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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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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起

金蓮見武松已猜到,遂將那日發生的事同他說了。武松聽了也略略放心,只叮囑金蓮小心,有事便只管使人去衙門叫他。金蓮一一應了,又吃了蛋羹並一碗紅糖姜水,服了藥後便睡下了。

金蓮既將心事說出,便踏實了許多,心病去了大半,身子一日好似一日,不過半月的功夫便大好了。此時已距她與西門慶相遇過了將近一月,兩位兄長及街坊鄰裏都多有照應,金蓮事後都備了瓜果禮品一一謝過,可唯獨不見李三合的身影。

她病得這樣厲害,李三合不可能不知。即便不知,他原也不過五六日便讓大哥替她捎些小玩意兒來,必會從他口中得知她的情況,不說探望,也該有句慰問才對,可直到今日仍無半句話。

難不成是有什麽急事出了遠門?

金蓮心下疑惑,卻沒有問出口,倒是晚飯時武大郎說了一句:“之前金蓮病了的時候,我曾去李家藥鋪尋過李相公,想告訴他金蓮病了,可一連幾日夥計都說不在;前兩日我在城西碰見了他,本想同他問候一聲,誰知他好像沒瞧見我,走得飛快,好似有什麽在他後頭追似的,你說怪也不怪。”

“當是有什麽事忙吧。”金蓮心中雖亦有些不快,倒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且不過是小事,也不必麻煩人家。”

武大郎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倒是武松哼了一聲,語氣頗為不滿:“我看就是他不把妹子放在心上,不來看望不說,他人既在縣裏,大半個月也不見問一聲,這是甚道理!”

金蓮也知是這個理兒,只是沒定親,到底名不正言不順,不好說嘴,只低頭吃飯去了。飯後她照例收拾了碗筷,將針線笸籮拿到桌上,邊做些針線邊同兩兄弟說話。

不覺間,夜漸漸深了。這個時代的夜晚遠沒有燈紅酒綠的繁華,便連點燈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故而許多人家早早地吃了飯,一入夜便睡了,直至第二日天明時分再起身勞作,如此一年四季。

武家也不例外。縱然再是個夜貓子,來到此地金蓮也不得不適應早睡早起的作息,再加上大病初愈,又操勞一天,沒縫幾針便感到困意泛了上來,看手中的針線都有些重影。

“夜裏燈這麽暗,就別做這些了。”

武松去竈下燒上一大鍋水,回來見她又在那裏繡東西,眉峰不覺聚了起來。他兩步上前抽出金蓮手中的絹布,連同剪刀等物都收到笸籮裏,擡手拿起放到墻邊的櫃子上:“都說了多少次,便是要縫補也不急在這一時。且就算是白日,也不可做太長時間,不然熬壞了眼睛可怎麽得了。”

“是我忘了。”金蓮見武松面有不悅,忙笑了笑,“二哥既這麽說,我下次便不做了。”

武松聞言,皺著的眉才松緩開來,似乎頗為滿意。金蓮見狀,深覺這男人的臉也能似變天似的快,心裏不由泛起了嘀咕,總覺得自她生了病後,這尊大神便對她的管束多了許多,不僅肉類糕餅等稀罕物什回來,就連這等小事亦免不了多加註意,似乎生怕她一不小心再出什麽事似的。

金蓮雖已與武松同在屋檐下生活數月,兄妹之情甚篤,然見他虎起臉來,還是不由有些發怵,故而遇事多順著他的意思。其實莫說原主與他的牽扯,便是路人見他這模樣,多半也是要嚇得快步離去的。

竈下很快傳來沸水的咕嘟聲,武松將水倒入桶中,又分到盆裏。眾人各自洗了,又將屋子略收拾了一番,便準備睡下了。

“篤篤篤!”

今日未見風雪,墨色的夜空中點綴的星辰都清晰可見。武松聽見那敲門聲,將鞋襪穿好,邊起身邊將袖子放下來:“我去看看。”

金蓮正將盆放到架子上,聽見敲門聲亦心中納罕,不解這個時辰還會有誰上門來。她並沒有等待多少時候,就見掩上的屋門覆又推開,武松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些許冷氣透過門縫搶了進來,激得金蓮的困意去了幾分。她向門口看去,借著有些昏暗的燭光,一點點看清了那人的身影。

“在下夤夜來訪,實是迫不得已,還望武兄弟見諒。”

來人正是方才剛談及的李三合。多日不見,他還是那般模樣,只是身形似乎消瘦了些。此時他正身著褐色披風,率先拱手致歉,神色之間似乎透著幾絲無奈與疲憊。

臨睡前來訪,本就不甚禮貌,再加上武松本就對其頗為不滿,面色更是不愉。只是他也知若無要緊事,李三合不會這個時辰來,到底是緩了緩神色,沈聲道:“李相公既有要事,便請說吧。”

李三合卻並未立刻開口,面上的為難之色更濃了幾分。他猶豫半晌,才擡頭匆匆看了金蓮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好像難以面對她似的,而後終究開了口:“我有話想同潘姑娘單獨說一說。”

“這恐怕於理不合吧。”

還未等金蓮回答,武松的面色率先冷了下來:“這深更半夜的,李相公上門來本就不合時宜,若是再與我妹子共處一室,傳出去我妹子還如何見人?”

“在下絕無他意,只是……”

“李相公有什麽話,就在這說吧。大哥和二哥與我而言是至親之人,便是有什麽話,早晚我也定要同他們講的。”

金蓮神色平淡地打斷了李三合的話,心中隱隱浮現出些許不祥的預感。她不知李三合有何難處,亦不是不想體諒他,只是事關名節,她不想冒險。

“既然潘姑娘這樣說,那在下就直言了。”

李三合聞言,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正色道:

“在下此來,是同姑娘告別的。”

卻說那日李三合得了馬單的鋪子,便歡天喜地地打算起來。他算著鋪子裏的藥還夠,便將自己的藥鋪暫且托給夥計,而後自去了東阿親自料理。

他托人在當地打聽了一家修繕屋舍的好手,又買了木材家具箱櫃等一應物什,付了定錢,便紅紅火火地翻新了起來。好在這屋子雖舊,可房梁屋柱等主幹還算結實,只需修補些邊角,添減些屋內的東西即可。那家人也是爽快,手腳十分利落,收了錢第二日便備齊了家夥什,帶人叮叮當當地幹了起來。

為著看屋子,李三合便在東阿縣的一位朋友家暫住了下來。他眼見著鋪子一天天有了樣子,心中歡喜,更是盤算起招人進藥等事物,只待開張之日罷了。

如此便過了十餘日。他那朋友見他每日忙碌,面上笑容不減,也替他高興,便道:“眼見著你這新鋪子就要開起來了,也該換塊新匾,好叫人知道換了主家。”

李三合覺得有理,午後便上街去尋那寫匾的鋪子。東阿縣不大,整個縣裏做匾的不過兩家,在旁人的指點下,他很快在街角尋到了一家匾坊。

這家的掌櫃著實熱情,一見他進來便笑臉迎了上去。李三合被陪著走了一圈,瞧著他家掛在墻上的樣匾著實不錯,便問起了價格。

“咱們小店雖看著不大,可價格卻從來公道。您便是要這種最好的,也不過二兩銀子而已。”那掌櫃見李三合有意,笑容更盛了些,“只是這匾有大有小,具體要多少,還得定要寫什麽字、瞧了門頭的尺寸才行。”

李三合只是聽了友人的話一時興起才來瞧瞧,卻並未留意鋪子之上的匾額尺寸,只得說:“我來得匆忙,還未及丈量,不若改日得了尺寸後再來定下不遲。”

那掌櫃好容易得了樁生意,哪裏肯輕易放過,當下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相公未曾丈量亦不要緊,便是許多得了尺寸的,亦不甚準呢。相公若是無事,我便叫夥計隨您去看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了了。”

李三合想著左右無事,便應了下來:“那就有勞了。”

那掌櫃的哪有不應的,當即樂開了花。他忙招呼夥計過來,隨李三合出門去了。匾坊距那藥鋪不遠,只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便到了那條街上。可剛轉過彎去,夥計便遠遠的見著前面圍著一圈人,隱隱的還有爭吵聲,似有什麽熱鬧似的。

“這可真是稀罕,大中午的在那作甚呢?”

夥計忍不住喃喃了一句,語氣中含著幾分好奇與興奮。可李三合的眉頭卻隱隱皺了起來,覺著那人群圍著的地方似乎就是自己那鋪子跟前。

他心下浮現出些許不祥之感,不禁加快了幾分腳步,撥開人群後,果真見十幾分仆役打扮的人正氣勢洶洶地圍在鋪面之前,正與修整鋪子的人對著峙。

“李相公您可來了!”

修鋪子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擠進來的李三合,顧不得擦頭上的汗,忙像見到救星似的走上前去。他本就只是個幹活的,主家的事什麽也不知,驟然叫人找上門來正發蒙呢,只得一面焦頭爛額地應付著,一面趕緊使人去找李三合。

“怎麽回事?”

李三合亦十分不解,三兩步站到那群人面前,狐疑地拱手道:“敢問各位是……”

“就是你讓人來修鋪子的?”為首之人叉著腰上前兩步,輕蔑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你可知這是誰的鋪子,也敢隨意亂動?”

李三合聞言更是一頭霧水:“這位尊家是不是弄錯了?這是在下前些日子從友人手中購得的,房契合約皆在,如何不能修繕?”

“哼,你的鋪子?這是我們主家的鋪子!”

那人怒喝一聲,隨即嗤笑道:“李相公可以問問整個東阿縣,誰不知道我們鄭家的名號!這鋪子分明是一月前我們東家收的,白紙黑字,那白花花的銀子還在庫房裏放著呢,你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便是打秋風的人,吃相也沒有李相公這樣難看罷!”

我靠我設錯時間了我以為昨天發了就直接睡了,不好意思今天給大家補上(捂臉)

朋友們,大概這個周天本文就要入v啦~可能好處就是保證不會坑了(笑哭),所以大家忘了前面劇情的趕緊再看看(很有自知之明了屬於是)

還有一個事就是我陽了,很難受的那種。我們宿舍自從一個舍友陽了之後現在整個宿舍無一幸免了,最先是從嗓子難受開始,然後就是高燒(39到40度的那種)、渾身酸痛、嗓子劇痛,我還有點惡心吃不下飯去,頭痛,腰劇痛,根本坐不住碼字都碼不了,只能躺著,躺著又想睡覺,昨天一天清醒的時間都不超過六個小時,晚上也睡不好老醒……總之這真的不是個普通感冒啊,大家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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