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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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哲清楚地記得當時顧佳惱羞的樣子，一臉兇神惡煞，為了不讓他離開，用纖細的手指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並且惡狠狠地告訴他：“我說我要和你比賽，不是為了挑戰你，而是為了擊敗你。”
當時場面十分有趣，他尋思著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對網球又能有多少實踐後的深刻理解呢，於是他饒有興趣地反問她：“要是你輸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長相不錯或者用可愛來形容更合適一些的女孩曾經兇巴巴地對他說：“你就是要我當場脫光衣服我也幹！”
冷哲莞爾，一邊跟著顧佳大步走去，一邊看著她的黑直長發有些出神。
被顧佳一直拉著的掌心裏不斷傳來溫熱，也許是顧佳一直把手塞在口袋裏的緣故，也許是之前替顧佳拿魚瓶的原故，總之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冰冷的手此時實在有些討厭。
“餵，發什麽呆，那麽多人都在擠，我們也擠！”顧佳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冷哲，趕緊說道。
這裏來玩的人大多都是為了圖個開心，沒有隊伍也沒有組織，本來也只是個娛樂小屋，有人來玩屋主就笑面相迎，人多了，能遵守秩序最好，不遵守也不強求。不過很多人倒更喜歡這樣擁簇的感覺，在這個冷寂的冬天裏，莫名能給人猶為熱烈的感覺。
“那個，讓一下好嗎？”手上失去了顧佳溫熱的痕跡，不由得令冷哲心頭生起一種悵然若失感覺，於是說話聲音比平時更冷了些。
要說帥哥就是有帥哥的好處，冷哲的話竟然讓回頭的一些女孩子主動讓開了位置。一米九的個子在普通人裏也是不常見的，站在普通人面前基本都得低著頭，本就顯得冷漠的表情再配上那雙不擅長說話的下垂眼，更令人覺得像是在仰視一座冰山，於是不少年輕的男士下意識地也側開了身子。前面仿佛一下子開僻出了一條路來。
有男生小聲嘀咕著：“長的高點帥點了不起啊。”隨後便被他身旁的女孩用力地掐了一下耳朵，“你要能有他一半帥我也就不算眼瞎了！”
顧佳忽然覺得把冷哲拉進來開路是一件多麽正確的選擇，男人不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發揮他的作用嗎？
然後很自然的，冷哲一路朝前走去，顧佳緊緊跟在冷哲身後，一路無阻地站在了半攔住屋門的櫃臺前。
櫃臺前站著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在看到冷哲走到面前時，兩眼像是放出了光芒一般，直到跟在身後的顧佳從旁邊探出了身子，那位女士才露出極為失落的表情。
“是兩位嗎？”那女子語氣失落，又帶著些不明確的疑問。
“兩位。”冷哲首先說道。
“好的，這是章卡，”那女子將手伸到櫃臺下面，取出兩張藍底紅框的卡片，上面有三個正方形的格子，應該就是用來敲章用的，“每過一關，就會有人敲上一個章，如果三個章都滿了，就可以去三號屋兌換最終獎勵。”
那女人笑著，不過一直是對著冷哲。顧佳莫名有些不爽，雙手搭在了平臺上面，笑著對那個女人說道：“好的，我們知道了，可以開始玩了嗎？”
“當然。”她的視線依然在冷哲的臉上。
顧佳一把牽過冷哲的手通過櫃臺，不想在門口多站一會兒，直到看到地上一根掌寬粗細的黃線才停下腳步。前面是一個開有九個洞口的木盒子。
那個木盒子大約能到顧佳的肩膀位置，上面開有九個大小不一的圓型洞口，從最上面開始，從左往右，洞口依次擴大，最小的洞口只有普通碗口那般大小，而最大的洞口則和一個充滿氣的籃球差不多大。此外，從左到右木盒的厚度也是不一樣的，越小的洞口反而離底板越近，也就是說如果用力過大的話即使打進去也很容易彈出來。
“九個洞口的獎勵都不一樣，加油哦。”那個女人笑著遞給冷哲兩個網球，冷哲卻是很主動地把其中一個又遞給了顧佳。
“每人只有三次機會。”女人再次補充道。
後面一幫圍觀的人，其實很多在這看的人玩過都不只一回了，但是不是過不去就是敗倒在第二關，就想看看有沒有能夠從第一關一路闖關過去的人出現，隨著時間過去，從眾效應令得越來越多的人在這圍觀。
顧佳捏了捏網球，是比較正規的網球，而且還是一個新球，氣很足，也就是說要進前三個洞非常困難，且不說三米之外能不能扔進那個碗口大小的洞，就是扔進去了也十有八九會彈出來。難怪之前出去的那人會覺得這就是店家設的坑，每人每次玩只要兩元，但誰不想拿最好的獎品？
顧佳對準了第一個洞口，反正有三次機會，大不了最後一個扔最後一個洞口過關唄。
職業級的球感和一握就能知道球性如何的優勢讓她比更多人都有機會進第一個洞，不過就在她準備扔出的時候，天蛇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公主，不要扔第一個，第一個洞的設計不合理，理論上是不可能進去的！】
顧佳猶豫了一下，示意讓冷哲先來。
“怎麽？”
【網球寬度6.56公分，質量為56.7克，洞口與底板的寬度為6.66公分，重力為9.8N/kg，加速度為……】天蛇一瞬間報了一大串數據，最後證明了以人類的力量精度控制，不可能令網球進洞。
顧佳聽著都頭痛，轉而看向冷哲，他並沒有指向第一個洞口，而是果斷地選擇了第九個洞口，只是輕輕那麽一拋，球便進去了，後面不少人看著說厲害，一球就進。
那個女人給冷哲的卡上敲了一個紅章，然後對顧佳笑著說道：“這位先生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顧佳頓時不高興了，她總覺得這個女人話裏有話，這話不對冷哲說，卻偏偏對自己說。
“蟲子，你可能不知道，人腦與系統相比有一個很大的優勢。”
【是什麽？】
“人腦看待問題的角度更靈活。”
天蛇似懂非懂，歪著腦袋看著顧佳。
“阿姨，請問可以用球拍嗎？”顧佳也笑臉相迎，那女人頂多大她不到十歲，有幾個年輕女人願意被人叫做“阿姨”？
那女人笑容頓時凝住，這麽多客人，她必須保持自己的形象，於是取過櫃臺上放著的試打拍，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微笑說道：“小姑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拿到第一個洞口的獎品。”
“謝謝鼓勵，我一定會的。”顧佳也微笑著。
冷哲站在其間，總覺得兩個女人之間的微笑似乎還有著更多的意思在裏面。
“白癡。”女人在心裏對著顧佳暗諷著。
小姑娘與阿姨，兩個如此簡單而常見的稱呼裏卻仿佛閃過了刀光劍影。
顧佳凝神，一瞬間便進入了【無我之極限】，千錘百煉，才能對網球的理解深入到骨髓裏，每一分發力，每一度角度，都如同最精準的儀器般存在於身體內。
三米距離，就當是網前截擊，沒太大差別。顧佳朝空中一拋，肩膀一擺，手臂也跟著引動，在球落到拍子的一瞬間猛然牽動手腕，做了一個下滑的動作，只見那球以一個漂亮的弧度直對準第一個洞口而去。
進了！
那球不僅一分不差地進去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有彈出來！
不少人聽說小姑娘有自信能進第一個洞，拼命朝前面擠著，而站在最前面的人突然慶興自己能一飽眼福。
“真的進去了！”站在前面看到的人忽然叫起來，後面擠著的人群更是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不停向前湧著。
女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天蛇更是尖叫起來。
【哦，是旋轉！】
沒錯，是旋轉，洞口大小有限，只要在反彈出來之前，讓它更快地被前面的木板擋住彈不出來就行了，所以需要加一個下旋的力。
只不過這個距離這個準度還要考慮切出下旋球，這在眾人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女人很不情願地給顧佳的卡也敲上一個章，不過上面敲出的刻字與冷哲不同，冷哲卡上面是“九”，而顧佳的卡上是“一”，“九”對應的只是一張賀卡，“一”對應的則一個精致的小猴掛飾。
這小猴掛飾雖然可愛，卻要不了多少錢，頂多也就幾十，與進第一個洞口的難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以說有那麽多人來玩店家是賺翻了。
女人似乎看出了顧佳的心思，眉毛輕挑間顯得有些不屑，只當裏哪裏冒出來的好運的家夥，雖然難，但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運氣好的人能夠扔進第一個洞。
“好東西在後面。”言下之意，有本事你就去拿！
顧佳懶得和這樣一肚子小心思的“阿姨”計較，只說聲謝謝，便拉著這個不知道幫她說話的傻大個穿出人群，朝第二個屋子走去，只是她沒想到，一大幫人竟然也跟著他們一同走了過去，氣勢洶洶，不像是去觀看的，更像是去第二家找茬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會稍微快一點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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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場面十分有趣，他尋思著這樣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對網球又能有多少實踐後的深刻理解呢，於是他饒有興趣地反問她：“要是你輸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長相不錯或者用可愛來形容更合適一些的女孩曾經兇巴巴地對他說：“你就是要我當場脫光衣服我也幹！”
冷哲莞爾，一邊跟著顧佳大步走去，一邊看著她的黑直長發有些出神。
被顧佳一直拉著的掌心裏不斷傳來溫熱，也許是顧佳一直把手塞在口袋裏的緣故，也許是之前替顧佳拿魚瓶的原故，總之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冰冷的手此時實在有些討厭。
“餵，發什麽呆，那麽多人都在擠，我們也擠！”顧佳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出神的冷哲，趕緊說道。
這裏來玩的人大多都是為了圖個開心，沒有隊伍也沒有組織，本來也只是個娛樂小屋，有人來玩屋主就笑面相迎，人多了，能遵守秩序最好，不遵守也不強求。不過很多人倒更喜歡這樣擁簇的感覺，在這個冷寂的冬天裏，莫名能給人猶為熱烈的感覺。
“那個，讓一下好嗎？”手上失去了顧佳溫熱的痕跡，不由得令冷哲心頭生起一種悵然若失感覺，於是說話聲音比平時更冷了些。
要說帥哥就是有帥哥的好處，冷哲的話竟然讓回頭的一些女孩子主動讓開了位置。一米九的個子在普通人裏也是不常見的，站在普通人面前基本都得低著頭，本就顯得冷漠的表情再配上那雙不擅長說話的下垂眼，更令人覺得像是在仰視一座冰山，於是不少年輕的男士下意識地也側開了身子。前面仿佛一下子開僻出了一條路來。
有男生小聲嘀咕著：“長的高點帥點了不起啊。”隨後便被他身旁的女孩用力地掐了一下耳朵，“你要能有他一半帥我也就不算眼瞎了！”
顧佳忽然覺得把冷哲拉進來開路是一件多麽正確的選擇，男人不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發揮他的作用嗎？
然後很自然的，冷哲一路朝前走去，顧佳緊緊跟在冷哲身後，一路無阻地站在了半攔住屋門的櫃臺前。
櫃臺前站著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在看到冷哲走到面前時，兩眼像是放出了光芒一般，直到跟在身後的顧佳從旁邊探出了身子，那位女士才露出極為失落的表情。
“是兩位嗎？”那女子語氣失落，又帶著些不明確的疑問。
“兩位。”冷哲首先說道。
“好的，這是章卡，”那女子將手伸到櫃臺下面，取出兩張藍底紅框的卡片，上面有三個正方形的格子，應該就是用來敲章用的，“每過一關，就會有人敲上一個章，如果三個章都滿了，就可以去三號屋兌換最終獎勵。”
那女人笑著，不過一直是對著冷哲。顧佳莫名有些不爽，雙手搭在了平臺上面，笑著對那個女人說道：“好的，我們知道了，可以開始玩了嗎？”
“當然。”她的視線依然在冷哲的臉上。
顧佳一把牽過冷哲的手通過櫃臺，不想在門口多站一會兒，直到看到地上一根掌寬粗細的黃線才停下腳步。前面是一個開有九個洞口的木盒子。
那個木盒子大約能到顧佳的肩膀位置，上面開有九個大小不一的圓型洞口，從最上面開始，從左往右，洞口依次擴大，最小的洞口只有普通碗口那般大小，而最大的洞口則和一個充滿氣的籃球差不多大。此外，從左到右木盒的厚度也是不一樣的，越小的洞口反而離底板越近，也就是說如果用力過大的話即使打進去也很容易彈出來。
“九個洞口的獎勵都不一樣，加油哦。”那個女人笑著遞給冷哲兩個網球，冷哲卻是很主動地把其中一個又遞給了顧佳。
“每人只有三次機會。”女人再次補充道。
後面一幫圍觀的人，其實很多在這看的人玩過都不只一回了，但是不是過不去就是敗倒在第二關，就想看看有沒有能夠從第一關一路闖關過去的人出現，隨著時間過去，從眾效應令得越來越多的人在這圍觀。
顧佳捏了捏網球，是比較正規的網球，而且還是一個新球，氣很足，也就是說要進前三個洞非常困難，且不說三米之外能不能扔進那個碗口大小的洞，就是扔進去了也十有八九會彈出來。難怪之前出去的那人會覺得這就是店家設的坑，每人每次玩只要兩元，但誰不想拿最好的獎品？
顧佳對準了第一個洞口，反正有三次機會，大不了最後一個扔最後一個洞口過關唄。
職業級的球感和一握就能知道球性如何的優勢讓她比更多人都有機會進第一個洞，不過就在她準備扔出的時候，天蛇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公主，不要扔第一個，第一個洞的設計不合理，理論上是不可能進去的！】
顧佳猶豫了一下，示意讓冷哲先來。
“怎麽？”
【網球寬度6.56公分，質量為56.7克，洞口與底板的寬度為6.66公分，重力為9.8N/kg，加速度為……】天蛇一瞬間報了一大串數據，最後證明了以人類的力量精度控制，不可能令網球進洞。
顧佳聽著都頭痛，轉而看向冷哲，他並沒有指向第一個洞口，而是果斷地選擇了第九個洞口，只是輕輕那麽一拋，球便進去了，後面不少人看著說厲害，一球就進。
那個女人給冷哲的卡上敲了一個紅章，然後對顧佳笑著說道：“這位先生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顧佳頓時不高興了，她總覺得這個女人話裏有話，這話不對冷哲說，卻偏偏對自己說。
“蟲子，你可能不知道，人腦與系統相比有一個很大的優勢。”
【是什麽？】
“人腦看待問題的角度更靈活。”
天蛇似懂非懂，歪著腦袋看著顧佳。
“阿姨，請問可以用球拍嗎？”顧佳也笑臉相迎，那女人頂多大她不到十歲，有幾個年輕女人願意被人叫做“阿姨”？
那女人笑容頓時凝住，這麽多客人，她必須保持自己的形象，於是取過櫃臺上放著的試打拍，露出一個自認為迷人的微笑說道：“小姑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拿到第一個洞口的獎品。”
“謝謝鼓勵，我一定會的。”顧佳也微笑著。
冷哲站在其間，總覺得兩個女人之間的微笑似乎還有著更多的意思在裏面。
“白癡。”女人在心裏對著顧佳暗諷著。
小姑娘與阿姨，兩個如此簡單而常見的稱呼裏卻仿佛閃過了刀光劍影。
顧佳凝神，一瞬間便進入了【無我之極限】，千錘百煉，才能對網球的理解深入到骨髓裏，每一分發力，每一度角度，都如同最精準的儀器般存在於身體內。
三米距離，就當是網前截擊，沒太大差別。顧佳朝空中一拋，肩膀一擺，手臂也跟著引動，在球落到拍子的一瞬間猛然牽動手腕，做了一個下滑的動作，只見那球以一個漂亮的弧度直對準第一個洞口而去。
進了！
那球不僅一分不差地進去了，最重要的是竟然沒有彈出來！
不少人聽說小姑娘有自信能進第一個洞，拼命朝前面擠著，而站在最前面的人突然慶興自己能一飽眼福。
“真的進去了！”站在前面看到的人忽然叫起來，後面擠著的人群更是如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不停向前湧著。
女人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天蛇更是尖叫起來。
【哦，是旋轉！】
沒錯，是旋轉，洞口大小有限，只要在反彈出來之前，讓它更快地被前面的木板擋住彈不出來就行了，所以需要加一個下旋的力。
只不過這個距離這個準度還要考慮切出下旋球，這在眾人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談！
女人很不情願地給顧佳的卡也敲上一個章，不過上面敲出的刻字與冷哲不同，冷哲卡上面是“九”，而顧佳的卡上是“一”，“九”對應的只是一張賀卡，“一”對應的則一個精致的小猴掛飾。
這小猴掛飾雖然可愛，卻要不了多少錢，頂多也就幾十，與進第一個洞口的難度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以說有那麽多人來玩店家是賺翻了。
女人似乎看出了顧佳的心思，眉毛輕挑間顯得有些不屑，只當裏哪裏冒出來的好運的家夥，雖然難，但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運氣好的人能夠扔進第一個洞。
“好東西在後面。”言下之意，有本事你就去拿！
顧佳懶得和這樣一肚子小心思的“阿姨”計較，只說聲謝謝，便拉著這個不知道幫她說話的傻大個穿出人群，朝第二個屋子走去，只是她沒想到，一大幫人竟然也跟著他們一同走了過去，氣勢洶洶，不像是去觀看的，更像是去第二家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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