花瓶。”她前腳出去,後腳霍睿凡就進來了,手裏提著個果籃,剛進門就問了句:“馮青呢?”

林佳蘿憂傷的表情閃過一絲驚慌,隨後又不著痕跡道:“姐姐出去拿花瓶了,霍經理不用這麽擔心,孕婦適當走動一下對胎兒也有好處。”

潘玉珠道:“是啊,越嬌慣越容易出問題。”

霍睿凡把籃子放在桌上,問道:“媽,你身體怎麽樣了。”

潘玉珠道:“還好。”

待霍睿凡目光落到阿爾身上,兩人目光相撞,自打撞見他跟林佳蘿的醜事,阿爾對霍睿凡就有種莫名的抵觸,即便是現在,那種抵觸依舊沒改變,就仿佛是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總不如直接看東西來的舒適。倒不料對方灑脫自然的很,甚至招呼:“餘小姐,好久不見。”

阿爾不知如何應對,簡單的嗯了一聲,馮時大約發現了她的尷尬,便差了她去洗水果。阿爾拿了桌上的果籃,忽然發現裏面有幾個鮮紅的大桃子,她心裏突突的跳了一下,腦子裏忽然蹦出他鼻梁上那副近視眼鏡。

難道去看晉安的是霍睿凡?

他為什麽要去看晉安?難道是潘玉珠讓他去的嗎?可是她明明記得潘玉珠囑咐過萬萬不能把徐晉安跟馮時的事情說給別人啊,即便是馮青也不能講,那霍睿凡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了?”馮時忽然走到她身後。

阿爾扯了個笑容,搖頭道:“沒事。”她希望自己多想了。

“是不是昨天沒睡好?”

“沒有,只是我沒見過這麽大的桃子,覺得很新鮮,所以多看了兩眼。”她說完便拿了籃子走出病房,希望是自己多想了,阿爾這樣安慰自己,過了廊道了拐角處阿爾碰到了正過來的馮青,她手裏拿著個花瓶,問阿爾去哪裏。

阿爾道:“我去洗水果。”

“幹嘛跑這麽遠,病房裏有有水龍頭啊。”

阿爾垂頭道:“我不太懂,所以就出來了。”

馮青笑瞇瞇道:“沒事。”她看了眼阿爾手裏的籃子道:“睿凡過來了吧。”

阿爾點點頭,神情詫異於馮青的判斷。

她道:“我看這桃子就知道是他,也就是他不管什麽時候都要買有桃子的果籃。”

“姐夫很喜歡吃桃子嗎?”

“一般,就是有這樣的習慣。”

阿爾迷茫的哦了一聲,是霍睿凡啊,八九不離十就是霍睿凡了。告別了馮青,阿爾沒直接去洗水果,她到樓下的小花園裏坐了許久,腦子裏空落落的,她忽然後悔出現了,當初晉安不見了自己就該聽父親的找個人嫁了,或者是聽鐘管家的話永遠不要出來了,但是當柯宇森找到自己的時候還是不受控制的跟了過來,現在怎麽辦呢?紙包不住火,似乎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徐晉安的存在,總有一天馮時身份的秘密也包不住了,她害了徐晉安的同胞兄弟,心裏莫名的愧疚讓阿爾選擇了逃避。

“看來你心情不錯啊,賞花賞到醫院來了都。”

阿爾側臉,柯宇森紅褲子白襯衣打扮,正頂著一副墨鏡假模假樣的欣賞遠處的景色。她看了對方幾秒,柯宇森耐不住,摘了眼鏡道:“怎麽這麽看著我,還是本少爺太帥了。”

阿爾搖搖頭:“我記得以前你總欺負我,跟馮時一起。”

他嗤了一聲,又把墨鏡安在自己的臉上:“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說那些幹嘛。”

“你好像一直沒變,馮時卻變了個人似的。”

“人嘛,總是要成長的,像本少爺這種不失本性的人少見。”

“柯宇森。”阿爾忽然叫他,“我問你個問題。”

“說!”

“如果有一天馮時變得一無所有了,你會幫他嗎?”

柯宇森擡手在她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少婦,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就是再窮也看不上你。”

這哪兒跟哪兒啊,簡直就是驢口不對馬嘴,阿爾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對方起身道:“我去看阿姨了,你去不去?”

“病房都是是她的親人,我去不合適。”

柯宇森道:“誰還跟誰不一樣。”他說完獨自離開。

阿爾看著他的背影,嘴裏莫名的幹澀,又坐了一會兒,她估計霍睿凡他們該走了才去了病房。

……

阿爾估摸的不錯,霍睿凡確實走了,不過馮時站在門口,趙國平聞訊趕來審訊潘玉珠。不多時,趙國平幾人出來,後面一個警察認出了阿爾,喊了聲:“餘姑娘,你過來了?”

阿爾點點頭:“我聽說阿姨生病了,來看看。”

對方臉上閃過絲詫異,目光在馮時與阿爾身上流轉,又仿佛明白了什麽似的。臨行前還是看了回頭看了阿爾一眼。

蘇警官道:“我總覺得這個餘爾跟我們隱瞞了什麽。”

趙國平道:“警察不能只憑感覺做事,她又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而且她的通話記錄裏也只有幾個聯系人。現在我們只能著手於馮年這條線索了,為什麽鐘思忠會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燒紙。”

蘇警官點點頭:“這個確實有些蹊蹺,而且剛才潘玉珠並沒說9月18跟馮年的關系,一個女人會不知道自己丈夫的生日嗎?”

“她上了年紀,大病初愈,也不排除這些因素,但是有一點鐘思忠的死亡跟馮年一定有聯系,回去調一下當年的案子,我們重頭梳理一遍。”

“好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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