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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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上官大人若執意如此, 我等便要得罪了。”侍衛已經將手放置在了身側的劍柄處，若是上官獲錦再近一步來便要刀刃相向了。
上官獲錦的臉色也冷下來，但礙於此刻是在寧國公世子府上不能發作。
在那個女人身旁保護的侍衛都是平日微生斂帶在身側的心腹, 顯然這個女人在微生斂心中分量很是特殊, 可從未聽過微生斂有過成婚的消息。
而上官獲錦又有過消息稱他兩年前曾經去過螢卓，而那之後他便一直待在漠北地界。
結合這段時間以來探子回報, 微生斂已經一段時間不再外出, 時間正好卡在了當時最是事務雜亂的時候。
不僅沙匪那邊失手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雖然本來就是隨意丟棄的棋子, 可是攝政王婁旭對此事卻很是不滿。而後還有出逃的醫谷弟子至今未能尋到下落，出城的馬車除卻車夫便是空無一人, 反而被醫谷那邊反咬一口說醫谷繼承人丟失在了漠北地界。
上官獲錦隱隱覺得這幾件事合起來有些奇怪的地方, 可是卻又尋不到什麽頭緒。
雖然來此是為了取得微生斂以及他身後微生一族的支持, 但是與之商談的事情並不順利, 他在這外頭理思緒便無意間撞見了微生斂藏於暗處的秘密。
沙匪究竟是被誰滅的口, 那些女人又是被誰放走了，為何偏偏他府上正巧又有一個紅發女人。
“啊呀, 這怎麽回事, 誰把我們上官大人氣著了。”忽然一道極度高昂的聲音插入肅殺的氛圍中，一個身著身著花團錦簇的男子搖著團扇就來了，乍一眼還以為是什麽花景圖動了起來。
“你們沒長眼，沒見我們大都督臉色多難看, 還不趕緊將人請到廳堂裏喝杯茶。”
上官獲錦臉色黑沈，“微生公子，你今日非要與我過不去？”
“話不能這麽說, 在王都裏的時候我可不敢惹你。難道只許你來找寧國公世子，不許我們表兄弟敘舊？”
微生元雅將團扇一轉遮掩住嘴, “況且嘛，你那件事也不難辦，不過就是找個人。只要攝政王下令，我們家族哪兒有不幫的道理，但是我表弟又不是漠北臣子，他想做什麽我可控制不了。”
漠北國有幾門望族分據在當地勢力十分強悍，雖說大家明面上都需要遵從漠北王室的話，可是現下王室式微，攝政王想要徹底掌控朝政也並不容易。
例如微生家族向來都是不願意朝攝政王婁旭投誠的，當年若非微生白露陰差陽錯嫁去了奉安，而是嫁入了漠北王室的話，此刻他們家族就應當全力支持漠北王室了。
明面上是中立，可卻也只不過是蟄伏在暗處的虎狼。上官獲錦冷哼一聲，不願意同微生元雅多言。
而被侍衛護在後面的李幼如悄悄探出眼睛瞧著這個來人，聽到他們的話隱隱明白了婁旭為何一直緊緊把握著達慕沙的性命，不讓他死，卻也不讓他清醒活著。
現在只能等著達慕沙和婁旭之間爭出一個高下，否則政局始終動蕩不穩。
上官獲錦見今日諸多不順便甩手離去，只是離開前仍舊緊盯著李幼如的方向，淡淡道：“上官獲錦改日再同姑娘請罪。”
一句話又將眾人註意力放回了李幼如身上。
李幼如心想這些過往同自己有過節的人可真是一個兩個都很會給她找麻煩，現在進退兩難，她又不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走掉。
而微生元雅此刻緩步走到了他們面前，侍衛挺直了腰桿道：“微生公子，我等還要向世子覆命，便不多叨擾。”
“讓開讓開，藏得什麽，我這個表哥可不能看著表弟學壞了。”
“你幹什麽。”微生斂在屋內一出來便聽到吵嚷聲，其中微生元雅的聲音最是洪亮，在遠處聽的一清二楚。
“我能做什麽，趕走那個討厭鬼咯。”微生元雅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態，“不過也多虧他，否則我不知道你還有金屋藏嬌的愛好。”
微生斂上前冷聲道：“我府中私事輪不到你管。”
“真無情啊，微生斂。”
見到自家世子終於出面來管事，侍衛們也算松了一口氣，這才道：“世子，姑娘想要見你。”
微生斂見李幼如沒有披多一件外衣便出門來，趕忙上前握緊她微涼的手擔憂道：“你在外頭吹了很久的風？”
他眼神掃過那些侍衛，語氣又變得冷厲：“發生何事你們過後最好能給我個解釋。”
“是。”侍衛垂首退下幾步外不敢再多言。
微生元雅好奇打量著李幼如，又瞧了瞧他們交握在一塊的手，不免打趣微生斂道：“這就是你幾番拒絕婚事的理由？”
微生斂不理會他，他便轉了勢頭對準李幼如發問：“姑娘，你同他認識多久了呢？你可以喚我元雅哥哥，畢竟我也算是小斂的兄長。”
“你少在這兒攀親，微生元雅。”微生斂即刻發怒道。
李幼如問：“阿斂，他大你幾歲呢？”
微生斂說：“三歲。”
李幼如輕笑出聲，望著微生元雅那張同樣年輕俊美的面容，心想你們都該管我叫姐姐才對。
“微生公子，我不能這麽喊你。”
“嗯？”微生元雅搖著團扇，微瞇著細長眼睛問：“莫非你怕小斂生氣？”
李幼如擡眼看向戴著面具的阿斂，見他一聲不吭才道：“我有時也將阿斂視作弟弟般疼愛。”
微生斂不悅道：“我不是你的弟弟。”
這一句令得微生元雅悠悠搖著團扇的手也頓住了，他快速將這句話在腦中過了數遍，忽然恍然大悟般用團扇遮住了驚訝長大的嘴。
“你——”
他訝異的目光起先看著李幼如，繼而目光轉向了微生斂拉長聲說：“你小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有趣有趣，我今日可真是來對了，既給上官獲錦找了不痛快，又給自個找了個姐姐。”
微生元雅笑沒兩聲就猛然挨了微生斂一腳，哎呦一聲之後大罵道：“幹嘛踢我的衣服！”
“滾出去。”微生斂瞪著他道。
微生元雅嘖了一聲，而後自以為壓低聲音又擠眉弄眼對李幼如說：“姐姐，他不做你我弟弟，我可以的。”
李幼如一怔。
而後微生元雅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微生斂直接喊人給扔出府外了。
李幼如瞧著他周身彌漫著冰冷的氣息，想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說這個事情為好。
“阿斂，你平日就很忙就不必總來找我的，也不必讓這麽多人守著我，我在院子裏散下步也鬧出這麽大動靜了。”
微生斂卻不同意：“我不能冒著再次失去你的危險。”
“我身手也不錯的。”李幼如朝他努力展示自己的氣勁。
可惜她隨身帶著的彈弓被那些沙匪收走了，否則還能給阿斂看看自己在醫谷磨煉出來的技藝。
不過微生斂還是很堅持，並且不願減少她門前侍衛的數量。
李幼如輕嘆一口氣，“但還是謝謝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歡。”
她本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而來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之中遇到上官獲錦，現在說完了自然就該回屋裏了。
可還未轉身離開便被微生斂拉住了手，“阿游，你沒有其餘話同我說嗎？”
李幼如歪頭想了一會兒，才問：“寧石清派你來漠北，是為了利用你身後的力量？”
“……”
微生斂許久沒出聲，似是無奈般回答：“嗯，而且他早就想要將我送來漠北了。”
“現在漠北局勢兩分，甚至還有不少人等著分食其餘人的勢力，你已經決意加入其中了嗎？”李幼如問。
畢竟連上官獲錦都會來此，想必微生斂這兩年並不是閑著來漠北游玩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微生斂卻是搖著頭，“我一開始便無意做這個世子，更無意加入他們漠北權勢的力量博弈。”
兩年前他失去了目標之後，剛冊封為世子便帶著一小支軍隊來到漠北國做外使，他不願意待在長今城，正好有個機會能離開便順勢而為了。
“我之前見你身邊並未帶著寧陸，便猜想過你是不是同寧石清意見有所分歧。”李幼如這幾日並未見過這個第一劍客的身影，或許在那之後他同阿斂之間發生了許多事情。
提及寧陸，微生斂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我敬他當年維護年幼的我，教習我劍術，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他。”
自從知曉了寧陸當初將李幼如傷得遍體鱗傷之後兩人便再難以做主仆，而寧陸從一開始效忠就只是寧石清，微生斂來漠北並沒有打算再次將寧石清監視自己的雙眼帶過來。
李幼如想起那些往事也有些無言，包括自己那無法再騎馬的雙腿。
漠北局勢詭譎變化，而有些事情她應當提前告知微生斂，“阿斂，實際上這次我並非偶然出現在漠北的。”
辛夷處心積慮將自己送給漠北王達慕沙做醫師，也是存了幾分要使得這而渾水更加亂的意思。
越是亂越能從中獲得利益，此次自己消失後他大有借口可以朝漠北發難。畢竟以前醫谷弟子大多數都是自願來到漠北宮廷中擔任醫師的，現在是他們先求請的醫谷，卻疑似將醫谷重要的內門弟子給滅了口。
幾方勢力都牽扯不清，而李幼如更難言自己同婁旭還有上官獲錦之間那些過往，便暫且先略過了。
微生斂咬牙道：“那個老東西居然敢這麽欺負你。”這下新仇舊恨一塊湧上心頭，瞬間點燃了他眼中的怒火。
李幼如心中沒什麽太多愧疚，是辛夷這個人平日作惡多端，多被個人記掛著想來也無所謂了。
但還是補多一句道：“我在醫谷兩年他們待我也挺好的，噬魂草的藥性也緩解了許多，今後定時用藥便也沒什麽事了。”
提及她身體舊傷，微生斂又忍下了怒火，“你身子有什麽該註意的，你現下同我一並說了吧，我不願有再傷你的那一日。”
“我已然大好了，只是身子會比較怕冷，偶爾天氣冷下來時還需要泡幾次熱湯。”
幸而漠北天氣大多數時候都很溫熱，她在此並未感覺身體有所不適。
但微生斂卻默默記下了。
那一夜微生斂在外與她談心許久，而這般乖巧聽話的阿斂也是李幼如所久違的。
但未曾想到的是，當他們第二日在廳堂裏吃早膳的時候，微生元雅居然真的帶著禮物又上門來了。
第一句話開口的便惹得好不容易平息怒火的微生斂又要與他大打出手。
微生元雅道：“我今日是來給姐姐送衣服的。”
“你再敢說那兩個字試試。”微生斂沈著聲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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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女人身旁保護的侍衛都是平日微生斂帶在身側的心腹, 顯然這個女人在微生斂心中分量很是特殊, 可從未聽過微生斂有過成婚的消息。
而上官獲錦又有過消息稱他兩年前曾經去過螢卓，而那之後他便一直待在漠北地界。
結合這段時間以來探子回報, 微生斂已經一段時間不再外出, 時間正好卡在了當時最是事務雜亂的時候。
不僅沙匪那邊失手了沒有一個活口留下，雖然本來就是隨意丟棄的棋子, 可是攝政王婁旭對此事卻很是不滿。而後還有出逃的醫谷弟子至今未能尋到下落，出城的馬車除卻車夫便是空無一人, 反而被醫谷那邊反咬一口說醫谷繼承人丟失在了漠北地界。
上官獲錦隱隱覺得這幾件事合起來有些奇怪的地方, 可是卻又尋不到什麽頭緒。
雖然來此是為了取得微生斂以及他身後微生一族的支持, 但是與之商談的事情並不順利, 他在這外頭理思緒便無意間撞見了微生斂藏於暗處的秘密。
沙匪究竟是被誰滅的口, 那些女人又是被誰放走了，為何偏偏他府上正巧又有一個紅發女人。
“啊呀, 這怎麽回事, 誰把我們上官大人氣著了。”忽然一道極度高昂的聲音插入肅殺的氛圍中，一個身著身著花團錦簇的男子搖著團扇就來了，乍一眼還以為是什麽花景圖動了起來。
“你們沒長眼，沒見我們大都督臉色多難看, 還不趕緊將人請到廳堂裏喝杯茶。”
上官獲錦臉色黑沈，“微生公子，你今日非要與我過不去？”
“話不能這麽說, 在王都裏的時候我可不敢惹你。難道只許你來找寧國公世子，不許我們表兄弟敘舊？”
微生元雅將團扇一轉遮掩住嘴, “況且嘛，你那件事也不難辦，不過就是找個人。只要攝政王下令，我們家族哪兒有不幫的道理，但是我表弟又不是漠北臣子，他想做什麽我可控制不了。”
漠北國有幾門望族分據在當地勢力十分強悍，雖說大家明面上都需要遵從漠北王室的話，可是現下王室式微，攝政王想要徹底掌控朝政也並不容易。
例如微生家族向來都是不願意朝攝政王婁旭投誠的，當年若非微生白露陰差陽錯嫁去了奉安，而是嫁入了漠北王室的話，此刻他們家族就應當全力支持漠北王室了。
明面上是中立，可卻也只不過是蟄伏在暗處的虎狼。上官獲錦冷哼一聲，不願意同微生元雅多言。
而被侍衛護在後面的李幼如悄悄探出眼睛瞧著這個來人，聽到他們的話隱隱明白了婁旭為何一直緊緊把握著達慕沙的性命，不讓他死，卻也不讓他清醒活著。
現在只能等著達慕沙和婁旭之間爭出一個高下，否則政局始終動蕩不穩。
上官獲錦見今日諸多不順便甩手離去，只是離開前仍舊緊盯著李幼如的方向，淡淡道：“上官獲錦改日再同姑娘請罪。”
一句話又將眾人註意力放回了李幼如身上。
李幼如心想這些過往同自己有過節的人可真是一個兩個都很會給她找麻煩，現在進退兩難，她又不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走掉。
而微生元雅此刻緩步走到了他們面前，侍衛挺直了腰桿道：“微生公子，我等還要向世子覆命，便不多叨擾。”
“讓開讓開，藏得什麽，我這個表哥可不能看著表弟學壞了。”
“你幹什麽。”微生斂在屋內一出來便聽到吵嚷聲，其中微生元雅的聲音最是洪亮，在遠處聽的一清二楚。
“我能做什麽，趕走那個討厭鬼咯。”微生元雅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態，“不過也多虧他，否則我不知道你還有金屋藏嬌的愛好。”
微生斂上前冷聲道：“我府中私事輪不到你管。”
“真無情啊，微生斂。”
見到自家世子終於出面來管事，侍衛們也算松了一口氣，這才道：“世子，姑娘想要見你。”
微生斂見李幼如沒有披多一件外衣便出門來，趕忙上前握緊她微涼的手擔憂道：“你在外頭吹了很久的風？”
他眼神掃過那些侍衛，語氣又變得冷厲：“發生何事你們過後最好能給我個解釋。”
“是。”侍衛垂首退下幾步外不敢再多言。
微生元雅好奇打量著李幼如，又瞧了瞧他們交握在一塊的手，不免打趣微生斂道：“這就是你幾番拒絕婚事的理由？”
微生斂不理會他，他便轉了勢頭對準李幼如發問：“姑娘，你同他認識多久了呢？你可以喚我元雅哥哥，畢竟我也算是小斂的兄長。”
“你少在這兒攀親，微生元雅。”微生斂即刻發怒道。
李幼如問：“阿斂，他大你幾歲呢？”
微生斂說：“三歲。”
李幼如輕笑出聲，望著微生元雅那張同樣年輕俊美的面容，心想你們都該管我叫姐姐才對。
“微生公子，我不能這麽喊你。”
“嗯？”微生元雅搖著團扇，微瞇著細長眼睛問：“莫非你怕小斂生氣？”
李幼如擡眼看向戴著面具的阿斂，見他一聲不吭才道：“我有時也將阿斂視作弟弟般疼愛。”
微生斂不悅道：“我不是你的弟弟。”
這一句令得微生元雅悠悠搖著團扇的手也頓住了，他快速將這句話在腦中過了數遍，忽然恍然大悟般用團扇遮住了驚訝長大的嘴。
“你——”
他訝異的目光起先看著李幼如，繼而目光轉向了微生斂拉長聲說：“你小子還真是，有點意思。”
“有趣有趣，我今日可真是來對了，既給上官獲錦找了不痛快，又給自個找了個姐姐。”
微生元雅笑沒兩聲就猛然挨了微生斂一腳，哎呦一聲之後大罵道：“幹嘛踢我的衣服！”
“滾出去。”微生斂瞪著他道。
微生元雅嘖了一聲，而後自以為壓低聲音又擠眉弄眼對李幼如說：“姐姐，他不做你我弟弟，我可以的。”
李幼如一怔。
而後微生元雅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微生斂直接喊人給扔出府外了。
李幼如瞧著他周身彌漫著冰冷的氣息，想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說這個事情為好。
“阿斂，你平日就很忙就不必總來找我的，也不必讓這麽多人守著我，我在院子裏散下步也鬧出這麽大動靜了。”
微生斂卻不同意：“我不能冒著再次失去你的危險。”
“我身手也不錯的。”李幼如朝他努力展示自己的氣勁。
可惜她隨身帶著的彈弓被那些沙匪收走了，否則還能給阿斂看看自己在醫谷磨煉出來的技藝。
不過微生斂還是很堅持，並且不願減少她門前侍衛的數量。
李幼如輕嘆一口氣，“但還是謝謝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歡。”
她本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而來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之中遇到上官獲錦，現在說完了自然就該回屋裏了。
可還未轉身離開便被微生斂拉住了手，“阿游，你沒有其餘話同我說嗎？”
李幼如歪頭想了一會兒，才問：“寧石清派你來漠北，是為了利用你身後的力量？”
“……”
微生斂許久沒出聲，似是無奈般回答：“嗯，而且他早就想要將我送來漠北了。”
“現在漠北局勢兩分，甚至還有不少人等著分食其餘人的勢力，你已經決意加入其中了嗎？”李幼如問。
畢竟連上官獲錦都會來此，想必微生斂這兩年並不是閑著來漠北游玩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微生斂卻是搖著頭，“我一開始便無意做這個世子，更無意加入他們漠北權勢的力量博弈。”
兩年前他失去了目標之後，剛冊封為世子便帶著一小支軍隊來到漠北國做外使，他不願意待在長今城，正好有個機會能離開便順勢而為了。
“我之前見你身邊並未帶著寧陸，便猜想過你是不是同寧石清意見有所分歧。”李幼如這幾日並未見過這個第一劍客的身影，或許在那之後他同阿斂之間發生了許多事情。
提及寧陸，微生斂的語氣又冷了幾分：“我敬他當年維護年幼的我，教習我劍術，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原諒他。”
自從知曉了寧陸當初將李幼如傷得遍體鱗傷之後兩人便再難以做主仆，而寧陸從一開始效忠就只是寧石清，微生斂來漠北並沒有打算再次將寧石清監視自己的雙眼帶過來。
李幼如想起那些往事也有些無言，包括自己那無法再騎馬的雙腿。
漠北局勢詭譎變化，而有些事情她應當提前告知微生斂，“阿斂，實際上這次我並非偶然出現在漠北的。”
辛夷處心積慮將自己送給漠北王達慕沙做醫師，也是存了幾分要使得這而渾水更加亂的意思。
越是亂越能從中獲得利益，此次自己消失後他大有借口可以朝漠北發難。畢竟以前醫谷弟子大多數都是自願來到漠北宮廷中擔任醫師的，現在是他們先求請的醫谷，卻疑似將醫谷重要的內門弟子給滅了口。
幾方勢力都牽扯不清，而李幼如更難言自己同婁旭還有上官獲錦之間那些過往，便暫且先略過了。
微生斂咬牙道：“那個老東西居然敢這麽欺負你。”這下新仇舊恨一塊湧上心頭，瞬間點燃了他眼中的怒火。
李幼如心中沒什麽太多愧疚，是辛夷這個人平日作惡多端，多被個人記掛著想來也無所謂了。
但還是補多一句道：“我在醫谷兩年他們待我也挺好的，噬魂草的藥性也緩解了許多，今後定時用藥便也沒什麽事了。”
提及她身體舊傷，微生斂又忍下了怒火，“你身子有什麽該註意的，你現下同我一並說了吧，我不願有再傷你的那一日。”
“我已然大好了，只是身子會比較怕冷，偶爾天氣冷下來時還需要泡幾次熱湯。”
幸而漠北天氣大多數時候都很溫熱，她在此並未感覺身體有所不適。
但微生斂卻默默記下了。
那一夜微生斂在外與她談心許久，而這般乖巧聽話的阿斂也是李幼如所久違的。
但未曾想到的是，當他們第二日在廳堂裏吃早膳的時候，微生元雅居然真的帶著禮物又上門來了。
第一句話開口的便惹得好不容易平息怒火的微生斂又要與他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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