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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簿公堂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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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簿公堂可奈何

“小人武松,叩見大人。”

公堂之上,衙役分列兩班,其上吳志海身著官服高坐於案桌之後,看著階下跪著的武松,擡手一拍驚堂木:“武松,你祖籍何方,家住何處,為何到此?”

但凡升堂審訊,姓名家世皆需記錄在案,故而縱然早已知曉,吳志海也不得不再問一遍。武松亦知這個規矩,於是如實答道:“回大人,小人祖籍陽谷,幼時父母雙亡,曾與兄長武大郎一同隨伯父一家搬去清河,直至長成;後離家數年,歸家之時因酒後誤上景陽岡打死大蟲,方知兄長已搬回陽谷,這才落腳陽谷,得以團聚。”

吳志海點點頭:“那你可知本官為何傳你到堂?”

“知道,因為小人昨夜殺了那城西富戶西門慶。”武松直言不諱,並不推諉抵賴,“小人認罪,請大人治罪。”

許是多年都未遇到這樣痛快的罪犯,吳志海一噎,心道“你倒是認得快,連半分轉圜餘地也不留”,一時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只得繼續問道:“你與西門慶有甚仇怨,以致於要痛下殺手?”

“並無仇怨。”

“那你為何要殺他?”吳志海肅著面孔,眉頭微皺,“且那西門府守衛森嚴,你是如何潛入如何殺他,又有何人在場,從實招來。”

“是。”

武松從頭講起,將那日金蓮如何失手把晾衣桿砸到西門慶頭上,那西門慶如何陷害李三合、勾結王婆,那王婆如何說媒不成懷恨在心以致於與西門慶串通利用迷香將金蓮迷倒,自己又是如何拷問王婆問出金蓮下落去了西門府等事一一說了,只未將金蓮被西門慶欺辱的慘狀說明,又在金蓮用花瓶失手砸死西門慶一事上作了掩飾:“那時小人氣血上頭,又見那西門慶體力不濟,便趁著他逃走之際勾起落在地上的花瓶一腳踢了過去,結果正中西門慶的後腦,將他打死了。”

“哦?這麽說你並非有意要殺西門慶,只是想阻攔他逃跑,卻不想失手將他打死了?”

武松便是再傻,也知這是吳志海有意與他脫罪,忙點頭稱是:“正是。”

“那王婆也是你所傷了?”

“不錯。”

吳志海微一頷首,並未急著讓武松畫押,而是向旁邊一使眼色。負責記錄堂審的師爺會意,站起來朗聲道:“傳人證潘氏、王婆、西門府管家上堂!”

正堂與二堂有墻壁相隔,故而金蓮雖聽得堂上審問,卻聽不真切,只聽外間說了半晌便要傳她,心中咯噔一下,忙理好衣襟,後退了兩步。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就有人來帶她,她隨著那人小步垂首來到堂下,還未等上階,便見身著囚犯衣裳的王婆和管家自大牢方向被帶來,不由雙眸微睜,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卻又想到此二人涉案甚深,總會得個判決,只冷冷地瞥了兩人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公堂之上肅穆嚴明,金蓮上得堂去也不敢亂看,只擡眼瞥了一眼武松,便斂了眸子,跪到了他身旁:“民女潘氏,叩見太爺。”

王婆和管家在她身後亦下跪叩拜。吳志海先看向金蓮,問過姓名家世之後又道:“潘氏,你昨夜說是你殺了那西門慶。你一個女子,為何半夜在西門慶府中,又與那西門慶有何淵源,從實道來。”

“是。”金蓮磕了個頭,便如武松一般從頭講起。吳志海凝神細聽,果見她所言與武松一般無二,只最後鬥殺西門慶一處有所出入:“你說當時武松為西門慶所傷,力有不逮,為西門慶壓制在地,眼看喪命,故而你情急之下舉起獨座上的青瓷大花瓶朝他後腦砸去,將他砸死了?”

“是,民女當時只想救二哥,卻不想他就這樣斷了氣。這一切全是民女所為,請太爺恕罪!”

雖說已然打定主意,可真正跪到這公堂之上,金蓮仍是怕得厲害。她雙膝為石板硌得發疼,雙臂撐著上半身,掩在袖中的手卻直發抖。吳志海聽完這兩番說辭,亦難斷真假,尋不出明顯破綻,正在為難之時忽聽一聲慘呼:“冤枉啊大人,潘氏這是信口胡言,老身一向本分,又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裏會做那助人強占良家女子的驚天罪行呢?”

那王婆淚流滿面,捂著失了的左臂狠狠地瞪著武松:“昨日老身剛收拾了碗筷,那武松就突然闖進了老身家中,說要逼問潘氏下落。那潘氏平日與老身並不親近,極少到老身茶坊來,這是鄰裏皆知的事,老身又哪裏知道她的去處?可那武松並不信,還砍去老身的胳膊,一直逼問不休,說要不說便殺了老身。老身實在怕得很,就隨便說了個地方,他這才放過。這武松平日就為人跋扈,仗著都頭身份欺壓鄰裏,如今老身遭此無妄之災,還望青天大老爺替老身做主啊!”說罷,便哭天搶地了起來。

武松聽那王婆將自己摘得一幹二凈,想到若不是她這所有禍事便無從開頭,不由怒從中起,正要呵斥,只聽上首吳志海聲音冷了下來:“你是說那潘氏昨日並未去過你家,你也未見過她?”

王婆以為吳志海信了她的話,似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忙不疊地承認:“是啊是啊。”

“哼,你倒推得幹凈。”吳志海冷哼一聲,擡首道,“傳張老漢上堂!”

原來那吳志海昨日回衙之後先去牢中見了武松,聽他將事情講了一遍。他知武松素來是個爽直漢子,不會攀誣他人,故而連夜差人將相關人證尋來,果真從其口中得到了相關證詞。他話音剛落,再看底下,果見那王婆身軀抖動,左顧右盼,顯是心虛,心中更有數了幾分。

“小老兒張老漢,叩見太爺。”

待到張老漢行了堂禮之後,吳志海從桌上拎起一串鑰匙問道:“張老漢,你可識得此物?”

張老漢擡頭一看,見了那紅色線繩和三枚鑰匙便點頭:“回大人,小老兒認得,這是那日清晨武都頭交於我的家中鑰匙,說是誤帶了出來,要我帶回去交給他妹子。誰知我回去時潘氏不在家,王婆卻主動迎上前來說她有空閑讓我交與她。小老兒也是一時糊塗,想著家中忙碌便放在了她那,還特意與她說了都頭外出之事。”

“嗯。”吳志海微一頷首,又看向王婆,“王婆,可有此事?”

人證物證在前,王婆也推脫不得,只得認了。吳志海令張老漢退下,又指著一旁呈放證物的托盤:“潘氏,你可識得這些東西?”

金蓮擡頭看去,只見那正是昨日她去趙大嬸家做好要拿回家的棉衣,哪能不認識:“回太爺,民女識得,這正是民女昨日傍晚剛做好的棉衣。”

“不錯。”

吳志海似是十分滿意,卻忽而雙眉倒豎,猛地一拍驚堂木,嚇得王婆一哆嗦:“王婆,這兩樣東西都是捕快從你家中搜得。你說整日未見潘氏,那她昨日傍晚才做好的衣物為何會出現在你家中?且據你街坊證言,昨日申時過半確有一頂轎子停在小巷後面,那頂轎子是從何而來,裏面裝著誰?”

吳志海說著,又命師爺將一樣東西呈到她面前:“這個你該認識吧?”

那王婆聽到這已是滿頭冷汗,顫顫巍巍地擡頭一瞧,正見那托盤中盛的不是西門慶給的迷香又是何物,登時面色慘白,癱坐在地上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吳志海見狀又將驚堂木一拍,厲聲喝道:“這半截迷香也是你家中所得。這樣的害人之物你是從哪得來,留來何用,難道非要本官動刑你才肯招來嗎!”

王婆見鐵證如山,早已百口莫辯,又叫吳志海這樣一嚇,立時七魄去了三分,不住地磕頭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這些都是那西門慶指使的,老身只是一時叫豬油蒙了心,貪圖錢財才答應了他,還望大人從輕發落,饒老身性命啊!”

吳志海見她認了罪,便使人將供狀拿過去,叫她畫了押。見那王婆哆嗦著按了手印,他也並未急著宣判,只是叫她跪到一旁,等待判決。王婆既招,那西門慶的管家也就無甚好隱瞞的了,也一五一十地據實招認,而後也被一同押到了旁邊。

王婆之事既了,便只剩下西門慶之死了。武松見吳志海踟躇不決,不欲金蓮伏罪受苦,心下一轉,忽的計上心頭,擡頭拱手道:“大人,可否讓小人問她幾句話。”

吳志海思忖片刻,點了頭:“你問吧。”

“多謝大人。”

武松謝了恩,轉向金蓮正色道:“依妹子看,那西門慶的功夫與我孰高孰低?”

金蓮不知他為何這樣問,遂如實答道:“自然是不如二哥。”

“他既不如我,我又怎會叫他壓制,命在旦夕呢?”

“那是因為二哥為西門慶暗算,腿上中了飛鏢,這才一時不敵。”

“那飛鏢不過入肉一寸,未傷及筋骨要害,便是疼痛,也不至於行動有礙。且那時西門慶身上之傷更甚,我又怎會因這點小傷敗於他呢?”武松說完,朝上一拱手,“大人若不信,可找郎中前來,一驗便知。”

金蓮:請給我一個指紋驗證技術。

開學真是個悲傷的故事,上一秒還在和我同學說劃水真開心的我下一秒就被導師叫了出去,大意就是我以後可能因為工作顧不上課題我的課題就交給你了,我就一臉懵逼但面上還是要微笑.jpg

所以手頭一下子變成兩個課題的我頓時淪為飯都恰不上的社畜類似物,這就是科研打工人的日常嗎愛了愛了o(╥﹏╥)o

不過因為我前兩周劃水劃的好所以存稿多了一點,這次能給大家連更兩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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