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姨給我擦的臉，”黃三有氣無力地說道，說完，他又感覺有地方不對，可就是想不出來是哪裏出了問題。

剛才那個婦人？沐瀾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這婦人連給黃三吃飯都懶得給，還會給他洗臉嗎？

這麽簡單的道理，他怎麽會沒有想到呢？

沐瀾不再說話，環視了一圈這破敗的屋子，起身了。

“你發現了什麽？”雖然她不動聲色，可北宮良垣已經發現了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沐瀾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著打開了大炕的炕膛，從裏頭抓住個黑色布包出來。

“這是……”北宮良垣神色微變，接著便露出了欽佩的神色，她的嗅覺實在是太靈敏了，這樣都能發現炕膛裏頭有問題。

沐瀾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包，裏頭一層白色粉末。

果然如她想的一樣，那婦人根本就沒那麽好心幫著黃三擦臉，完全是另有目的地。

“怎麽了？”黃三緊張地問道。

沐瀾將那布包裹好，送到他的面前，冷嗤道，“你聞聞看，平時擦臉的時候，有這種味道？”

黃三湊近聞了下，便不住地點頭了，“正是這股味道。”

“這是砒霜，”沐瀾解釋道，“用它洗臉的話，你的臉和眼睛都會有損傷。”

黃三半響說不出話來，良久之後，才說道，“你……你是說我小姨一直在害我？”

話音落下，黃三自己也意識到之前那裏不對勁兒了，這些日子以來，小姨對自己是冷嘲熱諷不說，還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更別說請大夫醫治他了，可唯獨有一件事情沒有忘記，那就是早晚給他洗臉。

剛開始兩天，他看東西很吃力，也向小姨說過這件事情，可小姨說他是因為在客棧被虐待的結果，他信以為真了，可是今天卻是這個結果。

不對，會不會是這個女人故意害自己呢？

黃三又心神不定起來，質疑道，“姑娘怎麽證明自己說的是對的？”

沐瀾又對黃三有了幾分討厭，這人怎麽那麽不上道，可是這個時候也只有黃三才能真正惡心到顧明秋，於是便也不計較那麽多了，“我醫好你的眼睛，你以為如何？”

黃三臉上閃過一抹欣喜，隨即又覆滅不見了，接著臉上一陣黯淡，“你為什麽要幫我？”

“我可沒那麽閑，我只想幫自己而已，”沐瀾偷偷將砒霜倒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空間裏變出了治療眼睛的白色粉末，偷梁換柱之後，又把布包放在了炕膛內，“我換掉了砒霜，三天內你的眼睛就會好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那利用你的人是神還是鬼了。”

黃三嚅囁著幹幹的嘴唇，說不出話來。

“你好了之後，指認顧明秋就行，”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沐瀾覺著他該懂了，要是還不明白，那這樣的人，便自生自滅去吧。

“如此，那我便聽了姑娘的，但是……”黃三一頓，緩緩吐納一口長氣道，“請姑娘送佛送到西，再幫我一個忙吧？”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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