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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徒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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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徒弟15

從天明到天黑,房間被結界包圍著,誰也無法進入。

門口,衛岸守了一夜將執意要進入甚至驚動了天一門長老過來的賀霓雲擋開,賀霓雲滿心不甘地離開,葉珞就提劍過來了。

葉珞皺眉,質疑道:“師尊有什麽不能跟我說?要是修行覺悟,怎麽輪得到燕灼替他守住。”

衛岸臉不紅心不跳,說:“大師兄,只是恰好師尊有所感悟,二師兄正在內休息。師尊說,外邊的事情不能少了大師兄的主持,還希望大師兄多多費心。”

南鶴對於燕灼的偏愛,整個天一門都知道。葉珞確實心有芥蒂,但是明白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實際上,他這個南鶴門下的大弟子做得也格外風光,內外事宜雖說都是燕灼私心躲懶推給他的,除了偶爾厭煩,葉珞也享受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

在他看來,燕灼不知是什麽小門小戶出身,眼界頗為狹窄。手上有權力,外界有省網,不比師尊的偏愛要有用得多?當然,他下意識忽略了南鶴給燕灼的私庫。

葉珞點了點頭:“神墟秘境快到了,師尊要是出來餓了你即刻通知我。”

“好的,大師兄。”

賀霓雲恨恨地盯著衛岸和幾名弟子看守的房間門,看向身後的男修和女修們,問道:“現在該怎麽辦?怪我沒觀察清楚情況,居然讓人摘了桃子。”

這點賀霓雲簡直要恨死,他早就看燕灼和南鶴黏糊得不對勁,誰家徒弟都十八歲了還要嬌嬌地抱著抱著自己師尊撒嬌賣癡。他浸淫情場多年,沒想到到頭來玩的還是清水小把戲。

看看人家,師徒上床。

傳出去兩人不怕讓修仙界的修士的舌頭壓死。

燕灼他投錯了門派,修什麽劍道,他應該去合歡宗。要是在合歡宗,他母親都得給他讓位。

“走!”賀霓雲忙活一場還給人做了嫁衣,想到即將到來的天劫期,不由得更加憂慮,心煩意燥地帶著合歡宗的修士們離開了。

走在路上,男修試探道:“少宗主,南鶴尊者既然敢跟自己的弟子發生不倫的關系,那就得承受後果。不如我們將這個消息散布出去,或者以此與他做一場交易?”

賀霓雲立刻就拒絕了。

他確實玩,可是他輸得起。

更何況——賀霓雲不悅道:“不能結兩姓之好,我使用紅蛟珠算計他就算了,還能說成全他們師徒的好事。現在要是拿這件事敗壞他的名聲,那真的要結上仇恨了。我的天劫期在前,本就不能惹仇家,他還是大乘期的修士,到時候真的給我帶來滅頂之災。”

男修想了想:“少宗主考慮的是,天無絕人之路,再另做打斷吧,不能亂了陣腳。”

“嗯。”

夜色覆蓋天地,燕灼渾身酥軟酸痛地醒來。長長的睫羽輕顫,擡眸露出一雙閃著妖冶紅光的瞳孔。

“心魔?”

沒有聲音應答。

燕灼閉上眼,識海裏顯現出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不,現在來說,這些記憶已經完全屬於他了。

他和心魔徹底融合了。

不枉費他花了十年用血肉靈力滋養他。

這個蠢貨,寄生在他靈魂軀體內就把自己當成主人了,誰的靈魂誰的軀體,誰才是做主的人。想要控制他進而回到師尊的體內,他怎麽施舍他這個機會?

蠢不可及。

燕灼看了眼緊緊抱住他的手臂,滿足地勾唇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了縮,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重新閉上雙眸去查探識海裏多出來的記憶。

記憶裏,半大的少年出生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宗門,父母是宗門內的長老,兩人琴瑟和鳴,結為道侶後有了他。他在宗門內無憂無慮的成長到六歲,只到六歲。

六歲那年,雷雨交加之夜,宗門被其他的宗門偷襲,宗門內的修士與弟子無一生還,都在暴雨中死去。父親出去了沒再回來,母親將他藏在床底用法器遮掩,踏出門檻走向電閃雷鳴的雨裏。

再次見到父母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紅色霞光漫天,他獨自在已經雨水和血跡已經幹透的宗門裏找到已經氣絕身亡多時的父母。

占據宗門的罪魁禍首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了他,將壓迫斬草除根之時,天上流雲翻轉,飄然落下一位穿著黑袍的修士。

小少年被救下,帶去了霧海的天一門,成了黑袍修士最小的徒弟。

“往日之事不可追。”黑袍修士神色淡然悲憫地撫頂叮囑他,“一心向往長生仙途才是正道。我今天除去你的名字,從今往後,你就叫——南鶴。”

“是。”

小少年在天一門中修行長大,走過的道路,看過的花草,天上流雲仙鶴飛過的痕跡,填滿了他的修行之路。

進階為元嬰的那一日,南鶴睜開滿是仇恨的雙眼,提著劍找了已經曾經屠了他父母宗門的敵對宗門,將仍然未曾發展壯大的小宗門從上到下血洗,連嬰孩都沒放過。

黑袍修士大驚,強行將他帶回去。將他困在煉心的法陣裏剖離他已經成長出來的心魔,再放逐心魔到無邊沙荒裏,徹底地將南鶴變成了一個修行慈悲劍道的修士。

心魔在沙荒裏只是一縷看不見摸不著的細碎魂魄,終日子遭受風沙的侵襲,在無邊的荒野的裏游蕩。

他繼承本體的堅韌,幾百年來從未放棄過想要走出沙荒的機會。

終於,某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裏,沙荒被打開一條裂縫,一個滿身傷痕的小少年從天上墜落,落到了黃沙裏——

燕灼睜開雙眸捂住心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從師尊到心魔再到自己......像一個咬得死死的循環。

而昨夜,在他和師尊水乳交融時,心魔被他融合了。只是他不確定在融合的過程中,心魔是否通過自己影響到了師尊......

南鶴想要擡手捂住陣痛的腦袋,缺發現自己懷裏正緊緊擁著一個渾身未著寸縷的人,猛然驚醒,正看清懷裏人露出的脖頸和肩膀上滿是痕跡。

“燕灼......”

南鶴頓住,身上與他接觸的肌膚都變得滾燙起來。

昨夜他到底都做了什麽?

修行走火入魔跑過來侵害自己的徒弟?

他這一動作,懷裏的人也朦朧地睜開眼睛。

南鶴下意識屏住呼吸,與燕灼目光對上的下一秒,燕灼就驚恐地瞪大雙眸將南鶴推開。

“燕灼,我......”

燕灼推開他,撈起床上的被子將自己擋住,極度震驚又泫然欲泣地看著南鶴:“師尊,你......你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為什麽在昨夜,又突然過來將我......”

他的眼淚從通紅的眼尾滑落,砸在他的手背上,像炸開了一朵小水花。

這一瞬間,南鶴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碎裂。

“燕灼。”

燕灼別過頭:“師尊不會是想說自己是也不知道吧?我是戀慕師尊,到現在也不能放下,我甘願為師尊做任何事,可是,我卻不是自輕自賤的人,師尊是把我當成爐鼎了嗎?”

“不是。”

南鶴心裏堵了一口氣,“燕灼,我沒有。我昨夜也許是昏沈了,不知不覺來到這裏。”

往日隔著一層屏障的感情在此刻變得尤為清晰明朗,南鶴認下自己的是覬覦徒弟的不良師尊這一點,燕灼並沒有單相思,他從來沒有對他無意。

“師尊,這樣我算什麽?”燕灼含著淚看著南鶴,“做了師尊的徒弟,還要做師尊的散功爐鼎嗎?”

南鶴聽不下去他的口不擇言,將他抱住:“說完了嗎?你說的都是你自己嚇自己的,現在我來說。燕灼,你從來不是我的爐鼎,不是我忍心欺負的小可憐。你願意與我結成命契,讓我做你的道侶嗎?”

“師尊!”

“嗯?”

燕灼轉身抱住南鶴的脖子,破涕為笑:“師尊,我就等著你這句話。”

南鶴:“?”

“昨夜,我是願意的......”

說罷白皙的臉頰上升起兩道紅暈,抿了抿唇湊上去吻了一下南鶴的唇角。

這場情愛摻雜著他的算計和謀劃,但是算計來的感情又豈能長久?他也不想他的師尊背負著被他算計的愧疚感。他從來對他如珍如寶,何時傷害過他,這樣的罪名他不忍心壓在師尊身上。

如他所料,南鶴絲毫沒有生氣他剛剛的裝模作樣演戲,反而是笑了一聲,手托在他的後腦勺將他壓住接上了剛才的親吻。

“別怕。”南鶴道,“往後不要隨意哭泣,我看到也會心急。”

“嗯,師尊......”

“還叫師尊?”

燕灼促狹了笑了一下:“本來就是師尊,在床上是,不在床上也是。”

話音又一轉,“是我私心,將師尊拖進這趟渾水,以後師尊還是師尊,天下人面前都是師尊,道侶就我們兩人知道就好了。師尊雪一樣的名聲,不可因為我染上臟汙。”

南鶴簡直不知道要怎麽說這個被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的糊塗蛋,明明剛才還在哭訴他不可能當爐鼎,現在做有實無名的道侶,豈不是和爐鼎相當?

“不敢承認,算什麽道侶?”

燕灼輕輕推他:“我不管,不能說。說了我就不跟師尊當道侶了。況且,也不算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衛岸知道,成全我一番心意的賀少宗主應該也知道吧?”

賀霓雲: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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