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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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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2)

第36章梨花(2)

段映月推開門見顧雲正要跨出浴桶,她眉頭微挑,正準備開口,卻見他神情陡然一驚,接著整個人直直地摔在地上,浴桶被他帶倒在地上,嘩啦啦的水在屋中蔓延,流水一路攀到她腳下。

她赤|裸的足踩上水漬,見顧雲虛弱無力趴在地上,她輕笑一聲關上了門,踩著水漬走到他身邊,直接一腳踩在他背上,雪白的足碰到溫熱的背,輕輕踩了兩下,她才道:“表哥這是在幹什麽?”

顧雲掙紮著從地上起身,從一旁撿起濕透的中衣穿在身上,薄薄一層中衣沾水後根本不能蔽體,可他卻妄想從這件衣衫上找回自己的自尊心。

段映月站在一旁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動作難掩慌亂的穿上中衣,她扯動嘴角,哂(shen)笑道:“表哥,你昏迷的時候,是我給你脫的衣服,你現在這樣是在掩耳盜鈴嗎?”

淺粉色的胸衣襯得她膚白如玉,眉眼灼灼的美嬌娘眼眸一眨不眨望著他,眼眸中沁出來的情意只叫人意亂情迷。

可惜,他們都知道這是假的。

奇跡般的,顧雲平靜了下來,他看著她認真道:“段姑娘,迷途知返,你若是現在放我走,今日的事情我便當做沒有發生。”

他的神情平靜又悲憫,像是不悲不喜的菩薩。

段映月最討厭他這樣的神情,他憑什麽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這樣可憐同情的眼神,她什麽都沒有做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腦海中緊繃的那條弦瞬間斷了,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仰頭定定地看著他道:“顧雲,我沒有走錯路,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事情,我沒錯,我不需要你的寬容大量。”

踮起腳尖,她伸出右手掐住他的下頜,陰惻惻威脅道:“我就是要毀了你,你如果真的聰明,現在應該想的是如何討好我,而不是在把自己當成救世主。”

言畢,段映月甩開了他的下頜,她早就命人備好了衣衫,轉身走向衣櫃隨意地挑選了件桃粉色的衣衫,當著顧雲的面,她直接脫下了心衣,緊接著是中衣,渾身赤條條站在他面前,慢條斯理地穿上一件件衣衫。

換好衣衫後,轉身她就看見了他耳垂發紅,知曉他是為何這般,可惜,她已經決定不喜歡他了,因此她只要他的順從,不需要旁的情緒,她要試著不去在意他的任何反應。

“顧雲,我給你三天時間,你仔細想想吧。”

說完這話,段映月就離開了,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可他們二人都彼此心知肚明,三日後若是他還這般不識好歹,屆時她的手段就不會這麽溫和了。

走在廊橋上,風雨不知何時停歇,段映月遠遠地就看見段青雲渾身濕透走在路上,她向來瞧不上他,視線自然不會多在他身上停留,段青雲就是她養的一條狗,哪有主人會在意一條走狗的?

很快就有奴仆進屋收拾,擦幹凈地上的水以後,奴仆重新搬來熱水供顧雲沐浴,等他沐浴後又送來飯菜,只是顧雲剛剛用完膳,奴仆收拾東西出門的時候就鎖上了門,站在門外道:“公子,你有什麽只管喊奴,奴就在門外。”

這話說得好聽,實則是變相囚禁。

眼前的視線一點點變得模糊,飯菜中不知摻了多少迷藥,顧雲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段映月回到府中已經是深夜,一種失而覆得的滿足感充盈著她的內心,她在無邊無際的蘆葦蕩窺見一輪明月,縱然是水中撈月卻也能讓她歡愉許久。

顧雲平日裏就不常在府中,就算是一夜未歸也不會有人在意,這偌大的丞相府除了段紹和段映月根本沒有多少人在意他的存在,況且還有段青雲在善後,根本沒有人發現顧雲已經失蹤了。

一連三天,段映月都沒有去找他,顧雲整日困在屋中,他神情倒是十分平靜,他知道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不會有任何人來找他,煩躁困頓也無濟於事,只是有些事情心中明白是一個道理,能不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又是另外一個道理。

第三日傍晚的時候,他原以為段映月今日也不會過來了,沒想到傍晚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響,他坐在凳子上擡首就看見了段映月,她右手提著一個棕褐色的食盒,言笑晏晏望著他,於是恰好對上他的目光,“表哥,三日的時間到了,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和顏悅色走到桌子旁放下食盒,段映月站在顧雲身後,她兩手輕輕揉捏著他的肩膀,繼續道:“表哥,我想要什麽,你是知道的。”

顧雲忽而掙脫了她的動作,與她拉開一段距離,神情冷漠至極,像極了畫本子中那些威武不能屈的公子。

他什麽都沒有說,卻又像什麽都說過了。

段映月面容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她不說話只是打開了食盒,動作不徐不慢拿起一根檀香點燃,裊裊檀香攀援而上雲霄,她一手持著檀香、一手輕輕扇風,濃郁的檀香氣在屋中蔓延,她的神情在縹緲白霧中晦暗不明。

熟悉的乏力感再次襲來,顧雲這三日早已經習慣了,他身子搖晃兩下,扶著桌子才能勉強站穩,只是最後還是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明明渾身乏力,可他的意識卻越發清醒了。

段映月唇邊含笑看著他倒在地上,這才在食盒中端出了一盅湯,她拿著白玉碗倒了一碗湯,居高臨下走到他身邊,蹲下來右手掐住他的下頜就把湯灌了進去。

催情散的藥效來勢洶湧,不過是剛剛咽下甜湯,顧雲便覺得體內泛起一抹燥意,他躺在地上只覺得百蟲噬心,又熱又癢。

段映月蹲在他身側,她好整以暇觀察著他的反應,確定湯藥已經發揮作用的時候,她就那樣神情冷淡地看著他的反應,見他的神情難耐又難堪,她才伸手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

隨後她端起白玉碗走到桌邊又到了一碗湯,面不改色地繼續灌他,淺褐色的湯藥順著他唇邊滴落,感受到顧雲的掙紮,他的掙紮是那樣微不足道,她只需要用些力就能徹底將他鎮壓。

可段映月偏不,她松開了手,眼神冷淡地看著他道:“顧雲,你只要敢掙紮,灌下去的湯藥就會多一碗,到時候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

聞言,顧雲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他躺在地上心如死灰,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她這樣對待,他想不明白。

見他徹底放棄了掙紮,段映月才重新端著白玉碗給他灌下藥。

接著,她起身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又倒了一碗湯,面無表情灌他。

燥意在身體中蔓延,他神志漸漸飄散,向來清冷的眼神也逐漸彌漫霧氣,清冷端莊的一張臉露出難耐的神情。

段映月始終不去碰他,她就這樣怡然自得地欣賞著他的痛苦掙紮,看著他在化不開的情欲中痛苦沈淪,催清湯的藥效極為猛烈,常人僅僅是喝一碗就受不了,可她硬生生灌了他三碗,他能忍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

急促的呼吸在屋子中分外明顯,他白玉般的額頭沁出點點細汗,身體不可控制的反應讓他覺得局促慌張,他覺得一團火在體內燃燒,他向來不是欲望強烈的人,就算有也是靜靜等著身體平靜下來,可現在這團火越燒越旺,他本能地想要去尋找冰水沖涼,可惜身體卻困乏無力。

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牢籠。

他難耐地看向段映月,卻只從她的神情中品出了戲謔。

欣賞夠了他痛苦的模樣,段映月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清冽的湖水無邊無際,涼涼的風吹進屋子卻徒添燥意,她重新走回顧雲身邊,蹲下來湊到他耳邊道:“顧雲,很難受吧,屋子外面就是湖水,你只要能夠堅持從湖裏游到岸邊,我就放過你,如何?”

說完,她就這樣怡然自得地看著他,仿佛已經篤定了他的選擇。

他不是會泅水嗎,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游到岸邊。

新仇舊賬一起算。

顧雲勉強凝聚了一絲意識,他喘著氣眼神迷離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身子搖搖晃晃走到窗戶邊,木窗下就是一口湖水,他兩手死死地扣住窗沿,攢力跳了下去。

自空中墜落的時候,他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身體重重地砸在湖面,水花四濺蕩漾開來,冰涼刺骨的湖水讓他瞬間清醒。

那所謂的清醒只是短短一瞬,很快他體內的那團火就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她在戲耍他。

她根本沒想過要放他離開。

她早就料到他不可能游到岸邊。

身體越發沈重,顧雲在湖水中掙紮了兩下,緊接著認命一般放棄了,若是這樣死了也好,免得再受她的折辱。

寧折不彎,是為君子者也。

段映月站在廊橋上看著水下的那道身影,她就是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認命、什麽叫做無能為力,只要她不放手,他別想離開。

見他掙紮了兩下就放棄掙紮,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一道嘲諷的笑意,他想死,他做夢。

默默在心中算著時間,她才派奴仆跳下去去救他。

不多時,顧雲就渾身濕透靠在廊橋上,額角的汗水和湖水混在一起,他神色蒼白卻難掩仙人風姿,有種梨花迎風墜落的破碎感。

他唇瓣微啟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於是,段映月慢慢湊過去,終於聽見了他微不可查的呢喃。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這個月是隔日更,明天不更,後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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