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節（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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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節（十一）
墓園的位置在鬼殺隊駐地的後方，這片安息之地藏在山林之中，要走過蜿蜒的小路，才能抵達此處。
此時陽光正好，樹影婆娑，靜靜走在石階鋪就的路上，目之所及，是密密麻麻的石碑林立，石碑上刻著的名字，有的仍舊清晰，而有的已經被風雨所侵蝕而變得模糊，寂靜無聲地註視著走來的他們。
而這些石碑之下，埋葬的是誰不言而喻。
產屋敷耀哉聲音溫柔地念著一個個犧牲的隊員的名字，這些石碑上銘刻的從來都不是冷冰冰的文字，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微風輕拂，產屋敷耀哉咳嗽幾聲，隊伍也停在了路上：“是的，他們都是鬼殺隊犧牲的劍士，埋葬在此處。”
這些早逝的孩子大多是在與鬼的戰鬥中死去的，有很多連屍體都未曾留下……
雖然這裏沒有四季都盛放的紫藤花，但是少年們卻十分清楚，這裏的每一個名字，都是紫藤花節的竈門一家所祭祀的祖先。
柳生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沈默地走向了一塊墓碑，將上面的枯葉清理掉，細細地擦掉遮擋名字的塵土。
“我記得你是最怕鬼怪之類的吧。”自從踏入這裏玩，仁王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口頭禪了，“怎麽如今卻不怕了？”
“首先，他們不是鬼。”柳生的動作停頓一下，糾正道，“其次，我什麽時候怕過，仁王君，請不要胡說八道。”
“你還真是嘴硬。”仁王吐槽道，走進墓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祭拜，“不過你說的對，無論是誰，都無法害怕他們吧。”
產屋敷耀哉聽到他們的對話，想要笑一笑，喉嚨之中卻泛起抑制不住的幹澀感，他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天音攙著他往墓碑走近了些，產屋敷耀哉微微垂下眼簾，明明半張臉是斑駁可怖的詛咒痕跡，宛如修羅，卻和這裏的墓碑們一樣，無法讓人感到害怕：“他們的年紀大多和你們差不多，你們應該和他們能聊得來。”
少年們沒有說話，看著這些墓碑，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善逸也在人群中看著他們和這裏的墓碑，眼中閃過了什麽，他深吸一口氣，上前祭拜這些前生的戰友。
轉世在未來的大家，一定也有著幸福的一生吧？
“早逝的這些孩子們的遺憾，希望能在我們這一代迎來終結。”產屋敷耀哉說，轉過身，正對著這些少年們，聲音清潤溫和，語氣卻無比鄭重，“所以，如果能否請你們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段時間，我代表鬼殺隊的大家咳咳咳咳……將感激不盡。”
“產屋敷先生……”少年們被產屋敷耀哉如此的鄭重其事嚇了一跳，連忙上前。
君島上前一步，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冷靜地看著產屋敷耀哉：“可是，我們留下也做不了什麽吧？”
隊伍裏不乏君島一樣的聰明人發現了問題，但是交涉這件事，大家還是默契地交給了最擅長這方面的君島。
“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會用劍，沒有戰鬥的能力，留下來也只能作為累贅，亦或者……”君島停頓了一下，吐出最後一個詞，“誘餌？”
“誘餌？”
這個詞讓一時間被熱血沖昏頭腦的一些少年冷靜了下來，當然，也有人不敢相信：“可是，產屋敷先生不會這麽做的吧？”
“的確是誘餌。”產屋敷耀哉卻出乎這些少年意料地點了點頭，他露出笑容，“你真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孩子。”
“是嗎？能得到您這樣的誇獎真是我的榮幸。”君島的臉上浮現出熟練的笑容，不知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不過，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產屋敷耀哉竟然會如此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也或許，他本身就沒有打斷瞞著他們……君島的心中迅速地略過這一想法。
“鬼殺隊敵人，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是個十分狡猾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是無法吸引他現身的，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唯一一個事物的存在讓他無法拒絕的，也是他尋找了上千年的……”產屋敷耀哉說道，“青色彼岸花。”
“在你們的身上，或許有他要找的。”
產屋敷耀哉笑了一下：“不過也請放心，在戰鬥真正開始之前，我們會先將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君島沈默了一下，正準備說什麽，肩上卻落下了重量，他擡頭，發現是平等院。
“好啊，我答應你。”平等院站了出來，他看著產屋敷耀哉和天音兩人，微微側頭，握起拳頭用大拇指指著身後的其他人，咧著嘴，“如果前提是保證我們所有人的安全，留下又何嘗不可？”
聽到說話的換了個人，產屋敷耀哉難免楞了一下：“你們答應了？”
少年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相同的堅定，這並非一時的沖動。
“畢竟，產屋敷先生和鬼殺隊的大家幫了我們這麽多，不僅幫我們找打大家，還讓我們在鬼殺隊白吃白喝了這麽久……我們也一直想要回報你們一些呢。”幸村淺淺微笑了一下，“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這次，我們沒有理由袖手旁觀了。”
“如果我們留下來能減少一點犧牲的話。”毛利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堅定，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或許這就是上天讓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
其實不僅僅是毛利，很多人都帶著這樣的心情。
鬼殺隊的劍士年紀都不大，很多都和他們年齡相當，少年人之間的友誼總是來的很快，在鬼殺隊待的久了，難免就認識了，只是，和支撐著鬼殺隊的九柱不同，柱級的鬼殺隊隊員以驚人的速度被逐漸殺害……
所以在一個個噩耗傳來的時候，他們清晰地認識到了這個時代下，惡鬼與獵鬼人之間戰鬥的殘酷。
“好……”產屋敷耀哉有些激動地握緊了妻子天音的手，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之中夾雜著些許哽咽，“謝謝你們，真的，十分感謝。”
“不，是我們要感謝你們才對。”幸村說道，表情之中帶著尊敬與鄭重，“是鬼殺隊的大家，才讓我們擁有了平靜安全的夜晚。”
“你們果然都是好孩子呢……”產屋敷耀哉露出笑容，“能否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他會記住這些少年們的名字，就像記住他無數個劍士的名字與生平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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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陽光正好，樹影婆娑，靜靜走在石階鋪就的路上，目之所及，是密密麻麻的石碑林立，石碑上刻著的名字，有的仍舊清晰，而有的已經被風雨所侵蝕而變得模糊，寂靜無聲地註視著走來的他們。
而這些石碑之下，埋葬的是誰不言而喻。
產屋敷耀哉聲音溫柔地念著一個個犧牲的隊員的名字，這些石碑上銘刻的從來都不是冷冰冰的文字，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微風輕拂，產屋敷耀哉咳嗽幾聲，隊伍也停在了路上：“是的，他們都是鬼殺隊犧牲的劍士，埋葬在此處。”
這些早逝的孩子大多是在與鬼的戰鬥中死去的，有很多連屍體都未曾留下……
雖然這裏沒有四季都盛放的紫藤花，但是少年們卻十分清楚，這裏的每一個名字，都是紫藤花節的竈門一家所祭祀的祖先。
柳生掏出口袋裏的手帕，沈默地走向了一塊墓碑，將上面的枯葉清理掉，細細地擦掉遮擋名字的塵土。
“我記得你是最怕鬼怪之類的吧。”自從踏入這裏玩，仁王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口頭禪了，“怎麽如今卻不怕了？”
“首先，他們不是鬼。”柳生的動作停頓一下，糾正道，“其次，我什麽時候怕過，仁王君，請不要胡說八道。”
“你還真是嘴硬。”仁王吐槽道，走進墓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祭拜，“不過你說的對，無論是誰，都無法害怕他們吧。”
產屋敷耀哉聽到他們的對話，想要笑一笑，喉嚨之中卻泛起抑制不住的幹澀感，他咳嗽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天音攙著他往墓碑走近了些，產屋敷耀哉微微垂下眼簾，明明半張臉是斑駁可怖的詛咒痕跡，宛如修羅，卻和這裏的墓碑們一樣，無法讓人感到害怕：“他們的年紀大多和你們差不多，你們應該和他們能聊得來。”
少年們沒有說話，看著這些墓碑，心中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善逸也在人群中看著他們和這裏的墓碑，眼中閃過了什麽，他深吸一口氣，上前祭拜這些前生的戰友。
轉世在未來的大家，一定也有著幸福的一生吧？
“早逝的這些孩子們的遺憾，希望能在我們這一代迎來終結。”產屋敷耀哉說，轉過身，正對著這些少年們，聲音清潤溫和，語氣卻無比鄭重，“所以，如果能否請你們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段時間，我代表鬼殺隊的大家咳咳咳咳……將感激不盡。”
“產屋敷先生……”少年們被產屋敷耀哉如此的鄭重其事嚇了一跳，連忙上前。
君島上前一步，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冷靜地看著產屋敷耀哉：“可是，我們留下也做不了什麽吧？”
隊伍裏不乏君島一樣的聰明人發現了問題，但是交涉這件事，大家還是默契地交給了最擅長這方面的君島。
“我們大多數人都不會用劍，沒有戰鬥的能力，留下來也只能作為累贅，亦或者……”君島停頓了一下，吐出最後一個詞，“誘餌？”
“誘餌？”
這個詞讓一時間被熱血沖昏頭腦的一些少年冷靜了下來，當然，也有人不敢相信：“可是，產屋敷先生不會這麽做的吧？”
“的確是誘餌。”產屋敷耀哉卻出乎這些少年意料地點了點頭，他露出笑容，“你真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孩子。”
“是嗎？能得到您這樣的誇獎真是我的榮幸。”君島的臉上浮現出熟練的笑容，不知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不過，哪怕是他，也沒有想到，產屋敷耀哉竟然會如此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也或許，他本身就沒有打斷瞞著他們……君島的心中迅速地略過這一想法。
“鬼殺隊敵人，鬼的始祖鬼舞辻無慘是個十分狡猾的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籌碼，是無法吸引他現身的，而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唯一一個事物的存在讓他無法拒絕的，也是他尋找了上千年的……”產屋敷耀哉說道，“青色彼岸花。”
“在你們的身上，或許有他要找的。”
產屋敷耀哉笑了一下：“不過也請放心，在戰鬥真正開始之前，我們會先將你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君島沈默了一下，正準備說什麽，肩上卻落下了重量，他擡頭，發現是平等院。
“好啊，我答應你。”平等院站了出來，他看著產屋敷耀哉和天音兩人，微微側頭，握起拳頭用大拇指指著身後的其他人，咧著嘴，“如果前提是保證我們所有人的安全，留下又何嘗不可？”
聽到說話的換了個人，產屋敷耀哉難免楞了一下：“你們答應了？”
少年們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相同的堅定，這並非一時的沖動。
“畢竟，產屋敷先生和鬼殺隊的大家幫了我們這麽多，不僅幫我們找打大家，還讓我們在鬼殺隊白吃白喝了這麽久……我們也一直想要回報你們一些呢。”幸村淺淺微笑了一下，“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這次，我們沒有理由袖手旁觀了。”
“如果我們留下來能減少一點犧牲的話。”毛利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堅定，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或許這就是上天讓我們來到這裏的原因。”
其實不僅僅是毛利，很多人都帶著這樣的心情。
鬼殺隊的劍士年紀都不大，很多都和他們年齡相當，少年人之間的友誼總是來的很快，在鬼殺隊待的久了，難免就認識了，只是，和支撐著鬼殺隊的九柱不同，柱級的鬼殺隊隊員以驚人的速度被逐漸殺害……
所以在一個個噩耗傳來的時候，他們清晰地認識到了這個時代下，惡鬼與獵鬼人之間戰鬥的殘酷。
“好……”產屋敷耀哉有些激動地握緊了妻子天音的手，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之中夾雜著些許哽咽，“謝謝你們，真的，十分感謝。”
“不，是我們要感謝你們才對。”幸村說道，表情之中帶著尊敬與鄭重，“是鬼殺隊的大家，才讓我們擁有了平靜安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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