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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游記(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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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游記(十二)

幸村是在半決賽的次日出院的,是一個平靜的晴天。

事先他沒有通知網球部的任何人,一是怕影響到他們練習,二來嘛……也是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

幸村是抱著這種想法踏入立海大的大門的,看著闊別已久的校園熟悉的景色,讓他有種久違了的感覺,如今的網球部又會是什麽樣子呢?大家這個時候應該在訓練吧……

他不會知道,此時立海大的大家,給他準備了一份大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然後,抵達網球場的幸村不自覺浮現出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他看到了記憶中在訓練時間一向是整齊劃一顯得井井有條的網球部,此時一片混亂,忽略不知道為什麽會成群結隊出現在網球部貌似還是在幫忙收拾和“屍體”一樣隨處亂丟的水瓶和毛巾等東西的小麻雀們,毛巾在椅子上、在欄桿上、在地上……也有的在“屍體”的臉上。

是的,“屍體”,此時映入眼簾的便是地上“安詳”地躺了一地的“屍體”,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些死狀格外淒慘的抽搐一下……

幸村眼皮一跳,嘴角也跟著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發現,這並不是最離譜的,離譜的還得看隔壁正選那邊。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被一群海鷗追著四處亂躥表情驚恐的正選們,而且就算是躲藏,看到桑原舉著兩根樹枝把自己的臉藏起來拿掩耳盜鈴的行為,有一瞬間,幸村懷疑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

這真的是他記憶裏的那個立海大網球部???

兇殘海鷗入侵網球部的一幕可謂是給幸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最先發現幸村的是善逸,彼時,他正遭到海鷗們不客氣的圍攻,被啄的滿頭包。

事實上,麻雀和海鷗還是他請來幫大家一起訓練的,但是哪成想,大家跑的時候也拽上了他,美名其曰有難同當,訓練當然也要一起經歷。

善逸眼淚都飆出來了,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麽這些海鷗會比混蛋酒鬼老頭養的老鷹還要兇殘可怕!明明海鷗們看起來那麽的漂亮可愛溫柔——當然,僅限雌性海鷗(bushi)。

善逸便是在這時候聽到了腳步聲,擡頭看去,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人出現在視線中,讓他當場楞在了原地:“幸、幸村前輩?”

幸村仿佛也終於回過神來了一般,皺著眉看著蒲公英以及撲騰著翅膀要啄蒲公英腦袋的幾只海鷗,表情已經嚴肅起來了:“發生什麽了?網球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額,這個啊……嘶,好痛!”善逸正準備解釋,就被啄了一下腦袋,這才想起來訓練還沒有暫停,連忙捂著腦袋一邊躲避一邊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響。

聽到哨音的正選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下意識地回頭,在確認海鷗們集體撲棱棱地飛走後,他們才狼狽地徹底停下了奔跑,松了口氣,顧不得什麽形象,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喘著氣歇腳。

海鷗們歪著腦袋看他們,咕咕咕地叫著,仿佛在嘲笑他們一樣。

少年們鮮少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更別提還是被海鷗嘲笑了,但此時,就算一向脾氣差的切原也沒有發表任何的怨氣,原因嘛……自然是現在發是發了,待會兒一定會被啄的很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妻善逸,被一群雄性海鷗追著啄。

至與他們為什麽知道是雄性?那自然是因為聽到了蒲公英與追著他們的海鷗大爺們的求饒聲和求饒不成的怒罵了。

大家互相看看,看到對方頭發亂蓬蓬的傻樣,喘著喘著氣就開始指著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赤也,你頭上插了根羽毛。”柳抿著嘴唇忍住笑意,伸手指了指切原的頭。

“誒誒,有嗎?在哪裏在哪裏?”切原在自己的頭上亂抓一通,完全找不到位置。

“在……”柳剛準備伸手給他撥掉,就看到切原身後一道突然出現的身影……

“笨蛋海帶頭……”仁王自切原的背後出現,快速又悄無聲息地在他頭上另一邊插上了對稱的羽毛,拿著手機哢擦一拍,“哈哈哈,這樣看起來就更傻了!”

“仁王前輩!”

“仁王這家夥……真虧他能想出幻影成海鷗的樣子。”丸井有點眼紅他這個技能了都,雖然仁王最後還是被敏銳的海鷗們發現,原因是這個隊友竟然不和他們一起啄人,反而去偷懶,就算它們招呼也完全不聽(其實是聽不懂),於是準備狠狠“教訓”一下這只隊友,結果它們就以這種不合理的方式發現了仁王根本不是隊友!

不得不說,如果幻影的好,那還真的有可能能躲得過這一遭。

但很可惜,已經沒有如果了。

原本為了防止大家逃出網球場被鎖住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大家朝著門口看去,卻都是一楞。

“幸、幸村/精市/部長?!”

大家的反應各異,但看到他,表情又是相似的愕然,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就這樣突然出現在面前。

看到他們呆滯的表情,幸村還是沒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一聲久違的:“大家,好久不見了。”

整個網球場靜了一下,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幸村周圍就圍滿了人,原本累到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少年們就像吃了瞬間恢覆藥劑一般,神奇覆蘇,將幸村團團圍在了中間。

和幸村同是三年級生的部員尚且顧及自己前輩的身份,一二年級的倒完全不用考慮這些,較著勁一般,你一句“部長”我一句“幸村部長”地喊。

“部長部長!”切原擠開一眾同僚,不顧身後的怨聲道載,回頭給了他們一個挑釁的得意眼神,再轉頭面對幸村又是變了一副表情,濕漉漉的綠色大眼睛眨巴幾下,無辜極了:“所以你是要回來了嗎?”

幸村聽著切原身後的憤憤不平的“舉報”聲,忍俊不禁,伸手在海帶腦袋上揉了揉:“嗯,覆健已經達標了,我出院了。”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雀躍心情。

“太好了!”切原高興的眼睛都紅了,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善逸伸手敲了他的腦袋:“笨蛋海帶頭,會不會看時機,這麽好的事哭什麽哭,怎麽著也要笑!”

“對嘛,善逸說的……”點頭附和的丸井轉頭就對上了蒲公英那雙煎蛋眼,嘴角一抽,“你有什麽資格說人家切原的!自己也不是一副要哭的樣子嗎?”

“我我我哪有!”蒲公英十分嘴硬,背過身抹眼淚,這番動作可謂是不打自招,“我才沒哭嗚嗚嗚……”

丸井扶額,嘆了口氣,得了,先考慮怎麽哄孩子吧,只能說慶幸,好在家裏有兩個弟弟的他十分擅長哄孩子。

只不過和家裏唯一的區別就是,一邊哄他還要一邊忍受來自白毛狐貍的嘲笑,以至於他忍不住了,隨後想都沒想就從身旁拽了條毛巾朝著仁王扔去:“住口吧你!”

仁王側身一躲,毛巾沒有停頓地擦著他的頭發絲,最終……被真田用臉接住了!

“遭了!”丸井暗道不妙,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頭皮發緊地看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口,“真真、真田?”

問:白色的毛巾下有什麽?

答:當然是真田副部長的黑如鍋底的臉。

“太松懈了!!!”

這一聲咆哮,震耳欲聾,響徹在立海大校園的上空,久久徘徊,不曾散去。

最終,以丸井被判次日訓練雙倍為結局。

堪稱無妄之災了屬於是。

蒲公英由衷道:“丸井前輩好慘。”

聽到他的這句話,氣的丸井狠地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和臉:“說起來還不是你個小倒黴蛋害的!”

幸村看著他們笑,等到周圍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們終於消停了下來,他才有空問網球部怎麽回事,也終於得知,原來網球部的“入侵物種”(海鷗和麻雀)們是善逸這兩天特地請來幫大家訓練的幫手。

幸村認真地感謝過這些小生命之後,看向幫他傳達的善逸,十分好奇:“善逸能聽得懂他們說話?”

善逸並沒有什麽意外地點頭,指了下自己的耳朵:“其實我從小的時候,聽力就特別好。”

但是在聽到他說到自己能聽到心聲時,原本以為能聽懂動物說話就足夠了離譜的眾人還是沈默了。

良久,有人發出感慨:“我原本以為你只是童話故事裏能聽得懂動物說話的公主,結果還是我太單純了。”說著,對我妻善逸豎起了大拇指。

“???童話故事裏的公主是什麽鬼啊!”我妻善逸聽的滿臉黑線,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整個人都不好了,“我才不是什麽公主,也絕對不要做公主,要做也是娶公主的王子才對吧!”

他只喜歡女孩子的啊!

誰知背後傳來一道涼涼的聲音:“誰說公主一定是女孩子才對呢?”

“?公主不是女孩子難道還能是男的?”善逸一邊吐槽,下意識回過頭,正好對上幸村的眼睛,幸村對他微微一笑,嚇的蒲公英一哆嗦,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幸村(笑):公主是不是女孩子我不知道,但是公主的扮演者不一定要是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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