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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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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23

聖瑞斯的競賽假期結束,校內氣氛再一次火熱起來。

競賽表彰大會在聖瑞斯的軍紀會堂舉行,由上到下呈龍卷風形狀的會堂坐滿了學生,底端是表彰會場。

兩千名新生與上三屆各自挑選出的三千名學生不約而同地註視著底端正在說話的學院講師,聽他說著激動人心......是新人的演講。

上一屆的學長目不斜視著對身邊同學說:“這個演講詞不能更新一下嗎?我已經聽了兩年了。”

“兩年?我聽了四年了。”身邊的同學面無表情,“我恨不得去駐守邊境。”

“明年還是會是個這個內容嗎?”

“不出意外,是的。”

五人團隊成了四個人,其中包括一個前期友好後期反目成仇的隊友。

南鶴與赫墨拉中間空置了一個座位,那是南鶴執意要留給不在場的迦羅西的位置,赫墨拉的右邊是明鹿,明鹿緊挨著牧流星。

明鹿是個愛恨都很分明的人,這點和迦羅西某些程度上有些相似,和牧流星撕破臉皮後他完全不想和牧流星有什麽交流,全程臭著臉目視前方。

演講結束,學院的高層領導和校長出場,從身邊人手上拿過一份名單,名單投射到半空中,上面記錄了各支隊伍的分數,不斷滾動。

名單榜首的第一名後就寫著南鶴這一支隊伍的隊員名字,只是——

赫墨拉皺眉:“迦羅西的名字呢?”

南鶴、赫墨拉、牧流星、明鹿。

唯獨沒有迦羅西。

南鶴目光沈沈,輕聲道:“聖瑞斯的高層領導人都是聯邦軍團裏的,奧斯汀家族的事情聖瑞斯早就知道了,在這場表彰大會之前就將迦羅西除名了。”

聖瑞斯,不過是聯邦軍團的附庸。

這場競賽的計分方式顛覆了往屆,畢竟誰也沒料到怎麽會有一支隊伍殺異獸奪旗幟的同時,瘋狂地暗殺其他隊伍。往屆那麽多隊員無論強弱,就算有拉幫結派“自立為王”、號令眾人的舉動在,也沒有這麽虎的。

是以,被殺被送回來的隊伍都化作一個個分數,南鶴這組的分數激烈上漲,狂甩第二支隊伍的分數,成為了第一。

授予勳章的軍官笑容和藹地拿著一枚勳章:“這是聯邦軍團承認的勳章,是榮譽的象征,現在請第一名隊伍上臺。”

掌聲中,南鶴等四人起身,緩緩走上臺。

這支隊伍裏,默認了南鶴是領頭人,他S級alpha的身份也讓在場的高層領導人更加滿意,聖瑞斯校長親自為他在軍校制服上別上勳章。

托盤上四枚勳章,是聯邦的代表薔薇花,金色的紋路散發著耀眼的光。

南鶴向校長頷首,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會堂:“校長,勳章少了一枚。”

校長臉上的和藹的笑意頓了一下,嘴角卻咧得更大了。

觀看過他們競賽視頻的往屆學生都心知肚明,他們中喜歡迦羅西的人非常多,心裏的疑問在看見名單上沒有迦羅西的名字是就選擇了緘口不言。

進入聖瑞斯只是他們為軍為官一生中的第一站,此後的每一站,每一步,他們首先要學會的就是謹慎和揣摩,才能走得更高更遠。

在場人都明白的事情,怎麽會有人這麽大大咧咧問出來啊。

他們在光屏裏確實見證了他們的相識相知相愛,但是人這一生何其漫長啊,這不過是一段奇遇罷了,霍南鶴這是瘋了嗎?

校長拍了拍南鶴的肩膀:“就是四枚。”

“對,確實應該只有四枚。”赫墨拉點頭,轉身看向明鹿,“是嗎?”

明鹿看了眼手上的勳章,眨了眨眼:“是的,只有四枚。”

校長寬慰鼓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明鹿突然一臉兇惡地去搶牧流星手上的勳章,牧流星沒有防備,被他搶了個正著。

明鹿將勳章收進口袋裏:“拿來吧你,你也配拿勳章?這是屬於迦羅西的勳章!”

這屬於完全當著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打牧流星的臉,牧流星陰沈道:“你幹什麽?”

“幹什麽?”明鹿嗤笑一聲,“臨陣脫逃的懦夫也配拿勳章?你心安理得拿著,我們可不是怨種。這枚勳章,只屬於未能到場的迦羅西!”

三個字,讓校長臉色一黑。

南鶴乖巧聽話的地校長點頭:“校長也許不知道,我們還有一位隊友,迦羅西·奧斯汀,為什麽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聖瑞斯不承認他的成績,我們會記得。”

校長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了,心道霍南鶴不愧是從荒星來的,毫無眼色與頭腦。迦羅西被帶走的時候他不就在當場嗎?難道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將迦羅西從聖瑞斯除名嗎?

在表彰大會上看不清上級的用意,還提起禁言的話題,這樣的人就算是S級也是白費,毫無前途可言,看來學院決定的對他重點培養該取消了。

“霍南鶴!謹言慎行!”身邊的高級軍官沈聲提醒。

校長:“赫墨拉,發表一下對此次競賽的感想吧?”

赫墨拉是帝國交換生,不過他身上閃閃發光的皇帝養子身份足以讓聖瑞斯重視。為了防止南鶴又不識相地提起迦羅西,校長只打算讓赫墨拉代表此次總結發言。

“好的,校長。”赫墨拉對制服稍作整理,走到臺前,對著四面八方的同屆新生和往屆學長招手,“大家好,我是赫墨拉·阿德勒,在此作為我這支隊伍的代表發言......”

不得不說,赫墨拉還是能穩住場面的。

得益於他作為皇子在帝國長大,從小大大小小的演講場合他經歷了無數,對於這些致辭是信手拈來。一番番洋洋灑灑又風趣的感想說下來,會場掌聲不斷。

說到最後,赫墨拉看向南鶴,眨了眨眼睛:“感謝我的隊友,霍南鶴、明鹿,迦羅西......以及,迦羅西不在現場,校長有什麽頭緒嗎?”

校長差點氣笑了:“......”

很好,很好。

一支隊伍五個人,四個身懷反骨。都不把聖瑞斯看在眼裏是吧?

赫墨拉是帝國皇子,未來是要繼承皇位的,猖狂他可以理解,霍南鶴與明鹿他憑什麽啊!一個荒星來的,一個出身貧民星,能來到聖瑞斯是天大的機遇,簡直不知珍惜,不知所謂。

他知道霍南鶴與迦羅西那點感情事,不得不知道啊,聖瑞斯都傳遍了雙S雙A戀,還帶起了一股風氣——談戀愛就要比自己更強的,在學院談戀愛,進了軍團做同事,上了戰場並肩作戰,這都什麽跟什麽。

人談戀愛可以,但是要善於舍棄,戀愛腦能有什麽出息?

一場表彰大會校長與幾個高層領導都很不虞,暗地裏已經打算好了要將這三個人列入聖瑞斯的黑名單,未來的獎學金與鍍金賽事都不再考慮他們。

大會結束,南鶴與赫墨拉以及明鹿走出會堂。

明鹿將口袋裏的勳章遞給南鶴:“這是迦羅西的,等他出來你拿給他。”

“謝謝。”南鶴將勳章收進胸口的口袋裏,與心臟緊貼的位置,“阿裏坎什麽時候到達聯邦?”

阿德勒帝國雖然繁榮昌盛,說起來卻很慚愧。歷屆皇帝明君之主少之又少,基本都是昏庸外加享樂的,偏偏昏君手底下幾乎都有兢兢業業、為帝國肝腦塗地的忠君大臣。

漫長的八百年歷史長河裏,也不乏有極度無能的君主將帝國帶進溝了的,然而像是幸運之神始終眷顧一般,每當這種情況發生,皇室中就會開出一把SSR,在風雨飄搖之際力挽狂瀾,帶阿德勒再上一個高峰。

阿德勒腐朽過,敗落過,唯獨沒有死亡過。聯邦建立才三百年,就敢日日宣揚薔薇旗幟永遠飄揚在星海,該看看阿德勒皇室太極魚旗幟,那才是真正的八百年永不衰落。

安德魯·阿德勒是爭議較大的一位君主,於黑暗腐朽的後宮中起身,在困境中崛起,連殺自己數十位親兄弟,鮮血與野望鋪滿他的登基之路。

在位期間手段狠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動作,總是半瞇著眼看著臣子們內鬥,觸及到底線了他就會像蘇醒的雄獅毫不留情地將叛徒咬死,厭倦地遙遙把控全局。

他開放民言,隨意大眾討論批判朝廷與皇室。有人說他太過自我,完全不把帝國當回事,不合格。也有人說他是SSR型君主,只是盛世太平沒有他發揮的餘地,比如他三年內就將帝國境內拐賣omega與幼童的罪犯連根拔起,在皇城廣場上用最古老的絞刑殺死,以儆效尤,多麽大快人心......

安德魯是不是SSR無從知曉,但是他的運氣堪比他祖上的無數昏庸先祖。毫不猶豫地甚至沒有通知任何人,脫了專屬於皇帝的宮廷外袍隨意丟在地上,就撒歡去找老婆了,偌大的阿德勒陷入無主境地。剛從邊境異獸戰場巡視回來的阿裏坎就撞在了槍眼上,代君監國。

據赫墨拉實時報道,淩晨三點阿裏坎還在點燈熬油批折子,處理帝國大大小小數千個星球的要事,頭發都要熬掉光了......

讓他想辦法來到聯邦幹預奧斯汀家族的事,將他的日常事務又添上一層樓的困難。

累歸累,想死歸想死,阿裏坎是個極度忠君不二的臣子,他守護帝國,也守護阿德勒皇室。一聽說奧斯汀家族是南鶴的岳父家族,立馬就不忿了。

什麽?奧斯汀家族現在可是我們帝國板上釘釘的皇親國戚啊,聯邦是什麽意思?看不起帝國嗎?欺辱帝國無人嗎?阿裏坎是天生的政客,他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他忽略了赫墨拉說的奧斯汀家族是卷入第一軍團和第三軍團內鬥的犧牲品,而是將重點放在了他是離開帝國後出的事。

迦羅西跟帝國歷經千辛萬苦認回來的皇太子於苦難(聖瑞斯殘酷的競賽)中相識相知,最後兩人經過內心刀割一般舍棄一切(世俗少見的AA戀)的鬥爭,終於決定在一起。沒想到陰險的聯邦絲毫不講鄰邦友誼,竟然懷疑中傷奧斯汀家族勾結帝國,對聯邦有反心!

借用帝國的力量當然要經過帝國民眾的同意,阿裏坎將此事整合,在星網上發布出來,頓時引得帝國民眾的極度不滿!

我們皇太子流落在外十幾年才認回來,長得又好看(劃重點),實力強勁無匹,還是稀有的S級,也許就是下一把SSR(帝國猜測SSR的樂趣),你們居然仇恨他,特意搞我們的太子妃。陛下在幹什麽?什麽?氣病了?豈有此理!打!我們帝國難道沒槍沒炮嗎?

帝國星網的熱度的尚且沒有傳到聯邦這邊,但是阿裏坎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他親自帶著帝國所向披靡的軍隊前往聯邦的邊境星球,發動攻擊。

雖然邊境星球無人居住,不會傷及無辜,但是畢竟是打到聯邦後門口了,威懾力是百分百的。

“快了吧。”赫墨拉低頭看光腦裏阿裏坎分享給他的實時定位,“他帶了三萬將士呢,開了一百零八艘巨型戰艦,現在剛出帝國邊境呢,馬上就到到達聯邦邊境了。”

“辛苦他了。”南鶴低聲道,“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吧。”

“行,推給你。”

調查局內,迦羅西的第一場暗室調查展開。

重力暗室的門被打開,走進來幾個穿著調查局制服的人,身後跟著記錄人員,均是來者不善。

能進調查局,哪怕是無罪也能變成有罪,其中有原因就是無人能經受住調查局的虐人調查和審問。遭罪的程度從第一場調查到第二場逐次倍增,直到被調查人禁不住崩潰到認罪才會停止。

暗室的空間很大,卻只有頭頂一盞昏暗的破燈,餘下就是滿墻黑漆漆的重力裝置,人待在這裏難以休息,精神壓抑,身體比精神更早一步出問題。

數張柔軟的椅子被端進來,調查軍官神在在地在椅子上坐下。迦羅西的身後也被放上一把椅子,只不過是帶著特殊裝置的審問椅。

迦羅西被按住肩膀在審問椅上坐下,雙手和脖子都被緊緊地拷住,毫無動彈掙紮的可能。

他配合地靠在椅子上,雖然被重力裝置限制住全身的力氣,卻依然孤冷淩人,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在暗示的燈下吸了些光亮,目光輕蔑地看向面前的人。

為首的調查軍官絲毫不在意迦羅西的態度,他不知見過多少骨頭硬的人,可是進了這裏,骨頭多硬就要被打得多慘,骨頭硬那就把骨頭拆掉!總會變軟的!高傲的頭顱擡得多高,也終究會低下來跪著哭求著認罪。

將手上的茶遞給身邊的屬下,接過一疊報告,翻了翻:“迦羅西·奧斯汀,查瑞斯·奧斯汀是你的爸爸?十二年前,他還是個少將。叛軍穆克林背叛聯邦,分別帶軍占領了三個字母系的星球,企圖自立為王。查瑞斯就是在這場戰役中,奉命圍困穆克林主部,與他纏鬥幾天幾夜,最後成功幫助華森,也就是現在的第一軍團軍長擊殺穆克林,立下大功,一躍兩級成為上將。”

迦羅西並不言語,他表情冷淡,甚至帶上了幾絲諷笑:“是啊,這就是我爸爸的戰功,那時候你在哪裏?對了,你還在當聖瑞斯的守門護衛。”

一句話,讓為首的軍官破大防。

他最看中等級,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提起當年他在聖瑞斯當守門護衛的往事,頓時便冷了臉色,怒氣勃發。

“哦?急了?”迦羅西笑了一聲,“這是不可以說的嗎?”

“迦羅西!查瑞斯的軍功有假!現在有人證明舉報當初圍困纏鬥穆克林時,因為貪生怕死,連累了當時的S部將士殞命,後來又在戰場上將他已經立下戰功的下屬軍官推出去擋了穆克林的槍襲,並且謊報下屬軍官的死因,也不為其上表嘉獎軍功,是,還是不是?”

迦羅西淡淡擡眼:“下屬軍官是誰?”

“牧新。”

“哈哈哈哈。”迦羅西輕笑,心裏竟然不覺得奇怪。果然是牧流星搞的鬼。

“牧新?牧新為什麽不開口來舉報呢?因為他死了,現在你在用一個死人來加罪給一個活人!因為只有這樣,才沒有人解釋!不是!我建議你們找到證據再來問責,而不是在被調查人嘴裏撬出來被捏造的事實!”

調查軍官冷哼一聲:“有些人的骨頭太硬,死在臨頭還不願意說實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罷冷笑一聲揮手。

“好的,長官。”守在迦羅西椅子後的人點頭。

下一秒,巨大的電流從禁錮住迦羅西的四肢和脖頸上的環上傳來,一瞬間削皮剝肉般的巨大痛苦直達全身的每一寸地方,直讓人痛不欲生。

迦羅西悶哼一聲,冷白的額頭沁出冷汗流到長長的睫羽上,他猶不低頭,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調查軍官,眼神裏寫滿了嘲弄與諷刺:“就這嗎?”

調查軍官冷聲道:“再加。”

渾身的電流如同鉆在皮肉靜脈裏的惡龍,一寸寸噴發的灼熱的火焰,席卷著痛苦。迦羅西全身緊繃,手指握成拳頭忍耐。

“再加。”

迦羅西吐出一口氣,腦海裏似乎掀起了風暴,長長睫羽覆蓋的眼眸神色開始渙散,那纖細雪白的脖頸卻仍然直直的,絲毫不彎曲。

“再加。”

“長官,不能再加了,電流太大會休克死亡的。”

調查軍官暗罵一聲硬骨頭,煩躁不悅地揮手,審問椅上的電流被切斷。迦羅西額前長發都被冷汗打濕,他細長的眉皺了皺,緩過神來:“就這嗎?早就聽說調查局的調查手段厲害,原來重要資料情報都是這樣逼出來的,難怪,難怪。”

巨大的電流刑罰本來就是有限度的,調查官員進來空手出去,心情很不爽,卻又明白傷及性命是聯邦明文規定不能犯法的。

只得站起身:“看來你很了解調查局啊,那就不難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就怕你的家人會受不了。你的骨頭硬,他們的骨頭也硬嗎?你的爸爸,你的小爸......你早點說出來就早點上軍事法庭,他們也能早點解脫少受點苦,你說呢?”

迦羅西怒意滿心,簡直對這些宵小鼠輩狠出血來。他的死穴就是家人,但是比他更早進調查局的爸爸與小爸都未曾向著這些莫須有罪名低下頭,他要是認下,他們的堅持都會成為泡影。

奧斯汀家族的人骨頭天生就硬,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見迦羅西不說話,調查軍官扯了扯嘴角,起身離去。

身後的審問椅被抽走,迦羅西強撐著站在原地,目送著調查局人的離開,心裏的怒意滔天。

牧流星......奧斯汀家族這麽多年居然養了一個背刺恩人的白眼狼,家族不幸,枉遭小人。等他出去,他會加倍從牧流星身上討回奧斯汀家族所經受的一切,連帶著牧家族,一個也別想好過。

他既然能讓他生,也能讓他去死。

昏暗的燈光照在迦羅西冷然的面孔上,陰影裏,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中指上的酒紅色戒指在反射著幽幽的紅光。

調查局的人似乎很心急,一夜過去,第二天午時,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仍然是昨天的調查軍官。

人都還是昨天的人,只是昨天的審問椅不見了,換成了一把普通的禁錮椅與一個銀色的半包圍式偷窺。

調查軍官似乎是個bking,在下屬隨身攜帶的軟墊椅子上坐下,喝了口茶:“迦羅西,又見面了。”

迦羅西一夜過去,精神恢覆了不少,看向調查軍官的目光就像看一堆惡臭的垃圾。

“啪啪啪——”調查軍官愉悅地鼓掌,“希望你一會兒還能這麽高傲,迦羅西少爺。這次為你帶來的是我們調查局最有名的生物頭盔,戴上這個偷窺,輕則精神海擾亂,重則七竅流血,精神崩潰。”

由於暗室重力,迦羅西毫無反抗之力被壓著坐在椅子上。他的臉上絲毫沒有恐懼,相反,他對這個生物頭盔產生了極高的興趣,雙眸看著這頂銀色的頭盔,“真有這麽厲害嗎?”

調查軍官也不跟他墨跡,直接讓椅子後的下屬給他戴上。

頭盔的金屬探頭按壓在迦羅西的太陽穴上,瞬間,精神力就像被什麽狠狠壓制住,頭盔尚未開啟他就感覺到精神海的動蕩。

“怎麽樣?”調查軍官放下茶杯,“有沒有感覺到精神海被侵入?”

迦羅西挑眉,翹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沒有,這種東西也想對付我?”

“哼,年輕人不要太狂妄。”調查軍官見他不到黃河不死心,“開啟吧。”

椅子後的下屬立馬伸手按動頭盔上的程序,手指尚且觸及到頭頂,就聽到一陣驚慌的呼喊,下一秒,暗室的門被人大力踹開,穿著墨色制服的軍官連滾帶爬地跑進來,怒喝道:“住手!住手!快把人放了!”

“梅因軍長!”

來者赫然就是第三軍團的軍長。

梅因胸口穿著粗氣,見迦羅西表情淡然地靠做在椅子上,頭上還戴著兇名之外的調查局殺器,頓時臉黑得跟鍋底一樣,走上前取下頭盔砸向慌張的調查軍官,將他直接砸進身後的墻上。

“軍長......”調查軍官戰戰兢兢到極點,見門口又進來了調查局局長以及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有第三軍團重要軍官以及臉色微妙的第一軍團軍長。

怎麽了?怎麽了?這麽多聯邦大人物齊聚一個昏暗的暗室?

迦羅西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現在似乎讓在場所有人都忌憚。

他的目光從梅因身上掃到暗室門口,心裏盤算著發生這些變故的原因,心裏將聯邦所有人都排除了一遍,不期然想起了南鶴。

“迦羅西閣下,你受驚了。”梅因向他行了個軍禮,剛剛陰沈得可怕的臉色現在簡直是和藹可親,“因為調查局的失誤,讓你蒙此大難,實在是抱歉。調查局的局長到從小軍官都會被換掉,你可以安心,我們絕不會將此事輕拿輕放。”

調查局局長臉色蒼白,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迦羅西閣下,外面有醫生正在等候,我們先去聯邦醫院檢查身體吧。”說著就要伸手攙扶迦羅西。

迦羅西擡眸,避開了梅因伸過來的手,緩緩起身動了動發酸的脖頸,意識到現在處於有利局面,他毫不客氣:“第一,這不是失誤。第二,如果這就你打發的我態度,那你就想得太簡單了,梅因軍長。”

梅因低頭道:“不,這絕不是打發你。迦羅西閣下,事實上我也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情,請你......”

迦羅西冷冷打斷他的致歉:“廢話少說。還是梅因軍長覺得我該在這個見鬼的地方待到老、待到死是嗎?哦,我怎麽會老,我明天就會死在這裏,梅因軍長可以安心了。”

殺人誅心。

見軟就退和糖衣炮彈對迦羅西絕對無效,他甚至不是個見好就收,懂得讓步的人,他唯一會做的就是,變本加厲,步步緊逼。

“請——”梅因無話可說,面對門口第一軍團軍長嘲諷快意的目光,他甚至不能做出絲毫不良反應。屈辱感襲遍全身,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然而他只能低頭。

他現在代表的不僅僅是有過錯的個人,還是聯邦的態度。

而眼前的迦羅西的態度,就是阿德勒帝國的態度。

誰能想象這個昨天還在調查局內被人任意逼問的貴族少爺,今天就成了阿德勒帝國高貴不可侵犯的太子妃,阿德勒為了他,甚至出兵壓境,強大恐怖的槍炮和量子彈剛剛轟掉了聯邦的一座星球,以來警告逼迫他們將迦羅西送出來。

而這個時候,帝國最有權力與威望的帝國心臟阿裏坎元帥正帶人親自來到聯邦一區,為的就是和聯邦“好好商量”他們欺辱帝國的太子妃該怎麽賠償和補償。

他作為這件事的主導者,奧斯汀家族被調查局帶走就是他一手授意,可以說如果帝國舉兵侵入聯邦,他就是最大的罪人。

阿裏坎在通訊中笑瞇瞇的表示,帝國太子妃的態度就是帝國的態度,如果迦羅西不能滿意,那就不好意思了,打吧。

自從坐上軍長的位置,他從未如此狼狽,從一區辦公大樓急匆匆地跑出來,一邊肝膽欲碎地聯系調查局局長讓人去接奧斯汀家族的人出來,局長這個廢物,居然還在玩樂,根本不知道有沒有人在審訊迦羅西。

他甚至比這個廢物先到達調查局。

迦羅西邁步出去,門口擠擠挨挨的人群頓時分開一條寬廣的供他行走的走道,長腿走了幾步,停在了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調查軍官面前。

彎下腰,長發垂落,陰影裏更為迦羅西的表情添一層詭異,他好奇地拿起調查軍官手裏的生物頭盔,笑著將它戴在了他的腦袋上,站起身示意剛剛站在椅子後執行的人:“去打開啟動,我倒想看看有多厲害。”

執行的人不敢違抗,顫抖著手觸摸到生物頭盔便立即退開。調查軍官發出一聲極其尖利的吼叫,面如金紙地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起來,圓圓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隨即便七竅都開始流血,整個人抽搐著在地上嘶喊。

恐怖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覺得心裏發寒。

差點遭遇這個迦羅西卻倍感有趣地笑起來,轉頭看向梅因:“梅因軍長來早了,再晚一點就能看見在地上打滾、七竅流血的我了。是不是有點遺憾?”

梅因上位已久,第一次碰到如此毒舌,如此笑瞇瞇陰陽怪氣的對手。他解釋道歉不僅沒用,還讓他得寸進尺地嘲諷,讓他更顯姿態低的丟人。不道歉不作為,這源源不斷的陰陽怪氣似乎沒完沒了,連標點符號都在說著對方的怨氣與恨意。

要不給他磕個頭......算了,迦羅西這種人,給他磕頭他不會驚慌感動,說不定還會笑著把腳踩在他的頭上。

迦羅西走出門,門外的光線讓他才覺得心情舒暢一絲,也不顧身後的跟隨,徑直往外走。他的爸爸和小爸應該已經被送去醫院或是回家了,他有些擔心。

跨出調查局的門,就見一個他想念已久的身影等待在門外——南鶴。

他的身邊還站著姿態閑適的阿裏坎和不少護衛,眾星捧月地擁護著他。

日光閃耀,他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站在那裏,渾身光芒,像他的救世主。

迦羅西一瞬家就理清了事情的始末,滿心的抑郁和怒火都在此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快步飛奔過去,投入南鶴的懷裏。

南鶴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舒出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的疲憊和心口的空虛都被填滿了。

果然,人沒有老婆,就會慢慢死掉。

他差一點點,就死掉了。

我真的很聽金主媽媽們的意見,@小公子說懷念我以前日六的日子,我心一狠,寫到淩晨四點,終於寫出了八千……

嗚嗚嗚,我真的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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