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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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朱元最後毫無意外地給小石頭的折扇上作畫，是小石頭最喜歡的猛虎圖。
沈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開心。
游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沈沈就跟小石頭擠到了縣衙外。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了榜首位置熟悉的人名。
小石頭在人群外蹦起來，興高采烈道：“阿姐，阿元哥是案首，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是案首的。”
其他人對他們投來目光，沈沈扯住了小石頭，讓他低調點兒。
小石頭閉上嘴巴，可眼睛還是亮晶晶的。雖然他們早就認定朱元會是第一名，可真的看到案首位置寫著朱元的名字，還是激動不已。
沈沈抿緊了唇，終於壓下了那高興勁兒。
“走，我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阿元。”
小石頭嘿嘿笑：“阿姐你別急，阿元哥肯定知道了。”
本來無意的一句話，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解讀出了其他意思。
一間茶樓包廂內。
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湊在一起義憤填膺。
“朱元身為縣令之子，來參加科舉，肯定提前收到了消息。”
“本就是縣令出題，自然偏向自己的兒子。”
“怪只怪我們沒有一個好父親。”
“走著瞧吧，後面的考試沒那麽容易混過去了。”
“對，遲早扯下他虛偽的外衣。”
對於外面的流言蜚語，朱元是不知的，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在意。
實力會說明一切，眼下他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翠綠的草地上，兩個少年男女並肩走著。
少女秀眉輕蹙，花瓣一樣柔軟的唇微抿，攪著手帕的手都洩露了她內心的糾結。
再過不久，阿元就要動身前往府城，參加府試。
通過府試的考生，才能稱為童生。也才算有了功名。
而從此地到府城，來回至少要半月，再加上府試的時間，沒個二十日回不來。
所以阿元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就當是去府城長長見識。
私心來說，沈沈自然是想去的。
可是自她長這麽大，從未這麽久遠離家人。
而且，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她跟阿元都不是小孩子，男女之別不能忽視。她又是以什麽身份跟著去呢。
“沈沈，沈沈。”朱元小心喚了她一聲，聲音輕柔地像一陣風，帶著主人自己都沒察覺的呵護。
他微微垂首，眼睛卻一錯不錯望著沈沈，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睫毛又長又濃，襯著那雙眼睛，有種離奇的無辜感。
“沈沈，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沈沈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飛快別開眼，沒吭聲。
她攪弄手帕的速度明顯變快。
“沈沈，沈沈……”
“沈沈，你……不願意嗎？”朱元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緩過來，覺得此舉冒失了，他是男子無所謂，傳出去不利於沈沈的名聲。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都怪我思慮不周，才會提出這孟浪的請求。還望沈沈原諒則個。”他拱手，對沈沈一揖，把沈沈嚇了一跳。
她趕緊把人扶住，有些惱：“你這是做甚？”
朱元摸了摸鼻子，“是我過分了些。”
沈沈哼了一聲，卻是沒反駁。
她背過身去，不高興地撅著嘴：“你讓我就這麽跟你去，旁人怎麽看我。”
她終究是沒忍住，小聲咕噥。
朱元耳尖，聽了個清楚，一個大跨步躥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急切道：“自然是未婚妻呀。”
話落，兩個人在短暫的茫然後，都鬧了個大紅臉。
沈沈一把推開他：“你胡說什麽呀。”
朱元也沒想到突然走到這一步，但眼下的情況，只能進不能退。他湊上去，真摯道：“沈沈，我從小就想娶你，那個時候或許還摻雜了一點類似過家家的幼稚的想法，但現在我的確是想跟你結為夫妻。像李伯伯和唐嬸嬸那樣，又如我父與我母。風雨同舟，攜手一生。”
沈沈只感覺心跳得好快，像一壺燒開了的糖水，大火還在加熱，水面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蒸騰而上的熱氣撲面而來，迷了雙眼，阻了呼吸，紅了臉。但甜蜜的氣氛卻圍繞周身不散，讓人淪陷。
她此刻都不敢伸手去碰她的耳垂，因為那裏肯定都紅得燙起來。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她腦袋暈暈乎乎的，嘴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不然說出來的話怎麽那麽陌生。
朱元其實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強忍著羞意扯住了沈沈的袖子：“沈沈，我讓我娘去李家說親好不好。”
沈沈低著頭沒應。
朱元心裏有些急，但面上還要忍著，但他瞄到沈沈通紅的臉頰，突然開了竅。
女孩子臉皮薄，沈沈這反應不就是默許嗎。他是男子，合該主動些。
有了決斷，他不再追問，轉而說起別的。
沈沈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直到時間晚了，兩人分別，沈沈看著朱元，眸光顫顫，像風拂過水面的漣漪，楚楚動人。
朱元擡手，像幼時安撫她一般，摸了摸她的鬢發，柔聲道：“沈沈，你要相信我，回去吧。”
沈沈擡眸凝視他，少頃，收回了目光，轉身進了屋。
這邊，朱元回去以後直奔他娘的院子，揮退下人，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請求。
朱夫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悠閑地呷了一口茶，才淡淡道：“為娘還以為你能等多久呢。”
朱元上前攬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娘。”
朱夫人樂出聲，不再逗他：“行了，你別擔心了。明日為娘就過去幫你探探口風。”說著說著她又笑起來。
哪需要再探什麽口風，這些年來，兩家若不是默認兩個小孩子的感情，又怎會默許他們私下來往。
就算李老爺有微詞，也只是認為女兒太小，並非不滿意朱元。
朱元到底年少，心裏免不了惴惴，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廊下賞月。
朱錦聽到下人的稟告，嘴角抽了抽。
這個臭小子，考試前都沒見對方這麽忐忑過。也不知是誇他還是說他。
朱元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眼眸微睜：“爹？”
“嗯。”朱錦不疾不徐地踱步過去，在兒子身邊坐下，“這天兒的夜色還是冷的，你也不怕著涼。”
“兒子正值年少，所以還好。”
朱錦：………
朱錦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笑罵：“你這小子，連爹都損。”
語落，他話鋒又一轉，揉著兒子的頭：“不過損點也好，不然叫人欺負了去，還是我這個當爹的心疼。”
都說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最沒什麽殺傷力。卻不知，文人傷人從不用刀劍。只需一支筆，一張嘴，便勝過千軍萬馬。
“爹？”朱元的呼喚拉回了朱元的思緒。
朱錦搖了搖頭：“沒什麽。”
“此次你可有信心，一舉拿下秀才功名。”
過了府試方為童生。而院試只有童生才有資格參加。
不像縣試和府試每年都會舉行，院試則是三年之內考兩場，時間多在六月半。
朱元的運氣不錯，今年會舉行院試，不用再多等一年，但同樣的，他的時間會很趕，對學識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要求也更高。
一般學子都會中間隔一年，再沖刺院試。有些人還會來來回回考許久，最後才博得一個功名。
這其中固然有天賦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教育資源的傾斜。
當世家子弟，從小跟著家裏人耳濡目染，兩三歲就開始拿著書本認字，背詩的時候，農家學子還在玩泥巴。
當世家子弟師從名師，不解求問時，不缺人解惑。而農家學子只能到處奔赴，四處求解。還要為生計發愁，精打細算，有時還要依靠抄書才能得到多一點的知識。
這種現象從古至今，太過普遍，人們都習以為常。
胡姓書生嫉妒朱元，哪裏是只嫉妒朱元為縣令公子。而是嫉妒對方從小到大享受到的教育資源。
若換了他處在那種環境，他必定不會比朱元差。
然而他沒想過，在朱錦那一代，也如同他一樣，沒有任何助力，憑借著自身的毅力，一步一步爬上來。
朱錦算是有天賦，同時還有恒心，肯吃苦的。可最後只得了榜眼，本該入翰林，卻被外派到宛陽縣做縣令。
這要換個心性差的，早就怨天尤人了。難為朱錦還能笑對人生，直說宛陽縣青山綠水，人傑地靈是個好地方，結果這縣令一做就是八九載，還沒能挪窩。
他想得清楚，他這一代就是為基石，兒子踩在他的臺階上，將來定然能更上一層樓。
而且，這宛陽縣就他最大，不用勾心鬥角，還不用受氣，挺好。
朱元信心滿滿道：“爹，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朱錦眉眼舒展，眸裏含著笑意：“嗯。”
“好了，回去睡吧。”
朱元想了想，起身跟著他爹回了屋，奇異的，這次他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次日，東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清新的空氣裏還猶帶著濕潤，茉莉花的香味若有若無，甚是好聞。
朱元麻利地洗漱，穿戴整齊去了飯廳。
他剛到，朱錦和朱夫人就來了。二人似笑非笑地掃了朱元一眼，沒說什麽，一家人坐下吃飯。
等到外面太陽高升，朱夫人才帶上禮物和早約好的媒人，出發去了李家。
朱元在家裏度日如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半下午的時候，他娘才回來。
朱元迫不及待迎上去，“娘，怎麽樣？”
朱夫人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打扇。
朱元見狀，立刻給她呈上一杯清茶，接過扇子為她扇起來。
朱夫人勾了勾唇，飲了茶水後才道：“準備禮物去求親罷。”
朱元楞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喜不自禁：“謝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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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最後毫無意外地給小石頭的折扇上作畫，是小石頭最喜歡的猛虎圖。
沈沈有點不好意思，又有些開心。
游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沈沈就跟小石頭擠到了縣衙外。
遠遠地，他們就看到了榜首位置熟悉的人名。
小石頭在人群外蹦起來，興高采烈道：“阿姐，阿元哥是案首，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是案首的。”
其他人對他們投來目光，沈沈扯住了小石頭，讓他低調點兒。
小石頭閉上嘴巴，可眼睛還是亮晶晶的。雖然他們早就認定朱元會是第一名，可真的看到案首位置寫著朱元的名字，還是激動不已。
沈沈抿緊了唇，終於壓下了那高興勁兒。
“走，我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阿元。”
小石頭嘿嘿笑：“阿姐你別急，阿元哥肯定知道了。”
本來無意的一句話，落在有心人的耳朵裏，解讀出了其他意思。
一間茶樓包廂內。
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湊在一起義憤填膺。
“朱元身為縣令之子，來參加科舉，肯定提前收到了消息。”
“本就是縣令出題，自然偏向自己的兒子。”
“怪只怪我們沒有一個好父親。”
“走著瞧吧，後面的考試沒那麽容易混過去了。”
“對，遲早扯下他虛偽的外衣。”
對於外面的流言蜚語，朱元是不知的，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在意。
實力會說明一切，眼下他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陽光明媚，綠草如茵。翠綠的草地上，兩個少年男女並肩走著。
少女秀眉輕蹙，花瓣一樣柔軟的唇微抿，攪著手帕的手都洩露了她內心的糾結。
再過不久，阿元就要動身前往府城，參加府試。
通過府試的考生，才能稱為童生。也才算有了功名。
而從此地到府城，來回至少要半月，再加上府試的時間，沒個二十日回不來。
所以阿元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就當是去府城長長見識。
私心來說，沈沈自然是想去的。
可是自她長這麽大，從未這麽久遠離家人。
而且，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她跟阿元都不是小孩子，男女之別不能忽視。她又是以什麽身份跟著去呢。
“沈沈，沈沈。”朱元小心喚了她一聲，聲音輕柔地像一陣風，帶著主人自己都沒察覺的呵護。
他微微垂首，眼睛卻一錯不錯望著沈沈，這個角度看去，他的睫毛又長又濃，襯著那雙眼睛，有種離奇的無辜感。
“沈沈，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沈沈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飛快別開眼，沒吭聲。
她攪弄手帕的速度明顯變快。
“沈沈，沈沈……”
“沈沈，你……不願意嗎？”朱元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緩過來，覺得此舉冒失了，他是男子無所謂，傳出去不利於沈沈的名聲。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道：“都怪我思慮不周，才會提出這孟浪的請求。還望沈沈原諒則個。”他拱手，對沈沈一揖，把沈沈嚇了一跳。
她趕緊把人扶住，有些惱：“你這是做甚？”
朱元摸了摸鼻子，“是我過分了些。”
沈沈哼了一聲，卻是沒反駁。
她背過身去，不高興地撅著嘴：“你讓我就這麽跟你去，旁人怎麽看我。”
她終究是沒忍住，小聲咕噥。
朱元耳尖，聽了個清楚，一個大跨步躥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急切道：“自然是未婚妻呀。”
話落，兩個人在短暫的茫然後，都鬧了個大紅臉。
沈沈一把推開他：“你胡說什麽呀。”
朱元也沒想到突然走到這一步，但眼下的情況，只能進不能退。他湊上去，真摯道：“沈沈，我從小就想娶你，那個時候或許還摻雜了一點類似過家家的幼稚的想法，但現在我的確是想跟你結為夫妻。像李伯伯和唐嬸嬸那樣，又如我父與我母。風雨同舟，攜手一生。”
沈沈只感覺心跳得好快，像一壺燒開了的糖水，大火還在加熱，水面咕嚕咕嚕地冒著氣泡，蒸騰而上的熱氣撲面而來，迷了雙眼，阻了呼吸，紅了臉。但甜蜜的氣氛卻圍繞周身不散，讓人淪陷。
她此刻都不敢伸手去碰她的耳垂，因為那裏肯定都紅得燙起來。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她腦袋暈暈乎乎的，嘴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不然說出來的話怎麽那麽陌生。
朱元其實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強忍著羞意扯住了沈沈的袖子：“沈沈，我讓我娘去李家說親好不好。”
沈沈低著頭沒應。
朱元心裏有些急，但面上還要忍著，但他瞄到沈沈通紅的臉頰，突然開了竅。
女孩子臉皮薄，沈沈這反應不就是默許嗎。他是男子，合該主動些。
有了決斷，他不再追問，轉而說起別的。
沈沈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直到時間晚了，兩人分別，沈沈看著朱元，眸光顫顫，像風拂過水面的漣漪，楚楚動人。
朱元擡手，像幼時安撫她一般，摸了摸她的鬢發，柔聲道：“沈沈，你要相信我，回去吧。”
沈沈擡眸凝視他，少頃，收回了目光，轉身進了屋。
這邊，朱元回去以後直奔他娘的院子，揮退下人，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請求。
朱夫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悠閑地呷了一口茶，才淡淡道：“為娘還以為你能等多久呢。”
朱元上前攬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娘。”
朱夫人樂出聲，不再逗他：“行了，你別擔心了。明日為娘就過去幫你探探口風。”說著說著她又笑起來。
哪需要再探什麽口風，這些年來，兩家若不是默認兩個小孩子的感情，又怎會默許他們私下來往。
就算李老爺有微詞，也只是認為女兒太小，並非不滿意朱元。
朱元到底年少，心裏免不了惴惴，大晚上不睡覺，跑到廊下賞月。
朱錦聽到下人的稟告，嘴角抽了抽。
這個臭小子，考試前都沒見對方這麽忐忑過。也不知是誇他還是說他。
朱元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眼眸微睜：“爹？”
“嗯。”朱錦不疾不徐地踱步過去，在兒子身邊坐下，“這天兒的夜色還是冷的，你也不怕著涼。”
“兒子正值年少，所以還好。”
朱錦：………
朱錦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笑罵：“你這小子，連爹都損。”
語落，他話鋒又一轉，揉著兒子的頭：“不過損點也好，不然叫人欺負了去，還是我這個當爹的心疼。”
都說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最沒什麽殺傷力。卻不知，文人傷人從不用刀劍。只需一支筆，一張嘴，便勝過千軍萬馬。
“爹？”朱元的呼喚拉回了朱元的思緒。
朱錦搖了搖頭：“沒什麽。”
“此次你可有信心，一舉拿下秀才功名。”
過了府試方為童生。而院試只有童生才有資格參加。
不像縣試和府試每年都會舉行，院試則是三年之內考兩場，時間多在六月半。
朱元的運氣不錯，今年會舉行院試，不用再多等一年，但同樣的，他的時間會很趕，對學識和心理承受能力的要求也更高。
一般學子都會中間隔一年，再沖刺院試。有些人還會來來回回考許久，最後才博得一個功名。
這其中固然有天賦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教育資源的傾斜。
當世家子弟，從小跟著家裏人耳濡目染，兩三歲就開始拿著書本認字，背詩的時候，農家學子還在玩泥巴。
當世家子弟師從名師，不解求問時，不缺人解惑。而農家學子只能到處奔赴，四處求解。還要為生計發愁，精打細算，有時還要依靠抄書才能得到多一點的知識。
這種現象從古至今，太過普遍，人們都習以為常。
胡姓書生嫉妒朱元，哪裏是只嫉妒朱元為縣令公子。而是嫉妒對方從小到大享受到的教育資源。
若換了他處在那種環境，他必定不會比朱元差。
然而他沒想過，在朱錦那一代，也如同他一樣，沒有任何助力，憑借著自身的毅力，一步一步爬上來。
朱錦算是有天賦，同時還有恒心，肯吃苦的。可最後只得了榜眼，本該入翰林，卻被外派到宛陽縣做縣令。
這要換個心性差的，早就怨天尤人了。難為朱錦還能笑對人生，直說宛陽縣青山綠水，人傑地靈是個好地方，結果這縣令一做就是八九載，還沒能挪窩。
他想得清楚，他這一代就是為基石，兒子踩在他的臺階上，將來定然能更上一層樓。
而且，這宛陽縣就他最大，不用勾心鬥角，還不用受氣，挺好。
朱元信心滿滿道：“爹，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朱錦眉眼舒展，眸裏含著笑意：“嗯。”
“好了，回去睡吧。”
朱元想了想，起身跟著他爹回了屋，奇異的，這次他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次日，東邊泛起一絲魚肚白，清新的空氣裏還猶帶著濕潤，茉莉花的香味若有若無，甚是好聞。
朱元麻利地洗漱，穿戴整齊去了飯廳。
他剛到，朱錦和朱夫人就來了。二人似笑非笑地掃了朱元一眼，沒說什麽，一家人坐下吃飯。
等到外面太陽高升，朱夫人才帶上禮物和早約好的媒人，出發去了李家。
朱元在家裏度日如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半下午的時候，他娘才回來。
朱元迫不及待迎上去，“娘，怎麽樣？”
朱夫人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打扇。
朱元見狀，立刻給她呈上一杯清茶，接過扇子為她扇起來。
朱夫人勾了勾唇，飲了茶水後才道：“準備禮物去求親罷。”
朱元楞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喜不自禁：“謝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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